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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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莹洁一边接过一边笑得别有深意:“呵呵,那可不一定?有的东西,我们府上也是没有的!”

……

琴音阁中,两个凑趣的女先儿巧舌如簧,一张利口说得寿阳太妃和众位夫人们无不哈哈大笑,一时热闹之极,冷不防听到外边院子里传来阵阵争吵声,再一细听,都是小姑娘的声音,显见是今日前来做客的小姑娘们。

众人不禁都变了脸色,细细听是否有自家姑娘的声音,两名女先儿也有些尴尬,在兰嬷嬷的示意下屈膝向太妃等施礼,默默退下。

计夫人一听就听到计子清那气急败坏的尖利叫声,不由得心头火起,脸上也涨红了,起身向太妃赔笑道:“让太妃娘娘见笑了!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太妃见谅!”

“怎么,怎么还有我们阿洁的声音!”汾阳郡王妃吃惊的睁大了眼,也站了起来。

“兰嬷嬷、荷香,”寿阳太妃便吩咐身边两大得用之人,使了个眼色。

仪宁长公主见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摸了摸下巴,遂笑着打圆场故作轻松道:“不过是小孩子们闹着玩,这有什么呢!你们啊,是少见多怪了,我家那混小子,哪一次见了宫里头那位小祖宗,两个人不闹得聒聒噪噪的!”

大家听了都笑了笑,尴尬的气氛也松动了些。寿阳太妃作为东道主也笑了笑,摆摆手笑道:“长公主说的不错,都是小孩子家的小事而已!咱们且坐着便是!”

众人都陪笑着称是,汾阳郡王妃还好,望着计夫人的目光却无不同情,毕竟,计子清年龄已经不小了,竟然还跟小自己那么多的夏莹洁争执,真正是——没有家教!

一时兰嬷嬷外边的声音小了去,兰嬷嬷神色不定的走了进来,望着寿阳太妃,有点欲言又止。

寿阳太妃不禁皱眉,说道:“兰嬷嬷你是个办老了事的,怎么也这个样子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兰嬷嬷忙陪笑道:“无妨,无妨!原是一场误会,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汾阳郡王妃却是有些不忿,说道:“我家阿洁向来知礼,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显然是完全不信这“误会”之说,摆明了是兰嬷嬷偏帮。

兰嬷嬷有些为难,瞟了汾阳郡王妃一眼欲言又止,寿阳太妃心下却是有些不快,说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兰嬷嬷你尽管说来便是!左右不过是小辈们闹着玩,说开了也就无事了!”

计夫人强忍着心底的火气和羞恼,亦笑道:“是啊兰嬷嬷,你尽管说吧!子清那孩子——王妃且多担待些吧!”计夫人望了汾阳郡王妃一眼,一切难为尽在不言中。

汾阳郡王妃顿时明白计夫人的难处,不禁也有些过意不去,垂了头不言语。

兰嬷嬷见众夫人都看着,心知横竖将来也是要知道的,倒不如今日说开了,于是便弯腰俯身,在寿阳太妃耳畔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寿阳太妃漫不经心的神色顿时一收,瞳孔骤然一亮,大惊失色道:“你说的是真的?”语气中竟是透出了几分从未见过的凌厉和急切。

众人不禁都愣住了,错愕的望着寿阳太妃。寿阳太妃浑然不顾,只是紧紧盯着兰嬷嬷,在等她回话。

兰嬷嬷见状赶紧跪在太妃身边,抬头道:“是的,别的老奴不敢说,可是这支嵌珠钗,老奴起先看见时便恍惚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也不敢造次跟太妃说,方才洁郡主说了那些话,老奴才想着断断错不了!珠钗在此,请太妃明鉴!”兰嬷嬷说着将原先收在袖子中一支珠钗取了出来,双手捧着呈给寿阳太妃。

