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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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调好了。没错。」

  「那个修警报器的男人,他长什么 样?」

  「修警报器的男人?」她蹙眉的样子 很吸引人,小鼻子也微微皱起。她耸耸 肩:「我没看见他的脸。蓝的、蓝的—— 浑身上下都是蓝的…」她补充一句,并 用那只没拿裙子的手做了个大幅度的挥手 动作。

  「穿着工作服吗?」他问,但一脸茫 然的她显然没听懂这个词。「好吧,打扫 完这儿之后,你又去了哪儿?」

  「一号公寓。」莱辛卡说道,继续掛 衣服,绕过他,寻找合适的横杆,「擦那 些大窗子。贝斯蒂吉夫人在打电话。非常 生气。很不开心。她说,她再也不想撒谎 了。」

  「她不想撒谎了?」斯特莱克重复道。 莱辛卡点点头,踮起脚掛一件长礼服。

  「你听见她这么说了?」他清楚地又 问了一遍,「在电话里,她说她再也不想 撒谎了?」

  莱辛卡又点点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 有,显得十分天真。

  「然后,她看见我,便大叫:‘走开, 走开!’」

  「真的吗?」 莱辛卡点点头,继续整理衣服。 「贝斯蒂吉先生那时候在哪儿?」 「没在那儿。」 「你知道她在跟谁说话吗?跟谁在电 话那头说话?」 「不知道。」但接着她又有些狡黠地 说,「跟个女人。」 「一个女人?你怎么知道的?」 「大叫,电话那头的人在大叫。我听 见了,是个女人。」 「在吵架?争执?她们在冲彼此大声 嚷嚷?很大声,是吗?」 斯特莱克听见自己语无伦次,也知道 自己越来越词不达意。此刻,莱辛卡手上 只剩下那根腰带了。她拉开抽屉找地方时, 又点了点头。最后,她把腰带卷好,直起 身,走进臥室。他也跟了进去。

  趁她铺床和整理床头柜时,他向她询 问那天她的最后一项工作,就是在卢拉·兰 德里出门看望她妈妈时打扫这位模特的公 寓。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也没有看 见任何用过、或没用过的蓝色信纸。她收 工时,居伊·索梅的手提包和各种送给迪 比·马克的东西被送到了前台。那天,她 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那位设计师的礼物 分別送到卢拉和马克的公寓。

  「把东西送过去之后,你又设好了警 报器?」

  「嗯,我调好了警报器。」 「卢拉的?」

  「嗯。」 「二号公寓的密码也是一九六六?」 「嗯。」 「你还记得你放在迪比·马克公寓的 是些什么东西吗?」 她不得不用手比划,但最终还是成功 地让对方明白,她记得那是两件上衣、一 条腰带、一顶帽子、一些手套和(她在腰 间瞎摸一气)袖扣。

  她把这些东西掛在大衣橱的开架区, 好让马克不会错过。接着,她设好警报器, 便回家去了。

  斯特莱克感谢了她,并在回走廊去找 罗宾和威尔逊之前,尽可能多磨蹭一会儿, 在莱辛卡整理羽绒被时,又欣赏一番她那 包裹在牛仔裤中的结实臀部。

  他们一起走向四楼时,斯特莱克向 威尔逊求证莱辛卡的说法。威尔逊承认,

  他的确让修理工把警报器的密码调成 一九六六,跟前门一样。

  「我就是选了个让莱辛卡好记的数 字,因为前门也是这个数字。马克如果想 换,他可以重设。」

  「你还记得那个修理工长什么样 吗?你说过,他是新来的?」

  「一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头发大概 有这么长。」

  威尔逊指著自己的脖根说。 「白人?」 「嗯,白人。似乎没刮胡子。」 他们来到三号公寓门前。这里曾经是 卢拉·兰德里的家。这第三扇喷漆精良的

  白色大门上有个子弹孔大的玻璃窥视孔。 威尔逊打开门时,罗宾不禁颤抖起来—— 她既害怕、又兴奋。

  顶层公寓的结构和其他两套都不一 样:这里更小,也更通风。房间最近刚被 刷成奶白色和棕色。居伊·索梅告诉斯特 莱克,这套公寓著名的上任房客喜欢这种 颜色。然而,此刻这里已经看不出什么个 人特征,和高档酒店的套房并无两样。斯 特莱克安静地在前面开路,径直走入客厅。

