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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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明黄色日光经由园子里繁密枝叶的过滤,稍显柔和了些。倒是那抹被无数侍卫前簇后拥着跨进正厅的明黄色身影,很是刺目。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姚荡都能感觉到那股灼烈如火般的气势。

她鬼鬼祟祟地从花瓶门后探出头,打了个哈欠,又认真眨着眼看向不远处的场景。

“十三小姐,你做什么那么偷偷摸摸的呀?想一睹龙颜,就直接过去行个礼呗。”

“……”闻言,姚荡气馁地扁了扁嘴。没人通传,难不成要她就这么杀到皇上面前去,告诉他老人家——就是我救了你家那个兔崽子一条命?

“正可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能为皇上分忧、为八皇子解愁,是姚家的荣幸。微臣也不过是教女有方,不求赏赐,只求众皇子身体安康、国运昌隆。”

听听,有人用不卑不亢反差出了姚荡的俗气,施恩不求回报,这才是该奉行的民族精神呐。那头传来的声音让姚荡不禁嗤笑,这种刚正不阿,她很熟悉,一如既往的严厉中又多了些奉承。就算是还在梦游,她都能记得这道时常训斥自己的话音,是她爹,被外人暗地里称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姚氏大家长。

“真好笑……”在听完那席话后,姚荡终于没能继续沉默偷窥下去,暗暗嘀咕了起来。她爹变得还真快,当初赶她走时,眼都不眨;现在有功可领了,香飘的话倒是讲得溜。

“好笑什么?”尖锐嗓音无预警地自姚荡身后飘来。

当这声响飘进她耳中后,姚荡猛地一僵,顿时转过身子,脸色很是难看。

来人姿态妖娆地摇着手中绢扇,扇柄尾端系着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划出漂亮的弧线,绢扇的主人有着一双即使不笑都是弯着的明眸,与她嘴角那道讪笑很不符。打量了姚荡半晌后,她冷哼了声,身子一动,莲步轻移到姚荡跟前,“哟,我说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躲在暗处绯议我爹,原来是十三妹子呀。怎么?你对爹的话有意见?”

一改外人面前天地无畏的模样,眼下的姚荡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低着头,紧抿着嘴,双手不安地搅着衣角,就是不出声。

“四哥果然是把你宠坏了,这才离家多久,见了六姐都不知道打招呼了?”

“六、六姐好……”姚荡,你可以再没用一点!不就是打个招呼嘛,舌头打什么结呀!她会吃了你不成?拿出点志气来!

“就这样?”

“……不然还要怎样?”姚荡一脸茫然地抬起头,困惑了,不都是这样打招呼的吗?难不成她家六姐还指望她给个大大拥抱,以示久别重逢后的想念之情?

“啧啧,看来四哥帮你养得不错,真是出落得越来越像你娘了,一脸的狐媚相。”姚家六姑娘先是眯着眸子,边说边伸手捏住姚荡的下颚,一番寓意不明又极为刻薄的话后,她用力甩开姚荡,目露凶色,“听说太子跟四哥提亲了,说想要你?你倒是嫁啊,不是一心就想着早点脱离姚家吗,这会倒是拿乔了。啐,还是说看着八皇子也挺有潜力的,你犹豫了,想再观望下。你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碰巧立了点功劳就拽了,这辈子永远都是个庶出的,送去给人做妾都不过分,还想脚踏两条船,你配吗?”

“关我娘什么事。”骂人就骂人嘛,还牵带着人家祖宗,有病啊。

“你娘当初不就仗着几分姿色抢了我爹嘛。十三荡,我警告你,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就算冷淑雨还没嫁就下堂了,太子也不会是你的。”

“你要太子你就去拿呀,我又没要跟你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施舍我吗?”

“……”他娘的!她什么都不说了,简直就是有代沟。

然而事实证明,即使姚荡谨言慎行,她家六姐仍是能从她的沉默中挑出刺。

眼见那张膻口悠悠微启,刚酝酿好了情绪打算将刁难进行到底,姚荡一撇唇,收拾好了情绪,打算不管她说什么,不理会就好。没料,等来的却是苏步钦轻柔的声音,“六姑娘,你打扰我静养了。”

不仅仅是姚荡,就连她家六姐对于苏步钦的突然出现也没能回过神。到了嘴边的话,立即被她吞了回去,回身打量起这位传说中的八皇子,随之便是一阵痴愣。先前对八皇子是早有耳闻的,通过那些旁人口中的词汇她曾勾勒过八皇子的样貌——面黄肌瘦,羸弱佝偻,说两个字就要咳几下、还会咳出血,就算是皇家御用的衣裳料子穿在他身上也该像是借来的……

这些想象在这一刻全数破灭,面前的男人在一袭霜白的衬托下很是清爽,身段看起来的确有些纤弱,却又很是颀长,将那一身绫罗绸缎撑得愈发矜贵。弧度精致的薄唇微微上扬,带着让人安心的淡淡笑意,那双毫不避讳直视着她的绿瞳,更像是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般,让她哑了声,光顾着欣赏他那张脸了。

“我还以为姚大人当真是教女有方,培养出来的子女理应都像姚荡一样知书达礼才对。看来,六姑娘是来拆你爹台的?见了皇子都不知道打招呼吗?”

