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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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胡猫儿不由得皱I道,“汉人越来越厉害了。听说他们有三个很厉害的将军,匈奴最近老是输,叫人不得安身。”

“你是希望匈奴赢还是汉人赢呢?”张心思一动,忽然问道。

胡猫儿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我想,别打是最好的。自从汉人们开始反击,我们的生活就越来越糟了。我的几个朋友,最近都被大单于征召过去了,若下一次开战,也不知道回不会得来。”说到此处,胡猫儿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张见此,不由得心中叹息一声,这孩子,虽然有着汉人的血统,却毕竟是在匈奴长大的,心中还是向着匈奴些。幸而,他很快就要跟着他们回去了,到时候,可以慢慢教导。只不知道,邢天说服南宫公主了没有。

“公主,恕属下斗胆,您现在滞留匈奴,到底还有什么意义?”邢天拱手问道。

刘姗原本对镜梳妆,听到邢天的询问,便转过身来。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她身上不但没了之前的些许失意的感觉,反而更多了几分艳丽。她看着邢天笑了笑,说道:“邢大人,你知道,我在匈奴这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能在这鬼地方活到现在,是因为我比谁都知道,人咬我一口,我还他十分的道理。”

邢天听到这话,不由得皱眉,心道:到了这个境地,莫非刘姗还想着报复。

“公主若要报复,待您回去之后,相信陛下一定会令人擒下右谷蠡王,以为复仇的。”邢天说道,“又何必让自己身涉险地。”

刘姗却是娇媚一笑,说道:“可是眼前,就有一个绝佳的良机,可以让我亲手报仇,我又何必退呢?”

“绝佳良机?”

“你和我说过,这个春天,汉庭就会有所行动了。”刘姗站起身,走到邢天身边,仰望着他,说道,“既然如此,我何不留下,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呢?”

见邢天还一脸不明白的样子,刘姗掩口一笑,问道:“邢大人,你说,匈奴不过数百万之众,地处荒凉,为什么自冒顿单于以来,屡为中原大患?”

“因为匈奴人弓马娴熟,来去如风,我大汉难以防御。”邢天眉头也不皱一下,说出答案。

“对。这是最直接的原因。”刘姗嘉许地点了点头,说道,“可是,我在匈奴待了这二十多年,我却发现,匈奴的强大,还因为,他们的团结。”

“团结?”

“冒顿的改制中,有一点可以说,是如今匈奴的基石。那就是尊卑有别。这种尊卑之别,才能让匈奴人在这么松散的结构下,保持政令的实施。有时,我会想,也许这就是老子所言,小国寡民,鸡犬以闻。”刘姗忽然话锋一转,说道,“弓马娴熟,来去如风。呵呵。我想到了今时今日,我大汉已然不害怕匈奴人的弓马了吧?”

“是的。”邢天仿佛知道了刘姗的话中之意。

“可是,我大汉如今的兵强马壮,却是以开国七十年来的国库积蓄为基础的,这还要加上这些年来,阿娇不停发明的那些马蹬马鞍。”刘姗扬眉说道,“这些东西,很好仿制。匈奴迟早能学会用,同一水平线上,匈奴人终究要比汉人更强一筹。当国库疲惫,将士老去,谁来制衡匈奴?”

“既然要做,那就做得彻底些,毕其功于一役。”刘姗冷哼了一声,说道,“右谷蠡王是个什么货色,我可你要清楚得多。伊稚邪以左谷王之卑篡大单于尊位,已是对冒顿之制的一大挑战。可那时仍能说,他是单于一脉的直系。若将来,右谷蠡王有不轨之心,却不知匈奴这些贵族们,打算如何面对?”

