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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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布雷迪先生收好笔记本说道,“你看,查尔斯爵士,我也同意你的看法,凶手绝不会信任别人来代寄包裹。喔,还有一点,只是提供各位参考而已,如果有人想看看带有中细笔尖的欧尼斯钢笔是什么样子,那就看看我的这一支吧。更难得的是,它里头填充的也是哈费尔德墨水。”布雷迪先生靠着椅背,面带慈祥笑容看着钢笔被传阅。

“这个嘛,”当钢笔回到他手上时,布雷迪先生说道,“就是那玩意了。”

布雷迪先生的目光,为何一直闪烁不定,罗杰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你是说,这问题还没解开吧。对你来说,四十亿分之一的机率还是太大了。你无法找到那个符合你条件的人吧?”

“好吧,”布雷迪先生突然露出厌恶之情,“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已经找到一个完全符合条件的人了。”

“已经找到了?好家伙!是谁?”

“别急,你知道的,”布雷迪先生含糊其词地说道,“我实在很难说出口。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劝导说服及鼓舞之声当场冲着他来,布雷迪先生发现自己从未如此受到欢迎。

“如果我说出来的话,你们会笑我的。”

很显然地,大家宁愿忍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折磨,也不会去取笑他的。虽说这五个人还不曾放弃可以一致取笑布雷迪先生的机会。

布雷迪先生似乎感恩于心。

“好吧,这真是太尴尬了。我心中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我可以告诉各位我心中的那个人,不仅完全符合我列出的所有条件,而且也有寄那些巧克力给尤斯特爵士的明确动机(我猜想的,但是可以证实),主席先生,关于这件事我该如何拿捏分寸,本会议能给我一个真心的建议吗?”

“天啊,这是当然,”非常兴奋的罗杰马上就同意了。罗杰认为自己也快解出这个案子的真相,但他很清楚自己的答案和布雷迪先生是不会一样的。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找到……“老天,没问题的!”罗杰说。

布雷迪先生忧心忡忡地看了四周。

“好吧,难道你们听不出来我的话中含意?天啊,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然而,没人听懂他在说什么。

“到目前为止,能符合这十二个条件的只有一个人。”布雷迪先生为难地拨乱自己那刻意抹平的头发,“哎呀,他妈的,当然不是我姊姊,而是,而是……当然是我呀!”

现场是愕然无声。

“你——你是说,你自己?”区特威克先生终于冒险开口一问。

布雷迪先生沮丧地望着他。

“恐怕就是我了。我对化学的了解不仅于基本知识,我会制造硝化苯,而且常常在做;我是个犯罪学家;我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并非公立学校出身;我有管道可以拿到梅森氏信笺;我有一台汉弥顿四号打字机;在那段关键时间,我正好在南汉普敦街附近。我拥有一支带有中细笔尖的欧尼斯钢笔,而且装填了费尔德墨水;我还算是具有创造力,但又不至于不层采用别人的创意;我的双手比一般人灵巧;我是一个有条不紊的人,对均衡对称的事物相当着迷;而且很显然地,我可以如下毒者一样冷酷没有人性。 ※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是的,”布雷迪先生叹了口气,“这简直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是我寄巧克力给尤斯特爵士的。一定是我干的,我已经全然证明了这件事。但夸张的是,我连一点旁枝末节也不记得了。我想,我犯下此案的过程一定是心有旁骛。我发现自己有时会心不在焉。”

罗杰拼命忍住要笑出来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问道:“那么,你认为你的动机是什么,布雷迪先生?”

布雷迪先生稍微快活了一些:“是了,这倒是个难题。我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根本想不出来动机是什么。我个人甚至和尤斯特爵士没有往来。我当然是听过他啦,每个去过彩虹俱乐部的人都一定听过他,我也是一样。而且我还听说他这个人有点没品。但我对他并无恶意,只要与我无关,他要如何没品都是他家的事。我不认为自己曾见过他。是的,这动机真是个破绽,因为势必要有一个原因的,要不然我干嘛杀他呢?”

“你找到了吗?”

