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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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哆嗦着,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方棠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手术室,好似看到了无尽的深渊,那个疼爱她、教导她的老人就这样被吞噬了……

蒋韶搴双臂猛地用力抱住了身体瘫软下的方棠,看着她泪流满脸的苍白面容,蒋韶搴心疼的将人抱紧在怀里。

卢大师微微仰着头,将酸涩悲痛的泪水逼了回去,瞿老竟然就这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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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口32号宅子。

下车邋遢大叔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蒋韶搴弯腰将晕过去的方棠打横抱下了车,在医院里,蒋韶搴担心方棠情绪太过于悲恸,不得不将人打晕了过去。

片刻后,将方棠放在了床上,蒋韶搴心疼的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弯下腰,轻柔的吻落在了方棠的额头上。

蒋韶搴替方棠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

“BOSS,我将晚饭端过来。”守在门外的邋遢大叔赶忙开口。

“小棠注射了一剂镇定剂,估计会在三个小时之后醒过来,你守在这里,小棠醒来后立刻通知我。”蒋韶搴沉声说完,不等邋遢大叔回答就走了出去。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原本这个时候,修复组的宿舍楼这边最为热闹,忙碌了一天,大家会在院子里坐坐,赏着秋月,喝着茶,讨论一下修复中遇到的问题,众人的感情都增进了不少。

但此刻,瞿老在医院去世的消息传来之后,院子里的气氛一片悲凉伤痛,谁能想到瞿老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要不是方棠诬蔑刘大师偷了东西,也不会搜查王家祖宅,那样的话,瞿老也不会摔倒最后……”虽然这声音说的很低,可在一片安静里,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更别提这压低的说话声。

院子诡异的安静了半晌,众人对望一眼后,然后都低声说了起来,“也不能这样说吧,只能说瞿老命里有这一劫。”

“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可方棠却那么强势,否则这事也不会闹到搜查宅子的程度,瞿老还是太惯着方棠了。”这话终究是将瞿老死亡的责任推到了方棠身上。

唯恐身旁的人不认同,说话的人再次开口:“你说如果我诬蔑你偷了东西,会停下整幢宅子的修复工作,然后掘地三尺的搜找吗?”

虽然人力物力财力都到位了,可修复原本就是漫长的一个过程,这么一闹腾,至少耽搁一两天的工期,关键是方棠也没看见刘大师偷东西。

“就算大陶瓮里的是金箔残片,也有可能是王家有人将东西藏到了大陶瓮里,后来王家搬走了,东西也被带走了,就剩下一块金箔残片留在大陶瓮里,这也很有可能,总不能说刘大师就是小偷吧?”

这个推断一说出来,院子里众人认同的点了点头,凭着一小块金箔残片说刘大师偷东西的确很牵强。

“王家祖宅已经被安全组给封起来了,大门和几个偏门都有人守着,这要是找到刘大师偷的东西也就罢了,这要是方棠无中生有,……”

修复师们都在讨论瞿老的意外去世,而安全组则是忙了好几个小时,询问口供,保存物证……

“队长,盒饭来了。”手下将盒饭放到了办公桌上,自己则拿着盒饭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忙到八点多了他们都还没有吃,“队长,你说这事闹的。”

周勇正在看小黄几人的口供,他们是第一时间发现瞿老受伤的人,有两人亲眼目睹了事发经过,口供也是一致的,看起来完全是个意外。

“队长,吃了再看吧。”手下吃了一口菜含混不清的催促了一句,瞿老这样德高望重的老一辈突然离世,即使是意外,只怕也会有不少人来调查,这几天都有的忙了。

周勇合上卷宗,瞿老去世了,方棠只怕是最难受的那一个。

修复组里那些流言周勇也听到了,至少有八成的人认为这是方棠害的,要不是她揪着刘大师不放,太过于强势武断,安全组也就不会搜查王家祖宅,瞿老也不会出意外。

“头,蒋队长来了。”另一个手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他们对蒋韶搴也算熟悉,每天早上他都会送方棠来修复组,而只有时间允许,蒋韶搴同样会来接方棠下班。

才吃了几口饭,周勇将筷子一丢,大步向着外面走了去。

周勇一直都知道蒋韶搴是个可怕的强者,虽然他收敛了气势,可身为武者的敏锐直觉,让周勇清楚蒋韶搴很强。

或许是因为方棠不在一旁的原因,周勇感觉蒋韶搴的气息凌厉了很多,他就这么站在夜色之下,黑暗笼罩下来,让他那冷峻肃杀的脸庞蒙上了一层黑暗的气息,这个男人宛若从地狱走出来的死神,给人不寒而栗的危险和惊恐感。

