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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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话一针见血,办事干脆利落,不知是怎么开解的,那两只狍子心满意足地走了,他又重新开始磊他的花坛。夷波曾经劝过他,常年积雪下是长不出植物来的,他不信,固执地把他们生活的这片区域围起来,大雪过后他就铲雪,因为泥土不再被掩埋,渐渐真的有绿色出现了。

  变成了迦楼罗,夷波连织绡的特殊技能也扔了。她现在百无一用,除了外出捕猎,天晴的时候晒太阳,对生活几乎不抱什么热情。

  “想当初,姐也是当过几天北溟溟主的,为什么都找他调解?就因为他看上去比较神气吗?”她垂头丧气打石子,想起葬在边界的邕崖护法,三年了,应该去给他扫扫墓了。

  飞下去和龙君商量,他不太赞成,“去了也找不到坟头了,别费那个力气。把家收拾干净,我料想这几天他们应该来探监了。”

  提起这个就难过,“干爹,你说那只老鼠平安到达了吗?不会半路淹死,或者被猫吃了吧?”

  这个真说不好,做最坏的打算吧,如果信没送到,白泽来了,回程走出飞浮山,再去须弥讨药,这一进一出,得浪费一些时间。他呼出一片浓雾来,“老鼠机灵,应该不至于被吃了吧!反正已经等了很久了,不在乎再多等一年半载。”

  夷波却有些幽怨,早知道东皇太一这么缺德,她当初就应该率领北溟族众反了的。做顺民的下场不一定好,反而和他对着干,也许过得比现在滋润。

  龙君察觉她不快,扔了石头来拉她的翅膀,“外面真冷,我们回去吧,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两人鼓翅飞回洞里,龙君刚替她斟了油茶,忽然听见几声巨响,出去一看大小包裹落了满地,一个纤瘦的女人从云端的绳子上顺下来,回头冲他们笑了笑,笑得十分坦荡。

  因为寻回壶盖之后就被东皇太一送到飞浮山来,没有见过胡大则化成人形后的样子,一龙一鹏傻傻看着她:“阁下是何方神圣啊?”

  胡大则摊开双臂抖动肩头,扬着夸张的声线:“外甥女,是我呀,我是你舅妈!”

  夷波嗷地一声,蹦过去和她拥抱,“我天天盼着你们,你们终于来了!”

  胡大则拍拍他的背,“不光我和你舅舅,还有其他人呢!”然后那根绳上又陆续下来了阿螺和扣扣,当初一起历险的小伙伴们都凑齐了。

  多好啊,就像大团圆,大家对看,泪眼汪汪。阿螺上下打量她:“原来你变成鲲鹏就是这个模样,说实话不如当初的鲛人好看。”

  那是自然,鲛人的美丽世间很少有物种能够比拟,好汉就不要提当年勇了吧!

  扣扣拍马屁的水准一如既往,“这种事情见仁见智,溟主在属下的眼里,形象反而更加高大了,这才是上古神兽应有的气派,溟主本来就是做大事的嘛!”

  夷波笑着同他寒暄,打听北溟的消息,扣扣多少还是有些惆怅的,“新主子哪有老主子好,东皇太一派了几位上神来统领,北溟一族根本就不肯听命,最后都灰溜溜回去了。我们可不是那些零散的小妖,任谁都能指派的。现在北溟依旧自立门户,无人掌管,谁来都不顶用。”

  白泽听后若有所思:“ 这样看来,或许最后北溟还是需要夷波的。”

  到那时就不是占海为王了,在自己的地盘上,为别人打着工,想起来都酸爽。龙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把人都引进洞里,白泽掏出一个药瓶递给他,“这是从陆压那里讨来的,够用三十次。他很仗义,答应长期供药,不过我想行事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免得惊动了上面,叫他难做人。”

  别人帮你的忙,总不能坑害人家,他们点头应了,胡大则拍着巴掌说:“今天人都齐了,就别耽搁了。抓紧时间筹备起来吧,一旦生米煮成了熟饭,谁再拆散你们,让他遭天打五雷轰!”

