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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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叙梵盯着她看了很久,才淡淡应了一声,道:“很简单,他终究舍不下贝瑾。”

心情仍然激荡起伏,但后面的事情苏晨还是能慢慢梳理出来,苏玉涵既然回来找贝瑾,贝瑾必定知道了他的事,在嫁给苏翎一年之后......情何以堪,却情不自禁。所以,他们有了她。

贝瑾也必定在和她现在的爸爸苏翔发生关系之前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所以临死前才会阻止苏翎苏翔二人去做鉴定,除非他们无法确定,否则不论苏翎和苏翔都绝不会收养她。

苏翎曾许下诺言,除非贝瑾愿意,否则绝不碰她,但后来摘星湖边看到苏翔和她苟且,苏翎也毁了承诺。

除去贝瑾,没有人知道那是谁的孩子。苏玉涵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既舍不下贝瑾,回来找她,若他知道贝瑾有了身孕,真的就能再次舍下她暗暗离开?贝瑾呢?为什么又还会和苏翔发生关系?

一股尖锐却不可调息的痛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纪叙梵一手收紧,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背脊。

“苏玉涵没有带贝瑾走,是因为那时他已经被捉走了。”

他像洞悉她所有的想法,她还没问,他已说了出来。苏晨浑身一震,“他被那个国家的人捉住了,是不是?”

纪叙梵应了声,又道:“你在想你母亲和苏翔之间的事是不是?”

苏晨苦笑,在他面前,她似乎成了透明人。正怔怔想着,却听得纪叙梵道:“苏晨,你有没有想过,苏翎当时看到的也许根本就不是事实。我不认为贝瑾会和苏翔做那种事,你觉得呢?”

他的反问让她一震,喃喃道:“那如果不是这样......”

“苏翔那时一定是用了强。”

她双手紧紧攥住纪叙梵的衣服,才稳住了颤软的身子。苏翔,自从在琼川听说贝瑾的事后,她对那个男人已生了薄薄的恨意,但不管他待她如何,他毕竟养育她多年,此刻,胃里的苦涩一古脑儿涌上喉咙、舌尖,她恨他。

她知道,那只是纪叙梵的推测,但她却知道,那推测是事实。若细想苏翎之前在贝瑾墓前所说,贝瑾死前曾对苏翔说,让他抚养她的女儿,又说,这是他欠她的。因为苏翔曾对她做了那样的事,一切都有迹能寻。

贝瑾并没有失德......在受迫于苏翔之后,又被苏翎强占了,苏晨身子微微颤抖,脑里茫乱,“因为受不住这种折磨,她最后起了求死的心?”

纪叙梵握紧她的肩,凝声道:“苏玉涵在回来后又再次失踪,但我想,贝瑾心里必定还盼着和苏玉涵再见,更何况那时她还怀了你,贝瑾起了死心,是因为不想苏玉涵被政府胁迫。”

“苏玉涵的母亲已在早年去世,苏玉涵假死后不久,他的父亲也染病离世。苏玉涵当初伪造了复杂的私生活,一来是希望在他‘死’后贝瑾不至于太伤心,二来其实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这样即使日后被捕,也不至于让对方拿贝瑾威胁他,好让贝瑾不落入危险中。”

苏晨突然想起他刚才说,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心里微微一酸,不敢再想,低声道:“那为什么我妈妈不想求生,她那种做法,就等于慢性自杀。”

“贝瑾的心思和苏玉涵一样。”纪叙梵微叹一声,道:“苏玉涵不是个心软的人,家族里的人他未必就惦在心上。那时除了他和你母亲,也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苏玉涵的父母已经不在,能用来威胁他的人,在那个国家的政府看来,就只有贝瑾了。苏玉涵既秘密去看贝瑾,对方派了人在琼川,又怎会觉察不出他其实深爱着贝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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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夹了苏翎和苏翔在中间,武装政府并不知道你的身世。你母亲死后,他们就没再在这边追查下去,只将精力花在苏玉涵身上。”.