“我想,我已经找出那真正的动机了,”布雷迪先生骄傲地说道,“在困惑许久之后,我想到有一回在侦探小说的讨论中,我曾对一个朋友表示我有个犯下谋杀案的野心,因为我有信心能做到不被人发现的完美谋杀。我说,这种兴奋感一定是非常刺激,而且世上没有任何赌博游戏足堪比拟的。我的看法是,任何一位谋杀凶手都是在和警方打一场伟大的赌注,赌的是自己和被害者的性命:如果他逃脱法网制裁,两份赌金全拿;若被逮到,两条命就全输掉。对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很不幸地,对一般普遍的休闲娱乐都不感兴趣,因此谋杀显然是最为恰当的嗜好了。”

“啊!”罗杰沉默地点点头。

“关于那段对话,我一想起来时,”布雷迪先生非常严肃地继续说,“它似乎就变得异常重要。我马上去找那位朋友,问他是否记得那段对话,而且我准备向他发誓事情已经发生了。结果他还记得。事实上,他还能补充其他的细节,真是他妈的!我实在是太惊讶了,因而取得他的供述声明。

“我当时的构想是(根据他的说词),我已经开始思考要如何完美地执行这项计划。当务之急是找一个人,此人是这个世上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而且不一定得是政治人物(避开这一类人,显然是有点遗憾),然后在不接近他的情况下干掉他。要玩这样的游戏,必须留下一两个或多或少暧昧不明的线索。看来,我留下的线索比我预期的还多。

“最后我的朋友说,那晚我离去时,还坚决表示,一找到机会,我就会执行我的第一宗谋杀案。我还告诉他说,这样的练习不仅可做为一种极佳的嗜好,而且对我这么一个写侦探小说的作家而言,这样的经验将是无比珍贵的。根据上述说法,我想,”布雷迪先生神气十足地说,“我的动机已经无可置疑了。”

“以谋杀为实验,”罗杰评论道,“一个新的犯罪类型。非常有意思!”

“谋杀是因为厌倦人生而找来的乐子,”布雷迪先生更正他的说法,“历史上已有过先例,你知道的,洛布和利奥波德(发生于一九二四年的谋杀案,两个美国青年因好玩,冷血地杀害一名十四岁男童)。好了,你们都听完了。主席先生,我这样算不算证明了自己的理论?”

“就我所见,你的理论相当完整,我无法找出任何破绽。”

“跟我的小说比起来,我可是费尽苦心让它呈现出更无懈可击的成果。对于这样的说辞,查尔斯爵士,你能在法庭上驳倒我吗?”

“嗯,我要再多考虑一下,但就第一印象而言,布雷迪,我承认到目前为止,间接证据是信得过的(而且就我的观点,如你所知道的,间接证据都是有用的),说你寄巧克力给尤斯特爵士,这件事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好怀疑的。”

“如果此时此刻,我冷静诚实地告诉各位,巧克力‘的确’是我寄的呢?”布雷迪先生追问。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

“但是我没寄。再给我点时间,我有把握可以说服你们,寄巧克力给尤斯特爵士的是坎特布里大主教、或是史碧·宋戴克,或是罗莉儿公司的罗宾森-史密斯太太,或是美国总统,或任何一个在这世上你叫得出名字的人。

“证据多的是。我构建出冲着自己而来的理论,是因为无意间发现我姊姊拥有一些梅森氏的信笺。我告诉你们的都是事实,但我没有告诉你们全部事实。和任何艺术一样,举证的艺术要看如何取舍。如果你知道要加什么减什么,那么你就能随心所欲地证明什么,绝对没问题的。我写的每本书都在玩这个把戏,而且至今还没有被任何书评家谴责过。但是话说回来,”布雷迪先生谦虚地说,“我不认为有哪个评论家看过我的书。”

“这真是件巧妙的作品,”丹蒙小姐说道,“而且非常有启发性。”

“谢谢你。”布雷迪先生感激地低语。

“那么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刻薄地批评道,“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知道谁是真凶喽?”