  这里的地毯不像贝斯蒂吉公寓里那般 奢华,也不是羊毛的,而是粗糙的沙丘色 黄麻纤维。斯特莱克用脚后跟在地毯上划 了划,没有任何痕迹。

  「卢拉住着的时候,地面是这样子 吗?」他问威尔逊。

  「嗯,她选的。这地毯几乎是新的, 所以他们没换。」

  楼下公寓的高窗排列规则,每扇都附 带独立小阳台,但顶层公寓不同,这里有 一对直通一个大阳台的双开门。斯特莱克 打开锁,推开这两扇门走出去。罗宾不喜 欢看见他这样。瞥了一眼威尔逊无动於衷 的脸之后,她凝视著那些靠垫和黑白版画, 努力不去想三个月前这里发生过什么。

  斯特莱克低头看向下面的大街。此刻, 他的思绪并不像罗宾想的那样客观冷静, 罗宾要是知道这点,说不定会很吃惊呢。

  他看见了一个完全失控的人,一个朝 兰德里冲过去的人。兰德里站在那儿,纤 细美丽,为了迎接那位她急切盼望的客人, 特意换了衣服。暴怒的凶手半推半拽著她。 终于,一股强横且极为狂躁的力量将她拋 了出去。她从空中坠向水泥地,那片水泥 地铺著厚厚的积雪,仿佛十分柔软。那几 秒钟,似乎便是永恒。她一定挥舞着双手, 试图在无情的虚空中抓住什么。然而,没 人能预知即将到来的死亡。所以,没来得 及改过或解释,没来得及遗赠或道歉,她 便已经支离破碎地躺在马路上。

  要瞭解死者,只能通过那些依然活着 的人,或死者生前留下的种种印记。从她 生前写给朋友们的信,斯特莱克感觉到了 这个活泼的女人。从举到他耳边的手机,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但此刻,看着下方她 此生看见的最后一幕场景,他非常奇怪地 觉得自己离她很近。大量零散的细节开始 慢慢拼凑出真相。现在,他只缺证据。

  他站在那儿时,手机响了。屏幕上出 现的是约翰·布里斯托的名字和号码。他 接起电话。

  「你好,约翰,谢谢你给我回电话。」

  「没事。有什么新消息吗?」这位律 师问道。

  「也许吧。我找了个电脑专家检查卢 拉的笔记本电脑。他找到一个卢拉死后便 被人删掉了的文件夹。是装照片的文件夹。 你知道么?」

  电话那头一片沈默。听到布里斯托那 边嘈杂的背景声,斯特莱克才知道电话还 没被掛断。

  终于,律师说话了,但语调却全变了: 「卢拉死后,它们就被删了?」 「专家是这么说的。」 斯特莱克看见下方街道上一辆缓缓驶 过的车停在半路。一个裹著毛皮大衣的女 人钻了出来。