邢天听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寒。当他来到此处,知道刘姗为右谷王所辱时,还曾经担心过,这位大汉公主是否会恼羞成怒,或者悲愤自尽,或者与匈奴贵族们势不两立,导致他的工作难以展开。事后见刘姗平静至极的态度,虽觉诡异,却也不曾多想,却没想到,这个女子,心中竟然藏着如此之深的算计。这样心狠手辣,能伸能屈之人,若回到长安却不知会造成如何的风波。

“你看着吧,等这一次匈奴大败后,我就要毁了匈奴崛起的最后希望。”刘姗看着炭盆里的火光,阴阴地说道,“让他们团结不再,内斗不休。这便是他们敢侮辱我刘姗的下场。”

第八十四章 银河无渡隔云天(一)

冠世侯出定襄,冠军侯出代,咸约绝漠击匈奴。单I辎重,以精兵待于漠北,与汉军接战。战一日,会暮,大风起。汉兵纵左右翼围单于,单于自度战不胜汉兵,遂独身与北骑数百溃围西北遁走。汉兵夜追不得。行斩捕匈奴首虏万九千级,北至颜山赵信城而还。单于之遁走,其兵乱。单于久不与其众相约,其右谷王以为单于死,乃自立为单于。及大单于归,乃去其号,复为右谷蠡王。”

——《史记•;匈奴列传》

“此言当真?”伊稚邪刚被赵信从美女的怀抱中拽出来,原本还不甚清醒的头脑被来人所报的消息彻底吓醒了。

“自然当真。”那人脸上蒙着黑纱,阴阴地说道,“汉庭的冠军侯冠世侯各率五万兵马,已穿越沙漠直扑王庭而来。却不知大单于你可有对策了没?”

赵信亦阴阴地回道:“却不知道你是谁?我们又凭什么信你的话?那漠南绝漠,是我们匈奴人也不敢轻易涉足之地。你却说,汉庭派了两员大将,带了十万人马来?真是吃人说梦。”

“嘿嘿。”那人冷声笑了笑,说道,“那自次王觉得,一个汉人却擒杀了单于的大父、季父、相国、当户,这算不算得痴人说梦呢?一个汉人,带着上万部队,在匈奴部落所在之地,游击三月余,杀伤毁灭部族数百,这又算不算得痴人说梦呢?”

伊稚邪的脸色明显变差了,便是赵信也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时移势易,单于,我所说的,是不是痴人说梦,你们心里明白得很。”蒙面人傲据地说道,“若单于与您的部族还有一分冒顿子孙的血性,就让在下看看,你的勇气何在。”

赵信咬了咬牙,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来通知我们汉人来袭的消息?你若不说,可别想走出这王庭。”

蒙面人却是一笑,眉眼弯弯地说道:“自次王何必吓人。我既来了,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才来的。你们虽知道汉人就要来了,想必却不知道他们从何来,具体情况如何吧?若现在派探子出去打听,怕又太迟了,倒不如放在下走,然后在下提供消息给你们,也方便你们行事,不是吗?”

“那,先生至少要告诉我们,你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到了关键时刻,伊稚邪终于现出了当年篡位时的勇气,他冷静下来,沉声问道,“否则,你说的话,我们怎么敢听,怎么敢信?”

“我把消息透露给你们,只是因为,领军的那两人中,有一个,我必须除掉。”蒙面人冷哼一声,说道,“我也不隐瞒,直说了吧。那人,便是大汉冠世侯纪稹。”

“先生要对付的只有纪稹。而纪稹和霍去病却是兵分两路。”伊稚邪冷然说道,“那么。先生的消息里,是否只有纪稹一军的行军路线,而那霍去病,我们却只能由着他长驱直入了呢?”

蒙面人沉默了一下,说道:“大单于,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可以明白告诉你,霍去病行军用的是诡道,他除了手中一幅地图外,根本没有留下什么行军地图,如何行走只在他自己心中。不像纪稹,他心思缜密,做事前,走有个大体规划。因此,便是你向我要霍去病的行军图,也是没有。不过,有了纪的,想必已减轻了你们一半的压力吧?”

