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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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顿时想起了此来的初衷:“你适才跟阿窦说李相近日是双喜临门?”

武后笑着点头:“可不是。陛下也说过,李相这次的差事办得极好,这自然是一喜。第二喜么,不知陛下还记不记得去年赏给他的何氏?前些日子李相夫人带着她来宫里谢恩,竟是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臣妾想着,毕竟是陛下亲自赏的人,大小也算件喜事,何况李相夫人又贤惠大度,既然如此,臣妾何不也徇私一回,多赏她几匹轻容?东西虽小,到底是个体面。”

李治哪里还记得什么何氏刘氏,不过自己赏的人能得宠到底不是坏事,顺口道:“这些东西,你看着赏赐就好。”

武后便问:“李相府上的冰赏要不要也加厚些?”

李治想了想才道:“李敬玄这趟差事的确尽心,给他的冰赏也添上五成吧!”

武后笑道:“裴少伯那边是不是一样也要添些才好?这次吏选他原有首倡之功,面铨时那断人如神的名声就更不用说。库狄氏也是个谨慎的,听说吏选这几个月里,她竟是不出大门了。”

李治略感意外,转头对上武后含笑的眸子,顿时多了几分警惕:难不成这才是她的本意?略一思量便笑道:“那就给他也添上三成,总不好越了李相。”

武后垂眸一笑:“臣妾遵命。”随口便转了话题,什么何氏前些日子看着倒是更出落了,不像去了卢府的丁氏,大约是侍疾辛苦,瘦了好几圈……李治心头依旧转着疑问:皇后这几个月里,话里话外可没少给裴行俭说话,她到底是爱屋及乌,还是另有缘故?听着这些絮语,不由想起一事,脱口道:“我记得还有个赵氏,她这几个月可曾进过宫?”

武后笑道:“陛下说的是去裴府的那位吧?库狄氏最近身子不大好,赵氏身为义女,自然应该侍疾,怎好进宫?”

李治不由吃了一惊:“义女?”

武后也惊讶地挑起了眉头:“此事常乐大长公主没跟陛下说过?”

李治摇了摇头,武后立即笑道:“说来也是缘分。正月里裴家不是办了暖宅的宴席么?常乐大长公主也过去添了个礼,在席上认出赵氏正是她夫家的妹子,自然要拜托库狄氏照看照看,还说要送赵氏嫁妆奴婢。不知怎地,赵氏却说想认库狄氏为义母,邢国公夫人也在,当场就拍板认了她。”李治的眉头不由越皱越紧,还未开口,武后已瞧着他笑道:“陛下也莫怪赵氏不知好歹,裴少伯是什么性子,陛下还不知道?说起来,这满朝文武里,也就是他还有几分房相的品格了。”

李治嘴角往上弯了弯,心头却是一声冷笑,房玄龄勤勉谨慎,从不逾矩,和裴行俭根本就是两种人,要说有什么像,也就是一般无二地惧内罢了。可惜裴行俭这般胆略才干,却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的,还是那么个不省心的女人……武后犹在柔声解释:“当日赵氏是当着常乐大长公主的的面认了库狄氏做义母,大长公主既然没跟陛下提,想来也是乐见其成的。”

常乐?李治心里一动:“说到常乐,皇后倒是提醒朕了。她有好些日子没进宫了吧?后日就是立夏,不如让她带着蘅娘来你这里坐坐。到时叫显儿也过来一道用个饭,他们还有两年才成亲,要是现在就躲着避着的,倒是生分了。”

武后点头应了一声,转身便吩咐宫女准备便宴,除了应时菜肴,再添上炙鹅掌、水晶鲙和红香酥等几道精致小菜,正是李治父子和女眷们爱吃的。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内殿,只见墙边果然一排放着七八个箱笼,里头是一卷卷的素面轻纱,榻上还铺着一幅粉色的,看去就像剪下了一片桃林间的轻雾。武后拿起给李治看了看,嘴里问道:“这些轻容明日也多送几匹到常乐的府上吧?我瞧着那天青色的和这浅绯色颜色都极好,常乐和蘅娘多半会欢喜。”

李治点头笑道:“你选的,自然都是最好的!”早有宫女端了热水面巾等物过来,伺候着李治洁面净手,换上家常衣冠,又有女医上来替他捏肩捶腿,松乏筋骨。李治到底费了半日心神,精神一松,便有些昏昏欲睡。武后给他身后加了个隐囊,柔声道:“陛下先歇会儿,我去吩咐玉柳一声,让她多盯着点,送给各处的轻容可不能弄混了。”

李治闭着眼点了点头。武后浅浅一笑,放轻脚步走到了外殿。她脸上的神色依旧平静,一双眸子却是越来越亮。待玉柳丢下账册赶到书房时,就见武后已像往日般坐在窗边的月牙凳上,神色悠然地看着外面的天光水色。

玉柳心头顿时大定:自打长安县衙传来那消息,皇后的脸色就有些阴沉,她自己心里自然也有些不安——经此一事,裴行俭不但声望更上一层楼,而且有了这前车之鉴,那些心怀不满的豪门世家只怕也不敢再轻易动手,他这选官眼看着已是不可动摇,这正是殿下最不愿见到的情形!不过现在么,看皇后的神色就知道,午后的这番布置还真没有白费!

