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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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吓她啊!”店长依然一本正经地说,“住久了呢,自然会了解这个镇的魔力。若桐镇啊,会让大家迷得离不开这块地方。”店长的最后一句话竟在她脑中一直盘旋。若桐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除了让尸体无法腐化外,还让她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对了,聊了那么久,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我叫李锦妍。”她随便扯了一个名字。到了这个镇,她就决定要完全摆脱过去,连名字都不要了!让一切重来,包括她的生命、她的身份。在若桐镇,她要以新的名字重新出发,而和这个镇名相同的名字,只能舍弃了。

“李锦妍…不错的名字哦!你好,我叫刘桐杰。”男人伸出右手礼貌地要和她握手…他这举动惹得她发笑,仿佛是刻意要缓解她的紧张心情,他的动作十分滑稽。

“顺便告诉你,在若桐镇出生的人,名字里一定有个‘若’或‘桐’字。”刘桐杰手指向正在吧台里忙碌的店长,“像她,她叫李桐欣。”照他这样讲,莫非她也是在若桐镇出生?因为她的真名里有“若”也有“桐”啊!但是从未听爸妈说过若桐镇的事,也许真是巧合吧!

“你是要住在这里吗?还是待几天就走?”桐杰非常关心她。

“嗯…我想住在这里一阵子,最短也要半年吧!因为我对这个镇很好奇。”除了好奇外,当然也有摆脱过去的想法存在。“那你就要租房子罗!你有证件吗?”他突然的问题让她有点儿措手不及。怎么没想到身份证的事呢?她身份证上的名字可是“简若桐”啊!她只好随口扯了个借口:“我…出门时太急了,忘了带出来。”

“没关系,你可以住我家。”

“咦?”她惊讶地抬头看他。

“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他困窘地抓抓头发,“我家还有间空房间,放着也是生灰尘。可以租给你,我多一笔收入,你也不用烦恼没有证件租不到房子。何乐而不为?”他双手一摊,反问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男人对她有意思。她淡淡一笑,没有拒绝,同意了他的提议。

此后,简若桐在这个小镇住了下来。刚开始,她对随处可见的尸体仍感到十分不习惯。尤其是目击到一个尚未断气的老人,被疾驶而过的车子辗成两半,尸肉横飞,甚至有几滴血喷射到她的脸上。还来不及尖叫,一群尸鸟从她身边疾速飞过,卷起的狂风带着股血腥腐臭味。尸鸟将尸块围住,争相抢食,不出几分钟,尸肉被啄食殆尽,连脑壳中的脑浆都不剩,只剩骨头和残余的碎肉。

她带着眼泪,低头呕吐。刘桐杰边拍着她的背,边说:“啧啧!看吧!没有把尸体摆好的下场就是这样!还好有尸鸟的存在,可以帮忙把尸肉吃干净,不会让下一部车子再碾过。你应该看过小动物的尸体在马路上会是什么下场吧!被一碾再碾,最后尸体像张薄纸粘在路上,还要铲起来,多麻烦!”

她都恶心得想吐了,他还在讲风凉话!若桐抬起头,白他一眼。

“哈哈!对不起!”接收到她愤怒的视线,刘桐杰打趣地向她道歉,“放轻松点儿,OK?”

“怎么放轻松啊?”她从口袋里掏出面纸擦擦嘴巴。“好残忍!这样处理尸体实在太残忍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放心啦!过几天你就习惯了。”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习惯的!”她斩钉截铁地说着。但她错了。在这个镇住了不到三天,她已经习惯这个镇上的异象。不管是在街角的骸骨,在巷口的垂死之人,还是呼啸而过带着尸臭味的尸鸟,她都习以为常了。甚至不小心踩到骨骸,她也不再惊讶恐慌,还会跟桐杰一起开尸体的玩笑。其实比起外面社会的黑暗混乱,这个若桐镇要单纯许多。不管是单纯朴素的居民,还是纯朴的环境,都让若桐极为喜爱。但最爱的还是桐杰。

在桐杰家住了一段时间,他们自然而然从房东房客的关系变为男女朋友。她不再睡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而是搬入桐杰的宽大主卧室。两人出双入对,在这个镇上已不是秘密。有些镇民还以“刘太太”称呼她。她在桐杰身上找寻曾经失去的爱情,也因为桐杰,她不再寂寞、不再伤心、不再无所适从。

