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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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贡嘎桑布有什么理由要害恰那?他从十二岁起跟着恰那,是恰那烧了他的卖身契,让他娶了萨迦大小姐,从此脱离奴仆身份。”八思巴突然停顿住,冷冷地看向京俄,“我明白了。贡嘎桑布灭了止贡,你怀恨在心,所以反咬他一口,想借我的手除掉他,是不是?”

  “我就知道帝师不会相信,所以我带来了这个。”京俄挣开僧袍,他腰间有个贴身口袋,从中小心地拿出一个小油纸包,一层层打开后,露出一张边缘残破的黄纸,“这就是毒蝎子背信弃义害死主子的证据,也是他为何要将止贡整个灭门的原因!”

  八思巴接过这张皱巴巴的黄姐,是藏地常见的卖身契,上有已经发黑的指印和几名旁证人的名字和画押。八思巴疑惑:“这是?”

  卖身契上的名宇是扎西仁布,可天下只有我一人知道他现在叫什么。“?京俄磨牙笑得狰狞,”白兰王嫌掉的卖身契是假的,所以,扎西仁布至今是我止贡的一名堆穷!“八思巴颤抖着厉声问:“扎西仁布就是贡嘎桑布?”

  京俄充满恨意地道出亊情原委。原来早在班智达时期,止贡与萨迦结下了仇怨。那时刚刚当上止贡法王的京俄,命弟子在属地挑选—名无父无母的穷苦孩子并把他带到萨迦,谎称是孩子的舅舅,家中欠债无力偿还,将孩子卖给了萨迦。京俄只是想在萨迦安插内线,他那时根本没料到,这随手埋下的棋子竞在二十多年后起了决定整盘棋局的作用,改名为贡嘎桑布的扎西仁布,二十多年来一直随着恰那在中原辗转,与止贡早已失去联络。八思巴兄弟俩回藏地经过墨竹工卡时,应京俄之邀曾在止贡停留数日,冒充贡噶桑布舅舅的那名止贡弟子,从贡嘎桑布颈上的胎记认出了当年的孩子。

  止贡又联系上了贡嘎桑布,将卖身契给他看,要求贡嘎桑布为止贡做亊.起初只是要求他提供萨迦的情报,可随着止贡与萨迦的摩擦越来越大,最后到了完全无法调和的地步,此时,从云南秘密返回藏地的意希迥乃来到了止贡,与京俄—拍即合?京俄只想要八思巴的命,可意希迥乃却要搭上恰那?他说,八思巴与恰那的亲厚程度非普通兄弟可比?即使其中一个侥幸进脱,另一个陨命也足以打击到萨迦一蹶不振。

  经过多日商榷,两人定下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可这计划需要一名接近白兰王的人才能完成。

  那时的贡嘎桑布已是萨迦姑爷,日子正过得美满,他坚决不肯答应,于是京俄威胁曝光他扎西仁布的身份,那样,依照藏律,他必须回止贡做堆穷,贡嘎桑布怎肯依从,抵死不认他就是扎西仁布。可卖身契上有诈西仁布的亲戚与止贡寺其他人的证明画押,这些人全都在世。只要这些人证明颈上有一块蝶状胎记的就是扎西仁布,他没有任何办法抵赖。

  被逼到死角的贡嘎桑布只能咬牙同意。他将雪山一支蒿移植入廊如书楼,又故意告诉厨子恰那喜欢吃豆角,按照京俄与意希迥乃的计划让恰那走上死路。以他的身份早已不必为恰那试食,他却以报恩为名继续试吃。那日,他故意吃了少量豆角,让自己也中毒,这样便无人会怀疑到他。

  “现在你们明白,为何他要灭了我止贡吧?”京俄捶胸顿足,眼里血丝密布,“你将他抬得太高,让他做萨迦本钦,许他女儿做未来法王之妻。如此巨大的利益在眼前,他在藏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还甘愿让最大的把柄握在我手上?将止贡灭门,便可将知道他秘密的人全部杀死。对外他可以说是为了白兰王报仇。哈哈,他端的好心思,好手段啊!”

