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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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纪稹这三年来的所为,想到三年前他就知道自己的身生父母,知道自己以为的死别是他最信任的兄长制造的生离…这三年,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地心情,来面对她,面对兄长,以及面对下令将他父亲族诛的刘彻地。

“哗。”

陈娇一把推开李希,说道:“大哥,你先出去好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希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见陈娇蜷缩成一团的样子,也不忍再说些什么。只轻声说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稹儿。你若怨我,想为他出气,怎么做都随你的意思。”

陈娇听着这句话,却只是双臂环抱着自己,皓齿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纪稹的尸骨随着归来的将士们进入了长安城,入城之前,由霍去病带队,要求一众将士皆下马为其扶棺。刘彻带着诸臣出迎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霍去病下马扶棺的那一幕。

“去病。”刘彻开口唤道。

霍去病转过身,看向刘彻,说道:“陛下,我想先把微之送回家去,可以吗?”

刘彻没有回答他,只转过头对身后诸臣说道:“冠世侯为我大汉立下汗马功劳,而今虽然归去,自然也要以最隆重之礼义迎接。长安城中,自朕一下,三公九卿文臣武将以及诸家勋旧子弟,限时一个时辰内,都到城门处来,从此处一直到堂邑侯府邸,列队迎接冠世侯英灵归来。”

“是,陛下。”

“去病,”刘彻又转过头,对霍去病说道,“你且稍待片刻吧。朕为你把道路理清,你再与诸将士送微之过去。”

“多谢陛下。”霍去病拱手谢道。

第八十四章 几多恩怨几多情(三)

邑侯府内,早已备好了灵堂。全府中人皆服缡素,I纪照拂的婢女一边摆设着所需之物,一边不停抹泪。

“娘,稹弟的棺木说是由军中将士护送,再过一炷香就到府门口了。陛下领着文武百官在棺木后随着呢。”陈季须靠到刘嫖耳边,低声说道。

“知道了。”刘嫖哑着声音答道。她抬起头看着这一室的素白,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悲戚之意,说道:“没想到,我刘嫖在有生之年,竟然会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天。”

“娘。”

“季须啊,你这个弟弟走了。今后,我们陈家可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刘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然后问道,“妍儿现在怎么样了?”

“她听了消息就晕倒了。”陈季须叹息道,“已派了人去唤她哥哥来照料了。”

“…你派几个婢女好好照料她。今日人多纷杂,不要让外面人惊扰了她。”刘嫖说道,“我们去大门迎接吧。”

“是,娘。”

“公主殿下,您脚下慢点。”杨得意乖巧地说道。

刘姗从车上缓缓走下,抬起头看着气势恢宏的北阙宫门,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而她身侧的胡猫儿和阿犁看着飞檐重曡的宫室,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二十多年了,终于又回来了。刘姗怀着一丝欣慰,一丝酸楚,心情复杂地看着宫门。

“殿下是着肩舆来抬呢?还是先自己走几步?”杨得意又殷勤地问道。

“不用肩舆,我自己走走便是。”刘姗笑道,“杨常侍入宫几年了?什么时候开始伺候陛下的?我一去二十余年,这宫里的许多事,都不熟悉了。”

“公主为大汉受苦了。”杨得意说道,“得意入宫也有十余年了,陛下即位后就开始伺候陛下的。”

“哦。”刘姗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陛下安排我暂住宫里,可我离开许多年,很多规矩怕都不知道了。却不知现如今的大长秋是谁?”

“大长秋是石达大人。”

“石达?”刘姗惊讶道,“他现在,应该有些年纪了吧。”

“是啊。石达大人历经三朝,算是元老了。”

“石达是什么时候开始任大长秋的啊?”刘姗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石大人,是元光六年开始任职的。”杨得意扶着刘姗走着,“公主,小心脚下。”

“元光六年。”刘姗默默玩味着这个年限,眼角忽然瞄见一匹马儿从不远处飞奔而来。

“那是…”刘姗看得并不真切,疑惑地转过头看向杨得意,只见杨得意脸上满是惋惜。

“那是陈娘娘。”杨得意答道。

“陈娘娘?”

