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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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到达渔村海港的时候,一船百来人上了岸。

港口有些破旧,很多年不曾收拾打理过的样子。踏在上头,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因为这座渔港雾气缭绕,用眼看是白茫茫一片雾气,但导气全身之后就能感知到,岛上温度很低,雾气里有种阴凉的感觉。

这座渔岛,确实有点不太对劲。

游轮是租用来的,船长听说岛上闹鬼的事后坚持不肯停靠在港口等着,只说好了一周后开船来接,然后一刻都不停留地就起航走人了。

破败的港口岸边,只留下一百来人看着船远去。

夏芍在人群里,不着痕迹地扫视了这一行百来人的风水师。这些人不说在风水界都有很大的名头,但确实都是中坚力量,算得上有实力的了。

此时,一行人自动分作了四堆,余、曲、王三脉的人离得近些,看向张氏一脉的人目光有些不怀好意。而张氏一脉的人站得离他们远些,目光戒备而敌视。冷家的人则独自站在中间,离谁也不近,果然是冷家风格,中立。

剩下的其他门派的十来个人站在一起,大多神情严肃地望向岛上。

余九志在这时站了出来,说道:“一路过来,大家都累了。今天就先在村里休息,明天再开始考核。岛上还有人家,今晚就借住了。看见岛上那座山了吗?那就是我们明天考核的地方,察地脉,断龙气,有在断阴穴方面有专长的人,拿出你们的本事来,现场点几个风水穴来看看。”

余九志一开口,一行人就都向他望来。即使是来岛上,他今天也是一身西装革履,仿佛立在风水界的神坛上,神态威严,不苟言笑。

其实,不只是余九志西装革履,站在他身边的两名五十多岁的老者也是一身正式的西装。这两人身量都是中等,同样的威严气质,一人高些,一人矮些。

高的是玄门四老中曲氏一脉的曲志成,他鼻梁上架着眼镜,脸阔目明,看人目光放得很远,仿佛没人在眼里。

矮的是玄门四老中王氏一脉的王怀,他笑起来眼睛眯着,和蔼慈祥,但却叫人捉摸不透的高深。

两人站在余九志身旁,都是负手而立,看着这些来参加考核的小风水师,一副大师气度。而余九志三人身旁,冷家老爷子也戴着副眼镜,却是穿着一身爬山的白色运动装,看起来就像是早晨在公园打太极的老人家,身健体壮,面色红润,带点书香门第的气质,拄着根龙头拐,威严里带着点文人气。

四位老人站在一起,虽说是衣着风格各有不同,但都各有各的威严气度,令人一眼就顿感压迫,仿佛面前的是难以逾越的厚重大山。

然而,正是在这样的阵容里,一身老头衫大裤衩,脚下穿了双不搭调的球鞋的矮小老头儿,便显得极为突兀。他就站在余九志身旁,非要跟他并肩而立,同样负着手,甚至抬脚把旁边的曲志成往旁边踢了踢。

在玄门弟子眼里,张中先脾气怪,性子倔,而且这副不修边幅的打扮实在是……让人无法直视。

曲志成西装革履的,看张中先的球鞋踢过来,顿时皱着眉头嫌恶地往旁边让让,曲氏一脉的弟子都露出怒色,但张氏一脉的弟子则嘴角抽笑。

现如今仁字辈以上的弟子都知道,曲志成原不在玄门四老的行列里,他是十多年前,唐宗伯失踪后,余九志出来主持玄门事务,又提拔上来的一个人。原本,余九志是四老之一,现在他列在其外,俨然以掌门自居。

看着余九志威严的气度,有一些人便露出敬畏和羡慕的眼神。不光是那十来名其他门派的人,就连玄门的弟子,也流露出这种神态。

唐宗伯失踪十来年了,十来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从小入玄门,修习玄学易理,出师收徒。因此这十来年里,许多年轻的玄门弟子都没见过唐宗伯,他们只从各自师父那里听说过,他是玄门的已故掌门,而先如今的玄门,虽说新掌门未立,但在众人心里,余九志就是掌门。

一群人里,唯有张氏一脉的人垂着眼,目光发寒,不愿去看余九志。他们这一脉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知道好几位弟子都死得莫名其妙。他们知道是余氏、曲氏和王氏合伙干的,但没有证据,而且人没他们多,实力没他们强,这口气忍了好几年,今天总算是能站在这里了。

有什么招,就尽管招呼吧!