  八思巴站立不住,身子跌跌撞撞欲往后倒下,我急忙上前扶住他。京俄扶案大哭,一下下砸着书案:“我现在悔不当初啊!若是止贡肯对萨迦服软,最多不过损失些属地属民,怎会招来灭门之灾?如今,我止贡上下千余口人,不是被杀就是被烧死。众多弟子拼了性命护我逃出来,我留着这口气,就是为了来见你。”

  他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我吓了一跳,急忙挡在八思巴身前。不料,京俄将这把匕首对着自己的颈项,眼里留下的是带血的泪:“这都是因为我自己起了恶念在先,如今惨遭灭门业报,对不起止贡历代祖宗。我是罪有应得,可我止贡那么多人都是无辜的!我来见你,就是打算以自己的性命抵给白兰王。如今萨迦最大的毒瘤就是贡嘎桑布,只有你能拔出这只毒蝎子,为我止贡无辜死去的人报仇!”

  京俄将匕首往前一送,昂头闭眼,坦然受死。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拿起匕首。多少次梦里将此人千刀万剐,生吞活剥,可现在刀子就在我眼前,我却怎样都无力去拿。八思巴身子战栗,惨白着脸沉默良久,方才长长吐气:“你害死我弟弟,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这些年我******(看不清)苟延残喘,就是为了等”到报仇的那一天。可如今你也受到了恶业果报!“他猛吸—口气,转身背对着京俄,声音如从辽远之处飘来,”京俄,我不杀你。你死了—了百了,活着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你余下的每一天都无法安寝,每一位死去的止贡徒众都会成为你的噩梦!“京俄浑身筛糠般发抖,眼里露出深深的恐惧。八思巴每说一句,他的恐惧便增加一分,最后抱头声嘶力竭地惨呼。他的弟子们急忙拉他,他仿佛见了鬼般,竭力挣脱开,往屋外狂奔,惊惧地喊着:“别向我索命,我不是故意的!”

  喊声渐远,终至无声,止贡派法王京俄在无尽的恐惧与悔恨中精神失常。后来,他被弟子带回到藏地没多久,在一个寒冷的冬日夜晚,他身穿单衣四处游走,活活冻死在树下。止贡虽然受到如此重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京俄的弟子们重新召集残余教民,重建了止贡寺。虽然后期也有所发展,但再也无力问鼎藏地第一大派的地位了。

  看着京俄在夜幕里消失,八思巴以手撑着桌案,勉力让自己站稳,焦急地对着我说:“蓝迦,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回萨迦!”

  我愣住:“可你的身体禁不起如此长途跋涉啊!”

  他摇头,眼里是满满的痛苦和担忧:“我必须回去!京俄说得没错,是我将毒蝎子放上了这么高的位子,如今也只有我才能拔除他,为达玛扫除后患!”

  我急得要哭了:“他如今在萨迦得势,有不少萨迦派教徒拥戴他。他羽翼已丰,你回去了也不一定能与他抗衡。何况你的身子怎能吃得消?”

  八思巴暗淡的眸中浮起悲痛,定定地看着我:“蓝迦,我愿意死在萨迦,那里有恰那。”

  我不禁悲从中来,鼻子酸涩难忍,怔怔地与他对视。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健步走入:“上师,请允许我来护送你回萨迦吧。”

  我与八思巴均是一愣。京俄说的话太令我震惊,我竟没有注意门外的情况。想必发生了什么事,真金在外已经都听到了。

  我扶着八思巴坐下,他喘息片刻,对真金摇头:“这怎么可以?陛下正在攻打南边的宋国,还要筹备远征海外倭国,你的三弟安西王忙哥剌开府京兆,负责四川军务,你的四弟北平王那木罕坐镇和林,镇守北方。萨迦路途遥远,一去经年。你刚刚被封为太子,不参与陛下最要紧的南征,反而费时经年送我去萨迦,这对你在朝廷上极为不利!”