“蒋队长,方棠她?”周勇话还没有问完,对上蒋韶搴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的凤眸,余下的话被周勇咽了回去。

“我来见刘元。”冷沉的声音响起了起来,蒋韶搴很冷漠,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方棠的贴身保镖,可此刻的蒋韶搴身上却流露出身为上位者的冷傲气势。

周勇心惊了一下,这样的蒋韶搴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保镖?

周勇见过封掣,也和欧阳家、都家的家主打过交道,可这三人身上的气势和蒋韶搴远远无法相比,他只是站在这里,宛若生杀予夺的帝王,不怒而威,让人敬畏的臣服在他的脚下。

“刘大师暂时被我看管了。”回过神来后,周勇回了一句,终究没说出拒绝的话。

几分钟之后,周勇带着蒋韶搴来到一处空屋子前,门前守着的手下看到周勇过来了,立刻站直了身体,“队长。”

“嗯。”点了点头,周勇打开门和蒋韶搴进去了。

屋子里灯光明亮着,刘大师此时半靠在床上,听到开门声之后赶忙站起身来。

之前周勇审问刘大师的时候已经告知了他瞿老死亡的消息,当时,刘大师的表情很是震惊,随后又转为了惊恐和害怕,这让周勇判断瞿老的死和刘大师并没有关系。

“周队长,这位是?”看到周勇身后的蒋韶搴,这么强大的气势,刘大师就算再眼瞎也不会认为蒋韶搴是周勇的手下。

再想到瞿老意外去世了,刘大师心里咯噔了一下,只当蒋韶搴是来审问自己的人。

一想到方棠在医院悲恸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蒋韶搴冰冷的凤眸里杀机又深了几分,低沉的嗓音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只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于锐利,如同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凌迟下来,刘大师有种胆战心惊的惊恐感。

刘大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勇,却见他只是板着脸站在一旁,刘大师吞了吞口水,声音不受控制的发颤,“该说的我已经都告诉周队长了,瞿老的死和我没有关系,方棠指控我偷东西也是无稽之谈。”

虽然很不安,不过这话在心里已经演练了上百遍了,所以刘大师言语还是清楚,不承认偷东西,更不承认瞿老的死和他有关联。

蒋韶搴没有再开口,薄唇微抿着,让原本冷厉的表情又平添了三分肃杀,诡异般的安静在不大的屋子里蔓延开来。

周勇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沉默,坐立不安的刘大师动了动身体,感觉屁股都坐麻了。

刘大师感觉等了很久,可时间却只过去了五分钟而已,这种高压紧绷的气氛下,刘大师越来越不安,呼吸也粗重起来。

蒋韶搴突然抬起眼,锐利如芒的目光看了过来,刘大师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背他撞倒了,发出哐当一声响。

“不见棺材不落泪。”死一般的安静里,蒋韶搴低沉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催命符,他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可外放的元气却迅速的向着刘大师刺了过去。

刚要扶起倒地的椅子,刘大师突然感觉到胸口剧烈一痛,像是有无数根尖锐的钢制对着他的胸口扎了下来,从皮肤到肌肉到心肺……

无法忍受的剧痛之下,刘大师痛的跌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胸口,太痛太痛……好似被人用刀子凌迟了,又好似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他的心脏,然后猛地收紧。

蒋韶搴元气外放的一瞬间,一旁的周勇像是警觉到了什么,可惜他因为受伤,所以修为一直没有突破到先天。

此刻,周勇虽然察觉不到蒋韶搴做了什么,可是痛的倒在地上,连呻吟力气都没有的刘大师必定是蒋韶搴动了手脚。

“蒋队长,你……”周勇想要阻止,可蒋韶搴冰冷的眸光扫了过来,先天武者的威压直接将周勇钉在了原地。

“我说……”刘大师脸色惨白的没有血色,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这一刻,痛的在地上打滚的刘大师看向蒋韶搴的目光充满了惊恐,这个男人是魔鬼!

