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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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云心底哀嚎着:不要啊,方老师,你好歹也让我在你面前保持点形象吧!可是老师叫了又不能不照做,周小云勉强的抬起头来读。

方文超这时才留意到周小云两颗门牙不见踪影了,这才明白到周小云有些异样的原因。

不过,这个样子的周小云看起来还真是分外的……可爱呢!

方文超忍住笑意,可不能伤及孩子幼小脆弱的心灵,让周小云坐下。

周小云哪能不发现方文超眼中的笑意,她只盼着新牙快点长出来。

可能是诚心的祈求终于感动了上天,开学几个星期后,周小云的门牙终于长出了一点。周小云看着那一点白白小小的牙心里乐开了花。天天早中晚三遍刷牙,立志要让牙长的又白又美。

刷刷刷!我刷刷刷!我再刷刷!

周小云努力的刷牙行为导致家中的牙膏用不了几天就得重买,赵玉珍对此等“浪费”牙膏的行为进行了劝说,大意是一天早晨刷一次就差不多了,不需要一天三顿吃饭似的顿顿都刷等等等等。

周小云当面答应背地里我行我素,赵玉珍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过问。

第六十一章 都来刷刷刷

周小云坚持不懈的努力刷牙终于见到了一点成果,新长出的门牙很整齐很白。

周小云终于开始放心的张口说话了,上课积极举手朗读课文,让方文超颇为意外。等看到周小云露出两颗白白的小米牙时方文超才明白过来,感情周小云的牙长出来了。

周小云在家里趁机给小宝灌输讲究卫生的习惯:“小宝,你以后也该练习刷牙了。你看,姐姐的新长出的牙是不是很白很好看?”

小宝见后点了点头:“嗯,姐姐的牙比哥哥的白多了。”

“那是因为姐姐每天都坚持早一次晚一次刷两次牙,这样又干净又卫生,长出的牙特别的整齐好看。你以后也和姐姐一起刷牙好不好?”周小云诱哄道。

农村孩子有卫生习惯的不大多,有很多孩子都是到了十来岁才知道刷牙。有的孩子一张嘴就是一口黄板牙,还有的长蛀牙。周小云不希望弟弟以后这样,得趁早培养他的卫生习惯,大宝也是从去年见妹妹每天刷牙才开始有了刷牙的习惯。

小宝听话的答应了,不过他又提出质疑:“姐姐,你每天不是刷三次牙吗?怎么现在又告诉我要刷两次呢?”他可是亲眼看见姐姐中午吃饭后都要去刷牙的,前两天还听妈妈说家里的牙膏又用完得去买新的了。

周小云难得的脸红了,这出于自己爱美的心理哪好意思告诉小宝:“就两次就可以了,中午吃饭后漱漱口不用刷牙。我……我这不是换牙才多刷一次的嘛!”

小宝向来听周小云的话,第二天早晨起来就开始和姐姐学起了刷牙。他跟在周小云身后到水缸边舀了杯水就蹲在地上刷起了牙,把水吐在地上――也没水池只有自家挖的小阴沟。估计小宝长大后一口洁白健康的牙齿一大半得归功于周小云。

二丫是个好奇的个性什么都要跟后学,闹着赵玉珍给买来了最小号的牙刷,也像模像样的蹲在哥哥姐姐身边学起了刷牙。可惜她太小了尽把刷牙后的水咽进嘴里不知道吐出来,小宝在一边笑的站不起身来。

周小云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手把手的教着二丫连续教了一个星期,总算让最小的二丫也学会了刷牙。这以后在周家也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四个孩子从大到小一字排开蹲在一起刷牙,刷刷刷,刷刷刷,再刷刷,怎么看都有趣。

赵玉珍初时觉得有趣等到了牙膏用完时再去买时就开始心疼,这可比上一阵用的还快呢!

