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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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了很久,总算查到几个情况大概一致的,通过他们从自家老人嘴里得知,很多公交车或者地铁轻轨都会在收班车里安排一个扫地工,其目的也不是真的是要打扫卫生,而是用扫帚扫走在车上的鬼魂们。

因此他们在扫地的时候常常会呢喃“下车啦,下车啦”一类的话。如果真是这样,孩子看到了也不算奇怪,原本我打算回头替夫妻俩化个水当做消灾,这件事也就算结束了。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想要拜访一下这条轨道上的收班车清洁工。

问了不少清洁工,他们都说从来都不会收班的时候打扫,都是早晨和车辆对接的时候才上车打扫,而且一次上好几个清洁工,根本没人熬到那么晚上车打扫。

我顿时头皮一麻,开始仔细回想我在轻轨上当探子的那两个晚上,我没曾感觉到车上有搭车的鬼魂,而且我也没有看到扫地的清洁工!

基本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个女人看到的清洁工,也是鬼。

晚上我带上摄影机,决定再去坐一次收班车。我还是坐的那个女人坐的车厢,连位置都相同,不同的是,我这次全程开着摄影机,一边摄,一边看。

车上没几个人,看报纸的,玩手机的,打瞌睡的,也没人注意我,到了最后几站的时候,车厢门里走过来一个穿着橘黄色衣服,带闪光片的女清洁工。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做过轻轨的朋友都知道,去年轻轨站的清洁工制服是绿色的,这种橘黄色带闪光片的,是我们大马路上常常被人辱骂,被车撞,被误解,却常常会好心给我们指路的最普通的清洁工人。

我放回放在身上准备抓她的工具,安静看着她从我身边走过,我根本就懒得去看车上其他那些搭顺风车的鬼魂,车一到站,我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猜测它的身世,这是我未经证实,胡乱猜测的,她大概每天下班回家都是坐这班轻轨吧,但是在还没上轻轨前,发生了车祸,还没来得及知道怎么回事的她就这样死去。

于是她的亡魂天天在这个时间就出现在轻轨上,拿着扫帚,机械单一的重复扫着。我原本可以度了她,可我这次真不想这么做。别问我为什么,我想大家都是明白人。

所以在那以后,很多道内的朋友问我,我要怎么来区分它们的善恶?我想说的是,善是相对于恶而存在的,善者自不必说,当我们说到恶人或者恶鬼的时候,我们大多数人往往会说,它如何如何坏事做尽,如何如何害人,如何如何可恶。

但是我们却一直忽略了,造成它们“恶”的根源。是什么导致了它们的恶,世风日下我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个什么,我只知道,当我在童年时,无论我多么调皮捣蛋,但我会因为扶了老奶奶过马路而快乐一整天,有时候那些老人会给我糖,我则会很弱的敬个队礼告诉他我叫红领巾。

长大以后,师傅教我敬畏万物,心中存善,在这个过程中我因为自己的提升却对比出了我们社会的很多不足,师无师德,上课教一半,想学另一半就交钱去老师家补习;

还不如大山里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甚至薪水才几百块的山村老师。医无医德,生病住院就成了唐僧肉,明明治不好还偏偏给你点我会尽力你们要坚持治疗之类的希望,等到钱榨干了,肉也榨干了,人也死了,吃亏吗?不,吃的是良心。

看看乡下的土郎中吧,医术虽不算高超,条件也简陋,但是好歹人家还有个悬壶济世的心。

我曾试图改变身边的人人事事,奈何能力有限。

第十五章 红绳 乞丐

红绳一种是用来辟邪,一种用来缚灵。

这里只说第一种,第二种恕不传授。

红线必须是棉质的,以丈为单位(3.33米)可拼接,可于香火旺的庙里诚心求得佛珠佛牌,或道观之灵符锦囊,再将其与红线相缠,取烧制碗一只,置于碗中。

注入桃木泡水,撒盐撒香灰。银筷子一副,平置于碗口。一日后倒水,任其自然风干。

此方法有简便做法,可直接连同佛珠泡水自然风干,不过力量不及桃木水加盐加香灰强。

佛家性质温和,以慈悲匿恶为本,道家重养心,上善若水,天下无为。所求法器有灵性,化水后无孔不入,香灰为焚,性属火,烧制碗,性属土,桃木化水,水与木。银筷子属金(可用其他金属筷子代替),盐表众生百味。性属人。

