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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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晴一坐下来,就忍不住道:“胡玉如…”

杜鹃忙瞅了她一眼,轻声道:“我们是出来探人家底的,要是说话不留心,人家要把我们的老底察觉了。”

赵晴这才醒悟,遂放低声音告诉杜鹃,刚才经过的雅间里都有谁,谁说了什么话等等。那优雅的声音是胡玉如。

杜鹃很认真地听着,还不时询问。

约莫傍晚的时候,她们才等到如意楼那边散场。

只见胡鉴和十三皇子一块坐马车走了。

两人忙结账出去,远远跟着那车。

马车在闹市的一间茶楼门口停下,胡鉴和十三皇子下车进了茶楼。杜鹃止步,没有跟进去,不然就会被发现了,十三皇子带了好些随从呢。

所幸茶楼斜对面有间书斋,她便和赵晴走了进去。

赵晴自觉地在门口守着,一副忠实小厮模样。

杜鹃捡了几本书,走到窗边,一边翻书一边对外看,心想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正想着,忽然看见对面茶楼里出来两个人,她只觉其中一个背影很熟悉。

在哪见过呢?

脑中闪过面具人的影子,恍然大悟。

原来胡鉴和十三皇子改装出来了。

她一面惊喜,一面又暗自警惕:自己走路要留心了,最好迈大步像个男人,不然被熟人看见了,恐怕也会认出来。这胡鉴改装后显然换了一种姿态和架势,只是他再没想到杜鹃在暗中关注他,她又是跟面具人打交道最深的,所以不但听出了他的声音,还认出了他改装后的姿态。

这种对方在明自己在暗的感觉真太好了!

杜鹃觉得,自从进京后,她就开始时来运转了!

当下,她吩咐赵晴会账买下那两本书,然后踱着方步出了书斋,漫不经心地跟着前面两人继续逛。

夜幕降临。大街上灯火朦朦,行人比白天更多。

这是兰桂会、中秋和万寿节齐至,所以京城宵禁的时辰推迟了,为的是普天同庆、与民同乐,一直要延续到八月十六日止。

杜鹃和赵晴跟着那两人穿过好几条街。最后他们拐进一条幽静宽敞的巷弄,进了一家宅院。这片街区是那些中等人家聚集地,干净又充满生活气息。

杜鹃在巷口瞟了一眼,没敢跟进去,用心记住位置。

随后,她便放松和赵晴在附近逛了起来。是真逛街。

半个时辰后,胡鉴和十三皇子依然出来了,又回到茶楼。然后换回原来的模样出来,上马车离开。

杜鹃心里就有数了,远远跟着他们先去胡府。胡鉴下车,然后马车送十三皇子回府,方才和赵晴匆匆转头。

两人逛到宵禁时刻,等街上人散了,方才蒙上面,小心翼翼翻进那家宅院。谁知进去后发现两间屋子都亮着灯,还传出刺耳的男女哄笑声,仿佛在劝酒。那调笑的味道。听得杜鹃浑身起鸡皮疙瘩,暗想不对啊!

吵闹的声音也给了她们行动掩护,杜鹃很容易就弄清了。这里果然是间私妓住处,当然是她根据所见猜的了。

在添破一间屋子的窗户纸,看见她当日打伤的青年躺在床上、一个女人在旁伺候后,杜鹃什么都明白了:蒙面人掳掠她,胡鉴做内应,他们背后的主子竟然是十三皇子!

这真是收获太大了!

果然善良人总是有好报的。当日若是一刀杀了他,今日怎会巧合之下查出他背后主子是十三皇子。

可怜了顺亲王。杜鹃也是下午在街上才听人说这位五伯父已经降为顺郡王,世子也被撤了。不过她一点不惭愧。他欠她多着呢!——要不是他,她身份能暴露吗?哪有后来这些事!