周国强看不过赵玉珍斤斤计较的样子:“牙膏能值几个钱,孩子知道刷牙讲卫生多好。你倒在这心疼这牙膏钱,真是太会过日子了。”

赵玉珍被周国强取笑有些不满:“过日子当然是能省一点是一点,咱们这么多孩子不省早吃不饱饭了。我当然也知道孩子刷牙是件好事,可这一个星期就用一管牙膏也太快了,以前可是一个月才一管。”那时候用的是利民的硬管牙膏,几毛钱一管。搽脸的是一种“牡丹”牌的袋装雪花膏,也很便宜可是香气扑鼻老少皆宜。

周国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和赵玉珍再争论直接骑着三轮车出去忙活了。

赵玉珍不满的咕哝了几声,男人哪有过日子的女人细心,柴米油盐日常家用处处都要花钱不省着点怎么成。

她叫来周小云,从兜里掏出两块钱让周小云去买牙膏顺带买袋雪花膏回来。

一见周小云要走,小宝飞快的跑过来跟着一起去。大宝看不惯小宝这种跟屁虫的行为难免耻笑他两句,小宝理都不理。

二丫不依了:“姐姐,我也要去。”

周小云嫌她走的太慢不想带,可赵玉珍发话了:“大丫,你把二丫也带去小店转转,买完东西剩下的钱买点吃的给小宝和二丫吃。”

大宝立刻后悔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那句“我也去”在嘴里含了好长时间就是说不出口,眼巴巴的看着小宝和二丫高兴的跟着周小云去了,心里那个懊恼就别提了。

村里有几家开杂货店的,都是卖些油盐酱醋牙膏牙刷毛巾雪花膏之类的日用品,零食的种类非常少。

不过在孩子们的眼中有颗糖都能幸福的含上半天,见到小店里花花绿绿的糖纸裹着的糖小宝急不可耐的催促着周小云买。

周小云特地多跑了几步路到周倩倩家来东西,周倩倩家也是开小店的,反正到哪儿都要买东西干脆来照顾一下好朋友家的生意。

周倩倩见周小云来很高兴,跑来和周小云聊起了天。

周倩倩的妈妈把周小云要买的牙膏和雪花膏拿给周小云,周小云递过去两元钱找回了八角钱,周小云又给小宝和二丫各买了两毛钱的糖,想想干脆把剩下的钱都买了糖装在了口袋里。

挥手告别了伙伴,周小云拉着弟弟妹妹的手愉快的回到了家。

大宝假装不在意小宝和二丫嘴里鼓鼓的含的糖,但是眼神忍不住就瞟了过去。越想越后悔自己没跟着一起去。

周小云把买完的东西放在家里,对着忙碌的赵玉珍交待一声:“妈妈,剩下的钱都买了糖了。”

赵玉珍“哦”了一声,这次倒没心疼。孩子吃零食的机会屈指可数,若经济宽裕些谁不想让孩子过的好些?

周小云背着小宝和二丫悄悄的把糖塞进大宝口袋里,大宝又惊又喜:“你还给我也买了糖啊。真是太好了,大丫,以后有谁敢欺负你告诉哥哥一声,哥哥立马替你去揍他。”

这智商和小宝基本也就在一水平线上,周小云忍不住笑了。

第六十二章 爆米花来了

“嘭”的一声巨响,村头至村尾大概都能听见。

这惊天动地的响声引得孩子心痒痒的,纷纷缠着自家大人从米缸里舀碗米来爆米花吃。

走街串巷的爆米花的小贩推着独轮的小车来到了村里有好一会了,他找了个空地把工具摆好后忙活的不可开交。

来爆米花的孩子排成了长龙,大人们没事的也来凑热闹站在旁边有说有笑。

只见五十岁左右的矮个子男人坐在矮板凳上,一手快速的拉着风箱另一手缓慢的摇着手中的锅柄。左右手的节奏截然不同但是又有一种奇异的和谐感,让围观的孩子们发出阵阵惊叹声。

