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不经语作品昏嫁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王伟荔哼道:“她中风?她的身体比我还好,你别不信,我肯定死在她前头。”

涂苒叹了口气,随手把厨房门带上,又跑回去把老太太手里的包裹拿下来:“外婆,您可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呀。您家闺女她就这脾气,刀子嘴豆腐心,过会儿就好了,您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您是老寿星老神仙,可别往心里去。”

老太太也心知离了这地再无处可落脚,便倚了床沿坐下,止不住地抹泪。

涂苒也觉得不得劲儿,一天的好心情顿时化作乌有,早上孕检时的兴奋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见,养孩子还真是没多大意思的,生了,养了,几十年光阴熬过去了,到头来还是落下一堆埋怨。母亲是藏不住话的人,嘴上埋怨外婆,而自己呢,是在心里悄悄的埋怨着王伟荔,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也许她还更虚伪一些,只是为了维护和平的表象。

这一代又一代人的生活,都是这样凑合着过来的吧。

王伟荔小时候家里孩子多,她是老幺。孩子多了自然也不会被当作宝,四岁开始踮着凳子上炉灶煮饭,呛着烫着的次数远远多于吃肉喝汤的机会,五六岁开始洗床单,哥哥姐姐的,因为他们要工作要学习,她是家里唯一的剩余劳力。孩子多了,经常会被遗忘,大冬天去挑水,一不小心掉进河里,冻得半死才被路人捞起来,待得送回家后大人才想起还有个她。后来长大了,父母终于清闲下来有时间打理她了,便想把这个老幺拴在跟前,当兵不让她去,她那几个要好的朋友最后转业了要么做医生,要么当老师,只有她进了家附近的工厂,四十出头的时候就被买断工龄下了岗。还好老公能干,赚了些钱,可谁又知道,这才刚过上几年好日子,枕边人便撒手人寰。

王伟荔这一生并非大起大落,却也郁郁不得志已久。她把这些往事当歌一样唱给女儿听,完后还不忘点评:“你现在的生活,可比我那时强多了,知足吧。”然而她却不甚在意,在涂苒的心里也有自己的疙疙瘩瘩。

涂苒四岁那年,家里多了个弟弟,因为违反了计划生育,父亲被开除公职党籍,生活从此翻天覆地。父亲后来开始学做生意,断断续续赚了些钱,又断断续续的赔掉,直到她快上大学那几年,情况才真正好起来。

总记得中考填自愿的时候,王伟荔做主让她去读师范,可是她那年考了全市第二名,外国语学校在向她招手。王伟荔说:“家里就这条件,你把钱都花了,弟弟以后怎么办?再说,女孩子当老师挺好的,工作稳定,说出去也好听,我以前多想当老师啊。”

于是她去读中专,住校,不常回家。班上有成绩好的学生开始想考大学,她也受了鼓舞,不甘心毕业后呆在一所小学校里。她拼命读书,准备迎战高考。都这样了,回去还不敢说,那时候父亲摸着了做生意的门道,家里买了车搬进了大房子,她这才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打算说给父亲听,终于获得恩准。

可是她的数理化落下太多,所学的内容和普通高中相比难度系数不知底了几个档次,光靠自己看书确实有难度,涂爸爸因为欣赏自家女儿的努力和执著,就从新华书店门口拎了个大学生回家帮女儿补课。

那时候,大学生做家教是很流行这样找工作的,推辆旧自行车在大书店门口守着,怀里揣着成绩单学生证获奖证书等等,自行车扶手上架着个用硬纸盒裁剪的牌子,上书“某某大学,补习高中数理化”云云。陆程禹正当十八九岁的光景,生得也算唇红齿白,扔在人堆里像棵刚发了新叶的小白杨一般扎眼。