她强忍激动的心情,拉着赵晴悄悄离去。

回到赵府,她将事情原委告诉赵晴。

赵晴听了热血沸腾,当即就要去找父亲,要拿人。

杜鹃忙拦住,说等兰桂会后再说,还要查些事情。

她要她记住那个地方,等机会合适了就禀告赵御史,然后带虎禁卫拿人。是连胡鉴一起拿,还有十三皇子。

饶是赵晴喜欢刺激,也听呆了,不敢吭声。

十三皇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搬倒的。

杜鹃并不想搬倒谁,她就是弄不明白:十三皇子掳她来到底有什么用呢?她才不信靠她能威胁勇亲王呢。

赵晴又问:“那要不要派人盯着那里?”

杜鹃摇头道:“盯着反而打草惊蛇。”

赵晴这才罢了,又想起第二天就是兰桂会比试,忙催她早些歇息,养足精神应对。

八月十二一早,杜鹃和赵晴就装扮了乘车出门,不是从赵府堂堂正正地出去,而是先去了赵家别院,在那里改装后才出发,用的也不是赵家的车,是雇来的车。

赵御史并未真的撒手不管,他只是在暗中布置。

兰桂会在松山脚下的桂园举行。

松山位于皇城东,对着皇城东门楼。

杜鹃来到松山西门,那里早就聚集了不知多少人,今日松山游人入潮。好在有专门的通道给参加比试的闺秀们行车,因此才未堵塞。

杜鹃凭着牌子进入桂园。

这里却井然有序,不像别处人多。

原来虽说兰桂会两年一次,人却不会爆满。

这其中的缘故有多方面:

其一,参加闺秀只能是十几岁未嫁的京城官宦女儿。

第二,参加过一次后,便不许再参加。

第三,年纪小和学艺不精的,都自觉不会来出丑。兰桂会传承了多年,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单项进入前十,方能在会上引人注目;至少进入前二十,才能对选亲有所帮助。若是技艺太差,在会上白耽误工夫,只会丢人现眼。

因这几条,人数就有限了。

有那自知之明的,自己不参加,便将名额让给亲友。

这也不算违例,只要她有真才实学。

杜鹃便属这情况了。

所以,这比试虽说仅限于京城贵女,其实覆盖面很广,夺冠者绝非平庸之辈可以混过去的。

且说杜鹃和赵晴,一走进桂园比试大院,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444章 武比夺冠

杜鹃今日穿一身黄色牡丹纹软缎衣裤,外罩同色对襟无袖烟云轻纱裙,裙长只及膝盖,腰系两指宽腰带,脚下是深红色羊皮靴。

头上黑云堆叠,斜插一只碧玉凤;脑后青丝软垂,赛过奔流瀑;脸上艳霞朦胧,眸中流光溢彩,唇边笑容灿烂!

她从外款款而来,盈盈身姿带着一股飘然。

院中贵女都看呆了眼——这人从哪冒出来的?

经过花嬷嬷几个月的教导训练,杜鹃行走自成凤仪。她前世几岁学跳舞时就开始进行形体训练,日常走路抬头挺胸收腹对她来说已成习惯了;今世又习轻功这么多年,行走间便飘然若仙。花嬷嬷眼光毒辣,发现郡主仪态极美,便不肯太束缚她,就有一点半点动作不合规定,也由她去,恐怕逼狠了,反失去那股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灵动和仙气。

若一定要挑缺点,就是天性率真的她身上少了一股皇家威仪,那是长期处于上位者所具备的品性,短时期内学不来。

但这点也在邱公公去林家传旨时改变了。

当日杜鹃阻拦圣旨,怒斥安定伯,花嬷嬷便觉得她很有威严。后来她又被蒙面人掳掠,攒了一肚子闷气不得发。在踏入京城北华门后,她体内的皇家血脉仿佛觉醒一般爆发了,一股煌煌巍然之气支撑着她坚定行事;今日,因松山正对皇城,她来到这更是战意熊熊,不自觉散发凛然威势。

因为她想起了死去的亲爹娘;

还有她自己近年种种遭遇!

这般的杜鹃,令桂园中端庄优雅的贵女黯然失色!

