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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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那一天才反思过来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父亲的喜好，我一贯的把自己的意志全都强加在他得身上，我把他逼得太紧了，我自以为是的为他安排好了所有的生活，我以为这样就是对他最好的做法，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做法。
当初因为阿恒的反抗执意要跟你的母亲结婚，我一直逼迫，以为只要我自己做得够决绝，迟早有一天他会重新回过头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来找我，所以我断了他得资金，甚至切断了所有他能够赚钱的途径，到处打压他，真正的将他逼上了绝路，花了十年的时候终于等到他回头，我甚至忽略了他当时回来找我时候说的那些话，他说他可以听我的重新回来江氏，只要我不要在刻意打压你的母亲。
我并没有真正理解他拿话里面的意思，他回来不过是想要你的母亲贺你过得好一点，并不是不爱，而只是为了爱而妥协。
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甚至明知道那个女人心术不正还是将她留在他的身边，让他在明明有妻女的情况之下放下男人容易犯的错误。
到那一刻，我才想起那指责我说的那些话，你说是我造成现在的一切，那并不是对我的诬蔑，而是真正的指控，失去自己唯一的儿子，却是是我自己照成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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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佳捂着自己的嘴，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满了整张脸，听着他说的一切，脑海里有太多的画面，那些一幕幕曾经是她得梦魇，甚至纠缠她整夜都不可安睡。
她一直都以为当年的父母爱情再美好最终也抵不过不爱的悲剧，却没有想过当初父亲离开，就是因为深爱，才想让她跟母亲能得到更好的生活，原来一直以来都不是因为爱情消失，原来她得父母就算是到死也一直都深爱着对方，只是阴差阳错，他们的爱情并没有美好的结局。
录音笔里的声音继续，江贺山留给她得最后留言也在继续。
“我花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明白了一个那么浅白的道理，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是生活的多么的自私，自己一直以来抱怨上天不公的事情原来全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而造成的悲剧，一直憎恨的人才是自己最亏欠的人，我懊悔，是真的懊悔…”
录音笔里，江贺山的声音听着有些哽咽，好一会儿都没有再继续，细细去听，甚至还能听到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在擦拭脸上的泪水。
米佳也落泪，那种想哭的情绪根本就是控制不住，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落下来，即使是咬牙也完全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头一次听着他说这些，她对江贺山并没有恨意，她想起当初吴文清跟她说的那些话，到现在才有些真的明白，关于她得父母，或许根本就没有谁对谁错，她跟江贺山，全都是受害者，谁都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得到什么开心的结局，大家都在因为失去自己最亲的人而饱受着痛苦，所有的埋怨也都成了理所当然的本能，她失去了父母，而他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外婆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没有一个人胜利，因为他们的逝去全都陷入悲哀。
过了好一会儿，那录音笔重新发出声音，江贺山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试，似乎已经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虽然声音还略有些沙哑，但是情绪已经不似刚刚那样激动。
“我曾想要当面对你说声对不起，或者是去跟你的外婆道歉，如果当初不是我迂腐的什么门第观念，或许就不会有那样令大家都痛苦的结局，但是我始终放不下我的面子，我终究还是太过自私，即使是知道自己的错误，我依旧无法放弃我的面子和尊严，我无法迈出那样的一步。
愧疚归愧疚，但是我始终无法放弃俊杰，即使知道逼迫你只会让你更加的恨我，但我已经亲手断送了我唯一的儿子的性命，我无法再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孙子就这样在我的面前死去，再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样的痛苦。
因为知道只有你才能挽救俊杰的性命，所以即使你不愿意，即使俊杰也不希望，我还是利用手段去强迫你必须为俊杰捐骨髓。
我知道我很卑鄙，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米佳，对不起…”
米佳一手紧紧的捂着嘴，一手紧紧的攥握着拳头，泪流满面，却依旧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我不指望能从你的口中听到你叫我爷爷，因为我恨清楚我没有资格，我什么都没有做，做最多的就是对你的打压和辱骂，我不仅仅对不起你，我更对不起你的父母，人总是到了上了年纪才会懂得去反思，对我来说，我反思的太晚了，真的是太晚了。
