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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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大夫退下的同时,婉儿揭帐入内,一瞧见炕上,单于正搂着沉睡的寐思,立刻一怔,随后便道,“单于,听说寐思病了?”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望着婉儿道,“你来做什么?”

“只因外边皆传单于你在册封大阏氏当天竟然和那个未册封的寐思同处一室,外边风言风语很多。”

“他们爱说便由他们去说。”

“可是单于你可有为寐思想过,如今她无名无份,却能在单于你的帐内随意出入,甚至过夜,不成体统。即使您可以不在意,但是寐思呢?将要承受多少压力你可知?”

“你这般,可是在妒忌?”他的一语让婉儿一怔,“单于你是这样看我的?”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不要吵着她。”他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可婉儿仍旧站在原地不动,“单于,你给她这么多的宠爱只会将她推向地狱,也许你并不知道此刻你对她有多好,但是婉儿要告诉你,这将会是你致命的弱点!”

贺兰修不说话,只是面色复杂地盯着她,许久才说,“难道一个男人想宠一个女人都必须遮遮掩掩?”

“婉儿只是为寐思担心,她不是个爱争的人,可单于你的女人中喜欢争的却大有人在。”

“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她。”那一刻,他说的是那样肯定。

可帐内的人又怎会明白,如今寐思所得到的宠爱,早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在这王庭中又将如何生存下去呢?

第十九章:寐思被打

朦朦胧胧的睡意渐渐清晰了一些,迷离着眼凝视着眼前晃动的人群,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场面,一名妇人在给她用热毛巾敷头,一见她醒过来,即刻开心的说,“谢天谢地,姑娘您终于醒了。”

“我睡多久了?”她硬撑着自己的身子爬了起来,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就像快要散架了一般。

“三天了,梦中一直在说着胡话呢,单于的脸色也很阴沉。”她恭敬地答道,王庭上下皆知单于不顾她身上的病会传染,仍旧与她同床共枕,可见她是单于的新宠,自然不敢怠慢。

“胡话?我说什么了?”她的手握拳,隐隐有些紧张。

“听不太清楚,很小的声音。”妇人的一句话让她轻轻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下炕,踏上靴子披好衣裳便要离开,可是那妇人却立刻扯住她的手,低声道,“你的病还没好,寐思姑娘这是要去哪。”

“在单于的帐内不成体统,我回婉阏氏的帐中去。”她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毡帐。

一出毡帐便感觉到那寒冷的风如刀割一般直逼全身,揉了揉自己那微微有些不适的额头,还有一些温度。

一病就是三天吗,这三日待在贺兰修的毡帐内想必已引起整个王庭的注意了吧,她不知道贺兰修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知道一个侍妾根本没有资格住在单于的帐内,难道又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她对贺兰修的所作所为更是气愤,甚至隐隐间有些怨恨,恨他此时此刻所做的一切,拉她下六道轮回,囚禁她在王庭,假意温柔,一样一样不过是他那狼子野心罢了。

也许他早已经知道她在中原的一切,包括她前世今生的身份,囚禁她不过是为了让中原的那些人妥协罢了。

她很清楚,如今自己站的位置有多么危险,若是贺兰修真的利用她,必定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些东西。

“放肆,见到大阏氏竟然视若无睹,也不行礼!”一声怒喝让寐思的脚步一顿,回首望着不远处走来的人群,在昏暗的夜色中隐约可辨其人,是金菱,而她的身后皆是浩浩荡荡的奴才们。

“叩见大阏氏。”她上前几步,依礼而拜,看这架势,并不像是巧遇。

“虽然你我曾同为军妓,可如今你仍旧是个卑贱的侍妾,我是金城的公主,更是匈奴的大阏氏,你却仗着单于给你的宠爱,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放肆的从我面前走开。”金菱迎着烈烈之风,冷望寐思敛目低眉的模样,斥道。

“寐思并无此意。”她的声音仍旧平静。

“无此意?那却这样明目张胆的从我眼前走过?”

“在想一些事,出了神而已。”

“我看想事是假,仗着单于连日来的宠爱便觉自己不可一世是真。”她冷哼,“到底是个卑贱的奴才,以为得到那一点点宠爱就如此嚣张,你真当我不敢办了你?”