偏她不在意地走来,甚至不那么端庄。还微微凝目四下打量,却越显得悠然不作态,如天庭仙子下来凡尘,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和探究。

赵晴完全改装成一个伶俐小丫鬟,便是她爹站在她面前也认不出了。她含笑小声对杜鹃道:“姑娘。瞧,那穿紫衣的就胡贵妃侄女胡玉如;那穿粉红衫子的是世子妹妹张均宜;东边廊下穿淡蓝裙子的是王澄,她可厉害了…”

杜鹃一一听着,并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淡淡一扫。

说到王澄,她却定睛凝视。

只见东面回廊下,一个十五六岁的文雅少女也正打量她。峨眉轻蹙、目光疑惑,似在想她是哪家的女儿。见她看过去,王澄略迟疑了下,对她微微一笑。

杜鹃很自然地回报一笑。

看得王澄又一呆。

旁边立即有少女过去问道:“王姐姐,你认得她?”

王澄轻轻摇头。

另一个少女不信道:“她对你笑!”

王澄道:“因为我对她笑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算什么理由?

想想又很对:你不对别人笑,别人怎么对你笑呢?

正有少女想大着胆子上前搭讪,弄清杜鹃身份的时候,忽然发现她们主仆往武比院门口去了,不禁低声惊呼:“你们看,她…她要参加武比!”

众人忙看过去,可不是吗,那主仆两个都进了武比的院门呢!大家都震惊。想不出这样一个女子跟人挥拳头或者舞刀弄枪是个什么样子。

张均宜忙带着丫鬟也过去了。

原来,桂园内盖的这座院子,正屋两边的东西回廊有六道门通向六个分院。分别是“武比院”、“棋院”、“书院”、“画院”、“针黹”和“厨艺”,只有音律在正院举行。

杜鹃报了武比、音律(准备吹箫)和厨艺三项,连擅长的绘画都没有报。

文武比试是同时进行的,按计划,她先进行武比。

这并不很冲突,毕竟棋艺有国手考校。以输赢多少子计算;而书法、绘画、针黹和厨艺都是限时做出成品来让考官评比,晚一些和早一些都不碍事;只有音律比试特殊。放在最后。

其实,很少人同时报文武比试。

试想。经常练功的哪还有空闲学其他?

就算学了,也不会精通,便不会去献丑。

所以杜鹃进了武比的院子让众女大吃一惊,觉得她不像练武的,应该报弹琴、绘画和刺绣等才对。

不说众女吃惊,且说杜鹃进入武比院内,入目就是院子正中竖着一座两丈多高的圆形宝塔高架,尖顶上高高悬着一明黄绸缎制作的绣球;高架塔四周则设置一圈圈障碍:最外层连隔五道栏杆,然后是护城河一样的深壑,再往内是嶙峋怪石垒砌的假山,假山中央才是高架塔。

武比规则就是谁最先抢到塔顶的绣球,谁便得胜。

这样规定,是考虑参加比试的都是身娇命贵的女儿,若是打擂台或者混战都不雅,更担心一个不慎抓花了脸毁容就麻烦了;而环绕高塔设置障碍,参赛者从四面进攻,各展身手,避免一窝蜂拥挤混战。

虽然这样,也不是很多人参加。

没一定本事的谁敢来?

磕了碰了事小,从塔上掉下来可是连命都没了。

当然,为了谨慎,塔下有皇宫派遣的女侍卫守护,时刻预备接应,但那也避免不了危险。

因设置需要,这院子也呈圆形,栏杆外是一圈回廊。眼下回廊各入口都站着参加比试的少女,她们背后是看热闹的亲眷。杜鹃数了数参加比试的少女,有二十一个,正对着高塔娇声评论,神情紧张而兴奋。

杜鹃左边正是张均宜。

她眼光绕着回廊搜索,似在找什么人。

赵晴不由自主地往杜鹃身边靠了靠。

因为她知道张均宜在找自己。

张均宜没看见赵晴,收回目光转向杜鹃。

她性子有些冷傲,对杜鹃十分好奇,却不好问的。恰在这时杜鹃看向她,她想起刚才有人问王澄,杜鹃为什么对她笑,王澄说“我对她笑了”,她便也主动开口道:“这位姐姐好。我姓张,是玄武王府的。姐姐是那一家的?我瞧着眼生呢。”

杜鹃就笑道:“我姓王,是赵御史的表侄女。”

张均宜听了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赵晴没来。哼,定是她胆小不敢来!姐姐既然来了,是不是比她厉害,她要姐姐替她来抢头名的?”