我恨清楚你心中对我的恨意，你不认我是我自己活该，但是我很庆幸你的身边有成越，成越那个孩子当初他跟雅文结婚的时候我曾一度开心急躁攻于心计的雅文能找到一个这样优秀且懂得责任感的丈夫而感到高兴，我甚至一度想要培养成越替我接手江氏，不曾一次找他谈过这个问题，但是他给我的答案一致都是一样的，全都是拒绝，他说他只是单纯的想做一个军人，还告诉我娶雅文也只是单纯的想做雅文的丈夫，而并不是因为雅文跟江家有什么关系，更不是因为想要通过雅文得到一些什么。
我最终放弃了，因为我完全说不动他，他太有原则ng。
只是我没有想到雅文会犯那样傻的错误，错失了那样好的男子，但是后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我甚至开始有些庆幸，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雅文，但是我真的庆幸当初她得不懂珍惜，最终能让你跟成越走到一起，我一点都不怀疑成越会给你最好的幸福，这样想我才心安了些。”
米佳抽泣着，用手背去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去，看着自己手上带着的戒子，她同江贺山一样，真正明白自己爱上成越的那一刻起，她也不曾怀疑过他会给自己最好的幸福。
江贺山的声音继续通过那个小小的录音笔被播放出来，这次似乎是停顿的有些久，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继续说道，
“关于遗嘱的分配，我想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想必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吧。
我关于这样的决定，我考虑了很久，我很清楚你是不会接受的给留给你任何东西的。因为正如你说的那样，你根本就不稀罕江家的一切，甚至江家的姓氏。我可以想象即使我将股票和房产留给你，或许你都会毫不保留的全都转送给俊杰吧，唯一让我欣慰的是你跟俊杰之间的感情，虽然并没有痛普通的姐弟一样关系好，但是我能感觉的出来你很努力的在接受俊杰这个弟弟，那孩子有时候很沉稳早熟，表现出来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但是只有在接到你的电话，或者接到你的短信，知道你答应他愿意来江家的时候表现得真的如同孩子一样，他是真的喜欢你这个姐姐，当初甚至要求说要为了跟你有更多的亲近的机会，不顾家里所有人的反对，在身体才好不久的情况下执意要去你所在的那个培训学校上课，更甚至为了你跑到灾区那边做所谓的自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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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佳有些意外，完全没有想到江俊杰当初为了她默默的在背后做了这么多，她甚至记得自己当时知道他的身份的时候那种恶劣的态度。
“也许这真的跟你救了他的性命有关系吧，俊杰那孩子病好了之后一直都说自己又从你身上夺走了一样东西，亏欠你的越来越多，说如果他是十七岁之前的性命是他的父母给的，那么在十七岁之前的生活就全都是在她身上掠夺过来得，而且在十七岁之后甚至还是你给予了新的生命，他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你的关系，即使你从不曾当他是弟弟，他也始终只认你这个姐姐。
俊杰是这一辈子最大的欣慰，我很高兴他能在这个的一个生活条件下还能保有这样的感恩的心，很庆幸当初决定不让他的母亲在他的身边教育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
说道这个的时候，录音笔里江贺山的声音听着有种难得的轻松和愉快。
米佳的脸上也因为他的话而微微带着笑意，虽然脸上刚刚流得眼泪痕迹还依旧挂在脸颊并没有彻底的干透，甚至还湿润晶莹。
“好像话题说得有些偏了，刚刚说到遗嘱的分配，因为可以预算到你的一些行为，所以我想了很久，最终放弃了将遗产直接留给你的打算，转而选择留给你和成越的孩子，我不清楚我还有没有机会等着看到孩子出世，如果有机会，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想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孩子，到那个时候，如果我还在的话，我一定要将过去无法给你的疼爱全都留给这个孩子，当然，不管你到时候是否愿意让我抱抱那个孩子，即使是偷偷的，我也一定要这样。不过或许我再也没有机会吧，谁能知道我还能活多久，这短短的半年时间，我才真切的感觉的自己真的老了，体力贺精力完全不能跟以前相比了。”
米佳咬着唇，原本好不容易已经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有些崩溃，眼泪比刚刚任何时候掉得还要凶，还要猛。
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那大大的肚子，眼泪不停的掉着，手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肚皮，整个人有些泣不成声的回应录音笔里江贺山的话，说道，“我会让你抱的，你可以对他好，不用偷偷的…我还会让他叫你太姥爷，你回来好不好…”她现在好后悔，后悔在他去世之前没有好好的叫他一声爷爷，以后即使是想，也再也没有机会了…
录音笔里的江贺山当然是无法给她回应的，继续说道，“不管是不是又机会，米佳，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吧，虽然伤害已经照成，但是让我为你做一点事情吧，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就算是理解一下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老人的心情吧，不要再拒绝好吗，我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作为补偿，我知道你跟成越都不稀罕这些，也有能力能让孩子过得更好，但就算是了了一个已经死去老人的心愿吧，别拒绝，他只是在忏悔，用最笨拙的方式，来忏悔他身前的时候放下的那已经无法挽回的错误，当然让他死也死得心安，好吗？”
