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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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过这个月，我们先订婚吧。”安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我一大跳。

“为什么？”本能的反应，脱口而出。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快，我们交往时间还很短。”

“两人相爱不在乎时间长短，竟然我认定了你，就想早点娶回家，不把你拴在我身边老提心吊胆，结果什么事都做不好。”安静把我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着，眼睛里带着恳求。

我不忍现在就拂他的意，“今天有点累，要不这样，我先跟你回去一起吃饭，然后我再回自己的家，好吗？我不太习惯睡不熟悉的床，老会失眠。我想好好睡上几天，休整休整一下。后面..”

我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后面的事都由我来处理，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很好的。”看着他坚定的目光，我终于点点头。

安静轻轻搂我入他的怀抱，此后一路无语。

三十五、这是我第一次踏进安静的家，应该说眼前的这幢建筑物才是他真正的家。青的墙，绿的瓦，曲折竹桥，江南情调，真得很美。让人一下子联想到很多美丽的诗词，比如“烟笼寒水月笼纱”、“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柳丝碧。柳下人家寒食。莺语匆匆花寂寂。玉阶春藓湿。闲凭薰笼无力。心事有谁知得。檀炷绕窗灯背壁。画檐残雨滴”等等。

中式的别墅在北京并不多见，而且价格不菲。多为外籍人士或持绿卡的华人所购。即使是用来做投资，回报率也是可观的，月租金一般能达到7500-9000美金。

不过我私下认为，这样的别墅建在江浙一带可能更适合一些，毕竟南方的风和日丽，灵秀细致更能与它水乳交融。而对于北京干燥的气候，想想黄沙漫天飞过的情景，担忧之心顿时压上心头。

安静拉着我的手，“怎么了？这地方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你将成为它的女主人。”我微微笑了笑，“很漂亮，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这世上能入你眼的东西不多，包括我这个人还得多多努力啊！”看样子他的心情很好。“下车吧，我的肚子可真有点饿了。”他的话音刚落，已经有人给我们开好车门。安静牵着我的手一路走到客厅，然后指着站在厅里的三个人，一一介绍道：“这就是刘妈，我最喜欢她做的饭菜了，那可是一流啊；这是张叔，院子里的园艺就靠他那双巧手了。还有陈姨，帮忙打扫房间。对了，上次在我公寓的那个，你已经见过了。我不住那儿她有时就会过来这儿帮忙。”

接着，又很正式的把我介绍给大家，“这是雨生，我的未婚妻。”四个人互相看了看，表情有点惊讶，但并没有说什么。齐声说了声：“雨小姐，好！”我赶紧还礼，也点头问候了声。

“好了，刘妈，开饭吧。我们特意留了肚子回来，就是为了吃你做的饭菜啊。”旁边已有人帮忙把行李从车里拎了进来，“陈姨，所有的东西都放我房里。”

“不，我的行李不要拿出来，吃完饭我还得回去。”安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停了片刻，然后回头把我的意思重复了一遍。我的行李又回到刚才那辆车的后备箱里。

饭菜很丰富，摆了满满一桌子。所幸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陈安宣似乎没在这幢房子里住，吃饭时也没听任何人提到这个名字。长长的桌子旁就坐着我和安静两个人。在这个陌生环境里，我还有点拘谨，特别是身边还站着两个人看着我们吃，越发显得不自在。安静看样子确实饿了，一直津津有味的吃着，筷子不停地在各个碗里来回穿梭。

“来，吃点鱼，尝尝就知道这个味，鲜、美、甜。”安静把鱼碗特意递到我面前，我只好伸手夹了块放进嘴里。确实味道很不错。入口很舒爽，鱼肉很细很嫩，还带着甜味，但又保留了鱼新鲜的原味。

“怎么样？”

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味道非常好。”

