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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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宁似乎被言修说的愣住了,言修看着这个到今天还在觉得谭孝之是良人的傻姑娘,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别再去想这些没根由的事情了,也不要总想着和你大姐比较,她是嫡长女,注定就是要比你得到更多的东西,你若不自己想开,旁人谁也帮不了你。”

言昭宁从床上坐了起来,对言修任性道:“不对!我娘从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我比大姐优秀,说我比大姐更会交际,说我…反正,她从来没跟我说什么嫡长注定就要得到更多,爹你骗我,你就是偏心了,你就是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大姐,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言修听到这里,似乎有点明白言昭宁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谢氏的教育有问题,从小就给言昭宁灌输这种要不得的思想,让她自我膨胀,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比言昭华高一等,也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有嫡亲母亲,而言昭华没有,她才是那个被父亲母亲疼爱的孩子。

“你娘已经死了,我不想说太多她的不好,但我今日必须明确的告诉你,你娘说的不对,你和姐姐都是爹的女儿,血脉相连,你大姐知书达理,通晓人情世故,她做到了一个世家嫡长女该做的一切,她有今日也是她自己努力所得,可是反观你呢?你娘去世之后,你从前学的那些琴棋书画全都丢开,到现在你还记得什么?只会一门心思跟你大姐攀比,甚至起了加害之心,我只恨上一回处罚你处罚的轻了,让你以为自己没做错什么,可事实上,你是没做错吗?对血脉相连的姐姐起了杀心害意,你可曾有过半点良心不安?”言修觉得既然开头说了,那就好好的讲道理分析给她听。

言昭宁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受教的样子,言修便继续说道:“再说这回的事情,我真不想说你是脑子进水了,这种道德败坏之事,你怎么能做?做的时候,可曾想过会给言家带来什么灭顶之灾?居然还想用这种方法威胁我!你觉得你很聪明?做的很对是吗?你那个姨娘外祖母怎么跟你说的?她是承诺你一定会让你嫁进谭家吗?她一个姨娘,她凭什么承诺你?你宁可相信她,也不愿意跟我或者你大姐坦诚,若是你一开始规规矩矩的与我说你喜欢谭孝之,那这件事情未必就不能成,可你做了这些事情之后,再让我同意,那就是让我自己把长宁候府的招牌和脸面,摔在地上踩啊!所以,这事儿你就不要再想了,因为想再多都没有用,也别为了这个再伤害自己,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哪里还有点世家千金的样子?”

说到这里,言昭宁忽然就狂暴起来,将被子猛地一掀,自己从床上跳下来,指着言修说道:“爹爹非要用这些难听的话来骂我吗?我娘死了,我没有倚靠了,言昭华日日与我作对,你在南疆那两年,知道我在谢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正因为我没有言昭华那样会说话,外祖母和舅母对我诸多异议,我在谢家的地位急剧而下,谁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靠着龚姨娘,我靠着谁?最起码有她在,还没人敢欺负我。爹爹你只会说我不对,可你怎么不去说言昭华呢?她得了好事,什么时候想到我这个妹妹了?就好像这回她定亲,多风光啊,皇上赐婚,一切参照皇室的规矩来,她是个县主,可就因为她嫁的是姓裴的,这待遇都快赶上公主了,她凭什么?不就是运气好点吗?若是外祖母和舅母也肯像栽培她一样栽培我的话,我也可以变成她那样知书达理啊!我承认,我的想法有偏颇,可那也是被你们害的!”

言修真是后悔今天过来看她,原本还有些怜惜她,可听她说出这番话之后,就知道,这几个月的反省对她而言没有半点作用,反而还让她觉得自己委屈,是旁人亏待她了。

再继续说下去,肯定是更加激烈的争吵,若是以前的话,言修现在肯定已经让人给她绑起来,一顿鞭子抽上去了,可这丫头的身子这样单薄,又任性不肯好好调养病体,根本承受不住鞭子,言修自认不会管教孩子,只会遵循古法,棍棒出孝子,可如今棍棒也无法实现,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转过身就要离开,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着实让言修意想不到,原来言昭宁见自己说了那么多之后,言修不仅没有同情她,没有反省他的错误,居然转身就想离开,本来情绪就有些波动,这么一来,就更加忍不住了,之前说了,言昭宁此刻的发泄方法,就是伤害自己,伤害别人,她是绝对不敢跟言修动手的,那么,就只能对自己动手了,想也没想,就往言修要跨的门槛旁撞去,发生一声巨响,吓了言修一跳,回身一望,就见言昭宁撞倒在自己面前。