伊稚邪眯起眼睛,说道:“好。多谢先生坦诚相告。”他站起身,行了一个匈奴的礼仪,问道:“却不知道先生打算如何将行军图送上?”

“一会儿,我驰马离去,单于派的人在我身后远远地跟着。我自会留下相应的信息。”蒙面人说道,“虽然单于做了承诺,不过也请谅解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伊稚邪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蒙面人果然如他所说,在离开王庭百里之后,丢下了一个袋子,袋中放着一张纸条,提示他们去哪个牧人家寻找下一个提示。赵信一面命人按照纸条所说,去寻找那个牧人,一面纵马追寻蒙面人,希望能将他拦下。但是很快地,他就发现对方狡诈异常,对如何在草原沙漠生存比之匈奴人丝毫不弱。再想到,汉人即将来袭,他也便没了追寻的心思,带了人马撤回王庭,开始为下一次的会战做准备。

邢天看着周遭忙忙碌碌的匈奴人,皱着眉头想道,怎的纪稹他们的行动比意料中的还要快些呢?竟然已经进到了被匈奴人发现的范围内。

他一边想着,一边回到暂居的大帐内,却见到苏武正捧着一纸诏令,哭丧着脸。

“怎么了?”

“刚才来了个匈奴兵,说他们王庭备战在即,没空理我们这些商旅,叫我们今晚之前,马上走人,否则就强行驱逐。”苏武说道,“这可怎么办啊?公主还没答应跟我们回去吗?”

邢天心中一惊,却是没想到,

在战前备战阶段,就会做如此严密的防备。将外族I走,明显是为了保密匈奴族开战后的动向,看来这一次伊稚邪的手笔却是不小,想是真的怕了汉军,才会如此严密。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糟糕,刘姗的意思他已非常明了,要刘姗随他们离开,除非这一战结束,否则根本不可能。

张此时也回了帐内,听说了此事后,便说道:“我倒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

“王庭东边有一座狼居胥山,那里是匈奴人祭天及供奉老人的地方,素来为匈奴人敬仰,不到祭祀的日子,绝少有人上山,这个时候,就更不会有人到那里去了。山上只有一些老弱,没有什么成年男子组成的卫队。”张骞踱着脚,说道,“我们出了王庭后,大可以秘密折返,在狼据胥山上寻一个地方住下。到时,便是有人发现了,也不过是些老人,无论是囚禁还是…都可以掩盖我们的行踪。”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吧。”邢天当机立断说道,“我去公主那边,将此事告诉她,让她有事之时,便往狼居胥山上行。”

“等一下。”苏武又提醒道,“邢大人,最好再留几个爆竹给公主,她若有急事,可以点燃求救,我们在山上定能看到,到时候过来带她离开。”

“嗯。”

“既然,你坚持,那便还是由你出代郡,我出定襄吧。”纪稹看着执拗的霍去病叹了口气,说道。

霍去病听到他的这句妥协,原本紧抿的嘴角起了变化,微微弯起的眉眼明显泄露了他的愉悦,他说道:“原本就是,我们二人从何处领军而出,本就是陛下决定好了的。哪能因为匈奴在代郡摆下了大军,就换位呢。”

他们离开长安后,一路上快马加鞭,往边境赶。即将各自分开,前往目的地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从匈奴俘虏处得来的消息,匈奴人似乎对他们这次的行动有所耳闻,在霍去病出去的代郡方向摆下了重兵,以待他来。纪知晓后,便前来与霍去病商议,将二人的出塞方向对调。

“可你手下,都是些新人。”纪稹无奈道,“虽然我不怀疑你的眼光,可他们的才能,可经验这种东西…”

“得了,得了。”霍去病挥了挥手,说道,“你手下不就多了个李广将军吗?他还是个败军之将呢。有什么好用的啊?要论这样的老将,我那又不是没有,我姨丈公孙贺不也在吗?”