交往没有多久,桐杰便成为她的依靠、她的所有。她像其他女人一样,一谈恋爱便倾注全部心力,把所有筹码押在眼前这男人身上,所以只要一输,便什么都没有了。尽管前一段恋爱就是这样,但若桐仍没吸取教训,偏执地去爱桐杰。

初来这个镇时,桐欣说的话她似乎有点儿懂了。若桐镇的确有个魔力,让她深深着迷,着迷于各个形态不同的无名尸,着迷于尸鸟抢食尸体的凶狠姿态。她常倚在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马路上的垂死之人,全都是裸体,但年龄、长相大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面无表情,仿佛看透世间的一切,就连死亡都毫不惧怕。若桐镇内的无名尸与日俱增,镇外也不例外。

终日都有在哪里发现无名尸的新闻播出。她对这样的新闻已无兴趣,但不得不去听,因为新闻像疲劳轰炸一样反复播放。等待桐杰下班的时间,她就是这样百无聊赖地倚在窗口听着新闻。在这个镇住久了,人心真的会渐渐麻木。

她记得刚到这里那几天,看到一个瘦弱的小孩倒在路边,地上还有好大一摊猩红的血迹。不同于其他快死的人,他还穿着衣服,呼吸十分微弱。小小的身躯,约莫七岁吧!若不是他还会眨眼,若桐真以为他死了。是谁那么狠心将这样小的孩子丢在路边呢?桐杰的反应出乎她意料。他走向孩童,蹲下身子将他上衣的扣子解下。

“你做什么?为什么要脱掉他的衣服?快点儿送他到医院啊!”

“送医院?为什么要送医院?他被丢在路边就是快死了啊!”他边说边动手将孩童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现在不把他的衣服脱掉,等会儿他死了,尸鸟无法快速地吃掉他的尸肉,对他反而是种折磨!妇人之仁在这个镇是没用的!你快来帮我一起脱!”是啊!他说得没错,这是一个奇异的镇,所有的常理在这里都被否定了!简若桐犹疑着,但还是蹲下帮他脱掉小孩的裤子。

“救…我…”一声细细的呻吟从孩子干裂的双唇中传出来。若桐怔住了。这样一个小孩,还是有求生意识的啊!她流下泪,抓着桐杰的手哀求着:“求求你!我们要救他,要赶快送他到医院啊!那么小的孩子,还不到死亡的时候啊!你听!他还要我们救他!”

“是啊,以他的年纪还不到死亡的时候,但是你看这个。”桐杰指着孩童的头颅。他的头颅破了好大一个洞,鲜血汩汩流出,原来地上那一大摊鲜血就是从这个洞里流出的。桐杰脱下他最后一件内衣,内衣下的苍白身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还有几处溃烂的伤口。

“这是…”若桐不忍地看着遍体鳞伤的男孩。“看来是被虐待的小孩,因为快要死了丢来若桐镇。这种事太常见了,其实我看过不止一具这样的小小尸体,都是施虐的父母为了规避刑责把他们丢这里的。”

“怎么会…好残忍…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可以被虐待成这样!他们怎么忍心下这样的毒手?”若桐掩面哭泣,没想到这社会连亲情都变得如此薄弱。“他真的没救了吗?但是他还能说话啊!”若桐好想帮这个可怜的孩子。

“没办法了。”桐杰摇摇头,指着天空说,“你看,尸鸟都飞来了。”若桐抬头一看,天哪!空中全都是振翅飞翔的尸鸟,它们在空中盘旋,就像秃鹰等着猎物断气马上飞下来啄食。

“我们走吧!离远点儿,不要妨碍尸鸟解决尸体。”桐杰拉着她远离孩童。她的眼睛仍然离不开他,她感觉他仍在求救。那一声“救我”在她耳边回响,始终不能消失。太残忍了!这样对待一个小孩,不管是他的父母还是这个镇,都太残忍了!若桐心想。

当他们走远,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带着腥臭味的气流,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振翅声。她知道,男孩已经走了。除了那声呼救声外,她依稀听到尸鸟撕扯皮肉的声音。随着那声音,她的恻隐之心慢慢地消去…就是从这件事开始,若桐的心也渐渐麻木。没办法,要是不学着一起麻木,面对时不时就出现的骸骨、尸体,哪个正常人能忍受?

