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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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内室静谧,只余淡淡薄薄的姜茶气息盘绕在空气里。

“皇上,独乐乐,怎及众乐乐,这好茶就别私藏了吧。”

说话谈笑的是夏侯初,庆嘉十四年的状元,现官拜吏部尚书,翰林院大学士,其父礼部尚书是年相挚友,这夏侯初便与年府也过从甚密,他却又是皇帝亲自钦点的状元。

皇帝与年相表面和睦,但自古以来,这皇帝与权臣之间必有矛盾。朝中各员都甚疑窦,这夏侯初到底是哪边的人。

看了眼桌上茶盘,龙非离笑道:“状元爷来得不甚是时候。”

随行的还有右相郁景清和大理寺卿林司正,两人相视一笑,郁景清笑骂,“这时间紧迫,你这泼猴就别生事了。”

夏桑领各人坐下,又到外面吩咐了太监侍茶。徐熹和清风随皇帝回座,分立两侧。

龙梓锦与各人已经细声攀谈起来。

龙非离刚坐下,只觉脚下暖腻,心里微微一动。眼前一晃而过却是女子疤迹分明的手。他微微阖上眼睛,把那影像抹去。

此刻,璇玑却苦不堪言,看木料,这桌子华贵是华贵,却过小,藏人是个破地方。她拼命挪,身子还是不免与龙非离的腿脚相抵。

肌肤相靠,他的温度就这样传过来。

这样的相依偎…在那盏茶破碎后,她再也不想,不要。

她正想再动,手却教人紧紧抓握住。想挣脱,最终没有——他是在告诫她别再弄动静出来吧?

他的手比她的大很多,温暖干燥,她微微晕眩,又苦涩。

却听得龙梓锦问,“夏侯,你昨夜与年颂庭去吃酒了,他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夏侯初却看了皇帝一眼,道:“皇上,匈奴那边确实已有所异动,您把温如凯和年颂庭召回来却多天不宣见…”

林司正接过话匣,忧虑道:“微臣不解,您把这两人召回,是想把京机三十万大军的军权交放给他们——只是论利害关系,这慧妃之父容将军是您丈人,对您也衷心耿耿,您为何独把他留在边境驻守,这军权不是该交予与他吗?”

龙非离淡淡一笑。

清癯的笑声附和,郁景清一笑而起,道:“老臣不才,不妨猜猜皇上心意。”

“老丞相请说。”龙非离道。

他语气里甚是谦谨,璇玑心里微微一动,这是她从不曾看到过的皇帝的一面。想起蓝眸帅哥说过的,这位少年天子品性温文淳朴…

不觉侧耳去听,手不经意一动,那人又把她的手握紧了点。

却听得郁相道:“正是容将军贞忠,这非常时刻,他万不可离开,山高水长,他在,皇上才能无忧虞。”

“只是,这军机大权,皇上要如何交,却是个难事啊。一旦壮大那两派势力,这三足之势打破——”

龙梓锦蹙了眉,“九哥,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095今晚别走(1)

这时,徐熹道:“各位大人,早在年前,皇上已派出探子去找寻这白氏后人的下落,只是西凉地大,国内数百郡,并不好找,但经长年打探,现在范围已经缩小。只余二三十郡,也有探子有消息回来说有所发现。最近的一批探子很快就回来。”

后来他们还说了什么,璇玑没有细听,只想起怀中小札谶言…为什么龙非离会携她一起去找白战枫?

她四五更天便去采的露珠,倦意袭来,朦胧中,好像磕到什么地方,只觉暖和一片,眼皮不觉重了…

她是被抱出来的。

当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的时候,听到浅浅的笑声,辨认去,隐约是龙梓锦和夏桑。

她赶紧从龙非离的怀抱里挣出来。

低着头,一直没有看他,拿起桌上的茶托儿,道:“臣妾告退。”

“年嫔。”

她走到门口,却听到他的声音。

她转身,眼帘微阖,“皇上还有什么事吩咐?”

