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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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少！”经理忙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左太，你得罪不起！”
“什么左太右…”话没出口，他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左正则的太太？他妈的，他今儿是倒了血霉了，碰上这个主儿，顿时有些慌起来。“我…我今儿是给刘经理面子，我…我不跟你计较，秦晴，走！”
“她不准走！”周忆慈厉声说到。
单浩自然也不敢驳，只好一个人狼狈离场。
周忆慈像要吃人的眼神移向有些慌张的秦晴身上，她这会儿的酒应该是彻底醒了。刘经理早就在单浩离开的当口就被陈橙打发走了，因为接下来周忆慈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她实在是预料不到。
周忆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看一眼坐在那里的秦晴，然后转身就走了。
“周忆慈！”秦晴忽然叫道：“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有第二次，我和你没有多少瓜葛！”
“我从来不多管闲事！”周忆慈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回，“如果不是那么一点点血缘关系，我连看都懒得看你！”忆慈说着，忽然冷笑着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秦晴，“以后，不要那么下贱！”说完，周忆慈移开眼睛，背身而走。
单浩自知是闯了祸，出了酒吧就急急回家找他父亲商量去了。阳光假日这些年来怎样受左氏的依仗他即使是刚刚回国，但多少也是有些耳闻的。
“啪！”单晋明气不过，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落在面前的单浩脸上。
单太太一看顿时急了，一把上前把儿子护在身后，刚刚儿子回来，脸上有些红肿的样子她就已经是心疼不已了，现在又挨了打，让她怎么能不及呢。“有话就好好说，做什么动手！”
“你就知道护犊子，你知道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这次给我捅了多大的篓子么！”单晋明气匆匆地指着儿子骂道。“你说我花了多少心思多少精力才勉强靠上了左氏这棵大树，都让你小子给我毁了！”单晋明越说越气，忍不住又扬起手来。
单太太一看，忙上前握住单晋明的手，阻止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明天就去找雨笙！”
“你以为杜雨笙是谁啊，那说到底就是个情儿，你还真把她当活菩萨了。我告诉你，这回你儿子得罪的不是别人，是周忆慈，别说一个杜雨笙了，就是十个杜雨笙也无济于事！”
“怎么会无济于事，不是说杜雨笙这些年都把左正则抓得牢牢的么，不是说周家的那个小二和左正则就差离婚了么…”
“你懂什么！”单晋明喝道，“这次左正则去欧洲就只带着于维，难道这还不够明显么，杜雨笙过气了，在左正则面前，没用！”
“那谁没过气，你告诉我，我明天就去约她，我去送东西！”当年对杜雨笙也是她出的马，不过是逛了两次街，喝了几回茶，送了几个爱马仕，两个女人间的关系就好到无话不说了，这样的事情也是难不到她的。
单晋明就只剩下叹气的份了，“你懂什么！”他强压住火气，“就算你去找了又有什么用，这些年来，左正则明里暗里护着的是谁，你以为人家都傻啊，一点感情都没有还挂在一块儿，那不是周家那位那样的脾气，哪个男人受得住啊！”
“爸…”
“你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我就是…就是搂着她…给她灌了口酒！可是…可是是她先打我的，我都没还手！”
单晋明真是撞墙的心都有了，“搂着她？还灌了口酒？你当是你身边那些阿猫阿狗的女人是不是，随便搂一搂灌口酒就像打个喷嚏似的再平常不过，人家是左家的少奶奶，左正则名真言顺的太太。我告诉你小子，明儿给我好好去认错道歉，然后赶快给我滚回加拿大去！”
“可…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快滚！”
单浩再不敢说下去了，见单太太不停的给他使眼色，忙溜出书房去了。
25、类似爱情（二）
第二天，世纪影视总经理办公室不出所料出现了两位稀客。单晋明走进办公室就开始赔笑，一口一个左太。
“单董事长可是稀客啊，快请坐！”周忆慈瞥一眼旁边惴惴不安一句话都不说的单浩。
