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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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能够回得去，我宁愿这辈子没有遇到你的母亲，那么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或许你母亲她还能快乐的生活着，而不是一直生活在自己的愧疚和自责里…”成绍和没有睁开眼，这样仰着头靠着床说着，他真的是后悔了，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两个女人都因为他而失去了生命，两个孩子也是因为他一直生活在痛苦里，其实他才是最该死的人，他后悔，真的后悔了，可是时间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时间要是回得去，我一定会拉她上来。”成越说着，手死死的攥握着，母亲落下去的那一幕一直在他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如果真的能够让时间倒回，他一定拼死都会拉母亲上来，不会让这件事情成了自己一生的遗憾。

听他这样说，成绍和缓缓睁开眼，看着成越，好一会儿说道，“阿越，别再怪自己，你已经尽力了。”那种情况下，他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外面，如果不是后面那么多人拉着，他自己都有可能掉下去。

“我宁愿掉下去的是我。”成越痛楚的闭上眼睛，他真的宁愿掉下去的是自己，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的眼前的感觉实在是太痛了，他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见他这样说，成绍和突然严厉的看着他说道，“你在胡说什么，你掉下去你让米佳怎么办，你让孩子怎么办？！”

提到米佳和孩子，成越猛地睁开眼睛来，死死咬着唇，没有说话。

成绍和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站起身看着成越说道，“成越，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别再责怪自己，你别忘了，你是米佳的丈夫，还是航航的爸爸，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多为他们两人好好想想，要是没有了你，你让他们怎么活？！”

成越看着前面，想起米佳，也想起孩子，好一会儿痛楚的闭眼，低声说道，“那爸，你呢，现在妈走了，你再这样，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成绍和愣住，看着成越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成越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成绍和两人相互对视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那眼神不容许他逃避，说道，“你说你亏欠我，对，这三十几年来你一直都亏欠我该有的父爱，如果你以为你说一句对不起，一句你后悔了就能够还清这么多年来你欠我的的话那我对于你来说也就太不值钱了。”

“不，不是这样的。”成绍和忙摇头，“我欠你的我说多少句对不起都抵不上，我没有想过…”

“那你还我！”成越没有给他说完，直接打断他的话，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既然不想以一句对不起就抵了你这么多年来亏欠我的，那你就把这么多年亏欠我的全都给我补偿回来！”成越的情绪有些激动，那说话的声音也不禁有些飙高。

成绍和看着他，见他这样激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是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成越深吸了口气，再看着成绍和开口说道，“你亏欠了我三十几年的父爱，从小你就没有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那好，你现在来还我，把你这三十几年来没有给到我的父爱全都还给我，如果觉得我要求得太多那么好，我可以给你打折，不用三十几年，你给我二十年，哪怕是十八年的都可以。”

成绍和愣住，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定定的看着他，眼睛微微的开始泛红，鼻子都有些开始发酸，死死的咬住唇不让眼眶中的泪水落下。

成越看着他，眼睛也是红红的，死咬着牙唇都变得有些抖，接着说道，“我这个人很公平，你如果愿意把这么多年亏欠我的父爱还给我，我也会尽到我这么多年未尽到为人子女的义务。”

成绍和不想哭，不想落泪的，但是听成越这样讲，情绪上是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他太明白成越这句话的意思，他既羞愧又高兴，这么多年来他们父子两人的关系差到几乎没有话讲，这么多年来虽然明知道自己亏欠了这个孩子但是一直以来因为自己所谓的自尊和面子从来就没有这样放下身段跟他说过抱歉，其实在他的内心里一直渴望着他的原谅，不敢开口只是害怕会被他当面拒绝。

成越看着他这样在自己面前落泪，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来真的苍老了很多，原本小时候心中那种高大的形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站在自己面前原来已经矮了近半个头了，头顶上的白发即使是用了那些染发药水，也遮挡不住那些不断冒出来的银丝。

痛楚得闭眼，好一会儿才张开眼睛，看着父亲已经在自己的面前哭得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伸手将他的肩膀握住，扶着他坐到床上，然后自己半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说道，“爸，我没有恨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成绍和伸手扶着眼睛，痛苦的哭出声音来，哽咽着说道，“你该恨的，该恨的…”