此乃第一种方法,这类红线用于保家镇宅,也可以做项链手环,小鬼不侵然大鬼不避。

2009年,我送走了一个特殊的灵魂。

严格来说,不应该说是我送走的,而应该是他自己选择了离去。短暂的徘徊却让他感受到了一辈子都未曾感到的温暖。09年重庆的冬天比以往都要冷,重庆是山城,地势奇特,常常需要爬坡上坎,立体交通四通八达,在重庆观音桥某个数码城门口,有一座年代相对比较久远的人行天桥,而这座天桥因为一个人使得我每次路过都会在心里替他默念祈祷。

哪怕我知道他早已听不到。那年冬天,我一个在观音桥附近卖茶具的朋友打电话跟我说,他早上到店里开门的时候,发现地下通道里有个乞丐,已经死了。

他害怕晦气,所以叫我赶紧过去看看。按理说,我是不相信晦气这么个说法的,人们口中常常说这什么晦气,那什么倒霉,其实绝大多数是自己心里在作怪,人总有那么一个习惯,钻牛角尖,当你遇到一件让你心情比较愉快的事时,你也学快乐那么一会,然后很快就忘记了。

可当你遇到你不想遇到的事情的时候,却怎么也久久无法忘怀。总觉得“晦气”,于是开始心烦,开始讨厌,让这个感觉继续蔓延,久久不能散去。

不知道是贱还是怎样,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情况。包括我这个卖茶具的朋友。我离他不远,于是很快就过去了。到他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报案,110还没来。到是附近有很多晨练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乞丐围了起来。

我吧我朋友叫到一边,我问他都报案了还叫我来做什么,他说一会人拉走了以后要我替他去去晦气,无语无奈后我甚至不想再多说什么,也许是职业病,我知道此刻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正有一个茫然失措的亡魂在游荡,它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是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而我肯定的是,它必然很慌乱。我挤进人群里,想看看乞丐的模样。闹哄哄的人群里突然有个人说了句话,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她说她认识这个乞丐。于是很多人安静下来,听她说。这个女人也是这个地下通道的一个门面老板,卖服装的。

前几天晚上,大家都还想乘着人流量大多做点生意,突然停电了,大家除了骂电力部门外,纷纷点上了蜡烛或者停电宝一类的照明器具,但是这个女人没有点,不知道是店里没准备还是觉得大家都点亮了自己也就能看到了,就这个时候,乞丐走到了她的店门口。

女老板大概是有点嫌他脏,远远开始就嗤之以鼻。乞丐笑嘻嘻的对女老板说,老板,能不能把不用的废报纸拼(方言:送的意思)给我,晚上我搭起(盖着)睡觉。

由于是冬天,而这个冬天又出奇的冷,女老板一边想快点打发这个乞丐走,一边想自己留着报纸也没什么用,就把垫着桌子吃饭的报纸都给了乞丐,然后挥手让他快点离开,走了没几步乞丐却又到了回来,他依然笑嘻嘻的对女老板说,老板,你勒点(这里)有没得蜡烛嘛?女老板一听就不高兴了,好像觉得这个乞丐是缠上自己了,已经给过你报纸了还得寸进尺想要蜡烛,还别说自己没得,就算有也不给,女老板开始大声且不耐烦的说,没有没有,你快点走嘛,不要在这里站着!