“我听说左少出国有段时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也好在阳光假日设宴给他接风啊！”单晋明也算是场面上的人，怎么说话，说什么话都拿捏地分毫不差。
周忆慈浅笑一下，道：“这个啊，我看您还是问问左氏的总经办吧，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单晋明夫妇和杜雨笙的那些破事儿，周忆慈怎么会没有耳闻。
单晋明也知道周忆慈话里的意思，一时间就只剩下尴尬地笑笑了。“左太，其实…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犬子的事情，昨天…实在是对不住，我今天是特意来给左太赔礼的！”
周忆慈一笑，“单董放心，那件事情左正则不会知道！阳光假日和左氏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我不清楚，但你放心，我从来不干涉左氏的事情，这是我和左正则相处的原则，所以所谓的赔礼道歉就免了，只是希望单少以后不要再去招惹…招惹我的妹妹！”最后那两个字好像是勉勉强强从嘴里挤出来的。
“这…”
“单董是不相信我么，难道我周忆慈在您心中就那么不大度拘小节？有些事情，您不必想得太复杂！”周忆慈说着，已经站起身来，“我接下来还有个会，就让秘书送你们吧，回见！”周忆慈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
她知道单晋明最怕的是什么，所谓的赔礼道歉不过是因为怕她因为此事出面干涉左氏和阳光假日的合作罢了，况且，阳光假日和WEEKEND在很多方面还存在着竞争，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理由。周忆慈的表态一方面确如她自己所说的，和左正则是互不干涉，另一方面，对于单浩昨天的无理，这样让他们父子的心悬着半空的方式，远比听一句对不起更让她解气。
“周总，这是我们队世纪影视创立二十年庆典的初步规划，您过目！”策划部的经理郭学封的秘书把策划案交到周忆慈面前。
作为影视业的领头者，世纪影视每一年的周年庆典都是文化圈的一大盛典，也是最好宣传企业形象和各部电影电视的平台，所以，忆慈自然是特别重视。周忆慈略略扫了几眼，抬头道：“把详细的策划案做出来吧！”郭学封的能力她清楚，否则也不会在上任之初就顶着压力把当时还只算个新人的他直接提拔为部门经理。
当年黄昊离开的时候，撬走了世纪的策划部经理，可想而知那时候公司内部的混乱程度。再招人的话必须要有一段时间的熟悉期和适应期，所以周忆慈后来考虑再三，打算把当时一组的组长郭学封直接提到经理的位子上，这样直升机一样的升迁，当时在公司内部是引起过轰动的。周忆慈记得当时她在办公室里和郭学封说得清清楚楚，“我们算是互相需要吧，你需要一个足够信任你的领导给你一个足够大的机会，而我，则需要一个足够忠心的下属来帮我度过这一次的难关，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当时的郭学封工作也不过两年，农村上来的，没有什么关系凭着真刀真枪的真本事，在这个暗流涌现的城市职场，一个机会对他来所，就意味着一个将来。事实证明周忆慈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现在世纪的策划部无疑是一个她直隶的，强大的部门。
周忆慈身后的秘书吉米起身，将早已经准备好地资料分发给在座的众人。“今天招大家开会的主要目的就是讨论一下与一些独立电影制片公司签约合作的事情。初步的市场调查和前景预测大家通过吉米发下去的资料都一目了然，接下来谈谈你们的看法吧！”
“在美国，这也算是一个存在已久的模式了！”副总经理黄子杰道。他是黄昊的独子，典型的花花公子，整日游手好闲。
当时为了尽快平定世纪内部人事问题，周忆慈主动向黄昊示好，拉拢了刚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黄子杰，也作为补偿黄昊的一种方式。黄昊是什么人，他搞的那些小动作只是因为自己心里不服气，但他同时也知道，周家老爷子既然这么做了，就绝对不会再让他回去，所以当周忆慈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他也欣然接受。而黄子杰呢，虽说是学电影的，但谁知道这样的人在美国晃了几年学了些什么呢。这些年来他和周忆慈的关系倒还算好，毕竟从小就认识，况且他也是个不管事的人，在世纪，最多只是个摆设。
“嗯！”周忆慈笑着点头道：“但在国内却没有过先例！蒋珊，你怎么看？”
“通过这次的市场跟进，我发现，现在国内的一些小型的电影制片公司，对大的优点就是有创意，这些创意创意不仅大胆而且还很有深意，很能迎合市场和大众的需要，但他们存在的问题就是，没有专业的营销宣传团队，所以，我觉得，和他们签约应该可以很好的互补，这种互补最终的效果就是共赢。”
“可是，这样势必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这样的投入对我们世纪影视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周忆乐道。
