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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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让我恍然回到了我的学生时代,想当年我上大学的时候,没少碰上这种我爱你你爱他的事。每天晚上一熄灯,寝室四个人就开始夜谈,聊帅哥聊绯闻聊八卦,不亦乐乎。一旦步入社会,这些青葱岁月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走了很久,时宇婷指了指前面那幢有钟楼的建筑:“那里就是图书馆了,挺大的,我们得仔细找找。”

“不用找了,你看。”我努努嘴。

文兮抱着一本书,跟在一个高高的男生后面从图书馆走出来。时宇婷拉着我的手一紧,凑近我说:“那个就是程颢翔,我们学校篮球队的队长,这下文兮丢人要丢大了。”

程颢翔…我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上次文兮曾经跟我提过,她和凌青打赌,输了的人就要向程颢翔表白。刚才时宇婷也提了下,这个程颢翔是他们学校出了名的冰山,对人向来不冷不热的,暗恋他的女生一抓一大把,但没有一个到最后不是玻璃心哗啦啦碎了一地的。

这么说来,文兮这是要行动了?

仔细一看,凌青和两个女生跟在文兮后面十几米的地方,交头接耳,一个个掩嘴偷笑。文兮越走越近,只是她心里想着别的事,还没看见我。我怕她看见我会难堪,赶紧拉了时宇婷躲树后面去了。

文兮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满脸不情愿,那眼神像是要把凌青撕碎了似的。

凌青挑衅地朝她笑笑,她咬咬牙,大步追上程颢翔,“喂,那个…程颢翔你等一下。”

程颢翔回头,沉默三秒钟之后,他不屑地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不愧是冰山派的,和童珊那位冰山美人一样,真有个性。

“你站住!”文兮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程颢翔,拦住他的去路,“你聋了啊,叫你等一下,你听不见?”

“有事?”帅哥抬眉。

文兮低着头,脸涨得比二月的鲜花还要红。或许在帅哥眼里她是在害羞,可我这个作堂姐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她这是要发火的前兆。

“我…我…”文兮咬牙切齿,愣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我喜欢你。”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文兮双拳紧握,一副要揍人的样子。我不禁为程颢翔捏了一把汗。

凌青和她的姐妹笑得花枝乱颤,声音之大吸引了一大帮路人。有不少人循着她们的目光看向文兮和程颢翔,脸上洋溢着看八卦的兴奋之情。

程大帅哥似乎被人表白得已经麻木了,文兮拼死说出的话他就当她是放屁,酷酷地甩了“无聊”两个字,转身走人了。凌青等人跺着脚狂笑不止,笑得飙泪。我看看文兮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黑…糟了。

文兮再一次跑上去拦住程颢翔的去路,她顾不得婶婶平日里教她的“为淑女之道”,一把揪住程大帅哥的衣服,恶狠狠道:“喂,刚才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我要你好看!”

说完使劲一撒手,她回头的时候我看见她眼睛里亮晶晶的。居然被气哭了!

从小到大,我第一次看见文兮气成这样,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被这样取笑过。

程颢翔眉头拧起的皱纹几乎都能夹住纸片了,他不明所以地盯着文兮的背影看了几眼,又朝凌青看了看,眉头渐渐放平。

“文倾心?”凌青惊叫了一声,把我放在程颢翔和文兮身上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我对上她的目光,顿时有一丝窘迫。难道她长了三只眼睛不成?我一声不吭站在这里,居然都被他发现。文兮知道我看见了她出丑的样子,那还得了!

“姐?”文兮果然停住了脚步,她又尴尬又着急,“你怎么在这里?”

“我…”这下轮到我语塞了。

我很想告诉文兮,我啥都没看到,啥都没听到,不过现在说这种话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文兮不掐死我才怪!

估计是怕丢人,文兮赶紧走过来拉我的衣袖,她压低声音:“该死的凌青,这下我丢脸丢大了。你们不许笑我,我们回去再说,走了走了。”

临走时她又回头瞪了一眼程颢翔,眼睛里都快溅出火星来了。我默默地为程帅哥捏了一把汗,接下来的日子有他受的了!

我和文兮从小一起长大,她的脾气如何我比谁都清楚。程颢翔虽然算不上始作俑者,可是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文兮出了丑,以文兮的性子会饶了他才怪。文兮死要面子在我们家是出了名的,以至于每次想起去年春节那件事我都觉得冷汗涔涔。

那会儿七大姑八大姨来家里做客,表姐表哥都带了孩子来,一帮小孩子在院子里玩旱冰,不亦乐乎。小侄女文丹羽不小心摔了一跤,躲墙角哭去了。她倒不是摔疼了,而是得了文兮的真传,死要面子。估计她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摔跤丢脸了,心里很郁闷,一直绷着脸,任我和倾心怎么劝都没用。

我目瞪口呆地看见文兮走到旱冰滑得最好的小外甥身边去,推了一下他的脑门,“快,你滑到丹丹身边去,故意摔一跤给她看。”

