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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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萧飏眼都没抬,淡然出声。

“扔了?”萧天痕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这可是你拿半条命换来的,就这么扔了,你……”

“没用的东西,不扔了做什么?”萧飏面目冷然,声音了无波澜。半个月前因为它可以救她的命,所以他去找它,如今她已经脱险了,这东西自然也没用了。

萧天痕气结。难道他去找血莲不就是为了她吗,把这东西送到她面前,也许他们之间的的误会就能减少一些,现在他倒好,半个月前他不顾一切去找它,现在找回来了,就这么简单一句扔了?他倒真是舍得,这样的东西,放眼苍月此时也就此一株,扔了谁不心疼。

“没事就出去。”他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起身朝内室的屏风处走去,玄成已经备了伤药在那里,没想到那些食人鱼竟也是带毒的,咬了之后伤口就会不断腐烂,所幸他身上的芙蓉醉能克制些毒性,若换了常人早就没命了,只是加上血莲让他失血过多,才耽误了回来的行程。

萧天痕望着他的背影,问道:“四哥,你伤得要不要紧?”竟然能伤到让他无法赶回来,想来也是不轻,可是他一进门除了见他面色有点苍白之外,他倒跟个没事人一样。他这副德性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改,每次不管伤成什么样,都死活不让别人看,就连芙蓉醉那样的毒发作,他都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转进屏风的人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萧天痕拿起桌上的锦盒,默然出门翻开锦盒一看,血莲鲜艳夺目,盒中的冰块已经化得差不多了,不用他扔了,很快也会自行枯萎了。

“真的要扔掉吗?”萧天痕靠着廊柱自言自语问道。这样的东西都可以扔掉,为什么就不能扔掉回忆重新来过,忘了她,放了他,各自开始各自的人生,偏要这样苦苦纠缠,何必呢?

萧天痕微一敛目,望向天际,心思纷乱如麻。四哥不开心,凤浅歌也过得并不是很好,在将军府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依旧萦绕心头。

老天爷,你真的要连四哥最后一点幸福的希望都剥夺吗?

你已经带走了他的母亲,他的亲人,甚至他未来的生命,还要夺走这最后一点希望。生在帝王之家,就注定不能拥有幸福吗?任他空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滔天权势,却无法拥有心中所爱。

“十二殿下,御医已经带来了。”玄风看到走廊上的人便上前道。既然人是他叫带来的,还是他自己带去见王爷好。

萧天痕将锦盒合上,重重地舒了口气,走到玄风身旁低声道:“把这东西埋到冰窖地板下,别让四哥知道了,以后也许有用。”这可是疗伤奇药,扔了多可惜,血莲生在苦寒之地,放在冰窖那样冷的地方应该能保存,现在就算用不上,将来他跟凤浅歌说明也有个物证不是。

玄风微怔,思量着要不要听他的话,他是王府的侍卫,若是违背命令,萧天痕俊眉一挑:“叫你去就去,难道我还能害了四哥不成。”

玄风心中一想也是,十二皇子虽然为人跋扈但在皇宫之中就数他对主子最好,应该不会做伤害王爷的事,他接过锦盒便悄然朝冰窖的方向去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手足之情(四更)

九章阁内,方才那淡淡的血腥之气越来越浓。

萧天痕带着三名御医到达九章阁内,屋内却空无一人,鼻间那浓重的血腥之气让他不由呼吸一顿,轻手轻脚地朝着内室而去,血腥味越来越浓隐约夹杂着腐烂的气味,他探过头望向屏风后,面色顿惨白。

屏风后萧飏一件件脱下外衫,洁白的内衫已经满是鲜红,随着血液已经粘在了伤口之上,每动一下周身被食人鱼咬过的伤口都是刀割般的疼痛,他一把从身上扯下那身血衣,背上的伤口连皮带肉都撕扯开来,霎时之间血便流了出来,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屏风边上的萧天痕看得心惊,微一吸气,出声道:“四哥,你……”

抠萧飏闻声霍然转身,目光遽寒。胸腹之上的伤更是让人触目惊心,萧天痕不忍再见便上前出声道:“四哥,我叫了御医过来,让他们给你……”

“出去!”萧飏眸光冷锐。

“四哥,你的伤……”伤成那样,他真不要命了吗?