“呵呵，我就知道你喜欢。不是我夸口，这道菜我吃过很多餐馆，没有一个手艺比得上刘妈。对了，要不我们也开家餐馆，刘妈做大厨，肯定赚钱。你呢，老板娘，数钱好了。我呢，啥也不做，只管带着肚子敞开吃。”他的话刚落音，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笑了一下，然后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安静甚至眼角一丝笑容都没有，相反他的眼睛里透着思索，直直盯着我看，特别严肃特别认真的那种眼神让我隐隐不安。

“终于又看到你笑了，这是你从瑞士坐上飞机后一直在现在，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真美啊，真希望我能留住它，让它一直挂在你的脸上。”安静说完低下头去又继续吃饭，不再理我。

我们俩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安静仍然吃得很欢，一会儿乘饭一会儿喝汤，双手一直没怎么停歇。我吃得很慢，几乎在一粒一粒数着吃，确实没有什么胃口，不知为什么，即使面对满桌的美食佳肴也还是提不起劲来。安静是个敏感的人，我知道他在暗地里观察我，但我仍然无法掩饰自己低落的情绪。

感觉这顿饭吃了好久好久。终于安静放下了筷子，我也赶紧跟着放下手里的碗筷，然后装着随意的说道：“早知道你家有这么好的大厨，刚才我就不该吃飞机上的饭。我现在..”话还未说完，就被安静打断了：

“这里是谁的家？”

“你家啊，怎么了？”我喃喃自语道。

“是啊，这是我的家。你是我今天请来的一个客人，对吧。”安静嘴角向上撇了撇，显得有点自嘲。

我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了。“安静，我还不太习惯，再者毕竟我们俩现在也还没有..”

安静似乎很不愿意再听到我继续讲下去，把手一挥，问道：“吃完了吗？如果吃完了我带你参观我的卧室。走吧。”我只好站起身来随着他在各个房间穿梭。

三十六、安静的卧室很大很漂亮，显得有些奢侈。装修风格偏向欧式，完全不同于他的公寓，如果用女子来形容，那个公寓就像个小家碧玉的精致女子，而这个家更显得雍容华贵，大气非凡，像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他把我带到浴室旁边的一个门，推开一看原来是个更衣室。几排柜子全是衣服，男女完全分开，有点像某些品牌服装专卖店。安静指了指女式的衣服，对我说道：

“这些都是你的，有些是从那边拿回来的，有些是他们刚买的。坐飞机这么久累了吧。洗个澡人舒服点。”我没动，这个时候我只想回家。我很不愿意在这幢房子里继续呆下去。潜意识里我仍然怕在这里碰到那个人，尤其是想到我们三个人同时碰面，一种后怕就由然而生。

“安静，天色不晚了，我想早点回去，确实有点累了。”

“行，等下我送你过去。你先洗洗吧，人会精神点。”

无奈，我只好从柜子随手拿了件浴袍，进了洗手间。人一走进立即就后悔了。原来这个洗手间其中有一面墙全部是由凹凸不平的玻璃砌的，而这道玻璃墙正对着安静卧室的大床。也就是说，在洗手间做任何事情，卧室的那个人都可以看得到。虽然凹凸不平的面会带来不同角度的折射光，不一定看得很清楚，但仍然有很大危险。

我只好拿着衣服又走出了洗手间。此时此刻安静就躺在床上。看着他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我心里很不舒服。“我不洗了，我想回去。”

他看着我，并不回答，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有种感觉，其实我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我无法猜透他这一时刻心里真正在想什么？这个发现让我感觉有一种寒意从脚底直往头顶冲。

我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笑容很快漫上我的脸上。

“你这个洗手间让人感觉害怕？”

“你怕什么呢？”

“自然有我怕的人，和事。难道你没有害怕的事？”

“这个我得想想，我怕什么呢？”他眯着眼睛开始认真的想着。我也耐心的等待着，脸上的笑容浅浅的，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

“我知道了，我确实会感觉到怕，不过我怕的是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件事情让我感觉到害怕。”

