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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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给谭禾端水，谭禾接过水杯，细声细气和小朋友聊着，当着吴湄夸：“你这孩子养的好。”
吴湄笑：“小女孩儿就是不太费心，比较听话。”
“衣服也挺好看。”
吴湄；“都二美给的，有些衣服拿过来就是新的，她家孩子穿的好，我们这孩子就跟着借光，从小到大只要走出去就有人问衣服在哪里买的。”
有些她不懂，都是谭菲说的，是什么牌子，吴湄听了只觉得吧，这就是有钱没地方花的人才会买的。
“我们家孩子是太大了，捡不到什么衣服。”
婷婷那孩子比二美的儿子大不少呢。
吴湄：“……”
你家条件都这好了，捡人衣服穿干啥啊，她这是条件不好才要捡的。
领着谭禾进屋看看谭宗峰。
姐弟俩也没什么话说。
待了好一会儿，高新区这边停车停的特别早，晚上六点半就没车，谭禾给吴婷婷打电话。
“你们晚饭吃完了吗？”
吴婷婷带着婆婆逛夜市呢。
石磊和他妈走在前面，吴婷婷带着孩子走在后面。
“吃完了，逛夜市呢。”
谭禾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成天陪婆婆，你婆婆是给了你什么啊？
“我在你大舅妈这儿呢，你过来接我一下吧。”
吴婷婷：“我不顺路啊，你打辆车回来吧，微信里是不是没钱啊，我给你转点。”
完全不顺路。
谭禾：“那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吴婷婷：……
“知道了，你等我吧。”
说好他们逛完就回去接谭禾的，谭禾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吴婷婷这车才开过来。
带着婆婆过来的，绕了一大圈子。
石磊自动自觉从副驾驶下来，坐到了后面。
“你怎么坐后面来了？”他妈问他。
坐前面多宽敞啊，他这大体格子坐后面不憋屈啊。
石磊扶着椅背上车：“你瞧着吧，我要是留在副驾驶一会儿就得和我酸脸，天天看我不顺眼。”
石磊他妈瞪儿子。
你说说你，就连个丈母娘都搞不定，你看看人家姑爷，都把丈母娘哄的和亲妈似的。
谭禾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去哪里了逛到这个点，孩子明天还上学呢。”
她今天原本想叫婷婷陪着她回农村，结果这父女俩都不肯来。
“随便逛逛。”
谭禾扭头去看石磊他妈：“白天去哪里玩了？”
石磊他妈也是客客气气回答；“去了海洋馆，还挺好玩的，中午吃了牛排……”
反正就是一条龙玩下来的，吴婷婷把节目安排的挺好，她做婆婆的只需要跟着就成了。
谭禾这心啊。
吃牛排？
她这个亲妈有没有吃过牛排？
这倒不是吴婷婷不带她妈去吃，而是谭禾总是不用，叫她把钱留着自己用，一说带去哪里吃贵点的，谭禾就主动推掉了。
“那就好。”
然后全程黑脸。
就是不高兴。
吴婷婷一看自己亲妈不高兴了，第二天就把牛排安排上了，结果怎么劝谭禾就是不肯去。
不去就不去吧，数落吴婷婷。
“叫你给孩子报个班你舍不得，说没钱，最后还是我和你爸掏的老本儿，培养孩子你没钱带着老太婆到处去玩就有钱，我这都给你白省。”
想想真替自己不值得。
有那钱吃什么不好，何苦白白便宜别人了。
吴婷婷：“妈，这不带你去吗，我都定好位置了，走吧。”
“我吃不起啊，吃不起那贵玩意儿，带你婆婆去吧，你就被人算计吧……”然后开始掰扯石磊怎么地怎么地，吴婷婷肯定不爱听，听了一会该劝也劝了，就走了。
谭禾和吴湄诉苦。
“我这退休工资就这么点，几乎都搭她身上了，我是买菜都捡便宜的买……”
这是真的，她买菜要转好几个地方，为了啥？
她就算是工资少，但每个月吃点菜的钱还是有的，还不是为了拉扯女儿，觉得女儿有个小孩儿要培养，舍不得女儿吃苦，她尽量把苦都给吃了，结果她这头吃苦，人家婆婆那头吃甜啊。
吴湄一听。
“婷婷和石磊工资不是不少吗？”
“那也不够啊，每个月房贷车贷还得固定攒点，孩子报班了找的特别好的老师，教的也好，现在不提前学以后就跟不上了……”
小孩儿学什么都碎钱啊。
“你就自己留着花，孩子有孩子的造化，那石磊一个人也挺我们全家了。”
既然不想便宜别人，那就自己花啊。
可谭禾就是舍不得吴婷婷受委屈嘛，这钱还是要给吴婷婷的，但要吴婷婷听话。
完完全全听她的。
这钱是她攒出来搭女儿搭外孙的，其他的人没有资格碰。
石磊他妈来就来，不能给拿钱不能带着到处玩，看完病叫人赶紧走，你说她是给带孩子了还是出什么力了？
