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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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姬眉间立刻溢上了不悦之色,盛气凌人道:“是有,刘嫖想让她女儿嫁给你当太子妃,她总不能把这天下的好事儿都占了不是,再说那阿娇也小你太多,娘给回了。荣儿,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告诉娘,娘好给你参详一番。”

“阿娇,娘,我喜欢阿娇。”

他不容置疑的开口,任凭栗姬苦苦劝导毫不动摇,最终的结局,是母子俩不欢而散。

那是他距幸福最近的一次,被他母亲的嫉妒生生推开,往后的日子里,就是一步步走得离阿娇越来越远。只是那会儿他不知道,他以为等他继了皇帝位君临四海,姑姑肯定还愿意将阿娇嫁给他,他不明白世事尚且变迁,明艳如阿娇又怎可能在原地等着他,等他想明白的时候,他们之间,又岂止是天地。

“若得阿娇为妇,当做金屋储之。”这样华丽的金屋之诺出自仅五岁的刘彘之口,初时他只当戏言来听,可后来父皇赐婚的旨意同着刘娉和亲塞外的旨意一道下来,他才明白,所谓的时移世易。他火急火燎的跑去宣室殿,刚好碰上自内而出的阿娇,她向来明艳的容颜此时尽是愁绪,看得他心头一颤。

素来同他亲善的阿娇,信誓旦旦道:“阿娇是不会嫁给荣哥哥的!”

那一日他终归没有进宣室殿同父皇求旨。

母亲是个张扬的性子,他一直知道自己不像母亲,皇祖母说,他的性子同父皇,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父皇看他从来都是不置可否,那平静无波的眸子里,他从未看到那种对储君的希冀。虽然他也不知道那该是怎样的眼神,但绝不该是这样平静。

他的母亲美丽娇憨,是个宜室宜家的小女人,但在这大汉宫廷中,太过外露的性格,是致命的硬伤。他的母亲每日只醉心于后宫争宠,他的父亲全未将他当个继承人来培养,唯一能够帮他蓄积太子势力的只有他的太傅,魏其侯窦婴,只是没有帝王的首肯,这份围绕在储君身侧的势力,又能如何呢?

那一年太后大寿,刘余自鲁地带弄了只会说话的绿鸟很是得意,他看到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阿娇肯定会喜欢这鸟,因她向来喜欢这些稀罕物,而泱泱大汉于这个尊贵的女子,又能有几样物事称得上稀罕。费尽口舌从刘余那儿拿走了鹦鹉,寻到阿娇时,她却是同刘彻一处,彼时枝头栀子正吐芬芳,淡雅宜人。

那日金华殿里他同几个弟弟一道听太傅讲学,阿娇却突然来了,看着她同刘非那般随意的说笑,心中不是没有嫉妒的,虽然她冷冰冰的话将刘非弄得很是下不来台,可这样随性相处,似是从那金屋诺后,便不再属于自己了。那日莽撞的刘端也在,同阿娇一言不合便想大打出手,毫无男儿家的气度,他匆忙间拉过阿娇将她抱了个满怀,却被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狠狠推开,愣怔间看她拉起刘彘毫无留恋的跑掉,心里那块迷蒙了许久的阴翳,豁然开朗。

阿娇对刘彻的抵触,是想要逃避却不得不面对的无奈,对刘非的随性是本真显露,而对自己,却偏偏是避之唯恐不及,她在躲着他,毫不掩饰。从他想明白这一点后,便渐渐发现,素来喜欢在长乐宫飞扬跋扈的阿娇,突然便偃旗息鼓做了大家闺秀,她进宫的时日越发少了……

栗姬自顾仍旧同刘嫖怄气,他只埋首于太傅布置越发沉重的课业,无心其他。他因阿娇被搁置下来的婚事,到他行了冠礼许久,才被皇祖母提起。于是母亲紧锣密鼓的给他张罗了门亲事,从头到尾不曾问过他的意思。

栗果儿是他舅舅的小女儿,长得十分可爱,小家碧玉的谨慎总让人生出我见犹怜之感。在他没有拒绝的默认下,栗果儿成为了他的良娣,太子宫中位分最高的妾。那个时候,阿娇已经成为他不敢奢望的幸福,他渐渐明白从母亲据婚惹怒姑姑开始,他跟阿娇,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都再不可能有瓜葛。偶尔能在宫闱中瞥一眼那抹娇颜,都成了奢侈的满足。