“去病!”纪稹听到霍去病语中对李广的不敬之意。便提高了声音。

“好。当我什么都没说。”霍去病耸了耸肩,说道。

纪稹叹了口气,知道霍去病就是这么个性子,他开口劝道:“等我完成了我这边的任务,很快就会去和你汇合的。你自己可千万要小心些,知道吗?”

“放心吧。没事的。”霍去病拍了拍纪的肩膀,安慰道。

霍去病如约出了代郡,虽然他一路上小心防范,四处探寻,却始终没有寻到匈奴主力的影子。他心中疑惑之余,便只能按照原计划,与左贤王部进行了接触,一路向狼据胥山的方向扫荡过去。而另一头的纪,却是真正遇上了大麻烦。

“这么说,单于大军在我们前方的事情,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纪端坐上方,看着回报的斥候,说道。

“是的,将军。”

这一场叫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遭遇战,叫在场诸将都白了脸。纪斥退了斥候后,看着在场诸人的脸色,忽然呵呵一笑,说道:“怎么都是这个表情?伊稚邪嘛,有不是没碰到过,上次还叫我们打得丢了漠南大片地呢。难道他逃到漠北,只能防御后,反而大家要怕起来了?”

纪稹这一笑,帐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曹襄立刻叫嚷道:“就是就是。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一次,我们照样打他个鸡飞狗跳的。”

有了曹襄引导,其他人也开始纷纷插嘴,纪稹便顺着话锋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但是他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在长安的时候,刘彻并没有说他和纪稹哪个负责匈奴主力,只看他们谁遭遇上了。所以原本双方都有心理准备的。但是,出塞前抓获的那俘虏却透露了主力在代郡的消息,叫他们这边人的思想发生了变化,导致一遇上匈奴人,就有些慌了手脚。那俘虏的消息,已是假的无疑。只不知道,这个假消息,是不是匈奴人故意透露出来的,他们对此战到底做了多少准备呢?

脑中想着这些,面上却要主持大局,纪稹不禁暗暗叹了口气,说道:也罢。这危险由我来担,去病那头就能轻松些了。

第八十三章 银河无渡隔云天(二)

既然他给我们弄了个圈套,我们也不必和他客气。I议论得差不多了之后,笑着提出自己的意见,说道,“如今,我们尚在大漠范围内,这里是匈奴人也不能轻易靠近的地方,想必他们对我们的情况并不很了解。所以,我想分兵两路,另派一军从东路过,打击匈奴左侧…”

说到此处,纪稹将目光聚集在下面的诸将脸上,李广、韩说、赵食其、曹襄、路博德以及复路支六人的脸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惊讶。

“在这个缺少水草,方向不明的沙漠,分兵自然是大忌。”纪稹缓缓说道,“可是反过来,匈奴人也绝对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做。原本我们的行动已落入匈奴人所料,分兵之后,反而能给匈奴人一个严重打击。诸位以为,如何?”

“…”

此言一出,下面诸将都陷入了沉默。而纪稹也在细细思量着,如果分兵,到底让谁做另一路的主帅。曹襄身份尊贵,又是第一次出战,自然是不能让他离开。路博德虽然素有勇名,也是凭战功上来的,但是却是第一次出塞,让他独自领军,也是不好。排除了最不适合的两个人后,他将目光落在了余下的四人身上。李广、韩说、赵食其,这三人都有过数次出塞的经验,在大漠行走应是无碍,而且论资历,论经验,这分开的一路,自然是让李广为主,韩说或赵食其其中一人为副,是最佳的安排。可是…

纪稹不由得想到自己临走时,陈娇的私下嘱咐,说,无论如何不可让李广领军分兵。可皇帝又嘱咐说,绝对李广年迈数奇,绝对不可以李广为前锋。如此一来,他带着这位老将便只能让他像曹襄那样跟在自己身边,当时答应陈娇的时候,他根本不觉得会有分兵的可能,没想到如今却真的要面对这个局,就仿佛陈娇早已经料到有今日一般。