既然都没有，你凭什么高看婆婆一眼啊？
这不是瞎嘛。
哪里有儿媳妇和婆婆交心的，你亲妈还活着呢。
“指望他们？我让报班舍不得那报班费，不到两万块钱。”
吴湄咂舌。
觉得这什么班啊，一个月这么多的钱，这是要命吧！
“这也太贵了。”
“看一个月能上多少节，有时候也上不完，上不完就自动挪到下个月，现在小孩儿都这样，你不打好提前基础，以后学起来就费事，这孩子要是随了他爸，那脑子不会灵光到哪里去的，我现在看就不太像他妈。”
328 人得自私点（一更）
吴湄心想，你家还是有钱！
像她家根本没钱，也管不了那么许多，能学成啥样就是啥样了。
“婷婷人有文化，自己知道该怎么教。”
这话谭禾爱听。
那她女儿肯定是有文化的，虽然比不上大楼和大美上的大学，那但时候是没发挥好，可比二美的学校好多了，老谭家她这女儿排第一，你看元美也没个正当职业，二美那是家庭主妇，不看钱的面子上那就是婷婷工作最好。
“可她再好也没用，家里总有个拖后腿的……”
吴湄才不往石磊的身上聊，她就聊自己的孙子孙女，聊聊眼下这个家过的。
“爸和妈要是还都活着那就好了，现在格外想念他们，没有他们过年过节也不叫个日子，你说一家就这么几个人自己单独过能有啥意思，我这谭菲啊也得事事随着人家，就剩个谭准，有他还不如没有呢，还是过去热闹。”
这话是真话。
失去才懂得珍惜。
那时候要是对老头老太太好点，可能老太太还能好两年，要是老爷子没得病，你说这一家子过的多好啊。
老爷子能赚钱，大家生活在一起，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呗，现在自己是独大了，可没意思的很。
吴湄就是怀念过去给人当儿媳妇的时候。
谁说不是呢，谭禾也是怀念过去。
怀念过去老二家还没发达起来，她还说了算的那段时间。
家里虽然有点小纠纷，但那都不是事儿，可惜父母都没了，现在也没有个家了。
爸妈都没了，哪里还是你家啊。
“我爸那时候要是没得病估计也是个挺健康的老头儿。”
不得病就好了！
如果还是得病叫大家侍候，那谭禾也不怀念。
她怀念的是，父母健健康康不需要别人出力的那个年代。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有些时候我都觉得这就是对我的惩罚，你说我们不和爸妈闹，也许妈也不会生那个病，挺好的人怎么就瘫痪了呢，也没有这个遗传，我记得谭宗峰说他爷爷奶奶活到九十多还能下地呢。”
谭禾点头：“我爷我奶身体是好。”
吴湄掉眼泪：“我现在是真觉得活着不一定比死了好，两个孩子拽的我啊，都喘不上来气。”
半真半假的抱怨。
喘不上来气是真！
想让谭禾掏钱也是真！
吴湄知道谭禾心软。
知道谭禾听见什么样的话就会有感触，就会想掏钱。
谭禾自己何尝不知道？
她就是晓得所以她才尽量不来老大这里，但不是除了老大这里没有地方去吗，她知道自己太重感情就容易被人算计，结果……
一看吴湄哭，又说想老爷子老太太，谭禾又给掏了一千，掏完以后出门就后悔。
谁家能比谁富裕到哪里去呢，她是过的不差，但外孙子要学这个要学那个的，每个月都很烧钱的。
*
徐成黛去上射箭课，她自己喜欢这个，周末徐建熹陪着去的。
做爸爸的还是愿意参与孩子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愿意和老婆和儿女成为朋友成为知己。
二美就负责一边乘凉。
她对这些通通不感兴趣！
不是她逼，而是她女儿就喜欢这些，不用人引领自己就上道儿了。
小的那个就在那边混，徐建熹见了也只是摇摇头笑，并不强势干预，愿意学什么都是你们的自由，做爸爸的只是为你们提供一个平台。
二美问小女儿：“你不进去试试？”
乐乐摇头：“才不要！”
她和她姐有代沟！
两个女儿玩不到一块儿去，老二和老三倒是能一块儿玩，说起来也是蛮搞笑的。
乐乐待的时间挺长，就不愿意待了，问自己妈：“我们能先回去吗、”
姐姐上课，干嘛要把他们都给带过来啊。
二美看看时间：“你姐马上下课了。”
乐乐撅嘴。
她觉得爸爸妈妈对姐姐特别好。
姐姐说什么，爸爸妈妈都听，她说什么就不行。
等啊等的。
徐成黛下课了。
就个人喜好方面来说，徐建熹确实喜欢老大！
那不一样。
这个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小孩儿，那时候也没生男生女的压力，全心期盼得来的，得来又比别的孩子多占了两年时间，加上喜欢和他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怎么不喜欢？
比儿子还让他喜欢。