当然涂爸爸没那么肤浅,他首先注意到男孩身旁破旧不堪的自行车,接着是他的衣着,干净朴实。啧,四周人来人往的,人手里还拽着本专业书坐在台阶上一页一页看得专注,神色泰然,颇有些身处闹市,心怀芝兰的气质。最后再看纸牌上写着的高校名,成,就他了。

涂爸爸带着家教老师出现在家门口,大男孩向涂苒伸出手说:“你好,我叫陆程禹。”

涂爸爸赶紧接口:“这是陆老师,同济的高才生。”

那时候的涂苒是挣扎在青春期里兀自烦恼的女孩儿,荷尔蒙非常规分泌,学校里接触的也几乎全是女生,因而想法多得不得了,一时想着都差不多的年纪,自己却不及人一半厉害,一时看见对方坦然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憋手蹩脚的不会说话…,当下胡思乱想一通心思烦乱,最后却只是涨红了脸低着头杵在门口,连老师也忘了喊。

才见面时就有了不祥预感,这之后铁定也好不到哪儿去。那段时日,是涂苒成长以来最昏暗的日子,也是陆程禹毕生以来最难堪的最无成就感的一次工作经历。每每在补习时解不出题来,或者领会不了小老师的讲解,涂苒便沮丧又焦虑,起先是忍不住吭哧吭哧小声儿哭,等她看见对方手足无措惊恐万分的表情时,便再也克制不了竟然大哭起来。

等哭完了,她又开始埋头啃书,周而复始,天天如此。

她读得辛苦,他教的痛苦。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努力没有白费,苦难抵达终点。涂苒上了一所三流大学的三流专业,一场谢师宴之后,师徒二人就此别过。就在那一天,陆程禹觉得这座城市的天空,前所未有的湛蓝。

婚(一)

陆程禹终是寻了时机拜会女方家长,也是从那一天才知道,涂爸爸在涂苒念大四那年罹患绝症,涂家不得不变卖家产为其医治,却是回天乏术。

王伟荔对未来女婿的个人条件甚是满意,也打听到其母已过世多年,其父另娶,陆程禹名下有住房一处母亲遗产若干,家里至少是没什么负担的。她心知凭自家如今的光景,女儿能找到这样的已是有点高攀的意思了,因此对待陆程禹相当热情周到,一边又早已在亲朋好友中放出话去,女儿嫁了个如何了得的青年才俊。

王伟荔的老母亲却想到了别处,老人家说:“咱们家条件这样不好,现在时代不同了,男人女人都一样的,也不能亏待了别人家的孩子,多少得给苒苒备些嫁妆,以后嫁过去了腰杆子也能挺直些,不怕被人背后里头说难听的话。”

王伟荔嗤之以鼻,反驳道:“你还真是风格高,我当初结婚时可就只有两床被子。再说现在结婚的,哪个不是男方准备好新房,没房子还敢结婚?不怕被人笑死?严格的来说,他陆程禹现在还是个学生,一年后才正式工作呢,我们家算是吃亏了。还好苒苒自己也能赚钱,她弟弟如今在国外读书,那日子多辛苦的,高中毕业就去了美国,他爸去世后他是一分钱也没找我要过,多懂事呀。人都说了,以后书读完了肯定会回来给我养老,我还得给他准备婚房呢。”

老太太说:“你心里就只有儿子。”

王伟荔立马骂道:“你管的宽,先管好自己的屎尿盆子,别挑拨离间。你心里还不是只有你的两个儿子,几套房子都给他们了,我是一点好处也没捞到,我真是活该呀我…”

老太太不吭声了,一个劲儿的抹泪,过后瞅了个机会拉着外孙女的手说:“你自己留点心,多攒些钱。我看小陆那孩子是很好的,模样好,个子也高,关键还是人品好,你以后就好好过自己的吧,结婚了就多付出些,少计较,你谦我让的,小日子才好过的。”

第二天便是喝喜酒的日子。婚礼原不打算办,怎奈陆程禹的父亲开口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哪能偷偷摸摸,你说时间短怕麻烦,那就一切从简吧,只请些平时来往多的亲朋好友就行了。”