赵晴听了这话暗自咬牙。

若不是不能暴露声音,她立即就要反唇相讥。

杜鹃感觉到她的躁动,忙咳嗽一声警告她,又笑对张均宜道:“不是的,是赵婶子有些不适,晴妹妹便不能来了。”

张均宜道:“原来这样。唉,少了她没趣儿呢。”

杜鹃听后忍不住笑了。

赵晴听了这话悻悻的,又不禁得意。

正在这时,有个女将从外面进来,一跃上了栏杆,几个起落就过了深壑跳到最高的假山上。她一声咳嗽,院内就安静下来。她先宣布了比试规定,都是些老规矩了,然后问各人都准备好,便示意准备击鼓开始比试。

这时,不仅回廊内的少女们凝神戒备,连松山上的游人也都屏息等待。

原来,虽然桂园被龙禁卫戒严,不许闲杂人擅入,却许游人在半山腰或者松山山顶俯瞰桂园比试情形,可增加热闹,又不至于唐突冲撞佳人。不但松山上可观看,连皇城东门楼都挤满了宫内的贵人,遥看这边。

这其中,武比院的赛场更是角度合适,目的就是要引人喝彩,不像刺绣下棋那些,是看不清的。

万事俱备,振奋人心的鼓声擂响了。

张均宜再不旁顾,搭手翻上栏杆,脚下连点,轻松地过了第一道关。面对一丈宽的深壑,她深吸一口气,飞身踏空步往对面疾奔。一口气尽,险险在落水前坠地,就是冲得脚底板生疼,还差点一头栽到假山上。好容易稳住身子,她立即重新鼓起劲跳上假山。脚下有支撑借力就是不一样,她很轻松地到了高架塔下。

那鼓声愈发密集,声音倒轻了,就像不住催促似的。

正在这时,一声声“扑通”落水声传来,张均宜禁不住抿嘴笑了。正要上高架塔,忽听山上响起潮水般的喝彩叫好声,而擂鼓的也重重敲击,声震四方。

她心下一动,眼角余光朝杜鹃那看去——

身后没人,身边也没人,去哪了?

仰头一看,那黄衣女子已经快到塔顶了!

张均宜张大小嘴,跟着猛跺脚,“这…这怎么比嘛!”

差距太大了!!

她垂头丧气,再不想往上攀爬了。

这些障碍连同高架塔在内,对杜鹃来说就跟玩儿一样。她张臂飘飘然飞到塔下,竟直登而上,然后又几个凌空倒翻,很快就到了塔顶。拿到绣球的那一刻,她很有些不好意思——下面姑娘们有的还在河里,张均宜在塔下还没开始爬呢!

她敛去笑容,站在塔顶环视四周,尤其是皇城方向。

潮涌般的呼声忽然停止,都静静地看着她。

这不算结束,下塔的时候若是被人抢去了绣球,依然算输的。所以张均宜眼珠一转,干脆不上塔了,招呼后来的少女们“大家合力阻挡她!”

再不扳回点面子,也太丢人了!

众女也意识到这点,一齐答应,揎拳掳袖站好方位,等杜鹃下塔;而那击鼓助威的侍卫见此情形,更把鼓擂得山响;山上皇城那边也都呼喊声如潮水。

杜鹃听见一笑,先深吸一口气,然后张开双臂,就这么飞身而下!