众人的目光不觉都落在那珠钗之上,那钗长将近一尺,钗身为赤金打就,钗头为七宝缠枝花卉如意云头样,镶嵌着光彩夺目的红蓝宝石和两颗拇指大小的南珠,末端是交叠的一双凤首,黄豆大小莹亮乌漆的黑宝石为睛,向下垂着一长一短两串米珠流苏,中间用红珊瑚珠子隔做三段,末端各缀着一颗拇指大小葡萄模样的翡翠,一动一摇之间珠光璀璨,乃是市面上有钱也不见得买得到的上等货品。

计夫人看仔细了这珠钗,脑子里“嗡”的一下,身子差点软了下去。她已经认出了,这支钗是计子清的。

第171章 珠钗遗祸(二)

计夫人看仔细了这珠钗,脑子里“嗡”的一下,身子差点软了下去。她已经认出了,这支钗是计子清的。

计夫人知道,计子清那里有许多上乘的珠钗首饰,是当年计侯爷送给邵心萍当做聘礼的,邵心萍去世之后,这些东西理所当然归了计子清所有。计子清又是个甚爱打扮的,经常将这些珠钗轮换着插戴,计夫人不好说什么,但是每每见了便觉十分碍眼,连多看一眼也懒得。因此早上出门时,计夫人也只瞟了一眼但见珠光刺目便也没有细看,此时看了方知,这支钗,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随意插戴的。双凤珠钗,非帝后特赐,只有王妃及以上品级方可佩戴,更别说这钗如此华贵非常了!

“太妃娘娘!臣妾管教不严,请太妃娘娘恕罪!”计夫人顾不得旁的,此时恨不得将计子清狠揍一顿,却也只能够将责任抗下,忙起身离席,来至太妃面前跪下。

众人此时也都看清了那钗的样式,心底无不叹息,更加为计夫人不平。心道不知那计侯爷将这半路寻回来的闺女疼成什么样,才惯得她如此大胆!

寿阳太妃像是没看到听到计夫人的话,手里捧着这支珠钗只是怔怔的出神,兰嬷嬷亦垂头跪在一侧一声不吭。

半响,寿阳太妃回神,轻轻叹了口气,向计夫人抬了抬手道:“你且起来吧!以后多留心些!”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这支珠钗戴在计子清头上,而计夫人身为嫡母,带她出来赴宴之前竟没有仔细检查她的服饰着装,便是失职。

计夫人见寿阳太妃这么轻易放过了自己,顿时有些愕然,忙垂首道:“是,臣妾谨遵太妃教诲!回去定当好好管教!”计夫人缓缓起身,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撕了计子清的心都有!

“那倒也不必,这一次,就算了吧!”寿阳太妃却又沉吟着说道,神色有些恍然。

计夫人更是一怔。迟疑着应了声“是!”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也都愣住了。

寿阳太妃睨了兰嬷嬷一眼,扶了扶额,摆摆手轻叹道:“你也起来吧,让她们都进来,今儿我要亲自问话。”此事已是当着众人的面开了头。不当着问清楚反而容易引起各种猜忌,寿阳太妃向来是个光明磊落之人,自不肯做那藏头露尾、遮遮掩掩之事。

兰嬷嬷垂首应“是”,起身出去传话。

不一会,各位姑娘们鱼贯而入,来至各自的母亲身边安安静静的坐下,一双双眼睛却是充满好奇的望着阁中情形,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计子清有些心虚。低着头摆弄着衣带,强撑着一步步慢慢走向计夫人身边,却不防寿阳太妃向她说道:“计大姑娘是么?你且过来。我有话问你!”

计子清身子一僵,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无色。

“太妃娘娘叫你呢,大姐姐!别叫太妃娘娘等急了。”计子茜心中暗叫痛快。

甄夫人偏头瞧了瞧自己的女儿,见她抿着唇,一双乌漆漆的眼睛目光沉沉的凝着计子清,不由得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发觉她手掌心似有汗意,心中暗叹,向她示以安慰一笑,甄钰抬起头。对上母亲温暖含笑的目光,心中一暖,遂回以一笑。

计子清嘴唇嚅嚅动了动,下意识望向计夫人,对上计夫人冷冰冰似两把利剑的目光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慌忙走上前去。在寿阳太妃面前跪下,双手握成拳抵在身旁,垂着头颤声道:“民女,民女参见太妃娘娘!”