  真金对我瞥了一眼,微微垂头,脸上有一丝可疑的红晕:“上师,你该知道我的心思。”

  我顿时明了,心里颇有些气恼。他怎么还不死心?八思巴看了我一眼,偏过头咳嗽几声。

  真金踌躇了一下,咬了咬嘴角抬眼看向八思巴:“即便我是天下至尊,可以给她女人最高的荣耀与权势,可小蓝根本不看重这些。我愿意为了她不再纳任何女子,可她也不相信。只有掏出心来给她看,她才有可能接受我。护送上师回萨迦,完成你最后的心愿,是为了向她证明我的真心。”

  我懊恼地冲他嚷:“真金,你就别再——”

  真金打断我,眼神炽热,语气坚决:“小蓝,我决心已下。上师是我最敬重之人,在上师圆寂之前,我绝不会对你有任何逾规之举。如今上师以病弱之躯回萨迦清理门户,极需我的力量斩除祸患。何况我以太子之尊到萨迦为达玛巴拉确定世子地位,相信藏地将无人再敢起忤逆之心,这对达玛的未来也有好处,不是吗?”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我说的,目光灼灼逼人,逼得我再也提不出反对的理由。我急得直跺脚:“你,你就这么——”

  八思巴突然出言,语气无波:“若是陛下无异议,我便同意。”

  真金兴奋得脸上透出隐隐红光,急切地点头:“上师放心,父皇最看重上师,我一定会说服父皇。”

  真金说得没错,此次回萨迦,怕是难以对付羽翼丰满的嘎桑布。只有依靠真金的力量,方能确保无虞。我暗自叹气。虽然在真金面前我大言不惭地说有能力保护自己,可临到这种棘手事件,我还是需要依赖他保护八思巴和儿子。

  公元1274年3月,八思巴不顾身体病弱,在真金陪同下最后一次踏上归乡之路。真金遣使速回大都向忽必烈递奏书,可八思巴急着上路,等不及使者带回忽必烈旨意,真金便先行陪八思巴上路,让使者得到忽必烈旨意后沿路追赶。

  我坐在马车里回望视线中越来越小的临洮城,心中依依不舍。虽然只住了三年,可这三年里与他相依为命,那种命运紧紧相连的感觉,怕是再难有哪座城市能带给我这般牵念了。八思巴离开时,他已知道自己今生再无可能返回中原,便将临洮庄园里的所有财物赠送给了三年里照顾他的弟子和仆役。

  一只手扶上我的肩,回转身,他也在向外看。怔怔的眼神,似乎在沉思。我轻声问他:“疼吗?”

  他愣了一下,旋即明了,微微摇了摇头,搂住我的肩膀的手再多了一分力气:“不怎么疼了。”

  我投入他怀中,犹豫一下,小心圈上他精瘦的腰身,埋头在他肩上不让他看见我的泪。他轻轻抱着我,仿佛我是个纸人,随手一捏便会碎去。我们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拥抱着,泪水无声滴落,在他褐红僧衣上染成一朵朵美丽的小花。

  八思巴经受不起每天超过四个时辰的颠簸,所以我们只能尽量放慢马车,行进的速度只是寻常时候的三分之一。八思巴心急,几次提出要快些走,都被我坚决否决了。即便是这样慢慢行走,他已好几次出现晕厥,靠我在他昏迷中输送灵力才得以支撑下去。

  行走四个多月后,一日夜晚,众人皆已安睡。我突然闻到狐狸一族特有的气味记号,悄悄爬起,绕过身侧的八思巴披衣外出。

  银色月光下,一个婀娜姿的身影站在水边凝神望月,我惊喜地叫道:“察必?你怎么来了?”

  她优雅地转身,看着我幽幽说道:“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缘由,让真金放弃了大都优裕的生活,辛苦跋涉地远去天边的苦寒之地。”我有些脸红,嗫嚅道:“你,你已经知道了?”

