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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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了按,把后面跟着的“我去劝劝”这句在别人耳朵里听起来恐怕会太自觉不错的话咽了回去。

接着的正主儿上了车,段跃忍不住在心里“嗬”了一声:这还真是自带一身冲天的怨念啊。

再想想当初自己送这主儿去沈老爷子府上时,那人心不在焉也能端着一副温润如玉笑容亲近的模样,段跃原本皱着的眉都松了许多。

他笑着问候了一声:“萧助理,晚好。”

“好个鬼”这等粗鲁的话被萧祸九暴躁地压了回去,车子启动起来,萧祸九视线扫过去一眼:“段跃?”

这话虽是疑问的语调,但显然只是萧祸九随口一问,说完之后没等回答便将视线落到了风景飞掠的窗外。

段跃一点也不在乎后座那人的走神,乐呵呵地应了,然后就开始自顾自地讲自己逗人的段子了。

可惜今晚萧助理显然没有那个赏脸的心情,多少话灌进左耳朵里,就有多少话一字不落地再从右耳朵里灌出来。

原来萧助理真正心神不宁的时候,是这么个状态……段跃忍不住想。

他不知道自己是沾了自己主子的光若非萧祸九潜意识就知道他是唐奕衡所信任的专用司机,怎么也不会把那些情绪外露在他的面前。

但段跃多少能察觉到萧祸九对自己言语絮叨的那一点纵容,从第一次去沈老爷子家他就感觉到了,虽然不知道这缘由,却不妨碍他借着这点纵容大着胆子开口:“萧助理,据我所知,唐家立业以来,即便是当儿子的尊敬父亲,当父亲的爱护儿子,也没有哪一任家主是给别人做过司机的。”

这话来得突然且莫名,萧祸九过了心,将脸转回来。

他知道,这人是在给医院里那个抱不平呢。

从他决定下订婚典礼的事情并且开始操办,就不断有人在隐隐约约地流露出这种情绪了。

只不过他态度强硬、又言辞凿凿,唐家上下还少有人直接表达出来那个不知死活的年庭君是第一个,这儿又冒出来第二个。

见萧祸九虽没有接话,但也不像是暴怒的前兆,段跃稍安了心,继续道:“我只是个下人,所幸也算家主的专车司机。这么多年来我在家主身边工作,看得清楚明白,家主对您的感情,不用说绝不是外人那种粗俗浅薄的臆测,即便是平常人口中说的情深义重恩爱扶持,恐怕也不及家主心里待您的十分之一。”

“他爱我,我便要爱他?”

萧祸九此时心境大乱,显然是智商情商都不在线,若是平日,绝不会和一个交浅的人谈论爱不爱这些理想化的有些矫情的问题。

段跃倒是乐得交流:“您若是丝毫不为所动,早早放手自然于两人都好。只是您这般人物,和我们自然不同,相信您也不是那种会自欺欺人的性子难道您扪心自问,就真的对家主没什么感觉?”

萧祸九沉默。

即便萧祸九说是没感觉,段跃也不会信他的主子那样的人,浑身上下挑不出一点毛病,完美得叫人怀疑该是食花饮露总之不能被烟火玷污,若是搁在以前还能吹毛求疵说他没点人情味,可从萧助理留住本家,家主时常流露出来的掩饰不住的用情至深,就更是把自己的地位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送到了臻绝的高度。

和家主竞争?那得是真真正正的天仙下凡么?

萧祸九吃那句“不自欺欺人”,半晌后才再问一句:“他爱我,我对他也有感觉,就要在一起么?我早过了相信感情能当饭吃的年纪了。”

段跃差点没忍住说一句“您也不过就二十三别这么老气横秋地说话”,想了想还是压回去,笑眯眯地:“萧助理真会玩笑,您和唐先生,谁缺饭吃呢?”

这话看似粗浅,内里深意却是让萧祸九怔了几秒。

是啊,外人眼里,自己和那人都是身居高位,只会给别人“身不由己”,哪里看得到自己泥足深陷的地方。

稍有一个不慎,便是被那泥淖淹没溺死的下场。他一个孤魂野鬼世无所依的也便罢了,他怎么能拖那人一起呢?

想想这一路的交谈,萧祸九苦笑。

交浅言深不只是说不该,也是说无用唯独你自己看过一路走来的所有风景,如何和一个过路的讨论往左还是向右呢?