情急之下,“臣女”又变回了“民女”。

“你不要慌张,我问你话,你只管以实话回答便是了。只要你说了实话,我断断不会责怪于你,你听明白了吗?”寿阳太妃见她这副样子倒忍不住有些可怜,遂温言说道。

计子清怦怦剧跳的心稍稍静了些,她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液,微微抬了抬有些僵硬的脖子,向寿阳太妃点点头,涩然轻声道:“是,太妃娘娘!民女知无不言,绝不敢欺瞒太妃娘娘!”

寿阳太妃沉静如一泓深潭的眸子闪了闪,微微点了点头,一手捏着那支七宝玲珑嵌珠钗,双目灼灼盯着计子清问道:“这支嵌珠钗,你从哪里得来的?”

计子清心头一紧,差点没晕过去,瞪大了眼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从哪里得来的?当然是从郑宝儿那里得来的,而郑宝儿自然是从邵心萍那里得来的,至于邵心萍从哪里得来,她哪儿知道?

寿阳太妃眉头蹙了蹙,强忍着道:“你慢慢说,不必着急。”

“是……”计子清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看样子躲不过去,咬咬牙硬着头皮道:“是,是我娘……是我娘留给我的。”

寿阳太妃一顿,又问:“你娘没跟你说什么么?”

计子清见前一句话应付了过去,知道自己找对了路,心头渐渐又多了几分平静,摇摇头说道:“没有。”

寿阳太妃十分失望,沉吟一会又问:“你今年多大?元丰十三年五月,你和你娘可曾去过杭州西湖?”

计子清点点头:“民女今年十七岁,元丰十三年五月——”脑子里灵光一闪,计子清顿时想到甄钰方才同她说的寿阳太妃元丰十三年移栽桂花树的事,两者之间,莫非有什么联系?

计子清的心忍不住又突突的剧跳起来,脑子里天人交战,在“是”与“否”之间不断回转,她咬咬牙,横竖这支钗是从自己头上被人弄下来的,结果无论是好是坏跟她都脱不了干系!

“是,元丰十三年五月,民女和娘的确去过杭州西湖!”计子清点点头。

寿阳太妃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盯着她半响,脸色突然绷了起来,声音也有些严厉,问道:“那么你们娘俩在西湖,可曾发生什么事?遇见什么人?”

计子清顿时懵住,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寿阳太妃一眼,不知寿阳太妃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寿阳太妃身边的兰嬷嬷也是一脸的紧张。说道:“计大姑娘,你仔细想想,那年在西湖断桥对面,你们母女两个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人?”

计子清听到“西湖断桥”四字。猛的想起表妹郑宝儿还活着的时候对自己说过的一些往事,在寿阳太妃和兰嬷嬷两双灼灼逼迫的眸子注视下,计子清情急脱口道:“是、是,好像是救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

“吧嗒!”一声清脆的响声,寿阳太妃手中的七宝玲珑嵌珠钗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甄钰提起的心暗暗松了下去。从寿阳太妃的神色来看,甄钰情知,她已经确定了。

“好孩子,你过来,过来让太妃好好看看你!”寿阳太妃双目含泪,向计子清招了招手。

计子清顿时错愕,计夫人等众人更是睁大了眼,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皇嫂这是——”仪宁长公主也愣住了。

寿阳太妃抽出杏黄色的帕子拭了拭泪。只是望着计子清,目光温柔,唇畔也含了淡淡的笑意。

兰嬷嬷亦抬手拭了拭眼角。解释道:“长公主您有所不知,计大姑娘的母亲,便是当年在西湖畔救了我们郡王爷的女子呀!”

