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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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吓你了?”徐琰得寸进尺,双手撑在案上,俯身靠近了她。

沈妱愈发羞恼。论起厚脸皮、耍无赖,她半点都不是徐琰的对手,只好瞪了他一眼,指着门口道:“我要做正事了,殿下请别处消遣去吧!”说完便径自坐下了,握起笔来,强自镇定着开始注记。

然而再怎么强作镇定,那颗心却稳不下来,目光一挑便是他玄色的暗纹锦衣,他虽然不则声、不动作,那浑身的气势却仿佛能无声的蔓延开,将她团团裹住,继而压在她的心头,避无可避。

其实她也是喜欢他的,只是恨他轻薄,如此唐突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可真要说生气,却又很难真的生起气来,更多的却是羞恼。

手腕到底失了力道,两个字虽然依旧工整,却已没了刚才的气韵。

头顶的徐琰瞧着她这副可爱模样,吃吃的笑了起来,渐渐笑容蔓延到眼睛当中,笑声爽朗。

沈妱当然知道他在笑什么,心中愈发羞恼,抬头一瞧那愉悦的笑脸,怒道:“很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徐琰坦然承认。亲她很有意思,故意逗她、叫她窘迫紧张很有意思,如今瞧着她羞窘可爱的反应,更是有意思!他忍不住哈哈笑了半天,终于引得沈妱也破嗔为笑。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片刻,沈妱心里的窘迫渐渐淡去,想起徐琰刚才的话来,忍不住别开目光。徐琰却仿佛心有灵犀,侧身往那案上一靠,意态悠闲的问道:“阿妱,沈先生已经应了我,你却不愿意嫁我吗?”

“不愿意。”沈妱赌气,答得干脆。

“为什么?”徐琰问得认真。

沈妱想了想,“我若是留在庐陵,有爹娘疼爱、姨父撑腰,可以在家里横着走,无所顾忌。嫁给殿下有什么好?京城那么多显贵高官,殿下周围又都是皇亲国戚,谁我都不敢惹,反而得陪着小心,多憋屈。”

“谁说要你陪小心了?”徐琰见她又低头坐下了,便随手拖了把黄花梨透雕靠背椅过来,同她面对面的坐了,道:“你若是嫁了我,莫说是在我的府里,就是整个京城,你也能横着走。”

沈妱撇了撇嘴,才不信!

徐琰便笑了,“你瞧霍宗渊霸道不霸道?”

……这还用说吗,京城一霸的名头,她在庐陵都听说了。

“他见了我都是战战兢兢,可见我比他更霸道。你进了我的王府,凡事都有我撑腰,自然可以更霸道,岂不是就能在京城横着走了?”

这是哪里来的歪理!沈妱无语的瞧着他,没想到端王殿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竟是这副模样。不过和那个冷厉威仪的端王比起来,这样的徐琰却更叫人觉得亲近,虽然有些行为比较可恶,却叫人莫名的心生欢喜。

她咬了咬唇,到底道出了心里的担忧,撇了撇嘴道:“霍宗渊算什么,总还有个理字压着。我怕的是要时刻小心,不得自在。”

徐琰眸光蓦然一紧,定定的瞧着她——原来这才是她担心的。

京城里有无双的富贵,也有独绝的凶险。小姑娘自小千娇百宠的长大,性子又天真率性,不喜欢尔虞我诈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对她来说,京城的那些人都是不可得罪的,所以才要谨慎行事,觉得不自在吧?

可那只是对于平淡无奇的庐陵城小姑娘而言,对于端王妃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徐琰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指尖,低声问道:“所以阿妱,你到底是不是清楚我的身份?”

沈妱右手里正握着兔毫小毛笔呢,如今左手被徐琰牵住,一个不稳,那笔头落在笺上,晕染开大团的黑色。左手边是青瓷卧兔的笔架,她的手背贴在笔架上,清凉幽冷,指尖被他捏着,却是火热温暖。

她如同受惊的鹿,下意识的就想收回手,徐琰却死死的捏着不放。

沈妱恼了,“放手!”

徐琰不放,“就快是我媳妇儿了,拉个手不行吗?”

这就是他耍无赖的理由吗?沈妱愤愤,“八字还没一撇呢!”