“喔,我当然知道是谁,”布雷迪先生冷漠地说,“但我无法证明,所以还是不要说太多比较好。”

众人不禁坐直了身子。

“姑且不管那必须符合你所有条件的机率,你找到了其他人选?”查尔斯爵士询问。

“我想她一定是不得不为,”布雷迪先生承认,“但是遗憾地,我还无法全部——查证。”

“她?”区特威克先生注意到这个人称。

“喔,是的,凶手是个女人。这是全案当中最明显的地方——顺便提一下,我是刻意把这件事保留到现在才说的。真的,我还纳闷怎么没人提到这一点。要说这案子有什么特征的话,答案即是这是一宗女性犯下的罪行。男人绝不会寄毒巧克力给另一个男人的。他会寄一件有毒的刮胡刀样品,或是威士忌,抑或是那个倒楣的威尔森医生所收到的啤酒。非常明显地,这是一宗女性犯罪。”

“我怀疑,”罗杰轻柔地说道。

布雷迪先生利眼一瞥:“你不同意,薛灵汉?”

“我只是怀疑,”罗杰说道,“但这一点真的有待争议。”

“无懈可击,我应该这样说的。”布雷迪先生缓慢地拉长语调。

“好啦,”对这些无关紧要之事感到不耐的丹蒙小姐说道,“你不打算告诉我们是谁干的啊,布雷迪先生?”

布雷迪先生以揶揄的古怪神情看着她。

“但我已经说过了,这样不太好的,因为我无法证明此事。况且,这将有损这位女士的名声。”

“你是要重提诽谤条款,来让自己解围脱因吗?”

“喔,哎呀,不是的。我压根儿没想过要帮这个女凶手保密。其实是有比这个更重要的考虑,因为她刚好曾经一度是尤斯特爵士的情妇,而你知道的,这方面的事倒有些规矩是要守的。”

“啊!”区特威克先生说。

布雷迪先生礼貌地转向他:“你有话要说吗?”

“不,不。我只是在猜想,你心中所想之事,不知是否和我一样。只是这样罢了。”

“你是说弃妇理论?”

“嗯,”区特威克先生不安地说,“是的。”

“没错。你也是从这条线索展开你的调查吗?”布雷迪先生的口气,就像一个小学校长轻拍一个好学生的头似地,“很显然地,这个切入点是正确的。综观整个案子,尤斯特爵士的个人特质、一位被遗弃的情妇、不可抑制的嫉妒,上述这些因素在本案中,就像灯塔般那么明显醒目。这也是我的推论中,被刻意省略的第十三个要点:凶手一定是个女人!再回到举证的艺术,查尔斯爵士和费尔德-傅立敏夫人两位都已演练过,不是吗?他们俩都忽略掉硝化苯与凶手之间的关联,虽然这样的关联在他们的推论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那么,你真的相信动机就是嫉妒?”区特威克先生提出意见。

“我完全相信,”布雷迪先生向他打包票,“但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我自己坚信不移的事:凶手要杀害的对象,不是尤斯特爵士。”

“凶手不是想杀他?”罗杰非常不安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是我发现的,”布雷迪低调地说道,“命案当天中午,尤斯特爵士和某人有约,他似乎对该约会非常神秘小心,而且约会对象铁定是个女人。她不是一个普通女人,而是尤斯特爵士对她相当有好感的女人。我想这个人,大概不是怀德曼小姐,而是尤斯特爵士不想让怀德曼小姐知道的女人。但我认为,寄巧克力的女人知道。不过后来约会取消了,这个第三者却可能不知情。

“我的想法是(只是个想法而已,虽说我无法证实,但这会让巧克力的出现更为合理),那些巧克力不是要给尤斯特爵士吃的,而是冲着她的情敌来的。”

“啊!”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吸了一口气。

“这个说法可真是别出心裁啊。”查尔斯爵士发着牢骚。

罗杰迅速调查过尤斯特爵士的诸多女友,以前他无法从这些芳名中找到与此案有关联的人,现在也一样找不出来。但是,他自认应该是无漏网之鱼的。

“布雷迪,如果你心里想的那个寄件人,”他试探性地说道,“若真的是尤斯特爵士的情妇,那我倒觉得你没什么好避讳的。假如她的名字还没传遍所有伦敦的俱乐部,那么起码在彩虹俱乐部的会员间势必传诵多时了。尤斯特爵士可不是个三缄其口的人。”

“这点我可以作证,布雷迪先生,”丹蒙小姐语带讥讽地说,“尤斯特爵士对自己的荣誉标准,门槛可设得很低。”

“但这一个人,”布雷迪先生不为所动地说,“我觉得不一样。”

“怎么说?”