“夏桑,你拿一瓶玉琮膏给年嫔娘娘。”龙非离道。

夏桑道:“奴才遵旨。”

“谢皇上,只是莫浪费了这膏药。”璇玑淡声道,弯腰福了一福。

龙非离微微沉了声,“夏桑。”

夏桑立刻往那小间奔去,清风冷嗤了声。

璇玑本不想收那东西,转念一想,何必…这又是和谁呕气呢?

他是王,她还是识相点为好,只不过,以后…不惹便是。

出得门去,她想了想,返过身。在门关上瞬刻,轻声道:“请皇上放心,这儿,臣妾必不再踏进一步。”

视线断绝在闭合的门上,她目光最后所见是幽深微凛的眉眼。

说不上他那是什么情绪,感觉似乎是…生气?她笑,有点麻木,分不出是苦还是无奈。

刚转出园子,却教人斜地里唤住。

“那啥小太监,你站住。”

她微微好奇,一个人快步走到她面前,笑吟吟道:“小太监,我要你身上的衣服。”

璇玑好笑,她才从小吕子身上征用来的衣服,现在有人也要征用?

眯眸看去,对方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笑颜可掬,眉眼弯弯,模样很是娇美,她是什么人?这后宫里,雌性生物无非是皇帝他妈,大小老婆,他妹,还有就是女官和宫女。

她发髻未挽,那便不是嫔妃,若说是先皇那几个公主,她的衣物又过于简单,宫女的话,则言语流于放肆。

女官,看到过吉祥如意这些骨灰级的,也可排除。

别惹上什么人才好…只是这衣服,她可不能给这女孩儿。

想了想,她指着少女背后低叫道:“天上有只猪在飞——”

那少女一呆,转身便去看,待她回过头来的时候,那“小太监”哪里还有踪影?

她气得跺脚,却看到地上有本东西,微微奇怪,拾了起来,随手放进怀里。

一道声音戏谑道:“哟,看谁来了?”

少女一怔,随即笑靥如花,投入说话人旁边男人的怀中,“九哥。”

龙梓锦怒道:“玉致,你这死丫头,你当你十哥死的啊。”

那少女却正是近日宫里的热门人物——玉致公主,她刚回宫,到华音宫见过太后,她自小与龙非离与龙梓锦亲厚,听说两人在储秀殿,宫人内侍也没带,便兴冲冲来这储秀殿寻他们。

却碰上乔装的璇玑,她一时兴起,便想换上太监的衣服,去吓唬二人。

龙非离轻笑,抚了抚玉致的秀发,“小丫头长大了,刚才和谁在说话啊?”

“是个死太监。”玉致怒气冲冲道。

夏桑看了徐熹一眼,后者一脸镇定,他咬牙切齿。

玉致嘿嘿一笑,“小桑子,本公主可不是说你哦。九哥,刚才有个小太监骗我,捉到了,一定要严惩。”

清风冷冷道:“你别欺负人就不错了。”

“清风,你这怪物,还是这个死样子。”玉致哼了一声,又抱着龙非离的手臂道:“九哥,他说有只猪在天上飞,我左看右看,这哪有啊?”

“玉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啊——”龙梓锦笑得弯了腰,眼角余光,皇帝轻瞥了侧首方向一眼。

夏桑皮笑肉不笑道:“公主,那太监估计还看见过没有翅膀的狼。”

璇玑想死的心也有了,她捡了个东西回来,却把小札弄丢了,这东西若教人捡了去…可是,她说过不再踏进储秀殿一步——

当然,只是她不去而已——她吩咐蝶风和一班小太监去帮她找,又叮嘱他们千万不能打开小札。

不过这嘱咐实则很有策反效果,但能做的只有这样了。

096今晚别走(2)