成越吸着鼻子，说道，“我不恨，我只要你用以后的时间把前面亏欠我的全都还给我，我也会努力把前面没有尽到的责任和义务尽到，我们把彼此亏欠给彼此的全都还上，好不好？”说着，眼泪再也没有忍住，肆无忌惮的流着。

“对不起，对不起…”成绍和边哭边这样说着，他是真的愧疚，他欠这孩子的太多了，却从来没有还过。

成越也难受的落泪，这一次，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绪，释放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成绍和终于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看着成越说道，“我还，我把之前亏欠的全都还给你。”那语气和眼神都透着股坚定。

成越点头，看着他露出笑，“好！我也还，我们一起还！”

750 信件

米佳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的谈话起了作用，今天成越看上去比前几天要好了很多，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什么笑容，但是那眼神变了，米佳看得出来，至少不会像前几天那样总是放空呆滞了，今天的他看起来有精神许多，不过因为前几天没有休息好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些憔悴消瘦。

米佳帮着琴姨从厨房里将饭菜端出来，成越和小家伙在客厅里看电视，身边还坐着成绍和。

或许是因为爸爸带着的关系，小家伙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错，时不时有笑声从客厅里传过来。

琴姨拿了碗筷，朝客厅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同米佳说道，“父子两看起来比前几天要好了很多。”

米佳也看着，有些欣慰的点头，“嗯，爸的气色看起来也要比昨天好了。”

将碗筷在桌上摆放好，琴姨走到米佳身边小声的同米佳说道，“昨天晚上父子两人好像谈了挺久，估计是把心结给解开了。”

米佳有些讶异，昨晚她睡着之后便没有醒过来过，所以才没有注意到成越是不是离开过房间。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他们谈了什么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看起来要比之前好了许多，这就够了。

正准备开放的时候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成越去开的门。

“请问吴文兰是住在这里吗？”

闻言，客厅里的成绍和一怔，抬头朝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邮政局制服的工作人员，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似乎就装着信件。

成越也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点点头，说道，“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么能不能麻烦请吴文兰女士出来一下呢，这有一封她的邮件。”那工作人员说着话，边从袋子里将那邮件给拿出来。

听他这样说，成越疑惑的皱眉，不清楚这封信到底是谁寄过来的，同那人说道，“将信给我吧。”说着话，朝他伸出手来。

“额，实在抱歉。”那人有些为难的说道，“因为这是一封退件，上面的收件地址和联系人电话都出现了错误，所以最好是由本人签收才行。”其实这封信件前几天就被退回来了，之前他也有打电话联系过吴文兰，但是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的状态，根本就打不通，所以这才按着上面邮寄的地址给找过来。

“是什么邮件？”成绍和抱着孩子从客厅那边过来。

“我也不太清楚。”那工作人员说着话，拿着那快递件掂了掂，说道，“不过我猜可能是信件或者纸张合同之类的。”

闻言，成绍和把怀中的小家伙给成越递过去，然后再看着那工作人员说道，“把邮件给我吧，我是吴文兰的丈夫。”

“额，那个吴女士在家吗，其实只要她重新把正确的收件地址和电话给改一下就可以了，我们今天就可以重新给你们寄出去。”虽然这样说，那送快递的小哥还是将手中的邮件给成绍和递了过去。

成绍和伸手接过，看着上面的收件人和地址，只低声说了一句，“不用了，快递是寄给我的。”说着话，直接拿着邮件就转身朝客厅过去。

“额。”那快递小哥一下子有些被弄糊涂了，他是按着发件地址找的，怎么就找到收件人了呢？正这样想着，之间成越抱着孩子就准备关门，忙伸手将他挡住，说道，“诶等一下。”

成越看他一眼，脸色并不太好，说道，“还有事情吗？”

“那个是这样的，因为邮件被退回，所以就产生了来回的运费，所以还请你们把那运费差额给支付一下，我好跟局里面交代。”那工作人员有些尴尬的笑着。

“多少。”边问着，成越边单手从口袋里摸钱。

“二十。”

成越摸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从口袋中摸到钱，看他一眼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去拿给你。”说着话转身就准备朝里面走，突然看见米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伸手将那二十块零钱给那快递小哥给递过去。