米佳说不出话，哭得比刚刚更要来得凶猛，想开口，所有的话似乎全都梗在了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点头，不停的点头。
录音笔还在继续放着，又是很长的一段空白，可能当时在录音的时候江贺山的情绪也有些激动的失控吧，再重新开口的时候，声音也微微的有些颤抖。
“米佳，最后我想对你说的是，还是对不起，其实这段录音我最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三个字…”
米佳哭泣着，整个人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唇，眼泪不停的落着，就如那断了线的珍珠，完全都不受她得控制，流满了她得脸，甚至还有她那捂着嘴的两只手。
也许是录音就要到最后的关系，江贺山的情绪也一直都有些激动，讲一句话，也忍不住要停顿好一会儿，才能继续往下说。
“我后悔，我真的后悔自己当初的专横和迂腐，害了所有的人，要说错，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而我却始终没有对那些该说的人说过对不起，或许是一个很不合理的请求，但是米佳，如果可以，能请你帮我对所有人说一声抱歉吗，你外婆，你母亲，包括你的父亲我的儿子，替我跟他们说一句对不起，虽然迟了，但是这毕竟是我欠他们的。”
米佳几乎是哭得没有一点力气，只能不住的点头，除了点头还是点头，不管当初有多么的恨这个人，现在的她真的无法拒绝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老人这样的请求。
米佳不知道录音的最后是怎么样结束的，只知道自己哭得有些喘不上力气来，如果两三个月前有人告诉她她会为这个老人这样痛哭流涕，她一定不会相信，可是现在的她根本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心中那种说不出来的疼痛，那种悲哀的情绪，全都是来于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也许真的是所谓的血缘关系吧，不管之前是有多憎恨，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再多的恨意全都不知道消散到哪里去，即使是多想怨恨，却怎么样也憎恨不起来，毕竟是至亲的人呐，都是有血有肉，怎么会真的没有感情。
成越一直站在外面等着，就怕米佳会情绪失控而叫他，等了许久，却也不曾听到里面有米佳叫她的声音，当心会出什么事情，并没有等她开口，便直接开门进去，进去的时候才发现米佳捂着自己的嘴早已经哭倒在床上，眼泪甚至江那身下的被单给打湿了一大片。
顾不上多想其他，赶忙上前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旁放着的录音笔早已经停止了运作。
他不清楚江贺山最后留给她的话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看着米佳这样，他能说的安慰只有一句，“没事了，没事了…”手不停的安抚的拍着她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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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成越的怀里，米佳许久才平复去自己那失控的情绪，眼泪被慢慢止住，只剩下时断时续的轻声啜泣。
成越亲吻她得头发，手始终不停的轻轻的拍抚着她得背，帮她顺着气。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整个房间一片安静。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米佳才算是真正的江自己的情绪平复，从成越的怀里退出来，伸手去拿过那放在一旁已经停止住得录音笔，紧紧的握着手中。
情绪虽然平复却依旧容易失控，不过努力紧紧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的眼泪再不继续流下来。
看着手中的录音笔好一会儿，转头眼中依旧含着眼泪看着成越说道，“我，我现在好后悔，后悔没有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告诉他我已经不恨他了。”说着话的同时手紧紧的握着录音笔，那用力的让整个手关节看着都有些发白，可见她现在是有多努力的去压抑着自己内心那激动的情绪。
成越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花，伸手轻轻的去抚触她的脸，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没关系，你现在告诉他，他也会知道。”
即使是再努力，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下来了，米佳伸手去抹掉，点头说道，“嗯，我要，我要告诉他，我一定要告诉他。”
成越点头，看着她脸上不断落下的眼泪，用指腹轻轻给她擦拭，朝她淡淡的微笑着。
米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他又说道，“成越，你陪我去好不好，我，我现在就想要去告诉他，我不想再让等，等太久他，他会误会的。”
米佳说的有些急，好像是真的怕自己慢了江贺山真的会有什么误会，一直都不相信什么神怪之类的她这次似乎真的有些相信了，相信人死了之后还会有灵魂，还可以留在某人的身边做最后的逗留，看着，听着他们说话。
成越没有拒绝，点头答应她的要求，站起身来拉着她走出房间，然后便直接下楼去。
正坐在客厅和江城东说话的江俊杰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见成越拥着米佳准备出去，而米佳的眼睛像是哭过，现在正红肿的厉害。
反应过来江俊杰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冲米佳和成越问道，“姐，姐夫，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成越和米佳都没有停留，两人直接开了门便出了江家，成越刚刚开过来的车子还停在门口，并没有停到江家的车库里，坐上车子，成越替米佳系上安全带，然后发动车子便直接开车离开。