外放的元气收了回来,蒋韶搴峻冷的脸庞上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好似刚刚折磨的刘大师生死不如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机会只有一次。”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蒋韶搴看着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的刘大师,目光冷漠的就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剧痛来的快走的也快,但那深入灵魂的痛苦让刘大师身体不停的颤抖,即使借给他几个胆子,刘大师此时也不敢说谎。

“大陶瓮里的确有一个错金银云纹青铜牛。”刘大师哆哆嗦嗦的说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蒋韶搴一眼,“我打算将大陶瓮放倒的时候听到了声响,这才发现藏了一个青铜牛,不过因为没有被很好的保存,青铜牛已经被锈蚀了。”

错金银云纹青铜牛不过是巴掌大小的手把件,刘大师看到青铜牛瞬间就起了贪念,他虽然被称为刘大师,其实是因为年纪到了,并不代表他的修复技艺有多精湛。

再加上刘大师自恃清高,性格孤僻,所以在修复组的人缘很不好,一些没有人愿意干的活都分到了他手里,刘大师满肚子的不高兴,可偏偏又没办法,谁想到会意外发现了价值不菲的青铜牛。

财帛动人心!再者当时花园里也没有其他人,一个巴掌大的把件偷偷藏起来外人都不知道,夹带出去也方便,所以刘大师环顾了四周之后,立刻将青铜牛塞到了裤子口袋里。

别说是做贼心虚,就算让刘大师仔细善后,他也想不到青铜牛的表面金箔会剥落,不过为了掩饰,他故意把大陶瓮给打碎了,只是没想到会被方棠识破。

第174章 继承遗产

对上蒋韶搴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凤眸,刘大师脸色惨白的给自己辩解着,“瞿老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贪了一个青铜牛而已。”

如果说修复组其他人将瞿老的死怪到方棠的头上,认为是她行事太霸道,说刘大师偷东西了就兴师动众的让安全组来搜查,而瞿老也纵着方棠,所以才导致悲剧的发生。

那么此刻,刘大师已经承认自己偷了青铜牛,修复组的人至少不能再将瞿老的死归结到方棠身上。

“瞿老真的是意外。”刘大师声音发颤,不安又哀求的看向周勇,蒋韶搴身上的气势太过于冷厉,刘大师根本不敢向他求饶,只希望周勇相信自己。

“东西藏在哪里?”周勇皱着眉头冷声开口,脑海里浮现出方棠抱着瞿老时面如死灰的模样。

在周勇的认知里方棠性格冷漠,修复技艺精湛,行事偶尔有些不顾一切的疯狂,那还是周勇第一次看到方棠如此悲恸的模样,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

“就藏在佛堂绿度母佛像的木质底座里。”哆哆嗦嗦的说完之后,刘大师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彻底萎靡下来。

刘大师偷了青铜牛本身就属于盗窃古董文物,而且因此导致瞿老出了意外,虽然两者没有直接的关系,律法或许不能追究刘大师。

可是从情理道德而言,刘大师下半辈子是彻底毁了,不可能再从事任何修复相关的工作,当然,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确定刘大师身上没有什么可审问的价值,蒋韶搴站起身来,沉声对着周勇开口:“重新给他录口供,明天一早再去佛堂。”

周勇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蒋韶搴的打算,明天大张旗鼓的去佛堂将青铜牛找出来,这样一来,至少能维护方棠的名声,不会让那些嫉妒方棠的人将脏水再泼到她身上。

“可以。”周勇点头同意了,这也算是他唯一能帮到方棠的地方。

刘大师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要让周勇晚上就去佛堂,这会才九点多了,大多数人都睡下了,这个时候拿到青铜牛,知道的人不多。

刘大师还可以自欺欺人的想要将影响降到最低,可看着面容冷峻肃杀的蒋韶搴,再看一眼无动于衷的周勇,刘大师终究还是耷拉下头不敢开口。

等蒋韶搴回来时,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方棠还在沉沉的入睡着。

黑暗里,看着她即使睡着了依旧蹙起的眉头,蒋韶搴心疼的伸出手将方棠的眉头轻轻的抚平。

不管瞿老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蒋韶搴知道方棠短时间之内无法从悲恸里走出来,外人都以为小棠性子清冷,却不知道她最为心软重感情。

大手轻轻的抚着方棠脸颊,等了片刻后,蒋韶搴这才动作轻缓的起身走了出去。

邋遢大叔一直守在门外,看到蒋韶搴出来了,压低声音开口道:“这是从医院拿过来的病例,瞿老的死因是因为头部遭受重物撞击……”

