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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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不知廉耻

自从那一次李佑对我说了那么多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李佑了，常来我身边的就是佳美和杜若，好像每一次我出事，我身边陪伴着的就是杜若和佳美了，她们两个人好像在每次我出事的时候，都陪在我身边。

佳美怀孕了，来的时间相较少了些，多数陪着我的是杜若，她会给我讲讲彰华集团现在的近况，还会说起李佑选的那个妻子，是某个企业老总的千金，脾气任性的很，常常招摇地到公司里，像是在对所有人宣告着李佑是她的男人。同时也赶走了所有围绕在李佑身边的花蝴蝶。

妈妈在我出车祸的时候也立刻赶到了，不眠不休的几天照顾我，她自己也险些病倒了，后来再杜若的再三安慰说我没有事，她才回去休息，毕竟她也有她的工作，现在也是旺季走不开。但是妈妈还是会一有空就往这边跑，为我熬粥炖汤，就盼望着我快点好起来。

其实我知道，妈妈，佳美，杜若都很想问我和李佑到底怎么了，毕竟我和李佑十月一日要结婚的事情并没有瞒他们，双方家长也都互相见过面的。但是她们却始终没有问出口，毕竟我才出的车祸，身体都没有好，也不好多问些什么。

我真希望，我能够就这么躺着，再也不醒来，那就可以不用面对所有尖锐的问题，可以继续逃避下去。

可是，我却更希望我能站起来，这样的话就能下床，去看看韩旭，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直到那天我真的能下床，想要出病房看看韩旭的时候，正在削苹果的妈妈却突然叫住了我，“漫漫，你和李佑到底怎么了？你们的婚期明明定在十月一日，可为什么十月一日李佑结婚，新娘却不是你？’’

我的手停顿在门把上，背对着妈妈，不敢转身，也不敢回答她任何一句话。

“以李佑对你的感情来看，他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尤其是在你出车祸，他一样不眠不休地守候着你，那份深情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她的声音格外尖锐，仿佛一阵见血地将话直指向我。

“和你一齐出车祸的那个男人又是谁，为什么你们那么晚会在一起，还一齐出事。妈妈问李佑，他也不回答，佳美和杜若也真是你的好朋友，对于这件事也是只字不提，所以妈妈只能来问你，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的手紧紧地握着门把，深深地吐纳了一口气，艰难地转过身，看着妈妈那精锐的目光，“关于他的事，我以后会找个机会和你说清楚的。”

说完，我就想走，可是下一秒身后听见一个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那嘲讽地笑声传来，“怎么，不敢说了吗？乔漫？”

我一愣，立刻转身，只见一脸冰凉的李清雅走了进来，讽刺地看着我和妈妈，“一起共赴生死，真的让人动容呀。”

“你是谁？”妈妈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和苹果。

“我就是和你女儿一起出车祸的男人的妻子。”她一步步地越过我，朝妈妈走了去，“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的女儿到如今还在当我老公的情妇，也难怪李佑不要她当老婆了，试问有哪个男人会要一个这样不堪的女人当老婆呢？你的女人，早就是人尽可夫的下贱东西，堂堂的彰华集团老总会要这样一个女人？真是天方夜谭。”

妈妈听到这里，立刻怒视着他，“你胡说！我的女儿 … ”她顿了顿，“虽然我的女儿曾经或许有过不对，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她现在凭她自己的一双手在创造着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是吗，那么肯定？”李清雅挑眉一望我，“那你就问问你的好女儿。”

妈妈顿时将疑惑地目光朝我望了过来，我看着她那质问的目光，无言以对。

“怎么，不敢说话了？是心虚了？”李清雅哼笑一声，“乔漫，你为什么总是要纠缠着韩旭不放呢，难道这天下就没有男人了吗？非要死死地缠着一个有妇之夫吗？我承认，我丈夫的魅力不减当年，可是你一个年纪轻轻地女孩，从十八岁就开始纠缠我的文夫，到现在都十年了，可你得到的是什么呢？除了消耗青春，除了臭名远扬，你还得到了什么？虽然我的丈夫也许一时迷恋你，一时为你付出了很多，可你们最终却没有修成正果，为什么？因为你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你不过是他逢场作戏的一个对象而已！”