“就是,堂邑侯府的陈娘娘。”杨得意见刘姗没反应过来,便又解释了一番。

“阿娇!”刘姗眉毛一挑,再转身去看时,已只剩下地上扬起的烟尘,“我记得,从前宫里是不许骑马飞驰的?怎么我这些年不在,规矩就改了吗?”

“不是,不是。”杨得意忙摇了摇手,说道,“陈娘娘,那是陛下特许的。不过,她素来极懂规矩,倒很少在宫中骑马。只是这一次,唉。”

“这一次怎么了?”

“这一次大概是为了冠世侯的事急得吧。”杨得意说道,“他们姐弟感情极好,这次出事,也不知会怎样伤心呢。”

“冠世侯是阿娇的弟弟?”

“是义弟。不过,也好得跟亲手足似的。”

“这样啊。”刘姗若有所地想着。

“公主,奴婢是先带你到处走走呢?还是直接到披香殿休息?”杨得意不愿多谈这个,便转移话题道。

“你还是带我到处走走吧。”刘姗微笑着说道。她又转过头,指着胡猫儿和阿犁,说道,“你派人把他们俩送到披香殿去,替我先打点打点好了。”

陈娇喘着气,在堂邑侯府门前停下了马,在周围一众文武百官的惊骇目光中,走进了灵堂。刘彻刚第一个上完香,就听到外边一阵骚动,转过头去,却是阿娇来了。

“阿娇。”刘彻见她神色不对,不禁感到有些担心,忙上前去拦住她,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歇着吗?”

陈娇却恍若未闻,拨开刘彻的手,直直地朝灵位后的棺木行去。她抚摸着棺木前雕刻的“汉冠世侯纪稹”六字,轻声呢喃道:“稹儿,为什么好多事都不和姐姐说?你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那语调轻柔至极,仿佛在面对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阿娇。”刘彻看她此刻的表现,不禁有些惊疑不定,便伸手拦下她,说道,“你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等一下。”陈娇躲开了他的手掌,脸色大变地转过头,问陈季须道,“哥,棺木怎么不是红木的?你欺负稹儿不是你亲弟弟吗?”

“不是。没有。”陈季须忙摆手说道,“棺木是军中准备的。”

陈娇又着恼地转过头,看向霍去病,说道:“亏你还是他的好

霍去病看着陈娇异常精神的面容,上前一步,说道:“娘娘,你。微之他不希望你太伤心。这是他的遗言。”

“遗言?”陈娇双眼十分无辜地看着霍去病,随即醒悟过来,说道,“是稹儿要告诉我的话吗?我就知道,稹儿最乖了,从来都不会让我为他担心、伤心的。”她转过头去,拉住刘彻的手,念叨道:“稹儿最乖了。你知道的。他在宫里朝中,待人处世,没有一个人不说她好的。从来都不会让我闹心,还常常逗我开心。”

“朕知道。”刘彻扶着陈娇,小心地应道。

“可是,我对他不够好。他有好多事,我都不知道。”陈娇忽然恼了,她重重地往自己头上捶着,说道,“好多事,我都没发现。我这个姐姐,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应该对他更好一些才是,因为他只有我了。”

“阿娇!”刘彻大惊,忙拉住她的手,柔声安抚道,“阿娇,你对儿很好,很好。我们都知道。”

“不对。还不够好。”陈娇执拗地摇着头,说道。

“阿娇。既然来了,先给儿上柱香吧。”刘彻将她的双手都扣住,安抚道,“你看这里这么多人,都是来看稹儿的。你给稹儿上柱香,先去后院休息。等他们都走了,你再来陪稹儿也不迟。”

陈娇略微有些疑惑地看着其他人,皱着眉头想了想,自言自语道:“是儿的朋友。不能拦着儿交朋友。我得先走。”

