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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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帅垂死挣扎了一下。
陆芊墨调出属性面板来看了看，“前期好升，不多，9级。”
我最帅：“……”
看我最帅被打击得生无可恋的模样，陆芊墨到底还是忍不住笑着和他解释：“你不用沮丧，我看你的成功率和装备制作速度，你应该是地匠中等的副业天赋吧？”
我最帅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你是多少？”
陆芊墨弯着眉眼笑得明媚：“神匠天赋，巅峰那种。”
我最帅：“……”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来找虐啊？
陆芊墨把制作台上的装备收进了凤纹手镯里，然后从手镯里拿出了一批新材料。
“好了，现在开始尝试20到25级的装备制作了。”她拿着其中一块羽毛形状的材料，伸出去搔了搔我最帅愁眉苦脸的眉心，玩笑道，“行啦，一起加油，可以让你偷师的，姐姐带你飞啊。”
被陆芊墨的动作和话音弄得一愣，我最帅转过视线去看，女孩儿却已经收回了目光，认真地去熟悉起那些材料的性质来了。
制作室开着一扇落地的窗，游戏里虚拟的光线穿过透明的玻璃与乳白色的窗柩，落在女孩儿身前的制作台和她自己的身上。
从他的角度望去，女孩儿的侧脸清秀好看，耳鬓处一缕发丝调皮地微卷，随呼吸轻轻颤着的眼睫在女孩儿的眼睑上落下一片小小的扇影，形状小巧的鼻子也打着一点影儿，花瓣似的唇微微抿着……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性格还讨人喜欢……
弓箭手遗憾地收回了视线，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已经有男朋友，那就完美了。
三榜第一
制作室剩余使用时间从04:00:00变为00:21:00的时候, 陆芊墨的凤纹手镯里的大批装备材料，已经转变为了桌旁铺了一地的各阶各等级各职业装备。
陆芊墨舒出一口气来，然后迎着游戏里将落的夕阳伸了个懒腰，抻了抻有些发僵的身子骨，脸上尽是明媚的笑意：“好啦, 努力了将近四个小时，总算是把装备制作的熟练度跟上来了。”
“你用了四个小时, 把装备制作的等级从1级0%追到装备制作副业排行榜的前十——这件事用‘跟上来’这个词, 可能没那么合适。”
我最帅盘腿坐在一旁的地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个事实。
“那该用什么？”
陆芊墨显然心情极好, 转过脸来与我最帅玩笑似的问道。
我最帅面无表情：“这叫碾压。”
陆芊墨笑了：“别那么哀怨啊，看看我这一地的成品，不觉得我辛苦这四个小时，完全应该值得这样的熟练度回报吗？”
“我很好奇，”我最帅歪着脑袋看她, 表情里是难得的认真，“你在现实里，也像在游戏里这样？”
陆芊墨一怔：“哪样？”
“很……拼命。”我最帅斟酌了一下，还是把这个词说出来，然后笑着看陆芊墨，“你很没安全感啊, 小姑娘。”
陆芊墨愣了两秒, 然后失笑：“你长得可比我还嫩呢, 别装老成了。不过，我刚好有个想法，——先让我看看你装备。”
“你想干嘛？”
我最帅抱胸。
“……别自恋。”陆芊墨笑道，“我只是想尝试一下制作紫阶装备，但我现在这一套没什么参考价值，需要看看你身上的装备。”
“嗯，史诗级的，是没什么参考价值。”
我最帅面无表情。
“行了，别耍宝了。”陆芊墨笑着睨他。
我最帅于是也就恢复了之前没心没肺那模样，呲牙把自己身上的装备属性发给了陆芊墨。
陆芊墨研究了一会儿，关掉了虚拟框，对着制作台上的材料思考起来。
“你真想尝试紫装？”见陆芊墨那副认真的模样，我最帅问道。
“对啊，”陆芊墨没抬头，仍是看着材料，视线从左到右缓缓划过，“怎么，觉得没希望吗？”
“哪能啊？”
我最帅伸手点了点地上已经多得让他懒得数的装备数量，“你要是都没希望，那就没有有希望的了。……不过我记得，目前有过成功制作出紫阶装备经历的，好像只有装备副业熟练度排行榜的前三啊。”