第445章 打脸(二更求粉)

一时间,空中人儿羽纱如云,秀发飞舞,似凤凰遨游,如大鹏展翅,“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鼓声停止,擂鼓的侍卫僵着身子望向半空。

喝彩声也停止,似乎要看她飘到哪里去。

又或者是不忍心见她摔成肉泥。

杜鹃也跟张均宜一样踏空而奔。她身姿要轻盈多了,下降过程中平衡度掌握也稳,因此将假山和深壑都甩在身后,直接在栏杆附近落地。

眼看就要撞上栏杆,她加速前奔,右脚在栏杆上借力一点,又往前窜出一段;再点,再纵身而起,如此将下坠冲击力消逝干净,也正好回到回廊下。

山上山下狂呼呐喊声直冲云霄,她也不管了,拎着那黄色绣球对呆愣的赵晴道:“走,去那边烧菜去。”

赵晴激动地应道:“是,姑娘!”

两人竟不等众人,直接赶下一场去了。

张均宜看着她们背影,扭着手帕道:“该死的赵晴!胆小鬼!自己不敢来,找这样一个高手来,坏透了!”

其他少女听了急忙围过来,打听黄衣女子是谁。

张均宜懒得解释,说“自己去问”,就匆匆走了。

她也要赶下一场,还想看看杜鹃下面比什么。

因此,正元四十六年兰桂会的武比前所未有的快速,夺冠者以空前实力压倒群芳,取得绣球,最后那凌空虚度的绝世风姿更是让无数公子王孙倾倒。大家交口称赞之余。纷纷向周围人打听这黄衣女子来历,却无人知晓,问来问去也没头绪。

这下,更让她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世家子弟们那肯罢休,吩咐随从去桂园门口守着。等佳人出来,定要弄清她出身来历和各种情形;有些干脆亲自去了。

于是,桂园门口就挤满了少年。

再说正院也不平静,竟是平地起波澜。

既因为比试彩头,也为了绘画比试方式——经几位主持比试的考官决定,要临时更改绘画比试方式。

这要从林春送来的梳妆盒说起。

他拿来了一大七小八个梳妆盒。

他对考官们说。七个小盒子是他以前做的,送给比试折桂者。但是,他不会告诉开启方法;若没能力开启,那便守着吧!

那大些的梳妆盒他花了两个月的工夫制作,若算上里面内容。说两年也不为过。此盒集书法、绘画、雕刻和机关设计于一体,内里藏有农田水利和生活民用机械图纸多份,还有他撰写的策论,囊括“士农工商”几方面,这才是他为这次兰桂会精心制作的彩头。

他要求:只有现场打开那七个小盒子中的任何一个,才有资格碰这大盒子。若有能力开启,这盒子便送与她,连同里面的图纸一齐由她献给朝廷。作为皇上万寿节的节礼,利国利民,这才是无上荣耀;若是不能开启。那他就要收回去,亲自献给朝廷。

他说,无论大小盒子的开启方法,都要领会他雕刻在盒面上的图文意境,并依此找对机关,才能顺利打开。

林春话一说完。不论男女,都盯住一个盒子。

此次兰桂会由三品女将军郑溶溶总理安排。文试各项目分别请了擅长此项并在京都极有名望的夫人来主考。另外还请了国子监祭酒沈从儒等几位大儒。虽是男女有别,因他们年高有德故破例许进入桂园内。可见对兰桂会的重视。

“画痴”沈从儒盯着那最大的梳妆盒挪不开眼。

他呆呆地看着盒子正面图文,脸越凑越近。忽然猛往后一仰身子,似乎要将目光从图画中拔出来,口内赞道“好!好!妙哉!”又抬眼看向林春,再赞道:“真是后生可畏!周老弟有你这样弟子,真真是好福气!”

林春忙道“惭愧”,说他才好福气呢。

然沈从儒等人反复研究大小梳妆盒达半个时辰,竟然无一人能开启任何一个盒子。不是他们绘画眼光不够,而是光领会画中意境还不行,还要有巧思破解机关,他们这些整日沉浸在书画堆中的人如何能行?