因着向来不被父皇重视,所以废太子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多波动,只是他没想到,母亲会死。

被废冷宫自绝而亡,怕是母亲永远想不到的结局,他将果儿送回娘家待产,命心腹随侍左右,独自带着何永,在去往封地前,他只想再见阿娇一面,平白的,就觉得该是永诀。

只是阿娇不肯见他,早已料到的结局,让他平白松了口气,他总觉得这辈子还要同阿娇再见一面,早晚亦如是。

自第一次见阿娇,他便寻了那翡翠雕花笄一直珍而重之的收着,他想在阿娇十五及笄之时送给她,帮她挽起那乌黑的长发,然后亲自登了堂邑侯府的门去求亲,让她做自己的妻子。

离开长安的时候,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何他想做的每件事儿都显得那么奢侈,只因为他心心念念的只有阿娇,而阿娇,是他再不能肖想的奢侈。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个收掉得,我好想哭啊……话说今天中午把网又弄上了,我回来好好更新了,今天更明天更,谢谢支持哇~~~

家里真的好冷啊…………………………

64刘荣番外之太子冢下

汉水汤汤,不似渭水那般宽广,亦不似黄河那般雄浑,怀揣着江南水乡的小家碧玉,奔流入海不复还。小说他站在平静的汉水之畔,想着一江之隔便是他此后人生的归宿,八万里大汉江山,同他有关联的,也不过这小小一方临江之土。废太子诏书递到他手中时都不曾有的关于报复的失落,一瞬间随着清晨的薄雾扑面而来,让他满心愁绪。

“王爷,您看那儿……”一直垂首立在他身后的何永,突然上前指着江水中飘荡的一抹紫,失声惊呼。

他随行的马夫并着河畔早起的渔人一道将那身着紫衣的姑娘自汉水中救了上来,所幸,还存着一口气息。初初见那女子面白若纸,紫衣妖娆,他没来由的便想起阿娇,那个肌肤若雪红衣张扬的女子,若是静下来,会不会也是这般模样?

这想法着实晦气了些,阿娇好端端的呆在长安,有那许多人庇护,怎会沦落至此。这样自我安慰后,他便心生恼火,唤了热心救人的何永,提步便走。

“哎!你不把她带走,我可不管她死活啦!”那渔人也是个孤苦的,本是看他衣着光鲜才上前搭把手,想讨几个赏钱,却没曾想刘荣这个善心只行了一半,抬脚便走,这讨赏不成反得个累赘,自然惊惧。

总不能眼睁睁看这个姑娘曝尸于此,无奈,他只好让何永回转给了那渔人一锭银锞子。

车驾本停得不远,将将登车之时,却听一声娇斥有气无力的破空而来:“见死不救的败类!”若不是何永多此一举的一声“放肆!”他怕是不会回头,自然也不会看到那堪堪醒来的紫衣姑娘,满眼怨恨望过来的目光。

初入江陵,他便听到阿娇失踪的消息,他一人一马便离了王府,虽无半点头绪,可漫天漫地的走着,他想,总还是有那么几千万分之一的机会,能让他见着阿娇。他下定了决心,若能见着阿娇,一定要明明白白同她讲了自己的心意,哪怕被她拒绝,也好过这样自苦一生。

只是他这样自幼养在深宫的尊贵皇子,孤身一人投入茫茫世间,纵然世道清平,也总有那么几个恶人,仗势欺人。他被一众山贼设了陷阱吊在树上,头下脚上的姿势,头晕目眩极其狼狈,眩晕中只见一道寒光并着袭妖娆紫衣,他听到“嘭!”的一声闷响,脑袋里什么思虑都没有闪过,就晕了过去。

“我救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醒来的时候,紫衣侠女这样说,然后貌似纠结的支颌思虑一番,又道:“我看你长得还挺好看,就以身相许吧,我不嫌弃你!”