“很正常，等级和阶级越高的装备，对熟练度的提升幅度就越大，成功率也就越低——不过天赋高低对这个有决定性作用。”
陆芊墨瞥了一眼地上花花绿绿的装备，“虽然今天做出来不少装备，但如果不是其中的绿装尤其蓝装，我的熟练度根本不可能提上24级，只不过如今已经逼近学徒的上限熟练度——25级，这些低等级的白装绿装对于提升熟练度已经没有帮助，即便是蓝装也作用很有限了。”
陆芊墨打开副业排行榜的装备制作榜单，看了一眼前三名的熟练度。
“你看，装备排行榜上只有他们三个上了25级，获得人匠称号，也只有他们三个成功制作出紫阶装备……这应该不是偶然。”
我最帅点了点头：“不过，制作紫阶装备这种事，目前阶段也是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你看我缺哪一个？”
陆芊墨笑着问他。
看了一眼地上琳琅满目的装备，我最帅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普通材料应该没可能完成紫装，得需要稀有材料。”陆芊墨打开了自己的凤纹手镯，审视起来，“稀有天香木，可以做弓身的主材料；弓弦的话，稀有水晶丝似乎不错……”
听见陆芊墨随着话音一件接一件地取出稀有材料来，我最帅愣了愣，“不会是我想到的那个意思吧？”
“别自恋。”
陆芊墨拿完了需要用到的材料，笑着看他一眼，不等我最帅舒出口气来，她就继续道，“我这只是给没酬劳的打手准备第一笔奖金——而且，这奖金还是试验品。”
“别——！”
我最帅从地上蹦起来，“你刚刚那几样稀有材料的市价我都不敢去搜，所以千万别——作为一个有良心的打手，我还是很清楚自己目前就是单纯吃白饭的，你这样——”
“说了是奖金，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等你‘退休’了，把它还给我就是。”
陆芊墨平推出白净的手掌，阻止了我最帅接下去的话音：“我要开始了，别害我分神——你也知道，这些材料的市价，卖了你都还不起哦。”
“……”
我最帅无奈而目光复杂地闭上嘴巴，重新安静地坐了回去。
一刻钟后。
我最帅面前的装备副业榜单上，原本在第十名的一串匿名玩家代号，伴着一道金光，嗖地一下窜到了第一名的位置上去。
26级（98%）的熟练度，睥睨全榜单。
我最帅呆了呆，然后才抬起视线来，看向自己旁边的那个制作台。
一柄通体乳白色、线条流畅完美的弓箭，镶着在灯光下微微刺目的透明弓弦，静静地躺在陆芊墨面前的制作台上。
“一下升了两级多将近三级……你做出来什么东西了？”
我最帅怔然地问道。
陆芊墨把弓箭放在光下欣赏了一下，笑颜晏晏：“应该是个小极品，可惜我现在的鉴定副业等级不够，没法查看35级紫装的属性。”
“做紫装这种对于我们来说无比困难的事情，对你来说怎么就跟喝一杯茶那么简——”
我最帅的尾音突然扭曲，寂静了半晌他扭过脸来看陆芊墨，“——你的物品鉴定等级？你几个副业？！”
“唔，”陆芊墨无辜地眨了眨眼，“算是四个吧。”
“什么叫算是四个？！”我最帅表情都有点失控了。
“因为每个副业都有两个方向啊，所以我说算是四个。”陆芊墨一脸严谨的笑容。
“……”
我最帅把脸埋下去：“不想……说话……”
陆芊墨看了一眼那边的制作室使用倒计时，收拾了桌上的剩余材料和地上的装备，“走吧，我陪你去NPC那儿鉴定一下这件装备的属性。我今天做出来的装备还是少了些，全部鉴定之后也没升上多少，系统不允许我鉴定这一件……可惜了，本来应该能涨不少鉴定熟练度的。”
我最帅回魂，表情麻木地翻着榜单看了一眼鉴定副业排行榜那个匿名的第一，幽幽地收回视线——
“40级以下，掉落装备免鉴定，所有装备免镶嵌——本来在游戏前期，官方就没准备发展镶嵌、鉴定这两个副业吧？宠物鉴定还有可能极为缓慢地一点点提升，装备鉴定……有几个能找到合适的装备制作副业玩家，一直供输可鉴定的装备啊……”
“嗯。”
陆芊墨微笑点头，“所以虽然只有七级，但是已经位居榜首，我还是很满意的。”
“……”
我最帅默默地转回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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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少，明天尽量粗长
