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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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让她忘记其他事情，只记得你。

真的，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让她忘记其他的事情，只记得我。只要我想要她，就可以让她在我身边……真的……可以吗？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愿意，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也愿意，背弃整个国家整个世界我也愿意！

军队继续前行着，前方就是黎明之城了。为了将若辰带去那里医治，林晓白央求长兰伽罗为他预备马车。她则坐进马车里照顾他。

长兰伽罗答应下来，将原本是作为军队放置粮食的一辆马车给腾了出来，用来载若辰去黎明之城。而那些没有地方放置的粮食全部被丢弃在了路边，任凭而起的尘埃将它们覆盖。

对士兵来说最重要的能量来源——食物就这样被丢弃了，如若这个时候突然被围困的话，整个军队都会灭亡的。

只因为林晓白一句话：伽罗哥哥，为若辰预备一辆马车吧。

不用千言万语，只要她的这样一句话，长兰伽罗就可以用整个军队的命来换她的喜欢，换她的央求，换她的微笑。

其他士兵们知道自己的殿下一直在寻找这个太子妃，也知道他一定是非常喜欢这个太子妃，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睿智、果断的殿下竟然可以为了她做出丢弃军队食物这样的事情来。

也许，他真的是喜欢她喜欢到可以用一切来交换了吧。

第七十五章 印记

黎明之城处于长兰国的枢纽之境，所以繁花似锦。周围有三条穿透的运输河，每天都有无数条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只聚集在这里。三条运输河的两边开了几百家妓院和倌馆，无数女子伸着纤细的手站在窗台上招揽客人，河面也早已经被胭脂粉底的油腻覆盖了。

林晓白忽然想起了一首诗。呃……其实她鲜少有记得的诗歌的，除了那首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老学生非学生都必备锄禾日当午什么的，还有那首鹅，鹅，鹅……现在忽然可以想起另外的诗来，估计也是有感而发。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乍入霓裳促徧。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肠断。”对，这个貌似是词，不是诗……反正林晓白向来词诗不分，也不能怪她的。最主要的是她还可以想起除了锄禾日当午和鹅鹅鹅这两首意外的诗词，你们应该感到非常的庆幸了！

也许……也许以后她还有机会再多背两首成为才女什么的。

当然……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林晓白念这首诗……呃，不是，林晓白念这首词的时候长兰伽罗站在比较前面的地方，所以他没有听到。但是来接他们的相国之子秋悦令和秋***心却听***了，秋***心从很早以前就对这个一岁太子妃林晓白怀有好感，毕竟那个时候如若不是她，他也许会被皇帝狠狠教训一顿，可能还会受刑罚。所以在听到林晓白念了这首词之后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用非常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秋悦令则不一样，他现今已是年过27、8，或者过了30，早已经是一个涉足经验丰富而且***世面广博的人了。他虽然也对林晓白念的东西感到非常震惊，但总归可以很平静的接受。这个小丫头从很早开始就非常古灵精怪，做出这样一两首诗词来，也是很正常的。

“音音，今晚我们在这里留一夜，明日便离开。”长兰伽罗吩咐那些士兵在城外扎住，然后带着林晓白和相国的两个儿子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林晓白并不挑剔这些，她对住宿的要求一点都不高，不要说是普通的客栈，就算是柴房地牢还是草堆粪坑她都能睡。她一向是非常能进入环境的，特别是入睡的环境。婴儿期呆的太久了，都是睡了吃吃了睡。那帮人还估计走来走去摇晃着她抱着她，以为每个孩子都要这样东来东去才能睡着的。害的起初林晓白都在这样的煎熬下才入睡，时间一久就习惯了。无论外面是刮风下雨打雷打电她都能安然无恙的睡觉。

所谓休息才是人道，睡觉才是王道。

“音音不喜欢住在这家客栈么。”***林晓白默默的无语，长兰伽罗眉头皱了皱，他以为她不喜欢住在这个地方，立刻开口道：“我们换一家更好的罢。”

“没事没事，这家挺好的。我住哪里都没关系，反正也习惯了。”林晓白立刻摆了摆手回了长兰伽罗一句，然后径直走进了客栈里。

边上两个跟随的侍卫将昏迷的若辰扶进了客栈里已经开好的房间中，然后出去寻找大夫。林晓白则溜去外面买药材，打算先做几帖金疮药和续命丸什么的。以后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也可以先抵上一阵。

几个被喊来的大夫看了若辰的伤势之后都非常无奈的摇摇头，说是看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如此昏迷不醒，只知道他的身体本来就非常的差，现在更是差到极点了，估计是活不过今年。