她上前两步,刚刚欠身,果然就听到了那熟悉的从容声音:“我已让人备好了给常乐的冰赏,明日你让阿福去送赏赐,请她带着她家蘅娘进宫吃顿便饭,另外,记得跟她透露几句,圣人今日提起了赵氏,是我把事情圆了过去,又因吏部这趟差事办得好,圣人不但给李府和裴府加了冰赏,还赏了两位夫人和公主府一模一样的轻容,表彰她们贤惠大度,能为夫君分忧。”

玉柳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声问道:“那位姓卢的要不要……”

“他不用动!”武后轻轻摇了摇头:“今日他们不是在长安县那边看见库狄氏了么,寻人把这个话头透给常乐就行。有今日之事,再加上这些赏赐,常乐再是傲性,大概也不会觉得自己的面子比这些新仇旧恨更要紧。过些日子,咱们再让姓卢的动一动,正好去添最后一把火!”

玉柳点头,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尚药局那边,是不是也要提前安排一下?不然若真是有了什么意外……”

武后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挑了起来:“意外?什么叫意外?”

玉柳忙笑道:“奴婢担心的是,此事的分寸有些不好把握,若真闹到无可挽回,别的也罢了,陛下向来心软,多半会设法去补偿裴少伯。那时他身边又无人牵制,岂不是更难对付?”

武后转头看向窗外,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是么?”

她的微笑里仿佛有种异样的冰凉,玉柳心头一凛,猛然间明白了过来:是啊,圣人真的心软么?对于多少有些对不住的人,他的确格外怜惜,譬如以前的武后,譬如后来的韩国夫人和周国公;但对那些真正亏欠颇多的人,圣人却从未心软过!人人都说是皇后赶尽杀绝,杀了长孙无忌,杀了王后萧妃,杀了废太子李忠,其实若不是陛下再也不愿见到他们,皇后又怎能得手?因此,此事若没有意外,不过是常乐恩宠不再,裴行俭根基动摇,若有了“意外”,这借题发挥、永绝后患,才是皇后最拿手的本事!

从窗外吹来的风里仿佛突然间变得凛冽彻骨,玉柳忙压下心头的翻滚,低声应道:“奴婢明白了。”她刚想退下,耳边却又传来了淡淡的一声:“女医那边要用老人,不能留手,至于尚药局么,还是安排蒋奉御吧,能保住她自然更好。她原是有福的,只要能熬过去,我自会给她一条体面的退路!”

也就是说……玉柳忙应诺一声,心里多少松了口气。她的眼前,武后依然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湖水,神色从容平静,仿佛适才那一刻的冰凉微笑,不过是她的错觉。

第四章 龙颜震怒 黄雀在后

转眼便是五月,天气一日比一日更热。随着端午的临近,宫中六尚局宫女们又一次忙碌起来。在尚功局司制司的绣坊里,红、黄、青、白、黑五色丝线早已堆积如山,又迅速地在宫人们灵活的手指间缠绕成绳,回环为结,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根根飘逸别致的五彩续命缕。

那些被随手堆放在地上的彩缕都是寻常式样,会在端午当日系上所有宫人的手臂,图的是个长寿的彩头;那些放在案上的彩缕则精致得多,它们会分发给天子近臣,代表的是皇帝的恩宠;玉盆里还有一些格外华丽的丝带,缠金绕银、穿珠缀玉,这些自然是给宫中贵人和皇亲国戚准备的节礼,展示的是他们的尊贵……忙忙碌碌之中,这一日已是初五,尚功局的人总算能歇口气了,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等处却是愈发忙乱——端午是节日,也是恶日,民间历来有出嫁女回娘家“躲午”的风俗,便是金尊玉贵的公主们,这日多半也会回宫一趟,或探视母亲,或拜见帝后。加上武后逢年过节都愿意召见命妇,得了续命索的官家夫人们少不得进宫谢恩,因此这一日的皇宫比寻常节日更是热闹。