解封雷鸟
与弓箭手去NPC那里鉴定了制作出来的紫武弓箭, 陆芊墨将装备交易给对方，然后与一江之淮说了一声，就下线了。
周二上午上了英语课，中午吃完饭回到宿舍, 她就再次登入了游戏。
她上线时，好友栏显示一江之淮和我最帅都已经在线，陆芊墨去交易商店把自己昨天制作的装备挂了上去, 不一会儿，一江之淮就找到了她。
“不但有上线提醒，还有定位系统？”
陆芊墨玩笑道。
“不，只是宠物的自动寻主功能。”
“……”听这个戴着蝙蝠面具的男人神色淡定地把这话说出来, 陆芊墨不知为何有些脸颊发热, 她转开视线，“我准备去做雷鸟那个任务了——等级榜最高等级到了41级，40级副本已开, 我做完了解封雷鸟的任务之后, 也就能到达40级，那时候装备可以更换一下，刷35级副本的把握也大一些。”
“我和你一起。”
“不会耽误你练级吗？”陆芊墨担心地问。
“不会, 等级已经升回36，30级副本对我没什么作用了, 之后你升到40, 我和你一起下35级的副本。”
陆芊墨点头答应, “那我们就出发吧, 岐阴之山应该就在魔族主城城外。”
“好。”
一刻钟后，岐阴之山。
“按照忘川酒楼老板给的信息，拥有封雷珠的老翁应该就在那个草棚里住着。”
陆芊墨与一江之淮停步在岐阴之山的山脚下，顺着稀稀疏疏的林木，看向偏离了上山主道的远处的茅屋。
“那就过去看看。”
一江之淮率先走在前面。陆芊墨犹豫了几秒，也跟了上去。
等两人走过了这片稀疏的枯木林，隔着十几丈，陆芊墨就眼尖地看见了那茅草屋外栅栏圈起来的小院子里，坐在木板凳上的老头拿着只烟枪，在一旁有块发黑的石头上慢慢地磕着。
陆芊墨与一江之淮对视了一眼，两人便一齐上前走去。
只是没等两人开口，那边的老头儿就咳嗽了一声，头也不抬地道：“又是来找封雷珠的？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老头子我这儿什么都没有——我就好抽一口烟，活得潇洒自在，哪里会有那种东西？”
陆芊墨一怔，有些意外地看了一江之淮一眼。
那边老头儿并不在意陆芊墨与一江之淮的反应，手里的烟枪仍旧在石头上一下一下地磕着，嘴里牢牢骚骚地念叨：“可惜啊……老头儿我把这山上的树叶子都抽了一遍，也没啥好味道，这林子都快让我给摘光了……”
陆芊墨闻言默然了一下，她转回头去看看自己和一江之淮走过来的这片枯木林子，心道原来竟然是被这个烟鬼硬生生地摘干净了叶子……
“说了没有就没有，老头儿我对其他东西没兴趣，我只喜欢抽烟……”
那边老头儿坐在石头上叨叨着。
陆芊墨有些无奈地与一江之淮对上视线，只不过她脑海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叶子？”
“你想到什么了？”
一江之淮一见陆芊墨的神情，就知道对方定然是有了什么想法，开口问道。
“你记得我之前在新手村的主线任务第三环吗？”
一江之淮思索片刻，眼瞳微亮：“梧桐神树？”
“对，当时周瑾仁给了我几片梧桐神树的叶子，交任务时只用了其中一片，剩下的我就留下来了。”陆芊墨笑着从凤纹手镯里取出了其中一片，然后与那老头儿开口，“您尝试过这种叶子做的烟丝吗？”
栅栏里面的老头儿几乎在陆芊墨刚把梧桐神树叶子取出来的刹那，就抬起目光望过来了，一见陆芊墨伸手要给他的模样，老人嗖地一下站起身来，之前没精打采的模样一扫而空，近乎健步如飞地走到这栅栏最外面，笑得合不拢嘴——
“哎呦这个女娃娃可真会来事儿——快让我看看你手里面这是个什么叶子？”
眼见着这老头儿一副就要扑上来的模样，陆芊墨笑眯眯地把手藏到了背后——
“我听说，您只肯和冒险者公平交易，真巧，我也喜欢公平交易。”
那老头眼珠转了几圈，搓了搓手，笑得脸上褶子都好几圈了：“我这儿真没有什么封雷珠——要不你要点别的？”
“那就太可惜了。”
陆芊墨把手里的叶子转了半圈，似乎很是遗憾，“我只缺封雷珠啊……可惜您就尝不到这梧桐神叶做成烟丝的味道了。”
“梧桐神叶？！”那老头儿一听，花白的眉毛狠狠地抖了两下。
见这老人仍旧是一副犹豫不定的模样，陆芊墨将手里的叶子收回了手镯，大大方方地冲着老头躬了躬身：“既然您这儿没有，那我只能去别处问了，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哎等等——！”
老头上前来，一把拉住陆芊墨，“你这女娃娃，性子怎么这么急？”
陆芊墨笑吟吟地转回头来：“那您是答应了？”