  他们本不应该有姻缘,但因为亲友团相助,硬生生凑到一起。龙君心里也担忧,不知是福是祸,夷波被拉到里面的石室里梳妆打扮去了,他朝白泽拱了拱手,“多谢了,要没有自己人,这件事是成不了的。”

  白泽摇头表示不必客套,“两年后的那一劫,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既然是天劫,作再多准备都没有用,他偏过头,微微牵了牵唇角:“听天由命吧!我知道自己历劫,不管成与不成,夷波都不会放弃我。反正没法劝她跟别人,那就珍惜这两年,别白白浪费了。”

  也是,偷来的时间,明知道有限,为什么不好好抓紧呢。他们现在不在五行中,飞浮山上画地为牢,也算是个空子。白泽负手叹息:“当初甘棠嫁给离相,我一直是反对的,现在夷波要嫁给你……”

  龙君觍脸笑:“你一定很放心吧?”

  白泽却一点面子都没有留,“错了,我也还是持反对态度。她们母女俩真是古怪,品味实在叫人不敢恭维,为什么总是挑你们这样的人呢,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这下龙君不受用了,“什么叫‘我们这样的人’?我哪里不好吗?我重情重义,长得也英俊潇洒,哪点配不上她?如果你是因为我的天劫而嫌弃我,我表示强烈谴责!天劫人人都有,我只要再历一次,以后就可以像你们一样了。我的弱势是在年纪上,而不是能力上,难道你比我老,也是值得炫耀的事吗?”

  白泽被他说得无力反驳,只得频频点头,“好、好,是我失言了,我向你赔不是。你和她在一起三年,决定要娶她,我想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这个人,没别的长处,会照顾人,这点不用怀疑。她是你看着长大的,这世上亲自把妻子孵出壳的,恐怕也只有你一人了,你对她的感情应该比我还要深,既是养父又是丈夫……”他压住胸口喘了喘,“这样还不拿她当宝贝,就别怪我鄙视你。”

  龙君白了他一眼,“你和胡大则冤家对头一样的相处,到最后成了婚,你现在对她不好吗?自己的女人自己疼,你别指望我对你下保证,我心里有数,活着一天,就善待她一天。”

  白泽皱了皱眉,“你知不知道娶了她,辈分就矮了一截?我作为娘家人叮嘱你几句,你好意思不听着?”

  龙君愣了一下,之前只想到离相君,竟然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活着的长辈。曾经在同一座山上修行,见了面也习惯称兄道弟,现在要改口,真是丢面子。

  龙君讪讪嗫嚅:“人间的这套俗礼,那么在意干什么!”结果白泽眉头一挑,他无可奈何,只有认栽,长揖下去,“舅舅。”

  白泽得他一声舅舅,简直就像长了一块肉,浑身都舒爽起来。拿出陆压塞给他的药往他手里一拍,“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好东西,昨晚我试过了,药效显著。”

  龙君纳罕,“是什么?”

  白泽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有必要问得这么明白吗?反正大补的,男性居家必备之良药。”

  这么一说,龙君立刻露出“了解”的笑容来,握着药瓶左顾右盼,压低嗓子说了声多谢,“虽然本座天生神力,未必需要,不过你的一片好意,不收显得太不给面子了,那我就勉强收下了。”

  男人们在外面筹备,女人所需的时间比较长,夷波吞了幻化的药,看着翅膀一点一点变成手臂,有种想哭的冲动。和自己阔别了两年,对她来说迦楼罗的形态根本不是本尊,简直就像中了妖术,她才变得那样丑陋不堪。她站在铜镜前大泪滂沱,镜子里是熟悉的脸,眉眼如昔,分毫未变,想想过去的岁月,一步一曲折,真是充满了泪点。

  胡大则给她擦脸,笑道:“别舍不得娘家人,嫁给自己的干爹嘛,还是一窝里的,有什么可哭的。”

  她以为她在哭嫁,其实不是。夷波转过头来说:“舅妈,我不是难过,是太高兴了。嫁给偶像是每个少女的梦想,我现在飘飘欲仙呢。”

  胡大则笑道:“捡漏的感觉是世上最美妙的,我明白。就像我和你舅舅一样,当初舜帝即位,你舅舅捧书而至,那时候我睡在房梁上,底下华光大盛,随便探头看了一眼,结果一眼就沦陷了——他站在光芒的中心,温文尔雅向舜帝行礼,浑身散发出智慧和高贵,简直就是偶像加实力的双料大咖。没见到他之前,他是个传说,见到他之后,所有男狐都成了粪土,我马上就决定追他了。我使了点小诈缠住他,起先他对我很客气,可是时间一长就不耐烦了。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其实脾气臭得要死!还好我忍辱负重熬出头来,现在家里都是我说了算,怎么样?满满的正能量吧?”