乞丐没有离开,而是从破包包里面拿出半截蜡烛,还是笑嘻嘻的说,这个你就拿去用吧。说完才转身离开。女老板说道这里,不知道是动容还是真的心有感触,她竟然有些哽咽。

这时候,110的人来了,确认乞丐是冻死了之后,就把他装进尸袋带走。

地上还仅仅留下几张报纸。也许就是这个女老板给他的报纸。我挪到报纸边上,捡起一张,乘人不注意,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我回到我朋友的门面里,问他认识这个乞丐不,他说这个乞丐长期白天在观音桥的天桥上行乞,晚上就到这个地下通道睡觉。

见倒是见到过几次,但是不认识。我朋友还给我指了下那个乞丐睡的垃圾桶旁边的地方。

我跟我朋友说了那个女老板说的话,我朋友听后,有些沉默。他也告诉我,自己不该这样,当遇到一个生命正在失去的时候,他虽然报警了,但是更多的还是觉得大清早遇见死人这是件晦气事。

他说,我知道你就是送人的,希望你能送他一程,我也会常常为他烧香祈福的。说完,又是一阵沉默。那天我告辞了我朋友,却打从心底有点瞧不上我朋友这样的人。很多乞丐都是患有神经疾病的人,游手好闲能沦落到乞讨街头的,毕竟是少数,这当中还有很多诸如求5元坐车回家或给孩子买饼一类的低级骗术。多年来我已经养成了看到乞丐的时候,我会多少给几块钱,尤其是那种身有残疾,或者失明后在路边拉二胡的乞讨者。对于那些有手有脚的人,我向来是头也不回的走掉。

假如这个乞丐还活着,或许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我也不会掏钱换取他的一声感谢,而当他死去,我却愿意不收分文带他上路。这个想法,从听完那个女老板的口述后,我便已经决定了。

我租的办公室有专门的一间小屋,没有窗户,结过阵,对于一些不能在当场完成的引路任务,我都是关上房门在里边完成。

回去以后,我从包里取出乞丐盖过的报纸,在没有任何人见证的情况下,将他的亡魂喊出来。令我吃惊的是,通常喊出来的亡魂往往是因留恋人间而充满伤感的,好一点的会显得黯然神伤,差一点的会嚎啕大哭,接受不了事实的有的还会崩溃,会发狂,这很危险,结果自然也就不会很好。

但是意外的是,当乞丐的魂被喊出来的时候,我非但没有在它脸上看到不舍和留恋,反倒是满足与幸福。

我问它,它说它叫张成平,贵州人。1966年出生,曾经是工人,后来得了精神病,神志恍惚,从家里跑出来后就一直流落街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已经在重庆流浪了三年了。

我知道一个人生前无论多癫狂,死后的记忆却是清楚的,或者说那已经不该叫做记忆,应该算作是还留存着的脑子里唯一还属于人世的东西。

我问它,是否还有尚未了却的心愿。他说没有了,再问它害不害怕去亡灵该去的世界,他说,他早就期待着这一天了,可惜神智不做主,死又死不了,活也活得一塌糊涂,糊涂的时候就不说了,清醒的时候却被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心理支配着,只盼活着一天能做一天好人就是。

听完他的话,我很讶异,不是因为它能够如此淡定的死去,要知道很多人曾因为不肯相信自己死去而越离越远。

看他没有了遗憾,我知道也是时候送他上路了。送走他以后,我回到朋友开店的那个地下通道,将那张报纸烧掉。

从那以后,每次我经过观音桥的那座天桥,都会情不自禁在心理默默祈福,希望那个沦落世间却内心豁达的乞丐在另一个世界一切安好。

第十六章 盲鬼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遇到过下面的这种情况。

在我经历的人和事当中,有相当大一部分人都遇到过,但是没怎么注意。所以我现在吧这种情况说出来,希望今后大家能有所警惕。

07年我的一个委托人,急冲冲找到我。在我打开门的那一刻,他扑通跪在了我的面前。一直反复念着,求我一定救他老婆。我从不受人这样的大礼,扶起他以后,才听他慢慢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他说他老婆中邪了。中邪在我看来有很多种可能,于是我让他把他老婆的情况描述仔细些。