而余九志就当没看见张中先,说道:“走吧,先进村再说。”

说完,他便转身带头往里走。张中先却不客气地在这时挤过来,明显地一撞,自己便先背着手沿着小路入村了。

“爷爷。”余薇一怒,先上前扶住余九志,余九志脸色也不太好看,望着张中先的背影,眼微微眯了眯。但他没说什么,只由余薇扶着,由曲志成和王怀跟着,走入了村里。

后头冷家老爷子拄着拐杖跟上,冷以欣在旁边同样扶着爷爷,她一身白色长裙,走在乡村满是杂草的道路上,步子极轻,气质出尘。只是神色淡淡如水,平静得仿佛世外之人。

从港口往里走,便有条入村的道路。两旁已长了杂草,蜿蜒曲折,地上还是泥路。实在让人不敢想象,这样的小岛里会有一座村子。

走了约莫半小时,眼前总算是慢慢现出一座村落来,但一群人看着,都不由蹙眉。

这村子已经破落不堪了,像是别人抛弃了的荒废海岛小村,房屋还带着点闽南风,屋顶是硬山式曲线燕尾脊,红瓦屋面,石砌墙体。可以想象得出,以前是很美丽的村子,但如今却已经荒废,房前屋后长了草,屋瓦窗下结了厚厚的蜘蛛网,看起来像是很久无人居住了。

原本余九志说明了明天的考核项目,众人的注意力略微转移,但是看见眼前荒废的古村,不少人便又都神色严肃了起来。

玄门的弟子都导气全身,感应着村子里的气息。其他门派的人也都按各自门派心法导气,感应四周。甚至有人拿出了罗盘,看上头磁针跳动得异常厉害。

夏芍站在人群里,为了防止开天眼会引来玄门四老的注意,因此她也只是凭着感应扫了扫眼前的村落,渐渐蹙眉。

有点不太对劲!

这村子的格局站在村口来看,枕山、环水、面屏,乃是三阳之地。之前游艇未靠岸的时候,远远看去,整座小岛类似船型,按理说,该是风调雨顺,出富贵后人的小村。怎么会落败至此?

从感应上来判断,村子尽头拐角处,确实阴气很重,大白天的风从那边吹过来就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那地方必有很厉害的阴人。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这村子风水不错,按理说不该能养阴成凶才是,怎么回事?

“奇怪。”这时,站在夏芍身旁的温烨开了口。男孩手放在兜里,他并没有拿出罗盘,只是眉头皱着,一指前方拐角处的一座大宅,“那边。但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出阴人的五行毒来。大白的阴气这么强,不应该感应不出来。难不成,没入土为安?”

夏芍听了眼神一亮,看向身旁男孩,内心有些赞叹。不愧是专司抓鬼的小神棍,感应果真厉害!五行毒在医学上也有说法,据说有风毒、水毒、火毒之类,但对应在命理学说中,每个人生辰八字不同,生来便有土命、水命之类的说法。因此即便是离世,有一分残念在世,也能分辨出各自的不同来。

温烨应是感觉村子里的阴人很厉害,推测可能并非一人,于是想感应一下,但是却没感应到,所以才觉得奇怪。

但他已经是很厉害了,像此时一行人中,拿出罗盘的在三分之二以上,这些人明显靠感应都没有温烨灵敏。

他才只有十二岁,这样的天赋,将来必定修为无量。

夏芍笑着垂眸,这时却感觉到不远处一道目光投了过来,夏芍敏锐地感觉到,不由抬眸看去。

这一看不由一愣,目光落处竟在其他门派的那十来名风水师的人里,有一名英俊的男人正望过来。

那男人约莫二十五六,五官俊美,眼神干净带笑,肌肤白皙如玉,仅看他的容貌,娱乐圈的男星也不及他。但这男人的打扮却叫人满头黑线——他竟穿着一身金黄道袍,胸前太极图、八卦图,身后背着桃木剑,上头挑着一只金摇铃,随风清灵作响,十足的道士打扮!