赶忙过去将她扶起,额头上红了一块,待会儿只怕就要肿起来,这具单薄的身子抱在手中,几乎没什么分量,言修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孩子怎么会生的这样偏激,一言不合居然当着他的面寻死觅活,若是他能狠得下信昌,现在就该把她掐死才算,这样偏激,就算送到庙里去,也难以清心寡欲,到时候,还是害人。

伺候的婆子和丫鬟们听见了巨响,纷纷围到门前看,见言昭宁倒在地上,额头红了一片,言修站在门前,她们不敢入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先前领赏的婆子拨开人群,看见里面情况后,大着胆子上前将言昭宁扶在怀中,用忠心的语气对言修说道:“侯爷,再不请大夫,三小姐只怕要不行了。”

一句话让言修叹了口气,挥挥手:“喊大夫吧!还愣着干什么,扶着三小姐去躺下!”

有了言修一句话,围在外面不知所措的丫鬟们才赶忙应声称是,七手八脚扶着言昭宁就回到了她的千工床上,言修想一走了之,可又怕这孩子待会儿醒来,任性不给大夫诊治,只能继续留下,过了一会儿后,大夫来了,给言昭宁人中扎了一针后,言昭宁就醒了过来,果然习惯性抗拒,可看见言修坐镇之后,就只能乖乖的了。

大夫告诉言修,言昭宁的身子太弱了,要每日温补调养才行,若非如此,只怕将来要置下病根儿,然后替言昭宁处理了头上的伤口,又配了不少药才离去。

言昭宁一直在床框的雕花洞里注视着言修的表情,见他听见大夫说她病的严重时,脸上出现的担忧,就不禁暗自勾起了嘴角,爹爹果然还是在乎她的,看见言修心事重重的走过来,看见言昭宁微微勾起的嘴角,言昭宁一惊,赶忙收敛了心情,做虚弱的样子,心虚瞥了一眼言修,然后就转过身去,反倒好像她自己受了委屈的模样。

言修现在已经被这个孩子弄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了,打不得,骂不得,如今居然还说不得,给她剖析道理,她的道理比你还多,你揭穿她的那些假道理,她就自寻短见死给你看,言修觉得除非等有一天自己真的能狠下心来,看着她去死,已经定性的脾气,已经再也纠正不过来了。

“我是你的父亲,是心疼你的,可若你再这样执迷不悟的话,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言修站在言昭宁的床前,居高临下,这般说道。

言昭宁沉默了一会儿后,转过身来,气若游丝的问道:“父亲想如何?”

目光冰冷,带着倨傲。言修真的不懂,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是那个从前对他撒娇,乖巧又听话的女儿吗?莫不是被什么魔怔了,要不然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如鬼似魅的模样呢?好好的一个漂亮孩子,变得不人不鬼…

不想给她错误的讯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这么做,他就会怕了她,然后一切顺从她,所以言修选择了冷静对待,目不斜视盯着她好一会儿后,才对她说了一句:“送庙里去,病死了,也与长宁候府再无瓜葛。你要寻死,尽管去寻,你前脚死去,我后脚就让人把你扔到乱葬岗去,你这样的,不配做我言家子孙,我…说到做到!”