女方这边倒是没什么客人,涂苒身体不适也懒得张扬,只来了家人和几位闺蜜。陆程禹那边就有些头大,既然要办仪式,就不能不同导师知会一声,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没来,但是院领导,同事同学也都知道了,除了在岗的退休的,呼啦啦来了一大帮,再加上陆程禹的父亲认识的人,勉强挤下五十桌。

虽是阳春三月,涂苒被画上厚实的妆,穿了累赘的白纱站在人堆里也热得冒汗,心情本是烦躁,怎知一下子见了这么多使医疗腐败成为可能性的人物,精神立刻大好,满心便想着如何和人结下深刻的友谊。

周小全那时做伴娘,负责帮她揪住婚纱后面的长尾巴,于是被她带着满场跑。周小全抱怨她:“没见过你这么能折腾的新娘,涂苒你丫就不能含羞带怯点吗?”

涂苒站在那儿激扬文字指点江山:“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人,我犯不着在人民币面前害羞。”

正说着话,就见陆老爷子冲这边招手叫她过去,走到跟前,公公往她手里塞了一堆红包:“你叫人拿好,一会儿散了把信封上的名字和钱数做个记录,写个条给我就行了。”

涂苒表面平静内心沸腾,等陆老爷子一转过身去就对周小全说:“挺热的,来来来,陪我去休息室补个妆。”

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数钱去了。

这会儿,陆程禹觉得自己忙得像头驴子。

为什么说是驴子呢?因为驴子在拉磨的时候被蒙上眼睛,头上悬着根用作引诱的大胡萝卜。陆程禹确实觉得自己被什么事物蒙蔽了双眼,以至于匆忙的撞入了人生中最繁忙的阶段,只是摇晃在嘴边的胡萝卜并不见得如何诱人。

此时他正在酒店门口等着,因为太过忙碌以至于忘了买婚戒,还是听到司仪说一会儿新郎新娘要交换戒指,这才差了一哥们儿赶紧去买。

眼见雷远从车上跳下来,冲他嚷嚷:“来了来了,”继而塞了两支大红色的盒子在他手里,“喏,戒指,。”

陆程禹打开盒子瞧了瞧:“大了,女戒怎么跟男戒一般大。”

雷远脱了西服,送了领带,双手叉腰在那儿直喘气:“我才下飞机就被你打发去跑腿,你他妈就少在这儿得瑟了。还好我聪明,特地挑了个大的,你老婆我连照片也没见过,谁知道是胖是瘦,问你戴多少号的你也不知道,大了总比小的好,别到时候当了几百号人的面戴不上去,”随即抓住陆程禹,“走,走,带我去看看,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是不?”

问了人才知道新娘子在休息室补妆。

雷远问他:“咋样,漂亮不?”

“还行。”

雷远知道他素来挑剔,便笑嘻嘻的说:“你说还行,那铁定是个美女了。你小子别的不如我,这相女人的眼光我倒是佩服两分的。咋样,怎么勾搭上的?先上车后补票的吧?”

陆程禹有些烦躁的松开领带,一路上,这哥们儿就在人耳边念叨个不停,跟个苍蝇似地,若不是瞧在他帮忙买戒指的份上,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周小全正在帮涂苒抹粉,她“啪”的一下将粉饼盒扔在桌上,伸手捏住涂苒的下巴颏说:“别笑了,笑得脸都抽搐了,粉哪挂得住呀?”

涂苒将钞票捏在手里甩得哗啦哗啦响:“那儿还有一堆没数完,快帮我估摸一下,你说我能不能用这些钱把我家那套破房子的尾款给结了呀?”

周小全看着那一堆美元,欧元,人民币,叹道:“有钱人认识的都是有钱人,没想到陆老爷子还是一人物,没想到陆程禹还是一富二代,我咋就没看出来呢?”