“阿妱,该说你笨呢,还是说你傻?”徐琰意态悠然,得寸进尺的将她的整只手包裹在掌心,细腻温软的触感叫他想起刚才她唇瓣的滋味来,目光落在她领边飞舞的蝴蝶上,那妆花缎子质地极好,衬得她的肌肤愈发细腻。

冬日里穿得严实,不像夏天那样偶尔能露出薄纱下的一段□□,然而这样的遮掩反而有种诱人的魅力,叫人想要探究,想要解开那精巧的盘扣。

喉间蓦然有些干燥,在这小雪飘飞的冬日里,叫他生出一种陌生的悸动。

他无意识的摩挲着沈妱的手背,开口道:“我是端亲王,皇上亲手抚养大的弟弟,太妃的儿子,我害怕得罪人吗?你最初想必也听说过,我是个凶神恶煞、冷厉凶悍的人,京城中那些官儿们见了我,都怕着呢。”

——不止因为他身份尊贵,更因为他行事张扬霸道,得罪不起。

沈妱噗嗤一笑,“我似乎听人说过,霍宗渊私下里叫殿下活阎罗。”

徐琰置之一笑,续道:“京城里那些人,你若乐意来往就来往,若是不乐意,我就带你出去玩——你不是想去漠北吗,等夏日里带你去那里走走,天高地阔,无比自在。”

这么一说,沈妱倒觉开朗了许多。

是了,当初蒋蓁担心京城中贵女太多,难以立足,是因为她嫁的是武安侯府,那府里几房同住,上至老候爷,下至小婴儿,几百号人相处,她又只是个普通男儿的妻子,自然会担心处不好关系,难以在侯府立足,更担心行止有失得罪了人,跌了侯府的面子。

可是这些疑虑对沈妱来说,却是不存在的。

她出嫁后会住在端王府,整个府里除了端王,就数王妃地位最高了,上头的婆婆是太妃,只要别入宫,也是不必她时刻伺候的,又不比晨昏定省,自然没有蒋蓁所担心的婆媳妯娌问题。

至于外头那些人,偌大的京城中,贵人虽多,有几个值得端王妃去陪小心呢?

这么想着,渐渐出了牛角尖,她忍不住微微一笑。

有些自得、有些狡黠、有些心满意足,那生动娇艳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虽然发间耳边没有任何首饰点缀,却也是夺人魂魄的丽色,叫徐琰看得一呆。

随即,沈妱神色一转,将他瞪了一眼,道:“呸,说得像是有人愿意跟了你一样。”脸儿一扭,依旧看书去了。

外头有人在轻轻敲门,是书院院长的声音,“端王殿下,何大人想跟您辞行,不知您那边方便吗。”

“不方便。”徐琰直截了当的回答,有些气恼。

沈妱忍不住一笑,趁着这空挡抽出了手,往后头书架上挑书去了。徐琰也不再打搅她做事,坐着将她看了会儿,依旧出门去了。

是夜雪势未停,整整飘了一宿。到得次日清晨,便见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檐头琉璃、墙边花树无不银装素裹,可巧积云散尽,初升的日头明晃晃的照在雪地上,晶莹生辉。

沈妱一大早醒来时就觉得屋里格外亮堂,还以为是自己贪睡起迟了,急匆匆的叫起石楠石榴,穿衣洗漱后推门而出,才发现时辰尚早,竟比往常早起了半个时辰。她于是出了玲珑山馆,信步而行,细赏雪景,渐渐的兴致更高,竟自忘了时辰。

这会儿日头已经升了起来,石楠已经出来寻她了,远远的就招手,提起裙摆踩着积雪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姑娘,快来用早饭了,夫人说今儿要早点出门。”

沈妱啊呀一声,便也提起裙角来,喃喃道:“看着雪景忘了时辰,今儿还得去姨妈家呢。”就势拐向沈平夫妇所居住的正屋。

第62章

在沈平夫妇那里吃完了饭,沈妱便叫石楠去取了大氅过来披着,又将小手炉抱在怀里,跟沈夫人出门。

马车早已备好了,只是路上积雪甚厚,走得艰难。

从沈家到蒋府,寻常只要一炷香的功夫,这回却生生走了两注香的时间。到了蒋家的时候,车马也都齐备了,蒋姨妈和蒋蓁穿戴齐整,又有蒋文英亲派的家丁护卫跟随,且蒋如昀和蒋如晦两兄弟都在京城,蒋姨妈给他们带了不少东西,统共倒有十来辆马车。

