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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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生怕再把之前那个可怕的陌生的魔鬼勾回来。

男人转回脸来之后却没有半点恼怒,反而是心疼地把年轻人通红的巴掌抬起来亲了亲:“小宸,刚刚是我魔怔了……弄疼你了?”

男人皱起的眉的弧度落进萧祸九的眼里是那么的熟悉……多少年前他还无忧无虑恣肆妄为的时候,每当他做了什么危及自己的事情被恼怒到极致的哥哥按到腿上打几下屁股,之后的一丁点泪花都能叫看起来凶巴巴的哥哥转瞬间柔软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副一成不变的担忧和心疼的神情让他那些躁动的情绪情不自禁便慢慢沉寂了下去。

窝在男人的怀里沉默了好一会儿,萧祸九才有点不甘心地开口:“你什么时候……认出我了?”

“你真以为,随便一个谁都能住到我的隔壁去么?”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了低头在年轻人的额发上安抚似的亲了亲,“那是给小宸留的房间,旁人怎么有资格进?”

“我以为是因为钱楚文的缘故……”年轻人无意识地撇了撇嘴将脸扭到一旁去。

又沉默了几秒年轻人才继续开口,只是这一次语气里带着点不自在:“那你……喜欢我妈妈么?”

“……什么?”

即便镇静沉着如唐奕衡,听了这个问题也愣了一秒才哭笑不得地伸手捏着年轻人的下巴将那张漂亮的脸蛋转过来,“我承认伯母那时候确实风华无双”

话音未尽,年轻人的眼神已经凶狠起来,看上去随时要扑上来咬他一口。

唐奕衡只能苦笑着接住话音:“可我还不至于变态到那种地步。”

难得听到“变态”这种字眼从向来不苟言笑的男人的嘴里说出,萧祸九瞧了他一眼,恹恹地垂了眼睫:“……惦记上自己的弟弟,你以为你好到哪儿去……”

从自己的宝贝回来第七区之后便再也没见过的柔软和乖巧此刻在年轻人的眉眼神情间尽是,唐奕衡看得心尖都微痒,忍不住凑上去在年轻人嫣红的唇上吻了吻,“对不起,小宸,可我没办法。”

但凡有丁点希望,他都会说服自己放开怀里这个人。毕竟他不愿意伤这人半分,更不愿这人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

可如他所说他没有任何办法,这份感情积淀发酵了七年的时间,记忆里的小宸的一颦一笑都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这份令人窒息的感情里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死才能求得解脱;如今他所心念的人儿回来了,刻在骨子里的那些情绪欲望都在叫嚣,他只能投降。

“我求你放过我也不行么。”

年轻人垂着卷翘的眼睫,话音里听不出情绪。

“……”唐奕衡觉得好像被人在心口重重地打了一拳,憋闷窒息得快要咳出一口血来,许久之后才有一点氧气慢慢涌进气管里,窒息的眩晕感渐渐褪去。他攥了攥拳,再开口时觉得嘴里好像全是黄莲的苦涩,“我可以……给你三年的时间……这三年你和谁一起怎么玩我都不管……三年之后,你要回我身边来。”

萧祸九的眼底晃过一丝异样,犹豫了下便又添了一把火:“我如果……不想回来呢?”

“……”

这一次男人沉默的时间更久,久到萧祸九以为男人要逃过这个话题的时候,听见就贴在自己耳边的胸膛微微的震颤,男人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样子

“那就骗我说你会回来。”

“……”

萧祸九的心脏随着男人的声音猛地抽疼了一下。

 

第31章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餐厅的大堂,钱蕊却已经不在了。

旁边的侍者见两人走过来,接到了萧祸九疑问的眼神,忙开口:“那位小姐说她身体有些不适,已经提前离开了。”

萧祸九闻言停了步子不置可否,只是略有深意转过脸去看了唐奕衡一眼。

莫说是钱蕊,即便是钱楚文,谅也不敢在和家主同桌的晚餐上面都不露就直接离开。

这个男人啊……

萧祸九似笑非笑地回了位置,抬了视线看仍旧站在原地的男人,“怎么,唐先生没胃口了?”