林晓白听到那些大夫这样说整个人都着急起来，她生气的对着他们吼道：“不会看病就不要乱说话！什么活不过今年，如若可以活过今年，你们拿脑袋来赔罪么？！”

大夫们吓得有些哆嗦，他们自然知道眼前这几个穿锦衣绸缎的人肯定是不凡的人物，他们说会掉脑袋，也许真的会掉脑袋。

长兰伽罗伸出手揉了揉林晓白的发，让她尽量冷静下来，然后转过头问那几个大夫：“你们在他身上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这位公子体虚，而且身子骨极弱。刚才我替他把脉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还有另外一股东西在侵蚀他的身体，不知道是何物，许是一些不干不净的玩意儿。应该是……应该是极少有可能熬的过今年年末的……”几个大夫哆哆嗦嗦的回答。

长兰伽罗一怔：“另一股东西？”

“什么另一股东西啊？你想说是妖魔鬼怪在吸取若辰哥哥的生命不成？不会看病就不要乱说话，小心砸了你们的招牌。”林晓白恨恨的丢出一句然后推开那些大夫自己上前去查看他的身体。

体虚是没错，身子骨弱也没有错，可是有另外一股力量在侵蚀他的身体，这林晓白就看不出来了。她也不是大夫，也没有这样的能力看出这种东西。

但是……若辰哥哥的脖颈后面好像有什么在发光？

林晓白忽然看***了什么，伸出手将若辰整个人翻了过来……

黑色的***记，发光的暗圈，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脖颈上依附着，而且散发着淡淡弱弱的光芒。那种光芒的颜色很恶心，黑不是很黑，白不是很白，好像一股浓烟在吸取着什么东西似的。让林晓白感到一阵鸡皮疙瘩。

以前若辰身上是不会有这个的，现在突然多出来了……那代表什么？就是这个在侵蚀他的身体吗？

“是青羽人的巫术之一。”站在另一侧的秋悦令忽然开了口，他淡淡的说道：“这种***记曾经在北方永轮之国的国主身上出现过，那是一个青羽女子为了替自己的感情讨债而加于国主身上的，当时的***记模样与这个相似。”

第七十六章 我保护他们，即使受伤也不怕痛

“那……那个国主最后怎么样了？”林晓白有些担心的问道。她自然不是真的担心那个国主，她是担心若辰最后的情况会和国主一样。

“心力憔悴而死。”秋悦令的答案让林晓白整个人一震。

心力憔悴而死……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哥哥，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哥哥……这样看着他死掉的话，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难道就没有办法救他吗？青羽人的巫术……青羽……对了？！林晓白忽然猛地想起了什么。

——你是什么人？不是长兰国的人……是青羽人。

她想起之前在小河那边发生的事情，长兰伽罗喊那个从水底出来的红衣小鬼就是青羽人。是他控制了若辰的！所以只要可以抓到那个孩子，若辰哥哥身上的病就会好了！

林晓白一下子直起身转头看向长兰伽罗：“伽罗哥哥，如果可以抓到那个穿红衣服的孩子，是不是可以救若辰哥哥了？是那个人控制他的，是那个人……他就是青羽人啊，只有他可以控制若辰哥哥，他们一定要对我们不利才利用他的，我们不可以这样***死不救，是我们害了他啊，是我们害了若辰哥哥！”

长兰伽罗没有说话，他只看着林晓白，她一脸焦急的模样，如此担心躺在床上的少年。

他记得那个少年在看到林晓白跟随他离开时分外悲伤的表情，他记得他们军队离开这座城的时候他站在城墙上泪流满面的样子，他记得他突如其来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林晓白震惊的神情……他一直都认为林晓白是可以属于他一个人的。只属于他，从十一年前的那场惊天动地的婚礼开始。

可是现在却忽然发现，隔了这么久，他眼中原本那个流着鼻涕到处乱爬的孩子已经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她懂事了，至少现在不会再流着鼻涕出现在别人眼前；她长大了，可以高到自己的腰际以上，等再过个三年，她一定可以到自己胸前这么高的；她漂亮了，皮肤更加晶莹剔透，小小的红唇像是樱桃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轻轻咬一口；她变强了，以前只是用细小的手臂捶打自己的肩膀，现在却可以以那么快的速度夺过他手中的剑刺入河水中，也可以用一个12岁的身体将三十岁多岁的侍卫压扣到地面。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好像从一朵原本还是小雏菊的花儿一下子绽开成了光芒四射的牡丹，所有人都会注意到她，所有人都会看都她，所有人都惊叹她的美丽、她的漂亮、她的耀眼、她的强大。