“八皇子好。”她很快就震回神,绽开笑意,道出问候。

倒是一旁的姚荡仍在纠结,知书达礼……这四个字与她有关?

“就这样?”苏步钦笑容不减,抬了抬下颚,用居高临下地目光审视着眼前的女人,刻意重复她方才对姚荡说过的话。

比起刚才姚荡的后知后觉,姚家六小姐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没有多心,赶紧欠身、行礼,举止间尽显大家闺秀的姿态。她想,也许所有皇子都一样,就喜欢看女人匍匐在他们脚边,给足他们面子。

可苏步钦却丝毫没闲情享受这种待遇,他只是淡淡地扫了眼,突然丢出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六姑娘识字吗?”

“嗯,虽然没像十三妹子一样去过学府,不过自小爹爹便请夫子来教,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会一些。”

“是吗?那看来是不存在不知者无罪的说法了。”说着,他侧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几个丫鬟,命令道,“去,掌她嘴。”

丫鬟们点头领命,不敢多问缘由,只懂执行。姚荡则张着嘴,满脸的诧异,下意识地挪动脚步,停在了苏步钦身后。他好笑地看了她眼,以为她是圣母心态萌动打算替自家六姐求情,没料,她二话不说,只不过是找个安全点的位置冷眼看戏罢了。

安全……姚荡没有想过该怎么定义,只知道,目前躲在苏步钦身后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等一下!”姚家六小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主,眼见丫鬟的手就要落下,她转过头挣开,“八、八皇子,我犯了什么错?罚我,总总总、总要有个理由吧。”

“继续,别停。”说完命令后,苏步钦加深嘴角笑意,斜眸看向姚家六小姐,嗤哼了声,“六小姐想要理由是吗?既然识字,就该看懂外头写的是‘钦云府’,不是‘姚府’,我这里没地儿给你撒野。你若是要管教妹妹,回姚府去教;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爱护短,在这儿姚荡就是我的人,打不得、骂不得、辱不得。谁敢给她脸色看,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既然六姑娘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你说我眼里怎么可能容得下你?”

这形同绕口令般的话语,险些没把姚荡给绕晕了,外加上耳边还充斥六姐的痛吟声,她的思维更加杂乱,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兔相公这些话给消化了。

望着身边的苏步钦,她突然感觉到一丝害怕,不是因为他近来越来越浓的皇子威仪。

而是因为她确信没有看错……

——既然六姑娘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你说我眼里怎么可能容得下你?

她分明瞧见苏步钦说这话时,笑容里有不择手段。这层发现就像是为太子时常在她耳边叨念的猜测舔了筹码,颠覆了她对兔相公自以为是的了解。

是害怕将他越来越明显的改变看明白。如果真的只是一场利用,她该如何审视这些时日来的自作多情?

真的懦弱吗?那之前是谁仗着皇上的愧疚连太子都敢压?

又真的只想安稳度日与世无争吗?那当初究竟为什么会收留她,又频频对她示好?不要说什么报答她的保护之恩,姚荡知道自己的分量,事实上那段时日她似乎只有给他添麻烦的份;更不要说什么一见钟情,她清楚摊不上这等风花雪月的好事。

这一场闹剧,最终是在惊动了皇上后,由他老人家几句轻描淡写的玩笑而戛然而止的。可姚荡能感觉到,如果苏步钦执意要罚,皇上也不会阻拦,他之所以会乖乖停手,既是想给足皇上面子,更是本就无意将事情闹大闹僵,无非只是想丢个下马威而已。

只是,这下马威是丢给谁看的?他们姚家?按照太子的说法,他不是应该极力讨好姚家才对吗?又怎么会和爹最宠的六姐杠上。

又或者……猜测仍旧是毫无根据的猜测,他只是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开始懂得怎么保护自己了?

