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三十年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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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陵王开始讲那个隐瞒了三十年的秘密。

独孤珏面色阴冷,太后面色微带慌乱,林景华至始至终都低垂着头,宫蔚风

冷笑着凝视陵王,那一时每个人的表情各异,皆充斥着无限的期待,期待那个不

知是真是假的真相!

“前面的故事,万太妃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么本王就带着诸位大臣们推测

一下,皇上既然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那他到底是谁的儿子呢?也许就要从林汐

筠被皇上囚禁在宫中开始说起了。”他的嘴角透露淡淡地笑,说这些话时,就像

在说着一件非常平凡的故事一般,语气是那样轻,像极了一个说故事的人。

“宣儿说的不错,原本林汐筠与皇上成亲完全可以扩大林家的势力,可为何

太后一直保持着反对意见呢?而今日,皇上要斩林国舅,太后说他没有资格斩他

,单单只是因为外甥没有资格斩舅舅这么简单罢?原因只有一个,当今皇上是林

景华的亲生儿子!”

陵王的话刚说完,林景华便怒道,“独孤羿,你要清楚,你此时此刻说的是

什么,当今皇上乃九五之尊,你拿什么资格去猜测。侮辱了我林景华不打紧,侮

辱了皇上就等于在侮辱整个皇族。”

“在侮辱皇族的人到底是本王,还是你们林家?你们林家三代权倾朝野,位

居太师、丞相、国舅,你们想要保住的不过是一个林家而已。所以你们就选择了

牺牲林汐筠,牺牲了你的亲生女儿!”说到此处陵王的声音才微微闪过几分情绪 ,“当年送送她入宫献曲,为的是让先帝迷上这个京城人人传颂的仙女,却没想到你们聪明反被聪明误,却让太子看上了她,甚至为了她不惜兄弟反目,叔侄反目,根本不在你们的计划之中,更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因为林汐筠她是独孤珏的亲妹妹,亲妹妹怎可与亲哥哥成亲乱伦!”

说到此处,只问一声清脆的断裂之声响彻四周,只见独孤珏手上始终紧紧握

着的斩令顷刻间成了两段。

陵王笑着,脸上不是嘲讽的,只是悲悯的。

而寐思依旧动也不动地坐在地上,明明是夏日炎炎,为何她却觉得浑身冰凉

呢,那颤抖的手,僵硬的身躯 呆呆地凝视着面前的陵王,不曾知道,这样一个隐瞒了三十年的秘密他竟然

会知道他怎会知道!

若他一早就知道,为何偏偏要等到现在才将此事搬出来说,他很早很早就可

以揭发这一切的,又或者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幕后之人根本就不是独孤珏

而是陵王?

紫苑,那日她的支支吾吾,是在误导她吗?

可是种种迹象都表明了,所有的一切对独孤珏是最有利的,可是方才独孤珏

却要说“即使朕知道,你此次成为匈奴公主嫁入皇宫,是要蛊惑朕,与陵王里应

外合,朕依旧容忍着你,包容着你,即使你使计害死了朕那刚出生的公主!”

难道,独孤珏与她,一直都在相互误解吗?

她误解他是推她进宫的元凶利用她来收拢自己的皇权。

他误解她是为了陵王而进宫 一同联手谋夺他的江山。

竟是这样吗?

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陵王吗,就连真希都被他所利用了吗?

她的嘴角轻轻地翻出一抹嘲笑的意味。

“最可笑的就是林国舅你了,为了林家的权势连妻子孩子一同双手奉上呵!

”陵王讽刺着林景华,“当年林雪如与林景华的夫人一个先怀龙嗣,一个后有身

孕,这期间也不过相差了一个月的时间。也许很多人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林夫

人在林雪如临盆前夕不顾大腹便便进入了皇宫 可以去查一下神武门的进出记录

,一定可以看的到林夫人她就在的出入记录。史官也会记载下的因为当时出了一件大事,就是林夫人与林雪如同时生产,最后林夫人与林雪如一齐产了男婴,不同的是一个是活生生的胖小子,一个是死胎。”

万贵妃听到这里,立刻上前道,“是的,我依稀记得当时林夫人她是在皇宫

生产的,因为她走路不慎,当场摔倒在地,所以导致了早产,没法子,便只能在

宫中生产。可生出来的却是一个死胎,御医说是因早产而导致死胎,当场林夫人

抱着那个死胎,便悲伤欲绝,气血耗尽而死。同时,皇后殿却传来消息,说是皇

后生了一名男婴。”