唐奕衡也吃不准萧祸九到底有没有生气,闻言只能跟着坐了下来。

男侍者在一旁瞧着因为一句话就温顺地坐回了位置的唐家家主,只觉得下巴都要砸到地面上了。而这侍者的视线存在感和情绪变化都太强烈,萧祸九也察觉了不妥,调整了心绪,垂了眼睫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那侍者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漂亮的青年是在和自己说话,忙不迭应了一声小跑步地退了下去。

“小宸……”唐奕衡的声线本就低沉,此时带着那些不再遮掩的缱绻情绪,听得人如同饮了尘封的香郁醇酒,稍不留心就要失神其中。

抬起头来的萧祸九猝不及防地迎上那双深蓝的眸子,内里柔软的深情让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丢神了几秒,萧祸九才有些惊醒。他掩饰性地轻咳了两声,垂了眼睫不再去接男人的视线,暗自腹诽那人是不是故意坐到自己对面的,表面上的语气却是平静淡定:“不要那样称呼我,我不希望有别人知道我的身份。”

唐奕衡沉默了一秒,忽然抬起身体向前俯身,在萧祸九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小九。”

没想到男人会在这种不封闭的场合做出这种惊人的举动,萧祸九连身体都蓦地僵硬了:“监控……”

这就是个为长不尊的老流氓!

萧祸九本以为,自己的身份在男人那里暴露之后,一定会被对方问到自己回来的目的;而在第七区那个男人的地盘上,无论对方现在要做什么,自己恐怕都无法反抗。

于是萧祸九开始等,等唐奕衡主动上门来找他。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周而且不是一个周后男人来找他了,而是他在一周的等待里已经完全消磨掉了耐心。

于是这天的午宴,一个周来难得有空和萧祸九同桌吃饭的唐奕衡,莫名地觉察到来自某人的方向的腾腾杀气。

唐奕衡手里的餐具停顿了一下,然后当做什么也没有察觉到,继续喝着自己面前的汤。

“……”萧祸九手里的象牙箸都差点掰折了。

没错,这一个周来,无论是哪种公开场合,萧祸九都感觉不到男人表现出来的行为与之前有任何差异活像那天晚上在那家餐厅的洗手间无法反抗地被男人完全压制的耻辱回忆是他自己做了个梦!

如果不是每天晚上都能感觉到某个大型物体打开自己的房门挪到自己的颈边又亲昵又不要脸地偷偷亲吻,他真要觉得那是自己之前压力太大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了。

“哼。”想到这儿,萧祸九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我下午有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说完他对男人看都不看一眼,就起身要往宴厅外走。

站在一旁的唐家的侍从下人们额头渗了冷汗,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出,一个比一个想把自己拍成壁花糊在墙上免遭波及。

唐奕衡自然察觉得到萧祸九的不悦情绪,苦笑了一声抬起头来:“小九。”

一听这个称呼萧祸九立时僵住了身体,回神过来转头恼恨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后步速更快地离开了。

萧祸九口称有事,却不是和唐奕衡置气,他只是故意想让男人这样以为。

出了唐家本家的宅子后,萧祸九惯性地带着后面的车在市中心里绕了好几个大圈虽然他并不确定那几辆形迹可疑的车就是唐奕衡派来跟踪他的,但有备无患,他可不希望类似上次猝不及防地暴露身份那种情况再次发生遇上识破了他身份的是唐奕衡,算是他侥幸,若是别人,那可真是无异于把自己送进了鬼门关。

确认已经没有尾巴追在身后了,萧祸九才奔着自己真正的目的地行去。

到了地方,简单地改易外表,然后停靠下车,萧祸九跟着接应的人顺着大门走了进去。

若是唐奕衡见着这一幕兴许也会有点惊讶,因为萧祸九进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他们第一次遇上沈老爷子的那场晚宴举办的地方第七区督办赵硕的家。

这一次还没等走到正厅,赵硕已经一身居家的装扮满脸笑意地迎了出来:“啊呀,瞧瞧这是哪位贵客登门几日不见,萧老弟可让赵某挂念了好久啊!”

