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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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飞扬的结果是红斑狼疮，她心情飞扬也同样要付出代价，被恶狠狠地拖上车后，车门刚刚关上，就被气得堵堵的钱老二捧着脸，发狠般的亲吻起来。
明知道自己行为过激了，但是心里的阴霾去烟消云散了，怪不得有人喜欢以整人为乐，原来收拾别人，心情会如此飞扬。
然后，斜着眼瞟他，好整以暇的观看那张气成了猪肝色的俊脸。
使劲儿磨砺！
一个恶劣的念头浮上了她的心底，激动得心跳加快，嗤笑一声后，她抬起右脚，三寸的细高鞋跟就狠狠地踩在钱某人那双据说很昂贵的皮鞋上，还不死心的碾了又碾。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翻身农奴偶尔也能把歌唱吧？
可即便再傻的人，也偶尔会自诩聪明，何况，她也不是真傻。
不过，她觉得自己真傻，不傻能像个脑袋有病的歌德斯尔摩患者一样，这么傻呼呼地跑过来让人娱乐？
他加重了欺负两字的力度，不过可惜，元素压根儿没听懂其中的意思。
“对，妞儿，你说得真对，我就爱欺负你这傻妞儿。”
算了，他大老爷们儿干嘛跟个娘们儿一般见识，这么一念之后，他就为自己找到了平衡点，脸色突然就阴转晴，半眯着眼，状似认真的想了想，一把揽了她水蛇样的腰儿往车走去，坏笑着低声调侃。
他妈的究竟谁欺负谁啊？还真说不出个道道来。
说他欺负她？
钱老二不由得一阵错愕，这小娘们儿真是惯得越发出息了，又敢发火，又敢吼他的。
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元素打定主意绝对不在嘴上吃亏，当吃亏成习惯，自己还真就成了这男人的出气筒了，想捏圆就捏圆，想扁就捏扁。
“是啊，我就是傻，不傻能被你这么欺负？”
毕竟是在大街上，钱傲也没敢太过张扬，只是低低地吼一句，表达自己心里的不满，足足在这等了半小时，抽了二支闷烟，还不兴让老子捉弄一下？
“你他妈傻了啊，红灯也敢闯？”
果不其然，这男人还是那么没有创意，在她数到六的时候，再也走不动了，臂膊被他钳制住，整个人被裹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其实她心里明白，只要他不让她走，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走，连C市那种几千里远的地方他都能跟去，何况这短短的几步之遥？
一边走，一边默默地数着数，历史的经验告诉她，不超过十步，手臂就会被人抓住…
也不明白究竟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她的坏脾气总是来得又快又彻底，奇怪了，难不成平时那个温柔和顺的元素只是自己的表象，这才是她真正的恶劣本质？
她今天就和他拧上了，腰一扭，偏过头，直直往人行道上走。
我呸！偏不！
见不得他事事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可恶！他让上车就上车？拿老娘当猴耍呢？元素心里瞬间汹起一股被戏谑的愤懑感。
“上车。”
还没等她想明白，那车也不过就开出了一百米不到，又退了回来好好的停在身边，车窗缓缓落下，男人铁青着一张脸，扬了扬下巴，冷声命令道：
一双大眼睛死死瞪着车尾，不可思议！这男人发什么神经？
脑海里一片混沌，她慢慢往街对面走了过去，可离她距离布加迪还剩三四步的时候，那车忽然发动引擎猛地一加速，从她眼皮子底下一溜烟儿开跑了。
好吧！她是一只消极的鸵鸟，拖延症无限漫延的自我找虐者。
算了，且行且看吧，谁知道明天又会怎样？
刚才拒绝了去钱宅的邀请，她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这个男人等在这里的原因，还是她自个儿打心眼儿也不想去钱宅，或者是两者都有。
没完没了的恨，又没完没了的消除掉这种恨。
怎么到头来，她又和他搅和在了一块儿了，恨他，也恨自己。
随即又被自己推翻，正如这缕阳光一般，耀目，刺眼，虽然偶尔让你暧，可谁知道它究竟照拂了多少的路人？
五味陈杂，暖字偏多。
原来他还在等，这么热的天，虽说车内有冷气，到处也不太舒服。
一眼望去，街对面的路边的树荫下，那辆纯黑色炫酷的布加迪威航还停留在那。
半小时后，送走了钱仲尧，元素就指挥不了自己的腿，鬼使神差般打着遮阳伞直接出了医院的后门，七月的太阳，像一个大火球般炽烤着大地，腿踏在地面上，也能感觉到直往上扑的热气。
也许，这就是老天的阴差阳错，一再错过，即是无缘。
其实这时候，她真的特希望他直接问，她直接死，免得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害怕被捅破这层纸，她想，如果他问，她就承认…可他的抑郁症，猛地想起，自个貌似也是抑郁症来的，两个抑郁症，这未来还真是不搭调儿，
这话一听，元素打心眼儿里发凉，也许仲尧果真是看出了什么，但心里又存在那么点希冀，也许只是自己做贼心虚罢了。
“你们感情…真好。”
钱仲尧目光幽然地掠过她的脸，稍微一顿，随即哑然失笑。
紧张感将她的手冲击得不太利索，太阳穴突突直跳，被他有意无意的目光震得慌乱不已，随口说道：“哦，颜色送的。”
不对，仲尧这两天说话怎么这么奇怪？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脑袋里轰的一声！
“脚链很适合你，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小饰品，哪买的？”
正思忖着，身后，钱仲尧突然笑着说了一句：
默默地为仲尧收拾起行礼，脑子里突出冒出去钱宅时的情形，多像一个乡下的村野丫头进了王子的城堡一般，格格不入。
不过也是，和那个奢贵华丽得城堡似的钱宅相比较，这种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高干病房，只能用简陋，粗鄙来形容。