“因为我非常确信,除了那位无意间把此事透漏给我的人、尤斯特爵士,以及我本人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当然了,这位女士除外。”布雷迪先生一丝不苟地补充,“毋庸置疑地,绝不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那你是如何得知的?”丹蒙小姐质问。

“这个嘛……”布雷迪先生镇定地回答她,“我恐怕无权说出来。”

罗杰摩挲着下巴。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情妇存在?万一真是如此,那他的新理论该何以为继呢?

“这么说来,你那非常贴近的相似处类比,是失败的喽?”费尔德-傅立敏夫人说道。 ※ 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

“不尽然如此。但如果是失败的话,我还找到另一个适当案例。克丽思汀·爱德蒙。只要排除她疯狂行径的那部分,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案件了。妒火焚身的狂人,有毒的巧克力。还有什么比它更贴切的呢?”

“哼!在我听起来,你先前推论的主要依据,”查尔斯爵士评论道,“或至少从出发点来看,都是放在选用硝化苯这件事情上。我猜这件事和你从中得到的推论,对这个案子都是同等重要的。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认定,这位女士是个业余化学家,她的书架上放了一本泰勒的书呢?”

布雷迪微微一笑。

“查尔斯爵士,正如你所说,那的确是我前一个推论的主要依据,而非目前这个推论的主要凭据。恐怕我对毒药选择的评论,是有点特殊的辩解目的。你知道的,我要把答案导向特定的人身上,因此唯有归纳出符合此人特质的结论。然而,还是有许多可能的真相存在,它们是可以解释这一切的,虽然我不认为它们的可能性有我所强调的那么高。我宁愿相信硝化苯之所以被选用,完全是因为它容易取得。不过,这玩意很少人知道可用作毒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么说来,在你现在的推论里头,你不把这个条件考虑进来喽?”

“喔,不,不是这样的。我还是认为凶手是先知而后行的。理由是这种知识,是可以被奠定获得的。之前我坚称拥有一本泰勒的书是条件之一,现在我还是这么坚持,因为这位杰出的女士刚好有一本泰勒的书。”

“那么,她是一位犯罪学家吗?”费尔德-傅立敏夫人突然发问。

布雷迪先生靠在椅背上,目光凝视着天花板。

“这个嘛,我想应该是有商榷的余地。老实说,犯罪学这件事让我很困扰。就我个人而言,我看不出来这位女士有哪一方面可被称之为‘专家’。她的生活目标再明显不过了,完全是为了迎合尤斯特爵士而存在,此外我也想不出她还懂什么事了。化出一个美丽迷人、女人味十足的妆,就是她所以存在的理由啊!不,我不认为她有可能是一位犯罪学家,相形之下,金丝雀还比较有可能是犯罪学家呢。但她对犯罪学是有一知半解的认识,因为她的屋子里有一整个书架放满了这一类的书。”

“这么说来,你和她有私交喽?”费尔德-傅立敏夫人若无其事地问道。

“喔,没有,我只见过她一次。当时我到她的公寓拜访,我腋下夹着一本新近出版的推理畅销书,并以一个出版商推销员的身分向她兜售此书,而且问她我是否有荣幸写下她的名字?那本书刚出版四天而已,但她却骄傲地从书架上指出那本书。既然如此,她是对犯罪学有兴趣楼?喔,是的,她简直是对它着迷热爱:谋杀真的是太迷人了,不是吗?我想,就是这么回事。”

“听起来,她像是个傻瓜一样。”查尔斯爵士评论道。

“她看起来是有点傻傻的,“布雷迪先生表示同意,“说起话来也是傻里傻气的。若是在一个下午茶聚会里看见她,我会说她有点像是个傻瓜。然而,她却执行了这个精心设计的谋杀案,所以我不认为她是个小笨蛋。”

“你不曾想过,”丹蒙小姐提议,“也许这宗命案根本和她无关?”