听着她那无故加罪以及冷嘲热讽的言语,心中不由地一声冷笑,她本就不是爱争之人,更不愿意与这样的人纠缠,自然也不想解释任何。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等单于来吗?”她一步步的逼近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恨不得立刻就撕碎了它,“即使单于来了,也不能为你开脱。”

随后,金菱朝一名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的手中立刻出现了一条细长的条子,“在大阏氏面前如此无礼,该打!”说罢,扬手一挥,那细条便抽打在她的右颊,顿时一道血痕在那白皙红润的脸上显得格外骇目。

一阵疼痛袭在脸上,她在心中冷冷地抽了口气,没有躲闪,只是回想起当初在陵王府内,她的亲姐姐也曾用这样的细条抽打着她,那一幕幕至今都印刻在心中,挥之不去。

好像是从那一日开始,陵王就对她的态度渐渐转变了,到如今她仍旧不知那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若是真情,怎会下此狠手待她,若是假意,却又为何会甘冒生死冲进火海。

丫头再次举手,想要挥下去之时,只听得一声冰冷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丫头顿时吓得连手中的细条都握不住了,硬生生地摔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由黑暗中慢慢走出的单于,那双眼晴简直可以在瞬间将她剥皮抽筋。

反倒是金菱却显得格外镇定,笑着向他行礼,“叩见单于。”

贺兰修冷着脸,站在寐思身边,盯着金菱那笑,极为娇媚。

“不过是惩治一个不知礼数的侍妾,单于您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金菱这话别有所指,心中更是暗暗明白,贺兰修能这么快就出现,定然是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看来他还是不信任她。

贺兰修冷冷地睇了她一眼,再看看脸上已渗出血迹的寐思,“跪下!”

寐思和金菱齐目侧首,看着他,不解。

“既然得罪了大阏氏,就跪下请罪吧。”他的声音有着强势,可寐思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看着他许久都不说话。

金菱一笑,“仗着宠爱,竟连单于的话都不听了吗?”

寐思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晴,她并没有错,为何要跪。

“来人,请她跪下。”贺兰修下令。

两侧立刻上来两名侍卫,扣着她的双肩,狠狠将她摁住跪在金菱跟前,起初寐思挣扎,可在双膝触碰到那冰凉的地面时,便再没有挣扎了,一双倔强的眼晴盯着金菱身后的某一点,安静的出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菱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寐思,笑了笑,虽然仍旧不解气,可毕竟贺兰修插手了这件事,她也不好继续为难下去,便道,“好了好了,就先原谅这贱婢吧。”

贺兰修淡淡地看着她一眼,“好了,天寒地冻的,你先下去吧。”

待金菱离开之后,贺兰修站在她身侧,望着寐思跪在原地,动也不动,“可以起来了。”

她不动,那目光仍旧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处,像是已经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绪中去了。

“本王叫你起来!”贺兰修的声音微怒,每次只要看见她这样的神情,心中便会不由得生气,气她为何不像生病时那样软弱,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怜惜。可她仍旧不动,一股怒气直冲心头,上前就将她拽起,然后扛在肩上便朝自己的毡帐中走去。

帐内的奴才们一见满脸怒火的单于竟扛着寐思姑娘进帐,立刻张大了嘴杵在原地片刻,回神后很自觉地退出帐。

而贺兰修则是大步迈入里帐,走至炕边便将她狠狠摔了下去,寐思重重地摔在那软软的被褥之上,虽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却感觉到那头昏眼花的晕眩。

“谁让你随便出帐!乖乖待在这里就那么难?”贺兰修立在炕边瞪着有些狼狈的她。

她不说话,却在压抑着怒火。

“你在我面前就不能听话点?非要惹怒了我才罢休?外面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 … ”看着贺兰修那继续责怪的表情,她隐忍着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冲上心头,便由口中吐出,“不随便出帐就不会被打吗?躲过一次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再下下次… … ”

贺兰修站在原地,那眼中的怒火消逝了许多,静静地看着她脸上那道伤痕,像是在考虑着一些什么。

“这些危险都是你给我的,你明明知道你这样对我,只会让我在王庭内得到更多女人的仇视,还是你有什么目的,想要利用我去达到?”

“难道我就不可以真心想要对一个人好?”没等她的话音落,他那怒气十足的声音盖了过去。

这回轮到她不说话,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许久才开口,“我不需要你对我好…”

贺兰修并没有因她这句话发怒,只是转身走出内帐,不一会儿便又进来,手中却多了一瓶金疮药。

坐在炕边,亲手为她脸上那道伤痕涂抹上金疮药,当那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之时,她因刺痛而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便感觉到脸上的清凉。

“王庭内步步惊心,明知金菱对你心怀歹意,你还要去招惹她。”贺兰修此时的声音很平静。

感觉到气氛有些缓和,而他也是真心想要和她说话,便低声道。“我没有错。”

“你从来都是这样,即使挨打,也不会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你知不知道这样在这王庭里会很危险?”

