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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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韩旭也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此刻的沉默，是不是意味着他的默认呢?
一直到了家，我们进入了客厅，相互之间都没有说一句话。
保姆做好了饭菜，我们两就坐，然后吃起了饭菜。
我们之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么的平静。
可是，只有我们自己心中知道，一切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也不可能从心中抹灭。
直到晚上，我们依旧在一张床上睡觉，可是却是背对背地睡着，同床异梦。
整整一个星期了，我们两个人都相互没有说一句话，也许是我们两个人都在考虑一件事。
那件事，是需要慎重考虑的。
只有考虑清楚了，才能真正地把话说清楚。
一个星期的考虑，最终我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天晚上，韩旭依旧回来的很晚，而我，这一次没有再等睡着，他看见我像是知道我在等他一样，就走了过来，他与我面对面坐在卧室外的小客厅里，目光中有些疲惫，微弱的灯光照在四周，暖暖地，却和我们极不和谐。
“那天，你和慕景说的话，都是真的吗?”我平静地问他。
他盯着我许久，都不说话。
“你和李清雅离婚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了踢走李氏集团。你和我结婚，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你根本就是为了堵住所有人的口?”我又问。
他仍旧沉默。
“你说话吧，这么多天了，我想，我们都应该想清楚了，有什么事就摆出来说吧。”
他又沉默了一下，才说，“是。”
其实，早在李文静的办公室我就得到了答案，可是为什么我却想不通，还是想要亲口问他一个答案呢?难道我问了他，再次得到失望，我的心中才会开心吗?
“我明白了。”我讽刺地笑笑，然后深深吐纳一口气，云淡风轻地问， “韩旭，我是不是长得很想郑心忆?”
他一怔，惊诧地看着我，也许真是没有想到我会知道这件事。
“是我自己看见郑心忆的照片的，在那本飘里面夹着呢。其实这么多天了，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但是一直没找到这个机会。现在正好，我可以找你问一问了。 ”
“是。”他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可是我，是失望的。
这么多个问题，最终得到了他的两个“是”的答案，我以为他会解释什么，可是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解释，是不屑解释，还是根本无法解释?
不论是哪个答案，我想都会今我失望吧。
我侧过身，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缓缓推到他的面前，“你看看，这是离婚协议书。”
“什么意思?”韩旭问。
我笑着说， “你当初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所以才娶我，现在是我提出离婚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有什么对你不利的风言风语。”
“乔漫，我给了你众人艳羡的生活，更给了你高贵的地位，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没错，我不该有什么不满足的。可是这样的生活很空虚，没有自由，没有我想要追求的东西，甚至为了这样的生活奉献出了我多年的梦想，你知道，那些缠绵悱恻的梦想，我曾经多么向往过吗，可是自从遇见了你，我的一切都被你毁灭了。即使嫁给了你，我的梦想仍旧还在被你毁灭着，我承认，我很倔强，我不甘心做个小女人。可是后来我为了你却甘心做个小女人，为什么呢?因为我爱你，而你也爱我。”说到这里，嘲讽地笑着， “可是，现在我发现，你并不爱我，你只当我是一枚棋子，而我，已不能心甘情愿的成为小女人了。我不想再为了你，丢失我的骄傲，我的自尊，我并不愿意继续活在那一句句谎言中。”
“所以，签字吧。”
可是韩旭却不动，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不动。
“其实，离婚了，对你我都好。我自由了，你也能够去娶一个你喜欢的，不用被迫和你不爱的我在一起。虽然我和你的郑心忆长得很像，可是我就是我，我不会当任何人的替身。”说我那，我就拔出笔盖，然后看着离婚协议书的署名地方，我犹豫了一下，在签名之前，我还是停住了笔。
仰头，深深地看着韩旭的脸，其实，到最后，我想问的只有一句， “韩旭，你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我。”
看着不说话的他，我又补充了一句， “真正爱过，乔漫?”
可是他仍旧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沉思，在犹疑…
我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可是，许久许久之后，我仍旧没有得到他的一个答案，得到的，只是他那平静地看着我的表情，一句话都没有说。
沉默，就是无声的否认吗?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真正爱过，乔漫?
我低下头，看着那张离婚协议书，握着笔的手有些颤抖。
可是，我还是强忍住了颤抖的手，在协议的签名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放下笔，拖着我的行礼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去。
韩旭，没有拦着我，只是任我走了出去。
到最后我都没有得到韩旭的一个答案，是否真正爱过乔漫。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吗?
其实，我多么希望他能对我解释，能告诉我，他爱我。
哪怕是他在骗我，我也会留下，为我心中曾经那份爱，为我的孩子。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给我一个答案。
一切，都结束了。
这，就是我的故事。
那段，我当小三的日子…
那段，我成为高官的契约情人的日子
那段，我嫁入豪门的日子…
到最终，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尾声
许多年后，杂志上纷纷印着MTE董事长韩旭重病的消息。
这一消息忽然爆出的时候，股市开始震动的，那波动空前之大。
韩旭，自从第二次离婚之后，就没有再娶过老婆，一直孤身一人，后继无人。
他是MTE的顶梁柱，他突然倒下，广大市民自然感受到了MTE气数将近的前景，很是恐慌。
而就在韩旭的病情逐渐恶化之后，一个两鬓早已经花白的女人来到了韩旭所住的那个医院，进入了那个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秋日的阳光照射了进来，映的房间里格外明媚，朝气勃勃。
他就站在那太阳下面，借着那金灿灿地光芒，望着窗外的一切，背影是那么的孤寂，却又那么熟悉。
他听见脚步声，悄然转身，看见她的那一刻，脸上闪过无数的惊愕。
怔怔地看了她许久之后，突然间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笑的是那么的沧桑，却也是坦然。
“你终于…肯来看我了。”他的声音很苍老，透着无数的悲凉。
在病房中，他就那样埋首在她的膝盖上，像个无助的孩子。
半晌，才缓缓的说：“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不是替身，不是利用…
很久以前，在决定要娶你的时候。”他的声音顿了顿，“也许——更早。
她颤抖的伸出手去，轻轻拂过他那已经半白的头发。
眼眶一酸，她忽然泪如雨下，“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呢。
X年X月X日，MTE董事长韩旭，安详地病逝在病房中。
遗嘱上，将他的全部财产交给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据说，这个男孩，是韩旭前妻乔漫与他的儿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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