于是这一路再无他话。见萧祸九气息平稳且冷淡下来,段跃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便也闭口不言。

直到到了医院,临萧祸九下车时,段跃想起当年在最绝望时扶持了自己一把的唐先生,忍不住看着年轻助理的背影,多了一句嘴

“唐先生刚知道时,不晓得有多难过。”

“……”

萧祸九步伐猛地一顿。

千般道理,不如这一句戳心。

……

难过么,大概吧。

那人该是强势惯了的,如今想他七年前同样一朝丧父,家内大乱,举目无依,不知道是如何一步一步咬着牙撑过来的。

那人若是难过,若是有泪,大概也只会往心里留。

又苦又涩的泪水,会把那颗连命都不要地爱着自己的心,泡得皱巴巴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担心大虐的天使们请看作者纯洁的眼睛:订婚典礼成不了。若真成了,以后算总账的时候,我家小九岂不是要被困不住凶兽出笼的哥哥弄死在床上么【咦我刚刚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过订婚这一段的感情冲突是情节需要,可能确实会有一点点小纠结,只是小九毕竟【自以为】是直的,他需要慢慢摸索自己对唐的感情相爱,而不是享受被爱。

第50章

医院一楼的大厅里,萧祸九迎面碰上了那个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却不曾有几句言语交情的白面中年人。

原本面无表情的漂亮脸蛋,在见着那人的瞬间,便浮现了清丽的笑意:“年长老,好久不见啊。”

年庭君毫不遮掩地皱了眉,退了半步:“萧助理,您来了。”

对着这么一个比自己儿子都小的年轻人用敬称,这位年长老看起来却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模样。

“看您多会说笑。”活像变脸似的,萧祸九脸上的笑容陡然间便冷下来,“这么晚了还得急急忙忙地往医院里赶,我这不都是托年长老您的福吗?”

“萧助理言重了,年某不敢。”

年庭君接话接得四平八稳,一点“不敢”的意思都没见着。

见年庭君没有自己开口解释的意思,萧祸九冷着脸开口:“年长老,若你真是不敢,那怎么我传给九部的话,你却只当没听见呢?”

“不知萧助理说哪句?”

“哈哈,看来年长老是岁数大了,记性也不好使了。”萧祸九故意冷笑了两声却见面前这人对于他的作威仍旧没太多反应,也不见什么敬畏神色。

……难得啊,刚经了王乾的事儿,还能这么硬气;若非有恃无恐,就是真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

心里虽这么想,萧祸九语气依旧没什么客气:“我之前就叫人给九部传话和大长老家的孙女订婚这件事,那是我自己的私事。我如今虽然是唐家的下属,可毕竟还是姓萧,所以这事儿与唐家没半点纠葛,所有人一律不许用这件事去烦扰家主。怎么,我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年长老就当做耳旁呼啦刮了一阵风,过去就跟您没关系了?”

年庭君大概一点不意外萧祸九会这么发难,不紧不慢地开口:“萧助理,您误会了。您现在是代着家主的职务在唐家主事,我们怎么也不敢不听您的吩咐,不管您姓萧还是姓唐。”

话音在这儿似有意似无意地停顿了一秒。

萧祸九视线移过去,年庭君却没事人一样继续开口了:“可按您说的,您毕竟是唐家的下属,而且更是家主身边亲近的人;您要订婚这么大的事儿,唐家不可能不派人出面,自然也得有礼金支出。您刚接手唐家闲杂事务,可能不晓得,唐家内外的多数资金流通相关的大到企业集团,小到饮食起居,都是我们四部在操持。您的订婚这么大的事儿,唐家的礼金必须得丰厚。可调用大额的资金,我必须得向家主做定期的汇报我没提您订婚的事儿,是家主他问的。您说的不能烦扰我做到了,可谎言不实这种大错,我可不敢犯。”

萧祸九蓦地笑了。

他听出来了,人家这是早就挖了坑,等着他往里面跳呢。

“好、好、好。”萧祸九似真似假地笑着,抬手在中年人的肩上拍了拍,他狭起了眼睛稍倾身过去,到年庭君耳边声气极低、却咬字清晰无比,“年长老这般忠心不二,我记下了。”

“……”年庭君皱了眉,避了一下身体,看了眼前笑得像只勾人的妖精的年轻人一眼,便垂下头去:“萧助理言重。为唐家和唐先生尽责,我年某虽死不已。”