姚荡压根整理不出个所以然,她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可能去站在局外冷静审视一切,只能任由这一团乱麻自生自灭。之后的时间里,整个厅堂都弥漫着一股虚伪气息,她立在一旁,冷眼看着君臣其乐融融的画面。

所有人都堆着笑,爹甚至还满脸慈爱地告诉她——待在外头要记得照顾好自己,想家人了就抽空回来看看。

呵,就像四哥之前那封信里说的一样,她把兔相公伺候好了,立了功,爹松口了,就连那些兄弟姐妹也全都因为方才六姐的事对她和颜悦色,只差没唤上一声“姑奶奶”。她有些迷惘,如果连血亲都可以这样,那这世上究竟还有谁值得挖心掏肺去对待?

她走神得太厉害,几乎是彻底把自己抽离在外。大伙笑,她也笑;大伙跪,就跟着跪。直到所有人都走了,钦云府又恢复了往日的静谧,姚荡依旧在神游。

“姚姑娘,我家爷在同你说话呢!”眼见十三荡从下午起就不太对劲,这会都已经用晚膳了,还像是丢了魂般,又旦忍不住了。他家爷都已经不厌其烦地唤了她好多声,她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般,连吃个饭都是一粒粒地挑着米粒往嘴里送。

伴着叫唤声,又旦顺势轻轻推搡了她下,幸好,总算是把她唤回了神。

“说话?说什么话?”

她傻乎乎地咬着筷子,扑闪着眼瞳看向苏步钦,那模样透着几分娇俏,他没太计较她的走神,反倒是支开了又旦,问得小心翼翼:“还在想你六姐下午说的那些话?”

他以为,她还在介怀下午的事。苏步钦亲眼见过她蹲在姚府门口,灰头土脸的,含着泪擦拭她娘的牌位。他想,她娘亲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

“那个啊……没事啦,反正也习惯了。”姚荡颇为牵强的拉扯出一道干笑。怎么会没事?她常觉得,如果她不是那么没用,说不定娘的牌位就能被供奉进姚家祠堂,又说不定娘也不会那么早死。

“他们常这样对你?”

“唔,其实也还好,只要别挑他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就好。”她回得很认真。

苏步钦忍不住摇头叹笑,“傻瓜,谁心情不好还会写在脸上。”

“会,我们家的人都会。像我爹,他心情不好,眉头就皱得能夹死蚊子,看见绿色眼睛还会充血;六姐就更容易分辨了,她讨厌人家跟她抢东西,生气的时候会斜眼看所有人……”

她越说越兴起,滔滔不绝地像在跟人分享这些年收集来的秘籍。然而,仅仅只是聆听,苏步钦便觉得心在暗抽,是要经历过多少次的迁怒,才能总结出这些?他眯了眯眼瞳,不想再听她用若无其事地语调说下去,忽然打断道:“那你身上那些伤,也都是他们弄的?”

“咦,什么伤?”

“刚住进钦云府那天,给你上药时,瞧见的那些伤。”

经由他的提醒,姚荡的记忆才慢慢复苏,犹豫了片刻后,她仍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就小时候打闹时留下……”

“我会让他们还的。”

“欸?”很显然,不管姚荡怎么掩饰,他心里早就有了认定的答案。让他们偿还,曾经她也这么想过,只是渐渐,意识到自己没这个能耐,也就不再去想了。可当被苏步钦提及时,那种透着阴森仿若宣誓般的话语,并未让姚荡觉得受宠若惊,甚至是有些害怕。

他的眼睛向来都只承载着纯澈,不适合这种阴沉沉的色彩。

可是很快,姚荡开始怀疑方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再次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时,仍是让人一览无遗的清澈,他就这么坐在她跟前,支着头,噙着笑,一派恬然。

她想探究清楚,苏步钦却无意再把刚才的话题继续,不着痕迹地就绕开了,“太沉重了,换个轻松点的话题。姚妃娘娘下午说的是真的吗?你和苏步高是两情相悦?”

“……没想过。”她支吾了些会,那时候只觉得如果所有人都这么希望,那就顺理成章,也没什么不好。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没有去想过,只觉得就算生活一辈子也不会太痛苦。

这算什么回答?他以为名门望族之后与皇子订亲,通常都只是些政治因素,可如果真是有情……“那他对你呢?”

如苏步钦所料,姚荡略显呆滞地摇着头。

他有些哭笑不得,明白就算想把问题深入化,也不可能找到突破口,更何况……

外头突如其来的吵闹声,也让他没办法冷静地去理清一些事。

“旦旦!吵什么呢?”他没好气地转过头,眸色略沉。有多久没和她一块用晚膳了?不过是想安静地吃顿饭,都要被打扰?

良久,没有回应,喧哗声倒是有增无减。

他认命地站起身,想要出去一探究竟时,又旦没头没脑地冲了进来。幸亏及时收住脚步,才没结结实实地撞上苏步钦,伴着粗喘,片刻后,他才言简意赅地阐述起外头的情况,“爷,姚四爷又来了,这、这回……像是把家都搬来了!”