“说你就是个害人精，你还不信。你看看我的文夫，为了你受了几次伤，这一次都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你知道MTE有多少人在等待他醒来吗？可你却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算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的丈夫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没有，没有一点值得！”

“想当初他还为了你和我提出离婚，你究竟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东西，让他这样鬼迷了心窍，不过可幸的是他最终还是有理智的，他明白离婚的后果是什么。不过我倒是佩服你的毅力，竟然可以纠缠他十年，让他为你对我提出离婚，结婚这么多年，他只为两个女人对我提出过离婚，其中有一个就是你。”

韩旭为我提出过离婚？他 … 真的为我提出过离婚？

我张了张口，想要问，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麻烦你以后看管好你的女儿，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去破坏别人的家庭，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李清雅冷冷地扫了我们一眼，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李清雅脚步声渐远，病房内突然沉寂一片，妈妈看着我，眼中是冰冷的不可置信，也许她一直的沉默，是在等待着我的解释，可是我却没有任何解释可以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妈妈。

她的手猛然握拳，冲上前，对着我的脸扬手就要打下一巴掌，可是那手最终还是停留在我的脸颊边，没有打下去。

含着泪水，看着我，怒斥，“不知廉耻！”说完也大步离开病房，临走时还愤怒地甩了一下门。

我听着那一声清脆的声响，泪水不自觉地滚落，是，我是不知廉耻，李清雅和妈妈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的不知廉耻。

142 当她的面，提出离婚

后来的几天我没再见到妈妈，而我也克制着自己去见韩旭，如果我去了，那我到最终所预见的将会是什么呢，这几天我一直都躺在病床上，怔怔地看着窗外的一切，我的心中藏着无限的挣扎与矛盾，我不该再去想找他的。

我应该就此和他分开，也许分开才是对我们最好的结局。

但是今天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必须看见他安然无恙我才能放心，于是我不顾自己的胸，上还没有痊愈，挣扎着爬下床，扶着墙壁一步步地离开了自己的病房。

在多番打听后才知道韩旭所在的病房，我这才艰难地朝那病房中走去，指尖触摸到冰凉的墙壁，感受到丝丝沁凉从手心中传遍全身，脚上阵阵隐隐作痛的感觉不断地传来，可是我仍旧坚持地走到了韩旭的病房。

站在病房外，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我能感受到心跳阵阵，仿佛快要从口中跳出，我渐渐地平复了心中的那分激动，最终还是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我打开门就一步步地走了进去，闯入眼帘的就是韩旭的那张似乎沉睡着的脸，他是平躺在病床上的，闭目的时候是那么的安详。

头上被纱布包扎了一圈又一圈，手上脚上都包裹了纱布，仿佛他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受伤的地方。

虽然我们都在病房中待了一个多月，可是他的伤势仍旧是那么的严重，他如此的模样，让我再次回忆起了车祸发生的那一刹那，他那向右打的方向盘。

我站在门边，没有墙壁地支撑，只能很艰难地朝病床边走去，眼睛深深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他，闭目的他，面色苍白的他，胡渣满脸的他，这样的他让我的心中不由地产生了阵阵心酸，心酸早就充斥至眼眶，含着泪水，他的面容早就模糊了我的视线。

病房里安静的让我感受到强烈的孤寂，凄凉的感觉油然升起，心中的感慨不多不少地萦绕在心间，伤的我有些疼。

他的呼吸很平缓，此起彼伏，更让我知道现在他的情况很好，而我吊着半个来月的心终于还是放下了。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我调头，看着进来的李清雅，她一见到我在里面，浑身上下充斥着冰冷的神色，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轻轻地说，“我来看看他。”

“你有什么资格来看他?”她走上前，冰冷地怒视着我。

“韩旭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是想要来纠缠他吗?你有没将我这个正妻放在眼里过?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和他是夫妻，我们已经结婚十六年。”她说到“十六年”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眶中油然闪过那闪闪地泪光。

“可是我们相爱。”我平静地面对着她的哀伤。

“好一句我们相爱，一句我们相爱，你就能破坏我的家庭吗?”她声声质问。直直地敲进了我的心间。

“你们的家庭根本没有爱情。”

“没有爱情，就能被破坏吗?”