蒋韶搴翻开文件慢慢看了起来,从医院这边的情况来看没有任何问题,而且给瞿老动手术的医生是封掣的安排的,不存在人为的医疗事故。

“BOSS,这是现场的照片还有问询笔录,门口的脚手架是负责修缮屋檐的陈明国用的,工具箱也是他的,陈明国做事有点的粗糙,工具箱的盖子经常忘记合上。”邋遢大叔将第二份文件放到了桌子上。

“这一次因为突然搜查王家祖宅,所有人都匆忙放下手头的工作,陈明国又爱凑热闹,所以工具箱不但丢在脚手架上,还忘记合上盖子。”

这才导致瞿老被铁锤砸中后脑勺,按照主治医生的说法,瞿老的身体素质比普通老人好多了,否则这么严重的伤口,瞿老估计都坚持不到医院上手术台,很有可能当场就死亡了。

蒋韶搴面容肃杀而冷漠,他清楚瞿老之所以能坚持到医院还是因为方棠金色元气的治疗作用,可金色元气不是万能的,不可能起死回生。

“刘元在后花园工作,是临时分配的工作,还是之前就定下来的?”合上文件夹,蒋韶搴沉声询问。

虽然从事发到现在不过十来个小时,但瞿老出事后,蒋韶搴立刻派人开始彻查,不管是刘大师还是工具箱的所有人陈明国,包括医院这边的主治医生和进入手术室的医护人员,所有人的情况都被深挖了一遍,如果有任何异常的地方,邋遢大叔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刘元修复技艺一般,偏偏年纪又大,端着大师的名头,所以瞿老这边安排的他是修复一些不易损毁的物件。”刘大师是邋遢大叔重点调查对象,所以对他的情况查的最仔细。

花园这边有不少的盆栽,虽然绿植都枯死了,不过这些晚清和民国时期的花盆还能用,有些碎裂了,刘大师就负责修复这些花盆,在一星期前就分配下来的。

听到这里,蒋韶搴沉思着,瞿老出事如果不是意外的话,对小棠的影响最大,没有了瞿老在修复组保驾护航,小棠就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我再查一下宋濂平和宋骏这几天的情况。”邋遢大叔补充了一句,从谁受益谁动手的角度考虑,宋家父子的确最有嫌疑。

蒋韶搴点了点头,幽深不见底的凤眸里寒光闪烁,“除此之外再查一下山田-杏子。”

西街口休闲区的项目被方棠拿下了,山田-杏子不管有什么目的,都无法实施了,所以她借机报复也很有可能。

蒋韶搴又低声和邋遢大叔交待了几句,不过他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卧房里,察觉到卧房里传来的轻微声响,蒋韶搴倏地站起身来。

“让厨房将粥送过来。”丢下一句话,蒋韶搴已经推门走进了卧房。

黑暗的卧房里只有窗帘外一点微弱的月光透了进来,蒋韶搴看着蜷缩在床上的方棠,或许是泪水流干了,方棠没有哭泣,目光空洞洞的看着窗口,这不言不语的悲恸模样让蒋韶搴更为心疼。

半躺在床上,蒋韶搴将人连同薄被一起揽入到了怀里,疼惜的亲吻落在方棠光洁的额头上,“小棠,人死不能复生。”

方棠沉默的闭上眼,身体却更往蒋韶搴的怀里钻了钻,用力的抱紧了他的腰,似乎这样就能汲取到力量。

蒋韶搴就这么静静的拥抱着方棠,直到十来分钟之后,卧房的门被敲响了,蒋韶搴这才沉声开口:“瞿老的丧事我让人去处理了,小棠,你如果要去就喝一点粥,补充一点体力;如果不想去的话,那就再睡一会。”

有那么一瞬间,方棠想要逃避,生离死别是她上辈子最不愿意碰触的伤痛,可是仰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蒋韶搴,方棠忽然就不想逃避了。

“我起来。”嘶哑的声音响起,方棠挣扎的坐起身来,爷爷一辈子没有结婚,没有直系的小辈了,所以丧事自己要亲自处理。

蒋韶搴大手捂住了方棠的眼睛,一手将床头灯打开了,“适应一下光线再睁眼。”

片刻后,看到方棠和蒋韶搴出来了,邋遢大叔担忧的看了过来,见方棠脸色苍白的透着疲惫,不过愿意吃饭至少是好的,“这都快十点了,厨房熬了粥,吃点垫垫。”