“出去!”萧飏深沉的眼底一片冰冷,“再不出去,以后也不要再踏进九章阁一步。”是他太宽容了吧,他才敢这样乱闯。

“我……”萧天痕知道再坚持下去,他一定会说到做到。他只得乖乖将自己带来的人带出九章阁,只是他的伤那么重,他自己真能应付吗?

萧天痕怔怔地望着紧闭的九章阁,四哥在他心目中就像是天神一样的存在,可他到底也是人,他也会受伤,也会生病,也会……死。四哥习惯了单独承受所有,在冷宫的数年他都是那样生活的,毒发,痛苦,折磨,欺侮……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管是受什么样的伤,他都会默默忍受。

偌大的苍月王宫,算来是亲人无数,可是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的死活,更有甚者是在落井下石。所有的皇子中,他是最幸运的一个,母亲保护着他,苏家护持着他。他记得初次在冷宫见到四哥之时,他不会说话,不会哭,也不会笑,只是个病弱不堪的少年,当再次在昌和宫看到他时,他依旧是瘦弱不堪,身上却多了一股说不出的坚韧和决绝。他看到他在大雨中跪在昌和宫外,他天天会守在旁边看着他,还撑着伞陪着他在雨中站了两天两夜,最后两人都病了。

他从来不想争什么皇权储君,但他想帮助四哥争取到这一切。他回到宫中告诉母妃,他要帮助四哥,从此以后四哥就是他在宫内唯一的哥哥。那时候母妃笑着答应了,直到长大了他才知道母亲当时的意图,她不是要帮四哥,而是……要让四哥成为他的挡箭牌,挡去宫中争权夺利的暗枪暗箭。太后利用四哥对付高家和自己的敌手,母妃利用四哥来保护他,四哥的生命从一开始就充满了阴谋和算计。

他争权夺势,终于有了今日的成就。可是他真正想要拥有的,却怎么也得不到。

夜色愈加深沉,九章阁一夜灯火通明。萧天痕在九章阁外的走廊边坐了一夜,不远处的三名御医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当时一见来人是亲王府的人,他们三个都感到胆寒,谁都知道九章亲王是个冷酷无情的人,若是一个不顺心顺意,他们不仅乌纱不保,恐怕连身家性命都不保了。不过现在被赶出来,三人不由暗自松了口气,没惹到他就好。

后半夜之时,昌和宫中听说萧天痕连夜出宫了,太后心中便猜测萧飏已经回府,立即让宁公公出宫来到九章亲王府,到九章阁外看到萧天痕正坐在走廊边上,上前施礼道:“十二殿下也在?”

萧天痕懒懒地扫了一眼来人,太后这么快就得到消息派人过来了:“大半夜不睡觉,你跑这来干什么?”

宁公公微微一笑,躬身回话道:“十二殿下,您看天色也不早了,您还要到大正宫和二殿下一起处理今日的议政之事,老奴来请您回宫?”说话间目光却是掠向九章阁。

萧天痕翻了翻白眼:“你说你年纪一大把了,别睁眼说瞎话行不行,又是为四哥的事来的吧!”四哥一回来,朝政之上根本就没有他的事了,可是如今,四哥伤势那么重,再操劳下去,怎么顶得住。

宁公公笑了笑,也不反驳,问道:“四殿下情况怎么样了?老奴是奉太后懿旨请四殿下去昌和宫一趟。”此次擅自离京,闹出那么多乱子,还让高家趁势而起,太后怎会不怪罪。

“四哥在里面疗伤呢?等着吧!”萧天痕懒懒地回了声。

宁公公默然在一旁候着,等着九章阁的门翻开。身后的三名御医,相互望了望上前道:“十二殿下,天色不早了,一会臣等还要进宫当差,是不是……”

“滚吧滚吧!”萧天痕不耐烦的挥了挥身,三人一见,松了口气便赶紧朝外走。

萧天痕和宁公公两人便在外面静等着,但九章阁的门依旧紧闭着。

“宁公公,你说……这么多年来,我是在帮四哥,还是……害了四哥。”萧天痕蓦然出声道,因为他,因为苏家把四哥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宁公公闻言微怔,微微一笑道:“四殿下和十二殿下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十二殿下自然是帮着四殿下的,何来害人之说?”在皇宫之中,还有这样的兄弟之情,已属罕见了,不管萧天痕会不会站在他一边,他终究也会走上今天的路,这是他自己当初的选择。