随后跟出来的江俊杰和江城东两人定定的看着他开车离开，江俊杰开口想要叫，却被一旁的江城东拦住，转过头看江城东的同时，看见江城东脸上那浮现出来淡淡的笑意，似乎对于他们两人这样的离开并没有多少意外，甚至可以说是一切尽在掌握。
江俊杰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东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跟爷爷留给姐的那个录音有关系？”
江城东只是笑笑，说道，“也许吧。”其实江贺山在录音的时候他并没有在，不过以他在江贺山身边这么多年，他能估摸的猜出来拿录音笔里放着的内容。
江俊杰看着那开远去的车子，直接有些激动的说道，“不行，我也要跟过去看看。”说着话，转头看着江城东说道，“东叔，你带我开车跟在他们后面吧。”
江城东想了想，最后点点头，说道，“行，走吧。”说着话，直接朝那原本停在成越车子旁边的那辆车子过去，这是他刚刚开回来的车子，车钥匙还在他的身上。
成越一直顾虑着米佳的肚子，所以车速一直都开得不快，江城东并没有用上多少时间便直接追上他们了，但是也并么有将他们的车子超越，只是随着他们的车速慢慢的跟在他们的车子后面。
米佳坐在车上，手始终紧紧的握着录音笔，脸上因为刚刚流过泪的关系现在那泪痕一干，整个脸一下有些紧绷似的，不过现在的她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咬着唇，眼睛定定的看着前面的路。
成越开车的同时时不时的转头看着米佳，确认她安好，才继续开着车子朝目的地过去。
跟在身后的江俊杰一直看着车窗外的路，好一会儿转过头来看着江城东有些疑惑的说道，“东叔，你知道姐姐他们这是要去哪吗，我怎么觉得这条开下去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江城东转头看了他一眼，提醒他说道，“之前我们刚刚来回经过。”
闻言，江俊杰想了一会儿，蓦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几乎是有些惊呼的说道，“是墓园？！”
江城东笑笑，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前面的车子，跟着他们的速度。
江俊杰重新在位置上坐好，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说道，“姐姐她去墓园干什么？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吗？”
车子到墓园的时候米佳几乎是成越的车子都还没有停稳，便直接就开了门下车，吓得成越一身冷汗，索性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一身冷汗的除了成越还有身后跟着他们到的江城东和江俊杰。
江俊杰见状也顾不上其他，赶忙跑上前去将米佳抚住，有些紧张的说道，“姐，你还怀着孩子呢，小心一点！”
米佳转过头去看他，这才发现江俊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他们过来了，有些意外，“俊，俊杰…”
江俊杰朝她笑笑，说道，“要去爷爷那边吗，我陪你一起去。”
米佳想起刚刚江贺山在录音笔里提到的事情，咬着唇，眼泪一下子有些在眼眶中打着转，松开那紧紧握着录音笔的手，探过去紧紧将江俊杰的手握住，眼中挂着泪，嘴角却扬着微笑，用力的点头说道，“嗯，你陪我，我们姐弟两人一起过去。”
江俊杰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听她亲口承认跟他是姐弟，心情有种说不上来的激动，看着米佳，紧紧将米佳的手反握住，叫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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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佳同江俊杰在去江贺山的墓前就已经到过外婆和父母的墓前，将江贺山托她说的道歉如数对他们说了一遍，然后才一同跟江俊杰来到江贺山的墓前，一路上，两人的手紧紧的牵着，江俊杰甚至担心米佳挺着肚子会太累，有意识的将她的身子扶住，让她能够更轻松一些。
成越同江城东始终跟在他们的后面，保持一定的距离并没有靠得太近，看着墓前米加和江俊杰站着，隔得有些远，并听不太清楚他们对着江贺山的墓在说些什么。
看着他们，站在成越身边的江城东有些感慨的说道，“大哥他在地下有知，也应该有所安慰了。”
成越没有回头去看他，眼睛始终盯着米假和江俊杰那边，不过嘴角也难得的浮现出这几天以来从没有出现过的笑意，点头赞同他的话，说道，“嗯，米佳她心里的心结这次也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
几人在墓园里待了好一会儿，再回到江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江城东回到家便让王嫂给大家弄点东西吃，这样折腾了一个早上，确实是该有些饿的。
米佳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虽然手还是紧紧的握着那个录音笔，不过也总算不会再落泪了，情绪也平静了。
江俊杰代替成越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强压着自己同样失去最亲的爷爷的痛苦，安慰着米佳不要伤心难过。
几个人坐在客厅里等王嫂弄好饭，周雯琴就这时候提着行李包从楼上下来，脸上还架着一副能够遮去半张脸的大墨镜，扬着下巴踩着近十公分左右的高跟这样走着楼梯。
似乎是故意不去看他们，直接从客厅里穿过去要朝门口那边过去。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再不赞同再坏也是自己最亲的人，江俊杰哪里能做到这样任由她出去而一声都不开口问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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