“明天早上我们陪你去办理手续。”蒋韶搴摸了摸方棠的头,将人摁坐在椅子上。

方棠并不饿,可看着桌上的两碗粥加上三碟开胃的小菜,她知道蒋韶搴也没有吃,这才拿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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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因为瞿老的去世,修复组的工作暂时停了下来,再加上刘大师是在晚上招供的,外界并不知晓,所以在有心人的操控之下,方棠害死瞿老的传言更是甚嚣尘上。

“方棠来了。”有眼尖的人看到巷子另一头走过来的方棠。

“她还有脸出现。”一个修复大师冷嗤一声,满脸的仇恨之色,“要不是她要搜查王家祖宅,瞿老也不会发生意外!”

虽然有不少人认可这一点,可出于对瞿老的尊重,并没有附和,逝者为大!

人群里,周姐却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开口:“瞿老意外去世了,估计连遗嘱都没有,瞿家三代人的收藏品,方棠就算爬也要爬过来。”

这话就好似油锅里滴下了一滴水,众人对望一眼,心里头涌上复杂的情绪,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复杂的交错在一起。

不说这些普通的助手和小工,就算周姐这样的修复师,也许生活也算富裕,可和那些富豪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

也只有和卢大师差不多的修复师才能拿到高昂的修复费,普通修复师的年收入也就百来万而已,看着挺多,但修复师都喜欢古董,稍微看上眼的估计就十几二十万了,所以百万收入真不算什么。

瞿家三代的收藏,随便一件不说价值百万,那至少也有几十万,再加上庞大的数量,这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谁能不心动?

身为先天武者,方棠自然也听到了巷子里这些人的议论,只不过此刻的方棠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漠,泛着红血丝的双眼清冷的没有一点感情,外界的诋毁和咒骂似乎都入不了她的眼。

“我们先去周勇那边。”蒋韶搴揽着方棠的肩膀,冰冷的眸光向着众人看了过去,强大的威压释放出来,好似被凶兽盯上的众人心头一颤,却也不敢再开口。

周勇刚好也带着刘大师过来了,看着迎面而来的方棠,周勇怔了一下,只不过是一夜的时间,方棠周身的光彩都消失了,整个人看起来更为清寒冰冷。

视线越过周勇看向他身后的刘大师,方棠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毫不掩饰的杀机,这让一旁的周勇和他几个手下都是一惊,下意识的挡在了刘大师面前,唯恐方棠一怒之下将人给杀了。

“我……”刘大师张了张嘴,或许是方棠的眼神太过于狠厉和疯狂,那血腥的杀机让刘大师脸色煞白,双腿颤抖的缩到了周勇身后,却也不敢再开口了。

看着方棠因为用力而颤抖的双手,蒋韶搴伸过手握住了方棠的手,五指紧扣着的收紧,“小棠。”

暴戾的情绪在蒋韶搴的安抚之下逐渐冷静下来,方棠回握住他的手,“我没事。”

“我已经通知宋大师和卢大师了,我们先去王家祖宅。”周勇说了一句,示意手下带着刘大师先过去。

看着方棠几人向着王家祖宅方向走了过去,巷子里议论的众人对望一眼后,随后也迈步跟了过去。

“难道刘大师真的偷东西了?”有人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他们都认为瞿老的死是意外,但方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不是她强势的要求搜查王家祖宅,意外也不会发生。

可如果刘大师真的偷东西了,那瞿老的死还真不能算到方棠头上,要说有责任那也是刘大师。

“即使找到东西了,也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刘大师是被人陷害的,整件事就是个阴谋,瞿老去世了,瞿家的财产就归方棠了。”周姐再次阴阳怪气的插了一句。

虽然这话完全没有逻辑性可言,可架不住人性黑暗,有些人嫉妒方棠,总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整件事。

“那刘大师真太冤枉了,背了黑锅,而好处都被其他人得了。”有人附和的说了一句,一对上众人的目光,小青年梗着脖子开口:“我爱看刑侦剧,电视小说不都是这样的。”

瞿老意外去世了,刘大师背了黑锅,方棠获得了瞿家三代人的收藏品,妥妥的黑色阴谋论!