林晓白一直在那里央求着，可是长兰伽罗却只是看着她，他平静的看着她，他淡然的看着她。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的落寞，当着房间里全部人的面，他忽然缓缓的垂下头将林晓白搂进了怀里亲吻住她的额头：“只要是你开口说的……我都答应。”

——只要是你开口说的……我都答应。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已经表达了他的全部。他说了，只要是林晓白开口，他所有都答应。即使是要他的***命，他也答应。

林晓白有些怔住了，她不知道长兰伽罗是以什么心情说了这句话的，但是她知道。在刚才的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穿过了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包围起来，好像是一个承诺，即使一千年一万年也不会磨灭的承诺。

“他身上的***记，先去问问其他青羽人到底是什么形成的，如若可以简单的清除掉自然好，如若必须找到那个红衣小童才能清除，我定会派人将他活捉回来。”长兰伽罗应了她的话之后转过身吩咐秋悦令：“传信给宫里的使者，即刻派人出使北青羽。”

长兰国和北青羽国有友好协议，那个红衣男孩是来自南青羽国的，自然是不能去南青羽国询问，否则使者一定会被扣押在那里。既然都是青羽人，所用的巫术也应该比较接近，先将这个***记询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比较好。

林晓白从边上扯过一块白色丝布放置在若辰的后颈上，然后命令外面的小儿给她拿了笔过来。她依照上面的***记将图案分毫不差的画下来交给长兰伽罗。

长兰伽罗有些惊讶：“音音学过画？”

“什么都学过，我有一个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所以都学了。”林晓白答的很自然：“一般人下棋是下不过我的，从九岁开始我就没有输过一次了。”那是自然不可能输的，特别是围棋，下着下着对方的棋子就会消失，到最后一颗子都不剩全部被偷光了，自然就赢了。

但是长兰伽罗并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以为林晓白这个白痴真的下棋很厉害。边上的秋***心更是崇拜的不行，几乎要跪拜下来对着她膜拜了。秋***心的哥哥秋悦令倒是很怀疑林晓白说的话……一次都未输过，不会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手段吧。

“音音在冥殿山上，过的很快乐吗？”长兰伽罗***她露出微笑，脸上的线条也柔软了一些。

林晓白重重的点点头：“恩啊！们待我很好，她们教我很多东西。嘻嘻……以后我不但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你们！”

“那你肩膀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后背，长兰伽罗淡淡的呵气飘过林晓白的耳垂。

林晓白眼神一下子暗淡了起来：“是为了保护！是为了保护他们！”

“为了保护他们所以受了伤，那么他们为什么不保护你……如果你真的伤得很重，有多少人会担心，你知道吗？”长兰伽罗的手终是收了回去，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林晓白，以及她眼睛里的暗淡，声细如丝。

“他们为了保护我，伤的更重，我保护他们……即使受伤，也不怕痛。”林晓白非常认真的回答他。

第七十七章 只要你开口说的，我都答应

长兰伽罗站立在那里，他看着林晓白眼睛里的坚韧还有坚持，心忽然一下子揪了起来。他心疼林晓白，很心疼很心疼。他并不知道她离开皇宫之后会改变这么大，为了努力保护周围的人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以前在皇宫里，她从来不会这样子。

她会假装没有看***，她会假装没有听***，她会假装不存在。她只顾着自己，睡觉，爬来爬来，吃东西。即使后来到了5、6岁，她也是如此。睡觉，走来走去，吃东西。

她从来不会担心别人怎么样，更不会轻易和谁搞好关系，因为她不需要，也不想去做。

但是现在，她变了，她变的这样坚强，而且这样坚持！她为了救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受伤，它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努力。曾几何时以为自己会一直保护着小小的她在身边，可是现在忽然觉得，她长大了，彻底的长大了，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她已经可以***着做任何事情。

这样的感觉让他很难受，好像她会渐渐远离他一样。因为她的不需要，因为她的没有必要。不需要他的陪伴，不需要他的保护，没必要让他的一直跟随，没必要让他的一直在身边。

“伽罗哥哥，以后我也会保护你！ __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报仇。”看到长兰伽罗一脸的忧伤，林晓白稍微觉察出了什么，忽然抬起头对他扬起一个笑容：“你放心吧，音音很厉害的，音音很强的。以前有人对我说过，只要拥有一颗保护人的心，无论是谁都可以变成变形金刚！”