  征服大人物的快感是难以言喻的,除了幸福以外,还很满足虚荣心。阿螺边给夷波上妆边感叹:“为什么你们找的都是高富帅,我却找了个洗剪吹?扣扣的底子不差,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披着黑袍,不苟言笑,我以为他很厉害,谁知道深交之后发现,他是个内在和外在严重不对等的奇葩。还好我没有答应他的求婚,否则我这一辈子就水深火热了。夷波,这次来看过你,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再来了,我要闭关修炼,五六百年转眼即逝,一千岁后修为不够,会被劈成灰烬的,我得加紧自救。等我历了下一次劫,那时候你和龙君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让孩子认我做干妈,我决定不嫁人了。”

  这样的话扣扣就太可怜了,夷波和胡大则正要劝她,听见扣扣在外面喊:“溟主,好了没有?抓紧时间,还要洞房呢!”

  于是草草挽了头,换上衣服就出去了。堂中红烛高燃,桌椅上也蒙着红绸,一切都甜得起腻。龙君站在那片水红色里,弱眼横波,帅到令人把持不住。夷波的心忽然一阵强烈的收缩,喉头艰难地吞咽,四肢百骸挠心挠肺地痒起来,她走过去,嘶哑地叫了声干爹,他已经陶醉在她的美色里了,伸手抚了抚她的脸,“以后要改口了,干爹长干爹短,会惹人笑话的。今天起,叫我九川吧!”

  

☆、第 87 章

  九川……九川……这个名字在她心里不知辗转了多少遍,但是从来没敢叫出口过,就算想过瘾,也得加上大神两个字,因为怕亵渎了他,怕他发怒。今天有了官方授权,那么以后就可以不那么客气了吧?她的嘴唇翕动了好几下,那两个字在舌尖滚动,他也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可是她临阵退缩,只是点点头,说了个“好”。

  胡大则十分善解人意,打着圆场说:“不要紧,新娘子害羞嘛!再说叫了那么久的干爹,一下子要改口,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回头看了白泽一眼,“就像我啊,我以前叫他白大仙,后来叫他白先生,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直呼他的名字,这就是嫁给偶像的烦恼。”

  说起她对他的称呼,白泽就来气,也只有后来的白先生能凑合,那个白大仙是什么鬼?据胡大则说,狐狸一般称作胡大仙,白大仙听上去像近亲,比较有亲切感。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至少床笫间她会叫他“郎君”,这么温存,以前的不快也就淡忘了。

  因为陆压的药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一两个时辰,所以要抓紧。前面的程序可以草草掠过,洞房才是重头戏。一对夫妻,要经历多少的考验和波折才能功德圆满啊,他们也算坎坷的了,相较于别人的的婚礼,他们的总欠缺点什么。飞浮山是牢狱,狱中成亲,真是悲怆。

  阿螺招呼起来,“别耽搁了,请白泽君和胡夫人安坐,新人给长辈行礼敬茶,就入洞房吧!”

  于是大家急忙就位,夷波和龙君拜了天地,再拜高堂,胡大则受完礼就把人搀起来,“春宵一刻值千金,能做的千万不要用嘴说,这样比较节约时间。你们该忙就忙去吧,我们自己烤肉吃,吃完了去隔壁洞里睡觉,你们敞开了办事,不用担心动静太大,吵着我们,我们都聋了,听不见的。”她嘿嘿笑着,把夷波送上了床,“记住了,柔情似水一点,男人喜欢掌握主动权,你要给他空间,让他好好表现。第一次可能质量不高,没关系,下次就好了。”

  夷波忽然有点紧张,“舅妈,我害怕……”

  胡大则哈哈大笑:“别怕,马上你就会爱死他的。”

  阿螺站在一旁,有种闺女出嫁的惆怅感:“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归别人了,我真难过。以前我想过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还希望你变成男鲛娶我,可你一见龙君,就把我忘到后脑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应付婆婆妈妈的扣扣……”

  胡大则安慰她:“好了好了,这种事冥冥中早有定数,改变不了的。鲛人成年前不分男女,可是鲲鹏的性别早就定下了,她要是选择做男鲛,那问题才大,难道等她变回原形,你们两个一起出柜吗?就这样吧,两个人拆开变成四个,赚大了。再说扣扣也很好,温柔体贴的小鲜肉,你就受用去吧!”

