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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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庙就没钥匙,门外有一个门闩,你们只要把门闩拉开就可以进去了。好了,跟你们说得已经够多的了,慧真,我们得撤了,再不走师父会破戒杀了我们的。”
“可是……”慧真还想说什么,慧智一把搂过他强行弄出门去。
四只乌鸦傻眼在那里。
“该死,本来好好的,怎么半路又杀出这个臭和尚。”张乐天颓然道。
“而且他说什么锁门的时候没有见到人,分明就是自己不小心把人锁进去了,想要推卸责任啊!还那么凶,一点都不像出家人!”史娜莎也怒了。
“不过也好,既然已经知道地方了,我们就赶紧去南峰吧,这么冷的天,赵信学长估计快要顶不住了吧。”白澈说。
临走时,小迟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尊神态安详而神秘的佛像,隐隐感到这次的任务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三
黄昏时分,一行四人终于到达南峰峰顶。
迈着沉重的步伐,抬头向上看,一座孤零零的小庙就在眼前。
“哎哟喂……”张乐天扛不住了,面色已惨白,“终于到了,感觉再走下去就挂了。”
“就你一个人喘得凶,才走了二十分钟就不行了,真是娇生惯养,你要是平时多运动会这样吗?”史娜莎一边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边打击张乐天。
“大姐,你说话不呛人会死是不?”
“管得着么你?看着你我都费劲。”
白澈说道:“你俩碎了一路的嘴,也该歇歇了,我们赶紧去庙里把赵信救出来吧。”
庙前贴了个告示:
景点:琴湖绝壁。开放时间:早8:00——晚7:00,11月30日关闭。
那个凶和尚说得没错,这庙的门上果然有个门闩——就是个大木板横架在两扇门之间,在门外的话任何人都能将门闩摘下将门打开,而在门内则完全打不开这扇门。
白澈将门闩摘下,将门推开,庙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墙边堆放的干草,面目狰狞的雕塑,眼前景象和信中的描述基本一致,唯一令他们困惑的是没有看到原以为被困于庙中的倒霉的赵信。
“奇怪,人呢?”
“该不会是已经逃出去了吧?”
“门是锁着的,他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白澈分析道,“应该还在这里,我们去仙女峰找找。”
“不会吧,这么冷的天他不好好待在这里等救援,难道还有闲心出去观景?”
雕塑背后果然有一个不容易被人察觉的后门,门是开着的,四人走出去就到了悬崖边上,眼前出现一个稍低于南峰的小山峰,大概就是那个小和尚所说的仙女峰,而脚下则是一条通向那里的铁索吊桥。
这下,小迟终于明白了这个地方的地理结构。
晃晃悠悠地走过吊桥,四人来到小山峰上,眼前果然出现一个很漂亮的湖,严格意义上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已经结冰的湖。
这就是那所谓的“琴湖”了,看不到信中所说的波光粼粼,此时一尘不染的湖面结成了冰,像一面巨大的镜子。
小迟尝试走在冰面上,无奈一只脚刚踩上去冰面就裂开了,看来只是刚刚结了一层很薄的冰。
的确很美,可四人完全没有被这充满魔力的湖所吸引,湖的周围再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除了东南方那棵光秃秃的枫树之外便是环绕碧湖一周的悬崖了。
整个地方连赵信的影子都没看到!
“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就在这里吗?”史娜莎说,“难道有什么地方被我们遗漏了?”
“应该不会。再走四周就都是悬崖了,所有的角落都找过了,看来赵信确实不在这里。”白澈面色凝重。
“奇怪,赵信信中说的地方明明就是这里,应该不会错了啊,怎么人就不见了?难道他真的已经找到脱困的办法了?”张乐天走到悬崖边上,俯视着脚下那令人脚发软的阴沉景色。
大家都沉默不语。
天渐渐黑了下来,寒风发出呼呼的巨响吹过山顶。
碧湖边上,四个人围坐着缩成一团分析情况。
“我觉得是这样的。”张乐天呵着气说道,“赵信是在我们到来之前从这里逃脱了,这地方这么冷,他肯定是忍不了的,一定是用了某种我们想不到的办法。”
白澈说道:“怎么逃脱?你也看到了,吊桥这边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他又不会飞,怎么可能从这里下山去?而吊桥那边又是一扇被封死的门,他怎么可能穿门而出?你说说如果是你怎么逃出去?”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张乐天坚持自己的看法,“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更是如此,况且他还是一只中级乌鸦,头脑一定高于我们,当时他肯定想到了一个精妙的办法……不如我们赶紧下山,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回学校了,那时我们再甘拜下风问他是怎么做到的,如何?”