王家祖宅的大门上依旧贴着封条,几个侧门也有人看守着,宋濂平和卢大师几人都已经过来了。

看到走过来的方棠,卢大师拍了拍她肩膀,“小棠,你节哀,瞿老在天有灵也希望你好好的。”

自从有了方棠这个孙女之后,瞿老原本清冷的性子都变得活泼了许多,没事就和那些老友嘚瑟,自己的小孙女儿多么多么的厉害,修复技艺那堪比几十岁的大师。

“小棠看着性子冷,最孝顺不过了。”这是瞿老挂在嘴边的话,小棠有什么好东西都孝敬给自己这个爷爷,那都是打着特供的标签,有钱都买不到。

更别提知道瞿老喜欢收集古籍,方棠从蒋韶搴这边拿了好几本名家的孤本送给了瞿老,价值撇开不说,这份孝心才是难能可贵的。

宋濂平也似乎一夜没有睡,他毕竟也是五六十岁的年纪了,此刻看着苍老了许多,对着方棠沉重的开口:“节哀顺变。”

方棠神色漠然看着宋濂平,以她的阅历无法从宋濂平脸上看出任何不妥,不管是他眼下一夜未睡的黑青色,还是那嘶哑的声音,包括强忍悲痛的表情,宋濂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温和慈爱的长者。

可方棠心里清楚如果爷爷的死不是意外,那么宋濂平肯定出手了!

方棠没说话,虽然看着有些无礼,但此时谁也不会责怪她,宋濂平向着卢大师开口道:“我们先进去,让小棠再平复一下情绪。”

看着已经进门的宋濂平几人,蒋韶搴握着方棠的手微微用力了几分,低沉的声音透着安抚人心的温暖,“有时候只要确定了,有没有证据并不重要。”

方棠一怔,随后明白的点了点头,即使将所有的痕迹都抹除干净了又如何?如果不是意外,方棠眼神再次狠厉下来,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伤害爷爷的凶手!

跨进大门后,方棠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向着旁边了过去,看到地面上那干涸的血色,方棠心头一痛,瞿老倒在血泊里的一幕再次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蒋韶搴用力的抱住方棠清瘦的身体,安抚的吻落在她的头顶,“小棠,不要看了。”

闭着眼,方棠点了点头,干涩的双眼里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方棠静静的依靠在蒋韶搴怀抱里,直到平复下情绪,这才向着佛堂方向走了过去。

或许是顾及到方棠的心情,先一步过来的宋濂平等人并没有进佛堂,一直等在这里,刘大师此刻耷拉着脑袋,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几十岁,看着像是行将就木。

嘎吱一声,木门被推开,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可是众人看了看,香炉里并没有燃烧檀香,这檀香味来的有点的诡异。

佛堂正中间供奉的就是绿度母佛像,高约一米,木雕漆金,头戴小五佛宝冠,身佩各种璎珞珠宝,华贵美丽、慈祥庄严。

“青铜牛就藏在底座里。”刘大师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毫不意外接收到卢大师几人愤怒的目光,刘大师也不敢开口辩解,只能低着头看着脚下。

绿度母佛像底座是莲花型,同样是木雕漆金,周勇两个手下将佛像微微抬了起来,将手探了进去往上面一摸,摸了一圈后傻眼了,底座是平的。

卢大师快步走上前来,对着莲花宝座仔细一看就看出门道来了,右手往一座莲花瓣上一按,咔嚓一声,佛像底座的机关被打开了,露出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的洞口。

手下见状赶忙将手伸了进去,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牛。

周勇看向灰头土脸的刘大师,难怪昨天说搜查王家祖宅的时候,刘大师一脸的坦然之色。

不说王家祖宅占了半条街,就算搜到佛堂了,青铜牛藏的这么隐秘,周勇的手下不是修复师,自然发现不了莲花宝座还有机关,刘大师只需要等风声平息后再将青铜牛偷运出去。

宋濂平和卢大师几人看了看青铜牛都没有开口说什么,刘大师虽然是一时贪念,可却导致瞿老出了意外。

青铜牛最后被送到了方棠手中,青铜牛表面被锈层均匀致密的覆盖了,只有牛臀部有小面积的金箔脱落了。

“这个青铜牛我和会王家人商谈买下来。”方棠平静的开口,随后不等宋濂平等人回答,方棠和蒋韶搴就向着佛堂外走了去。

修复组只对王家祖宅进行修缮,祖宅里这些摆设品的主人依旧是王家人,再者这个青铜牛和瞿老的死有关,方棠要带走也是情有可原。

“周队长,先将刘元看押起来,具体该如何处理等瞿老的丧事结束之后再讨论。”宋濂平缓缓开口,旁边几人都认同的点了点头。

方棠没有理会大门口的围拢的一群人,和蒋韶搴径自离开了,至于他们的议论也好,诋毁也罢,方棠都不会在意。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因为门口有安全组的人守着,这些人进不去,可即使再好奇也不敢拦住方棠询问。