她张口,正想说话,贺兰修猛然瞪她,“若是要说放你离开的话,趁早死了你的心,不可能。”

心思被看出来了,她闭上嘴,不再说话。

而贺兰修也没有再说话,为她抹药的手有些笨拙,时不时用的力道很大,让她在心中呼痛。

可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头一回,心中竟产生了丝丝的感动,贺兰修这个霸道而又狂妄的男人,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可如今的他更像一个男人,一个细心的男人。

涂抹好药,他将金疮药塞入她手中,“拿着金疮药回婉儿那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步出了里帐,而她则是看着手中的金疮药愣愣出神。

第二十章:禹王的胁迫

回到帐内发觉婉儿已经在那儿等她了,她的身边还放着一碗盛满黑汁的药碗,似乎已料到她会回来一般,看到她脸上那道伤痕也并未惊讶,只是端着那碗仍旧冒着热气的药递给她,“喝吧,你需要喝药。”

她看着那碗药,知道是婉儿的心意,接过它,一口饮尽。顿时,那苦涩的药汁弥漫入口,舌尖麻木。

“金菱是个危险的女人,她虽然嚣张刁蛮,却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傲气亦有城府。所以,她是个狠角色。”婉儿接过那空空如也的碗,放回至桌案上,凝眸瞅着她,“我的话,单于毕竟还是听进去了,他不能留你在身边,否则你的危险就更大。”

她莞尔一笑,不说话,只是脱下衣裳,准备上炕入睡。

“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单于?”婉儿沉默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口。

“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她脱靴上炕,钻进被窝里。

“看的出来,你没有心。”她仍旧伫立在原地,看着寐思那永远都是冰凉的面孔,“你从来都不信任何人,有人从来未与人真正交心,即使我曾与你相交一年,你也从未信过我。”

“从我被卖到匈奴那一刻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唯有自己可以相信,唯有自己才不会出卖自己,唯有这样才不会受伤。”

她一连三个唯有让婉儿的心一颤,良久之后才点点头,“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累总比受伤好。”寐思躺下,闭上眼晴不再看婉儿,也不愿再继续与她交谈下去,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不喜欢说话了,多说几句话便会感觉自己很累,即使有时候明明可以解释的东西也不想再解释。

婉儿轻叹一声,蓦然转身出帐,遥望乌黑的苍穹,有泪水缓缓滚落在颊。

身在匈奴,她又怎会相信任何人呢,正如寐思所言,只有不去相信任何人,这样自己才不会受伤。

可是她却会不由自主的去相信贺兰修呢,他的一字字,一句句,虽然就像是一个谎言,可她却会不顾一切的去信。

“婉阏氏这么晚还不歇息?”一名侍卫,低垂着头走来,那声音也是怪怪的。

对于这侍卫无礼的打乱她思绪,心中难免一丝怒气,也不打算理他。

“既然婉阏氏你不想睡,那就陪我聊聊天吧。”那侍卫的声音渐渐放开,亦刻意压低了声音。

婉阏氏一惊,立刻侧首看着那名侍卫,只见他缓缓抬起头,赫然瞧见他的脸庞,竟然是独孤荀。她吓得立刻后退了几步,脚步隐隐有些不稳,“你… … ”

“才不过一年不见罢了,就连本王的声音都不认识了?”独孤荀的声音如暗夜中的鬼魅,在冰凉的夜中格外凄然,让婉儿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没有想到,逃出了他那儿,竟然又在此时碰见了他!

婉儿的眼神飘过四周,竟发觉周围没有一个人,有的侍卫也离她很远,她不敢呼救,她怕若是被人看见了独孤荀,自己必定会被认定为中原派来的奸细,她不敢赌… …

“王爷,您怎么在这。”

“当然是回来看看你了。”他含着魅笑瞅着婉儿,“你当真以为在那么森严的军帐中,凭你一介女子就能逃出?”

婉儿心中一惊,其实当年她逃出独孤荀的军帐中那一刻就有过怀疑了,逃脱怎么可能那么顺利,那时候她还在暗想是否自己太幸运了,“是王爷… … ”

“聪明的女人,一点就通。”他低着头,在别人眼里根本看不出两人正在谈话。

“王爷是何目的。”她的声音渐渐开始颤抖,深深感觉到这是一场早有预谋,她不该小看了独孤荀的。

“怎么,对本王的敌意如此之深?当年不是还口口声声说着为了本王任何事都甘愿去做吗?在贺兰修身边待了一年就变得这样快?”那声音,犹如寒冰,那样冷。

帐内,寐思感觉到婉儿的离开,辗转翻覆数次都没有睡着,囚为婉儿出去好一会儿都没有回来。天色这么晚,这么冷,她又去了哪里… …

不自觉的担忧涌入心头,却不知,自己原来也会担心。

不顾暖暖地被窝,她立刻翻身下炕,披上一件袄子便踏着靴子朝外走去,一揭帐,只见背对着她站着的婉儿正低着头,而她的身边几步之遥还站了一名侍卫,亦低着头。

婉儿听见声音猛然回首凝视着她,眼中有着仓惶之态,还有那闪闪的泪光,寐思不由地上前几步,“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 寐思你怎么不睡了?”她的声音有些僵硬。

“担心,就出来看看。”虽然是对婉儿说话,可目光却在看着那名侍卫,那身形,总觉得眼熟,“你是谁?”