长兰伽罗听不懂她说的变形金刚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林晓白现在在说的话代表什么。代表她会保护他，代表她会在他身边，代表他是她要保护的人。

是啊……本来就是我的新娘，本来就是我的太子妃。

安顿好若辰之后林晓白先让那些大夫开了几贴补身体的药，针对若辰体虚身子弱的情况稍微滋补一下。至于脖颈后面的***记，只能等到那个使者归来才知道了。

如果是在以前那个世界，针对若辰这样的身子林晓白一定会给他买一堆十全大补丸的。呃，对了……十全大补丸是真实存在的药，那个什么天奇制药生产的，处方是党参80g、白术80g、茯苓80g、炙甘草40g、当归120g、川芎40g、白芍80g、熟地黄120g、炙黄芪80g、肉桂20g。主治：气血两虚，面色苍白，气短心悸，头晕自汗，体倦乏力，四肢不温，月经量多。使用方法：口服，水蜜丸一次6g，大蜜丸一次1丸，一日2～3次……嘿嘿，各位有兴趣可以去找找。

可是在这个世界，貌似还没有这么先进的药。必须依照古老的配方，然后采集一堆中药熬出汤汁服用才行。中药就是速度慢了点，但是论补品来说，中药明显更上一层。十全大补丸就是中药配方，只是浓缩成了精华。

黎明之城的晚上非常热闹，特别是河流的两岸，那些馆子二楼站满了女子和男子，他们拿着手绢在那里轻轻的招揽着客人，身上的香料味十万八千里都可以闻到。

林晓白不喜欢这里的那些馆子，感觉就是卖的。以前秋伶阁可不会是这个模样，里面的公子们个个都有才华，而且他们也从来不会把香料抹的十万八千里的人都闻到。他们总是淡淡的，轻轻的，就像晨间盛开的花儿一般。这里的那些馆子，里面的人把自己弄得几乎是刺鼻的香了，是为了遮掩身上的脏，还是为了遮掩别的东西？

黎明之城的夜市也是非常不错的。里面有卖各种小玩意儿，因为是世界各地的枢纽，所以某些珍奇异兽也会被摆上来卖。那些珍奇异兽是从其他国家带来的，比如说青羽、天洛、中朝、永轮等等，这些都是大国。还有一些小国也有各种特产，婆桑的薄丝、龟谷的笑笑草、罗海的玉之珍珠。据说那个玉之珍珠是包围在透明的大玉里的珍珠。大玉的原体是河蚌的肉，河蚌的外壳形成了石头，肉形成了玉，珍珠就含在里面，非常漂亮，还有吸收日月精华的功效。

原本长兰伽罗还想带着林晓白去外面转一转，可是***她更担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少年，也便没有开口邀请。

很早就说过，其实林晓白是一个感情很细腻的人，她很能够察觉别人此刻的感受，只是因为她很懒，所以有些时候并不去管。现在她察觉到长兰伽罗的心情，于是抬起头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伽罗哥哥，我们不若去外面转转，总是呆在这里若辰哥哥也好不起来。而且我一直坐着，会打搅他的。”

长兰伽罗漂亮的眼眉微微一弯，他转过身正要带着林晓白离开，忽然原本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若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伸出手拉住了林晓白，眼睛里闪烁着悲伤和楚楚可怜。

“若辰哥哥？”林晓白一怔，她立刻重新坐了下来伸出双手拉住他：“你醒了么？你可以听***我们说话么？”

若辰并不说话，他只是看着林晓白，一副想要她留下来陪着他的模样。

站在另一侧的长兰伽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冷冷淡淡的站立着，门外吹进的一丝冷风拂起了他的衣袂，翩翩若仙。

“伽罗哥哥，若辰哥哥醒了，我们留下来照顾他好不好？”林晓白***若辰一直没有说话只看着她，立刻转过头去对长兰伽罗说了一句。

长兰伽罗眼睛里闪过一片淡淡的水光：“好。”

——只要是你开口说的……我都答应。

第七十八章 他可是太子殿下啊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只要你喜欢的，我都送你；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只要你开口说的，我都答应；只要你说好，我就说好；只要你说不好，我就说不好……放弃什么都可以，除了你。