龙非离再次在华音宫动怒。

原因是…吉祥。

本是太后在华音宫小家宴招待皇帝几位王爷和玉致公主。席间,太后说是好日子,让如意侍茶,如意近日却不知何故伤了手,玉致公主便要吉祥去。

这位吉祥姑姑平日处事手段高明周圆,但此次不知为何却拂了主子的意,只下跪言此生不再沏茶。皇帝大怒。

蝶风说,听在场宫人说,如不是玉致公主求情,皇帝当场便责罚了吉祥。

但这只是序幕。

有趣的是,瑾嫔闻得此事,后来也请如意教茶,不似璇玑秘密,她是近日红人,学茶之事,不知怎的整个内廷都传遍了。

她学了两天,第一回沏茶给皇帝那晚,皇帝冷笑道,就这般手艺。

当晚皇帝到了皇后的寝宫过夜。

蝶风笑了笑,又叹气道:“娘娘你说,皇上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太监小双子道:“奴才也不懂,不就是吃盏茶吗?”

“哼,依奴才说,那瑾嫔活该,这下可好了——”小吕子笑得欢畅。

是啊,其实不就是吃盏茶么。在与如意学茶以前,璇玑不懂茶道,但在现代,图书馆的日月,她什么书也看,茶经什么的,到现在学茶了,细想起来,倒有番想法。

她与他相处不多,但储秀殿的事后,她知道他不容易。

拿麒园前的事来说,她被他哥哥欺侮,即使他不爱她,但总该有怒意。

侮辱皇帝的女人,龙立煜是公然挑战一个王的权威。

他却没有当场撕脸,还有,他对小狼的态度和做法…

他其实是个很懂隐忍的人。

懂隐忍的人通常都…苦。

再说,他是懂茶的人,茶涩茶也香。茶道,到最后讲的本便是平常心,无嗔无怒,一切空明,那末,即使是大苦,也能泰然。

他又怎会为一盏茶动气?真怒还是假嗔,谁知道。

只是,这政局紊乱,战争在即,他又不是神佛,怎能无垢无虑。

是藉此宣泄么,还是…他心里还另有郁结,和这煮茶的人有关?

笑了笑,璇玑道:“蝶风,与我去秋萤轩走一趟。”

安瑾冷笑,“年嫔娘娘来我这儿,不知有何指教?”

蝶风便站在璇玑身侧,暗暗咬牙,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璇玑上这儿…这瑾嫔近日拂了圣意,莫不是为折辱她而来?只是,璇玑的性子,却又不是这般的人——

璇玑笑道:“瑾姐姐,闭宫门吧,只留你我。”

秋萤轩三进门,全合。

屋内光线幽暗,流空中轻尘翩跹。

凝着满屋古色古香,璇玑有片刻失神…穿越千年的西凉,似不似一场梦?

“你到底要说什么?”安瑾在她背后冷冷道。

她一身白裙罗,倒有几分出尘之感,璇玑看看自己,红衣鲜艳,不知原来的璇玑为何就偏爱这红色紫色,衣物配的竟多是这浓稠之色,现在看上去,人家几分似仙,自己倒像只鬼——还是挺生猛的那种。

听得她声音冷冽愠怒,璇玑笑了笑,道:“你还敢不敢再为皇上献一盏茶?”

宫门,一进进再次打开。

安瑾凝着那抹殷红的背影携着婢子,踏出里屋,出了院门,最后消失在秋萤轩的大门。

脑里辗转过两人的话——她们之间其实也没说多少话。

年嫔说,愿意为她煮茶,只看她有没有胆量再把这茶呈给皇帝一次。

她冷笑,若败了,是我的罪,若成了,岂非你年嫔的功?你难道不会去邀功?