珊道：“这也是一点。但我要说的是，世纪每年除了公司内部开发的创意意外，还会有大量的资金是用于外部投资。如果可以把这部分投资合理分配，不仅可以打造世纪影视的另一个品牌，而且还可以大大提高世纪影视的在电影电视方面的质量和数量，来满足不同年龄层次和社会层次的受众的需要。”
“怎么样，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么？”见没有人说话，周忆慈最后拍板道：“既然这样，那这个项目就由黄副总和蒋助理两人合作来带吧，营销宣传部跟进，行程报告我需要最终审核！”黄子杰是闲的太久了，适当的时候应该给他点事情做的，顺带，也好好杀杀周忆乐的戾气，让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道歉服软就能解决的了的。
和center公司最终签订合同以后，左正则才算是松了口气。这次与欧洲软件开发行业巨头center合并重组的问题终于得以圆满。
“哎，还是你老兄有能耐，这center公司的老板不知道有多难搞，一听到你是格力特的幕后投资者他居然连个屁都不放就签了！”孙岩扯了领带靠在沙发上，哪里还有刚刚神采奕奕演说者的样子。
左正则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脸上没有一丝得意的神情，淡淡地道：“中国的软件市场有它发展的前景，这次能与center合并重组，不仅在中国市场会有很大的反响，就是在欧美市场，影响力也不会小。上市前推介路演预计和定价我不会再过问，毕竟，对于格力特，我只负责年终分红，其余的事情，该怎么办，你就怎么办！”
“就这么放心我？你们左氏的瑞金银行可还是我们的保荐人呢！”孙岩笑着道。
左正则并不理他，这个表弟向来是这样没有正经时候，他是知道的。这次要不是他求爷爷告奶奶的，他才不大老远地飞到这里来给他解决这档子破事呢。
孙岩是心情大好，“哎，哥，我听我妈说，我女儿让你老娘我大姨羡慕得不行，怎么，逼急了吧！”他说着，又哈哈地笑起来。就像他妈妈说的，“孙岩，你这辈子能赶上左正则的也就是比他早生了个娃！”这还不够？在他看来，这就够了，至少作为男人，他比左正则能耐。“你…你不会不行吧！”
“扑哧！”旁边的于维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位孙少也还能了，竟然敢这样怀疑左正则，不行？这是多大的问题啊。于维实在是不敢想象左正则接下来的反应。
果然，左正则一侧头，看着旁边慵懒的孙岩，一挑眉，脸上满是阴沉之色，“怎么，你想试试？”
“靠！”孙岩忍不住骂道。他是不敢在这里久留了，这个家伙明显是有些怒了，他打不过他，所以，先闪了。
待孙岩走后，左正则也起身，“帮我订明天早上的机票吧！”
“是！”事情办完了就该回了，毕竟大家都不是什么闲人，公司一大堆的事情还等着处理。
左正则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忽然注意到旁边一盆细叶百花君子兰。繁盛茂密的绿叶，承托出中间那几朵小小的白色的花儿来，映衬着阳台上乳白色砌就的瓷砖，美好得不可方物。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抬腕看了看表，嘴角忽然勾起一丝笑意来。
电话想了很多声才被接起，左正则在前一刻都已经想挂了。“喂！”很熟悉的声音。
“是我！”
那头周忆慈刚洗完澡吹着头发，隐隐约约听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急急忙忙地冲出来。“哦！”周忆慈应着，用手拨了拨半湿不干的头发。
“回家了么？”
“嗯！”
“那好！”好像两个人之间很少有话说，就像现在，他问一句，她答一句。刚要挂电话，忽然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呻吟。“怎么了？”左正则蹙眉，有些焦急地问。
周忆慈勉勉强强爬上了床，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脚踝，眼泪都出来了。“没事！”她道，“不小心撞了一下！”
“那好，你…”
“等等！”周忆慈好像预感到他要挂了，忙制止。她一边拉了被子，一边爬到床头，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好像去了也有些日子了吧，先是没问，反正他一天到晚就是忙，可是到现在，忽然发现自己还是挺想问这个问题的。
左正则楞了几秒，“明天，明天就回去！”
周忆慈又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她可不是什么贤妻良母，还会去机场接他，不过是顺嘴这么一问。
“你那里还好吧！”
周忆慈又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不好！”接着她又絮絮叨叨地开始说，什么楼下的人这几天抽筋，害她每天都等不到电梯啊，什么交通太堵每天上班都迟到啊，什么孟飞这几天每天凌晨都帮陈橙做宵夜，还有说周忆况好像和珊谈恋爱，那天被她撞见了什么的。反正说了很长时间。