大宝早领着小宝排起了队,周小云负责端着一碗米和一碗玉米。她倒不是非要来凑这热闹只不过实在不放心毛糙的大宝,若让他端着碗来只怕到这的时候米能撒了一半。

到了这儿一看,嚯,村里的孩子大概来了一大半。

这时候的爆米花分两种,一种是玉米爆出来的和后来的爆米花类似但少些香甜,一种是大米爆出来的小小白白的又香又脆,大人小孩都爱吃。

从自家的米缸里舀碗米到这儿让爆米花的小贩加工一下,价格不贵最多几毛钱的手工钱,一碗米能爆出一簸箕的米花够吃上三四天,实在是物美价廉非常实惠。所以一听到爆米花的动静大人们绝不会省这几毛钱,都掏了腰包让孩子们来解解馋。

大宝头伸长了数着前面的人头,还有五个才到他们,真是急死了,恨不能现在就轮到他们。

最早来的孩子口袋塞的满满的嘴里吃的鼓鼓的,在空地上转悠着不肯走。边吃边和认识的小伙伴追逐打闹,不亦乐乎。

王晶晶拎着半口袋的米花走到周小云跟前,让周小云先抓些尝尝。

周小云连连摆手:“不用了,我们等会就到了,你自己吃吧!”

王晶晶非要让周小云先吃点,周小云抵不过她的热情,把手里的碗交给大宝拿着,抓了一把和王晶晶一起吃了起来。

刚出锅的米花还热乎乎的有些烫嘴,不过可真是甜香脆!奇怪,这样好吃的东西等成年后就吃不到了,周小云特别爱吃现在这种米花,哪是后来超市卖的爆米花能比得了的。

很快吃完了一把,周小云干脆又抓了一把塞给小宝,小宝早馋的不行了,三口两口吃完了。

爆米花的小贩看火候差不多了,停下风箱,拿起一个长长的四五米长的布袋套在椭圆形的锅头,然后又是“嘭”的一声,原本瘪瘪的空布袋瞬时鼓了起来,在旁边等的焦急的孩子忙把自己带来的口袋撑开让小贩把长布袋里的米花都倒进去,再把撰在手心汗津津的五角钱递过去。下一个孩子连忙把手中的碗递了过来。

等待的时光总是特别漫长,大宝觉得度秒如年。其实一份米花最多五分钟就好了,终于轮到大宝了,大宝高兴的拿着手中的大碗给小贩。

小贩把碗里的米倒进一个白瓷杯里加上些糖精碎粒搅拌了几下,碗里的米倒完一杯后还剩下小半碗,若想再爆得再付一份钱了。

大宝把碗塞给小宝让他递回家,小宝要等着吃新爆出的米花不肯去,周小云无奈的只得跑腿。回家时,她顺便带了一个提篮去准备盛米花。

大宝手里的口袋已经装了半袋了,他和小宝两人左一口右一口吃的开心过瘾极了,爆出的玉米花盛在了周小云的带来的提篮里,周小云捏上一个尝一口,有些粗糙不如米花好吃,不过,有种特殊的香味口感很特别。

那个小贩忙活一直到天晚,虽说一份不过五角钱,可是五分钟一个半天最少爆个三四十份,算来也赚了不少钱。到天黑看不见了,爆米花的小贩才收拾了东西放在独轮车上推着走了。

好吃的米花最受孩子们青睐,装粮食的口袋整整半口袋的米花被周家兄妹一个晚上带一个白天吃的光光,吃完米花后又开始轮到玉米花了。

玉米花有嚼劲,装上点放在口袋里,玩的时候随时捏一个扔在嘴里滋味妙不可言,大宝一出去口袋必定是鼓鼓的。

小宝和二丫待在家里吃的更多,就连周国强和赵玉珍也忍不住趁着做事的空档里抓些解解馋。

很快的家里的玉米花也吃完了,小宝和二丫眼巴巴的看着空空的口袋和篮子,赵玉珍哄道:“小宝二丫,等过两天爆米花的人再来,妈妈去爆上两口袋放在家里让你们慢慢吃。”