“麻烦你了。”米佳客气的道谢。

“不客气。”快递小哥拿了钱边直接转身离开了。

米佳同成越重新朝客厅进去，成绍和已经将那快递件给打开了，里面就如同刚刚那快递小哥猜测的一样，果然是一封信件，甚至还装好了信封。

“爸，是什么东西？”成越疑惑的问，顺便伸手将矮几上那被打开的快递文件袋拿过，那快递单还在上面完整的贴着，寄件人和收件人的地址和姓名权都印在上面，这份快递确实是母亲寄出去的，而且寄信地址写的就是这里。

只是有些让人意外的是那上面收件人一栏里写着的名字，是成绍和，只是那地址看上去有些陌生。

成绍和将信从信封里拿出来，闭了闭眼，心情有些复杂的将那信纸打开。

“老成，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不在了，很抱歉我用这样的方式离开了你，离开了大家，但是请你们相信，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能够跟你们一同生活下去，只是有很多事情都让人太过于无奈了，我想这才是我最好的结局。

老成，知道我为什么要写这封信吗，我希望你能够别因为我的死而责怪自己，因为这是我的选择，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当年坚持要选择跟你在一起是不是真的错了，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说没有错，一切为了爱情全都是没有错的，可是这几天我却想明白了，我想我们当初是真的错了，错在我们相遇的太晚，错在我们自私的只想到了自己，错在我们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更伤害了两个孩子…

但是如果你问我后悔不后悔当初的选择，那我或许还是会回答你我不后悔。即使经历了这么多，有快乐有痛苦，但是我始终觉得这辈子能够与你相遇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看到这里，成绍和的眼睛不自觉的有些泛红，但是嘴角却又下意识的带着淡淡笑意。

751 信件2

原本准备吃饭的一家人因为这封信的关系全都一起坐在客厅里，就连米佳抱着的小家伙也格外安静，似乎是看出了气氛的严肃，不吵不闹的坐在米佳的怀里，手上还抓着一个塑料小勺子，安静的玩着。

成绍和拿着那信继续看着，信是吴文兰写给他的，一笔一划全都是手写的。

“老成，我虽然不后悔跟你相爱，不后悔坚持跟你结婚，但是从生病以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不得不承认我们当初真的是错了，我们的爱伤害了无辜的人，我们始终欠他们的，所以死后你也别去怪成超，不管他做了多少离谱甚至不可原谅的事情，但是他坚持的那句话说得并没有错，这一切都是我欠他的，也是我欠他母亲的，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我是真的想赎罪，为我当初犯下的错误赎罪，其实我没有遗憾了，这三十几年来的日子我也算是赚到了，但是我的身上始终背负着一条人命，不管当初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的死都跟我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她真的是被我推下去的，虽然是无心，但是改变不了我害死她的事实，这条命本来就是我欠她的，有些债不管拖多久，该还的终究还是要还。

其实人的命也是有定数的，我或许是真的做了太多的坏事了，所以即便是老天爷也有些看不过去了，我知道我的病情非常的不乐观，虽然你们每天都很努力的在我面前笑，试图告诉我其实情况并没有那么不乐观，但是身体是我自己的，有谁能比我更清楚，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即便不这么做我想我可能也没有再多的日子了，其实从另一方面想这样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与其让我面对以后的治疗，面对化疗带来的那些副作用，看着自己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还不如就让我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其实说到底我还是一个自私怕死的人，不过比起怕死，我更怕面对自己那样不堪的样子，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老成，说这么多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别为我的死难过伤心，其实这样对于我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和结果，再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只是在这里我想跟你们道歉，我想到时候你们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惊吓和打击，我像你们道歉。

我一直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不管是对成超还是成越，对成超好其实用成超的话来说我只是自私的想要过得心安，因为他母亲的关系我始终觉得愧疚，成超说的没有错，对他好我完全只是纯粹的把他当做能够赎罪的工具，说起来我还是自私，最先想的始终都是自己。

对于成越我更是一个狠心的母亲，不仅仅是没有尽到一点作为母亲该有的义务，我甚至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情，原本我打算用以后的日子来还，不过看起来是不能了，我注定是一个坏母亲，以前给不了他，以后更是给不了了。