涂苒乐道:“不能怪你,他父母离婚了,妹妹跟着爸爸,他呢就跟着妈妈,他妈妈家条件确实不咋地的,我的这个婆婆呢在他还上大学那会儿就牺牲了,他那时啥都靠自己,也算一苦孩子。他家老爷子有钱,我后来知道了也吓了一跳。”

周小全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呢?陆程禹这么一低调的好孩子,我估计他自己是不会说的。”

涂苒挺得意的:“我知道了也没多久,也就两个星期吧。话说缘分啊,这就是缘分。我那天本来是打算去医院…嗯,看病。看病之前当然要先吃饱了,我就坐大门口一小摊上吃馄饨,那家的馄饨作得真不错。我吃得正高兴,门口来了辆黑色耀眼的大奔,又从车上呢,下来一位气宇轩昂的老头,个头很高,穿得也讲究。他帅是帅了点,不过还是一老头,所以我也不能怎么着。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呢,从医院里走出来一位青年男子,你别说,这爷俩长得还真像,大个子,宽肩膀,但是我还是先得确认一下吧。正好,这个时候呢…”她突然停下来。

周小全不由喝道:“卖什么关子,快说。”罢了,就伸手过来挠她。

涂苒笑不可抑,赶紧躲到一旁,才又说:“那会儿是中午,刚好有两个小护士在旁边桌子上啃烧麦,那家的烧麦也不错的,其中一个就对另一个说,”她捏着嗓子装摸做样,“哎呀,快看快看,那是心外的陆帅哥吧,他的富爹地又来医院找他啦。”

涂苒说完,只见周小全抖了一下,于是她自己也忍不住跟着抖了一下。

周小全用手挠着胳膊:“你别在这儿破坏人白衣天使的形象了,我就不信她们说话都这种调调。”

涂苒小心的抿了口茶水,宣布:“讲完了。”

周小全觉得这事肯定没这么简单,赖着她使劲问:“然后呢然后呢,你也没上去跟人爸爸打个招呼?”

涂苒笑着看了她一眼:“傻,我才没那么掉份,巴巴跑上去就为了打声招呼,他又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我当然是回家了。”

周小全咦了一声:“回家?你不是要看病吗?”,

涂苒马上说:“是呀,先看病,再回家。”

周小全搁下手里的粉刷,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慢悠悠的说:“两个星期前呀,你啥病呀,不就是怀个孕嘛。”

涂苒点头:“怀孕的时候小感冒,没敢乱吃药,当然得看看大夫了。”

周小全觉着自己应该生气,却“噗嗤”一声乐了:“你当我傻的,你那病可定比这个严重,”她轻轻拍了拍新娘子的脸,“但凡一个女人不想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了,都会当自己只是生病一场,”她继续不依不饶,“你原本打算去做人流的,是吧?”

涂苒推开她的手,咬牙切齿:“周小全你就不能傻点吗,你要是傻不了,你就不会装傻吗,非要什么都说得清清楚楚,不就想显摆自己有多聪明,真讨厌。”

周小全叹了口气,站起身开始收拾化妆箱:“我真是服了你,这事儿要是陆程禹知道了,看你怎么收场。”

涂苒从她手里抢了支唇膏出来,说道:“那也晚了,证都领了。”

周小全看了她半响,又是叹息:“涂苒,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我只问你一句,你们之间,至少还是相爱的吧,多少是有一些的吧。”

涂苒对着镜子抹了点唇膏:“傻不傻,都多大的人了,还整天爱来爱去的,别尽拿爱情说事儿,多没劲啊。”

周小全摇了摇头:“我可不这么想,我和你不一样,我若是要找一个男的结婚,爱情肯定是必要条件,说不定还是充分必要条件。”