即便是见惯了逢迎奉承的嘴脸,这赵硕表现出来的格外热情也是让萧祸九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顿了顿他才笑道:“赵督办折煞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助理而已,哪里敢和赵督办您称兄道弟?”

赵硕一听这话大摇其头:“萧老弟这话可是太自谦了。如今整个第七区谁不知道,你萧老弟是唐先生面前最当红的后生连唐家本家的那个唐宸都没法子和你作比;等唐先生隐退之后,将来唐家家主的位置不做第二人想,必然是萧老弟你的囊中之物啊!我自己抬成老哥,你不会嫌我高攀吧,啊?哈哈哈”

“赵督办过誉了。”萧祸九摆了摆手,脸上却做出一副受用的模样。

赵硕见状忙添了火:“更何况,没想到萧老弟和沈家的沈老爷子都有那么深的交情不过也是萧老弟你太见外了。若是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一声就是,何必劳动沈老爷子他亲自吩咐给我呢。”

若没有他外公震场,这油滑的赵硕说不定转头就能把商量的事情捅给别人……萧祸九心里冷笑,面上却分毫不露,微微笑道:“本就是劳烦您做事,哪里能只利自己呢。顺着沈老爷子的嘴里出来,您能应承,不就是让沈老爷子承了您的一份情了吗?”

听闻这话赵硕着实感动了一把:“萧老弟果然会做人,难怪年纪轻轻地就能做到唐先生助理的位置上去。”

萧祸九实在懒得和这人继续互相吹捧试探,打了个哈哈便直奔主题:“那这件事,不知道您……?”

提到了被托付的那件事,赵硕仍旧笑得热情,眼底却多了一丝犹豫:“事情已经办妥了。王乾手底下那条运输线也已经被我手下的人摸得基本通透。按着沈老爷子的意思,都按捺不动,没有打草惊蛇,老弟你放心就是。什么时候收网,只等你知会一声了。”

说到这儿,赵硕犹疑了几秒,最终还是开了口:“只是不知道老弟你现在就着手清理九部,会不会太早了一点。毕竟……老弟莫怪我说话直毕竟你现在在唐家虽然深受唐先生重用信任,但终究冠着外姓,行事若是把那些长老逼急了,恐怕他们牙花子都能磕到你身上来。”

萧祸九垂了眼睫,不惊不扰地一笑:“打蛇掌握一个力道。不能太轻,叫那畜生反咬;也不能太重,逼那畜生搏命……这个道理,老哥一定比我清楚。”

“……”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以及截然相反的教人头皮发凉的轻飘飘的语调,赵硕咽了口唾沫,哈哈笑了两声,“老弟是个明事理的,还有些细则,得和你慢慢商讨了……”

等到两个小时后将年轻人送出门,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赵硕抹了抹额头的汗,嘴里喃喃:“蛇蝎美人啊……蛇蝎美人……”

第32章

听下人说,外面有位萧助理上门拜访的时候,孙伟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人的身份,等到负责接待的说了一句“就是唐先生身边的那位”,他才恍然大悟,继而冷笑了一声。

对这个从天而降的萧助理,除了钱楚文那一支之外,其他几部都是抱着观望或者仇视的态度;而他因为自己的宝贝幺子的死,对这个萧助理就更是敌意极大了。

虽然当初是自己幺子主动去招惹冒犯,但在孙伟安看来,惹起了唐先生的怒火,还在被唐先生驱离的路上遭人刺杀,自己儿子身死的这件事有过半的原因该归咎到这个萧助理身上。

若不是顾忌这人在唐先生那里正得势……

孙伟安冷笑着往会客厅走,推开门的刹那,脸上的那些敌意就尽数抹掉,换做恭谨有礼的客气:“萧助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您见谅啊。”

“孙长老太客气了。”站在落地窗前的萧祸九转过身来,脸上笑容不比对面这个孙长老少半点和熙,“是我冒昧叨扰,该请孙长老恕罪。”

孙伟安浑不在意地笑了两声:“哪里算得上叨扰,只是不知萧助理您今日来所为何事?”