“但愿四哥最后真的能赢。”他已经失了心中所爱,这天下他定要帮他一起争回来。

宁公公闻言眼底掠过一丝高深的笑,淡声说道:“四殿下不会输。”太后不会让他输,无论如何都不会。那是个极有心思的女人,皇宫争斗一生,从未输过,她选了四皇子,就会想尽一切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第一百七十七章 对修涯的动容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窗而入,屋中很静,淡淡的紫藤花香飘入屋内,清新而馥郁。床榻之上的人,如扇的长睫毛微微颤动着。凤浅歌掀开眼帘,望着熟悉的景象有些怔然。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身体不再似前几日那般虚软无力,她撑着坐起身,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怎么都没有人叫她醒来?屋外传来一阵脚步之声,琉香端着药进门,看到床上已然坐起的人不由面露喜色:“小姐,你终于醒了?”

凤浅歌淡然轻笑,看着那又哭又笑的神情有些无奈。

琉香望了望自己端着的药,赶紧到床边:“这是老酒鬼配的药,没想到还真管用,这些日子气色都好多了。”她将药递到她手中,“小姐,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去给你做。”

抠凤浅歌凝眉望着手中的药,抬眸望向琉香道:“我睡了几天了?”

“八天了。”琉香笑着回答,“修将军知道你醒来,一定很开心。”

“他回来了?”凤浅歌微一扬眉问道。自己竟然一连睡了八天,八天内一向的清醒都不知所踪,以致于周围发生什么她都无从知晓。

枭琉香微一滞,欲言又止,起身到桌边替她倒了杯水,催促道:“小姐,你先喝药吧,一会就凉了。”她特地等药变温了才端过来的。

凤浅歌低眉将药喝了,接过琉香递来的水饮尽,冲淡了口中的苦味,开口问道:“琉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的直觉告诉她,修涯出京的事没那么简单,而琉香又定是知道的,前些日子一直精神不好,也没有心思去追问。

琉香微一愣,随即笑道:“怎么会,我有事怎么会不跟小姐你说呢?”修将军一直未醒,现在小姐刚好一点还是先不要告诉她,等修将军好些了定会自己跟小姐说清楚的。

凤浅歌眉头皱起,面色微沉:“修涯……出什么事了?”看到琉香收拾药碗的手一滞,她继续追问道:“修涯出京的事,你瞒了我什么?”

“小姐,你现在刚醒,等过两日修将军会自己跟你说的。”琉香望着她认真说道,为了去找血莲修将军闯进百罗圣地里,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以前老酒鬼都跟她们说过,根本是让人有去无回的地方,血莲更是让人拿血来浇灌开花的,当年老酒鬼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在里面找到血莲出来,修将军赶在二十天内找到血莲回京,其中的辛苦不言而喻。

凤浅歌秀眉微拧,一掀被子下床,琉香赶忙制止:“小姐,你干什么去?这才刚好一点。”

“我自己去问。”她淡淡言道,一边说,一边便拿衣服。

琉香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脱口而出道:“修将军中毒昏迷了,现在还没醒,你去了也问不到的。”

中毒昏迷?

凤浅歌望向琉香的目光霎时冰冷起来:“到底怎么回事?”语气不由自主间生出几分威严。

琉香咬着唇,一脸难色,一双手紧紧交握着,犹豫良久方才开口:“修将军是去百罗圣地找血莲……才中毒的,大伙都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欠人,怕你会拒绝,所以……所以一直瞒着你。”

凤浅歌呼吸一窒,跌坐在床榻之上,心揪得紧紧的。百罗圣地什么地方她怎会不知?血莲如何生成,她学医多年如何不晓,他竟然闯到那里……思量片刻,她立即起身更衣:“我去看看。”琉香一再劝阻,却也拗不过她,只得陪她到修涯安寝的房中去。

屋内,一室宁静,镂空的香炉有缕缕青烟缭绕而出,携着淡雅怡人的香气飘散在空中。床榻之上安然而睡的男子眉宇掩不住的疲惫之色,一连二十日不眠不休地在毒物遍布的丛林里前进,去的路上还是小心谨慎,急着赶回,便一路急奔,以致于在过瘴气林时不慎吸入了毒雾,他依旧强撑着回京,直到听到她脱离危险才放下心来,一时之间,所有的疲惫扑天盖地袭卷而来,加上身中瘴毒,便一直昏睡不醒。

凌霄刚把药端进屋,凤浅歌和琉香便随之进门。她注视着床榻之上的人,那原本俊美如玉的脸,如今惨白得惊心,嘴唇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心中只觉一阵阵地抽痛,你……何苦如此?眼底不由一阵酸涩,她深深吸了吸气:“师傅说什么了?”有唐九在府中,应该不会让他有什么性命之危。

“体内的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可能是近些日子太累了所以才会一直睡着。”凌霄坦然回话道。那一刻他看到了这个一向淡然的女子眼底的动容之色,可是她若知道去往百罗圣地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她……还会对将军这样动容吗?