那扬在头顶的嗓音还说了什么,苏晨听不清楚,也没有力气去辨认。

贝瑾的故事到这里已经全部完整。这个女人一生成谜,其实简单,爱过两个男人,最后因为不想那人受到威胁而放弃求生,成全了男人的节气。没有背叛,没有屈就。

贝瑾当时想到的,纪叙梵想到了,而现在她也想到了。贝瑾只有死了,苏玉涵才有可能保命。如果苏玉涵因为怕贝瑾受到伤害而告诉对方那笔财宝的下落,一旦供出,苏玉涵必死无疑,永远只有怀揣着秘密的人最安全。

苏晨闭上眼睛。她想她仍是恨那个从未谋面已永远死去的女人,因为她成全了苏玉涵却放弃了她的女儿;她又想,她是爱她的,开始爱她各。

纪叙梵止了话语,深深紧紧搂着她。

她伸手回抱着他。这时,忽略其他,她需要一点安慰。他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然后轻轻吻上她的发。

良久,她慢慢睁开眼,看着阳光疏疏漏漏照在树丛上,身上有些冷,又有些暖,轻声问道:“苏玉涵知道我妈妈的死?”

“苏玉涵被武装政府捉走,临时政府虽无法将他救出来,但设法将消息带给他还是能够的,只有让苏玉涵知道你母亲死了他才不会将那笔财宝的消息透露出来。后来临时政府的人商榷起义,要动用那笔财宝,可惜却事先被武装政府缴获消息,武装政府发动突袭,最终将临时政府扑杀。我老师虽曾协助苏玉涵将财宝运到中国,但为保密,这笔财富的下落只有苏玉涵和临时政府的几名首脑知道,首脑们在那场动乱中全数死去,那笔钱从此下落不明。”

苏晨心头一颤,“那这些年苏玉涵他一直在那个国家的监狱里.....”

纪叙梵没说什么,过了一会,淡淡说了一个名字鄹。

苏晨一怔,随即会意,苦笑道:“原来苏玉涵一直帮做事的是这个国家。”

这个中东地区的小国一直动荡,内乱不断,又和其他国家打仗,直到几年前新的统治者上台,政局才渐渐安定下来。

又听得他道:“当年临时政府没有革命成功,现在的统治者虽是子承父业,却民主许多,也算是了了很多的人心愿。要救你父亲就要和一个国家谈判,换了统治者,总算还有一点微末机会。”

苏晨却心下一沉,纪叙梵是个强势的男人,却用了微末这两个字,只能说明情况其实并不乐观。

她咬了咬唇,“消息可靠?”

“除了苏翔当年对你母亲做过的卑劣行径是我的推测,其他的事都是从我老师口中旁推侧敲得来的,他当时被催眠了。”

苏晨明白纪叙梵的意思,苏玉涵被囚是事实。她心里仍为贝瑾悲恸,却不得不为苏玉涵担忧,那个男人所做的事,若不是听纪叙梵说起,她何尝想到过会是这样的始末?对这个人,她既爱又恨,但不管怎样,他是她的父亲,这世上唯一一个和她骨血相连的人。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道:“.你老师有意把你的记忆删掉......”

纪叙梵紧了紧环在她肩上手。

“苏玉涵和我老师乔森交好,他被捕前和乔森有过联络,苏玉涵和贝瑾以外,只有乔森知道你的来历。临时政府失败以后,乔森和一些志愿者虽痛心无奈,也只好随大势漂白了身份,他也回到英国在皇家音乐学院任教。”

“本来所有的事情都已告一段落,直到八年前,他受我邀请到宁遥玩,无意中在我房里看到我和你的合照。他离开的时候,那张照片也不见了,当时我虽然奇怪,倒并没想太多,现在想起来,那时他问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后来,发生了......宁的事情,我到欧洲游玩,遇到占凯,占凯和他交情极深,在我提出要求后,占凯告诉了他情况,他便趁机让占凯消除了我的记忆。”

苏晨略一思索,苦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虽和苏玉涵交情不浅,但终究怕我连累你,所以费了这份心。毕竟谁也说不准,那个国家有一天会查到我的头上来。你也别怪他,可想而知他是极爱你这个学生的。”

“苏晨,我庆幸你一直善良。”

苏晨一怔,涩然道:“我早已变了。”

她顿了一顿,随即惊疑,“你我虽有合照,但乔森怎么可能认识我?”

纪叙梵将她稍稍放开,微微眯眸端详着她,苏晨脸上一热,恼道:“你做什么?”

纪叙梵一笑,摸了摸她的眉,道:“真是个聪明的姑娘!苏晨,我老师说,你的眉眼和苏玉涵很有几分相像,加上你的年纪相若,当时他虽震惊,却第一时间就想到可能是你。”

苏晨轻叹。所以,占凯后来才会再受乔森嘱托,在明知她和纪叙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情况下,仍帮她逃出英国,送到凌未行身边。

......