和桐杰刚开始交往时,一切非常顺利,桐杰也待她很好。但,就像所有的爱情,总是要在一段时间以后才能清楚的看到对方是否真心。若桐同样发现了桐杰不对劲的地方。

那是在一个寂静的夜晚。若桐在睡梦中被尸鸟卷起的风声吵醒。她睁开眼睛,发现应该在床上的桐杰不见人影。是去厕所了吗?她起身走向客厅找桐杰。客厅空无一人。奇怪…若桐纳闷着。去哪里了呢?都那么晚了。有阵翻动东西的声音传来。若桐仔细听,发现是从原本她睡的小房间里发出的。她走到小房间的门前,轻声转动把手。她将门开了一条小缝,从门缝中观察里面的情形。

她看到桐杰的背影。他蹲着,在她的行李箱前。她其他的行李、纸箱也被打开,里面的物品全被翻了出来,杂乱地堆在地上。桐杰就在这堆物品前翻找着东西。他在干吗?若桐突然感到一阵害怕。为什么他要这样翻她的东西?他在找什么?难道…他对她的身份起疑了吗?除了不被尊重的感觉外,还有种恐惧的感觉。

桐杰和她交往为的是什么?他真的爱她吗?如果真的爱她,又为何要随意乱翻她的东西呢?有什么事不能直接问她吗?他存的是什么心理?好多疑问在她心中浮现,包括对这段爱情的疑问。她没有进去阻止他,反而悄声关好门,回到床上。

她躺在床上,想着刚才见到的那幕。他在找什么呢?她的行李里除了存折和身份证外,就没有贵重的东西了。如果被他翻到身份证,她该如何解释?她身份证上登记的是简若桐,而不是李锦妍啊!若桐心中开始编织着完善的没有缺陷的说辞。

桐杰知道她上一段受创的感情,或者她就直接跟他说是想忘记过去,想开始另一段新的人生,才会用另外一个名字在这个镇上重新开始,并不是有意骗他的。他应该会体谅她。没错!就直接跟他说吧!

房门开启,桐杰回来了。她背对着房门,无法看到桐杰的表情。紧张感令她身体紧缩,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桐杰躺了下来,没有任何对她的疑问。他的手臂揽上她的腰,就像以往一样。他没有翻到身份证吗?还是要等到天亮起床才问她呢?或者他要找的根本不是身份证?好多问题在她心里,扰得她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桐杰一如往常,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这让简若桐开始怀疑昨晚是否只是一场梦。但当她趁着桐杰上班,跑到小房间查看自己的行李时,那被翻动过的痕迹又明显地告诉她:这不是一场梦。她打开放身份证的小皮包,存折、印章都还在里面,但是身份证不见了。

不会吧!她连忙把行李全都重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身份证。难道真的是桐杰拿走了?他拿走她的身份证要做什么?如果只是要查她的身份,直接问她就好,为何要拿走身份证呢?她实在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晚上桐杰下班,他们一起吃饭,桐杰没有任何不对劲的表情,和平常一样跟她聊天。她也佯装镇定,和他有说有笑,但心中开始对桐杰提防起来。

她觉得桐杰很恐怖。明明藏起了她的身份证,明明就已经知道她的本名,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不懂他究竟想干吗?现在的她觉得桐杰城府好深、心机好重,他打什么主意,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真的爱她?还是另有所图?以后的几天,两人都各怀鬼胎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若桐趁桐杰上班时在家翻箱倒柜地找,但不知身份证是真的不见了,还是被桐杰藏了起来,她找遍了家里任何角落都找不到。在现在的这个社会,光凭一张身份证就可以办手机号、贷款、信用卡,掉了一张身份证就等于掉了好几十万元的资产!也许桐杰把她的身份证拿去偷办了贷款…总之,不赶快找出她的身份证她就无法安心!若桐决定等桐杰回来问问他,好过自己在家胡乱猜测。

当晚,简若桐找了桐杰到镇上的咖啡店。两人点了简餐,便坐在角落聊天。

“真稀奇,你竟会主动要来这里吃饭,以前怎么约你都不来!”桐杰笑着说。

她看着正在吧台里忙着的店长。不想来这里的原因是店长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可能是因为刚来这里时听到她讲的那番话吧!“若桐镇啊,是会让大家无法脱离的一个镇!”好像是这样一句话吧!虽然有点儿忘记那时谈话的内容了,但当时的诡异气氛和店长的阴森感觉让她无法忘怀。店长发现她的视线,便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若桐也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回她。

用餐当中,若桐有意无意地说:“这星期我想回去耶!”