他说,自己是做销售的,要出差在外出差,由于也挺担心自己老婆在家孤单寂寞,所以在外面的时候每天都会在晚上打电话回家和老婆说话,可是直到有一天,他老婆在电话那头,突然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口音和语速都不一样,非常奇怪。

常常是他与她问非所答。这个男人赶紧叫自己丈母娘到家里把他老婆照顾着,自己就立刻定了最早的机票回到重庆。

回家推开门,就被自己老婆给吓到了,神情憔悴,双眼无神,但是头发却是梳得又顺又直。他丈母娘哭着说自己女儿被人换了魂,有个其他女人的鬼魂占据着她女儿的身体,要男人赶紧找人来驱邪,男人八方打听,这才找到了我。

我听完以后很纳闷,我之前也遇到过一些中邪的事情,可是中邪的原因多少有迹可循,所以我问那个男人,希望他能给我说得详细一点。

我问了他,他老婆变化之前的那几次打电话,到底说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男人先是说他不大记得了,就是闲聊,然后突然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才说,有件事情,也许有点奇怪。

他老婆中邪前几天晚上,两口子电话里闲聊的时候,他老婆给他说了这么一个情况。(以下情况如各位有遇到过请不要慌张,没遇到过今后遇到了也要当心。)他说,那一晚他老婆跟他说了件事情。中午午饭后他老婆,在家看电视,然后听见一阵敲门声。

他老婆问:谁呀?

没人回答。

没过一会,敲门声又再次响起,他老婆又问,谁呀?

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我。

老婆由于没分清这个声音到底是谁,就起身去猫眼看,发现还是没人。

于是就没当回事,回屋了。听他说了这些后,我暗暗吸了口凉气。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是我猜测这家的女人估计是遇到了那个东西,盲鬼。

盲鬼是种很奇怪的亡魂,通常没有任何目的性,所挑选的人家也都是随机的。

他们喜欢敲人房门,当主人问是谁的时候,就回答一声我,这情况我想很多人都遇到过,不过大多数的时候盲鬼是不进屋的,或者说它仅仅是爱恶作剧。

想这个男人遇到的进屋的盲鬼,我毕生只遇到过3次,前两次还是跟师傅学艺的时候遇到的,如果盲鬼和户主有了一问一答,就好像彼此建立了一种联系,它便能够趁机进入屋里,傻一点的转悠一会也就自己走了,聪明的或是想再度成人的,会附体在主人身上,不论男女。

盲鬼的行程按师傅的笔记上说,是种往生途中莫名走失的魂魄,也就是说它原本是被指引着去该去的地方,却不知为何迷失方向,越陷越深,有些迷乱一会又会找到路,有些就流落世间,祸害他人。

我对男人说要他带我去他家看看他老婆。男人答应后,我就带上各工具准备上路,这是男人突然问我,你不用换道袍什么的吗?我先是一愣,然后笑了,我说我不是道家,也不是佛家,在农村我们是跳大神的,在城里尊敬我们的人称我们为师傅,不尊敬我们的人叫我们做神棍,再说我们平时穿着打板和大家无异。

这个男人家住在重庆大渡口,我在江北,相对算远。他开车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拜托我一定要救他老婆。我在没看到真实情况前我是不会给人任何承诺的,因为这个世界未知的东西很多,我不是神,我只能靠着自己学到的一点玄门之术来替人消灾挡难,那些把我们当神的人,只不过是没有掌握我们这门手艺罢了。

就好像我不懂修车,当我车坏了,修车工就是我的神,4S店就是我的庙一样。到他家后,只见他的丈母娘坐在沙发上,眼神焦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男人的老婆也坐在沙发上,望着并没有打开的电视机,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自言自语。男人很是焦急,我吧男人拉到一边,叫他尝试着跟他老婆说话。男人蹲在他老婆边上,说了好久,他老婆才说了句完全前不搭村后不搭调的话,“去吧,给我也来两斤!”