涂苒看着她笑了笑,说:“对的,咱两当然不一样,我要是也有父母给买车买房,用不着考虑还房贷,用不着计较物价飞涨,负担一家大小的生活费,也用不着发愁家里的老人一旦生病这医药费从哪儿抠,我也会找个地方安稳的呆着,没事写点小字读点小书,再谈个小恋爱什么的,那多爽啊!说实在的,周小全,我挺羡慕你,可惜我和你不一样,我这样的情况,是一定要找个经济条件好点的,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

陆程禹的手搁在房门把手上,那门是虚掩的,他曾经考虑过是否要敲门才进去。雷远站在门口,看看屋里,又瞅瞅身旁的新郎,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尴尬。正想说点什么,新郎却转身走到楼梯口,在那儿点了支烟。

雷远赶紧跟了过去,他低头想了想,说出一句话来,只是这话一经出口他就想给自己一大嘴巴。他说:“兄弟啊,这被人算计的滋味,不太好受吧。”

作者有话要说:04.11.2009

新婚(二)

不得不说的是,陆程禹的这身打扮确实让涂苒眼前一亮。

平日里见着他的时候,他要不就套着白大褂,纽扣从第一颗到最末颗全都一丝不苟的系着,要不就是在衬衣的外面随意披件大衣或者羽绒服,要多随便有多随便。不过涂苒也不大喜欢那些刻意在衣着上做文章的男人,她觉得那是女性化的标志。

她还注意到,他在临上台前,将手里的写着“新郎”二字的大红绢花轻轻掷在桌上,她觉着这样很好,不然白白糟蹋了一身剪裁得体潇洒挺括的黑色西装。可是当两人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涂苒发现他居然连领带也没系,白色衬衣的领口微敞,露着半截锁骨。

相比之下,涂苒觉得自己因为过于隆重的穿着和妆容而变成了一个傻子。

陆程禹也觉得她的妆画得有点怪,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问题,看来看去都像是一半儿脸白,另一半儿脸是…惨白。无论如何,都仿佛是在脸上扣了一层不够精致的面具。司仪让两人交换戒指,涂苒的戒指套在手指上掉了两次,估计是实在太大的缘故,她低头去找戒指,陆程禹就觉着她脸上的粉正在扑簌簌的往下落,好似阳光照进阴暗的角落,灰尘在轻舞。

他弯腰帮她将戒指拾起,下面的宾客就起哄,说新郎要单腿跪下给新娘戴戒指,这样才叫诚意。

涂苒等着看戏,谁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说,戒指掉了,新郎打算吻新娘了。

台下乱哄哄的鼓掌,不知何故,涂苒心里也跟着有点乱哄哄,他低下头慢慢靠近她,记忆中他们好像从没这么煽情过。辉煌的灯光里,密黑的头发衬着他的眉目极为深邃,她甚至可以看见他的鼻尖的侧影落在脸庞。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而后听见他低声说:“戒指有些大了。”

他并没有吻她,只是那个角度对于台下的人来说刚好是个死角,就像演员在拍戏,空有暧昧的姿势却毫无肌肤的接触。他的动作看起来温柔又有风度,只听见这男人又一次在她耳边说:“得一万多块呢,要不你拿去退了,还能捞点钱还房贷。”

尽是嘲弄。

涂苒不由呆了呆,注意力完全放在眼前这人的身上。她一点儿也不知道,那位无聊的司仪正为了满足众人猥琐的愿望,要听见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亲吻的声响,而把该死的麦克风递到了她的跟前。

然后,扩音器里传来新娘的声音,那傻子说:“这么贵?你记得把收据给我。”

所有的人当然都用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她,包括她的新婚丈夫。

婚礼结束,客人渐散,一对新人候在门口为来宾送行,兼顾着让人当背景照像。

周小全拉着涂苒问:“你刚才在台上说什么怪话呢,什么什么收据来着。”

涂苒说:“幻听吧,我根本没张嘴。”

  如果觉得昏嫁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不经语小说全集为你着了魔彼爱无岸别拿爱情说事儿非死即活误入浮华昏嫁,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