听到这里,多数人纷纷一惊,将所有的事都串联起来,窃窃私语的妄自猜测 “诸位大臣们觉得这个情景似曾相识对吗?”陵王的目光扫了一眼众臣,随

即将目光投放至寐思身上,“因为就在数日前,当年的情景重现于贵妃与雪夫人

身上,只不过雪夫人的技艺稍逊一筹,被当场逮了个正着。”

万贵妃同时也疯狂地大笑了起来,“真是可笑,三十年前的悲剧竟然再次上

演了,真不知贵妃你是无意还是故意要重演当年的悲剧,如今让他林家风光在这

场悲剧之上也葬送在这悲剧之上。”

此话一出,周围似乎陷入了一片寂静,纷纷在惊诧着陵王竟然知晓的这样清楚。

突然间没有人说话了,也不知都在想些什么,神色各异。

那脸色惨白的太后幽幽转头,强自冷凛,“不过是一番片面之词罢了,皆是

你的猜测,陵王你不会不懂所谓的摆事实,讲证据吧?”

陵王一笑,“太后你放心,证据,本王自然是有的!”说罢,从袖中取出一

封早已陈旧的信那信的封面上隐隐泛着黄。

“这封信,是林汐筠死前,绝笔的一封书信,太后你可以猜一猜里面写了什

么内容。”陵王将这封信高举,让所有人都能瞧见,“本王为何会知道的这样清

楚,皆因这封信中将所有的因果全数写了进去。”

寐思在看见这封信的那刹那,全身一颤,猛然仰头,看向那个面容冰冷,看

不出喜怒的宫蔚风。

这封信…

明明是她写给宫蔚风的, 为何会出现在陵王手中!

林国舅看着那封信,老泪纵横,低低的笑了出声,“汐筠,为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如今林景华你倒是哭起女儿来了?当和怎么没见到你疼爱她一分?还是你

的心至始至终都放在争权夺利,放在你这个身处龙位的儿子身上了!”陵王字字

坚韧,句句紧逼,猛然下马,朝邢台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冷道:“林景华,你

觉得你对得起林汐筠吗?对的起林汐筠的母亲吗?对的起为了光罐林家而因催产

致死的林夫人吗?你对的起先帝吗?你对的起你自己的良心吗?对的起你那刚出

生就被溺死的孙女吗?”说罢,便将信封中那泛黄的信抽了出来,打开,摆在林景华面前让他看看自己的女儿临死前些的绝笔信。林景华立刻垂首,一边看着一边流着泪,越往后看,笑意便越大,那笑中还伴随泪水,是自嘲的,自责的…

林雪如看着林景华那意志渐渐消沉的模样,强撑着自己最后一丝气力道,“

景华你要这样…”

林景华的泪滴落在信上,猛然仰头大笑,笑得累了,便看向林雪如,“为了林家那所谓的责任我真的牺牲了太多太多…姐姐,难道你不累吗?三十年了你夜里能睡的着吗?”

林景华缓缓由邢台之上起身,此次,两侧邢台之上的人并没有拦着他。

他的目光微微朦胧着,朝林雪如走去,眼中净是那悲恸之色,在临死之前,

似乎很多关于责任,皆放下了。那些放的下的,放不下的,他真的不想再坚持了

林雪如看着林景华一步步地逼近,她却是一步步地后退,突然她转身,从侍

卫的腰间抽出一把锋利地刀, 直指着他。

“犹记得那一年,你产出了一个男孩,可却是死胎,我们没有办法,只有让

御医给当时正在宫中的雪莹催产 整整提前了一个月让她把孩子生出来交给你!

可幸的是还好,那是个男孩,若是女孩…那雪莹不就白白死了。我的妻子,我

的孩子都奉献给了林家,就连我最后一个女儿,都因林家而死…”

“林景华,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把孩子交给我,什么雪莹白白死,什么把孩

子都奉献给了林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说这些的后果吗!”林雪如

冲着他怒吼着,那把刀狠狠抵上他的胸口,“皇上就是皇上,皇上是哀家的亲生

儿子,你明白吗!你的儿子与女儿早就死了,早就死了!”