“轰!”的一下,阁中众人顿时炸开了花,忍不住交头窃窃议论起来,除了甄钰,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给轰炸到了。计夫人半响回不过神,计子茜一脸的悻悻然,夏莹洁睁大了眼,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原本是想拿计子清的错的。谁知却——

“原来是这样!这是好事呀!恭喜皇嫂,恭喜皇嫂!”仪宁长公主不觉拍手笑道:“我可听皇嫂念叨过许多次了,一直感念当年救了见源的女子却找不到人在哪儿,谁知老天有眼,竟把她的女儿送到了皇嫂面前!当真是天意,天意呀!哎呀你这孩子。太妃叫你你还不快点儿过去,在这发什么呆呀!”仪宁长公主说着含笑向计子清挑了挑眉。

计子清这一下大伏大起,被刺激得差点儿没晕过去,此刻兴奋得脸上放光,双颊泛着浅浅的红晕,听了仪宁长公主的话慌忙点头应“是”,忙来到寿阳太妃面前,作势跪下。

“好,好,好孩子!快起来!”寿阳太妃满脸是笑上手拉住了计子清,趁势拉着同自己坐在一张榻上,双手掰着她的肩膀细细打量,笑得合不拢嘴。

甄钰的手缩在袖子里紧紧攥着,胸口闷得几乎要炸裂开来。

寿阳太妃对计子清是越看越爱,越看越喜欢,接过兰嬷嬷捡起拂拭干净的七宝玲珑嵌珠钗,亲手重新插戴在计子清的发髻上,握着她的手向众人含笑叹道:“这件事我念叨了这么多年,今儿总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了!唉,当年我只顾着安慰源儿,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没有问一句。我本以为总有一天她会带着这支珠钗去孤山松风别院找我,谁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始终没有见到她。唉!”寿阳太妃说着叹息不已,众人也都跟着感叹。计子清垂下了头,下垂的眼睫毛恰好遮住了她心虚的目光。

“是了,你娘叫什么名字?如今在哪儿?还好不好?”寿阳太妃顺口叹问道。

阁中众人突的静了下来,计夫人尤为尴尬,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计子清愣了愣,小声说道:“回太妃娘娘话,民女的娘姓邵,上心下萍,民女先前叫做郑宝儿,娘亲她已经,已经……不在了。”

寿阳太妃猛然记起忠勇侯府的这一摊子旧事,自失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向计夫人笑道:“瞧我这记性!人老了,记性也差了!”

计夫人陪着笑了笑,不好说什么。

仪宁长公主便笑道:“皇嫂您不是记性不好,是高兴的过了头了!真正的,没想到您心心念念的人既然是计大姑娘,这可好了,今后可有的是机会亲近了!”众人哪有不巴结的?都笑着附和不已。

寿阳太妃亦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的!”

计子清心中乐得翻了天,却是含蓄的向寿阳太妃笑了笑,寿阳太妃握着她的手就一直舍不得松开,有好多话想要问她,却碍于众人在前也不必问,只是含笑相向。

汾阳郡王妃好生没趣,想了想,终是牵了女儿夏莹洁来至太妃面前,向太妃跪下道:“太妃娘娘,洁儿方才无礼,还请太妃娘娘恕罪!”

寿阳太妃此时高兴还来不及,哪儿还跟汾阳郡王妃计较这个,闻言遂摆摆手命人扶她起来,笑着道:“不过是小孩子之间闹着玩罢了,有什么打紧的?再说了,若不是这样,我也未必能够认下清儿呢!此事便就此罢了吧!”

夏莹洁忙向太妃磕了个头,委委屈屈的答应一声,与母亲一同退下。她出身皇室,好首饰见过不少,计子清发髻上那支嵌珠钗她一看便知是不是她可以戴得起的,她只是想让计子清大大的出一个丑为自己的闺蜜计子茜出口气,哪儿知道这支钗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此刻得知,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好在太妃没有再训斥或是责罚她,不然,真是要亏到姥姥家不可!

一时众人推杯置盏,纷纷向太妃敬酒恭喜,气氛重新又变得活络了起来。最终宾主尽欢而散。

回程的马车上,甄夫人不禁轻叹,说道是真正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得到计大姑娘的生母竟然还跟寿阳太妃有这样一段渊源呢!