听到她这样讲,桐杰惊讶地问:“回去?回哪里?”

“不用担心!我只是回去拿个东西,当天就可以回来了。”

“拿什么?”

“身份证啊!”她边说边仔细观察他的反应,“我身份证没带出来,虽然在这个镇不太需要用到,但还是要带着以防不时之需啊!你说对吗?”

他点头:“没错!还是带在身边好!”若桐有点儿失望,她以为这样多少可以看出他不同的反应。

“你们在聊什么啊?”店长放下两只装着精致小蛋糕的圆盘,坐在桐杰身边说,“本店招待。”

“谢谢!我的好桐欣,我最爱来你这里吃东西了,每次都有好料招待!”桐杰边吃边夸赞。若桐则是有点儿不太自在地小口小口吃着蛋糕。

“对了,桐欣,”吃完了蛋糕,桐杰喝了口咖啡问,“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隐瞒他的身份为的是什么?”若桐一凛,手中的叉子滑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李桐欣和桐杰同时看向她,桐欣还问着:“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有点儿心虚地拿起叉子,手还微微颤抖着。桐杰是什么意思?问这样的问题,是在暗示她什么?

“隐瞒身份…”桐欣认真地思考着,“通缉犯吧!到处躲藏的通缉犯,可能都会换好几种身份。”

“没错!那还有没有为了其他事情隐瞒身份的可能呢?”

“这我就想不出来了耶…谁会那么无聊,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啊!”

“锦妍,你说呢?有哪种人会因为其他原因隐瞒自己的身份呢?”他意味深长地笑着问她。

“我…”他到底想干吗?有什么话不会直接跟她说,一定要这样拐弯抹角地问吗?她有点儿被激怒,略微激动地回答,“难道一定是通缉犯才会隐瞒身份吗?也许是有什么苦衷,不想和过去有关联才刻意隐瞒身份的啊!”

“也对啦,也是有这样的理由…”桐欣正在思索若桐说的话,喃喃地说,“但隐瞒身份还是不好的,有点儿像犯罪耶…”她这句话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让若桐稍稍松口气。

看来桐杰一定是知道她的真名了,还故意要套她的话,令她感到毛骨悚然。没想到夜夜睡在枕边的情人心里是这样算计她!他到底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经过晚上的谈话,更让简若桐决定要找出自己的身份证,不要有把柄落在桐杰手上。第二天桐杰一出门,她像发疯似的在家里四处乱翻,也不怕把东西弄乱,执意要找出她的身份证。从客厅找到小房间,再从小房间找到厨房,连浴室都翻过了,却还是找不到。那么薄的一张证件,对没有头绪的她来说,要找到就像是大海捞针般困难。

若桐失望地走回房间,往床上一倒,也没力气去收拾杂乱的屋子,脑中反复思索着还有哪里没有翻到。这个房间也找过了,但是好像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是哪里呢?她一直想着到底有哪个地方遗漏了。突然,她灵光一闪,连忙跳下床,使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将弹簧床搬开、床板移走。没错!就是这里!床板下有个男用公文包,上面一点儿灰尘都没有,可见近期内有人动过这公文包。若桐高兴地拉开公文包的拉链。

“这是…”当她看到里面层叠的东西时,不禁纳闷起来。里面不是她的身份证,而是几十张身份证!她拿起来查看。这些身份证都是不同的女人的,有几十张吧!偏偏她的身份证没在里面。除了这些身份证外,包包里还有一些保险、合同、贷款的契约书,她仔细比对,发现这些契约上的名字和身份证上的名字是符合的!