但让人黑线的是,男人耳朵里竟塞着耳机,显然在听着音乐,身前挂着一条大帆布袋,耳机线的尽头落在帆布袋中,里面鼓鼓囊囊,估摸是放着黄纸符箓一类的东西。

夏芍嘴角不自觉地一抽,怪异垂眸。这种组合……真是怪人处处都有!

男人的目光在温烨身上一落,似乎是听见了他刚才的话,然后竟笑着走了过来,宣了一声道号,“无量天尊!请问可以结个伴么?”

海若一行人闻言都转头看向男人,温烨皱着眉头将男人打量一眼,语气不太好,“喂,大叔,你打扮好奇怪!”

“小烨!”海若赶紧喝止他,今天来的人,自家门派的还算知根知底,知道修为如何。其他门派的,谁知道有没有高手?乱说话最易惹祸端。

而男人竟也不生气,只是刚要说话,余家的一名弟子就一指村子尽头,“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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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香港斗法 第十五章 渔村鬼故事

来人是一名老汉,约莫六旬,眼底有青丝游走,神情恍惚,举止疯癫。

老汉从村路尽头跑出来,边跑嘴里边喊:“我不知道你的头在哪里,我不知道你的头在哪里……别追我!别追我!”

老汉声音癫狂而恐惧,虽然是大白天,但是静悄悄的死村一样的废弃村庄里,突然跑出这么个人来,嘴里说着这样的话,难免叫人觉得背后发凉。

好在在场的人都是风水师,这样的事多少都处理过,因此众人镇定,看见老汉一路跑过来,便把他给截下了。

余氏一脉的人在最前头,他们先动手拦的人,其他人站在一旁看,并不七手八脚。

张氏一脉的人站在最后头,虽然没上前,但一眼也都看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旁双胞胎姐妹里的姐姐吴淑道:“老人家眼底青丝游离,遭了青头了。”

青头指的就是阴人。海若在一旁点头补充道:“没错。老人是受了惊吓,人魂游离了。叫叫魂,安安神,神智就能清醒了。这是小烨的专长呢。”

她边说边温柔地看向一旁的穿着龙猫T恤的小男孩。某男孩却不理他师父,吊着眼,鼻子朝天,“不去!人这么多,又不是耍马戏团的。余家的人爱现场表演,那就叫他们表演好了!我等着他们表演完了,听那老头讲鬼故事。”

夏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子真毒舌。人多了作法就叫耍马戏团?还听鬼故事,呵呵,果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一旁的吴淑吴可姐妹也忍不住笑起来,看着温烨的眼神很宠溺,明显是把他当弟弟看待。

这小子牢骚完,才发现跟他说话的是师父海若,顿时小眼神一飘,不太自在地哼了哼,又补了一句,“咱们要保存实力,不能叫人知道了底细。后面不是还有个怪道士么?让他去!”

“小烨。”吴可偷偷一拽温烨的衣角,眼神瞄去身后,就怕后头那俊美的男人听见。

男人耳朵里塞着耳机,前方是老汉疯疯癫癫的场面,他却一副听音乐很陶醉的享受神态,明显没有出手的打算,也像是没听见前头某位小朋友的毒舌。

但夏芍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在男人翘起的唇角上掠过,总觉得他是听见了。

这时,前头余氏的弟子已经按住了老人,并通过元气调节了他身体的阴阳气场,助他略微安了安神,这才抬头看向余薇。

余薇的辈分在余氏一脉的弟子中无疑是最高的,且她也是三十名弟子里天赋修为最高的。那几个按住老人的弟子目光敬畏地看向她,等着她来发话处置。

余薇仍是一身红火裙子,大波浪的头发披散着,阳光下魔鬼般的身材。她冷淡垂眸看向老人,略微俯低身子看了看他脏兮兮的脸。这一俯身间,胸前的波涛呼之欲出,直夺人眼眸,站在她身后的王洛川眼神轻浮地瞄去,吞了吞口水。一旁的曲峰则眼神看向别处,不发一言。

老人坐在地上,身旁有人扶着,本略微安了安心神,但眼神里的虚浮刚刚定下,目光聚焦到余薇这一身红火的打扮,立刻就又露出尖叫的表情,拼命地往后退,手脚狂乱地踢着,边惊恐地躲避,边癫狂喊道:“我不是你老公!我不是你老公!别找我,别找我……”