  于是拉拉扯扯出了洞房,很快龙君就被送了进来。外面脚步声纷乱,知是他们离开阎浮洞,到隔壁洞里过夜去了。

  变回了人形,就想起以前在南海的岁月,一点一滴像浓醇的酒,漫上了他们的脸颊。夷波转头看他,“干爹……”

  他眉头轻蹙,“怎么还叫干爹?”

  “我喜欢禁忌恋,比较刺激。”

  当然了,一场婚姻中,刺激是必不可少的元素,如果连这点调剂都没有,那也太平淡了。

  龙君看她的目光变得很柔软,触到她滚烫的手,紧紧抓在掌心里,“没想到,本座这么华丽丽的龙,最后居然娶了你。”

  他曾经抱着还在蛋里的她东躲西藏,曾经顶着风霜雨雪孵了她八百年,原来他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今天。救她、养成,甚至看着她成年,她的一切都和他有关,现在想起来,真是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夷波嘀咕了一句:“小鲛也不差啊,肤白貌美气质上佳,配干爹一点都不自卑。”她说着,搂住他的脖子,“最重要一点,我们现在一起落难了,干爹不娶我,难道还想娶玄姬夫人吗?”她学着情敌的样子调侃,“龙……君……入……赘……玄……姬……宫……吧!”

  他被她气笑了,一下把她推倒,“你还有脸说?当初要不是你们从中作梗,让阿嫚冒充玄姬,说不定本座果真娶人家了呢!大好姻缘就是这么被你破坏的,你旧事重提,是在提醒我你暗恋了我很久,让我更加得意吗?”

  夷波捂住了脸,“我几时暗恋你了?明明是你心怀不轨!都已经把人家许给星君了,中途变卦又把我留下,你说,有你这么当干爹的吗?肖想干女儿,简直羞耻好吗!”

  现在想想,的确有点荒唐,种种迹象看来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揭谁的短。

  胡吵胡闹,属于前戏,不能省略。内涵书上写得明明白白,翻滚纠缠是情趣,有助于顺畅地进入主题。等到安静下来的时候发现已经男上女下了,很好,体位没问题,可以继续。

  龙君低头吻她,从唇角研磨到唇峰,含含糊糊说:“脖子以下不能描写怎么办呢,就是用手……手也在脖子底下,好像也会和谐吧!”

  物种的延续总脱离不开这个过程,无性繁殖的那是蚯蚓!所以接下去应该怎么办呢?可能被哔掉的两个地方血腥结合,然后重重地哔起来吗?

  夷波考虑的不是那些,她心头激荡难耐,闭着眼睛在他颈间深深嗅了两口——这个味道,可真香甜啊!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渴望的是什么,有股冲动要狠狠蹂躏他,虐得他惨叫,让他颤抖,难道这就是情欲吗?她又有些恐惧,担心自己迷乱的时候,一个不防误伤了他。他温柔的吻密密地落下来,十分投入,不忍心打断他。然而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又来了,为什么变成了人,还有同样的困扰呢?

  她轻轻叫了声干爹,他迷迷糊糊应她,“怎么了?准备好了?”

  她说:“你把我的手绑起来吧,还有嘴,也要堵上,以防不测。”

  龙君的动作顿下来,迷蒙的一双眼睛望着她,“又想吃我了?”

  她难堪地笑了笑,“我分不清这种感觉,究竟是饿还是饥渴。”喘上两口气,贪婪地审视他,“我想……把你拆吃入腹。”

  她很有撩拨人的天赋,一面说着,一面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唇,他一个没忍住,追了上去。

  正是情热的时候,把她绑起来,这算什么呢!就算她是迦楼罗,变成了人形,女人总不是男人的对手吧!他还是存着侥幸心理的,跨过了山川河流,一路向大和谐进发。夷波觉得心里都要燃起火来,他在她身上肆虐,她不敢太放纵,时刻提醒自己要小心一些。

  可是……他真可爱!拱在她胸前,像孩子一样。夷波吃吃发笑,他气恼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庄严的时刻,不许笑!”