可林景华却像是没有听见林雪如说的话,茫然的眼中毫无焦距,就像是中了蛊般 失神地望着某一处。

“我这个父亲做的真失败,儿子要斩我,女儿要恨我,到头来我得到的是什么。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罢了,林家,林家的责任太沉重了,我不想再背负了…”他的身子突然一阵用力前倾,顿时那冰凉的剑锋狠狠的插进了他的心脏,血一滴滴喷洒而出,溅了林雪如满满一身、

她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握着刀柄,不可置信地看着做了傻事的林景华。

而林景华身受一刀,眼神清明了许多,看着那个满脸是血的林雪如,感受着

身上的疼痛,蓦然转身,一步一步地朝那一直坐在上的独孤珏走去,眼睛竟是疼

惜。隐忍了三十年,对他的感情终于在那一刻爆发出来,“珏儿,珏儿…”

寐思却是呆呆地坐在地,满眼凝聚着无限的泪水看着这个父亲,能让他如此

凝望的人只有独孤珏一人,父亲的眼中永远都看不到她,看不到他身边那个林汐

筠。

林景华的步伐摇摇欲坠,感觉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珏儿的身影亦越来

越模糊,他不由地探出手想要抓住那逐渐消逝而去的身影,“多希望,能听见珏

儿,唤我一声…爹。”

他的那个“爹”字未完,他便轰然倒地,眼前雪白地一片,他仿佛看见了雪

莹正伸出手来接他了。

雪莹,是我对不起你,今后我会用全部的时间来陪伴你,补偿你的

爹…

耳边蓦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他浑身一僵,想要睁开眼睛瞧瞧是谁在唤他

“爹” 是珏儿吗?

不!这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到底是谁是谁…

寐思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那麻木的双腿,跌跌撞撞地朝那具倒地的身躯奔去。

“爹…爹…”她呼喊着,那泪水,如断了的线,滚落。

那前世的往事飞速在眼前,父亲打她,骂她,对她不闻不问,对她冷眼相向…

好像在她的记忆中,父亲从来都没有对她笑过,所以她要叛逆,她就要和独

孤荀与宫蔚风交往,她就要救下那个夜闯林府的陵王。

她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父亲能够多看她一眼,多关心她一点,可是从

来没有,他只会骂她,只会训她。

原来…是汐筠…”林景华的眼睛是闭着的,仿佛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却

气若游丝地吐出了这句话,“你,也来看为父了…真的…如信上所言,那样

恨为父吗…”

她紧紧握着他那早已冰凉的手,“父女,即使再恨…终究是父女呀,爹!

她说完这句话,林景华的嘴角出现了微微地笑容,最后,他的表情定格在那

一刹那再无任何的气息。

她滚落着汹涌的泪水,猛然扑入他的怀中,笑着说,“你终于对我笑了,原

来你也会为汐筠笑呀…原来汐筠在你心中还是有地位的对吗?”

她的那一句句,一声声,动情的呼喊,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还有浓

郁的诧异,她口口声声喊着林景华为爹,称自已为汐筠。

难道她是…

陵王木然地看着那个伏在林景华身上放声哭泣的女子,握着信的手微微一颤,那眼中是再也克制不住的惊诧。

难道她是…

被血溅了一身的林雪如无声无息地看着跪地的贵妃,那个她几次想要处除而

后快的贵妃。

林雪如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她的身影在那模糊着眼眸中竟是异常清晰,“

是…汐筠?”

那一声沧桑而颤抖的呼唤,让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的她仰头,满脸泪水地看着

林雪如那满身是血,以及悔不当初的模样,心中竟再也恨不起来了。

“姑妈好久不见。”她一声“姑妈,好久不见。”就像是阔别多年的亲人,那一句淡淡的问候,同时也像是了去了她多年的恩仇。

听到这里,林雪如的双膝一软便轰然跪在她面前,失声恸哭。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太后这番模样,眼中大惊,心中更是充满了无限的惋惜。

“对不起 汐筠,姑妈对不起你, 更对不起你的父亲 对不起你与珏儿。”

她如今的自责与懊恼,疯狂地涌入自己的心头,狠狠割痛了她的心。

突然一阵大笑将此刻悲伤的气息渲染的更加彻底 “朕当了三十年的傻瓜

。哈哈,苦苦经营十二年,为了巩固独孤家的皇权,牺牲了那么多,到头来一句

不是父皇亲生就将这些硬生生地扼杀了…”