眼见红日东升,宫门大开,没过多久,外朝的命妇院里便已是满堂的花团锦簇。因不是正式朝贺,几十位夫人并未按品大妆,却也打扮庄重,一件件深色华服把她们右臂上的宫制续命缕衬得愈发鲜亮。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相公夫人们身后的十余个美人,一色的珠履凤钗、团花宴服,足以压倒寻常官眷。站在崔玉娘身后的那位更是容貌艳丽,微微挺着腰杆,眼见是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

大伙儿自然认得,这些美人正是半年前圣人赏赐下来的宫女,看到今日这排场,想到崔玉娘不久前得的那番体面,一时默默艳羡者有之,暗自冷笑者有之。

暗潮涌动之中,众人随着宦官来到明光殿,照例一番行礼谢恩,武后吩咐看座,又笑吟吟地跟大家说了几句闲话。做这种官样文章,殿中诸人哪个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大殿里便洋溢起了一片亲切友好的笑声。正热闹间,从殿外突然快步走进一位女官,在武后身边耳语了两句。武后点头笑道:“陛下有心了,我自会安排妥当。”

年纪最大的卢夫人坐得离武后最近,听得这一句,忙起身笑道:“时辰也不早了,妾等已是打扰了殿下半日……”

武后笑着摆了摆手:“哪里的话,陛下是怕我委屈了夫人们呢!今日原是难得一聚,夫人们若是无事,待会儿可否留下来用顿便饭?”她的目光在几位相公夫人身后微微一转,笑容更是和悦,“也算是一道躲个午吧!”

殿内静了静,随即才响起一片谢恩声。人人都有些受宠若惊:以她们的身份,在宫里吃顿宴席不算什么,可要说到在宫里“躲午”,这可是实打实的抬举!好些人再看那些宫里出来的女子,眼里便多了几分掂量:要说“躲午”,也只有她们还沾点边,难不成今日自己竟是借了她们的光?几位相公夫人也满脸是笑,心里暗暗庆幸:看来消息没错,这趟把她们带来,还真是带对了……她们背对着的明光殿门外,奉命前来传话的阿福早已把殿内的情形看了个清楚。听得众人应诺,他转身快步出了院子,一路小跑来到蓬莱殿后殿的东间,进门便低头回道:“启禀陛下,皇后殿下正在明光殿与各位夫人说话,要留她们用顿便饭。各位相公夫人和其他出宫的娘子差不多都来齐了,连怀着身孕的何娘子都在,只有库狄夫人和去裴府的那两位娘子不见人影。”李治正坐在屋内的屏风榻上,闻言眉头便是微微一皱。在他下首坐着的常乐大长公主却是“哧”地一声笑了出来:“真看不出来,这库狄氏心眼虽小,架子却越来越大了!前些日子还带着人到处微服出行地看热闹,今日却是宫里都不肯来,莫不是晓得自家的那两个宫人实在不好见人?”

李治脸上阴郁转瞬间便被压了下去,也淡淡地笑了笑:“这妇人要是嫉妒起来,原是不可理喻,只是这种事,当年先皇也是无可奈何,大长公主又何必与那不知尊重的妒妇一般见识?”

常乐大长公主笑道:“陛下说得是,这妇人好妒,说破天去也是后宅里的事,不是外人好出面管教的,陛下宽仁大度,自然更是不会与这种妒妇计较。”

李治脸色微缓,点了点头。裴府那两位宫女的事,常乐一个月前回报过,那库狄氏竟让一个宫女做了普通侍女,另一个则干脆认为了义女,其霸道比起前朝妒妇来不遑多让,手段则更为阴险,当真是令人厌恶,偏偏有先皇对妒妇宽容相待的佳话在前,自己也只能忍下这口气,常乐能明白自己的难处就好!

常乐的话锋却是一转:“不过陛下也是知道常乐的,常乐虽没什么见识,平日可曾拿这种事情来过烦扰陛下?”

李治的目光里顿时多了几分凝重:“大长公主可是听到了别的什么说法?”的确,自己的这位姑母并不爱议论家长里短,就是赵氏的事,也是自己问到她之后才说的,这次求见自己却开门见山就问库狄氏是否入宫,难不成……常乐缓缓站直了身子:“不瞒陛下说,常乐平日里最不喜欢的就是库狄氏这种两面三刀的女子;只是原想着她不过是个后宅妇人,不愿跟她计较,更不愿拿这些阴私之事来烦扰陛下。只是如今常乐又听闻了另外一些事,原想乘着今日当面问一问库狄氏的,她既然不在,常乐也不得不跟陛下回禀了!”