这一次萧祸九沉默了好一会儿,脸上那点不入眼底的笑意终于彻底真实起来,他哈哈笑了两声,按在年庭君肩膀上没拿下去的手再次抬起,加了七成力道重重地拍了两下。

见年庭君脸色都有点变,萧祸九才幸灾乐祸地扬长而去,话音犹在身后:“年长老,我发现我挺喜欢你的不过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我越喜欢的,通常都越不好过啊。”

年庭君揉了揉肩膀无奈地看了那已经进了电梯里的背影一眼,目光有些复杂。半晌后他轻叹了一声,也转身要走。

只是还没等他出医院的大厅,口袋里手机嗡嗡响了两声。

年庭君拿出来一看,是一条新信息。

发件人是串没备注的陌生号码,只是信息内容里的语气却一点都不陌生

“年长老,刚刚忘了说。要是我这次因为你有个三长两短,那你可也别想舒坦了。”

信息末尾,还跟了个看起来特别无耻的笑脸。

捏在手机上的指头抖了好一会儿,才被主人压抑着重新插回口袋。

萧祸九走进病房时,视线先在整个房间里扫了一圈。一圈下来,他就皱了眉

去传信的下人可真算不上夸张这房间里如今还幸存的死物,除了到现在还气势凛冽的男人身下那张床,也就剩下床边的那张高柜桌了。

高柜桌上面躺着一只花色漂亮的瓷盏,盏里盛着喝了不到一半的白粥。

萧祸九看着这一片狼藉里得以健在而分外捉人眼球的那只碗,心里像是被什么小小的昆虫轻轻地叮了一下。原本见着满地狼藉的那点不悦,也就顷刻间烟消云散。

心里叹了一声,萧祸九迈步上前,刚要开口,“哥哥”两个字连气音还不曾出,就兀地被病床上的男人沉声打断:“出去!”

一口气当下噎在了胸口,萧祸九梗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压着性子斟酌着分贝开口:“哥哥,我听下人说你今晚”

“我叫你出去!”

这一次的声音硬是提上去两个分度,男人却依旧连脸都没转。

而这一句,也已经成功把站着的这个被某人从小到大娇惯坏了的给激怒了。萧祸九扬起了嘴角,声音发冷,语气却带笑:“叫我出去?可以啊你怎么不转过来让我滚呢?我保证你只要开口,不管这地上多少玻璃碴子我都不眨眼地滚出去!”

坐在病床上气得身体都发抖的男人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和人在言辞上交锋的。别说如今他而立之年更贵为唐家之主,即便是他从小到大这三十年,也没有哪个敢和他争口舌之快多一句嘴的恐怕都没胆儿。

偏偏这个像是只幼生的小兽一样磨着尖利的爪子冲他撒威风的、被他捧在心尖儿上护着不想叫旁人多看一眼去的也就他的小宸能这么颐指气使地冲他不讲理地撒泼了。

唐奕衡气得浑身都抖,伤口也跟着疼。却只能狠狠地拧着剑眉咬着牙,“出去”两个字,大概就是他对这人能说出来的最重的话了。

男人不肯开口,同样在火头上的萧祸九更是不舒坦他的经历和性子导致了他最厌恶的便是被人或事胁迫的无力感,凭着自己的拼命,多少年没有人再能给他这种感觉,偏偏就因为眼前这个人,他得咬着牙按着委屈憋着火和那个他多看一眼都讨厌的女人订婚

还得背着所有人暗地里戳上脊梁骨地骂小人。

萧祸九带着暗火儿,走起来踩得地上的各种“碎尸”咯吱咯吱地响,他没几步就绕到了男人正面对着的方向,恶狠狠地睖对方:“唐先生,怎么,你又不”

话音戛然而止。

萧祸九看着那人胸膛上缠着的纱布绷带渗出来的血迹,差点把牙咬碎了,他二话不说掉过头去走到了门口,一把撅开了房门,冲着外面的长廊暴跳如雷

“医生呢!?病人伤口开裂都不管你们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

据后来的护士说,她们护士站里多数人心心念念地惦记了好几天的那个长得好看到极致的萧助理,那天的表情狰狞得像鬼虽说好看成那样,鬼也是艳鬼,可见着把医院里负责的医师吓得回来时脸都发白,她们也就只能含着泪花把这人给放下了。