独孤珏猛然起身,眼中含着无限的杀意,还有瘾狂,箭步冲向他们,“就在

朕即将定了这个天下之际,你们却给了朕这样一个真相,林雪如!”他来到已经

毫无气息的林景华身边,将那把依旧停留在他心脏的刀狠艰拔除,就要朝林雪如

剌去,寐思立刻双手狠狠握住他的剑锋,不让他对林雪如做出什么傻事,令他后

悔一辈子。

独孤珏看着跪地而紧紧握住他刀锋的女人,双手已被刀割破,血滚滚涌出,

他冷道,“还有你,既然你的心中月有独孤羿,那朕就放你,朕再也不会囚禁着

你了,你终于自由了,你滚,滚回你的陵王那去!”说到此处,他残忍地将手中

的刀一点—点地由她手中抽出,眼中有着决绝。

手上那近乎于被割断的疼痛让她有一种感觉,就是她的手要断了,很疼很疼。

可是她却没有松开手,任他将刀一点一点的抽出。

可那份疼痛,却比不上看见他眼中的愤恨与决绝要痛,她知道,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三十年了,他被蒙在鼓里三十年了。

感受着疼痛,与那混沌着的思绪,终于还是在他将刀完全从她手里抽出的那一刻,承受不住的晕倒在地。

第三十一章:凤台一跃了此生

【 前尘忆梦】

林汐筠是那一日过后才知道,原来,那个一直囚禁看她的独孤珏,竟然是父亲的儿子。

记得那日是父亲的四十大寿,独孤珏为了让她开心,便放她回府为父亲贺寿,可是他不明白,即使他放她回去,她也不会开心… … 因为她的回去与否,父亲都不会有丝毫的开心。可是,私心上仍是想要回去看看父亲,毕竟这个世上只剩下一个父亲了,母亲早就因始终得不到父亲的一丝关注而郁郁终老。

父亲大寿那日他邀请了所有的人入府,同时,太后也在场,可她却未去正厅,而是转至府后的那片寂静幽林,那途中正好被林汐药瞧见,便疑惑的追随了上去。

可太后她越往里走,她便越觉得这段路异常熟悉,灵光一闪,猛然想起这是朝父亲的原配夫人郑雪莹所葬之处而去的路,她的眼中满是疑惑,若是要祭拜,为何要乘夜而偷偷摸摸地来?

她躲在一旁,悄悄观看着姑妈她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迎着淡淡地月光,可以看见她眸中的伤感与愧疚。

“雪莹,哀家好久都没来看过你了,身在宫中根本没有机会出来,借此机会来看看你。雪莹,你为哀家所做的一切,哀家都记在心中,哀家也一直想要好生待压儿,可是哀家与他却好像有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尤其是在他要立林汐筠为后这件事上,哀家与他的关系在进一步的恶化着…” 她轻轻叹息着。

“若是别家的千金,哀家必然不会阻止他的决定,因为哀家也想将母子之间的关系拉近一些。可是独独林汐筠不行,他们两人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怎可…怎可在一起呢?”

听到这里,林汐筠猛然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会惊呼出声,更没想到今夜竟然被她听到了这样一个惊天阴谋。

“起初哀家以为珏儿只不过一时新鲜,因为兄妹内心潜在着会有几分亲切,所以吸引了珏儿。可是没想到,越到后面,发展的却远远脱离了哀家能掌控的围,不论是多少人反对都无济于事,他的脾气竟是这样的拧…真是像景华呀…”

林汐筠狠狠咽下喉头间的苦涩,悄悄地起身,跌跌撞撞地逃离了这一片幽寂森然的地方,眼眶中的泪水一直凝着,却始终不肯落下。

独孤珏是她的… 亲哥哥?

难怪,难怪她一直都在疑惑,为何姑妈与父亲一直在反对她嫁给皇上,毕竟两家若是联姻,那么林家的势力将更加大,他们又何乐不为。

她一直以为,是父亲不喜欢她,觉得她不配做皇后,所以一直在反对着,却没想到,这一切,竟是以为他们两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踉跄跄着回到屋中,她情绪有些波动地屏退了所有的人,只觉内心中竟是一片疯狂的跳动,她在害怕,如今她知道了这样一个惊天秘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将命不久矣?