“啊,我也是受唐先生委任,这才没来及通报就急匆匆赶到您府上了。”

“是唐先生有什么事情交代五部去办?那可怠慢不得,萧助理直说就是。”

萧祸九没开口。他慢慢地抬起视线来,焦点在孙伟安的脸上停留了有好几秒的时间,直到对方似乎有些不自在了,他才轻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去捋了捋自己的袖口,闲谈似的:“我听说,前年六长老王乾和您争一条运输线,本也是他占理的事,最后却让一块大肥肉落进了您的口袋里,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孙伟安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目光在那一瞬间变得凶狠,只是很快就恢复了之前那副温吞模样,“萧助理现在在唐先生身边受用,自然会有些心怀不轨的给您进谗,您可不能偏听偏信啊。”

“我自然不会偏听偏信,您瞧,我这不就是来找您求证了?”

“哈哈,萧助理说笑了。我们九部……虽是异姓,但从祖辈开始就是情同兄弟,当年王乾长老却是让与我一条运输线,跟争不争的没什么干系……不知道是哪个如此心怀不轨,向您说这等挑拨离间的话,其心可诛啊!”

孙伟安一边说着一边大摇其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暗骂一声老狐狸,萧祸九面上笑容不减,慢悠悠笑眯眯地再次开了口:“跑到唐先生面前去进这等谗言,看来大长老和六长老真是其心可诛啊。”

“六长老说的?这不可能!”

孙伟安脸色剧变,整个人几乎要从地面上蹦起来,脱口而出之后才觉得自己失态,忙遮掩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只是再挂上脸的笑容就已经有些勉强了:“萧助理,这等事情,您可不能和我开玩笑;当年那条运输线是六长老亲口答应送给我的,怎么可能跑去唐先生面前告状?”

话虽是这么说,可孙伟安视线高低起伏地飘着,显然心里也起了犹疑。

萧祸九把眼睛都笑成了一双月牙,看起来温和无害,他向前倾了倾身体,声音有点轻飘飘的:“啊……按理来说,六长老王乾的把柄就握在你手里,是不会去告你的状对吧?”

“嗯……啊,没有!”失神的孙伟安猛地回神,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萧助理这是在开哪门子的玩笑?”

“我可没有开玩笑。”

那点温和笑意从萧祸九脸上以可见的速度褪离,他的目光变得古井不波,脸上的神情也尽数消失,再开口的声音叫人打心底发冷:“王乾长老已经把他利用自己一条运输线进行毒品走私的事情告诉大长老了,一并告知的还有你两年前发现了这件事并且借口向他压榨了一条运输线的事情。”

“王、乾!”听萧祸九将这段秘辛说出口时,孙伟安对于他之前说的那些已经信了大半眼前这个萧助理不过是个刚从十三区回来的黄毛小子,若不是借着九部里众所周知的他的未婚妻的爷爷钱长老,怎么可能了解得到这种事情?一想到这儿,孙伟安愈发怒不可遏,几乎恨不得立刻冲到王乾家里把人质问一番。

只是等他稍稍冷静了些,又觉得这事应该还有点回旋的余地,他不由抬头去看萧祸九

“萧助理今天,为何要上门说与我听?”

老狐狸这就开窍了……萧祸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这件事,在唐先生那里还没有曝光;可若是唐先生从第三方那里知道了,那王乾长老和你孙长老都讨不得好。你俩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个违禁、一个包庇。唐先生一个都不会放过。”

听了这话孙伟安抹了抹脑门上下来的汗:唐家素来禁毒,依着唐先生的性格,便如年轻人所说,这事漏出去了,他俩谁也讨不得好。

“可既然这样,王乾那家伙损人不利己,为何要拆我的台?”

“从你们两方中的一方嘴里说出去,那结果可大不相同。”萧祸九笑了,“孙长老博闻强识,总不会连‘囚徒困境’都没听说过吧?”