史娜莎不屑道:“我看是有人受不住寒想打退堂鼓才会这样说吧。”
久久没发言的小迟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隐隐觉得很可能赵信已经坠崖而死了。”
其他人一惊。“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何出此言呢?”
“因为被困在这里,很容易让人绝望。你们也看到赵信信中最后的那些话了吧,在被困的第二个晚上,他的情绪已经明显不对了,字里行间表现出一种处在崩溃边缘的状态,并且出现了种种幻觉,什么向他倾倒的雕塑啊、女孩癫狂的笑声啊之类的,这些都是他幻想出来不真实的东西。而且他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自己的手机信息被我们看到,而那已经是昨天夜里的事情了,他一定挺不住了,觉得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自己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多久,干脆选择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原来是这样啊,确实挺可惜的。”张乐天说,“不过想想也真是这样,别说被困几天了,就是在这鬼地方多待一个钟头估计我都会疯掉。”
“不会的!”史娜莎说道,“你们把人想得太脆弱了,我印象中的赵信绝非这么轻言生死的人,你们没见过他就不该做出这么武断的推理,赵信可是一个很理智的学长啊!”
“就你了解他。那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乐天说。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们别往坏里想啊,说不定还是他故意跟我们玩捉迷藏呢。”
“捉迷藏?这玩得也太大了吧,既然你说他是很理智的学长,他又怎么会跟我们开这种玩笑?”
史娜莎急得说不出话来,不理他了。
小迟问:“白澈,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
“现在的情况,真的很难下定论。”白澈说,“我觉得你的猜测有一定道理,赵信很可能已经坠崖了,但这也仅仅是一个假设,我们需要进一步证实。至于其他人所说的,也都有可能。不过小迟,一路过来你有没有觉得还有一个地方怪怪的?”
小迟与白澈对视一眼,迅速懂了对方的意思:“那两个和尚。”
白澈说:“正是。我总觉得那两个和尚之间有猫腻,尤其是那个叫做慧智的大和尚,他所说的情况和赵信的信息有一定出入,而且对我们的态度极其恶劣和警惕,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确实,我也觉得不大对劲。”小迟思索道。
白澈说:“不如这样吧,现在天色已晚,再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开车回去的路也不好走了,我们不如先在那个碧华寺借宿一晚,顺便再向那两个和尚打听打听情况,如果他们真的有隐瞒什么,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还有,这里也没有信号,我们需要赶紧和社团联系,如果赵信真的回去了,我们也就别白费力气了;如果依然没有消息,我们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嗯,印度男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快走吧。”张乐天冻得牙齿打颤。
四
夜,碧华寺。
“‘琴湖绝壁’实际上是人造景观,是今年碧华山地质公园为创收而新开发的一个景点。当时看到南峰与仙女峰的峰顶相距很近,就在两峰之间修了一个吊桥,仙女峰上景色虽好,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于是公园又斥资给仙女峰顶那本就不大的地方弄了一个人工湖。
诸位也看到了,那地方真的有如人间仙境一般,站在琴湖绝壁之上,仿佛能跟现实世界隔绝般梦幻。
“但是这样一来出现了一个问题——由于咱们游客素质普遍不高,经常向湖里、崖外乱丢垃圾,令管理者头大,所以他们在南峰靠近吊桥的地方修了一座类似庙的玩意儿来限制游客出入,在人多的旺季甚至可以靠卖门票盈利。不过到了淡季,几乎就没什么人来爬山了,于是公园就将管理‘琴湖绝壁’的任务交给我们,因为碧华寺离那最近。我的两个徒弟每天早上8点将庙门打开,晚上7点关闭,免费供游客出入游玩。然而随着天气变冷,几乎没有什么人来这里游玩了,每天开门关门也麻烦,所以我们提前通知11月30日之后就不再对外开放,谁能想到会将你们的朋友锁进去?庙前可是贴着一张巨大的告示啊!”