云南人,我一听就知道,口音听上去必然是大理那边的。我再把男人叫到身边,跟他说了我的判断。男人很是焦急,问我怎么办,我让他别着急,当下是先得把这个大理女人的魂从他老婆身体里弄出去,完了我再告诉他们今后怎么办。

我打开他家的房门,在门口放了个水杯,水杯里靠了3支香。将门虚掩,用红绳将门包绕了一圈,又把门的把手缠上打结,然后我打电话给我师傅,向他请教了一句大理当地吓唬小孩的本地话发音。

回头吧这句话教给了这个男人。我叮嘱他,一会能闻到香的味道的时候,就在女人的后脑勺那里大声喊出这句话。

我一直站在门口,手拉着门。过了一会,男人对我示意他闻到香味了,我对他点头意思是可以喊了。

看得出他鼓足了好大的勇气,大声喊了出来,那女人先是一惊,然后立马晕倒在沙发上,我也感觉有个快速移动的东西带着风扫到我,低头看水杯里的香时,烟雾的方向说明那个大理女人的魂已经出了房门,我便踢到水杯,赶紧关门。

也许是错觉,关门后,我似乎听到一声冷笑般的“哼”。魂是被赶出来了,女人还没醒,我让男人掐她的人中,好一会女人才醒过来。

好在她并不记得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附身之前。男人告诉她中邪了,就是因为那天那次奇怪的敲门事件。我告诉他们一家人,今后进门的玄关处不要供神,财神灶神关公都移下位置,离远点让神像面对着玄关,否则过路鬼也许会来偷香吃。

并且今后再遇到有人敲门,问他是谁,他回答“我”的时候,如果没分辨清楚声音,就多问一句你是谁,有些知难而退的就会从此不做声了。总之,万事小心就好。

虽然盲鬼不会伤害人命,但毕竟也是影响了人家生活。很多人都提到附身这么一个问题,对付附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吓魂,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先确定这人真是被附身而不是走神。否则人吓人吓死人,切勿盲目尝试。

借此机会我想多说几句,我念书不多,所以科学学得也不多。但我确信当科学无法证实的东西一定会有人说是迷信。我不求任何人相信我说的一切,你们是有脑子的,你们自己懂得分辨。

思想究竟是来自于心还是来自于脑?人的感情丰富就是拥有灵魂最好的证据。

我现在桌上的茶杯是圆柱状的,谁又知道我眼中的圆柱状在你看来是否和我的认知一致?

人只能证明自己,每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也都是独一无二的,我没见过轮回,我也就不提轮回,但我不会去诋毁和否认。

正如同你没见过鬼魂一样。

不过我倒想真的问问那些满脑子数据理论的人,你们当真从小到大一件怪事都没遇到过?

以上说的仅仅是我个人的观念,请各位自行思考。我不收徒弟,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有很多朋友说看完以后被吓到了。

我在此对各位承诺,正如我最早的时候说过,鬼很少,且大多无害。

所以各位不必担心。

心底气足的人,鬼敬你远之。

别忘了他们也曾经是人。

第十七章 力量

2009年,也就是上前年。

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他妹妹不对劲,像是被什么给吓着了。让我替他去看看。由于这哥们常常替我在广东捎东西,我俩挺熟,基于这层关系,我就去了。

他妹妹是个大学生,在南平八公里一所大学念书。已经念大四了,品学兼优,是个乖孩子。最近他家老父亲病重,在巴南区七院住着,说是已经昏迷很多天了,但是体征平稳,兄妹俩天天都去医院看老父亲,母亲去世多年了,大哥大嫂除了要照顾老人,还要赚钱负责妹妹的学费。