二丫天真的说:“妈妈,我长大以后也要去替人家爆米花,这样我就天天都能吃到好吃的米花了。”

一家人被童言童语逗的开怀大笑。

小宝开始天天巴望着爆米花的人来,不过爆米花的没有等到倒是等到了卖麦芽糖的。吆喝声传来时,赵玉珍不等孩子们催自动就掏出了钱让孩子们去买,这钱一般都是给老实稳妥的周小云的,大宝见争不到财权也就放弃了,跟在妹妹后面一起出去买麦芽糖吃。

麦芽糖又粘牙又难嚼,可是胜在又甜又粘又香,更妙的是一块能吃上好半天,又很便宜才一角钱一块,是孩子们最喜爱的零食之一。

不一会,周家兄妹一人手里拿着一块麦芽糖满足的回来了。大宝在半路就开始吃了,小宝和二丫跟大哥看齐。

周小云本想矜持些到家再说,可是一看哥哥弟弟妹妹都开吃了,尤其是大宝吃的津津有味,终于忍不住也吃了起来。

那甜味啊,一直甜进心底久久不散。

第六十三章 舅舅结婚了

十一月初十这一个好日子让周家兄妹期盼了好久,这一天是舅舅赵刚结婚的好日子。这种大事当然得举家齐往。

大宝和周小云分别向老师请了一天的假,大宝前一晚就被赵玉珍带到舅舅家帮着舅舅压床去了。

新房里的新床得找个童男子压床这是农村的惯例,赵刚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外甥大宝。太大的孩子压床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太小了又怕尿床,像大宝这样十岁左右的是最佳选择。

大宝自打知道要让自己去帮着舅舅压床在家兴奋了好多天。

要知道新房里为了喜气到处都放了好吃的,压床的孩子在当晚可以肆无忌惮的翻找揣进自己的兜里,这样的美差谁不喜欢。

小宝见妈妈哥哥提早一晚去羡慕的不得了闹着也要跟着去,被赵玉珍训了几句。小宝嘴撇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大宝表现出了做哥哥的风范,大方的表示要将找到的好吃东西分给小宝一半,小宝这才有点笑脸。

二丫平时跟着母亲睡惯了,这时见赵玉珍带着大宝走也不依了,赵玉珍想想就把二丫也带着了。不然到第二天周国强也没办法带三个孩子去,干脆自己先带着大宝和二丫去娘家睡上一晚。

十一月初十早上,周小云早早的起床把鸡鸭喂了一遍,又替小宝收拾的干净整齐,再替自己梳两个羊角辫。等周国强把猪喂完后,家里的门一锁,就出发去舅舅家了。

赵刚结婚是赵家的头等大事,赵家的女儿们都回来帮忙,里里外外的亲戚挤得院子显得拥挤。再有孩子在院子里外跑来跑去更是热闹的不得了。

大宝眼尖的看见小宝和周小云,老远的就迎了过来。果真没有食言的掏出大把的糖果糕点塞给小宝吃,小宝喜笑颜开一口一个“哥哥”亲热的不得了。

大宝还特地留了些给妹妹周小云,他可没忘记妹妹平时对自己的好。

周小云的口袋被大宝塞的满满的,心里暖洋洋的。

中午吃了顿好吃的,下午最令人盼望的就是新娘子来了。那时没有轿车,就是舅舅赵刚开着崭新的手扶拖拉机将新娘子接了回来。

手扶拖拉机是女方要求买的,不仅结婚时带新娘好看些,最重要的是婚后可以开拖拉机替人拖砖头挣钱。赵刚家里好不容易凑足了钱把车买了回来。

拖拉机上贴了大大的“喜”字,车上一堆家具都是女方的陪嫁。在旁边围观的乡亲纷纷评论说女方的陪嫁真是不少,听人们这样夸外婆喜洋洋的面上很有光彩。

一堆孩子都围着车去看新娘子,新娘子穿着红色的衣服红色的鞋子脸上化了妆头上还带了红头花,浑身都是喜气,见孩子们围着自己新娘子的脸变得比衣服还红。

赵刚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做新郎官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不算高的个头这时抬头挺胸居然也有几分器宇轩昂,他撒了一大把糖给孩子们,趁着孩子们孩子哄抢时领着新娘子进了新房。