“噗!”夏芍身后传来一声闷笑,她转头看见,见那怪道士的唇角的笑意还没收住,见她一眼望来便宣了一声“无量天尊”的道号,然后无辜望天去了。

在场的很多人都有点想笑,只是使劲忍着,余薇的脸却是黑了。她一皱眉头,有些恼怒地道:“人魂游离了,谁给他收收魂!别让他乱叫了!把他弄醒,问问村子的事。”

余薇转身走开,明显不想亲自动手。

叫魂的事在民间通常带有迷信色彩,有小孩子哭闹不停的时候,老人都会说:“这是受惊了,抱着去屋后叫叫魂就好。”究竟这么做有没有用,道理是什么,已经很少有人能弄得明白。

其实,现代灵魂医学对灵魂的认识并不认为是人死之后的鬼魂。所谓灵魂,是由蛋白质、DNA、RNA等生命大分子构成的生物体所产生的各种层次的一切生命现象,它依生命大分子、细胞、组织、器官以及生物体本身新陈代谢存在而存在。

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研究,许多宗教都有其独特的解释。就国学道教和中医认为,人的元神由魂魄聚合而成,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一为人魂、一为地魂。

无论是魂还是魄,都只是一种叫法,实为人的一种精神体现,依附于活人躯体而存在的精神。

所以,民间所说的“叫魂”,其实就是安神。

为老汉安神的弟子是余氏一脉义字辈的,他从行李箱里翻出道士的行头穿上,手里执荡魂铃,步伐奇特,口中念念有词。

铃铛声音清脆,配合着那名施法的弟子奇特的步伐,有种奇妙的节奏感。

很多人都看到过道士作法,感觉步伐混乱,形似癫狂,以为那是胡乱走的。其实不然,那种步伐叫“罡步”,是道术中很重要的存在。

罡步说简单一点就是用脚在地上走出一遍洛书的数字路线。而河图与洛书是阴阳五行术数之源,连周易都可追溯于此。

作法不同,走的罡步也不同。就此时来说,弟子走的是九宫罡步。就是在踩踏行走之间,划地布局,形成一个九宫格,踏北斗七星方位,以元气调和阴阳五行。

荡魂铃摇得并不吵闹,而是慢而清灵,像是在和着清风的一首催眠曲。这对受到惊吓、精神涣散的老人来说,确实是安抚心神的妙法。

而随着那名弟子缓慢地走着罡步,调和四周阴阳气场,老人周身混乱的元气在明显地渐渐恢复,人也从癫狂状态中安静了下来。他坐在地上,一开始还眼神涣散,渐渐的便慢慢有了神采,过了约莫半小时,他总算是眼珠子动了动,开始看人了。

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在他面前作法的道士打扮的弟子,一眼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出现了刚才癫狂之后第一个有生气的表情。他竟一把抱住余氏一脉弟子的腿,老泪纵横,“道长!道长你终于来了!你救救我们村子吧!有鬼!有鬼啊!”

老汉的话听着有点奇怪,就像是他们村子曾出去请过人来作法一样。不过好在他算是神志清醒了,但被他抱住的玄门弟子挪也挪不动,有点尴尬。

老人明显看他一身道士打扮就信任他了。其实,作那些法的时候,最主要的是罡步和摇铃的方法,道袍倒是其次,穿上这身行头,大多数时候是心理暗示层面,就像此时的老人,他明显相信穿道袍的人。

余薇在旁边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但她似乎对老人刚才说的那句“我不是你老公”的话有的膈应,怕开口惹人再想起刚才的尴尬事,于是干脆给旁边王洛川使了个眼色,王洛川颠颠地应了,看向老人时面对余薇的笑脸已换成了不耐烦,“这村子里出什么事了?我们都是风水师。”

老人这才看见周围有百来人,他顿时愣了愣,茫然地看向穿道袍的余氏一脉弟子,“道长,这、这些人是……”

“都是风水师,听说村子里闹鬼,都来看看。”那弟子解释,边解释边看了眼余薇,赶紧问,“老人家,你别怕了,我们这么多人在,村子里再厉害的阴人也不要紧,你跟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

老人明显有点懵,看了看村子里一下子来的这么多的陌生人。都是风水师?怎、怎么这么多?