车子行进极快,不久就将到达目的地——琼川苏家。纪叙梵竟是要到苏玉涵的故居去。

苏晨依偎在方琪身上,想起走出林子前纪叙梵最后和她说的话,一时竟不敢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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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叙梵却淡淡道:“快到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他说着,径自将她从方琪身上搂进怀里,方琪气恼,车里人多,苏晨不好做什么动作,只好任由他抱着,闭上眼睛养神。

纪叙梵唇上微扬。

乔森一直密切留着那个国家的举措,也和当年临时政府幸存的人还保持着联络,那些人现在倒有几个在新政府当着要员。最近他得到消息,苏玉涵多年都没有供出财宝的下落,新政府已经不耐烦,对苏玉涵起了杀意。

乔森说,苏玉涵当年曾告诉过他,财宝下落的秘密就藏在苏家故居里。这样万一苏被捕,临时政府的首脑又出了什么事,只要将财宝下落的提示隐晦地从监狱里传出来,临时政府的人仍能依照线索将财宝找出来,动用这笔资金起事。

苏玉涵将财宝的下落说出来是死,而现在新政府动了杀意,苏玉涵也难逃一死。纪叙梵却另有打算,从他在乔森口里知道苏玉涵的事那天起,他就开始计划。他要救苏玉涵出来,不惜任何代价。因为他知道苏晨不会不在乎这个生身父亲。他清楚知道他爱苏晨,他想对她好,想弥补,想让她重新爱上他,将她的父亲救出来,这是将她留在身边的又一个有力的筹码。

他是国内商业王国的王,但要和一个国家谈判,他还没有把握。乔森是了解他的,以他现在对苏晨的感情,一旦让他知道苏玉涵的事情,他会把一切揽上身,设法营救,所以才让占凯将苏晨带离。

与一个国家为敌,那无疑是杀身之祸,但若有其他国家站在他背后做支持呢?他曾为女皇演奏过,和英国皇室一些人员过从甚密,加上他手上最新开发的项目和几个大国政府都有毗连,庄霈扬也有皇室人脉。既然那个国家的新政府想要的是那笔财宝,如果将财宝找出交到新政府手上,又有几个国家的皇室做为中间人说情,那将苏玉涵救出来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各。

他已劝服乔森,让这位老师随时留意苏玉涵的消息,也派了人过去帮忙。现在当务之急却是要将那笔埋藏了二十多年的财宝找出来,让它重见天日。所以,他带苏晨到苏玉涵的故居追寻线索。

这提示财宝下落的线索到底藏在苏家哪一个地方?苏玉涵假死后,苏家的人必定仔细盘点过这位少爷的遗物,想来并无发现,否则这批财宝的消息早已流传出去。新政府布在狱中的守卫严密,他们绝不可能联系上苏玉涵,更逞论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提示,要在苏宅中找到线索,他们能办到吗?

苏晨虽困倦,却没有丝毫睡意,想着那笔性命攸关的神秘财富,又想起走出林子时那人说,苏晨,如果不是你父亲的事我需要做些安排,又发现了我哥哥在我附近活动的踪迹,怕你有危险,你以为我会放你在行身边那么久吗?她害怕这个男人这种做法,他毫不掩饰他的温柔和霸道。

突然听到方琪低喊,“到了。”

出了车子,只见前面庭院的门开着,里面是一个园子,园子不大,一片苍颓。这间小院独立在琼川其他房屋之外,远远看去,才能在花树丛中看到别家房子的檐壁。

庄霈扬道:“苏玉涵本家是望族,这屋子看着倒素雅。鄹”

庄海冰一笑接口,“庄总,苏玉涵和夫人的母亲结婚后就搬了出来,这是他们二人的居所,并非本家大宅。”

夫人......苏晨知道,庄海冰的话有几分是说给她听的,望着眼前的院子,想起那对从未谋面的父母,心绪越发凌乱。

方琪却一把将她从纪叙梵身旁拽了过去,道:“走,咱们这就进去。”

她止住方琪,返身问纪叙梵,“需要先和屋子的主人打声招呼吧?”

纪叙梵勾了勾唇,“现在招呼打过了,进去吧。”

苏晨微怔,方琪摸不着头脑,道:“说错了吧,是事先打过招呼吧?你这家伙办事还真迅速。”

苏晨却有省悟,微微蹙眉,“这房子,你......”