新房里到处贴了大红的“喜”字,车上的衣柜和橱子梳妆台之类的家具早被家里来的亲戚们抬到了房里。新房看起来很簇新气派,一堆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都挤在新房里要看新娘子。

周小云也挤在新房里,她前生对这个舅妈印象不深,只觉得身材比较小巧玲珑。现在看来面容尚称得上娟秀,在大红嫁衣的映衬下姿色更加了三分。

看热闹的小伙子们大多还是光棍见了漂亮的新娘子眼都挪不开了,让新郎赵刚既高兴又得意。

吃完晚饭后,真正的闹新娘的好戏正式上演。那时候结婚还没有人去闹喜老爹和伴娘,都是闹新娘子。

这时候就能看出新娘子的个性来了。若是腼腆些的半推半就的按要求照做虽羞赫些但是到十二点送房前就熬过去了。

若是泼辣些的对闹房人的要求不理不睬那反倒让闹房人的兴致上来了,非得闹过十二点误了送房的时辰,让主家也无可奈何。

所以新娘子再难熬也得熬过这一关不可,一会是给这个那个点烟,一会得和新郎表演点亲热的节目,一堆人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围在新房里看热闹。

一直到十一点半左右准备送房了才消停下来,一把红筷子从窗户缝里扔进来,长长的鞭被点燃,两个家里的长辈一个点了搓成条的红纸说起了吉利话:一撒栗子二撒枣三撒……另一个负责道“好”,就是说什么都应一声“好”。

等一切都忙完了,新人入了洞房一干亲戚才都各自散场回家。

赵玉珍和周国强各带着两个孩子连夜赶回了家,一大家子这么多人实在没地方睡只能回家。

在路上,最小的二丫一天东奔西跑的早就又累又困已经趴在车笼头上睡着了。

周国强顾着她不敢把车骑的太快,这么慢悠悠的到家时真正是半夜了。

第六十四章 吵架风波

赵玉珍把孩子都安顿好后,和周国强一起睡下了。

周国强睡前忽然想起来问一声:“今天他舅舅结婚,你出了多少礼钱?”

赵玉珍说:“我出了二十。”

平时正常有人情来往的人家一般就五块钱礼钱,若是家里的亲戚关系较好的就出十块。不过这是自家兄弟结婚肯定又不同,虽说家里正攒钱买砖头,可是赵玉珍还是咬咬牙出了二十。

周国强没吱声,他心里觉得有些多了但是又不好说些什么。

赵玉珍从丈夫欲言又止的态度觉察出了异样:“那可是我亲弟弟,一辈子就结那么一回婚,我本来还想买件像样的东西送他。可是家里的钱又不多我就没买。”

言下之意就是出二十都少了。

周国强不满的反驳:“前年老大家盖房子咱也就出了十块钱。”

赵玉珍恼羞成怒:“你家老大盖房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前些年人家有钱咱们没钱只好少出点礼钱。可咱现在做生意也有了点钱,我弟弟结婚我掏了二十哪儿多了。”

再扯下去就真的吵起来了,周国强闷不吭声的转头就睡。

赵玉珍越想越生气,人穷连娘家都顾不上。

结婚这么些年,她最多逢年过节买点东西回家,自己的两个姐姐到换季时给孩子外婆做过衣裳,可自己呢?家里大的小的五六张嘴都快养不活了,她回娘家总有点抬不起头来。

现在好不容易日子过的好些了,她当然不想比自己姐姐们矮一头,她们俩可都出了二十块呢!怎么说也得和他们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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