凤浅歌抿着唇,沉默良久道:“把药给我吧。”凌霄微一怔,思量片刻后起身,朝琉香望了一眼,两人默然退出房。

望着他这般模样,她只觉心头有什么翻涌而出混杂着无尽心酸在体内弥漫开来。她从来不忍伤害他的,如果可以,她也想好好爱这个男人。可是一个人的心只有一颗,给了一个,就给不了另一个。她多情,却又无情。

一个是她所爱,却渐渐走远。一个是爱她之人,日日相处,她心生感谢,感动,甚至喜欢。两个人的身影在她心头交织,一个爱不得,一个不能爱。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要被撕裂了一样,无法并存的矛盾在心头纠缠碰撞。

他们的爱都强烈的让她几近窒息,萧飏让她痛得刻骨铭心,却又无法放弃;修涯却如藤萝一样缠绕在她的生命中,让她无法忽略。

他的深情!

他的痴情!

只是……她的痛,她的心,又该往何处安放?

凤浅歌端起药碗,深深吸了吸气默然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药喂到他口中。她从未替他做过什么,此时此刻,她总想要为他做点什么,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事来让自己的心恢复平静。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三王之乱的历史

一连三个月凤浅歌都与修涯在府休养,加上唐九制的药,恢复得很快。不知不觉中,整整一个夏季一晃而过。朝中上下都为秋猎之事而碌,看似繁忙的汴京城,暗潮汹涌,各方势力暗中动作,秋猎注定要起一场风波。

将军府一连三个月平静的让人意外,即无宫中传诏,也无皇后宣修涯入宫,他倒也乐得清闲在府中陪着她。凤浅歌倒忍不住担忧起来,任谁都看得出这次的秋猎不同以往,可是高皇后在这个时候竟然放弃将军府这一股力量,心中到底又在做着什么盘算?

秋高气爽,风轻云淡。苍月帝率领大批亲随和倚重的朝臣前往北苍山狩猎,后宫之中,高皇后与容贵妃同行在侧,太后年高便拒绝了随行而来。众皇子都随之前往,其中尤二皇子,四皇子,十二皇子三人风头最盛。

大队的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汴京城,一路向北而行。凤浅歌坐在宽敞的马车之中,闭目养神,突地一阵马蹄之声渐近,她所乘座的马车勒马停下,策马而来的正是苍月帝的近侍应公公。

抠琉香一掀车帘,应公公下马近车前道:“修夫人,容贵妃娘娘说与修夫人多日不见,请您过去一叙。”

凤浅歌微一怔,曾在别宫之时容贵妃和苍月帝要让她多进宫走动走动,但之后又是病又是伤,便一直未曾进宫前去,如今人家倒找上门了,让宁公公前来传话,不就是要告诉她这是圣意吗?

琉香有些担忧地望着她,知道她一向不喜与宫中人打交道,思量着要不要去告诉修将军让他过来处理。可是容贵妃深受苍月帝宠爱,即便是修将军……恐怕也无法拒绝。凤浅歌淡然一笑:“有劳应公公了,我这就过去。”

“修夫人下车吧,咱家已经备了马匹。”应公公道。

凤浅歌微一抿唇,知道拒绝不得,便起身下了马车与应公公一道骑马赶到前方的容贵妃的车驾处,与容贵妃车驾不远的便是高皇后的鸾驾,听得一阵马蹄之声,高皇后不由掀帘一瞧,看清马上的女子,眼底掠过一丝冷然的笑意。

看着她和应公公走远,琉香赶紧上马朝前方找修涯说明,即便之她,也感觉到了这次秋猎的不寻常,小姐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脱离险境,不能再让她出事。远远看到修涯骑马前行,却被后面的侍卫拦了下来。一时心急她便出声叫了修涯。

声音不大,但对于武功高强的人足够听得到,修涯既然听得到,与他并骑而行的萧飏自然也听到了。修涯掉转马头,朝着琉香的方向而去,萧飏回头见到琉香正一脸急切地说着什么,凤眸微眯眼底掠过一丝隐忧,萧天痕见他转头也跟着回头望,说道:“我刚从后面过来,看到应公公带着凤浅歌去找容贵妃了,估计是为这事吧!”都是人家的夫人了,四哥还操个什么心?