一会儿叫人如沐春风,一会儿又叫人数九寒冬。

旁人不晓得,她们是没有那个福气消受了……

等到医师苍白着脸给唐奕衡重新清创换药包扎之后,倚在墙上一言不发只是用让人从骨子里发冷的目光把那方向盯着的萧祸九终于慢腾腾地开了口:“好,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和我说话,那你就听我说。”

男人合了眼,“……”

“你当初不是说了么,给我三年,这三年我怎么玩你都他妈别管!三年之后,你想拖到哪儿操个尽兴我都任你处置”萧祸九的眼眸微微发红,他侧开脸去,秀气白皙的颈子拉出一条漂亮的弧线,沉默了几秒后他垂了眼帘,低声轻轻地笑,“唐先生,不知道这结果您可满意?”

说完之后,他没去等那个答案,抬步直接走了出去。

只是没等门在身后合上,他就听见病房里瓷碗被猛地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的响声和医生吓得歇斯底里的声音

“唐先生,您小心身体”

“……”萧祸九脚步一顿,却是没回头也没开口,重新买开步子往电梯那儿走。

等到进了电梯里,他拿出了卡片机拨了号出去。

三秒之后,对面接通了。

“隐蝶大人。”

“三天后有一件事情,你亲自找人去做,不能露任何马脚…………”

第51章

冯覃安把食盒里热腾腾的粥饭拿了出来,将新换的桌子上原本已经凉了个彻底的饭菜收了回去。

他盖好食盒,站直身后看了看病床上沉默得像是让周身空气都冷凝住一样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没想到……您会同意萧少爷的订婚。”

“……”

他的话很久之后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原本在冯覃安以为今天又会像前两天那样以沉默收尾时,空气蓦地震颤了下,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来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虽然从这话里感觉不出任何的疑问之意,冯覃安还是低了头毕恭毕敬地回答:“是,唐先生。……请帖将会在今晚让人送发出去,您若是想要阻止,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

男人极轻、极慢地叹出一口气,这口气像是要把他胸腔里压抑着的那些沉重、绝望、快要把他逼疯的情绪都吐出来。

“唐先生!”冯覃安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他走到正对男人的位置,看着那双因为两天没有合眼而有些泛起猩红的深蓝瞳子,咬牙切齿:“我求您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了就按着您心里想的、要的、求的去做一回不好吗?!”

“……”

唐奕衡将目光在冯覃安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落到空处去了。“他不想要,我不会逼他。”

“唐先生!”

“冯管家,你不必再劝了。这两日我想过了。”唐奕衡的语气平稳地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干的事情,“其实是我求的太多。从前七年,我日日夜夜地求他能活着,那时候我想,只要能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哪怕我看不见他只要他能活着,我可以拿自己所有的东西去换。一夕之间,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总以为是自己大限将至,或者是实在思念他太甚,以致出现了幻觉。哪怕直到今天,我都随时随地做好大梦醒来的准备。”

唐奕衡停顿了一下:“一想到这儿,我就觉着恐慌。可若这真是个梦,那死在这梦里大概都是我最奢求的死法。”

冯覃安拧着眉,看着他从小看到大的少爷如今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他觉着自己的心都被揪起来了

“唐先生,这不是梦,萧少爷他真的回到您身边了既然您喜欢着他,为什么不把他留在身边呢?!您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没有人比您更值得拥有他了啊!”

“……我配不上。”唐奕衡笑了,不是明显的笑容,冯覃安却亲眼见着那个素来威严赫赫的男人轻微地扬起嘴角来,“我的小宸,他值得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端庄、贤淑的女人……最重要的是,那才是他想要的。我配不上他。”

“如今我不奢求了。他想要的,我会帮他拿到。他能够待在唐家,待在我身边他还愿意接受我这个对他有着难以启齿的欲望的哥哥,我就该觉着万幸才对只要他不再离开我,只要他在我视线所能及的范围里”话音至此唐奕衡蓦地哽住,他抬起手来用力地捂住眼睛,手背上青筋微凸。半晌后他再开口时嗓音愈发沙哑,“冯管家,阳光刺眼,把帘子拉上罢……”