尚且疼痛的脑袋一阵惊恐,他皱眉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才想起那日从汉水里捞起来的,可不就是这个丫头,于是他说:“我救你一命,你救我一命,咱们互不相欠,我也不用你还了。”

后来,那紫衣侠女告诉他,她叫万舞衣,一路跟着他纠缠于以身相许这件事儿。万舞衣是个孤儿,自幼教她习武文字的师父前两年过世后便一个人漂泊无依,这样凄楚的身世,同她日常嬉笑随意的样貌,着实搭不上边。可那会儿他一门心思急着去找阿娇,被她这样纠缠自是满心恼火,全没注意到,明里暗里,万舞衣替他挡了多少的刀剑,只觉得她十分难缠不懂礼数。

直到王府里派出来的侍卫寻到他,说阿娇已经回了长安,他才打道回府。这一趟出门在外滞留了小半年,他看到许多从前不曾接触的民生疾苦,也被万舞衣缠得有些无奈,是以初回王府她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张罗婚事时,他一直都不置可否,但他这样的沉默,却让临江王府里的人都以为,这万舞衣是他点了头要过门的夫人,是以王府里,也是一派喜气洋洋。

万舞衣长得不错,行事作风虽脱不掉那份草莽人的野性,可总有几分说不出的张扬,同阿娇十分相似。那会儿他觉得,既然她那么想嫁给自己,娶了她也没什么不可以,因为除了阿娇,所有女子在他眼里都是一般。

约定成婚的前一天,万舞衣扭扭捏捏的拉他出门,说是有事儿,那份娇憨的任性模样,同阿娇最是相似,他极其宠溺她的这份神态,于是没有拒绝。

只是在临江王府的大门外,一身茜红深衣的栗果儿身姿娉婷的自辇车上步下,袅袅娜娜的行了个大礼,低眉颔首的笑道:“王爷大喜,妾先恭喜王爷了。”话音刚落,一声响亮的啼哭自辇车内传出,栗果儿忙起身自辇车的奶娘手里,接过一个粉嫩嫩的小娃娃,满脸宠溺的抱着哄落哭声,向刘荣走来。

他看着果儿怀中的婴孩,心想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啊,血脉相连的那份触动,以及同果儿相连的长安城在一瞬间触动他的记忆,便不曾留意身后的万舞衣,提步上前接过了自己的儿子。初时的喜悦褪去,他想起了同万舞衣一起的这大半年时间里所刻意忽略的长安城,他是废太子,长安城里又新立了太子,这样尴尬的身份,宣室殿里的父皇,会容许他苟安于临江一隅么……

他的儿子,取名惜命,极其直白的报请了未央宫,直达天听。

等他平静下来看着满目大红的喜字,突然想起了万舞衣,自果儿出现就没了踪影的她,一瞬间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似乎从未来过。果儿的到来瞬间弥补了舞衣离去所带来的死寂,她问过他的意见后将府内舞衣布置的红绸喜字一一清理,一切,似乎那个紫衣妖娆的女子,从未存在过。

夜深人静时,他偶尔会庆幸,偶尔会想念,甚至有些分不清,脑海里那个张扬明媚的女子,究竟是阿娇,还是万舞衣……

江陵一地气候更为温和,于木芙蓉生长更为有利,是以临江王府内,每值夏秋相交之际,皆是满目清丽的木芙蓉花,淡雅宜人的雪白,大朵大朵绽放在枝头,一阵风过,扑簌若雪。

长安城传来了旨意,让他入朝受审,罪名是侵占宗庙之地。他拿着那圣旨只哂然一笑便丢在一旁,只抱着怀中牙牙学语的刘惜命,笑得满心苦涩。

离开江陵那天,他见到了万舞衣,一袭紫衣蹁跹落在了他出城的车驾前,“刘荣,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许你去长安。”

驾车之人并不是他临江王府的马夫,而是中尉府来的廷官,对于万舞衣的跋扈丝毫未放在眼里,车驾未停便直直向前行去。想他堂堂一地之王呼喝一个驾车廷官毫无作用,心中悲凉不及抒发,忙自辇车上跃下,快步上前拉过万舞衣躲开辇车,寒光凛冽的剑锋自他眼前划过,那车驾便成了两半轰然四散,驾车的廷官也险些丢了性命。

震惊之余,他抬手掌掴了她。那一巴掌他不知道力度如何,只是万舞衣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决绝。她自然没有再做阻拦,转身决绝而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突然觉得心安。

再一次踏足长安城,等待他的不是未央宫里严肃的父亲,抑或长乐宫里慈祥的祖母,而是中尉府里目光阴鸷的郅都。窦婴念着往日的师生情谊来看他,他只求了他一件事,他想再见阿娇一面,这定然也是此生的最后一面。窦婴走后,万舞衣却来了,她仍旧是一身紫衣,似乎从初见到今日,他从未见她穿过其他的服色。

“你就那么想见她?”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悸,转过眸光点了点头,其实看到她,他也是十分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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