这一趟蒋蓁上京是为备嫁而去,几个月里不会回庐陵来,届时再嫁入武安侯府,恐怕更没几次机会回庐陵的家了。

蒋蓁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一会儿拉着沈夫人的手,一会儿拉着沈妱说话,一会儿又舍不得嫂嫂,满嘴里都是舍不得,渐渐的也惹得沈妱红了眼眶。

然而再怎么留恋不舍,上京的行程不会改变,嫁入武安侯府的前程也没法改变,蒋蓁渐渐的止住了眼泪,挽着蒋姨妈的胳膊进了马车。

爱女上京,蒋文英自然是亲自来送的,一直将她们母女二人送至城外长亭,这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回去的路上沈妱有些出神,想起当初去蒋家,蒋蓁曾开玩笑说若是沈妱也能嫁到京城就好了。那时候沈妱觉得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可若她当真要嫁给徐琰,可不就要上京城作伴了么?

她倚在沈夫人的怀里,将那手炉子转来转去的把玩,又问道:“娘,端王殿下的事情,当真定了么?”

“你爹爹答应的,算是定了吧。”沈夫人抚着沈妱的肩头,语气怜爱,“等腊月底端王回京,便会让礼部筹备此事,若是不出意外,也就是这两年里的事情了。阿妱,你担心么?”

沈妱摇了摇头,忽然仰起脸来,“娘,你以前不是说,叫我远离端王么?”

沈夫人闻言一怔。

沈妱眨巴着眼睛,继续问道:“为什么要叫我远离呢?如今怎么又同意了?”

为什么要叫她远离端王,还不是怕她陷进京城的那一滩浑水里,招来那位皇后的恨意?可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十几年,沈夫人拿不准宫里那位如今的心态,也不忍心因为这担心就拦了沈妱的前程——

沈妱对徐琰也有意,这一点,身为母亲的沈夫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表姐以前跟我说,京城里的那些贵女们都很难相处。那两天娘讲故事,也说她们最会玩弄心机,一个个都快成精了,要跟她们打交道,岂不是很累?”

沈夫人不由失笑,“我说她们快成精了,那就是感叹一下罢了,内宅里的人,镇日家闲着无事,除了玩弄心思,还能做什么?不过她们终归也是女孩儿家,而且不像你一样能在外行走,眼界见识未必就比得上你,你要走的路和蓁儿不同,瞎担心些什么?”

“就是被表姐说得怕了嘛。”沈妱抿了抿嘴唇。

道理谁都懂,可是真的要想通,谈何容易?

哪怕那天徐琰给她吃过了定心丸,还是由不得她不多想。

这里母女俩各怀愁绪,留园之内,徐琰坐在书房里,脸上是满满的震惊。

由不得徐琰不震惊,前两天还说身在京城的人,这时候却披着一身的寒气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如何能不震惊?

他瞧了好半天,才几步走过去,重重的一锤打在卫嵘的肩上,“你是飞过来的?前两天还说你在京城!”

卫嵘笑容满面,语含得意,“我可是快马加鞭赶来的,不是骗你。”

徐琰有些无语,“有急事?”

“有些话得当面跟你说,旁人靠不住,正好想来这边走走,便来了。”卫嵘几步走进书房里,像是在自己家里那样自在。他将那浸了雪水的披风往架上一扔,到那火盆旁烤着火,问道:“没外人吧?”

徐琰道:“但说无妨。”

“江阁老有话叫我转告你,让你务必慎重。”卫嵘搓着手掌,“近来京城里不大太平,魏王那边动作不少。江阁老说,他那边碰上了些麻烦,怕是事情不妙,不管魏王做什么、他那里发生什么,都叫你按兵不动,不可出手。”

“就这些?”徐琰觉得意外。

江阁老与他的恩师谭湘老先生是至交,且徐琰幼时也曾受教于他,对江阁老十分推崇。这回他暗里查五麟教的事情,其中有小半儿的原因,便是因江阁老发现朝中有人举止鬼祟,给他透了些气。

因江阁老主理朝中事务,不可能把手伸到西陲,便拜托徐琰查清此事。

他说遇见了麻烦,莫非是跟五麟教有关?

五麟教虽是个匪窝,可照如今的情形看来,秦雄、临江王、夜秦国都与之有瓜葛,且京城中还有贵人牵扯其中,干系不小。

若是魏王借此对江阁老发难,那可不是小事!