“……”老头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是心疼地一跺脚，“答应，我答应行了吧！”
几分钟后，手里捧着老头之前用来磕烟枪的那块发黑的石头，陆芊墨苦着一张小脸，与一江之淮说道：“你说……我不会是被那个老人骗了吧？‘封雷珠’，怎么看也不像是眼前这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啊……”
“按照设计组那些人的性格来说，这个很有可能就是你要找的那个。”
一江之淮笑着看她，眸光柔和，“之前不是与你说了？他们那些人，劣根性如此，总喜欢玩真真假假那一套——这封雷珠不起眼，也是再正常不过。”
“好吧。”
陆芊墨伸手在焦黑的石头上摸了摸，似是在给一块石头做战/前/动/员：“那待会儿就靠你了啊。”
一江之淮在一旁，眼眸含笑地望着。
相比于之前青丘之泽里，那个遍寻难得的大风，雷鸟的位置却要明显了许多——云雷聚集，自然不会在低处。
陆芊墨和一江之淮直接便奔着山顶去了。
上山之前，游戏里还是天晴日朗，万里无云，可随着这两人行迹渐渐向上，山顶四方渐渐聚了乌黑的云，隐隐的闷雷声也在云层间响了起来。
等两人到达山顶时，整个苍穹已经完全被黑云笼罩。
“雷鸟要出来了，等它出现之后再催动封雷珠。”
目光紧紧地盯着两人头顶上空最大的一块阴翳乌云，一江之淮声线微沉，“小心些。”
陆芊墨点头答应。
随着头顶的乌云中，雷声愈来愈大，忽然，一道比乌云都浓重如墨的身影在云层之中一闪而过，紧随其后，一道粗壮的雷电陡然劈下。
陆芊墨时刻握在右手的墨兰法杖临空一舞，提前就有所准备的一道群体护罩瞬间将她与一江之淮护在其中。
悍然惊人的雷电落在屏障之上，屏障碎裂，其下两人却安然无恙。
似乎是被这屏障激怒了，云层里的乌黑身影终于不再掩藏行踪，伴着几道将天穹都照亮的雷闪，俯冲之下。
“现在！”一江之淮开口。
他开口的同时，陆芊墨左手拿着的封雷珠猛然被她催动起来继而掷向天空。
原本目光凶戾的雷鸟，在见到焦黑石头的瞬间，眼神里闪过巨大的惶恐，它几乎本能地要往后退缩，然后受困于之前俯冲的速度之疾，再想脱身已然来不及。于是它便与周身的电闪雷鸣一起狠狠地撞在那焦黑的石头上。
天地之间，轰然一声巨响，同时有极强的光在那两者相撞的地方迸出。
陆芊墨本能地闭了眼睛。
而就在她闭上眼的一刹那，一点说不分明的危机感，突然出现在她的心头。
只不过不等她睁眼，就觉察腰身忽然被身旁的人环住，用力拖曳到一旁，倒在地上，然后腰间的力度一松，旁边的人抽身而去。
同时，有凛冽的匕首出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陆芊墨睁开眼的一瞬，正见到半空中男人身影闪动，迅疾之速，丝毫不弱于那只身形缩水的雷鸟。
只不过这人的血条降下的速度，也一点不比那只受了绝望之匕“致命一击”的雷鸟慢到哪儿去。
陆芊墨几乎是还没坐稳，就慌忙一个大回春术接一个单体甘霖，给一江之淮稳稳地拉回了血条。
眼见着就要拼死敌人的雷鸟，似乎是看到了薄甲刺客突然恢复了一大截的血条，于半空中恨恨地看了陆芊墨一眼，身形一转，就向着陆芊墨俯冲而来。
所幸一人一鸟之间还有些距离，陆芊墨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灌了一瓶回蓝药剂和一瓶增攻一瓶减伤药剂，脚下走动，避开了雷鸟的路线，同时不忘甩了几个瞬发的攻击法术出去。
而另一边，被补满了血条的一江之淮同样灌下一瓶回蓝药剂，然后迅速近身缠绕。
陆芊墨在旁边见缝插针地补上控制法术和治疗法术。
那雷鸟之前已经被封雷珠抵消了一大半的战力，与两人一近一远地缠斗了几个回合，就血条见底，含恨而终了。
雷鸟身体消散的同时，一件包裹从它消失的半空坠落到了地面上。
陆芊墨给自己和一江之淮挂上缓慢回血的群体甘霖，然后才走过去，拾取了掉落的装备。
毫不意外地，正是与之前那件成一双的靴子——
【天空长靴（右）】：法师职业史诗级紫装装备，使用等级40，体质+15，敏捷+10，套装效果（灰色）。
真名曝露
陆芊墨和一江之淮还在下山的路上时, 她就收到了周瑾仁的私信——
说是自己正在魔族主城，要把最新的一批断山密林的材料交给她，顺便也该商讨一下建立生活公会和之后的酬金分配问题。
陆芊墨将周瑾仁的消息告诉了一江之淮。