“等宋大师他们出来就知道了。”有人回了一句,众人焦急的等待着,几分钟之后,看到宋濂平等人也过来了,众人再次围堵在门口。

站在台阶上,满脸悲恸之色的宋濂平叹息一声,“刘元已经承认了,青铜牛藏在了佛堂的莲花宝座下面。”

嗬!虽然看到安全组的人押着刘大师来了王家祖宅,大家心里都有了推断。

不过听到宋濂平的话之后,众人依旧有些的震惊,原来不是方棠行事霸道张狂,而是刘元真的偷藏了青铜牛!

看着低声议论的众人,宋濂平抬了抬手,见众人安静下来,再次开口道:“瞿老的去世大家都很悲恸,这一点我也明白,不过工作还是要做的,这几天大家加加班,等吊唁那一天,大家都去庆州参加瞿老的道别仪式。”

宋濂平满脸悲戚之色,此刻表情却忽然严肃了几分,出口的声音也多了一股威严,“瞿老之死是意外,瞿老和小棠感情深厚,我不想在修复组再听到任何谣言。”

如今证实了瞿老的死和方棠无关,即使大家再嫉妒方棠可以继承瞿家三代的收藏,众人也不敢明着诋毁方棠了。

回到家之后,方棠将装有青铜牛的密封袋拿了出来,“常大哥,把大陶瓮里的腐土和青铜牛上的腐土化验一下成分。”

“好嘞,我这就将青铜牛送过去。”邋遢大接过密封袋,如果青铜牛一开始就在大陶瓮里,那么青铜牛身上的土成分和陶瓮里的腐土成分必定相同。

可如果青铜牛是被人放进大陶瓮,诱使刘大师发现的,那么除非对方考虑到了这个细节,否则化验结果一出来事实就明了了。

邋遢大叔亲自去处理这事了,蒋韶搴安抚的拍了拍方棠的头,“喝点水,休息一下,我们去医院那边。”

方棠点了点头,别说她心理上抵触办理瞿老死亡的相关手续,就算她打起了精神,方棠也不知道该去哪些部门办理,好在这一切都有蒋韶搴安排,方棠只要过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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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上京,于家住在老胡同里,虽然也算是有房一族,可占地不到两百平的老房子里却住着三户人,每家都有五六口人,这日子过的也是鸡飞狗跳。

而此刻,于家的院子里大大小小坐了十五个人,即使上班的也都特意请了假回来了。

坐在主位上的于老头也七十多岁了,眼睛里闪烁着精光,旁边则是他的老婆,肥胖的身体和干瘦的于老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爸,你把孩子都叫回来是要干什么?”于老大不耐烦的问了一句,这请一天假满勤奖就没有了,再加上扣掉的工资,一个人就要两百多块呢,他儿子、儿媳妇都请假了,这不一天就损失七八百。

“闭嘴!”于老头话不多,可在家里却有着绝对的权威,否则也不会一个电话打过去,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带着孩子过来了。

于老太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此刻笑出一朵花来,“老大你别叽叽歪歪,听你爸说!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现场安静下来,于老头抽了一口烟,享受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我刚刚收到了消息,我表哥也就是你们瞿表叔去世了。”

于家祖上也算小有资产,在这一片也是个富户,否则于家的长女也不会被嫁到了瞿家,瞿家虽然从事的古董修复,几辈人传下来的手艺,那底蕴比起于家可强多了。

当年瞿老爷爷为了保护博物馆里的古董文物,全家都跟着一起离开,当时瞿老母亲也通知了娘家,想要让于家跟着一起走。

可于家在上京过的好好的,虽然那个年代动乱,可离开熟悉的家乡去未知而陌生的地方,那更不安全,于家自然没同意。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于家想着瞿家要走了,屋子里那些不容易带走的古董摆件,或者珍贵的木质家具是不是能留下来了?