言修这般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不再理会言昭宁面上的惊愕与愤怒,走出房门,对守在外面的丫鬟婆子交代了几句好生照料三小姐的话之后,就往院门走去,还没走到垂花门前,就听见言昭宁的房内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这样任性,真的是不能好了!言修在心中做出了决断。他也想做个慈父,也想教好儿女,可是她自己不要好,自己要堕落,偏听偏信,多疑冷漠,就怪不得他了,毕竟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女儿,就不顾整个长宁候府上下老小了。

言修庆幸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有点理智,这一次让他完全想通了,宁姐儿这孩子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完全与他的纵容脱不开关系,是他给了她错误的讯息,让她以为只要这样做,自己就会心软,不怪孩子这么想,因为他前阵子确实是心软的,说了送她去家庙,可她身子不好,他就舍不得再将她送出去受苦,让她错误的以为,只要继续这样做下去,总有一天会让他服软,继而答应她的无礼要求。

他错了,绝对不能再继续错下去。心,该狠的时候,就得狠下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言修对言昭宁终于下了狠心,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却又让他彻底傻眼了。

言昭华赐婚过后,言修入宫谢恩,康德帝将他诏入元阳殿后,对他说道:“威武候前几日来找朕,说要替他家世子求赐婚,言候知道求的是哪家姑娘吗?”

言修心中一惊,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回道:“臣,不知。”

“是你家三姑娘。”康德帝也没和言修绕圈子,直接说出了正确答案。

言修愣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为好,康德帝见他这样,以为他是傻了,失笑道:“朕也没想到,你家姑娘这样受欢迎,宣哥儿相中了你家大姑娘,如今威武候世子又相中了你家三姑娘,那谭孝之我瞧着比谭城能耐多了,谭城是个庸才,他儿子倒还有些慧根的。

康德帝这般说,言修实在不怎么好接话,谭孝之的确比他老子有慧根的多,什么事都敢做,骗了宁姐儿,打了长宁候府的脸,如今还想用圣上来压他!这样的灵根,言修只想把他剪掉!

直言道:“启禀皇上,臣愚钝,觉得这门亲,不能做。威武候世子就算有通天的能耐,可我言家也不会要这样的女婿。”

康德帝瞧着言修,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让王福全屏退了元阳殿内左右,言修不知康德帝想干什么,只能静候,待殿中之人全都撤离后,康德帝才从龙案后走出,来到言修身前站定,言修赶忙躬身聆听,康德帝轻声对言修说道:“两个孩子的事情朕都知道了,你心中有气也是应该的,谭家做的确实不对,男女之事当发乎情,止乎礼,可两个孩子真心相爱,那谭孝之在朕面前说的极为真诚,说是今生非你家三姑娘不娶,从前朕只见过痴情女子,非君不嫁,却是没见过哪个男子非卿不娶的。就冲着这份情义,还有他敢在朕面前坦诚自己所作所为,有勇气,有胆识,对你家三姑娘还还有情义,你就不要再迂腐了。”

康德帝的话让言修哑巴吃黄连,他想说什么狗屁男女之情,谭孝之和宁姐儿两人都是各怀鬼胎,各自想着各自的利益,宁姐儿想嫁入高门,谭孝之的话,哼,若是没有谢国章从中许诺,只怕他连宁姐儿的面都不想见了,可言修的确没有想到,那小子敢把事情捅到圣上面前,还把自己说的那样高尚,若他真对宁姐儿有情,如何从未去言家一回,如何这么多时候,也没想方设法瞧上宁姐儿一眼?

可是这些细节,言修没法和皇上细说,因为其中还牵涉着定国公府,谢国章随意许诺官职的事情,就算今后会被人诟病,但也不能是从言修口中说出来。

皇上瞧他不说话,以为他是有点‘醒悟’,便继续劝道:“朕倒是有意成全那小子,这年头痴情的男人不多,偏偏两个都给你家姑娘遇上了,你知道裴宣那小子也说过同样的话,非你家大姑娘不娶,婚后不纳妾,不变心…哈哈,连朕都觉得他有点过了,可宣哥儿这个孩子,朕却是知道的,从小就有想法,做事也很周全,说句不怕你笑话的,在遇到你家大姑娘之前,半个京城的姑娘,朕都给他说过,可他全都给拒绝了,说若是不能娶到让他心动,愿意付出一生守护的女子,他宁愿打光棍一辈子。”说到裴宣,康德帝似乎有点感触。

言修听了这些之后,倒是有点明白为什么康德帝会突然热衷做红娘起来,原因就是有裴宣那个前车之鉴在,裴宣是他的亲侄儿,康德帝对他的深情很感动,所以,当谭孝之依样画瓢说了那些话之后,康德帝本能的就相信了,可是言修身为人臣,哪里能在康德帝选择相信的时候,硬是和他说谭孝之的假仁假义呢?