萧飏面色冷峻回过头继续前行,萧天痕悻悻地撇了撇嘴,毫无形象地趴在马背之上,让后方的一干臣子满头黑线,堂堂皇子就那趴在马背之上开始打盹,众臣叹息摇头。修涯很快回到前行的队伍中,既然是应公公请她过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也放下心来。

宽敞华丽的马车之内,素装浅淡的女子望着掀帘而入凤浅歌不由一笑。凤浅歌微一点头:“见过容贵妃娘娘。”

容贵妃轻然一笑:“修夫人的病,可好了?”

凤浅歌含笑答道:“多谢贵妃娘娘挂念,已经好了。”看来苍月帝虽深居宫中,却是对汴京的大小事务了若指掌,这样老谋深算的帝王,竟然就看着自己妻妾,儿子,朝臣,斗得你死我活,却不管不顾。

容贵妃起手斟茶,低眉含笑:“修夫人曾言,人生如茶,心境如水。现在……你的心还能境如水吗?”一个女人被一个优秀的男人所爱,是幸福的。但被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所爱,尤其是两个互为敌手的男人,是痛苦的。

凤浅歌低垂的眼帘掩去了她眼底一瞬而过的异动,低头抿了口茶淡笑道:“那只是一番戏说之词,贵妃娘娘何必挂在心上。”现在的她,无论哪一步都是万丈冰渊,或许她的一生,注定要消亡于这场皇权争斗之中,她一直不曾深思,修涯在这场争斗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是帮助他人的配角……还是争斗的主角。

无论如何,他未曾伤害过她,一次又一次的舍命相救,她怎可相负?曾在漠北之时,她对萧飏说:他死我救,你死我随。只是如今,她又该救谁?她又救得了谁?

容贵妃笑盈盈的拎着精致的茶壶给自己斟,淡声说道:“修夫人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只要你站在他们任何一方,局势就会大不一样。”如果她坚定自己的心,帮助他们其中一个,这场争斗很快就会结束,可是她的犹豫,让自己痛苦,也让那两个男人痛苦。

凤浅歌微一愣,出声问道:“贵妃娘娘……希望我站在哪一边?”一向不与人来往的容贵妃一再接近于她,一再提及她的处境,这让她不由心生防备。

“那是你的选择,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步我的后尘。”容贵妃淡声言道,面上了无波澜“长痛不如短痛,犹豫只会让自己和他人都越陷越深。修夫人知道三王之乱吗?”她抬眸望着她问道,眸中有一掠而过的痛色。

凤浅歌摇头,这些朝中争斗的事,她从来不去关心的,又如何知道。

马车缓缓前行,容贵妃说起了曾经那场风云变色的血腥争斗,夜太后狠厉果敢,杀太子,立储君,诛逆臣,整个汴京都是血雨腥风。那是一个强势的女人,若不是夜太后爱惜其子,只怕会成为武则天那样的女帝。她完全有那样的能力……

此时她只当一段历史来听,多年之后才知道,那不只是一场改朝换代的动乱,也是改变他们所有人一生的动乱,也许他们的命运要因乱而起,因乱而结。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与萧飏再会

朝阳初升,金光破云而出,照耀在大地之上。

北苍山,旌旗飞扬,骏马嘶鸣。这场秋猎,从几个月前就一直在准备,附近城池的数万兵马驻守在北苍山外将兽类赶到围场之中,是狩猎,也算是场高层的军事演习,众人身着武士服,整装待发,手中的刀枪弓箭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号角长响,校场内陷入一片寂静。苍月帝的仪仗浩荡而来,王公大臣,御林军纷列两旁,屈膝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北苍之山,直入九霄。

苍月帝一身玄色龙袍,身形峻拔朝着观礼台而去,高皇后和容贵妃随在身后,仪态万千。苍月帝踏上观礼台,微一抬手,众臣纷纷起身。观礼台下方是一些王公家眷,燕清河一身红色骑马装坐在那里,身旁一些王公之女看来也是会些骑射的,苍月帝特恩准她们可一同参加狩猎。

燕清河便起身一拱手道:“皇上,臣女想邀请一个人一同下场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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