小外甥昂起头:“才不要!”说完继续玩他的去了。哪知道他刚滑到文丹羽身边,文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推了他一把,他毫无悬念地摔倒了,当然,摔得很轻,不过他吓傻了,立马号啕大哭起来,文丹羽则拍手大笑,和文兮小时候完全一个德行。

回忆起往事,我抿着嘴巴偷笑。程颢翔和文兮还得在这S大的屋檐下待上不少日子,而这以后的日子不出意外是不会清净了。

“你一路上都在偷笑,笑什么啊?”文兮贼兮兮地盯着我,十有八九怀疑我在取笑她。

我忙摇头:“没事,真没事。”一边说一边心里继续偷着乐。

或许这是我离开前最后一次见文兮,能这样说说笑笑也好。我一直以为我是讨厌文兮的,只是我不知道在这讨厌中又有一丝留恋。文兮曾说年少无知时,她因为嫉妒所以经常排挤我和倾心,我又何尝不是嫉妒她所以才处处和她作对呢。

“怎么又阴下脸来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一想到快要走了,舍不得你呗,都没人可以欺负了。”

文兮是知道我要跟孙浩宁去加拿大的事的,倒苦水时我一并说了。我以为她会阻止我,可是她没有。

她喝了口水,若无其事:“走了就走了呗,又不是不回来。就算真嫁给孙浩宁你也不能在加拿大待一辈子啊。”

门外传来轻微的低呼声。我和文兮同时回头,正好对上时宇婷黑白分明且充满压抑的眼睛,她眸子滴溜溜地转着,好像有话堵在喉咙里却说不出来。

我和文兮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缓解气氛,我们如同三个傻子。

“我,我找文兮。”最后还是时宇婷最先反应过来,她尴尬一笑,“想找你明天晚上一起看电影去。”

“嗯嗯,好,明晚你来叫我,我们一起去。”文兮连忙应她。

我伫立原地,脚底板仿佛被涂了502胶水,动弹不得。一直到时宇婷走了,我还是跟丢了魂的人似的,恍恍惚惚。

“你是怕她告诉时宇锋?”文兮小心翼翼地问我。

“没有,告诉就告诉吧,已经没关系了。对了,我明天出趟远门,去看看我外婆,等签证办下来就直接去加拿大了。你也知道奶奶不喜欢我妈,我不在的时候你劝着点,别让老太太总是冲我妈发火。”

“好啦好啦,知道了,奶奶这边有我呢。”

我拉着行李箱在人行道上晃晃悠悠,深秋的空气中夹杂着冷冽,风吹到脸上,使我清醒了几分。我总感觉身后有双眼睛盯着我看,几次回头,入眼的也只有匆匆的人群。心底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可是被绑架过一次的人,要说不害怕那完全是糊弄人的。

脚步交换的频率不自觉地变快,行李箱的轮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我越走越快,越走越急,走到拐弯处,突然灵活地往前面巷子里转进去,动作快得都有点怀疑我是兔子托生的。

我紧紧贴着墙壁不敢动弹,这里是小区的后巷,人算不上多,但也不偏僻。我琢磨着要真是有人跟踪我绑架我,我就马上喊救命。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我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地上,黑色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渐渐向前。我心跳加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果然,我的直觉没有错,真的有人在后面跟着我。我死死盯着左边看,早已做好了喊人的准备。

可是当那个人渐渐进入我的视线,我的心瞬间僵硬,喉咙如同被一只大手掐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也发现我了,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瞳孔深不见底。

“你跟着我做什么?”我话中带刺。他和凌真亲热的画面浮现在我眼前,我确实没办法跟他好言好语。

一向干脆利落的时宇锋,难得结巴了:“我,我听说你要出国?”

“关你什么事。国外帅哥多,我去猎艳不行啊!管好你们家凌真就行了,你管我!”

这话酸酸的,我自己都被酸到了。

时宇锋笑:“一段时间不见,你还是牙尖嘴利的。”

“你跟了我这么久,不会就为了夸我牙口好吧?”

“何必呢,我心里想什么,你不会真的不知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跟我装傻?”

这下轮到我语塞了。分手后,我一边乞求上帝让我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时宇锋,以免哪天我忍不住想回到他身边去,一边又侥幸地希望时宇锋其实是喜欢我的,他会回头跟我重新在一起。韩剧看多了,脑子难免短路,再狗血的情节我都臆想过,只是没料到他会真的回头来找我。

只是我还是不知道,时宇锋是什么意思。

互相沉默了一会儿,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了。为了防止自己很没形象地扑到他怀里号啕大哭,我拉起行李箱就走。

“等等——”

“还有事?”

“可不可以不走?”

我心底泛起一丝苦涩:“不走,留下来继续和你吵架?”