纪稹在诸将不注意的时候,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谨命韩说、赵食其二人领东路军二万人,击匈奴左侧背,你二人以韩说为主,赵食其为副。可有异议。”

听到这个安排,韩说和赵食其有些惊诧,他们原本以为主将必是李广,却没想到会让他们二人独自领兵。一个愣神后,两人立刻拱手说道:“是。”李广则是松了一口气,对于纪稹没让他避开匈奴主力锋芒,感到暗暗高兴。

“东路军,虽然不用直面匈奴主力,但是,道路迂回,并不好走。”纪继续说道,“我最担心的,便是你们会迷于道路,失期不至。所以,归义侯复路支!”

“在!”复路支上前一步,大声应道。他是归降的匈奴人,因为赵信叛逃之事,他们这些降汉匈奴人的日子可谓是相当不好过。好在,还有一个霍去病将军完全不计较这些,给了他们一条出路。这次大战前,霍去病特意将他推荐给了冠世侯纪稹,以防失道。

“你与韩、赵二位将军同去。”纪稹说道,“你要善尽向导之职,知道吗?”

“是。”

定下计划后,纪稹长吁了一口气。他虽然还不至于对这些归降匈奴人产生什么歧视,但是出于谨慎,必要的控制还是要的。有韩说和赵食其二人联手,再以复路支为向导,应该能够保证东路军无恙。

数日后,纪稹率军风尘仆仆地离开了大漠,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以逸待劳的匈奴大军,看军旗便知这一次是伊稚邪亲自领军而来。

李广、曹襄看到那高高飞扬的旗帜,都有些跃跃欲试。纪稹按照原计划,令士兵们把所有的武刚车相接,自环成营,不给对方撕裂己方阵营的机会。伊稚邪一开始对于这个龟缩阵势哈哈大笑,仗着自己手上有着几倍于对方的骑兵,勒令进攻。然而很快就被躲藏在武刚车后的汉兵们以弩弓为武器,狠狠教训了一番。

打退了匈奴人的第一波攻击后,纪稹松了一口气,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离开沙漠,乍见整齐以待的敌人肯定会给士兵们的心理带来巨大的压力,打退这第一波的攻击后,这些大汉的精锐骑兵们,就能慢慢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将军,只守不攻,怕是不行的。”李广见此机会,立刻开口说道,“乘着现在我方士气高涨,属下以为应该立刻派骑兵回击。”

纪稹看着战场上的情势点了点头,认可了李广的意见。

李广见此机会,立刻跪下说道:“属下愿率骑兵出击,还请将军下令。”

纪稹听到这句,请命忽然一惊,看着李广涨红的老脸,一时语塞。他很快转过脸,说道:“这才是刚开始呢。这种试探性的进攻,就不必劳动老将军了。路博德,我命你率五千骑兵,出击!”

“是!”路博德高声喝道。

李广却是有些愤愤地站起身,说道:“慢着,将军可是觉得李广年迈,不堪前锋之用。”

纪稹没

广会阵前抗命,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李将军!,本将既已出口,你莫非是想抗命。”

“李广…李广不敢。”李广刚才纯粹是一时义愤,行事之前没有细细思量过,被纪稹一质问顿时语塞。

“路博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纪稹转过脸,瞪了路博德一眼,喝道。

针对汉军的五千骑兵,伊稚邪派出了两倍于其的匈奴骑兵应对,双方激战一天,未见胜败。纪心中不由得暗暗焦急,不知道韩说与赵食其二人为何还为抵达应在位置,对匈奴左侧发动攻击。到了日暮时分,忽然狂风大作,沙砾击面,卷在风里的黄沙将前方的道路几乎完全遮盖,无论是匈奴,还是汉军都看不到对方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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