幸好，不多会儿，朱彦就回来了。带着担架，医生，护士一大串人，一看就是下定了决心要把仲尧带回西山别墅钱宅去休养。
气氛沉闷，让她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也许是因为心里装了太多不合时宜的东西的吧，这就叫着害人害己。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元素越来越觉得手足无措，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和仲尧之间的温馨和谐突然就变了味道，连交流都有些困难起来。
轻轻‘嗯’了一声，钱仲尧的眉头舒展了许多，脸上浮现一抹亮色来。
“没啥事。”
可一见仲尧有些空洞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下又有些恻然，走到窗边望了一眼外面明亮的光线，回过头来冲他笑笑。
头无比之大，慌乱地撩了撩长发，不知道如何是好，那男人的脾气她了解，这一旦浑起来，谁都话都不好使。
“有事要忙了？”钱仲尧微笑着问。
“医院后门过街，等你十分钟。”
从包里掏出手机，果然不出所料，几个字，简单霸道，还是钱二爷的风格。
对上仲尧凝神注视的眼睛，元素觉得头皮有点发麻，用膝盖想都能想到，这会能给她发短信的人，除了颜色，只能是那个男人了。
嘀嘀嘀！短信提示！
又好一阵絮叨，沈佩思才带着白慕雅离开了病房，两人走后，元素安静地收拾好桌子，给钱仲尧倒了一杯温水漱口，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也安稳了不少。
困难地摇了摇头，元素沉默。
“你不舒服？手好凉。”
似是没有留意到元素突如其来的异样，钱仲尧放下汤碗，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略微皱着眉头。
白慕雅到是挺开心的，她都一个多月没见过自个心里的男人了，不由得有些雀跃，可一转念，脸色又微微一变，视线复杂地落在元素的脸上，眸底深处闪烁着一抹不太友善的光芒。
乍一听他的名儿，元素的心里不由得漏跳了一拍，手指微微有些不自然地拂了拂衣角。
放下电话，她笑咪咪地开口：“老二打的，说他忙，等过了今天就回家。”
说笑间，沈佩思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笑得皱纹都爬上了几条。
看着他优雅的喝汤，元素觉得很欣慰，心里边儿不断乞求老天，让他快点好起来吧，这样，不知道自个的罪孽，能不能稍微减轻一点。
“真好喝！”钱仲尧轻咳了一声，笑容浅淡，专注而缓慢的喝着番杏牛肉汤，一脸幸福的样子。
元素默然，她的不对味儿，听在耳朵里尤其刺耳。
“嗬，果然还是素素体贴！”白慕雅眯起眼睛，审视地看她。
没等她说完，元素就熟练地将小桌摆放到床上，然后将钱仲尧的上身微微抬起，在他后背处垫了一个软枕头，再将食盒里的牛骨汤倒在汤碗里，端到他面前。
“这是我吩咐张嫂给熨的番杏牛骨汤，这个啊，对骨骼的生长愈合有好处，多喝点！”
沈佩思看这俩孩子互相逗着趣儿，又忍不住担扰的对钱仲尧说：
所以，她并没有看到白慕雅笑不达眼底的那抹讥诮，这个过程瞬间完成，谁也没有查觉。
并不在意她的调侃，钱仲尧轻轻拉过元素的手，一脸宠溺的笑容，而元素脸上有些发烫，不自然地干笑两声，撇开了眼。
“佩姨，你哪知道啊，仲子他有素素陪着，在这二人世界多好，谁乐意回家天天守着几个大灯泡儿？”
白慕雅捂嘴轻笑了几声，冲钱仲尧调皮地眨了眨眼，调侃道：
咯咯！
瞥了低垂着脑袋的元素一眼，钱仲尧淡然一笑：“也没多大事儿，姨奶奶，其实医院也挺好。”
说完，她顿了顿，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说：“仲小子，你妈死活说要接你回家，你这身子骨能行么？。”
“我们家仲小子，打小就最让人省心，不像他那个不争气的二叔，整天没个正形儿，从美国回来，也不兴着家看看。”
沈佩思一边将手中的食盒摆在病房内的小桌上，一边叹息摇头，钱仲尧虽然不是她亲孙子，可好歹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好好的生龙活虎的小伙子，突然就病恹恹的倒了下来，怎么着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儿。
做贼的人，不管有没有被人逮到，心里边儿怎么都摆脱不了心虚，元素也是如此。
元素冲她笑笑，尽管眉梢眼角都很淡然，可那心始终悬在嗓子眼里。
“没事，应该的。”
很显然，白慕雅没有她心里的那些别扭，眸光只是微微一敛，脸上就布满了笑容，连带着声音里都是浓浓的关心。
“素素，真是难为你了，天天来照顾仲子。”
有些内疚，又有些酸涩。
不过，元素一直没有遇到过白慕雅，潜意识里她并不希望遇到，她怕，说不清为什么怕，也许是怕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会不自然的流露出来吧。
和白慕雅一起来的，还有钱傲的妈妈沈佩思，这段时间，她到是常来看望仲尧，而她对元素的态度谈不上热络，也谈不上冷漠，客气的言语下，隐着的就是骨子里的疏离。
“仲子，你好点了吗？”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病房门开了，紧接着就响起白慕雅熟悉的清脆嗓音。
脑子里忍不住又开始天马行空，那些事情全都乱成一团，绞在一起，让她完全没有时间好好去理顺，可这会安静下来，仔细一样，仍然是剪不断，理还乱。
元素略略安心，也就没在打扰他，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默默的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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