说话的这位老者正是碧华寺的方丈,慧智和慧真的师父,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而他的两个弟子则一左一右站在他旁边,冷静地面对这四位一脸狐疑的不速之客。
在此之前,四只乌鸦已经联系了社团,确认赵信没回学校,依然下落不明。此外,他们搜寻了从碧华寺到南峰之间的所有可供人藏匿的角落,依然没什么斩获。
小迟面向慧智说道:“不是我们怀疑你们,只是这件事情过于蹊跷,失踪者信中所言当日确实被锁在了庙里,并且被关在那儿两晚,如果情况并不属实,那请你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将一个大活人锁在庙里?”
慧智和尚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我不是都跟你们说了么,当时什么都没发生!因为那天是最后一个开放日,我锁门时还特意向里面吼了一声,没人答应我才关门的,要不然就是你们同学玩得太入迷没听见,那也跟我们没关系。但事实上,你们这次去并没有看到他吧,而在30日后我们就再没有开过门,如果他的真被我锁在里面,你们怎会找不到?智障吗?”
“把人锁进去你还有理了?!”张乐天怒了,抓住慧智的衣裳,“现在那里是没人,人说不定已经耐不住寒跳崖自尽了,你们这下摊上事儿了!”
“小屁孩儿,你这可是污蔑,我一个出家人有必要跟你撒谎吗?要不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像你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我早就不客气了知道吗?”慧智也不示弱,抓住了乐天的衣领。
小迟和史娜莎赶紧把张乐天拉住,另一边方丈和慧真也拉住了慧智,阻止这场冲突。
白澈说道:“人没有找到之前,我们不能下任何定论,也不能放弃每一种可能。方丈大师,现在天色已晚,下山怕是不方便了,能不能在你们这里借宿一晚,明天天亮再做打算?”
“借宿?美得你肝疼……”慧智喊道。
方丈也面露难色。不过他想了一会儿,说:“本来我们寺院是不留外人过夜的,不过看在情况特殊,就暂且留你们住一晚,我们可以为你们腾出两间空房。”
“可是师父……”慧智欲言又止。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方丈拍板道,“我们为你们行一个方便,你们也需还我们一个方便,佛门清净之地,我恳请各位在晚上不要出来活动,破坏了寺院的规矩。”
“好,这没问题,我现在累得一沾枕头就能睡着,哪还有闲工夫出去浪啊。”张乐天憔悴道。
慧真小和尚将四人引至碧华寺后院。后院有一排房子,中间那三间分别是方丈和两位弟子的卧房,东西两头各有一间小空房。
两间房都可称得上简陋,一床、一柜、一桌、一椅,再有就是墙上贴着的老旧佛祖贴纸。
“好吧,房间虽不给力,但也不比咱学校宿舍差多少。”小迟说道,“不过咱们四个人,三男一女,而每间房只有一张床和一床被子,这房间要如何分配?”
“女孩子肯定是要单独住一间的,所以咱们三个凑合着住一间吧,反正就一晚上,挤一挤吧。”白澈说。
“好吧,同意。”张乐天苦口婆心道,“史娜莎小姐,你晚上睡觉可要小心点,门窗一定要锁好,这地方可是邪门得很啊,已经失踪一个人了,你要是再出什么事我们可顾不过来。记住,半夜听到女鬼的叫声一定要屏住呼吸啊!”
“你个乌鸦嘴,老娘长这么大了还会怕鬼?”史娜莎虽然嘴硬,但是脸色已经变了。
“好,晚安,我们走吧。”三人转身。
“慢着!”史娜莎改变主意,“凭什么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儿挤在一起,撇下我单住一间没人保护?太不绅士了吧,这样的分配我不服!”
“不服……那你说怎么办啊?”
“不管,反正我不要单独住,不行就从你们里面挑一个出来陪我!”史娜莎说。
“什么?这都行?”三人傻眼。
史娜莎玉指一挥,“就你了。”
张乐天有一种突然被指认为凶手般的诧异:
“为……为什么是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想让你陪我啊。你这表情什么意思?难道不乐意吗?走吧。”史娜莎拉起乐天的胳膊就走了,“白澈,小迟,明天见啦!”
张乐天被史娜莎拽进屋,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小迟和白澈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五
夜,后院东房。
小迟睁着眼躺在硬板床上,呆呆地望向天花板。身旁是白澈,两人盖着一张被子。
毫无睡意。
其实上床的时候还是很困的,但是躺下后却一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不知另一间房的张乐天是个什么情况。转头看旁边的白澈,黝黑的肤色在漆黑背景的映衬下,只剩两只眼睛熠熠生辉。
“原来你也睡不着。”小迟说。
“嗯,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