“所以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他们两情相悦,情难自禁也是情有可原的,依朕看,趁着这个机会,言家就再办一回喜事也无妨。还能成全一对痴男女,岂非两全吗?”

康德帝虽然不看好威武候府,觉得谭城那个人本事和性情都难堪大任,做一做中介,平衡其他世家都有些勉强,但谭家早晚都是谭孝之的,那谭孝之看着就比谭城多些心眼儿,今后若加以培养,说不定也能成事,而言修文武双全,而谭家那小子又不按常理和他家三姑娘做了不该做的事,言修恼羞成怒也是应当的,可若因此让谭家和言家交恶,康德帝却不太愿意。

言修听康德帝话中的意思,似乎只知道谭孝之和宁姐儿的私情,并不知道宁姐儿为谭孝之怀了孽种之事,但不管圣上知道不知道,看来是铁了心要撮合他们了,言修不情愿,却也不能公然忤逆,只好退一步说道:“这事儿,还请圣上,容臣再考虑考虑吧。”

康德帝面上似乎有些不悦,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言修的态度还是这么硬,实在有些不给情面,换了种方式说道:“你也别考虑了,你若是不同意,那朕就让皇后亲自招你三姑娘入宫,问一问她的意思。”

言修无奈抬头,看着康德帝,知道皇上这是动了怒,他是铁了心要给谭家做媒,自己若再坚持,就太不识时务了,可让他就这么答应下来,又觉得太不甘心,一时两难,康德帝叹了口气,不耐道:“看来还是劳烦皇后问一问吧。”

说完就对言修抬手道:“行了,你下去吧,这事儿等皇后问过你家三姑娘之后,再说吧。”

一声令下之后,消失的王福全又适时进来,对还想说什么的言修比了个‘请’的手势,言修无可奈何,只能行礼跪安。

康德帝也不是和言修开玩笑的,在说出那番话之后的第二天,宫里就派人来请言昭宁在传旨次日,入宫觐见皇后娘娘,宫里来人了,言修就是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只能让人给她换了衣裳,梳洗打扮一番,又叮咛数句,回应要得体,不能伤了言家颜面的话。

言昭宁稀里糊涂的点头应声,没想到自己一下子从地狱飞到了天堂,心情雀跃起来,就连脸色都好了不少,丫鬟们给她挑选衣裳,她换了一套又一套都不觉乏累,看着那个在她房里替她忙前忙后的言昭华,言昭宁坐在梳妆台前,别提心里多得劲儿了,看来她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这把赌注,终究是要赢了,不惜一切搭上谭孝之,果然是做对了,若非如此,她哪里能获得单独觐见皇后娘娘的机会呢?

言昭华不知道言昭宁心里在想什么,真心实意在替言昭宁张罗入宫觐见的衣裳,因为言昭宁没有封号和诰命,所以没有对应的品服,就是普通世家姑娘觐见,言昭华拿着一套米分色罗裙,不张扬,却又不失华丽,给言昭宁过目,问道:“这件你觉得如何?”

言昭宁放下正在抹腮红的手,扫了一眼衣裳,对言昭华说道:“姐姐替我挑的都是好的,就这件吧。”

言昭华听她这么说,便点点头,将衣裳拿给了一旁伺候的丫鬟,言昭宁从镜子里看着言昭华,似乎想在言昭华的脸上看出一些嫉妒和不甘心来,可是她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如愿,言昭华神情自然,哪里有丝毫嫉妒的影子,言昭宁暗自想道:还真能装。

故意对言昭华喊道:“姐姐,来帮我看看这腮红如何?”