“好吧,是没有,”布雷迪先生不得不承认,“恐怕我不曾这样想过。我是说,一个才刚被尤斯特爵士遗弃的情妇(嗯,最多是三年前的事,而且是复合无望),她认为自己玩完了,而且觉得用谋杀来传递讯息,是多么地魅惑迷人啊。嗯,真的是这样。

“顺带一提,如果你们要我提出她曾是尤斯特爵士的情人的确切证据,那我可以再告诉你们,我在她的公寓看到一张他的照片,照片被放在一个有宽厚框缘的相框里头,框边显示着“你的”的字样,而后面的字刚好被盖住了。请注意,不是”你们的“,而是”你的“。我认为被框边故意遮住的,一定是一些相当亲密的字眼,我这个假设应该是很合理的。”

“我曾听尤斯特爵士亲口说过,他换女人就像换帽子一样频繁,”丹蒙小姐生气勃勃地说,“所以受嫉妒情结之苦的女人,有没有可能不只一位呢?”

“但我想,其他人不会也都有一本泰勒的书吧?”布雷迪先生坚持己见。

“在后面的推论中,拥有犯罪学知识这个因素所占之地位,似乎像是前次推论中的选用硝化苯一事,”区特威克先生客观地说,“我这么说对不对?”

“非常正确,”布雷迪先生和善地肯定他的想法,“以我的看法来说,那的确是相当重要的线索。你瞧,它是多么突显啊。我们可以从两个不同的角度来得到验证,一个是对毒药的选择,另一个是案子的相似处。事实上,是我们一直忽略它了。”

“哎呀,哎呀。”区特威克先生以责备自己对某件事一直视而不见的口气低语。

现场有一阵子是安静无声,区特威克先生还以为这是自己的驽钝所造成的后果(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你的条件一览表呢?”丹蒙小姐继续质询,“你说你还没有能够全部查证。那这个女人已符合哪些条件?哪些条件则是你无法查验的?”

布雷迪认为情势开始紧张了。

“第一条,我不知道她是否具备任何化学方面的知识。

“第二条,我的确知道她对犯罪学具备基本的认识。

“第三条,几乎可以肯定她受过良好的教育(虽然说不管她学到什么,那根本是另一码子的事),而且我想,我们可以认定她上的绝非公立学校。

“第四条,除了梅森氏的顾客名单上有她的名字外,我还无法在她和梅森氏的信笺之间找到关联。不过,若说光凭这一点就能让查尔斯爵士的推论成立的话,那么对我也就一样有效了。

“第五条,我还没有办法把她和一部汉弥顿打字机扯上关系,但这应该很容易:她的朋友中一定有人拥有一台的。

“第六条,当晚她有可能出现在南汉普敦街一带。她试着提出不在场证明,但却讲得牵强拙劣、破绽百出。那一晚她预计要到戏院去的,但一直过了九点才抵达那儿。

“第七条,我在她的写字枱上面,看见一支欧尼斯钢笔。

“第八条,在她桌上的文具架上,我看见一瓶哈费尔德墨水。

“第九条,我不该说她是具有创造力的,我本来想说她根本是脑袋空空,但很显然地,我们必须对她的成就给予肯定。

“第十条,从她脸上的妆来判断,她的手指是非常灵巧的。

“第十一条,如果说她是一个条理分明的人,那她一定知道这一特点会陷她入罪,因为她真的掩饰得很好。

“第十二条,这一条我想应该修正为‘一定是个毫无想像力的下毒者’。这根本是靠运气的。”

“我懂了,”丹蒙小姐说,“这之间是有差异的。”

“的确是,”布雷迪先生和颜悦色地承认,“老实说,我之所以知道这女人一定下了手,是因为她非下手不可,你知道。但我却无法置信——”

“呦!”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将感想浓缩为一个单音。

“对了,薛灵汉,”布雷迪先生说,“这个坏女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是吗?”显然从一片沉思中回过神的罗杰说道,“我想我可能认识。这样吧,如果我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宇,你是否介意告诉我是对或错?”

“一点也不介意,”泰然自若的布雷迪先生说道,“事实上,我自己也正想如此建议呢。我认为做为主席的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谁,如果你听得出来的话。”

罗杰把字条折半,接着往桌子另一头丢了过去:“我猜,就是这个人。”

“你猜对了。”布雷迪先生说。

“你是根据她对犯罪学的热中,来推演你的理论?”

“你可以这么说。”布雷迪先生承认。

罗杰脸上微微泛红,因为维若克·马歇尔夫人为何对犯罪学如此着迷,个中原因他是最清楚不过了。虽说并非百分之百确定,但原因几乎就出在他身上。

“这么说,你完全搞错了,布雷迪,”他毫不迟疑地说,“完全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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