  她搂住他的脑袋,“内涵书上有这个,我记得……”

  她把精神集中在那里,忽上忽下,忽高忽低,随他起舞。爱情和食欲放在一起,究竟哪个更要紧呢?她双眼空洞地看着屋顶,胃在痉挛,终于体会到螳螂夫人的痛苦,很爱这个男人,很想吃掉他,这种煎熬令她神思昏聩。

  他的唇轻飘飘的,像云一样游走,她的手追寻下去,伸直指尖点在他肩头——虬结有力的肌肉,泛着诱人的光泽。她咽了口唾沫,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咂,忽然落进一片温暖的海洋里,一瞬间几乎要灭顶。她被拍晕了,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个人好虚伪,其实书上的绝技学了不少,还装纯洁。看看,新婚之夜原形毕露了,即便没有实战经验,两千年累积的知识真不是盖的,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又饿又兴奋,这是什么鬼感觉!她咬着牙,自己和自己做斗争,悄悄看了他一眼,覆着一层薄汗的皮肤愈发鲜洁了。她的喉头愉快地滚动,不知道咬下一块肉来会怎么样……

  她实在忍不住了,捏着他的下巴,把他勾上来,“干爹,你让我尝一口好不好?”

  龙君从意乱情迷里抬起头,尝一口啊……虽然他也很想,但又担心安全得不到保障。不太好直接拒绝,委婉地告诉她:“书上写的不一定都对,有些不太雅观的动作,咱们可以忽视,没必要尝试。”

  她急促地喘息:“我想……吃你……一口。”

  龙君这才明白她所谓的“尝一口”,是没有经过任何艺术加工的,最原始的意思。这么说来她是本性难移,不管在什么形态下,她终究是迦楼罗,对龙有天生的渴望。他叹了口气:“你也太不忌口了,我是应龙啊,和你一样体形,你要吃我?”

  她面红耳赤,连眼睛都发红了,“我就想尝尝,一口就够了。”

  他偷偷钳制住了她的双手,“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了。”

  看来想要洞房,就必须让她咬一口,但这个头轻易开不得,怕她一旦沾染了血,后面就收势不住了。龙君两难,生命危险似乎也阻止不了他的热情,他是龙啊,嗨起来连自己都怕。他想了个办法,置身在她腿间,“数一二三,我们各取所需,好不好?”

  夷波舔舔唇,视线落在他肩头的皮肉上,“好,我会轻一点的。”

  龙君微笑,“我也是。准备好了,一……二……”

  一声惨叫回荡在广阔的雪域上空,激起满树昏鸦。隔壁山头正在吃晚饭的几个人叼着肉,面面相觑,因为距离有点远,且又有回音,一时分不清楚是谁发出的。胡大则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抚大家:“安啦,一女人第一次嘛,很正常。”

  扣扣歪着脑袋:“可是我怎么听着,像是龙君呢……”

  “不会是夷波兽性大发,把龙君给咬死了吧!”

  卧槽,要出大事了!四个人狂奔出去,风雪稠密,打得人睁不开眼,那一声之后就再没有声息了,大家不约而同想象到满地血肉的样子。好可怕,如果跑得快一点,可能还来得及救龙君一命。

  两个山头相隔有一段路程,披头散发的众人直接冲进了洞里。新房在廊上左手第一间,已经做好了准备撞门救人了,正运足了力气要拿肩拱,隐约听见嗯嗯啊啊的声音,婉转如莺啼。大家傻了眼,如果是在享受美食,应该不会陶醉至此吧?所以胡大则的观点很正确,刚才那一声,应该是夷波发出的。

  众人干巴巴对视两眼,笑得很尴尬。既然一切如常,那就散了吧!不过像他们这种古怪的关系,每次运动都是如此惊心动魄,日子也挺难捱的。但愿明天龙君毫发无伤,洞房一回弄得缺胳膊少腿,那代价也太惨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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