言昭华正挑选着配饰,听言昭宁喊她,就过去了,凑到她面前看了看,说道:“嗯,这颜色很配你,看着脸色好了很多。”言昭宁没有化妆时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言昭华想起自己刚进房间的时候,都给她吓了一跳,她这样子,就和前世的自己差不多了,只不过,前世的自己是给谢氏残害成这样,而言昭宁却是自作自受,自己将自己的身子搞垮。见她此时志得意满的神情,言昭华哪里会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也不去拆穿她,默默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言昭宁勾唇说道:“脸色好是自然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对了,上回元宵佳节,姐姐是不是拿到了一张觐见太子妃的请柬?”

言昭华替她戴上了一只珍珠耳坠子,听她这么说,也有些奇怪,心中一紧,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花灯节的请柬是怎么回事,全都是裴宣为了要见她而放出的谣言罢了,生怕言昭宁追究,轻声问道:“是啊,怎么了?”

言昭宁开怀一笑,眼睛里满是斤斤计较的光芒。

“姐姐拿的是太子妃的请柬,而我这回拿的却是皇后娘娘的请柬,咱们俩谁高谁低呀?”

言昭宁做了这么多事,为的就是能在明面上压下言昭华,在言昭宁看来,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大半了,谭家去找了皇上赐婚,言修不肯,皇上才让皇后召她入宫问询,她自然是要肯的,到时候,她也得了皇上赐婚,嫁的又是威武候府世子,而她言昭华嫁的是恭王世子,单就身份,两人就已经相差无几了,只要她嫁去谭家之后,再好好经营一番,今后未必就过的比言昭华要差,而世人皆知,恭王世子是个病秧子,就算他姓裴,可今后终究是做不出什么大事的,可谭孝之就不一样,他那么好的才学,那么好的身手,文武双全,今后只要做成一些大事,还怕不能给她这个夫人挣到诰命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

言昭华看着言昭宁,不意外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言昭宁已经魔障了,她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压住言昭华,其实说白了,就是斗一口气,言昭华不愿和她多纠缠,神色如常笑道:“那自然是皇后娘娘职位高了。”

言昭华答得滴水不漏,言昭宁撇了撇嘴,没等到言昭华说大逆不道的话,有点不满,不过随即却又高兴起来,将言昭华刚替她戴上的珍珠耳坠扯下来,像是故意做给言昭华看似的,得意洋洋的当着言昭华的面戴上了另外一只点翠耳坠,这段日子过的实在太憋屈了,真实的打击让她差一点就失去信心了,还好她没有放弃,等到了今天的荣耀。

言昭宁的表情近乎入魔,言昭华看着她不禁暗自摇头,和言昭宁的执着与心狠相比,上一世的自己真的是太没用了,就算被谢氏打压成那样,都从来没有动过要害言昭宁的心思。

既然言昭宁对她的品味不认同,那言昭华就没有继续再替她挑选了,将丫鬟手里的配饰全都让送到言昭宁面前,自己则坐到一旁淡定自若的喝茶去了,言昭宁一边装扮,一边在镜子里观察着言昭华的一举一动,把言昭华的撒手看做是嫉妒的退让,从前都是言昭宁嫉妒言昭华,没想到她言昭华也有嫉妒的一日,想想可真高兴。

哼,言昭华,你等着,待我入宫归来,咱们便是相同的起点了,裴宣那个病秧子如何跟谭孝之相比,同样的,她言昭华的好运气已经到头了,等她嫁给了谭孝之,将来成了威武候夫人,倒要看看,谁高谁低,谁上谁下!

言昭宁入宫觐见皇后之后,事情也就没什么璇玑了,皇上赐婚,皇后贴补嫁妆,虽然不能和言昭华的县主规格相比较,但不在乎贴补多少,关键是御赐,要的就是那份荣耀。

米已成炊,言修已经无话可说了,原本以为事情也就这样了,可是没想到两天之后,皇上又再次将他招入宫中,他才对这个小女儿越发痛恨了,原因就是,皇上告诉他,让内阁已经拟出了简易圣旨,过两天就可以传旨,言修很意外,一般赐婚圣旨,都要经过礼部反复核查与请示,无关政治急件,一般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再加上若是赏赐比较丰富,内务府也需要时间采买,可是没停过赐婚圣旨,今天拟,明天发的,不是儿戏嘛。