他想不明白,但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想,显然闹鬼的恐惧压过了一切,什么在他心里都没这件事重要,于是马上点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但还是抓着那弟子的道袍袖口不放,拉着往村子里走,“道长,我们村子里闹鬼。大部分的人都搬走了,但还剩下些腿脚不利索的老人,我们现在都聚在一个屋里住,你、你们跟我来!”

一行人闻言互看一眼,没想到村子里看起来这么荒废,居然还有人住。他们在这里站了一会儿,感觉阴气逼人,都以为人都逃光了。

老人带着众人去的地方并不远,转过街角就到了。他先进院子里把一群人给叫了出来,没想到,一间不大的房子,竟然住了十多位老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挤下来的,这些老人年纪最大的已有八十多岁高龄了,腿脚已不利索,但还是由人搀扶了出来,见了这么多风水师来了,激动得老泪纵横。

在老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讲述中,众人得知了一个故事。

在老人开始叙述起村子往事的时候,温烨在后头耸肩说道:“我就知道有鬼故事听。”

夏芍笑看他一眼,“想听鬼故事,你还不小声点!”

他们张氏一脉和其他门派的风水师们被排挤在后头,但老人声音激动,说话还是能听得清的。

只听那名带着众人来此的老人先开了口,“各位大师,我们村子闹鬼是两年前开始的。以前我们村子山清水秀的,有曾经来过的风水先生都说这里风水好,出富贵乡绅。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别看我们村子小,在外头闯出名头,身家千万的人还真不少。有钱的人渐渐都搬走了,把家里老人也都接出了岛,但村子却没荒废。我们讲究个落叶归根,这村子永远有祖祠所在。逢年过节的,年轻人还回来祭拜。后来村子里大多都是我们这些家境一般的老人,和一些农妇在这里务农。”

“我们村叫易渔村,全村人都姓易,族长就住在村东头那间大房。两年前,闹鬼的事,就是从他家开始的。据说有个女人半夜里总是出现,莫名其妙地找她的头,把全村人吓得呀……我们晚上都不敢睡觉。后来,族长家里请了位风水师来,也不知道从哪里请的,反正来了之后说要作法,可当天晚上就暴毙了!”老人说着,脸上仍然露出惊恐的神色,虽然回忆的是两年前的事,但他仍然历历在目。

众人听了,都皱了眉,脸色不太好看,不少人往远处看了一眼,隔着一条街望向刚进村子时那间阴气来源的房子。

其实,刚才也就是这位老人疯疯癫癫地出现,他如果不出现,凭着这么多人,兴许就直接去看看怎么回事了。没想到他突然出现,给他安了神之后,他又带着众人来了这里。既然讲起了村子里的事,大家就姑且听着了。

只是没想到,故事一开始,就死了位风水师。

夏芍也望向那所大宅的所在,轻轻垂眸。温烨感应的没错,那阴人没有五行毒,像是不接地气一样。就好像没有入土为安,怨念非常强大。死一位风水师,或许并不是难以理解的事。

只可惜她的天眼在这么多人面前不敢随意开,怕有人能感应到。所以还是等住下之后吧,先看看再说。收这阴人势必麻烦,若是作法,必定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所以她还是需要考虑一下再行事。如果晚上没有人去动那阴人,她就看看等这次风水师考核之后,人都走了再收收看。

夏芍心里想着,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忽然愣了愣。她不经意间目光扫过,竟看见那名怪道士站在最后头,目光也望着房子的方向,清澈干净的眼眸略微深沉。

许是感觉到夏芍的目光,怪道士转过头来,在与她目光对上的一瞬,眼眸又恢复清澈,仿佛他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并没有别的心思,表情甚至有点无辜。

而就在这时,老人从恐惧中挣扎出来,又开始了讲述,“那位大师死的第二天早晨,族长家的女儿就开始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了。她说的话很奇怪,整天在村里溜达,见人就问是不是她老公……她哪有老公啊,订了亲,还没嫁人呢。我们看见她就躲,后来她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族长怀疑她得了病,就带着她去医院治,全家一起搬走了。他们是搬走了,可我们这些人不是家家户户都有能力搬走的。村子里那些回来的年轻人听说村里闹鬼,就带着家里老人都走了。剩下我们这几户,穷的穷,孤寡的孤寡,想走也走不了。自从族长把他女儿带走了,我们就又能看见那个女鬼了。”