冯覃安呆呆地看着男人手掌下蜿蜒下去的水迹,丢了魂一般按着男人的吩咐把落地窗前的帘子遥控拉合。

一片熟悉而陌生的黑暗里,男人声音里的情绪慢慢平稳下去,像是陷入了沉睡,只剩下再无波澜的声音

“订婚典礼,便改到唐家本家……以家主的规格,好好办吧。……我送他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从今往后,他是别人的夫、别人的父……

从今往后他在你身边,但再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唐奕衡在心底如是默念。

他好像听见笼里的野兽,在濒死般、痛得凄厉哀嚎。

冯覃安拎着食盒走出医院的时候,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原本就有点花白的头发,更显得和主人一般昏暗无光。

在医院正门的保卫室里待了好久的萧祸九直起身迎了上去,他皱眉看了看老人拎着食盒的姿势,估摸了大约的重量,眉头皱得更厉害:“他还是没吃?”

得了老人的默认,萧祸九咬着牙便要往里走:“都三天了不吃不喝光靠点滴撑着,他是在跟我闹绝食么! ”

只是行出两步便被老人猛地握住了手腕。

萧祸九低下头去,攥在自己手臂的老管家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些微的痛意侵袭着神经。他不悦地将视线移到冯覃安的脸上去。

“抱歉,萧少爷……是老头子我失礼了。”冯覃安像是刚刚回神,蓦地松开手,因为过度用力,他擎在半空中的手掌还有点轻微地抖动,语气却已经算得上决绝,“萧少爷,我不知道您有什么计划,我更不知道您对唐先生是怎样的感情。我只知道,您如果真是为了唐先生好明天也一定要照常举办订婚典礼,那……”冯覃安放轻放缓了语气,低下头去,“算老头子我求您,您不要再去刺激唐先生了……唐先生他没您想得那么刀枪不入……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他也会痛会哭”

话音戛然而止,冯覃安自觉失言闭了嘴,萧祸九却僵着身体和嘴巴舌头:“你说他……怎么了?他……哭了?”

最后两个字轻得像是无音。

“……您听错了。”

冯覃安捏了捏手里食盒的木柄,迈开步子往医院正对的路边走:“老头子打车回去,萧少爷您先请便吧。”

萧祸九在原地怔滞地失神很久才回过劲来,他转过身去慌忙跑了几步追到马路边,“冯管家”

一辆长身轿车减速,慢慢停靠向路边。车停稳的时候,正是在萧祸九和冯覃安的侧前方。

黑礼服白手套的侍者从副驾驶上下来,快步且不失礼地走到了车身位置,打开车门,将里面坐着的人扶了下来。

下车来的这个中年男人穿着考究的订制燕尾服,如同一个从古世纪走出来的西方绅士,他带着最得体的笑容,撑着黑金色的看不分明材质的拐杖,缓慢而有力地走过来。每一步都好像用尺子比过了量好了,分毫不差。

他在路过的人们瞩目的目光里,一直走到萧祸九的面前,才慢慢站定,脸上的笑意扩大了许多:“Shaw,几个月不见,我很想念你了。”

“……”萧祸九的眸子颤栗了片刻,他慢慢垂头,恭谨有礼地唤了一声,“叔叔……您来了。”

冯覃安不解地看着萧祸九的恭敬模样,然后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中年男人:“萧少爷,这位”

“冯管家,您先回去吧,订婚的具体事宜我今晚会回去和您协商。”

萧祸九直起身来,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冯覃安虽然心里觉着古怪,还是没说什么,转开身走了。

原地只剩下中年男人笑不做声地和萧祸九对视:“你不必这样看我,Shaw,你的订婚典礼,我怎么有不来的道理?”不等萧祸九回答,他像是无意地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栋拔尖的建筑物,“唐家的现任家主……那位唐先生,就住在这栋楼里吧?”

“……”

萧祸九的心跳蓦地失了序,他抬起头来看着中年男人,七年练出来的镇定淡然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他心里慌作一团张口却不知道该说句什么:“叔叔……”

克鲁斯定定地看着他收养了七年的这个孩子,叹了口气。

他从来没见过的便在刚刚,不过没遮掩好露出了一点杀机,那敏锐的孩子便这样看着他。

那双墨黑的眸子里,露着他从没在这个孩子身上见过的哀求之意。

“我还没来过第七区,Shaw你便陪我逛逛吧。”将目光从医院的某一层楼上收了回去,克鲁斯转身回了车上。

萧祸九松了一口气,忙跟了上去。

 

第52章

“不行啊,唐先生,您现在真的不能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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