“……”孙伟安眼神一冷。

“如今,王乾显然要做那个认罪的,他从唐先生那里得了宽解,孙长老你可就要被架到火上去烤一烤了。更何况,有大长老帮衬,红口白牙一张一合,这事情到了唐先生耳朵里,还指不定是个什么前因后果呢。”

孙伟安站在原地默默不语了半晌,才慢慢开了口:“萧助理这恩德我孙伟安记下了。只是之前您和我孙家似乎也没什么瓜葛,不知道您为何要参与到这件事里来?”

甚至似乎还违逆了他未婚妻的爷爷、大长老钱楚文的利益,跑到这儿来告诉自己?

“哈哈哈……”萧祸九笑了起来,“这件事,五长老你大可不必多疑,我实话说与你就是了你们孙家倒了台,对我来说不伤不损,却也没半点利益但王乾的王家可不同。”

“哦?萧助理似乎与他王家有些嫌隙?”

“嫌隙嘛,倒是没有过。只是我惦念了他王家王轩屁股底下那张执法堂堂主的椅子好久了,明抢暗夺都不合适……孙长老你说,欲望这东西,是不是就是能叫毫无干系的人之间生出比杀人父母都大的嫌隙?”

说这话时,漂亮的青年将那双墨色的眼眸微微狭了起来,眼里话里都似有深意。

只是彼时孙伟安没听懂,心里被之前的事缠了一团乱麻,也顾不得去理顺青年话里的深意。

“……”萧祸九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了自己波澜起伏的心绪,然后笑眯眯地开口,“共同利益这个东西,也最是能让人互帮互助的我和孙长老您有共同利益,所以王乾这件事,孙长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绝无二话。”

孙伟安拱了拱手:“这次事情一过,我一定得重谢萧助理,到时候还得请您”

话音未落,会客厅的门被砰砰砰地砸响。

萧祸九脸上都露了一丝不悦,更罔论这儿的一家之主孙伟安,他脸色登时冷下来,冲门口怒道:“什么事!?没见着我正在会客吗!?”

门外下人有些失礼地推开门,似乎是长跑了不短的距离,气喘吁吁面色惨白

“孙长老,不好了唐先生被人刺杀,现在正在本家的私人医院里抢救呢!”

“……”

萧祸九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

顷刻间天旋地转。

 

第33章

往医院赶去的路上,萧祸九面色平静地坐在车里,一语不发抿着嘴唇看向窗外。

孙伟安坐在旁边面带焦急之色,目光却时不时地撇萧祸九这边一眼事发突然,来不及做什么应变,萧祸九几乎没犹豫就上了他的车;原本他还觉着这人是心系家主,没想到上车之后却转为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孙伟安不由腹诽:即便是说举大事者山崩于前也该面不改色,可此人表现未免太令人心寒。

枉唐先生一世煊赫,最后怎么却选了这么个心性凉薄且寡善算计的继承人?

孙伟安嘴角轻轻撇了下,将脸转开去。

对于孙伟安表现出来的情绪变化,萧祸九没有丝毫察觉,他的双眼定在车窗之外,若是看得仔细,便能从车窗上映着的影子上看出他那脱了焦点的眸子正时不时地微微颤栗。

车窗外的景色在他的眼里掠过,却留不下任何印象。此时他一颗心都系在那个生死未卜的人身上。方才乍一听到消息,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什么东西抽走了若不是坐孙伟安的车来,而由他自己开车,想来他很快就得躺到医院里去和那人作伴了。

“……还要多久才到?”

车里静寂了许久,坐在后座的青年蓦地开口。

孙伟安回神,“再有十几分钟就到了。”话说到一半他迎上对方的视线,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此刻看不到丝毫表情,连那双素来湛黑透亮的眸子都带着教人发寒的麻木空洞感。

“十几分钟……”萧祸九喃喃着转望向车窗外。

大约十分钟后,孙伟安的车在转弯之后的街口被拦住了。

车行得急,刹车也就比往常更突然了一些。萧祸九在身体猛然前倾之后才遽然醒神,冷眼望向车窗外面站着的那些统一的黑西装、面色肃穆的大汉们。

坐在另一侧的孙伟安按开了车窗,外面站着的为首的那个人上前几步躬身视线在车里扫了一遍,在见到坐在萧祸九右手侧的孙伟安之后,也只是不卑不亢地打了声招呼:“孙长老,您来了。”

孙伟安见着这男人,愣了愣:“田三?”