  “真金派人回大都,请求陛下同意他护送八思巴回萨迦,陛下已经同意了,使者应该不日便能追上你们,可我总觉得真金的做法实在蹊跷。他怎样都不该在刚被封为太子后长期远离大都,留下未来的一堆隐患。若不是他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事情发生,他绝不会不懂权衡其中的利弊。”她蹙起细长的秀眉,夸张地乜斜着我,“所以我推测定是他又见到了你,失魂落魄抛开一切跟着你们走了,是吗?”

  我叹气,只得将其中原委说与她听。她一边听一边摇头,又是拍手又是跺脚,“难怪,难怪,他竟对你如此上心,十三年了还念念不忘。我该为我生了这么个痴情的儿子高兴,还是该生他死钻牛角尖的劲头恼火?”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跟她说实情:“察必,真金如此做法,我很感动。我知道他在等,可我不会爱他。我的心很小,恰那和八思巴已经将它占得满满,容纳不下其他了。”“我当然知道,世间任何女子经历过像你一番遭遇,有两位至情至真的男子舍命相爱,哪还有其他人的插足之地?唉,可我劝也不会有用,儿大不由娘。他都已是而立之年,两个孩子的父亲了,随便他吧。不让他争取,他定不会苦恼。”她顿住,表情肃穆地看向我,“只是,小蓝,你若真的对他没有心思,便不要给他任何幻想的机会。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我认真点头。

  几日后,队伍收到了忽必烈的旨意,允许套子真金护送帝师八思巴回萨迦。

  “真金护送八思巴回萨迦,只在蒙古文和藏文史料里有记载,汉文史料中却没有任何记载,所以不少人对此持有怀疑。而且,在所有汉文的元史资料里,从公元1274年到1279年,找不到任何真金活动的记载。”

  年轻人笑道:“如果是我,我也会怀疑。真金可是刚刚被封为太子啊。即使再得忽必烈信任,他身边也不是没在其他兄弟觊觎这个位子。一去数年只为护送八思巴,万一这段时间里忽必烈突然死了,他怎么赶得及回来继承王位?”

  我点头,“你说得没错,真金护送八思巴回萨迦,确实担了极大的风险。所以用蒙、藏资料与汉文资料作时间比对,持怀疑态度的史学家也不得不承认真金当时的确是去了萨迦,但是又一个问题出现了:真金去干什么?”

  年轻人看着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我正色说道:“史学家各种推测都有。有的说,他是为了针对藏地准备设置乌思藏宣慰司作准备,还有人说,忽必烈准备经过西藏从陆路打通到印度的通道,完成一统欧亚大陆的梦想。”

  他扑哧笑出声来:“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这些说辞,都没有明确依据。”

  想起真金后来的命运,着实揪心。我怅然地说:“不管怎么样,真金的确到了萨迦。如果不是造化弄人,他先于忽必烈而死,他本可以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到过西藏的中原皇帝。”

  第五部最后遗命

  第五十八章 回到故乡 不负如来不负卿第二部结局

  即便是秉性极为善良的人,总遭欺凌也会生报复心;檀香木虽然属性极其清凉,若反复钻磨也会燃烧发光。

  ——《萨迦格言》

  公元1277年——阴火牛年(丁丑)——元至元十四年八思巴43岁真金34岁一路上,真金对八思巴恭敬有加,照顾周到。对我,他也是说到做到,恪守礼规,从无逾举。他自出生至今一直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从未经历过如此高海拔又艰辛的旅途,可他没有喊过一声苦,即便高原反应引发头疼,也咬着牙勉力支撑。如此坚忍的毅力与耐性,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一从临洮返回萨迦,因为八思巴身体羸弱,我们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公元1275 年6月,行程才刚刚过半。此时萨迦的信使送来了信任萨迦本钦尚尊的一封信,八思巴阅信后不禁大怒。

  贡嘎桑布掌管大权七八年之久,极懂收买人心。他夺取别派的土地后,对那些有功之人慷慨封赏。许多人渐渐淡忘他的出身,尊奉他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萨迦年轻一代与贡嘎桑布亲手建立起来的僧兵团。八思巴废除他职位的信抵达萨迦后,贡嘎桑布低头顺从,将本钦大印交给尚尊,回了封地甲若仓。

  可他并不是遵照八思巴信中所说,只带走妻女。跟着他离开的有三四千人之多,以那些火烧止贡寺的僧兵为主,占了萨迦青壮年的一大半。僧兵们抢掠止贡时都得了不少好处,怕八思巴回来后责罚,都跟着贡嘎桑布走了。最令八思巴与我震惊的是:边达码也被他带走了,而且是达玛自己哭着喊着非要跟着去的!