“噢，那你怕谁？”

“你猜，你这么聪明，肯定猜得出来。”

我很快摇摇头，“确实猜不出。”

“呵呵，”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慢慢考虑。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突然我的身子悬空了。原来被安静拦腰抱起来了，他抱着我直直往浴室走去。

“放我下来，安静。你想干吗？”

“你说我想干嘛？当然是洗鸳鸯浴了，哈哈哈。”

“不，不，安静，我今天很累，人也不舒服。”我急忙说道。

“这样啊，那你今天就睡这儿吧，明早我送你回去。”似乎看到我的迟疑，语句很慢很轻的说道：“雨儿，他，已经不住这儿了，前几天刚搬走了。”我的头缩在他的臂膀里，他轻轻用下巴摩擦我的头发，又继续说道：“我帮你搓搓背，我按摩的手艺很不错，你等下好好享受一下吧。”

“嗯。”我轻轻点点头。

浴室的水温很适合，看着水一尺一尺漫过皮肤，那种感觉让我浑身都很舒服。整间屋子散发有一种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仔细一闻似乎是桂花的清香。

这个浴室很大，应该有二十平米，又或许是东西太少的缘故，整个空间留白很多，显得有点空荡。从色调上就可以看出这完全是男人的领地。黑、灰、白的三原色让人一进门就感觉冷酷。墙壁和地面的磁砖都是灰色系列，台面与浴缸、以及淋浴房是白色系列，其他全是棱角分明，四四方方的黑色。仔细一看，竟然连几盏壁灯都是白色的四方形，渗透出来的灯光颜色也是白色。摆放在毛巾架上的一系列的毛巾，储如擦手巾、脸巾、浴巾以及防滑垫等全部都是灰色。

我没想到一套纯中式的别墅里，主人房里的浴室竟然完全是一种抽象式的装修，看样子不是出自设计师之手，而是安静的个性爱好吧。

“怎么了？不喜欢我这个浴室？”

我微微点点头，“嗯，有点。太冷。”

“呵呵，”安静笑了起来，“好，以后你想怎么改都成。对了，只有一个地方不行，就是那面玻璃幕墙。你可不能动。”

“为什么？”

“秀色可餐啊！”

“变态。是不是经常带女人来这儿？”我打趣他。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安静又开始带着研究的眼光看着我。

“真话。我喜欢听真话。”

“即使伤人，你也要听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微笑而又坚定的说，“在我心里，伤人的真话也比甜蜜的谎话好上千倍万倍。”

他略有所思地轻轻抬起我的下巴，“雨儿，你跟一般的女子有很大的区别。你这样的执着，究竟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有时我也会迷惑。”他的眼睛有瞬间的茫然，随即又变得清澈透明。“这个浴室是我最私人的领地，就像我的心，没有任何人能走进来，除了我深爱的女人。”我的嘴刚开张准备说话，就被他的唇堵住了。一个深深的吻之后，又继续听他说道：“我们听听音乐吧。”

顿时整个房间充满了一个男人沧桑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像在自己耳边轻唱。可见此处的音响效果极棒。这是一首英文歌曲，淡淡哀伤的曲调，夹杂着火车呼啸而过的声音，远处钟楼敲响的悠远绵长的声音，以及干净利落的钢琴声音。很美，但有一种凄凉和落寞。

安静一边帮我按摩一边问我，“这首歌听过吗？”

“没有。第一次，但很美。”

“这首歌的名字叫《狼》，一首离别的曲子。我曾经发狂似的喜欢，白天晚上不停的听。真实，自然，空灵，诉说着一群狼的故事和它们生长的那片土地。雨儿，你知道吗？所有的动物当中我最喜欢狼，因为它是世界上最孤傲、最霸气的生物。任何动物人类都可以驯服，唯独它不行。我尤其喜欢它身上那种桀骜不逊的气质和自由自在的感觉。你呢？喜欢什么动物？”

我淡淡一笑。“我也喜欢狼。我们俩喜欢同一种动物，但理由却相差很大。”

“噢，说说看。”安静的兴趣显然很高。

“我喜欢狼的耐力与执着，它们的目标常常很单纯很简单，锲而不舍的耐心使狼总能获得成功。然而我最喜欢它的却是它的忠诚。狼对于对自己有过恩惠的动物很有感情，可以以命来报答。”我转过脸略带害羞的看了他一眼，“还有一点..”