渐渐的,她把生活上的琐事和这些东西连在一起。桐杰的刻意接近,邀请她住进他家,偷走她的身份证,难道和这些东西有关?在她陷入沉思之际,一个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

“你在找什么?”若桐回头一看,竟然是桐杰!他倚在门边,眼神犀利地看着她。现在不到他下班的时间,他回来做什么?更糟糕的是,契约书散落一地,她手上还拿着那沓身份证。若桐紧张地说:“我…我在找…找我的…”

“你在找这个吗?”桐杰露出狡诈的笑容,右手抬高晃了晃。那是她的身份证!原来他一直带在身上,难怪她怎么找都找不到!若桐心急地上前伸出手要抢下身份证。桐杰将手一缩,她扑了个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你怎么把我的房间弄得这么乱啊?”桐杰看看地上散乱的文件,蹲下来问她。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但透着一股冷冽。“找你的身份证也不是这种找法啊!怎么不来问我呢?”

“还我!把我的身份证还我!”若桐喊着,起身想要抓住他的手。

“唉!不可以哦!我没说不给你,你干吗用抢的呢?”他把手藏在背后,不让她抢走身份证。“简若桐…啧啧!没想到你的真名和这个镇也有关系啊!你说没来过这个镇,是不是在骗我?我看你应该也是在这个镇出生的吧!”

“我不知道…至少我爸妈没有跟我提过这个镇!我来这里之前,真的不知道有若桐镇的存在!”

“是吗?”桐杰的视线狐疑而冰冷地射向她,“无所谓,谁管你是不是出生在若桐镇!但你来到若桐镇,就再也无法离开这里!我不会让你离开!”他虽然是用命令的语气,但声音无限温柔。

“你到底…到底想怎样!”若桐被他的举动弄得快疯了,她低头轻声啜泣。她都知道他的秘密,他怎么还能这么温柔地对她?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想怎么样啊!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如果让你找到身份证,你一定会离开这个镇、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

“我从没说要离开你啊…”听到他难过且真挚的话语,她有点儿动容,快要重新信任他了。

“你是没说,但我还是会害怕啊!我要留着你的东西,让你离开了还会回来找我!”她沉默了几秒。她的心在挣扎,挣扎着该相信他,还是要马上逃离他。她很想相信他,毕竟之前那些美好的日子她无法轻易忘怀。好不容易忘掉前一段恋情,难道她又要跟这段恋情告别吗?她实在不想再尝试失恋的痛苦了。她要忘掉过去,所以逃来若桐镇,但如果在这里又受伤,她能逃到哪儿呢?

“但是那些身份证和房契又是怎么回事呢?”她对他还是无法信任,那些不同人的证件实在是太可疑了,她要看他怎么解释。他将脸埋在手掌中,一副苦恼的样子。“唉!还是瞒不过你。我早该把那些东西处理掉,我没想到你会翻到这里。这是我的失策。”

“什么?”她惊讶地问,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慢慢浮现。“我跟你说过,会来若桐镇的,除了对这镇感到好奇外,有大部分都是在外地犯了罪而躲来这里的。你看到的那些证件上的人都是这样的人。”

“那…她们的证件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说呢?”他将手放下,出现的脸孔竟然狰狞至极,充满邪恶地狠狠瞪着她。她吓到了,双腿发软无法站起来,只能用手撑着往后退,远离恐怖的他。他怎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难道他刚才所说的都是谎言吗?他根本不爱她,也不是怕她离开,是要谋夺她的财产啊!她怎会没想到这点呢?从她身份证不见的那一刻起,她就该怀疑了啊!

“嘿嘿!你真的很聪明,从来没有一个女的发现我图谋不轨,只有你…我应该早就下手的,不用像现在跟你说一堆废话!”桐杰逼近她,脸上的表情更显诡诈,在昏黄的室内让若桐更害怕。

“你刚刚还说爱我的,怎么现在就变了样子?你到底…到底想做什么?”

“爱你?这句话我跟那些身份证的每一个主人都说过!”桐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条绳子,阴险地笑着,“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拿到你存折里的三百万元!”

“你这样是犯罪啊!”她竟然天真地想用法理阻止他。“犯罪?”他有点儿错愕,随即仰天大笑,“犯罪?呵呵!看来你还是搞不懂啊!这个若桐镇没有法律,是无法地带!我想干吗随我高兴!况且那些被我杀了的女人全都是罪有应得!她们在外地犯罪,所以躲来这里,哪敢去报警!当然不可能有警察来抓我!我怎么会是犯罪呢?我是制裁那些该死的人!你不也是犯了罪才躲来这里的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很注意听新闻,一定是在看自己的罪行有没有被发现!在看自己有没有成为通缉犯!”