年嫔说,正好调换,若败了,只说是年嫔所做,若成了,便是瑾嫔的功。

她惊疑,问为什么。

年嫔笑道,只盼日后姐姐能美言几句,让妹妹也占一点雨露。

两人一边走,蝶风不解问,“娘娘,你找这瑾嫔到底——”

璇玑轻笑,“你只需要知道,明儿咱们得更早起一点去爬树。”

“啊——”

蝶风他们说,她的性子似乎有点哪儿不同了。璇玑不知道。但储秀殿那天以后,她心里有一部分寂了。

也许,不是那一天之故,是慢慢沉积下来。本来,这有着最美丽墙瓦的地方就是这世间最容易更改人心的地方。

权,宠,欲,还有年年岁岁禁锢岁月的绝望。

在他把安瑾领回来之前,也许安瑾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吧,不然他怎会喜爱?安瑾也在不知觉间改变吧…

只是,不管怎样,她还想每天为他煮一盏茶,最起码在呷茶片刻,他能少点忧思也是好的。既然,他爱茶,又或者该说,他真正爱的是那最先煮茶的人。

吉祥?是她吗?不知道。

跟安瑾说,若成了,让她跟皇帝美言,好让皇帝也来凤鹫宫走动一下,不过是一个借口。因为,在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肯相信,一个人付出,但愿意不问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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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亲们,稍后下更。

097今晚别走(3)

储秀殿。

“皇上,臣妾先行告退了,这汤膳你趁热喝,别凉了。”

“好。”龙非离站了起来,褪了肩上披风,披到皇后身上。

皇后心里喜悦,又低声道:“臣妾的鸾秀殿又不远,你身子还没好…下次臣妾得把自己穿得密不透风过来才好。”

龙非离轻轻笑道:“朕的身子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这话带了揶揄之意,郁弥秀想起这些天夜里的缠绵,不由得两颊绯红…飞快环了旁边夏桑一眼,又向皇帝福了福,羞声道:“不管皇上来不来,臣妾今晚总归在鸾秀殿等你便是。”

淡淡望着众宫婢拥皇后离去,龙非离道:“夏桑,把门关上。”

夏桑应了,又踱回书桌旁,道:“皇上,奴才侍候你把汤喝了吧。”

龙非离随手把刚阅了的一本奏折放到一边,眉眼没抬,温声道:“今儿个没见秋萤轩的人过来?”

夏桑一怔,省悟出皇帝指的是什么事——这瑾嫔倒也是个有韧性的人,那天以后,皇帝便没有到秋萤轩过夜,翌日她却遣太监过来送茶。

夏桑揣摩君心,以为皇帝必定不喝,没想到他看了眼那茶盘,却把茶用了。

朝臣待漏五更寒。五更天上的朝,天初晓,还有微寒。

龙非离染了风寒。夏桑私下听得一些朝官说,这倒好,可免了几天早朝。

但龙非离却是个甚为严律的人,即使这些天身子不爽,朝还是照上。若无他事,他早朝后一般会回储秀殿继续批阅各郡府送来的奏章。

这段日子以来,秋萤轩的内侍必在龙非离下朝后把茶送到储秀殿。到中午时分,又有小太监来毕恭毕敬把茶具收走。

夏桑是个心细的人,他发现了龙非离这些天养成了个小习惯,进门前,会朝书桌的方向瞥一眼,那是小侍放茶盘的位置。

他赶紧道:“皇上,您上朝去了,今儿个那边的小太监很早就过来说了,瑾嫔娘娘身子有点不爽利,今天没有煮茶。”

龙非离轻轻“嗯”了一声,目光随之落到书案上。

夏桑看去,皇帝却并不是在看奏折,而是在看一些小纸条。

他见龙非离神色竟甚是专注,便不敢再多说什么,譬如小太监恳求他转告皇帝的那些弦外之音——让皇帝去秋萤轩看看凤体抱恙的瑾嫔娘娘…

那纸条约摸有十数张,切口不甚整齐,可以想象撕下它的人当时那微微的漫不经心。但字条上的字,却写得很是认真,一笔一划,字字均匀。

——四大皆空,坐片刻不分你我,两头是路,吃一盏各走东西

——一饮涤昏寐,情思朗爽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每张纸条上都写了些东西,或长或短…或深或浅,却都是禅。每天茶盘里都藏有这样一张小笺,位置日日不同,他有时还得找上一找。

龙非离舒眉轻笑。

两指挟起其中一张,那是昨天最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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