那人抬头,一双精锐的目光对上她的眼晴,她不由自主的一颤,没想到竟然是独孤荀。他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在王庭内走动,还与婉儿碰面… … 突然间她好像是明白了婉儿的异样,又想起她曾说过的往事:救我的那个人是此次军队的主帅,他叫独孤荀,当朝天子的大哥。后来我被收入他的军帐内伺候着,其实也不能算是他强迫我,我自己也是有一分心甘情愿的,我喜欢他,爱他。

独孤荀突然来见婉儿,为的是什么?

看婉儿的表情,定然是独孤荀曾逼迫她做了什么不想做的事… …

想到这里,不由地感觉到一份阴谋的成分,立刻上前拉着婉儿的手,“这天寒地冻的,还不快随我进去,你想冷病了才罢休吗…”一边强拉着她的手,一边走进帐内。

而婉儿则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也没有挣扎,只是三步一回头的看着禹王的目光,那是恳求… … 可禹王的目光却盯着寐思的背影不放,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进入帐,寐思猛然甩开婉儿的手,瞪着她,“你认识他?”

婉儿苦笑,“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 ”

“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很久,一直想找人诉说,却寻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如今我想对你说,你肯听,肯为我保密吗?”婉儿问。

寐思一笑,“婉儿,到如今你还要问我肯不肯为你保密,当初你和我说起你曾是独孤荀帐内的军妓时,不也没有顾左右吗?若我真的有坏心,定然早早就揭发了你… … ”

婉儿听到这里,眼中一片了然的欣慰,“在这王庭,好像只有你能信了… … 刚才那个侍卫就是独孤荀,当我看到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有多么震惊吗?我很想呼喊,可我不敢,我怕到时候自己也会牵连进去,匈奴王庭本就是个不讲理的地方,即使单于宠你,这也是罪不可赦的事。”

“当年我因为不愿意再做独孤荀的玩偶,受他摆布,更不愿意再陷进他时不时的温柔陷阱,所以我选择了逃跑。那次逃跑竟出奇的顺利,我也没有多想,可今日见到独孤荀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故意放我走的,故意的!他就是故意将我逼进匈奴,想让我当他的一枚棋子… … 其实在这期间,还有许多枚棋子都是逃进匈奴的,很多人却销声匿迹了,也许这能算是独孤荀的一种撒网式安插自己的人进匈奴吧。而我,竟很幸运的救了贺兰修,幸运的进入了王庭,却殊不知自己正在被人当棋子安插进去… … ”

“所以今夜他来找你,是要你做什么!”寐思立刻问。

婉儿怔忡了一会儿,才摇头,“他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出来了。”

寐思沉默了许久才道,“以后见到他就立刻躲开。”

“躲不开的,我也不敢躲… … ”

寐思拢了拢自己的衣襟,心中却在想着独孤荀此次来匈奴的目的,为的就是想要夺取匈奴罢。她很了解独孤荀是个什么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了权力任何东西都可以牺牲。

他的心思缜密丝毫不亚于陵王,否则怎会和陵王平分朝野这么多年呢,想必如今在中原的朝廷依旧还有许多他的隐秘党羽在蠢蠢欲动吧。

不行,她不能再想中原的事,更不该想… …

如今任何事已经不关她事了,中原谁为主,她根本不该再管的。

可是再看看婉儿那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竟有心疼,更想帮助她逃离独孤荀的掌控。她知道,若是独孤荀继续胁迫下去,婉儿很有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婉儿,别想那么多了,先睡吧。以后再想解决的方法。”口上虽然还是这样说,可她的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独孤荀的出现,匈奴王庭风浪又起,蠢蠢欲动的藩王们个个心怀不轨,而中原亦是如此。

她能否得到她一直所期望的自由呢?

她深深明白,自己若是插手了婉儿这件事,自由将离她越来越远。

第二十一章:他打她

次日,她去了贺兰晟的毡帐,见到他的那一刻,只见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支笛子,神情有些迷离。

她朝他走去,手中握着那支曾经他赠予的笛,“五爷又在回忆您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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