左正则居然什么事情都没做就那样浅笑着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些生活的琐事。直到挂了电话，他才发现，原来他们居然说了近一个小时。
26、类似爱情（三）
左熙坐在世纪影视的秘书室，看着一众人茫茫碌碌的进进出出，而且耳边还到处充斥着打印机工作的声音，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左熙起身，对着上首坐着的吉米道：“我说吉秘书，我找你们周总，通报一声行不行啊！我是左熙，她小姑子，她是我嫂子！”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可是他们居然硬是没让她见着人，还拿“对不起，周总还没到公司”为由来搪塞她。骗谁呢，她打电话没打通，去家里找她也没人，又没出差，不在公司开会那是在做什么。
“我知道！”吉米也是无奈，她已经给这位左小姐冲了三四杯的咖啡了。“可是，周总今天真的没有来公司，我们也联系不到她！”
“那你告诉我她的行程，这总该没问题吧！”
“左小姐！”珊进来，“周总得行程今天是满地，但是很抱歉，她没有来公司，我们也联系不到她，所以总经办已经临时决定把周总所有的行程都延后了，所以就算现在告诉您行程，也无济于事！”
左熙一见着蒋珊，就忙起身上前去，“蒋助理终于现身了，找你也是一样的！”
“哦，那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蒋珊是认识左熙的，她和周忆慈名义上是姑嫂，实际上就是朋友，以前一起喝酒聊天逛街常有的事，所以也见过几回。上一次唐杨的事情，还是拜这位小姐所赐呢。硬是把人家打了一顿，还都在脸上，害她们的戏没法拍下去。
“我听说你们世纪下头的唱片公司最近正在进行一个什么新人培训！”
“嗯，是有这么回事，但已经开始好几天了，怎么，左小姐也有兴趣？”
“不不不不！”左熙忙否认，道，“只是有个朋友，还挺喜欢唱歌的，想出片，不知道蒋助理能不能帮忙。当然了，只要有机会培训就好，将来签约的事，我会亲自和你们周总说，要是再不行，他出片的钱，我来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蒋珊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那行，您明天就叫您的朋友过去吧，我会和那里的人打好招呼！”
“这样就谢谢你了！”左熙好容易客气一回。
于维紧跟在左正则后头穿过机场贵宾通道，杜雨笙等人已经等在那里。
于维才开了手机，就有人打来电话。而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居然是周忆慈的名字。
“左少，太太的电话！”左正在接过电话。她很少给他打电话的。杜雨笙的脸色有些僵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左正则和周忆慈的关系竟有了这么大地改善。
“你是谁？”左正则忽然停下来，脸上阴沉，满是戾气。
众人一楞，不禁都警惕起来，不是周忆慈的电话么，怎么会…难道…
男人笑起来，看着被绑在不远处的周忆慈，语调平和地道：“我是你王叔啊，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说左少啊，你何必这么紧张，你媳妇儿在我这儿还不知道有多安全呢，你放心，我会好好款待她的。”
“你想要什么？”大家都是道上混过的，有些游戏规则他不会打破。
“哈哈哈哈！”王洪笑起来，“我想知道，左太的命应该不止二十个亿吧！”
“好，在哪里，你说！”
“左少真是爽快！”
“在这之前，我要确定我太太是安全的！”左正则冷冷地道。某人有时候的脾气他实在是有些担心，从来不会服软认输。就像那次钱铨事件的时候，明明知道自己身处在别人的地盘，也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单纯的生意人，却还是会那么不管不顾地一巴掌拍在肖庆脸上，不知道这算是勇气可嘉呢，还算是草莽性子。
周忆慈被反手绑在一把木头椅子上。这里是哪里她不知道，只是今天早上才进了电梯就被人弄晕了，接着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有些阴暗的房间里。她是真的有些怕了，她不知道到底是谁要绑架她，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其他什么。再加上左正则又不在国内，她实在是不敢想象爷爷奶奶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会是怎样的焦急。
“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