“是什么？”

“它是世界上最懂得爱情的动物。人们都把好色之徒叫做色狼，其实是错误的。狼一生都只奉行一个伴侣，即使对方死了，它们都不会再娶或再嫁。”话还未说完，安静已翻身进入浴缸，缓缓的靠近我，目光坚定，声音嘶哑，恳切，也有一分焦急：

“我能把这段话当成誓言吗？既是我对你的誓言，也是你对我的誓言？！可以吗？”

我不敢看他灼灼的目光，情不自禁低下了头。安静轻轻叹了一口气，双手仍然有力的拥我入怀，“雨儿，你可以把这段话当成我对你的誓言。此生不渝！”

三十七、安静就把我送回家，随即赶往公司，离开这么久肯定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我也一样。北京风沙大，一段时间没住人，家具上竟然有一屋薄薄的灰尘。我打电话给家政公司请了一个钟点工帮我打扫，立即赶往别墅。我必须要赶在安静发现它之前把它尽快处理掉。乔治走的时候，已经帮我在中介那儿挂牌出售了。不过这别墅售价通常比较高，换手不太容易。我现在急于出手，不太在乎价格，应该对某些投资客还是有一定吸引力。

果然，中介的经理在听到我愿意降价时，眼睛都冒光了。对于他们而言，买家并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而是卖家。这笔生意做成功，他们的佣金应该不少。很快我们就达成新的认识，我和他们签了一份独家代理协议，他们保证在三个月内帮我成功转手出去，否则赔偿我一笔不小的损失费。当然作为交货条件，这三个月内我不再找第二家房产中介。

重新回到别墅，我从上到下再好好看了看。一切如常，只是因为缺了人而少了很多生气。乔治与小洁已把兰姨的所有东西全部带回加拿大了。我稍微收拾了一些私人用品，然后就把别墅的钥匙交给了中介。

下午抽空又去了四家服装店看了看，顺便把从瑞士带回的礼物分发给大家。人人有份，包括实习生。所有人看到我回来都很高兴，几个店长交给我的数字都还不错，我的礼物她们也是欢喜得很。我在员工身上花钱并不吝啬，礼物都很精致，也不便宜。看到她们由衷散发出来的笑容，我觉得自己的付出很值。

等我忙完所有的一切，已经华灯初上了。安静并没有打电话过来约我吃晚餐，想必手上的事情多又棘手。我给他发了一则短信，让他自己先忙正事要紧，晚上我要请员工吃大餐所以就不跟他一起吃饭了。

他很快就回了短信，表示抱歉，约我第二天一起吃晚饭。

我请四家店的所有工作人员，一起去了北京有名的东来顺吃火锅。这种集体活动，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火锅，很热闹又很温馨。我陪他们吃了一个钟头左右，就走了。这种场合老板在的话，她们反而有些拘束。我让财务人员多准备些钱，让她们吃完饭再去K歌。

东来顺出来后，我通过乔治，帮我秘密约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将会在以后的日子跟我有很大程度的合作。我们约见地方很隐秘，双方都是打车过去。这也是一个三十出头看起来很精干的男人。谈话异常顺利，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分歧。我要的他很明确，同时也能帮我达成。他要的我也很清楚，也能顺利帮他实现。至于其他，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只要双方明白对方的底线，不去碰触它，即可相安无事。当我走出这家茶馆，我知道我离成功又迈进了一步。

