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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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漪强词夺理道:“是你说他可疑。他有什么可疑之处?省主席的未来女婿…有可疑岂不是费家一家人都有可疑了?真匪夷所思。”

“照你这么说,是这个道理。”逄敦煌见她反应强烈,反而不紧不慢起来昂。

他越这样,静漪越恼,可又说不出来什么。

逄敦煌说:“我怀疑的对不对,不日就见分晓。”

“你要查他?”静漪问。

“已经在查。”逄敦煌直截了当。

“查到什么了?”静漪又问。

“奇就奇在,查不出什么。”逄敦煌坐下来,想一想,竟笑微微的,“有关他的一切都很完美。再加上费法娴简直就是他的背书,所有的资料都显得更加无懈可击。而且此人甚是出色,我都要疑心这么出色的人,难道只因为脸上有块大疤,不去做医生?说到他脸上的疤,这大概是他身上唯一的缺陷…我差点忘了,他是怎么留下来的疤?”

静漪转了下身,背对着逄敦煌,从石栏边望了远处。

“他回国度假,要回加国去继续学业。没想到乘坐的船只意外起火。这宗意外在当时很轰动。他侥幸活下来,同行的朋友却死在火海中。巧的是…”

“别说了。”静漪扶着石栏。

逄敦煌沉默片刻,说:“如果真的是我猜测的那样,我便只有刚刚同你说过的那句话,不要引火烧身。尤其现在这个时候,说不定会牵涉多少人进来。这会对牧之很不利。你知道费玉明来,目的就是要咬住他。”逄敦煌清楚地说。

静漪回手拿起那杯冷水来,喝了下去。

“若果真如你猜测,费玉明岂不是嫌疑更大更不利?”她说。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脸来望着他——她灰败的面孔上,大眼睛里满是悲色。

逄敦煌怔了一下。他从未看到过她是这样的,心尖儿像被硬生生掐掉了一块,生疼。她再开口,他才知道她沉默这许久,也许是在想,她到底能不能信任他…她沙哑着喉咙,低声说:“他是方少康,费法娴的未婚夫。跟我有半点关系吗?非说有,他是我的校友,是朋友的朋友。我既不同他熟悉,又不了解他…”

“那你千万忍耐。你不知道,你看到他的时候,那眼神会让人发疯的。”逄敦煌说。

“那只是因为,他有一点像我的一位故人。我呢…那位故人的过世,同我有些关系的。所以始终忘不了,总有些遗憾,这一生都弥补不了…可是我,我已经害过人家一次,不能再害了…”静漪低了头,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是全副的笑容,眼眶虽是泛着微红,漂亮的眼睛却有了顾盼神飞的光彩。

逄敦煌从心底叹了口气。

静漪手颤着,从腕上挂着的手袋里拿粉盒来,补了补妆。

“静漪,”逄敦煌有点担心,“你…”

“很久以前那个人和我说,我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我便是一时舍得放弃,也总有后悔的一日。大概让他说对了,我果然生于富贵之中,也安于享受尊荣…”她合上粉盒,放了好几下才能将粉盒放回手袋里。她尽力让自己平静些,“…三年前的我,会看不起现在的我。就是现在,我也要看不起自己了。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我。我竟然没有胆量再去揭当时的伤疤…真是可耻。”

“在我眼里你倒是一点都没有变。”逄敦煌坦白地说。

她还是那个有着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姑娘,眼睛一眨,会闪着智慧的光。

“我要谢谢你。”静漪看了他,笑着,“我是不是该哭一哭…那时候我也被戏称为美人,可你认识我的时候,我都丑陋的很。”

仓皇出逃,狼狈被劫…即便是个公主,也总是在落难之中。

她眼珠也湿了,仿佛真的要哭一哭。

逄敦煌皱了眉,说:“不止丑,还刁,还蛮,还任性胡为。”

静漪愣了下,又笑了。拿手帕按上眼角,水汪汪的眼睛里,大颗的泪珠刚刚凝起,便消失不见了。

“这人我会继续查。但这跟你没有关系。”逄敦煌说。

静漪看了他,摇头。但是她不能阻止他。其实她也不想阻止。

“你怎样查都好,只先别让牧之知道。除非…”她说。

逄敦煌反而笑了,道:“你还知道自己该顾忌牧之。”