老人说到这里,神情又开始变得恐惧。一旁有人替他说道:“没错!老辈儿都传说女鬼喜欢穿红衣服或者白衣服,但那个女鬼穿的是黄衣服,没、没有头……可吓人了!后、后来我们经常晚上看见……看见窗上有血,看、看见……”

那人说到一半,没说下去便已脸色发白,吓得直摇头,“我不想说,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你们都看见了?”这时,一道男孩稚嫩却略沉的声音问起。

一群人转头,见问话的竟是温烨。余曲王三脉的人都皱了皱眉头,显然不喜张氏一脉的人开口。

但夏芍却知道温烨为什么这么问。

一般来说,村里人看见的“窗上有血”这些事都属于幻象,是阴煞强烈,侵入脑中所产生的幻象。遇到这种事,一般人都会害怕,但越是害怕,人的气场就越弱,反而越容易被阴煞所侵。

而且,寻常情况下,阴人就算是被养成了凶性,其凶戾也是有程度的。一般来说,能散发阴煞,使人看见幻象的就已经很厉害了。而能让一村子的人都看见幻象的……

这得是多凶戾的存在?

夏芍觉得,龙鳞的煞气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这样的事,以她现如今的修为,可以操控龙鳞的阴煞遍布一片,而非仅仅只攻击一个人。

但龙鳞是千年前的凶刀,它的阴煞之强,只要夏芍能操控,它就能做到!但一个阴人……能做到这样的事……听都没听说过。

其他人显然也想到此处,都露出深思的神色。

而村子里的老人却以为这一群风水大师是以为他们说谎,便感觉说道:“大师们,我们、我们说得都是真的啊!我们真的都看见了!一模一样,要不我们也不会认为是闹鬼。这事情说起来太吓人,太诡异了!求求你们既然来了这么多人,一定得救救我们!”

“是啊,大师们。我有个儿子在外头,我都不敢叫他回来,让他在外头请位大师来,可他赚的钱不多,请不来那些灵验的要价贵的,从那些小馆里找的人,来了以后不是吓跑了就是暴毙。最后我们也没办法了,就几户挤在一起,打算过了这个年,就算是去外头要饭也不在村子里住了。没、没想到你们来了,你们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在朴实的渔村老人眼里,这些有着神鬼莫测手段的风水师寻常都见不到一两个,今天莫名其妙见到一群,不趁着今天求求他们更待何时?过了这村没这店!而且他们人多,合起伙儿来肯定有办法!总不能都被那女鬼吓跑了吧?

但不少人都露出深思考虑的神色,不想冒然答应的人很多。

毕竟这次是来参加风水师考核的,不是专程来对付阴人的,况且还是这么厉害的阴人。

余氏、曲氏、王氏三脉的人大多撇撇嘴,这些人虽说是风水界的中坚力量,但大多在大城市给富商巨贾看投资运程、家宅风水的比较多。收阴人的事,且不说术业有专攻,就算是有这个本事的人,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也未必想惹这种麻烦。

这可是个大青头!搞不好有送命的危险。就算是一群人布阵把她给封住,可好处呢?村里这几个孤寡老人能给什么好处?难不成,让他们做慈善?

就算是做慈善积阴德,也得看时候!眼下是什么时候?风水师考核!结果关系到在业界的威名,和未来三年的客户。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布阵耗费元气势必不小,明天一早还得去岛背后的那座山上察龙脉、断阴穴,之后肯定还有其他方面的考核。元气消耗在了布阵上,影响考核,结果算谁的?

而冷氏一脉看起来倒是有几个对其他三脉的意思有点不满,但没敢冒然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冷老爷子。老爷子垂着眸,似在想事情,暂未有所表态。冷以欣陪在老爷子身旁淡然如水的神色就没变过。她擅长的是占问之事,对斗法捉阴不擅长。

这时,玄门四老之一的王怀呵呵笑了起来,负手看向张中先,笑得像尊弥勒佛,很是和善,“张老,你怎么看这件事?”