所以每次托他带东西的时候,我总是会多给那么些钱。见到他哥的时候,他显得非常焦急。说妹妹不知道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魂不守舍的,问什么也不回答,不吃饭不喝水,就那么傻坐着。

今天也没去念书。我问他你妹妹现在在哪,他说他老婆带着去医院了,陪着老头子呢。于是我又跟他去了医院。

推开医院的病房门,有种压抑感袭来,我很讨厌那种压迫感,白墙蓝地狭小的房间,任何一个动作都能激起一阵消毒水的气味。令人窒息难受。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妹妹。个子小小的,戴个黑框眼镜,留了一头刘胡兰似的发型。她一直看这病床上昏迷的父亲,眼神呆滞无神。经验判断,这孩子没被怪东西上身,还真是吓着了。

有种奇怪的病症,在经历了某些不可思议或者突然出现的刺激之后,有些人也许会拍拍胸口安慰自己说吓死我了,有些人则会开始发愣出神,还有些甚至发疯发狂。有点类似于常常提到的“失心疯”。属于精神上的问题。

看他妹妹这样子,他也是一脸焦急,他的脸仿佛是在跟我说,我老父亲都这样了,妹妹也这样了,这该怎么办好。不用他说我也会帮他的。

我坐在小姑娘身边,凑着她的耳朵念了些安魂镇定的口诀。她也总算渐渐回过神。沉默一阵以后,她的脸上开始出现害怕的神色。我跟她哥说,让我和小姑娘单独聊聊。

于是我带她到外边走廊,问了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说她从学校出门后,坐公交车到李家沱下车。下车后准备上坡到医院去(有条小路),突然冲下来一辆三轮摩托车,眼看就要躲闪不及了,却还真的奇迹般的闪开了。

摩托车司机见没发生什么事,也就自己走了。她说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开始很恍惚。而且她告诉我,当时闪开的时候,好像不是自己躲开的,而是像有人推或者拉开的。

她说她很害怕,但是不是在怕遇到鬼救命,而是害怕这个救她的力量是自己昏迷的父亲。她说,父亲好的时候是个老实的农村人,他们家几代都住在李家沱现在群乐村那一带,后来开发了,占地圈地,还建房。没了土地,他父亲等于就没了工作。

于是就买了摩托车天天在那一带拉客。因为母亲去世得早,大哥又结婚了,所以是父亲全力在抚养自己,天下父母心,哪怕自己过得苦,也要让自己的孩子过得和别的孩子一样。

好在她算是个知足的孩子,也能明白父亲的辛苦,所以念书还算用功。为了能照顾照顾家里,替父亲分担点家务,她特意考了离家比较近的这个大学,谁知道09年年初的时候父亲因为肝癌,已经不能赚到什么钱了,此外因为治病还花光了所有钱,父亲不让她去借钱,就只好有一天没一天的拖着。

直到近期出现大脑昏迷,人也大部分时间处于休克状态。大哥大嫂轮流照顾,自己放学也第一时间去医院陪着父亲。她说完很惊慌,问我是不是父亲已经死了,是不是父亲的鬼魂救了她。说真的我真觉得是。

但我没法这么回答她。心率器还在跳,说明父亲的生命还在,可是也有那种身体还活着,魂魄却已经离开的现象。身体死亡,也无非就是时间的问题。由于不敢确定,所以也没法回答她。我决定先试探一下。

我承诺她,会给她一个答案。

回到病房后,我悄悄取出罗盘。罗盘针的动静告诉我,这个病房里,真的有灵魂。那就只能是她父亲了,因为再也没其他人。尽管心里感到一些遗憾,可生死有命,我不是医生,所以无法挽救一个垂死的人。华佗治人,孙文治国,我却只能当个灵魂的带路人。我把大哥叫出病房,问他父亲最牵挂的是什么。