静漪明白逄敦煌提醒她的用意。她对于陶骧和陶家来说,身份并不只是太太和媳妇这样的简单,虽然她简直要安全忘记其他的事情,只把自己当成陶骧的妻子了…她胸口发闷,还是勉强道:“可我想,他不会对牧之不利的。”

嘴上是这么说着,心下却是忐忑的。

“但愿如此。”逄敦煌说。

静漪沉默片刻,轻声说:“方便的话,查到了什么,也告诉我。”

逄敦煌看了静漪。他能体会到静漪此时心情的波动和痛楚,也就更为她此时还能想到通过他来了解和掌握方少康的行踪感到些许吃惊,也佩服她的镇定和冷静。

“好。”他答应了。

静漪说:“那我再谢谢你。”

“不客气。这个事,恐怕不查清楚,我也难脱干系。自保而已。”逄敦煌知道此时再与她多说些话,恐怕她的精神也不济。他当然不忍心看着她难受,于是说:“你也不必勉强自己非要进去。牧之忙的要命,不见得留意到你这些。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静漪摇头道:“我休息好了,也该回去了。”

逄敦煌静静地立了片刻,抬起手臂来,让她搭了,说:“我送你进去。”

回礼堂里去的这段短短的路他们两个倒走了很久,静漪每走一步,都要花费些气力。

礼堂里的乐曲声和欢声笑语潮水般起起伏伏,大门一开,热乎乎、潮润润的气息扑面而来,静漪眼望着这满目繁华,轻声对逄敦煌说:“我从前就爱跳舞的…这样的日子才适合我。”

她的声音在鼎沸的礼堂中,几近细不可闻。然而逄敦煌却是听到了的。

他轻声问:“就好好地去跳一支舞,如何?”

静漪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看见陶骧了,他正与一个高挑的女伴共舞,看上去,他的心情很好…那女子应该是马家瑜。她穿的仍然是军装。女军人的军装礼服样子又好看,她本人也美,端的是光彩照人。

陶骧转身之间也看见了静漪。

他微微皱了下眉,马家瑜发觉,也看过去,轻声道:“七少奶奶今晚可真美。”

陶骧远远地望着逄敦煌和静漪在一处,翩然起舞,静静交谈。逄敦煌不知说了什么,静漪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听马家瑜说:“也不止是今晚,是始终都很美。有多少女人存着心思和她一较高下,真到她面前来,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了。”

“我记得你话不多的。”陶骧淡淡地道。

马家瑜笑起来,看了他,摇着头,道:“从前许多事,我以为你是根本都不放在心上了,还有些不谅解。现在看来,你既得了这样一位太太,也该如此。人都道七少多情,我却说七少最无情。以后恐怕我们都要改口,形容七少是专情了吧?”

陶骧也微笑了下,却没有说什么。

马家瑜叹口气,似有些话要说,还是忍住了。等到一曲舞毕,陶骧带着马家瑜回到座位上,转身朝静漪和逄敦煌所在的方向走去…

静漪正礼貌地拒绝来向她邀舞的先生们,忽然在她身旁的逄敦煌笑出声来,而那几位先生都朝她身后望去,她便知道是陶骧过来了。果然她一回身,陶骧已经来到近前。

“看样子是到时候要回去了。不然马车会变成南瓜。”逄敦煌戏谑。

静漪看着陶骧,陶骧说:“石将军他们都已回去休息了。”

静漪也已经发觉石敬昌夫妇和费玉明一家都不见了踪影。她点了点头。

陶骧看看逄敦煌,问:“一起么?”

第二十一章 不静不羁的风 (二十三)

逄敦煌笑道:“陶司令长官,这可是庆功,好容易能轻松轻松,我可不舍不得就走。”

陶骧见他一溜烟儿地闪了,微笑。与静漪出了礼堂上车,他闲闲地道:“石夫人说的也有道理。”

静漪没有说话,陶骧看向她——她正盯着车窗上的白色纱帘,入定了似的,“静漪?”

他连叫她两声,她慌忙转回头来,匆促地对他微笑,问:“你说什么?”