觉得女儿很有样儿，儿子目前看不出来有什么，你说年纪小吧，某些时候也不是，优优年纪小的时候她的思维就非常清晰，儿子现在只知道玩，还会耍赖。
父女俩上了车，说好今天要回姥姥那儿看一眼的。
“要手机吗？”二美问大女儿。
“谢谢妈妈。”
乐乐凑了过来：“妈妈，我也要！”
二美看二女儿：“你玩起来就没分寸，不能玩！”
小孩子坐车不停玩手机对眼睛也不好。
乐乐撅嘴：“妈妈偏心！”
“哈，我偏心？”二美指指自己：“我哪里偏心了？”
“你给徐成黛玩手机。”
徐成黛看都懒得去看自己妹。
因为讲的通通都是废话。
直接不理。
二美叹气：“我拿给你姐手机，她看两眼就会停住，你能吗？”
乐乐嚷嚷：“我能啊。”
有什么不能的。
徐建熹挑眉头。
能？
“你把手机给她。”
徐乐儿玩上手机就入迷了，二美掐着时间等她还回来呢，结果一直不还，她渗水去要，老二还耍赖。
这小孩儿自控力就不太行！
要回来以后，孩子就不太开心，撅着大嘴等妈妈过来哄。
二美没鸟她。
等到顾长凤那，乐乐就找姥姥告状。
顾长凤：……
这些可别和我讲啊，我不插手你教育问题。
人电视上总说，老人想和子女保持和平状态，那就别插手下一辈的教育问题，除非你认为儿女不如你，她不认为自己那么牛逼。
嘴上啊啊应着。
也是觉得老大老二不太像。
老二更小姑娘一些，老大已经不像是个孩子了。
顾长凤拿话点点二美：“也别太偏心……做的太明显孩子也能感觉得到。”
老大是好，可老二老三也都是亲生的。
“哪里有偏心，不让她玩游戏就是偏心啊，她自控力不行，反正像这个年龄的小孩儿。”二美笑笑。
二女儿就是很正常的孩子，和所有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一样，老大是早熟。
“游戏就算了，小女孩儿也喜欢玩游戏呢，那东西有啥好玩的。”
顾长凤理解不了。
给她钱叫她玩游戏她都不愿意，成天盯着一个手机屏能有啥意思，还不如干点正经事呢。
抱起来乐乐。
“我的妈呀，她都多大了你还抱她。”
顾长凤：“多大也是孩子，再不抱过两年就抱不动了。”
你说她的孩子那时候，就是五六岁她都不爱抱，但到了晚辈这里确实不一样，可能隔代确实亲。
“听你妈的话，游戏玩多了对眼睛不好，到时候近视眼戴眼镜多不方便啊。”
徐乐儿：“姥姥，戴眼镜多好看啊。”
顾长凤：……
戴眼镜哪里好看了？
抱了一下下，又给放下来了，“你去树下面，你姥爷装了个吊床，躺躺看。”
徐乐儿问自己姥姥：“树上面有没有虫啊？”
“没虫，四周都遮着呢，有虫也不会掉你身上，放心去吧。”
把孩子支走，和二美说点悄悄话。
这些都是不能当着谭宗庆说的。
“怎么了？”二美问。
“我把钱都存起来了，利息还是挺高的，大笔的说是三年不能动，利息每个月可以随意取。”
二美点头：“那挺好的，拿着利息过生活就够了。”
“何止是够啊，一个月两万好几呢，一年也有27万的利息了。”
这放过去敢想？
就是不赚钱，每个月靠利息都可以生活的很美。
“我爸知道吗？”二美笑嘻嘻问。
“不能告诉他，告诉他就得瑟，上回和我要两千块钱，去趟商场马上就花完了，自己的钱还没够我还给添了点。”
“他愿意买什么你就让他买。”
顾长凤：“那可不行，花钱不能大手大脚的，买必备品买也就买了，我也不是后老婆不至于虐待他，但天天想花钱那可不好。”
她是考虑这两年年头不太好啊，钱这个东西还是攒在手里放心点。
大美要是用钱周转什么的，还是得有钱才行啊。
“我妈了不起！”二美比拇指。
你说的那就都对，没问题的！
谭宗庆探头进来：“娘俩偷偷聊什么呢？”
他就总想知道二美和顾长凤聊什么，偶尔也打探家里的秘密，想要知道顾长凤手里到底有多少钱。
徐建熹则是和他完全相反，哪怕就是二美愿意讲，他也就是一耳朵听一耳朵跑，属于你的钱你愿意给谁他才不管，也没必要和他一直报备，他不爱听这些。
“聊你呗。”
“聊我啥？”谭宗庆进来，站在屋中央，对着二美指手画脚：“可不能对孩子偏心啊，老二可告状了，说你对老大特别好……”
谭宗庆自己是从那样的生活里过来的，他觉得做老二可倒霉了。
上面有老大压着，下面有小弟跟着，就夹当间的最不受重视，所以他对乐乐比较好。
小孩子嘛，就得有人疼才能学会去疼别人。
二美笑：“好啊，我回去就改，我对她再好点。”
小孩子争宠，觉得姐姐拿了我没有，那就是对我不好，可你姐姐是用时间和付出换回来的呀。
小姑娘有点不讲道理。
“你认真点。”
“我怎么不认真了，你说我错了，那我回去改呗。”
谭宗庆撇嘴：“感觉和说假话一样，一说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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