被叫作田三的男人点了点头,表情波澜不起,目光平冷地落到萧祸九身上:“孙长老,现在家主还在里面抢救,身份不够的人不能进去,即便是您,恐怕也得下车步行过去。”

“应该的,应该的。”孙伟安答应着,停了几秒才像是刚想起什么来,冲着萧祸九开口,“萧助理,外面这位是三长老田丰年的三子田艮良,您叫他田三就行。”说完他又转向车外面的男人,“田三,不得无礼。这位萧助理,是唐先生身边顶亲近的人,他你也敢拦?”

那田艮良似乎是想起唐先生身边如今多了这么个人来,冲着萧祸九看了一眼,一如传闻中那般少见的精致漂亮,便颔首道:“原来是萧助理,冒犯了,请您也一并下车过去吧。”

从头到尾萧祸九没接一句话,只在听见田艮良这一句时才有了反应,他松开了左手里被自己抓了一路的坐垫边,颤了下指尖,面无表情地推开车门迈步下去。

往医院这一路行去,层层戒严,把守严密;也让萧祸九彻底地认识了一下唐家这个根基深厚的庞然大物真正露出冰山一角的底蕴和气势。只是他却没那些心思去算计这些兴许和他以后的行动息息相关的东西。

今天之前他捋不清自己对唐奕衡的感觉。分不清是善意的亲近多一些,还是恶意的仇恨多一些;他不知道把这个人和他的仇怨摆在一个天平上,会是哪边翘起哪边沉下直到听见孙家的下人火急火燎的传话。

什么是无声的惊雷他总算明白,耳朵和脑内几乎是同时嗡鸣空白,过了很久才能感觉到氧气再次进入肺里替代了之前的窒息

到那一刻他才无比清晰无比明了地发现:原来他这么多年的仇和恨、痛和怨,都抵不过他的哥哥在他心里的分量。

莫说是谁将那人杀了,纵然只是伤那人一下,他都恨不得把对方抓出来剥皮削肉磨牙吮血挫骨扬灰!

因为这是他的哥哥即便曾经让他背负苦大仇深和濒死的绝望他都舍不得伤一星半点的哥哥。

这个人,支撑着他在这世上仅存的最后一点善念和人性。

“如果他死了,你们就都陪葬吧……”看着渐渐近在眼前的医院大门,萧祸九喃喃了一声,抬脚跨了进去。

跟在他后面的两人里,孙伟安只疑惑地看了那个似乎说了句什么的年轻人的背影一眼,而田艮良却是身形一顿,才慢慢跟了进去。

循着田艮良的指路,萧祸九一路走到了男人做手术的手术室外。

走廊里除了两排护卫之外,已经站了其他八个长老,此时都一个个暗沉着脸色沉默不语;听见脚步声后,这八人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

“……萧助理。”

看见萧祸九和孙伟安一起出现,这八人里面的王乾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些。

早有准备的孙伟安恰是将这一幕瞧在眼里,心中更是对之前萧祸九的说法深信不疑了。他的脸色一时也难看了许多,低哼了一声将头转开。

若是平常萧祸九自然还会加点火候,此刻却没有半点心情,和几位长老一一颔首算作回应他们的问候,便直接转向手术室的方向,开口问道:“进去有多长时间了?”

这话没明确问谁,几个长老互相看了几眼,有人脸上露出些不耐和冷意,钱楚文刚要说些什么,却听得林守成抢了他一步在先:“将近三个小时了。”

“……”萧祸九眸色一沉,转头将几个年纪都不小的长老们扫视一遍,目光冷得叫人后背发寒:“谁负责通知?”

几位长老都怔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有个面色发红的中年人站出来:“萧助理,之前没差人通知您,是我的失误。”

站出来的正是三长老田丰年。

“三部主管情报?”萧祸九没接他的话,另起一头,“今天怎么回事?”

田丰年没辩驳,低垂了脑袋:“……家主醒后,田某一定立刻回执法堂领受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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