我轻轻地笑了，有些嘲讽， “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好妻子，你真的那么在意你们共同经营的家庭，那么当初又怎么会默许了你的丈夫包养我，难道这就是一个好妻子对丈夫的纵容吗?当年你纵容了，那你如今为什么又要责怪我破坏了你的家庭?”

她狠狠地瞪着我，却默不作声，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依稀平静地面对着她，冷冷地说， “我一直都认为，婚姻是要靠两个人去经营，即使那个男人再有钱，地位再崇高，作为妻子也不能纵容他去逢场作戏。

夫妻之间是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子的，除非你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既然这段婚姻里没有爱情，那你又凭什么要求别的人不能去爱?”

她听到这里，徒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才说， “那你认为他爱你吗?他的心早就随着郑心忆的死而离去，他爱的人至始至终都只有郑心忆一个人。

你只不过是他逢场作戏的一个对象，一个追忆当年的女孩。等过个几年，你就会被他一胸，踢开的，你当你能在他身边待多久?”

“如果他对我只是逢场作戏，他就不会为了我挡下那一刀；如果他对我只是逢场作戏，他就不会为了我对你提出离婚；如果他真的只是逢场作戏，他就不会在我们生死一线的时候将方向盘往右打；如果他真的只是逢场作戏，他就不会在知道我要结婚的时候让我不要结婚；如果他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就不会多番对我纠缠…这一些，他都是为了我。”我说完后，再补上了一句， “他为了我做了这么多，那他为你呢?他为你做了什么?“因为我一连几个例子，让她听的目瞪口呆，凝视着我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也许还沉浸我说的那一番话中，迟迟都挣脱不得。

“他一样都没有为你做吧?”我笑了笑，自己的眼眶中也早就弥漫了泪水，“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个深深爱过的人，韩旭会有，我也会有，包括你也会有。那个爱过的人，也许你今生都不可能忘记，但难道你心中一直都深藏着一个人，就不可能再爱人了吗?关于韩旭与郑心忆的故事，我早就有所闻，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有谁能否定呢?我承认，我曾经妒忌过，也伤心过，可是逝去的终究还是逝去的，眼前的一切才是最应该珍惜的。“

“李清雅，你又是何其可悲，被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困了十六年，你得到的是什么?你的十六年不孕为的又是什么?你到最终想要得到的又是什么?”我一连几个问题让她一怔。

“我得到什么，不用你来质问。我知道，你只是想要嫁给韩旭，想要飞上枝头罢了，但是你不要妄想，嫁入豪门的梦想像你这样一个平凡的人不要有过多的期盼，韩旭不会娶你不说，就是两个家族的势力，也容不得你去破坏。”她轻哼一声，随即冲我嘲讽地说， “现在李佑不要你了，要娶别人了，你嫁入豪门的梦想破灭了，所以你就回头找韩旭了对不对。你这个女人，生了一副纯洁的面容，可是却有那么险恶的用心，真是让人胆寒。”

“嫁给自己爱的人有错吗?自从美国回来之后，我确实是与韩旭在一起了，我相信你也心知肚明。但是我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并不是他在包养我，我是靠自己的双手在养活自己，我们之间是真正有感情的!关于我和李佑的事，外人怎么猜测我不管，我和他心知肚明就行了。我只想说也许你曾妥协过，放弃过，难道至今你都没有后悔过，当年为什么不去争取吗?”

“你不用说了，说再多，韩旭他也不会离婚的!”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像是急于打断我继续说下去。

“我们离婚吧。”一声淡淡地话语，插入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房间只有我们三人，没有别人能够说话。

我们两个人齐目将目光投放至病床上，只见韩旭睁开了眼睛，也许他一直都是醒着的，也许他是被我们吵醒的，他看着我们的眼睛毫无波澜，却有说这句话时的认真。

李清雅和我都有那么瞬间的呆滞。

“韩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李清雅的声音冰冷如刀那般凌厉。

韩旭那淡漠地目光停留在我们两人身上，再没说一句话，只是那苍白的脸色配合着冰寒的目光显得那么认真。仿佛这句话，说的非常认真。

而我，是第一次听见韩旭对李清雅提出离婚这两个字，心中也不知闪过了什么感觉，只觉得我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打碎了然后又复原了一般，那么深刻的感觉油然升起，让我那么动容。

离婚，这两个字，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脱口而出了吗?