不,她该装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能管的起的,若是事迹败露,那么整个皇宫将掀起一片腥风血.为,还有林家,那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

她的脑海中蓦然闪现出独孤珏那常常给她脸色看的独孤珏,可每回给完之后却又赏赐了她无数的珍宝,常常像个孩子般费尽心思的想要讨她开心,又有时阴寒残忍地对她冷眼相向。

她是讨厌他的,恨他的。

是他硬生生地拆散了她与陵王,还将她当作笼中鸟金丝雀囚禁在那冰冷无自由的皇宫。

她与他如今是兄妹,不可能在一起的,不可能的…

她应该非常开心,可是为何心底却有一种酸涩,一抹自嘲。

此番打击过后,又来了另一个致命的疼痛,就是独孤荀对她的奸污,可她却很平静,十分平静地面对着他,同时也为自己做出了一个打算。

那就是不喝避孕汤药,她期待着自己能够怀孕,即使不能怀孕,她也是个不洁的女子了,这样独孤珏就没有借口册封她为后,这样的话… … 父亲与姑妈就不用再为她与独孤珏是兄妹不能成亲之事而操心,这样的话,这个秘密将会一直掩埋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她对独孤珏愈发冷淡,整整两个月没有同他说上任何一句话,他却极有耐性,仍旧在囚禁着她,折磨着她,怜惜着她。而她也一直在同时煎熬着,忍受着。

册后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太后与皇上之间的嫌隙似乎越来越深,与此同时,她也怀有身孕了,抚上自己的小腹,她的嘴角征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有些事应该到了解决的时候了。

于是,她头一回主动到了皇上的寝宫,她看到皇上寝宫四周的奴才眼中全部是诧异,她知道,都在诧异她竟然会主动到来。

难道,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她真的对独孤珏如此冷漠吗?

又或者,是因她的冷漠,独孤珏才更想要得到她,想要驯服她。

不论他对她到底抱着何等感情,都与她无关了,她要做的,只是了断他们两人之间的这段孽缘,不论代价为何。

—— 那朕,便不要这个皇位!

——原来朕在你心中一直都是如此不堪,你一直都是这样践踏脱对你的真心?难道在你心中,只有陵王的心才是真心,朕的心就不是真心?这一年来,朕对你百般宠爱,无数的容忍,却换不来你一丝一毫的心动?乃至一点点的感动?

—— 除了朕,没有人能拿走你的命。即使你下了地狱,朕也要将你从黑白无常那要回来!

——若你只因肚子里的孩子,朕,可以接受。

在独孤珏的寝宫内,他对她所说的话,一字字,一句句竟然是那样的真诚,那样动情,让她几欲落泪。可是,她仍旧强撑着自己的,对他说完了她最后能留给他的话。

——你是皇上,背负着的是天下,你要完成先帝的遗愿… … 他的目标,灭匈奴,收金城,让天下百性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而你,登基一年,你为这个天下做过什么,你只会沉迷于女色,为一个女人大费财力物力造了一座金阙,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众藩王,为了一个女人与满朝文武为敌。若你能将对我这份心用在这个天下,定然能完成先帝的遗愿,你的名字将会载入史册,世世代代赞颂你的丰功伟绩。

也许他不懂,她说这些话的用意,可是她希望他能听进去。因为他本就霸占了这个根本就不属于他的皇位,所以他应该比皇家子弟付出更多的努力,去证明其实他有能力去当这个皇上。

那么先帝对他的寄托,对陵王的强求,就不算是白白付出了,而父亲、姑妈的用心良苦,也不是付诸东流… …

而她,也会为他而开心的。

在独孤珏愤怒的离去之后,她的眼泪终于克制不住地滚落下,也许… …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在独孤珏眼中,她是一个不洁之人,更是一个怀有孽种的女人,而且还至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这样他总该放她走了吧。

她在眸光迷离之际,赫然瞧见皇上寝榻的右侧,挂着一幅传神的画卷,心中蓦然一征,耳边似乎浮现了曾经无意间听见宫人所说的话:

听说皇上在御花园内花了两个时辰,亲自为汐筠郡主画了一副画,那里面的郡主真是传神呀… …

看来皇上对郡主可真是用心呀,即使不对着郡主本人,都能将一幅画描绘的那样生动… …

那时候的她只是莞尔一笑,丝毫没有放在心里过,在她眼中,独孤珏就像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不将他的聪明才智用在国事天下之上,反倒是喜欢画画,还花两个时辰画一个女人。

独孤珏与陵王比起来,还是太稚嫩了,若是他有陵王一半的沉稳… …

她常常会不自觉地拿陵王与独孤珏相比,每回在她心中相比较一番后,次次都是独孤珏落败,所以在她眼中,独孤珏就像是个全身都是缺点,没有任何优点的男人。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独孤珏就是独孤珏,不能与任何人相比较,而这世上只有一个陵王,一个独孤珏而已。

抚摸着那副画,她突然想要在这最后一刻,为独孤珏留下点什么,于是她提笔写下了《青玉案)的下阙: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当她泪眼朦胧地填完这下阙词后,整颗心就像是被掏空了般,不是疼,也不是痛,只是觉得空,很空,很想找一个东西去镇满。

她不明白,为何她要填下这阙词的下阙,她更不想去弄明白。

因为她很怕。

可是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来的那样快,就在她将写给宫蔚风的信交给宣儿让她带出去的那一刻,太后便来了。

也许,这应该是她早就预料到的,所有的一切终将有个了断了。

太后就站在皇上的寝宫之外,她的四周没有一名奴才,就连皇上寝宫四周的奴才都不知在何时竟已消逝的毫无踪迹了。

她佯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上前盈盈而拜。

太后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那眼中微微含着几分挣扎,却在最终变得冷凛无比。

一句话不说,便朝皇上寝宫正对面的凤台之上走去,而林汐筠也缓步跟随其后,陪同太后一步一步地登上那凤台的石阶。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仰着头,一步步地朝上走去,而她在心中也默默数着凤台的阶梯数,直到数至“九十九”,她们终于登上了凤台的顶端,顿时金阙的光芒在黑夜中熠熠闪光,直射于她们。

“汐筠,你看见这金阙了吗?这就是皇上为了你,大肆人力财力,用千万两黄金铸造成的金阙,只为了想要陪你一同登上这金阙,共同俯瞰这份繁华。”太后遥指着面前的金阙,那样气派。

而林汐筠也顺着她所指之处望去,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扯动了一般,金阙地光芒射在眼晴,那样灼热,那样刺痛。

“可是你却从来没有陪他登过一次凤台,看过一次金阙,你是不屑的,对吧? ”太后猛然转头,凝视着林汐筠的容颜,在那晚风地吹拂与金阙光芒地照耀下,显得格外动人,就连她这个做姑妈的都会常常忍不住要去疼惜。

林汐筠不说话,目光依稀平静。

“其实你的心中是得意的,这些你都像是心甘情愿地在承受着,同时你也要告诉陵王,皇上对你是多么的好,可是你却一点也不想要。你要让陵王对你内疚一辈子,你要他的心中永远都记住你,对吗?”

“姑妈你找汐筠,为的不是想要与汐筠谈论皇上与陵王的感情吧。”她终于还是收回了凝望金阙的视线,调头对上太后那凛厉的目光,那里面还透着几份阴凉的狠意。

“哀家听梅贵妃说起你已有两个月身孕的事了,为何要秘密请御医诊脉,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迫切想要知道的情绪。

林汐筠却是一笑,“姑妈以为是谁的呢?”

太后看着她的眼晴,想要从她眼中找出一些什么来,“是不是陵王的?若是陵王的,那哀家立刻给你指婚于陵王,这样的话皇上就再也… … ”

林汐筠笑着摇头,打断了太后继续要说下去的话,“汐筠知道,陵王他在先帝临终前给了承诺,承诺放弃汐筠,辅佐皇上定江山,即使是太后你也无能为力。况且汐筠的孩子并非陵王的。”

“那是… … ”太后还想问,林汐筠便接下了,“是皇上的。”

太后的脑子中突然轰隆一阵雷鸣闪过,那双腿一软,险些没有站稳,“你说,是皇上的?不可能,若是皇上的,为何他会如此愤怒的离去——”

“因为汐筠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汐筠爱的人是陵王!”说到这里,林汐筠的声音中终于闪过了情绪的波动。

太后的脑海中闪烁的只是一个念头:林汐筠怀了皇上的孩子,怀了自己哥哥的孩子…

不可以,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发生!