或许我这辈子亏欠了太多的人，但是我想我亏欠最多的人不是成超，而是我自己亲生的儿子，我欠他的估计下辈子还了，只是不知道下辈子还有没有机会。”

成越一直在边上看着，眼睛也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红了，再铁血的硬汉，这个时候也无法平息去自己心中的那股激动情绪。

“其实我最要感谢的就是米佳，因为你的关系，让成越得到了幸福，因为你的关系我从成越脸上看到了笑意，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我跟成越的关系才能得到改善，我还要谢谢你为成家带来的航航，他就像是一个天使，那么美好，这近一年的时间是我最轻松最觉得美好的时光，我没有一点遗憾。

所以大家别再为我难过，也别再为我的事情怨恨谁，这一切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这么多年来欠下该还的债。

老成，最后我想跟你说，以后退休了就搬回来吧，帮我看着航航长大，连同我的那一份，加倍的去疼航航，当他会说话会叫奶奶的时候也一定要告诉我，会读书会写字的时候也一定要让我知道，我也想要参与他的成长，即使他以后有了女朋友，有了孩子，也一定要让他带着来我坟前看看，我想我一定会知道的，另外等航航长大了，替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我没有机会陪着他长大，但是我也跟你们一样爱着他。”

成绍和几乎是哭着把信看完的，其实不仅仅是成绍和，一旁的成越也没有能够将自己的眼泪控制住。

米佳抱着孩子虽然没有看到信上的内容，但是看着他们两人的反应，多少是能猜出来的，眼睛也跟着红红的，紧紧的将怀中的小家伙抱紧。

琴姨没有打扰他们，也有些难过的站在一旁，安静的什么都不说。

最后成绍和将信收起，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站起身来，看着大家说道，“开饭吧。”说着话，率先朝餐桌那边过去。

琴姨反应过来，忙上前去帮忙盛饭。

成越还有些没有从这封信的情绪中走出来，眼睛定定的看着矮几上的信封，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米佳轻轻擦去自己脸上忍不住落下的眼泪，上前轻轻拍了拍成越的肩膀，说道，“别这样，妈妈她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她一定不希望你这样。”

成越恍恍惚惚的抬头，好一会儿有些痛楚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来的时候，整个人似乎是换了一种心态，站起身从米佳的怀里将孩子抱过去，看着米佳说道，“走，我们吃饭去吧。”

米佳朝她笑，用力的点点头，吸了吸鼻子，说道，“嗯，我们去吃饭。”

成越伸手擦去她脸上刚刚落下的泪，自己的眼睛也红红的。

怀中的小家伙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着父母笑着，他也开心的露着两颗牙齿嘻嘻的笑着。

752 无声的电话

成绍和回去了，S市那边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另外因为吴文兰的事情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所有的假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必须回去单位那边有个交代。

原本米佳和成越还有些担心他的情绪，不过可能是因为吴文兰留下的那封信的关系，成绍和今天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看样子应该是真的接受吴文兰去世这件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米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时不时的转头看成越，嘴角淡淡的带着笑。

“看什么？”成越没有回头，只低声问了句。

米佳摇摇头，说道，“感觉我熟悉的那个成越回来了。”前几天的他，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因为在她的记忆力，他一直都是那个可以让她依靠为她护航的人，没有想过他也会因为承受不住而倒下，不过好在他又变回来了，变回那个可以给她安全感的成越。

闻言，成越转头看她一眼，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之前让你担心了。”

米佳摇摇头，朝他笑笑，那样的打击和痛苦，换做任何一个人应该都没有办法承受吧。

成越腾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拉过，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

米佳靠在椅背上侧着头安静的看着他。

因为吴文兰的事情，米佳一连几天没有进公司，现在成越的情绪已经慢慢恢复，也同部队那边销了假，所以米佳也放心回了公司处理这几天一直没有处理的事情。

米佳提着公文包进办公室的时候郑秘书正坐在电脑面前处理工作，见米佳从电梯里出来，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反应过来，站起身看着米佳叫道，“董事长！”

米佳朝她点点头，说道，“早。”说着话，直接朝自己的办公室过去，经过郑秘书桌边的时候，交代说道，“郑秘书，把需要我处理的文件全都拿过来，另外这个月各部门的报表都报上来了没有，拿到我办公室来，我要好好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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