“文诉意,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他生气了。

我也很生气:“那么对你来说我又算什么?倾心的替身?真可笑,当初我向你坦白的时候,是谁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我一直都觉得你心里的人是倾心,你也知道我是这么想的,可你从来都没否认。时宇锋,你别嫌我不矜持,我坦白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不,应该说我爱你。以前我喜欢过孙浩宁,可是后来我就被倾心给传染了,着了魔一样开始迷恋你。我也爱着倾心,我不能因为你而做对不起她的事。虽然我幻想过,或许你也是爱我的。”

看着时宇锋复杂的眼神,我底气也慢慢变弱。

“不是或许,诉意…”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我忙打住他,“时宇锋,我们好聚好散,就这样吧。再见。”

不待他回答,我逃似的离开了。

我是这么懦弱的一个人,从来都喜欢生活在保护伞下。我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一番话,才能正式跟他道别。他的回答我已不再需要,因为答案永远是一样的,我和他注定要走到这一步。

孙浩宁告诉我签证已经办好了,他托了各种关系,不然也没这么快。当他满心欢喜地拿着机票给我看时,我意兴阑珊。毕竟不是演员,哪能真的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我明明是舍不得走的。舍不得爸爸妈妈,舍不得文兮童珊,更加舍不得时宇锋。

最后当我作出决定,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离开的时候我没让任何人去送我,我怕我会忍不住号啕大哭。机场最浓郁的气氛永远只有两种相逢的喜悦和离别的依恋,而我恰恰是后者。

我们到机场的时候还很早,领到登机牌之后,孙浩宁提议,要不先安检进去,在候机室的咖啡厅坐一坐。我看着大厅各自忙碌的人群,点点头,可还是有一丝怪异的感觉。

“诉诉?”孙浩宁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我,“怎么不走?”

我笑笑,四处张望,低着头不说话。

孙浩宁看出了我的心思:“你是在等他吧?”

“才不是!”

“我还不了解你?你从小就这样,口是心非的时候不敢看人的眼睛,我一看就…”

我本来想耐心地等着他把话说完,他却打住了。当时我正盯着脏了的鞋带看,忽然感觉不对,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皱着眉看我身后。

“你看什么,有美女吗?”我回头,顿时心砰的一下,五味杂陈。

时宇锋远远地站在机场入口,朝我们看。他穿得很正式,可能是要去参加什么会议,我知道他一向很忙。这么看来,他是特意来送我的?我心里又酸又甜。

他右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可越是随意,我越觉得他帅得像天神一样。目测四周十平方米以内的女人全眼冒金星地盯着他看,想入非非。

我对他笑了笑,他也对我笑了笑。

“时宇锋,再见啦!”我故作轻松地朝他挥挥手,好比他只是我偶然遇见的普通朋友。我转身一拍孙浩宁的肩膀,“还看什么,走了走了,再不走飞机就要走了。”

我不敢再看时宇锋,一步一步向安检入口走去,心里却忍不住怀着最后一点侥幸的期待。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背后,火辣辣的。

多年以后我和时宇锋一起回忆起往事,我想,如果当时他叫住我,不论他对我说什么,我肯定会抛下一切跟他走。我本来就不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小时候就是墙头草,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可是他没有,他并不知道其实我想要的只是他一句挽留的话而已。

而时宇锋告诉我,当时他很想叫住我的,我转身以后他一直酝酿着该怎么开口。他说,他也侥幸地希望我能回头,如果我回头了,他就有了留住我的勇气,可是我没有。

就这样,我和他错过了。

小说看多的后果是,我骨子里透出来的全是言情的细胞。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我偏偏觉得这还不够无奈,在我眼中,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两个人明明互相爱着,也明明知道对方爱自己,可就是没法在一起。不过彼时我还不确定,时宇锋是不是真的爱我。

安检后,我和孙浩宁静静地坐在咖啡厅里消磨时光。最近有冷空气,天气已经转凉了,可我还是不顾孙浩宁的阻止点了一杯冰咖啡。

墙壁上挂着的电视里正在放一首很老的歌曲,隔壁桌的两位中年男子听得很有兴致,这是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歌。

我低头拨弄着杯子里的冰块,一不留神,咖啡溅到脸上,冰凉冰凉的。

“又发呆?”孙浩宁拍我的脑袋。

我看了看电视里显示的时间,催他:“喂,你该走了。”

“嗯,我知道。到了加拿大我再给你电话。”他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轻轻笑,“你好好照顾自己,想我了可以随时来找我。三十岁之前我不结婚,等你来哦。”

“少来,你快滚快滚。”我笑着跟他贫。

广播里,温柔的女生一遍又一遍报着飞机起飞的信息。

孙浩宁站起来:“那我先走了,你再等等吧,再过四十分钟你也要上飞机了。”

“行了行了,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你再说我就真舍不得你,不让你走了。”

我勉强挤出笑容。

又嗦了几分钟,孙浩宁走了,他离我越来越远。那一刻我觉得我像个没人要的孩子,孤单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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