“张老是肯定会接的。你们这一脉不是标榜与人为善多积善德么?这就是件积善德的事,想必张老不会推脱的。”曲志成冷哼一声,从旁说道。明显在报今天刚入岛时的一箭之仇。

张中先身量比曲志成矮了一截,背着手抬头看向对方,气势一点也不减,语气还很嘲讽,“是啊。与人为善多积善德,我们这一脉的弟子都是这样的心性。不像有些人,上梁不正下梁歪,自私利己。说是风水师,其实比个普通人还不如,除了敛财,就是贪生怕死。”

曲志成脸色一寒,额上青筋暴跳,却是压下了怒气,怒极反笑道:“是啊,张老一脉的人大公无私,舍己为人。那这次村子里的事就由你们接了吧。”

“我们接?我们是来参加风水师考核的。到时白消耗了元气,让你们捡了便宜吃了香?我老头子没那么傻!村子里的事我们要管,但是考核之后我们再管。村子里的事你们贪生怕死的可以不问,我老头子有的是办法让这十几位村民这几天不受阴人骚扰。”

确实,想让这几位村民暂不受骚扰,布置结界即可。只是阴人强大,结界怕撑不了几日。但有个几日足够了。

曲志成明显一愣,目光一闪,和王怀一起看向余九志。

余九志还是威严的神态,权威的态度,“这村子里阴人强大,张中先,你们一脉的弟子十来人,要是联手能除去这阴人,那你们的术法造诣方面自然是过关的。我们这次考核是公平公正的,你们要是除了村子里的阴人,元气不算你们白消耗的,术法上的考核我可以算你们通过。”

余九志这话听起来是公平公正,但其实张氏一脉的弟子听了他这话,无一不露出愤慨神色!

为什么不叫别人去,非给他们来这么一出?这不明摆着让他们一脉的人去送死?

以前的考核虽然也不简单,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一切都是点到即止。但这次的阴人不一样,如此凶戾,她会跟来除她的风水师讲点到即止?笑话!

这是以命相博的事!

余九志这话太恶毒了,他这明摆是要张氏一脉死绝啊!

这些风水师们似乎起了争执,村里的老人们看在眼里,但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急切的看着。而此时的事,其他门派的那十来名风水师,就算是再没眼力劲儿,也看出玄门之间的不和来了。

这张氏一脉,有点受孤立,不太妙啊……

而余九志竟也不等张中先答应,便先对村里的老人道:“我这位张师弟一脉的人会负责你们村中闹鬼的事。有事你们找他们谈吧。”

说完,他不等张氏一脉的弟子们愤慨,就转身对其他的人说道:“今晚在村里住下,空房这么多,随便你们找地方住,明早往渔村背面的山上去。都找地方休息吧。”

余九志一发话,众弟子做鸟兽散。他们选房屋的时候都有意避开了那间族长住的大宅,余薇看了那大宅的坐向方位,选了处方位制克的宅子带人进去住下。冷以欣就近选了间,但看见屋外的蜘蛛网,少见地轻轻蹙眉。

众人进屋的时候都洒了盐巴、花椒,取莲花杯放了酒,置了玲珑塔,布下结界。这次一百多名风水师来此,不乏高手,而且众人结伴,都觉得晚上那阴人应该不敢太闹腾。

而且,张氏一脉的人要去斗那阴人,其余人布这结界足够了。

连那些其他门派的风水师也都跟着找了屋子住下,夏芍发现,只有那名俊美的怪道士没走。他留在了张氏一脉的队伍里。

人一散,整条村子的路就显得萧条空旷了起来,老人们一见还有十来个人留下来,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拉住张中先,非得求他救命。

张氏一脉的弟子们却都愤慨了起来,他们自然不是针对村里老人,而是针对余九志等人。

“混账!我真怀疑这次来这座岛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不然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以前考核都是去郊外或者灵山大川,没听过有来小岛的。第一次来就这闹鬼的村子,里面的阴人这么凶戾,这分明就是阴谋!冲着我们这一脉来的!”

“我也这么觉得。他们实在欺人太甚了!这不是商量,根本就是强迫!师公,师父,我们在风水界销声匿迹几年了,实在不想再受这份气,要不今晚跟他们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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