可言修不知道的是,皇上之所以这样决定,不为别的,只因为言昭宁在皇后那儿说…她自己可能已经有了身孕,希望早些成亲。言修就是打死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个姑娘的口中说出来的。

皇后虽然觉得言家这小姑娘实在品行不怎么样,可是因为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让她问询这小姑娘,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而皇上此时虽然有点明白言修为什么坚决不肯,实在太丢人了,只是他自己说出去的话,再让他收回又有点反复的意思,想着难得做媒,干脆送佛送上西,看在言修的面子上,就答应了。

言修听到这里之后,再也忍不住了,对皇上跪下,直言道:“皇上,臣惶恐啊!那孩子做错了事情,我本欲罚她去家庙剃度,了此残生,可事到临头,终究,终究是没狠得下心,将她又在府里养了好些时日,竟不知将她的狼子野心给养了出来,她如今说这些话,便是将臣置于死地啊!”

说这些话时,言修已然老泪纵横,实在是觉得没脸面对,康德帝见他如此,也是同情,亲自将他扶了起来,温言安慰道:“不至于不至于!说到底都是些小孩子家家,不是什么大事,她这婚事,朕既然说了,那就这么着,她想早些成亲,那就早些好了,大头都出了,还在乎这些细节吗?难为朕倒是想好好给她置办置办的,但时间太短,内务府估摸着也周转不开,所以才让皇后私下赏赐了一点,东西不多,添添箱罢了。”

“…”

此情此景,言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谭家先是给他来了这么一道,接着就是小女儿的自私,完全不顾言家声誉,在圣上和皇后娘娘面前胡说八道,毫无廉耻,顾不上惹怒皇上,言修当即跪下对康德帝说道:“皇上,这些话本不该臣说,可是,那丫头和谭家的婚事确实我不看好,那丫头品行不端,嫁去谁家都是害人害己,偏她自己毫无所觉,恬不知耻到如此境地,皇上一番好意,臣本该谢恩,但,但臣实在!实在…”

康德帝瞧着言修这样为难,隐约也觉得自己这份媒做的有点不太对劲,他本来以为,言三姑娘和言大姑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平行样貌该是差不离,意外犯下了错,但本质应该还行,又赶上谭孝之大表痴情,康德帝才想成全他们,但如今却是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可怎么办呢?口谕已经下去了,君无戏言,就算上了贼船,也要把这条船给开出去啊。更何况,也不算是他一意孤行,谭家对这门亲事那可是盼望的很,可见谭孝之对言三情根深种,尽管因为言三姑娘的‘坦白,让康德帝对谭孝之的印象也大打折扣,原本的痴情形象,因为言三姑娘说自己怀了孕而蒙了纱。其实痴情难耐,做出不该做的事,若是往好了想,那是世间难得,若往坏了想,其实就是没规矩,不尊重…康德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将心比心,撇开身份,康德帝觉得如果是自己的女儿和一个没规矩的臭小子做了这样的错事,他也不会愿意将这样的女儿嫁过去的,言修不愿是对的,可还是那句话,口谕已经下去了,朝令夕改绝非好事,康德帝决定再安抚一下言修,对他说道:“好了好了,你就别说了,意思朕都懂了。唉,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儿,就算犯了错,人家做父亲的帮着掩盖还来不及,你倒好,一副恨不得与她脱离父女关系的样子,朕既然已经下了口谕,那么这件事就这样了,她要早些成亲,便随她愿,昭华是九月初六,她的话,就七月吧,热是热了些,但也是她自己选的,今后她嫁了人那就是谭家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与长宁候府没关系,朕今日就给你这句准话,这样总行了吧?”