他真的就当着我们的面，提出了离婚吗?

可是我的不可置信过后，为什么却没有想像中的开心，也许我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韩旭和李清雅是根本不可能离婚的，也许是我从来就没想过，韩旭会当着我的面就说出了离婚了两个字。

我不开心，是因为知道即使韩旭提出了离婚，也不可能会离婚。

我不开心，是因为韩旭说了离婚两个字，给我的终究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却是苦涩一笑，其实他能给我离婚两个字，已经让我很开心了，真的。

“这个女人在时隔五年后再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个女人对你的用心良苦，你还是不了解吗?当年你与韩晶还有我是怎么打压她，设计她的，她心中的恨怎么可能因为爱你而放下呢?她进入你身边，就是为了破坏我们的感情，打垮MTE!”

“我信她。”沙哑而严肃认真的声音，让整个病房间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许久许久之后，李清雅的声音有一种虚脱的感觉，暗哑地问， “你信她?”

随即笑了笑， “所以，你真的爱上了她?所以你要和我离婚是吗?”

“你的理智呢?你不要MTE了吗?如果李氏集团的股份全部从你MTE中。

抽走，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和韩晶的手上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光是我手上都握有MTE百分之十的股份，还有李氏集团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如果全部抽走了，转而卖给了有心之人，你知道MTE将会陷入什么样的境地吗?你有把握在李氏集团的股份全部抽走之后，能拿下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成为最大的股东?你若拿不下，你的MTE将意味着易主，我相信很多人都很有兴趣要到你MTE总裁的位置!好吧，就算你能拿下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这么大的波动出现之后，你有能力力挽狂澜，稳住股市的波动吗?你能控制住人心惶惶的群众吗?

如果在此刻还有人给你致命的一击，你能支撑的了整个场面吗?”

李清雅就当着我的面，将这其中的利害全部说了出来，像是在刻意说给我听的，但是我从李清雅的语气中能感受到，她说的这一番话不仅仅是在提醒我们，也是在为韩旭好。

我知道，李清雅是看出了韩旭提出离婚的认真了，毕竟这已经是第二次对她提出离婚了。

韩旭第一次提出离婚，也许是冲动行事，但是第二次，就未必是冲动行事了。

但是李清雅说的额这一切，韩旭应该都是十分明了的，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这一步。

韩旭依旧不说话，像是根本不担心似的。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这个女人。”她没有得到回音，转而将目光投向至我的脸上， “你真的想要毁掉韩旭的一切吗?”

“我和她已经经历过生死了…我都肯将命给她，那么MTE将面临的危机那叉算什么呢?”韩旭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我，淡淡地笑着，笑容中却有那么一丝虚弱。

“韩旭!”李清雅不可置信。

而我，也是静静地瞅着他，黯然垂首，不再说话。

可是心底，却是千回百转的惊疑着，MTE真的翻；已经不重要了吗。

“十四年前我丢失了一个郑心忆，十四年后我不会再丢失一个郑心忆。”韩旭说的那么坚定且从容， “清雅，你没有经历过生死，所以你不能体会，人在几度经历生死之后的顿悟，钱财权利，都不过是过哏云烟罢了。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这一刻，我能得到韩旭的这一句话，我还有什么可以徘徊的呢?

我想要的，以及我从来不敢想的，都在这一刻得到了。

可是…我不能。

在李清雅和韩旭都沉寂的那一刻，我却突然转身，强撑着腿上的疼痛，大步地离开了病房。

我不能让MTE在我的手上毁了，李清雅说的不错，他们两个人的离婚将要面对的一切将会是一场不可言喻的风波。

这其中，还有虎视眈眈的慕景和李佑，所以，真的不可以。

143 亲手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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