刘彻脸色铁青地护着陈娇回到后院,刘嫖也极为不放心,她将诸事交待给陈季须也匆匆跟了过来。

“娇娇这是怎么了?”刘嫖见刘彻从房里出来,忙问道。

“姑姑。”刘彻低声说道,“也许是刺激太大了。朕已经宣了太医,一会儿让他看看就知道了。”

“可别出什么事才好。”刘嫖面色不好地说道。

太医令很快奉命而来,他为陈娇把脉后,出来回报道:“陛下,娘娘应是受刺激过度,所以才会行为反常。但是臣观她,似乎神智又是极为清醒的,对于冠世侯之死也没有疑义。心中所念,不过是为侯爷完善身后事而已,待她心愿得偿后,应该就会恢复了。”

刘彻看着房内,眉头紧皱着,默默念道:“心愿得偿。”

刘嫖看着在纪稹房中缝制着寿衣,心中不住地叹着气。她转过身,对霍去病说道:“那日之后,她便不愿意离开这个房间。无论吃睡都要在这房内,说是想知道这些年,稹儿不在她身边,都是怎么过的。”

“有什么办法能让娘娘暂时离开一下吗?”霍去病眉头微皱,说道。

刘嫖先是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才转头问道:“纪稹房中,到底有什么事物是不能让阿娇看见的?”

“那是他心中最为隐秘之事,请恕去病不能说。”霍去病摇了摇头,说道,“只是那事物,若为娘娘所见,只怕会更刺激到她。”

“一会儿,她会去灵堂和稹儿说话,你可进去将东西取来。”刘嫖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你动作要快些。”

“多谢大长公主成全。”霍去病拱手说道。

过了一会儿,陈娇果然离开了房间,捧着寿衣往灵堂走去。霍去病便成绩闪入房中,开始找寻纪稹所说之物。他拿起房间一角的箱子,低声说道:“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吧。”

“阿娇,你先去和稹儿说说话,东西我帮你拿就是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陈娇想也没想拍开刘嫖的手,向内行去。门一推开,见到的正是捧着箱子的霍去病。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娇一愣,随即目光落到了他手中的箱子上,喊道,“谁准你拿稹儿的东西了。”说罢,一挥手就要将箱子抢过来,霍去病措不及防下,箱子脱手而去,在空中打了个滚,内中事物掉落了出来,在空中飞扬而下。

“这是…”刘嫖看着那些飘落出来的稿子,惊了一惊。

陈娇仰着头,看着一张张画稿飘飘荡荡,落了一地。

“姐姐,你在做什么?画画吗?”

“对啊。这叫素描。”

“好神奇啊,画得这么像。”

“稹儿要学吗?姐姐教你啊。”

陈娇蹲下身子,颤抖着伸出手,去触摸那些画稿。从幼稚的笔触到成熟的笔法,一张又一张的画稿上,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初见面时,在月下哭泣的她;辽东城外的旷野上,提着裙子飞奔的她;昭阳殿中抚琴而笑的她;抱着葭儿,呢喃细语的她…

只要眼睛正常的人,都能看出作画者毫不保留的感情。

陈娇捧着画稿,终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她将头埋在膝盖间,发出了低低的咽呜声。

“不,稹儿。对不起,儿。”

霍去病亦拿起其中一张画稿,神色黯然地看着,他看了看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已的陈娇,咬着下唇闭上了眼睛。

你永远说不出口的,一直在死前还念念不忘的秘密。I不愿让她知道,一心掩盖的秘密。

“阿娇的心病好了?”刘彻惊喜地看着刘嫖,问道。

“已好了。她现在十分清醒呢。说想和你说说话。”刘嫖叹了口气,说道。

“清醒了就好。”刘彻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纪的死在朝中带来诸多余波,他都还未及处理,而陈娇的状态又让他极其不放心,现在心事总算是去了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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