太后深深吐纳了一口气,闭上眼晴,随即猛然对上林汐筠那双微带强硬的目光。

“事到如今,哀家有件事也不得不告诉你了,其实珏儿并非哀家的亲生儿子,珏儿是你的父亲与郑雪莹的儿子,哀家当年生出来的却是一个死胎。可是哀家为了保住自己的皇后之位,为了巩固林家的势力,所以不得不这样做… … ”

太后声音平静地开始描述着当年所发生的一切一切,而林汐珏也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孽种,绝对不能留。”说到这里,太后的眼中迸发着一抹浓郁地阴冷与杀意。

林汐筠在听到这里,手突然紧了紧,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苦涩地笑着。

即使,这个孩子不是独孤珏的,那也不能留,即使生下了他,也将会是一个终身不幸的孩子。

看着林汐筠那一点也不吃惊地表情,太后的心底有几分诧异,随即调转过头不去看她脸上的苍然,狠狠地说,“不止孩子不能留,你的命也不能留。”

“不要怪姑妈心狠,你知道,皇上爱你已经近乎于痴狂,除非你死,否则他不可能放你离开。而皇上并非龙种之事更不能告诉于他,否则不仅皇家大乱,就连林家都要被诛九族!你也姓林,你也有林家子嗣的责任。”

“所以,汐筠为了林家,必死。”林汐药接下了她的话,眼底透着几分嘲笑的意味。

“姑妈一直都知道,汐筠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从来都是宁愿自己受伤都不愿别人受伤。如今只要栖牲你一个人,就能保住林家所有人,包括珏儿,包括这个天下的安定。”太后说罢,怕她还会犹豫,继续道,“你与自己的亲哥哥有了孽种,你觉得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呢?还有陵王,他为了一个承诺放弃了你,你的父亲也从来都没有将你当做自己的女儿,还有珏儿一直在强迫看你,你觉得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听到这里,林汐筠张了张口,想要反驳些什么,却被太后再次打断,“红颜祸水四个字是历代百姓们人人唾骂的,你唯有死,才能保住你不被那四个字所牵绊着而载入史册。”

“够了!”林汐筠突然一阵怒吼,在凤台之上格外响亮,让太后一颤,诧异地看着她。

她从来不知道,一向温婉如玉的汐筠,竟然也会有此等凌厉之色,她一直以为她即使受了再多的委屈都不会发脾气的。

“汐筠知道,我姓林,所以有那个责任要保护着林家。”她咽下喉头间的苦涩与辛酸,“太后请放心,一切,如你所愿。”

得到了这句承诺,太后终于在心中松了口气,“汐筠你明白事理便好。”太后带着淡淡地笑意,转身步下了凤台,却在下了几层阶梯后蓦然回身,凝视着那个笔直伫立在凤台之上的汐筠,心头闪过几分不忍之色,毕竟骨肉连心,她也是自己的亲外甥女。

可是为了林家,为了珏儿,只能栖牲她。

只要牺牲了她一个,所有的一切都会解决了… …

为她自己的残忍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心中那抹愧疚也淡去了许多许多,深深吐纳一口气息,缓缓步下了凤台。

而林汐筠却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凤台之上,眼晴眨也不眨地凝视着那散发着金光的凤台,那样璀璨而夺目。

她不能承认自己的孩子是禹王的,这样只会挑起兄弟之争,一场腥风血雨便会瞬间在宫廷内展开。

她不能承认自己的孩子是陵王的,因为他背负了先帝给的承诺,他要做个重情重义的皇叔。

所以她只能谎称自己的孩子是皇上的,为的就是让太后做出一个决定,一是给她自由,二是将错就错让她当皇后。

可是,太后最后选择的是第三,要她死。

是的,死才是对她最好的结局。

当晨曦第一道曙光破天笼罩在金碧辉煌的宫殿,璀璨的光晖赤若流霞。

凤台高楼之上,林汐筠身着素衣迎风而立,大风将她的衣袂卷起,乌黑如瀑的发丝倾斜在腰间随风飘零。

直勾狗地盯着眼前的金阙,脑海中黯然闪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心仿佛被人掏空,痛到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

她一直在等,等待那个承诺带她离开金阙远离宫闱的人,可是,那个人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既然那个人始终无法将她带离金阙,那便让她自己救赎自己吧。

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眼中闪过一抹不忍,若说此时此刻她对这世上还有什么不舍,就只有这个被她残忍带到世上的孩子,可她却没有能力将她生下来。

孩子,你会怪娘吗?