  达玛自小由卓玛和贡嘎桑布带大,早已将他们视若亲生父母。他与表姐觉莫达本非常要好,两个孩子天天腻在一起,自然舍不得分开。再加上达玛在萨迦时跟随已故大师伍由巴的两位侄子喇嘛衮曼和贡则学习佛法,边这两人也跟着贡嘎桑布去了甲基仓。达玛的朋友、老师、亲人全都去了甲若仓,他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怎还有心思留在萨迦?八思巴解除了贡嘎桑布的职位,但他仍是达玛的姑父,尚尊拦不住,只能让贡嘎桑布带走了达码。

  “贡嘎桑布肯定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了。他火烧止贡寺时没有搜到京俄和那张卖身契,以他谨慎的性格,怕是早起了疑心。所以他趁我们到达萨迦之前,先将达码骗去扣在手中,用来威胁我们!”我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称多驿站的房间里不停打转。

  八思巴后悔不迭,一手捂着胸口咳嗽:“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他坐上本钦职位,令他有了聚财招人的实力。将他解职时又一时心软,低估了他对萨迦的破坏力。我姑息纵容他,以致到了今日这样难解的局面!”

  他面色越来越苍白,额头冒出颗颗汗珠,一阵剧烈咳嗽,猛地呕出一口血后晕厥过去。我又心疼又着急,吻向他的唇为他度灵力。耗损我许多灵力后,他的面色才缓和过来。

  在他醒转之关,我强撑着疲倦的身子去将真金请来,对真金说了此事。真金担忧地看向床上仍昏迷不醒的八思巴,宽慰我道:“小蓝,你不必为达码的安然担心,贡嘎桑布绝对会护着达码。他怎会不知道,达码在他手上毫发无损,他的安全才有保障。若是达码出了什么事,父皇和我一定会要他一家子抵命。”

  我坐在八思巴身边,为他抹去额头的汗珠:“可难道任由达码一直在他手中吗?”

  八思巴幽幽醒来,睁开无神的眼看见真金,虚弱地说道:“如今萨迦大部分僧兵被他带走了,萨迦实力大损。若无外援,我们对他无可奈何!”

  真金上前一步提议:“上师,不如我写信给父皇,千知萨迦内乱,让你皇派军前来。若是贡嘎桑布将达码交出乖乖伏法,那便不必起兵戈之争。若是他仍想负隅顽抗,我蒙古大军定将他碎尸万段!”

  八思巴喘息片刻,抬头看向真金,声音极微弱:“如今陛下正是用兵之际,太子调遣蒙古大军前来处理我萨迦家事,我怎受得起?”

  真金对我看了一眼,继续诚挚地说道:“上师的家事也是我大元国事,调遣大军不仅为剿灭贡嘎桑布,也是保证达码能顺利继承萨迦法统。”

  八思巴沉默一会儿,费力地呼吸着,脸上显出焦虑之色:“可等大军到达萨迦,起码要两年时间,不知我还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我心一紧,紧握住他的手:“你别担心,一定能的。”

  真金担忧地看向我,我朝他不动声色地点头。真金放心了,走到八思巴面前说道:“上师,我会让大军尽快行进,争取一年半后就到达萨迦。在此期间,上师索性走得更慢些,不断放出风声说上师的健康状况堪忧,怕是走不到萨迦了。贡嘎桑布如今手中有达码,他必定希望上师早日圆寂,这样达码便在他掌控之中。如此,必能麻痹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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