他目光迫切的看向卫嵘,再次问道:“就这些?”卫嵘是他的伴读,与江阁老亦有师徒之谊,不过今上向来忌讳朝臣与边将勾结,卫嵘的父亲乃是坐镇一方的大将,江阁老与之也少有来往。这回他甘冒风险要卫嵘亲口转达此事,足见重视。

“还有一封信。”卫嵘伸手入怀,取出火漆封着的信递给徐琰,“热乎着呢,我绝对没看啊!”

徐琰懒得理他,连忙启信细看。上头果然提起了五麟教——

根据江阁老的消息,近来魏王似乎是受了人的挑拨,对他盯得愈发紧了。前些天两人狭路相逢,魏王言语间露出了些关于五麟教的口风,像是试探一般,且看他近来动作,似乎确实是在谋划要事。

徐琰细细读下去,脸色愈来愈沉。

他知道魏王和江阁老不睦已久,魏王想把江阁老赶下首辅的位置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不过江阁老与圣上有授业的情分,且他秉性忠厚刚直,颇得圣上倚重,是以魏王虽挖空心思的折腾了几年,江阁老的位置却是岿然不动。

可是这回……魏王竟然是想把江阁老跟五麟教联系起来?

魏王是从哪里听来五麟教的消息的?

徐琰皱眉。

若是太子拿这个由头对江阁老发难,徐琰还能理解,毕竟太子手底下有秦雄。可是魏王素来少涉武事……

徐琰百思不得其解,将那封信又细细看了一遍,奈何江阁老似乎有意隐晦,并未直接说魏王掌握了什么消息,只是几遍叮嘱他务必按兵不动,免得前功尽弃,除此之外,再无他言。

这也是常事,徐琰是亲王之尊,又有战神之称,江阁老倒霉时徐琰若是动作得太明显,且两人又都牵涉五麟教,谁知道皇上会有怎样的联想?到时候若有人想藉此泼脏水,那可是躲都躲不掉的。

反反复复将那信的内容咀嚼几遍,徐琰没法从中琢磨出更多的消息,便将内容牢牢记下,而后随手掷在火盆,目光看着那窜动的火苗,阴晴变幻。

他在涉及政务时向来沉稳端肃,如此苦思之时,目光更是沉得怕人。

这场景若是换了旁人,恐怕立时要噤声不敢多言,不过卫嵘是不会顾虑的。

他跟徐琰自幼相交,因为他的父亲卫大将军驻守漠北,徐琰去漠北的次数多,两人更是有多年的袍泽之谊,交情之厚非旁人可比。且他向来是以不正经的样子办正经事儿,跟徐琰插科打诨惯了,在徐琰沉思时捣乱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等那信化作了灰烬,当即嚷道:“我不远千里来送信,一杯水都没得喝吗!”

“说完了再喝。”徐琰的心思还在那封信上,随口敷衍。

“喂,顾安呢,想渴死我吗!”卫嵘吸引不到徐琰的注意,转而开始折腾顾安。

顾安闻言原本在书房外站着,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走进来,亲自端了茶水给卫嵘,道:“卫公子远道而来,不如先到客房歇歇吧?”

“怕我打扰你家主子啊?”卫嵘才不干,大摇大摆的走到徐琰跟前,“我说端王殿下,别总摆出这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行不行?我来的路上可是听说了,你把霍家那小子打得几乎残废,长公主都已经闹开了,你还能清净?先想想这事行不?”

徐琰那里对江阁老的信苦思不解,只好吩咐顾安,“派人跟江阁老联络,看他那里究竟漏了什么消息。”

“这个我也问了,他死活没说!”卫嵘当即道。

徐琰也知道,以江阁老的性子,凡事谨慎为上,若是有事儿总会一个人扛着,不会轻易把别人拖入水中,他若是打定了主意不说,那还真是很难从他嘴里探问的。

不过不能直接从他嘴里探问,还不许他用别的方式打听吗?

徐琰起身拿了茶水润喉,问道:“你刚才说,霍宗渊的事情你也听说了?”

“是啊。初十那天我在京城的时候就隐约听到信儿了,说你在庐陵城里把霍宗渊打得断了好几根肋骨,重伤了好几处,几乎不能人道了,下手特别特别狠。京城里都在议论,不知道那小霸王又是哪里惹到了你这个煞神,这回可是倒了大霉了。”

“初十就听见了?”徐琰琢磨着这个时间,不自觉的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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