萧坤颔首道:“是的,这房子总裁已经买了下来。当年苏老爷过世的时候,嘱咐过本家绝不能卖这幢房子,说是苏玉涵住过的。这些年苏家虽然开始破落,本家一些老人却始终不肯兑卖这所房子,总裁费了好些劲才从几个年轻人手里买了下来。”

方琪一愣,低低哼了一声。

苏晨知道,这房子纪叙梵必定是出了大价钱买下来的,心里一颤,低声道:“把房子还回去吧,也算遂了苏老爷的遗愿。”

“房子就记在你名下,你是苏玉涵的女儿,这样也算物归原主,苏老爷知道了也会欣慰的。”

温柔的声音在耳尖擦过,纪叙梵已握住她的手,领着她走进去。

这幢三层高的小洋房,想来苏家一直妥善保持,进了厅子,只见一桌一木都甚为整洁,没落什么尘埃。

方琪是闲不下的性子,到处走动,左看右看,想找出些什么端倪。庄霈扬便一直跟在背后陪着她。

纪叙梵环了一眼四周,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庄总,你没意见吧?”

庄霈扬一笑摇头,方琪拍手笑道:“好,这好玩。”

苏晨笑骂道:“你倒当探险来着了。”

萧坤把带来的人手领了进来,庄海冰和张凡各领了人到二三楼打扫,准备吃食。

苏晨挣开纪叙梵,慢慢走动起来,只见一楼的厅堂布局,沙发,吊灯,挂钟,壁橱等陈设都带着浓郁的西方气息,每一处竟还隐隐透着精致温馨,仿佛里间主人不过是出去了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壁橱旁边是一座钢琴,被一块绿色的绒布盖拢着。苏晨看了纪叙梵一眼,心思一动,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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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揭开绒布,却见一本琴谱搁放在键盖上,她随手翻了翻,都是些有名的曲子,随即将琴谱放了回去。.

“哟,苏晨,你爸还会弹琴。”声音欢快,却是方琪走了过来,拿起琴谱翻看起来。

这时,庄海冰和张凡从二楼走了下来,纪叙梵看了二人一眼,张凡道:“已嘱了人一边打扫一边查看,仔细地找。”

庄海冰却道:“总裁,这线索事关重大,苏先生一定紧密收藏,只怕不易发现蛛丝蚂迹,咱们手下的人办事虽稳,但到底远不及你和庄总、坤叔敏锐,依我看,我们几个还得多加注意。”

纪叙梵微微敛眉,苏晨知道他虽没说什么,却已默认了庄海冰的想法,心里那股沉重不觉又深了几分,这线索竟是难寻之极。她忙打叠起精神,四周察看起来。

过了些时候,众人仍是一无所获各。

方琪低咒一声,在钢琴前面坐下,按住琴键,百无聊赖乱弹起来,庄霈杨有意逗她,笑道:“你会弹吗?”

方琪冷哼一声,“我是不会,你会么?”

庄霈扬走过来,挨着她坐下,方琪恼怒,“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刚要走开,却听得有声音轻轻流泻开来,温馨悠扬。

迈出的步子略略收住,方琪微微侧头。

苏晨轻轻一笑,《水边的阿狄丽娜》,很美好的曲子。突然想起方琪在岛上曾遭受过的磨难和庄霈扬现在的心境。

会选这曲子,可见这个男人的心此刻是宁静的。那曾经痛苦的过往是不是已开始慢慢埋进心底鄹?

那方琪呢,严白和庄霈扬给她带来的痛苦,又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愈合?

她欠方琪的,用一生来还又够不够?她愿意付出所有去换方琪快乐,可是,有些东西是她无论怎样努力也给不了琪琪的。

方琪曾说过,他们彼此救过对方的命,又说,庄霈扬会救她是因为她曾经说出一句庄霈扬未婚妻说过的话。

那句话至于庄霈扬必定非常特别吧。他在岛上养了这么多女人,只为她们的轮廓哪里有着和他曾经倾心疼爱的女人相似的地方。方琪其实也瞒了自己吧,除了那句话,方琪和庄霈扬未婚妻的容貌性子必定有非常相似的地方,否则,庄霈扬真的就会这样亦步亦趋吗?

方琪和庄霈扬一起真的适合吗?这样的方琪离幸福又还得走多远?