第二十九章

搬家?

眼前场景让又旦由衷地发出感叹,刚才跟爷形容的时候用词实在是太含蓄了。

就算是搬家,都不见有这种阵仗的。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又旦这才明白爷为什么要先差遣他来前头招呼着。打头炮的明显比较容易被透明化,别说是想试图阻挡姚寅的行径了,人家连用眼神打下招呼的空闲都没有,忙着招呼那些不明真相的苦力把成堆东西往里搬,瞬间厅堂就被占满,还有不少东西正在陆续入侵。

累了,姚寅索性往厅堂里一坐,还自备茶水,一派悠然自得地品茗,有下人问话才会懒懒地答上一句:“哦,那个东西和那些盆栽一起放院子里就行了。”

盆栽、院子、那个东西……待瞧清门口那个庞然大物,旦旦实在忍不住满腔的惊诧了,“四爷!您这礼太贵重了,咱们府里没人爱玩秋千架这种诗意盎然的东西!”

“我家秋千妹很爱玩。怎么,她没跟你家爷说过吗?”

秋千妹?什么烂称呼!又旦龇牙咧嘴,顶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嗤哼:“十三荡就算是要天上星星,我家爷都会摘给她,别说是个秋千架了,明儿给她买就是了,四爷又何必亲自送来。”

“没什么,顺便带来而已。”说着,他呷了口茶,就像在自己家般的自然。

“姚四爷,您该不会是想来钦云府小住吧?”

“呵呵,旦旦,你比你家爷贴心多了。”姚寅放下茶盏,毫不吝啬地给出赞赏。

可惜不是任何夸赞都能让人听着舒心的,又旦咀嚼着这话,总觉得听着别扭,半晌才吼回去:“我叫苏又旦!不叫旦旦!何况,皇上说了,爷要静养,没有内侍监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钦云府……”

“是这牌子吗?够了吗?要多少尽管说。”那头话才说了一半,姚寅便从兜里掏出了三四块一模一样的牌子,意兴阑珊地往桌上一丢。

见状后,又旦像忽然失了声,张大着嘴盯着姚寅看了许久,活像面前坐了个有三头六臂的妖似的。怀着不敢置信的心情,他跑上前随手执起块令牌端详了许久,还放进嘴里咬了咬。牙被磕疼了,又碍于面子不能叫。

不能怪他见识太少乱了方寸,实在是面对这一堆令牌,就算他叫旦旦也没办法淡定。

“四爷什么时候贩卖令牌了?”气氛正古怪,又旦思忖着不知该怎么应付时,苏步钦的走了进来,他含着一丝疏离客套的笑意,扫了眼姚寅,兀自从旦旦手中接过令牌,把玩了些会,便随手丢开,“生意还行吗?”

闻声,姚寅撇了撇嘴,没有搭理,视线直接掠过苏步钦,落在他身后。空无一人的画面让他有些失望,刚想收回目光时,意外捕捉到了那只抓着门板的手,门边人探头探脑的模样,让他自肺腑间溢出了一丝笑,“进来。”

那颗脑袋往里伸了伸,颇为哀怨地瞪了姚寅许久,才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尽管还算听话,可跨进屋子后,姚荡就别过头,故意不看他,抿着唇,没有了平时吵吵闹闹缠着他撒娇的模样。姚寅支颔看着她,半晌才开口,“不打算理我了?”

“我哪敢。”他不是有急事要出远门吗?不是习惯性地不问她的意愿就可以随便把她托付给某某某吗?不是号称姚家得罪不起兔相公,要她好好照顾吗?那还突然杀回来做什么!她很不爽,有一堆牢骚不吐不快,可偏偏当真正面对四哥那张脸时,所有委屈似乎都散了,最后飘出口中的话仍是带着往日的撒娇意味。

“那想我在这住多久?”她的回答让姚寅足够满意,连笑容也不自觉地放柔。

“住?你要住钦云府?不走了?”这话,让姚荡瞬间放亮双眸。

很显然,当她四哥一出现就被排挤在外,已经让苏步钦很不爽了。话题被牵引到这一步后,他更是没理由继续保持缄默,“四爷,钦云府不养吃闲饭的。”

“吃闲饭?钦云府的饭菜,不都是姚荡在做吗?”姚寅摆出一脸不解的样子,转而又故意问向姚荡,“你不愿给四哥吃?”

“怎么会!吃吃吃,大量吃。”她很配合地猛点头。

“你当我们很有钱吗?”苏步钦蹙起眉,想气,可她俨然一副可以当家作主的女主人架势,又让他气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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