李治的眉头皱得更紧:“大长公主何必多礼?有什么事不妨直言。”

常乐行了一礼才落座:“多谢陛下。此事说来也巧,常乐府中录事乃范阳卢氏子弟,他家有位堂兄性喜游历,年前游学到了京师,前几日里,卢录事跟堂兄偶然谈了一次,这才晓得,他这位堂兄曾在西州做过几年西席,恰巧知道库狄氏在那边做的一些事情,一件件当真令人难以置信。常乐反复问过之后,又在家里想了两日,觉得还是跟陛下回禀一声才好,拼着被皇后责怪,也不能教两位圣人被这妇人蒙蔽,日后酿出什么祸事来。”

李治的身子不知不觉已经坐得笔直:“库狄氏在西州到底做了些什么?”

常乐沉吟道:“据那卢氏子弟说,库狄氏在西州最出名的乃是悍妒,多年无出,却不许夫君沾旁人一个指头,不管什么可汗都督赠送的女子都一概不留,这也罢了。当时西州有一名门孤女,因长辈所托,认了裴少伯为义兄,库狄氏居然也不能容,仗着嫂子的身份天天把人叫去折磨,后来这孤女不得不与人为妾,她竟还不放过,当众狠狠羞辱了那女子一番,生生逼得她遁入了空门!”

李治惊讶地挑起了眉头,这女子嫉妒姬妾原不是什么奇事,可连嫁了人的义妹都不放过的,却是闻所未闻!他正想开口询问,常乐已轻轻地添了一句:“常乐听着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那卢氏子弟说,这女子幼时他曾亲手教过,是敦煌张氏的嫡女,极为聪慧美貌,号称西州第一美人,如今却已落发为尼。我也寻人问过几位西州行商,他们果然多多少少都听说过这段公案。”如此说来,当真是确有其事了。李治微微吸了凉气,心头对库狄氏的恶感顿时又添了十分。

常乐却感慨地叹了口气:“此事虽然耸人听闻,却也是小事。那库狄氏在西州还干了几件更大的事情。头一桩,前些年西疆多事,西州常需征收押运军粮,这库狄氏的母族原是西域商贾,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竟让几个舅舅包下了粮草的买卖。没几年,那安家粮号就壮大了何止十倍,连当地的官府和高门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

“第二桩,西州不宜养蚕,却出一种白叠,可以用来御寒纺布。库狄氏到西州的第二年,就逼着麴家出面,将西州各地的白叠织纺都抓在了手里,她开的作坊固然是日进斗金,便是那些穷得交不上租的村子里,农妇要想纺一寸白叠出来,也先要给库狄氏交钱……”

李治再也压不住胸中的怒气,伸手一拍床榻:“岂有此理!”

常乐点头:“可不是!常乐也觉得意外,裴少伯官声一直甚好,怎会让库狄氏做出这种事情?只是那卢氏子弟又说,裴少伯在西州虽然还算本分,库狄氏却是极霸道的,又惯会蛊惑人心,动不动就搬出皇后的旗号压人,鼓动着庶民闹事。裴少伯还是长史时,库狄氏便能随意出入都督府,连当时的西州都督对她都不敢稍有违逆,裴少伯又如何辖制得住她?”

李治没有做声,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常乐瞧了他一眼,暗暗一咬牙根,脸上却露出了几分踌躇:“陛下,还有一事,常乐也不知当讲不当讲。那裴府的新居常乐也曾去过,占地百亩,屋宇精绝,那院中那些花木奇石比魏王旧宅里的也不差什么。原先常乐也没多想,可此刻想来,那裴守约当年乃是孑然离京,库狄氏亦是出身寻常,如今却能有这样的手笔,其中缘由,倒是耐人寻味。”

跟魏王李泰的宅子差不多?当年父皇偏爱,自己这位兄长院子里的花木奇石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李治的眼神不由越来越冷,嘴角紧紧地抿出了一道斜纹。

常乐郑重地欠身行了一礼:“陛下,常乐窃以为,库狄氏如此胆大妄为,只怕皇后殿下也是被她蒙蔽了。如今着她仗着皇后的宠爱,气焰越来越高,便是我等也要退避三舍。两位圣人若是再不加以申斥,如今任由她磋磨两位宫婢事小,只怕日后她迟早会做出有伤天和的事情,那时两位圣人的名声也会被她拖累!”

李治提声喝道:“传朕的口谕,着库狄氏即刻进宫。若敢推脱,以抗旨论罪!”

“进宫之后,让她在明光殿外面先跪上半个时辰,再交皇后发落。皇后若有疑问,让她来找朕!”

他的声音里带着股不可抑止的冰冷怒气,门外守着的几个宫人不由都是一个哆嗦:管教内外命妇从来都是皇后的职责,圣人这么直接处置了,不但是要教训库狄氏,也是要给皇后一个警告!窦宽脸色微变,忙应诺一声,又向阿福使了个眼色。阿福毫不迟疑,撒腿就跑了出去。

一炷香的工夫后,一骑快马从宫门飞奔而出,带起的烟尘,老远就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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