甄钰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甄敏,笑了笑只说了声“可不是”便没有多说什么。甄夫人亦一笑止了这个话题,母女三个估算起甄老爷的行程来。

计侯爷得知此消息,同计子清一样又惊又喜,随后又暗暗难过嗟叹不已。凭着与寿阳太妃这段渊源,若是邵心萍还活着,那该多好!可惜,红颜薄命,她终究等不到这一天了。

不过,忠勇侯仍然觉得很欣慰,至少经过这件事,上京众人对邵心萍的看法会改变了许多,提起她的时候不会再说什么“狐媚子”、“狐狸精”、“不要脸”之类难听的字眼。毕竟,救了太妃的独子,且没有带着信物上门寻找太妃以恩人自居,那信物也没有用来换银子而是传承给了女儿留念,这样的人品,岂是寻常?

第172章 祸变成福

计夫人那里气怒之下又不觉暗暗有些惊慌不安,谁也没有想到,默默无闻的小老百姓邵心萍,竟然会跟寿阳太妃牵扯上了关系,尽管寿阳太妃只是一个富贵闲人,尽管邵心萍已经死了,可计夫人心里仍然觉得有些堵得慌,每每看见计子清,越发的不顺眼。

从寿阳王府回来的一路上,计子清都沉浸在不可抑止的兴奋中,得意得有些飘飘欲仙了!她不得不感慨,这人的运气要是来了,真正是十堵墙都挡不住!如今她不但有一个疼自己入骨的便宜爹,更有了寿阳太妃这样一尊大靠山,这上京中还有谁敢看不起她?

第二天,计子清便收到了寿阳太妃派人送来的许多珍贵礼物,锦缎绫罗、胭脂水粉、珠玉首饰、金银瓷器玩物等无所不有,一应皆是上等御用之物,单是那一整匹天水碧的衣料,便是有价无市,还有那些个芙蓉暖玉步摇、玳瑁莲花嵌宝钗、半月形白玉花鸟细雕梳篦、点翠祥云镶金串珠凤尾簪、金丝点翠如意云头步摇等等,看的计子清眼睛都花了,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这些东西,她从前连见都没有见过,如今却是任意取用,人生一世,还有什么比先苦后甜更让人刻骨铭心与深有感触的?

恰好萱娘答应了寿阳太妃要进府制香,独她一个却也不好,于是太妃便传了话,让计子清也过去陪着住两日。计子清自是没有意见,只是她跟萱娘一向来有点儿别别扭扭的不太对付,于是趁势向来人请求。可否请甄府二姑娘一起过去做个伴?那传话的嬷嬷记下了,说是回去禀了太妃再做计较。

寿阳太妃自是点头答应,那嬷嬷当晚便又至忠勇侯府向计子清传了一遍话,说是两日后派马车来接。甄府二姑娘也一起过去。计子清高高兴兴的答应了,让秋雁和百灵忙着帮她挑拣去王府要穿戴的衣裳首饰。

秋雁和百灵哪儿懂得这些?计子清自己也不甚懂,想了想。决定还是明天派人接甄钰过来,听听甄钰的意见好了。

晚饭时,计子清便笑着提了此事,只说明日想接甄府的二姑娘过来玩一玩。

计子茜闻言便讥诮的不屑的瞅了她一眼,眼角眉梢微微挑了挑,心道:哟,了不起了呀。刚刚从太妃府上回来就开始摆架子颐指气使了!哼,先前可没见她敢提出邀请谁来府上做客啊!

计侯爷哪儿有什么不同意的?闻言正要点头答应,计夫人却笑道:“后日清儿你去寿阳王府,甄二姑娘不是也要去了吗?不过一两日时间而已,就这么等不及么!”

计侯爷听了也有理。望向计子清正欲开言,计子清忙笑道:“爹,可是女儿真的很想跟甄家妹妹见一见呢,女儿有些事想跟甄家妹妹说说,若是不方便去接她,那么女儿明儿去一趟甄府也行。”

计侯爷听了忙笑道:“既然如此,夫人便明儿便派妥当人去请甄家儿姑娘吧!这也不过是件小事!”