快到家时，已经凌晨12点。想想该办的事基本上已安排好，明天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睡个懒觉，心情也变得好多了。车拐进小区，熄完火，走下车时，一个人影很快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吓了一跳，以为了碰到劫匪。刚想大声呼救时，突然发现是陈安宣。心头一紧，回头就想去开车门，赶紧逃离这个环境。哪知他的速度更快，我的双手已被他抓牢，带到一旁的树下。

“怎么了？做什么亏心事，这样怕见我？”陈安宣冷冷的说道。也才十来天不见，他变了很多。瘦了，憔悴了，看样子好几天没修饰自己了，胡须有点乱，嘴角边冒出一层青色。但他的眼睛却炯炯有神，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那种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太多东西。

我一看那眼神就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他见我流泪，神情也很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他的声音完全不同于往常的磁性，变得很嘶哑。

我只是摇头，不说话。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我就不会放你一个人去瑞士，我无论如何都会呆在你身边。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给你的自由和尊重？”

我仍然不说话，哭着摇头。他的语气一下子又软了下来：

“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害怕。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知道吗？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去做。”

我哭得更凶了，低下头去，心很疼很疼，就像被食人蚁一块肉一块肉的咬掉，血淋淋撕裂般的痛。

陈安宣突然向前迈进一大步，双手急急得抓住我的肩膀，对我大声音吼道：，“你说啊，为什么会这样，现在需要我怎么做？说啊，快说！该死的，快说！！！！！”然后我就看见两行泪水沿着他的眼角慢慢流出。

我无力的缓缓闭上眼睛，非常艰难的说道：“对不起！”

陈安宣狠狠打断了我，“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讨厌这三个字，不，我恨这个三字。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知道我要什么。”

这种煎熬让我快要承受不了了。我想逃，可是被陈安宣的双手牢牢的控制着不能动弹，霸道而又温柔，“你知道我要什么，说，雨儿，说你爱我，爱我！”他的声音越来越有质感，像是有一种魔力，让我不由自主想答应，想告诉他，我爱他。

“别再逼她了！”安静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们身边。他怎么也在这儿，刚到的吗？听到多少？脑海中仅存的一点理智提醒我，要按计划执行，不能让感情主导我。

陈安宣根本不看他。抓住我双肩的手力量又加重了些，焦急的继续说道：“雨儿，说，说你爱我，你真正爱的人是我，对吗？”我又有些茫然了，看着他已经有点发红的眼睛，看着他撕心裂肺般痛苦的样子。我告诉自己感情是骗不了的，我是爱他，爱眼前的这个男人。

安静突然走上来，想把我从陈安宣的手里抢回，然而陈安宣的拳头比他的动作更快。他双手松开我的肩膀，然后狠狠一拳挥过去，打在安静的脸上。我只听见扑通一声，安静就倒在了地上，随即两个人就在地上打了起来。

我吓坏了，赶紧冲上前去，拉扯着两人，嘴里不停地说道：“不要打了，安宣，不要打了，安静，你住手。”或许是两人的打闹声，又或者是我的尖叫声，很快小区的四五个保安从各个方向朝我们冲了过来。他们赶紧拉开了在地上正不停挥拳打向彼此的两个男人。才一会儿功夫，一个嘴角破了，流着血，肿成一片；另一个眉心裂了一个口，也出了些血。

犹豫片刻，我还是朝安静走去，从包里拿出纸巾细心地擦干净他嘴角上的血。我不敢回头看安宣，这个时候他的眼光肯定比尖刀更锋利，能生生把我剐死。果然，阴森森的语气从我背后传来，让我感觉到一阵冷风吹来，“雨生，这是你的最终选择吗？”见我没有回答，恨恨的说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真后悔认识你！”这话深深刺痛了我，刚忍住的眼泪又成串成串往下掉。安宣等了片刻，见我仍然没有说话的意思，然后连声说了四五个“好，好，好，好好！！！！”转身跑着很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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