所有的悲剧都源自于她,那就由她来终结吧… …

她闭上眼,一步一步地朝前迈去,那表情是如此的决绝。

那道素稚的身影由凤台之上笔直坠落,在澄明的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子的降落,而嘴角却缓缓匀勒出了明艳的笑意,终于解脱了吗…

脑海中飞速闪过独孤珏那霸道的脸庞,竟然是那样的清晰。

一声清脆刺耳地尖叫声,划破冷寂凄凉的皇宫。

“皇上,皇上——”李公公飞一样地冲进了蓝嫔的寝宫内,也不顾此刻皇上与兰嫔正相拥而眠,大声呼喊着。

独孤珏被吵醒,脸上净是不耐,正欲发怒,却见李公公猛然跪倒在地,带着几分歇斯底里,“汐筠郡主,——”

顿时,整个寝宫内一片静谧无声,那气氛就像是在顿时冷凝了一般,令人有着几分恐惧的压抑,唯独剩下李公公的声音来回不断地回想在寝宫内。

“朕不信,朕不信… ”独孤珏喃喃着摇头,猛然回神,从床榻上翻身而起,只着了一件寝衣,连鞋都没有来得及穿,便飞奔了出去。

一边奔跑着,耳边不断回响着李公公说的那句:汐筠郡主她从凤台上跳了下来… …

他的脑海中闪烁着的皆是昨夜的种种回忆,一段段地剥离着他的思绪。

独孤珏的奔跑步伐突然停住,用力喘息着,一步一步地朝在凤台之下,金阙之前走去,那悲哀绝望地目光望着那鲜血在冰冷的地面上弥漫扩散着,最后绽放出一朵硕大的玫瑰。

娇艳如火,妩媚多姿。

为什么要跳下去,我都说过了,即使你有了陵王的孩子,我也不会介意,即使你的心中至始至终爱的都只是陵王,我也不会介意。

因为我们还有好多年好多年的时间,有这么多时间,我相信你一定会被我感动的,更相信你能忘记陵王的。

你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只要有我在,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可是,我就真的令你这么讨厌,让你用死来证明,你不爱我吗?

若我知道你会用死来证明,我一定会放了你的。

汐儿,你不要死,我放你走,放你与陵王双宿双栖还不行吗?

陵王府

“王爷,王爷——”一名侍卫匆匆地奔进了陵王的书房,脸上隐隐有些为难,还有些担忧。

正在书房练字的陵王丝毫没有被这侍卫紧张的呼喊声而影响,继续写着。

张管家却是冷道,“没看见王爷正在练字吗,这样大呼小叫的,不要命了!”

那侍卫犹像了许久,才决定将自己所听到的传言说出来,“方才从宫中传来消息,说是汐筠郡主从凤台上跳了下来… ”

陵王那停留在半空中的笔突然一顿,目光像是在顷刻间如死水般,没有一丝温度。随后竟是淡淡地一笑,继续练着他的字。

可唯有张管家看见了陵王后面写的字——汐筠。

那两个字,似乎下尽了一切的心血,里边藏着无尽的悲伤。

陵王写罢,将手中的笔轻轻放下,仰头侧首望了望窗外,却觉得一片朦胧,像是什么东西都模糊了,看不清了。

汐筠郡主从凤台上跳下来?

她为何要从凤台上跳下来呢,皇上对她那样好,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应该是幸福的。

如今的她集万千宠爱在一身,是天下所有女子羡慕的对象,她根本没有理由轻生的,而他所认识的林汐筠也不该轻生。

这一定是个谣传!

“王爷… ”张管家略微担忧地唤了一声,陵王蓦然一怔,脑海中突然一阵晕眩之感涌现。

“林汐筠不可能会死的,对吧?”陵王看着眼前那个模糊着的张管家。

而张管家却是怔怔地看着陵王许久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因为,此刻陵王的脸上已经蔓延着一抹泪痕。

这是他跟随王爷这么多年来,头一回看见陵王流泪,为了一个女人!

这三章已经将林汐筠之死已经彻底揭开了,对于这个解释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在评论区里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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