计夫人心头不由大怒,待要怎样又不便怎样,脸颊扯得僵硬才勉强保持着端庄得体的笑容。微笑颔首道:“侯爷既这么说,明儿我便派人过去一趟便是了!”说着又向计子清笑道:“寿阳太妃对你好,今儿又送了这么多礼物,清儿不妨在这两天赶绣一方帕子,送给太妃也是一番心意不是!”

计侯爷顿时也想起来,向计子清笑道:“你母亲说的是。说起来这么些日子爹还从来没见过你绣的东西呢!呵呵,你娘当年可是针神,清儿你的绣技必定不差!”

计夫人听了微微的冷笑,只管笑吟吟的瞧着计子清。

计子清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姑姑是针神倒是不错,表妹郑宝儿也尽得她的真转,她们母女俩的绣出来的东西,比那画上的还要真切,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看的眼珠子都要直了!姑姑那时还笑着说要教给自己,只不过自己没这份耐心,也不怎么学,便又算了。

“不过是块帕子,邵家妹妹那样好的手艺,怕是要不了一天就能好吧?”计夫人仍是笑吟吟的。

计子清脸上有些讪讪,垂了头说道:“娘绣的东西自是极好的,可是,可是我却赶不上娘。娘说刺绣容易伤眼睛,小的时候点不起油灯,娘便没有让我学……”

计侯爷听了这话眼中一黯,轻叹道:“那么就别绣了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计夫人心中顿时噎住,手不自觉的捏了捏帕子,微笑道:“侯爷当年不是留了一匣子首饰给你娘吗?那些首饰每一件价值不菲,足够你们母女两个买上百亩良田,舒舒服服过一辈子,怎么会穷到点不起油灯呢?这也有点儿奇了!”

计子清心中冷哼,脸上却是一片凄然难过,将郑宝儿当初跟她说的话煽情的说了一遍:“母亲有所不知,我娘说,那一匣子首饰是爹给她的聘礼,爹既然连她这个人都不要了,她还要那些聘礼做什么?我们母女俩就是穷得无米下锅、无钱看病也从来不会打那一匣子首饰的主意!娘说,如果苍天有眼,终有一天见到父亲,便将这些首饰放到他面前,问他一句还记不记得我们母女?若是苍天无眼,此生再不得见——”

“好了!”计侯爷心里痛成一团,白着脸色打断了计子清的话,望着计夫人一字一字涩声道:“夫人,以后这些话不要再提了!我知道你不喜清儿,可清儿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今后再听到你拿这些话挤兑她。心萍已经不在了,我只想对她好一点儿!”

计夫人气得胸膈之间隐隐作痛,她气极反笑,“哈哈”两声,沉着脸盯着计侯爷冷冷道:“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自打计子清进了侯府,我这个做嫡母的可有半分亏待过她?是少她吃了、少她穿了还是少人伺候了?她住的屋子比茜儿的还要好,我也从来没让她在跟前立过规矩,更从未打骂刁难过她,带她上街打首饰、裁新衣,采买回来的新鲜瓜果点心吃食除了老太太那里边轮到她,连世澜茜儿几个都靠了后。老太太那里有些什么话,我总帮着她好言好语的解说,真正好心没好报,这个心操碎了也没人知道!侯爷今日竟说出这种话来,就不想想我的感受吗?”

计夫人既委屈且怒,一席话说完眼眶都红了,掏出帕子飞快的拭了拭眼角,恨恨的绷着脸不语。

计侯爷不觉一怔,顿时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其实计夫人对计子清怎么样他也不甚清楚,十之**皆是来源于计子清给他的印象。计子清每每见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模样,计侯爷问她什么她又支支吾吾、躲躲闪闪的不肯说个明白,计侯爷当然会往不好了去想,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怎么看计夫人的言行都觉得有问题,但却从未认真的去想过具体的事例。

“爹!我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偏心!”计子茜再也受不了,忍不住扯着计侯爷的袖子大哭起来,嚷着道:“大姐姐一回来,爹的眼里便只有她没有我,娘还常常劝我要敬着大姐姐,不能跟大姐姐计较,爹怎么能这样说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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