“我和你一起去见他好了。”一江之淮看起来神色平静，“谈判这种事我还算擅长, 那个人……我恰好也认识。”
“周瑾仁——你认识他？”
陆芊墨不无惊讶地问道。
“嗯，勉强算是认识。”一江之淮接道，“他本身就是出身于商人家庭, 父亲是商场上有名的人物，他父亲名下的企业跟我……跟风语公司的总集团那边也打过交道。”
“唔……看起来那么勤奋打拼，没想到竟然是个家世方面就很有资本的了。”陆芊墨有些意外。
“……”一江之淮不知因何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 “他家的情况, 比较特殊。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是同父异母，如果不拼一下的话, 恐怕也不合他的野心。”
陆芊墨的眼睛睁大了一圈, 呆了一会儿才喃喃道：“私生子吗？”
一江之淮的眸色微沉，“差不多吧。”
陆芊墨反应了一会儿才有些哭笑不得醒过神来：“感觉自己突然离开了真实世界什么的……”
“所以，最开始我一点都不想你和他打交道。”一江之淮侧眸看她。
陆芊墨眨了眨眼：“只是一个游戏啊, 没事的吧？”
一江之淮没有接话。
显然，他不这么认为。
正在陆芊墨有些苦恼该如何转开这个话题的时候, 她的通讯器又响了一下。
陆芊墨低头看了一眼, 然后与一江之淮道：“周瑾仁说已经在忘川酒楼等了。”
一江之淮点头：“我们一起过去。”
周瑾仁拿的是黄金腰牌, 与陆芊墨定好的地方也是忘川酒楼的15层, 只说陆芊墨到的时候，他会让人下去接应。
陆芊墨说与一江之淮听的时候，一江之淮却是冰冰凉凉地笑了一声：“跟一个学生都玩这一套，周家的人，弯弯绕绕刻进骨子里了。”
陆芊墨不解：“这一套？是哪一套？”
一江之淮平静地给她解释：
“忘川酒楼15层，是只能凭借黄金腰牌上去的地方，你和他作为平等谈判双方，他带你去他的主场，便是要在谈判之前压你一头。底气不足，谈判的时候在利益让步上，难免就会给他钻了空子。”
陆芊墨咬着唇想了想。
“你不妨想象一下，如果你的这个主线任务不是在忘川酒楼，你也没有机会拿到白银及以上等级的腰牌，从来没去过忘川酒楼的7层以上——那作为一个普通玩家，今天你去谈判的心态，会如何？”
陆芊墨本来来就是灵透的性子，稍稍一想就皱了眉。
只不过须臾之后，她脸上就重新挂上了笑容：“这样也好。”
“好什么？”一江之淮莫名地看她。
“我和周瑾仁本来就没有利益合作之外的关系，怎么能奢望陌生人都对自己抱有善意？大家萍水相逢，恩怨分明，一笔一笔罗列清楚，各自为自己的利益努力，不瓜葛人情是非——这有什么不好的？”
陆芊墨说完这番话，一江之淮安安静静地看了她很久，久到陆芊墨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
“……没什么。”
一江之淮转回视线，唇角勾了起来。
没看什么，就是在想，他的墨墨好像越来越招人喜欢了，想藏起来……
两人很快就回了忘川酒楼，既已得知了周瑾仁的想法，陆芊墨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拿着自己的水晶腰牌，直接乘云梯上了15楼，然后微笑着和难掩惊讶的周瑾仁打了招呼。
周瑾仁火候深着的，虽然稍有讶异，但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绪遮掩过去，甚至还笑眯眯地问了一下站在一旁让他陌生的一江之淮的身份。
一江之淮没等陆芊墨纠结该怎么介绍，主动伸了手去，握住周瑾仁的手掌，抬落两下，收了回来。
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眼瞳冰凉，声线平静：
“叶江淮。后面的事，我代她谈。”
“……”周瑾仁脸上的笑意没能维持到最后。
说完两人就进了包厢，陆芊墨百无聊赖地在外面等了一刻钟，才等到那两个人从包厢里出来。
出来的时候，一江之淮瞳色淡定，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周瑾仁脸色却算不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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