瞿母没想到娘家竟然还打上了瞿家家产的念头,瞿母性格刚烈,直接将娘家人都赶走了,能变卖的就变卖了,不能变卖的则是让上京的好友暂为保管。

就这样,瞿家和于家也算是撕破脸了,原本于家也硬气,老死不相往来的狠话都说了出来。

可几年后,瞿家再次回到上京,于家在动乱里被抢走了不少钱财粮食,一度从富农沦为了贫农,而瞿家因为保护古董文物有功,身份地位跟着水涨船高。

日子过的苦巴巴的于家就跟狗皮膏药一般贴了上来,死皮赖脸的从瞿家弄了不少钱和东西,只不过两家关系一直没有恢复。

后来老一辈去世了,瞿老又一辈子没结婚,一开始,于老头这个表弟就打上了瞿老的主意,想要将于老太的堂妹介绍给瞿老,这样一来,等以后生了孩子,瞿家的产业不就是他们的了!

被瞿老拒绝后,于老头和于老太不死心,甚至想要给瞿老下了药,等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瞿老如果不同意,他们就天天去博物馆撒泼。

在那个年代,名声高于一切,瞿老再不乐意,瞿老的领导们也会压着瞿老结婚。

好在于家的诡计没成功,瞿老彻底和于家断绝了一切关系,十几二十年之后,等到瞿老五十多岁了,于家又厚着脸皮找上门了。

于老头打算将于老二过继给瞿老,让他死后也有儿子磕头摔瓦,每年忌日也后代烧点纸钱。

于家端着施舍瞿老的架子,大放厥词,“现在不是过去,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只能将儿子过继过去。”

他们于家是同情瞿老孤苦无依的,是看在血缘关系上,才将于老二过继给瞿老,可惜于家的算盘打的精,瞿老却不上当,明确的拒绝了于家。

那个时候的瞿老是修复圈的第一人,瞿家在保护古董文物这一块又有重大的贡献,所以于家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手段根本不管用,不要瞿老开口,就有人出面处理了这事,于家受到教训了,自然不敢缠着瞿老。

这样一晃快三十年了,于家逢年过节的时候也让小辈去瞿老那,可惜瞿老态度没软化。

于家知道瞿老多么有钱,指甲缝里漏出一点就足够他们一家过上好日子的,可瞿老就是不开口,于家不知道背后诅咒了瞿老多少次,没想到这一次瞿老意外去世。

“爸,那表叔立了遗嘱吗?”于老二长相酷似于老头,眼中也是精光闪烁,可惜那股子贪婪之色怎么都遮掩不了。

如果没有立下遗嘱……这个念头浮现在在场于家所有人的心理,瞿老没结婚,也没有直系亲属,他们于家就是瞿老关系最近的家属了,这样一来,瞿老的遗产就归他们继承了!

于老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你们瞿表叔是意外去世的,听说是摔倒了撞倒脚手架,然后被脚手架上面的工具箱掉下来给砸死的,直接死在了医院手术台上。”

“那不就是没有遗嘱?”于家女儿尖利的声音兴奋又激动的响起,自己儿子快结婚了,可惜上京的房价将他们卖了也买不起一套房,可如果能继承了瞿表叔的异常,别说买一套房子了,就算是一套别墅也能买得起!

于家院子里顿时一片欢乐祥和之色,众人开始讨论拿到遗产之后该怎么花了,买房的买房,买车的买车。

“爷爷,我找人问一下继承遗产的相关手续,听说还要收税呢。”于老头的二孙子赶忙的开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腰杆子挺的直直的,比起中五百万的,自家才是走大运了,估计一件珍贵的古董就价值数百万,瞿家三代的收藏,当年于家人也讨论过,加起来估计都价值好几个亿了。

“嗯,你去打听。”于老头抽着烟点了点头,先打听清楚也好,这样办理手续的时候也不是一头蒙。

“爸,我听说瞿表叔在庆州还有一座大宅子,好像是古宅,听说也价值上亿。”于老二再次开口,他早就盯着瞿老的财产了,只是没想到瞿老会意外死亡,这古宅的价值丝毫不必古董低。

于老大此时跟着开口了,却是不同的意见,“老二,这你就不懂了,房子保值,你看上京的房价涨了多少,当年不过五六千一个平米,现在都卖到五六万了,我们又不是没有钱用,庆州的古宅还是留下来等着增值,等过个几十年上百年的,那就是我们于家的根本。”

听到这话,于家众人都附和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脑子一根筋的于老大也有精明的时候,瞿家那么多的古董,估计现金也有上千万,他们没必要将古宅卖出去,留着等以后增值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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