大哥说,就是他和小妹。

我说我没法救你父亲,但是为了让他能走得安心,让你妹妹不会绝望后作什么傻事,也许我要你陪我冒一个险。庆幸的是,他答应了。

大哥问小妹拿了家里的钥匙,带着我去了小妹和父亲住的房子。

我和她大哥走到楼下的时候,由于是还建房,楼下坐着的都是些彼此认识,却都因为没了耕地而无所事事闲聊的街坊。

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连我都能感受到背后那种直视的目光,那目光好像是在说,看啊,他家老头子估计块死了。

可怜啊,好人没好命。这是他儿子吗?生了病才回来。怪渗人的。人言可畏,人心也如此。大哥显然也是这么个感觉,不方便发问,我也就由得他去了。到家里后,拿出父亲的一些物件。开始召唤笔仙。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笔仙碟仙一类的东西是比较危险的吧?请神容易送神难,笔仙碟仙的现身是要消耗它的阴寿的,遇到善良的倒也罢了,遇上不好的,一定会从你身上讨点什么,你向它借了东西,别想不还。

在我接触到的一些请仙的人里,有些人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送走,才厄运连连,甚至搭上生命。我不会说怎么送神的,因为我不知道请的是什么神。只能劝诫他人不要尝试,如果真的遇到麻烦,除了你自己,谁也化不了。

佛家会念经超度,到家会喊咒送神,前提是你还活着。别试图用这一类的方式来改变命运,命运自来就是这样,找上你了,就只能从命。

我和大哥在召唤笔仙之前,是有指定的召唤的,连喊法都是有讲究的,我们召的就是他父亲的亡魂。

有些过程太过诡秘,小说里不便多说,直接跳到后来,我请父亲的亡魂,借我和大哥交叉相握的笔,给小妹写了封信。回到医院前,我不忍心再进去看父亲和小妹。就告辞了,告诉大哥,有需要随时叫我。

你父亲没几天了。并告诉他,信先别给小妹看,免得她接受不了。几天后,大哥打来电话说父亲走了。咽气的时候流下一行泪。我直接赶到四公里的江南殡仪馆,老人的冰棺前,冷清地跪着三个孩子。

街坊们也陆续来过,大多留下奠礼后坐坐就走了,个别兴致好的搓上几圈麻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热血,跟着跪在他们身边。

虽然一辈子没跟这个老人说过一句话。这一跪,只因父亲借笔写下的信。按重庆的风俗,守灵时间需要跨两个晚上。第二个晚上之后的那个早晨是聚集亲友,做个告别仪式。

然后火化。

告别仪式上需要长子将一段话,我一生因公因私参加过无数葬礼,在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讲的都是一些父亲多么伟大,如何教我做人,怎样伴我成长一类的话。

我无意冒犯,这么写只是小说剧情需要。可是当大哥发言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父亲写给小妹的信。纸上满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痕迹,想必大哥不知道看着这封信流过多少次泪水。

内容被大哥修改过,只是为了不让妹妹听出是父亲的亡魂写的。

“XX,我让你哥哥现在才把这封信拿出来。你大哥辛苦,以后能帮大哥多少就帮多少,23年来你一直是我的小家伙,爸爸很快乐。好好读书,好好做人,注意身体,今后过马路要小心。”

虽然这封信我早已看过。可此刻的我刻意回避了小妹的眼神。非亲非故的我,依然被这份父爱感动。就这么短短的一封信,朴实平淡,数十个字,却又千言万语。

临别前,用一行老泪辞别儿女。我虽避开了,却也听到小妹那种形容不出来的哭声。

我很幸运,我的家人至今安好。

人一辈子,却总难逃过这一幕。

而我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在父母健在时,多陪他们说话,带他们散步,老爸,下两盘棋吧!他便觉得足够了。

我一直送到火化间。亲自在老人的胸膛上,放下那封信。

那是一封我写给这个父亲的信,内容我谁也没说。一切结束以后,我留下我的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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