这是她一直不曾想到的,现在所有喜悲、不可思议都经历过,心境反而慢慢平静,很多东西开始清晰起来。

她伸手握住方琪的手,方琪回她一笑,横了庄霈扬一眼,道:“会弹就了不起吗?苏晨就比你弹得好,苏晨,你也弹一首。”

苏晨知道,像庄霈扬这种贵公子学琴不在兴趣倒为礼仪居多,自己那时下了苦功学的,未必就比他逊色,只是她久没弹琴,这样一来反可能及不上庄霈扬,但她看方琪兴致甚高,不忍拂了她意,一时拿不定主意弹哪首曲子,便翻开琴谱。

一路翻去,和刚才看的一样,都是些熟悉极具盛名的曲谱。她正想挑一首,页面上却突然横亘过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不必抬头,她已知道是谁,脸上一热,正要挣脱,对方却道:“翻到末页,这最后一页的下角有个小折褶。”

苏晨一怔,依言做了。目光顿时定在那最末二页的曲谱上,除去一堆机械的五线谱以外,曲下还填了词。

她心头泛过一阵莫名的轻颤,又看了看曲名。

摘星之约——致贝瑾。

这是苏玉涵写给贝瑾的歌?她轻轻念了出来,不由自主去看歌词,只见那上面写着:

你的容颜在暮色里踟蹰

我想摘下一片星辰馈赠却怕唐突

是你教会了我时间流逝也可以很美

若有一天终究远离我会带走弄堂的风

四季摇摆你曾站在那里看我远行

不想再有第二个人赠你星辰

我自私的希望我就是那位

曾执子之手再不下心头

......

把最后一句歌词念完,她握紧乐谱,眼梢湿热起来。耳畔是纪叙梵的声音,“苏晨,就弹这一首吧。”

她点点头,随即想起什么,苦笑道:“我弹不了,这曲子复杂,别说看一遍我弹不出,即使练上几遍也弹不好。”

纪叙梵随随掠了一眼曲谱,伸手抚住她的头发。

“你弹,好不好?我想听听这首歌。”苏晨咬了咬唇,求询地看向男人。

还有什么比看她恳求他更能让他高兴,纪叙梵心里喜悦,当即颔首,在她身旁坐下,又嘱咐道:“别走开。”

“嗯,我不走。”苏晨点点头,又催促道:“快弹。”

她的话旋即被湮没在骤起的琴声中。

那骤然的突兀却丝毫干扰不到轻幽的琴声,随着男人白皙有力的手指此起彼落,每个人的心头像被一阵急促的情绪席卷住,明媚又忧伤。

这时,方琪已将比试的事全部抛到脑后,手扶在盖沿上,侧耳倾听着,连庄霈扬有意无意揽住她也浑然不觉。

******

夜。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幽幽琴声,苏晨在床上轻轻翻了个身,睡意浓,却偏偏睡不着,心里充斥着一种悲恸不安却又惊栗的情绪,也许是身下这张~床——是她父母往日睡过的。

前一刻,她还挣着从纪叙梵怀里离开,这时,她不由自主悄悄往他身旁挨过去。

空气中逸过一声长叹,一双大手从她胁下挎过,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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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着她的发,开始在她耳边低低说着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迷迷糊糊的想了很多东西,又想若非他说现在纪叙宏在暗,以安全为由,坚持和她一个房间,她断不会和他一起睡。.

她毫无身手可言,若坚持和琪琪一起睡,万一在这古老大宅出了什么差池,她也就罢,累了琪琪那便后悔莫及各。

睡意袭来,她正要阖眼睡去,眼梢却陡然瞥见床~前一个阴影扑将过来。

她大吃一惊,立刻坐起身来,一声低喊之下,才惊觉是梦。

只是,房中寂静异常,竟声息不闻,她微微蹙眉,伸手往旁边摸去,却扑了个空。

她心里慌乱,下~床穿上鞋子,走出房间。

却见萧坤和庄海冰正守在门口。她一怔,问道:“他呢。”

庄海冰答道:“夫人,总裁在一楼大厅。鄹”

萧坤低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们的人分守在花园入口和这幢别墅的各层楼道。”

苏晨轻轻一笑,“你们办事,自是妥当的。”

只是,纪叙梵晚上不睡觉却跑到楼下去是为什么?苏晨微微蹙眉,萧坤,庄海冰这两个人,无论谁都非同小可,纪叙梵把两人都派在这里,可见他对安全问题十分谨慎。

谨慎,通常来自顾虑。

纪叙宏以外,这到底关系到一个国家的秘密,正如纪叙梵知道了苏玉涵的事,派人协助乔森在那个国家活动,那个国家的组织也会有所觉察到他们的动静吗?

如果这样,他们的麻烦......很大。

庄海冰笑道:“我下去找总裁上来。”

苏晨止住他,“你和坤叔去休息一下吧,我自己去找他就行。”

萧坤微微躬身,道:“不碍事。”

苏晨知道二人只听命那人,没再说什么,一笑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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