言修低下头,真的无话可说了。这孽缘注定躲不掉了。

另一方面,皇上都已经说的这样直白,若是言修继续拒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在这件事上,皇上已经对言家做出了最大的忍让和迁就,他为人臣子实在没法说什么了,再说下去,就是说多错多了,认命般谢了恩,出宫去了。

就这样,言昭宁和谭孝之的婚礼,四月底赐婚,七月十八完婚,成就了历史上时间最短,速度最快的赐婚事宜。

言家对这赐婚毫无反应,倒是谭家有些意外,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把日子定的这样着急,可圣旨已经下了,再也无法更改。

言昭宁回家之后,还忍不住兴奋,越想越觉得这个时候,该去言昭华面前风光风光才行,这么想着,于是就去了,言昭华在院子里摆弄花干,见她来了,心里一阵暗叹,无奈迎上,言昭宁夸张的小跑过来抓住了言昭华的手,表情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言昭华兀自不理会,只听言昭宁用院中人都听见的声音说道:“哎呀,我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天家气派,皇后娘娘的宫殿简直堪比月宫,高贵奢华,若能让我在里面住上一日,真是死都值得了。”

言昭华抽回了手,蹙眉对言昭宁说道:“慎言!这话能随便说吗?”

言昭宁看了一眼言昭华,觉得她大惊小怪,不过是一句话,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扶了扶有点重的金钗,言昭宁笑道:“姐姐莫不是嫉妒吧。哼哼,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要跟你说了接下来的话,你还不得嫉妒的发疯啊。皇后娘娘说了,这两天就会下圣旨,我和谭世子的婚礼,估摸着六七月就可以办了呢。”

“六七月?”言昭华狐疑的盯着言昭宁,不解道:“怎会如此着急?内务府和礼部,就是准备东西也准备不及啊?”

一般赐婚前后少说也要置办大半年至一年的时间,还真没听说过,办的这样着急的。

就见言昭宁得意的对言昭华笑了,那笑容里藏着狡猾奸佞,毫无遮拦的将自己的心思完全暴、露出来,说道:“我都想好了,这段时间,得皇上赐婚的人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姐姐的婚事定在九月初六,我在七八月份,那么礼部怎么说都要先赶着准备我的东西吧,可能有些比较着急的东西,一时准备不来,就只能从姐姐的东西里取了,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啊?说不定姐姐的婚事都要因此而耽搁了呢。不过咱们俩既然是姐妹,那想必姐姐也不会和我计较这些的吧?哈哈哈哈。”

言昭华讶然的看着言昭宁,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青雀居外传来一声怒吼:“混账东西!给我跪下!鞭子呢?我的鞭子呢!今日我不将你打死,我便枉为人父!就为了你这龌龊的心思,居然说出那样不知廉耻的话,我言家没你这样的女儿!”

第一百六十章

不仅仅是言修生气,就连言昭华都觉得言昭宁不可理喻了,言昭宁见言修怒不可遏的走入,也吓得站起了身,眼中有些惧怕的意思,但面上却不肯示弱,说道:“爹,你不能打我!如今我和谭郎的事情已经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婚期已定,你若是将我打坏了,怎么跟皇上和皇后娘娘交代?”

言昭宁有恃无恐,对言修进行挑衅,言修拿起了下人手里的藤鞭就往言昭宁走来,却被言昭华从中拦住:“爹,别冲动,她说的对,若是误了婚期,皇上那儿不好交差啊。”

言修高举的藤鞭作势了好一会儿,若不是言昭华拦着,他这一鞭子就已经重重落在那逆女头顶,就算将她彻底废了,他也要收拾这个孽畜!

可冲动归冲动,言修也知道这么做不对,深吸一口气之后,才将藤鞭给放了下来,抛在地上,指着言昭宁说道:“你只当我如今奈何不了你了,是不是?你以为你和谭孝之的婚事就这么一定了,是不是?你想抢华姐儿的东西,是不是?我告诉你,就算你嫁入谭家,我言家也不会给你出一分嫁妆!一分都没有!”

言修的这个威胁还算有点威力,言昭宁听了之后,脸色就变了,像是孩子般赌气道:“不出就不出!我有皇后娘娘贴补的一份,还要你们给我什么?你给的东西,全都是言昭华挑剩下不要的,我还不稀罕呢!”

说完这些之后,言昭宁就哼了一声,甩袖离开了言昭华的院子。与言修擦肩而过,那骄矜之气简直要把言修给气炸了,忍无可忍,言修只能自己抽了一个嘴巴,吓了言昭华一跳,赶忙上前:“爹,您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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