陶骧看了她,说:“石夫人不是说,如果有合适的人,要给省身介绍的。轺”

静漪哦了一声,点头。

陶骧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说:“你看起来像是不太高兴。”

“没有的事。”静漪否认。她也知道陶骧正在看着她,或许心里很多疑惑,于是她转了转脸,额头抵在他肩上,靠着,不动了安。

陶骧却也没有一定要追问她的意思。

回到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在房里,陶骧也沉默着。

静漪有点忐忑。陶骧用过浴室,她才进去。回手关门时,她犹豫了下,竟下意识地想要锁门。手停在门锁上的瞬间她便缩回了手,只是将门掩好。里间浴室里是热腾腾的的水蒸气。这么热的天,浴室中超乎平常的热度却没让她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去关好了窗子,一条缝隙都不留,仍是觉得冷。

她扶了浴缸边缘站在那里好半晌,浴缸里清澈的水呈浅浅的碧色…她摸了两颗浴泡丢进去,看着那小圆球遇水冒着细碎的小水泡,在水中乱窜着,直到消失不见,水面上起了一层厚厚的泡沫,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

她听见背后有动静,还没来得及回身,身子已经贴在了他坚实的身上。她身上原本就冷,他身上却热,她不禁发颤,人也像忽然间吓呆了似的,竟动弹不得。由着他手臂圈着她的腰肢,手指一勾,腰间的蝴蝶结便散了,她薄薄的丝绸睡袍蝶翼般飘到一旁去…他有力的臂膀将她环住,低头亲在她的肩头。

她呼吸开始急促,心里却陡然间慌了起来。

他让她转过身来,亲吻便移到了她唇上。他有点蛮横地扣着她的颈子,让她想动都动不了…可是当他的手勾着她的内衣带子拉下来时,她抬手抓住了他的手指,躲开他的亲吻的追索,说:“…不要了…我要洗澡的…”

陶骧一时之间没有能停下来,他只是稍稍移动了下,将她按在墙壁上。

浴室墙壁光滑的瓷砖冰凉,激的她全身的毛孔都缩了下,人顿时更加清醒了,

她看着微有醉意的陶骧,神情有些怪异地看着她。她以为他会就此停下来,不想他只是停了片刻,她的睡衣便在他手下迅速地褪了下去。她慌张地拒绝着他,“…不…今晚不行…牧之!”

她声音都变了调,尖细起来。

陶骧愣了愣,旋即淡淡地说:“不行就不行,怎么还急了。”

她转开脸,“对不住,我只是…”

陶骧将她的下巴扳过来,看了她。

静漪想要避开他探询的目光,扭着身子想先躲避了去。陶骧却扯了她的手腕,低声问道:“只是什么?”

她靠着他灼热坚实的身子,忽然间身和心一并软了下来。她半转身子,翘脚托了他的脸亲上去。柔软的唇在触到他的刹那,仿佛通了电般的酥麻,她忍不住心颤了又颤。

陶骧揽了她的腰,回吻她。吻地越来越深,直到她身子颤抖、呼吸困难,才放开她,说:“有什么让你心烦的事儿,不妨和我说。”

静漪嘴唇抿着,摇头。

他晃了晃头,被蒸汽蒸的额上细密的汗珠简直要滚下来了。

她语气艰涩,低低地道:“我心里有点儿乱…想自己呆一会儿。”

“这倒不难。”陶骧亲了亲她的额,转身出去了。

静漪仍贴着墙壁站着,良久,动也不动…

陶骧站在浴室外,点了支烟。

外面有人敲门,他问了一句,是马行健。说是有电报送来。他穿上外衣,开门出去。机要秘书在下面等着他,将一叠电报纸教给他。除了正常的军务,有两封电报是刚刚回到上海的金碧全打给他的。他反复看着这两封长电报的内容,要好一会儿才抬头对机要秘书说:“去吧,不需要复电。”

秘书和小马都离开了,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手中的烟已经熄灭了,只好再点上一支。可是好几下都没能点着。他心头却猛地窜起一阵火来,抽起一旁铜像身上悬挂的长剑。剑一出鞘,在空中划出的声音低沉宛若呜咽,吓的白狮早就一头扎进了沙发底下。

陶骧这一剑却在半空中方向一转,轻轻地落下,剑尖点在了面前的书桌上。

书桌中央压着的玻璃板,有张单人相片,是她的。

剑尖移动着,划过相片的边缘…长剑收起,他坐了下来。

良久,他划燃火柴,将面前的电报纸点燃,扔在烟灰缸里,看着它们在橘色的火焰中扭曲、挣扎、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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