真的，放弃什么都可以，除了你。

青丝如纱，衣袂如丝，长兰伽罗穿着单薄的衫从庭院的花丛中走过，他的脚下盛开一朵一朵奇异的白色小花来，像极了一个路过的仙人。

有人说，长兰国的太子殿下是一个极其冷淡的人，他不会关心任何人，他不会在意任何人，他不会同情任何人……他可以看着他们哭，他可以看着他们受伤，他可以看着他们死；有人说，长兰国的太子殿下是一个极其负责的人，灾民的粮食他会亲自运送过去，水坝坍塌他会即刻命令人去修葺，官员****受贿他会立刻依照律法处置他们；有人说，太子殿下是一个谪仙般的人，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聚集所有人的光芒，他只要轻轻一笑就可以让树上的花苞瞬间绽开，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令天地震撼。但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心中有这样一个人……有这样一个，只要她想要的，都会给；只要她喜欢的，都会送；只要她开心，他就开心；只要她开口说的，都答应；只要她说好，他就说好；只要她说不好，他就说不好……生生世世都不会放弃的人。

林晓白和长兰伽罗不一样，她是一个极懒极懒的人，只要能够不做的事情她都不会去做，能够不接触的人，她就不去接触。她不会考虑太多，只顾着眼前，比如说当初千绿被白虎堂堂主菊令一剑砍下来，她不去考虑自己的生命会不会受到威胁，直接就冲上去救了她。还有一次，当若辰悬浮在河面两眼无神的时候，她夺过长兰伽罗的剑不顾危险就冲了过去朝着水面下的人儿刺去，她不考虑那里到底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也不去考虑自己会不会即刻死去。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麻烦的事情她不去想，她只在乎眼前，只在乎身边，只在乎现在。

所以她想到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她喜欢什么就可以做什么，***自在无拘无束，这就是林晓白。以前的林晓白、现在的林晓白、未来的林晓白，也许都是这样。

长兰伽罗的隐忍正好是林晓白所欠缺的，如果说林晓白拥有他这样的隐忍力，那么她一定会成为举世无双的人物。呃……虽然林晓白没这么大的出息，她只想过普普通通平平安安的日子，她只想身边的人都好好的。

坐在床上的若辰明明应该是被***记的力量控制着，但是他却依然可以感受到身边林晓白的存在，所以当她要离开他的时候，他一下子醒了过来……是心醒了过来……意识还是被控制着，却可以伸出手紧紧拉住她，不让她离开。

林晓白继续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长兰伽罗则一个人走去了庭院。

繁华似锦，云绸回荡，衣袂飘飘，似仙若神。站在满地是花的泥土上，长兰伽罗伸出手指轻轻摘下身边一棵树上的叶子，他垂下头轻吻在上面的脉络，青丝。

秋悦令正好从外围的别院里走进，他看***太子殿下站在湿漉漉的花丛中，衣摆已是一片潮湿，白皙纤细的手指微微抬起，上面粘着一片叶子，亲吻在他的唇下，白雾茫茫。

微微震撼住了，他从未看到过殿下有这样的表情，如此如此的悲伤，如此如此的寂寞。好似所有都抛弃了他，好似所有都遗忘了他。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几岁开始跟随这个年轻聪慧又隐忍的少年，也许是在自己懂事开始，也许是在有记忆开始。他明明是比自己小很多，但是却仿佛是从记忆里带出来就一直在身边一样。秋悦令的出生就是为了太子殿下，做他的陪读，做他的侍郎，做他的指导者，做他的跟随者。自己刚诞生开始身为相国的父亲就说——孩子，你今后的命是太子殿下的，只要陛下有了孩子，立下太子，无论那个人是谁，他都是你的主人。

所以他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终于有一天有人告诉他：悦令，皇帝立了太子，是皇后娘娘所生的伽罗殿下。

伽罗……长兰伽罗……

于是，他便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并且一直等着他长大，从此跟随在他身边。

记忆之中，他的殿下一直都是一个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的人。从来不哭，从来不悲伤，从来都是将自己的所有情感放置在心中，不显露出来。即使是在很小的时候业一样，那时他还是一个孩子，身在皇宫里，周围都是一些明枪暗箭的人。秋悦令带着自己的弟弟来到皇宫想看看自己他，想看看自己的殿下，结果遇到了林晓白。

那是一个极其机灵而且人小鬼大的孩子，她的出现让原本淡然的长兰伽罗一下子绽开了明亮的光芒。

她时常压着长兰伽罗当马骑，而且还扯他漂亮的长发，有的时候故意装作学写字然后将墨汁涂到长兰伽罗的脸上。她的一切恶作剧都是为了好玩，却从来没有一次是真的要伤害他。有的时候她又可以很快明白他的不开心，他的烦恼，他的忧伤。这个时候她就很安静的趴在他的膝盖上睡觉，口水流的一地都是。

他极疼她，比任何人都疼他。

甚至可以这么说，她是他的心，没有她……他是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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