“我没有犯罪!我不是通缉犯!”她激动地哭着说,“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躲避过去的我才来这里的!我根本没有犯什么罪!”

桐杰勾起一抹冷酷的笑,“你有没有犯罪不关我的事,谁叫你当初要搭上我的车,羊入虎口,你怪不得我。”他先将她的脚捆紧,再从公文包夹层中拿出一副手铐,铐住她的双手。“来,快点儿告诉我你银行卡的密码。”

“我不说!”她倔强地别过头拒绝他。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他再拿出一根电击棒,狠狠地往她肩膀戳。

“啊…”她痛苦地叫着,全身激烈地抖了一下。一股刺痛酸麻感从肩膀传至全身,让她的眼泪掉得更多。

“这还是最小的力量,你说不说?不说我就直接把你电昏!等你起来我再继续拷问你!”

“我…我不说…”

“很好,看来我还要再调高一段喽!”他再度用电击棒往她身上捅去。

这次电击的电流比刚才还强,让她痛到无法说话,只能哀号着,全身仿佛麻痹似的疼痛。

桐杰无视她充满痛楚的脸,拿着电击棒在她眼前挥动恫吓:“说不说啊?”

“我说…我说!”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痛苦了!电流就像要刺破皮肉一般流进她的身体,这已经不是肉体上的痛苦了,而是椎心之痛。因为她没想到桐杰从没爱过她,为的只是她的钱,这种心痛比皮肉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望着桐杰,他已不再是之前的他…不!应该说这才是真正的桐杰。无情的眼神、非达到目的不可的倨傲表情、凶恶的声音,这才是真正的他。她所认识的桐杰只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她灰心了,不带任何希望,她知道桐杰对她完全没有爱,她不奢求他会对她有一丝同情。她也知道若她坚持不说密码,桐杰真会杀了她。

她将密码告诉了桐杰。他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好,很乖。”手中的电击棒却没有放下,反倒往她的脸上一挥。她来不及尖叫,身体剧烈地抖动,昏倒在地。“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个镇好处很多,最大的好处就是,尸体任你丢弃都不会有人管。恭喜你,你也快成为这座镇上的一具无名尸了。”

桐杰不带一丝感情,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昏迷的她说。

黄昏时分,夕阳仍不放过最后一刻展现光芒的机会,红色的光芒怒放,似火焰般笼罩着若桐镇。若桐镇的奇景不只是随意丢弃的尸体和尸鸟,就连夕阳也那么与众不同…刘桐杰在这刺眼的光线照射下,更显心浮气躁。他气呼呼地双手握拳,在心里咒骂着:妈的!这贱女人!竟敢拿假密码来骗我!看来回去还得好好整整她才行!

一想到又可以以残忍的手段虐杀女人,他不禁兴奋地轻笑出声。他总是在桥边等着猎物上门,再以彬彬有礼的态度接近她们,偏偏这些猎物一点儿戒心都没有,这招屡试不爽!他用不同的方法和她们恋爱,骗取她们的芳心,骗得她们的钱财后再虐待她们直到死亡,尸体就随意丢弃在镇上。偏偏这个李锦妍,不!是简若桐!她的戒心特别重,不只用假名来骗他,连假密码她都说得出口!之前那些女人虽然也是在外地犯了罪才躲来若桐镇,但她们所犯的不外乎是欺诈之类的小罪,而这简若桐…刘桐杰越想越气,他加快脚步回家,上了楼梯,打开门,室内一片黑暗,让他无法看清里面的动静。他摁了电灯开关,走向若桐昏倒的主卧室内。开了房门,透过客厅的光线往内看去,他看不到简若桐的身影。她原该倒在地上的,此刻却不见人影。

简若桐躲在卧室旁的小房间里,从门缝窥望桐杰的一举一动。她双手紧紧握着一根电击棒,准备趁机攻击他。桐杰走进卧室,她悄声跟去,紧握电击棒的手发抖着,但她仍然要狠狠地给他一击。她举高电击棒,使尽全身力量正要往他后脑勺打下去时,他却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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