偏又越看那雕刻越爱,纷纷要林春开启一只解释。

这些人随便一个都是林春素日仰慕的,然他今天一反常态,很坚定地告诉他们:今天他不能解开任何一个;过了今日,他自会开启一个盒子给他们看。

沈从儒急了,先跟几个老者嘀咕了一阵,最后对郑将军说要更改绘画比试方法:参加比试的也不用画了,只观看那七个梳妆盒上的雕刻图文。若是能领会并开启者,便算夺得头名;若侥幸有两人都开启了,再观看大梳妆盒,以能开启者定输赢。

郑将军答应了。

以这些人的名望,更改比试方法不会有人抱怨的。

再说,几位前辈如此推崇林春的雕刻,让参加比试的贵女们观摩研习只会对她们有好处。

谁知这时宫里来了个太监,传正元帝旨意,也是关于这梳妆盒的,要他们无论参加比试的还是主考官,有能开启大梳妆盒者,朝廷重重有赏。

为何?

因为林春把自己研制出来的机械图托勇亲王献了一部分给朝廷,说还有多份在这次兰桂会彩头梳妆盒里呢。若是有人能开启,便以此作为万寿节礼献给皇上;若是不能,便要请靖安郡主来开启。

正元帝明知他刁难,也是龙心大悦。

一来他确实展现了非凡才能;

二来就算皇帝女儿不愁家,求的人越多也越显尊贵,所以,要不要把靖安郡主嫁给他先不论,就凭他这副求亲的态度和诚意就让他做爷爷的感到开心。他总算承认。林春拿出了点“够分量的东西”,再不像之前那么轻视他了。

因此,他才传旨兰桂会上下人等都竭尽所能来开启梳妆盒。

沈从儒听了更喜,立即让自家夫人和另一位何夫人告诉所有参见绘画比试的贵女,观看七个小梳妆盒并试着开启。

为何做这样决定?

难道他们这些老的反不如十几岁少女有眼光?

这是出于机关方面的考虑:年轻者思想活泼多变。不肯拘泥常规,或许就有心思灵巧的想到了呢!反之他们年老者思维有了一定的定式,要艰难些;再说,他们也是要以此名义把这兰桂会混过去再说,等会后,他们再仔细研究这盒子。眼下让少女们先试。

众贵女却听得目瞪口呆。

这简直是生生的打脸!

此时林春也来到桂园,一身寒素的青衣,冷冷淡淡的,站在沈从儒身边,仿若冷翠青松。浑身上下都是铮铮傲骨。

面对姹紫嫣红的贵女们,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就算兰桂会的折桂者,也休想他送盒子——送了也用不了——想要就去花钱买;把他当木匠使唤,他就用这方法提醒她们“木匠”的真正内涵,绝不是她们可以轻视的!

少女们忧心忡忡:若照沈祭酒和夫人说的,今日所有参赛者都将白忙一场,不仅荒唐,而且丢人!

梳妆盒。代表的可不仅仅是彩头,还有荣耀。

如今捧着这荣耀回家,要是一直打不开。那就不是荣耀了,那就是耻辱了。

所有少女看着林春,心思苦涩又复杂。

同时,她们也被挑起强烈斗志。

杜鹃弄清了原委,简直笑翻了天。

她当即要赵晴去补报名,她要参加绘画比试。

赵晴忙小跑着去了。

杜鹃隐在人后远远看林春。觉得他憔悴多了。

心中一酸,想他日子跟自己一样也不好过。

正想着。考官们已定下章程:让参加绘画比试的女子就在正院上房内进行比试。比试分每批七人观摩梳妆盒,一刻钟后若不能打开。就换下一批。如此轮换着来,直到结束。

宣布已毕,众女便进了正堂,主考的夫人们在一旁监督,沈从儒等男主考们另在前面倒座屋等候。

且说杜鹃,正被分在和王澄一批。

王澄冲她微微一点头,也顾不得多说,就走向桌边,按顺序取了对应的梳妆盒,走到一边椅上坐下细细研究。

杜鹃也拿了自己的,走到一旁坐下。

凝目一看,盒盖上雕刻了一幅山涧图景:一轮圆月悬在盒子左上角,照得林木反射朦胧光辉,一只鸟儿飞在山涧上空。旁题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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