  「对——对不起。」布里斯托说,声 音里有止不住的颤抖,「我就是——我就 是有点吃惊。也许,是警察删掉的?」

  「他们什么时候把电脑还给你的?」

  「哦…二月的什么时候吧。我想, 应该是二月初。」

  「这个文件夹是三月十七日被删掉 的。」

  「但是——但是,这不可能啊。没人 知道密码。」

  「好吧,显然,有人知道。你说警察 把密码告诉过你妈妈。」

  「我妈妈肯定不会删——」

  「我没说是她。她有可能打开电脑, 然后又走开了吗?或者,她把密码给了別 的什么人?」

  他想,布里斯托一定是在办公室。因

  为他能听见微弱的说话声,远处还传来一 个女人的笑声。

  「有可能。」布里斯托慢慢地说,「但 谁会删掉那些照片呢?除非…噢,天啊, 太可怕了…」

  「怎么了?」

  「你不会认为是某个护士拿走了那些 照片吧?拿去卖给报社?但是,这想法真 可怕…护士…」

  「专家只知道照片被删除了。没有证 据表明照片被复制或偷走。不过,就像你 说的——万事皆有可能。」

  「但还会有谁——我的意思是说,一 般来讲,我很不愿意去想这事是某个护士 干的,但除此以外,还会有谁呢?警察把 电脑还回来之后,它就一直在我妈妈那 里。」

  「约翰,过去三个月里,你知道都有 谁去看望过你妈妈吗?」

  「不太清楚。我的意思是说,显然, 我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好吧,这下麻烦了。」

  「可是为什么——怎么会有人干这种 事?」

  「我也想不通。不过,约翰,如果你 能问问你妈妈,那就是帮了我大忙了。问 问她三月中旬的时候有没有用过电脑。或 有没有什么来访的客人对电脑表现出感兴 趣的样子。」 「我——我试试吧。」布里斯托的声 音显得很紧张,几乎都有点哭腔了,「她 现在已经非常、非常虚弱了。」

  「很抱歉,」斯特莱克郑重地说,「我 会尽快再跟你联系的。再见。」

  他离开阳台,关上门,朝威尔逊走去。

  「德里克,你能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搜 索这个地方的吗?那天晚上,你是按什么 顺序检查这些房间的?」

  威尔逊想了一会儿,说道:

  「我先来到这里。四下瞅了瞅,发现 门开着。不过,我没碰门。」他示意他们 跟上自己,「我看了这里…」

  罗宾跟在两个男人身后,她察觉到斯 特莱克的问话方式有了些微变化。他的问 题变得简洁高明,并主要询问威尔逊在公 寓里踏出每一步时所感觉到、摸到、看到 和听到的事。

  在斯特莱克的引导下,威尔逊的身体 语言也发生变化了。他开始再现自己做过 的所有动作:抓住门边框,倾身探进屋里, 飞快地扫视一圈。穿过最后一间臥室时, 在斯特莱克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他做了个 奔跑的慢动作。他跪下来,演示他是如何 检查床底的。经斯特莱克提示,他还想起 当时自己的腿压到一条皱巴巴的裙子。他 一脸专注地领著他们去了厕所,然后向他 们展示自己冲回前门之前,是如何又回去 检查厕所门后的(他就像在演哑剧似的, 一边走,一边夸张地伸长胳膊)。

  「接着,」斯特莱克打开门,招呼威 尔逊过来,「你就出来了…」

  「嗯,我就出来了。」威尔逊说,声 音低沈,「然后,我按了电梯按键。」

  他做出按键的动作,装出紧张地推开 门,探头进去查看的样子。

  「没什么特別的。所以,我又开始朝 楼下冲。」

  「那你听见什么了吗?」斯特莱克问, 紧跟其后。两人都没有管罗宾,罗宾关上 了公寓的门。

  「贝斯蒂吉夫人在大叫——在很远的 地方——然后我在这里拐弯,然后——」 威尔逊突然停在楼梯上。斯特莱克似 乎预见到了这一点,也停下来。罗宾径直 从他身边挤过去,连声道歉,但斯特莱克 扬手打断了她。罗宾觉得威尔逊正在发呆。 「我滑倒了。」威尔逊说。他的声音 显得很震惊,「我居然把这事忘了。我滑 倒了。就在这里。往后倒的,重重地坐下 去。这里有水。这里。到处都是水滴,就 在这里。」 他指著楼梯。

  「水滴。」斯特莱克重复道。 「嗯。」

  「不是雪?」

  「不是。」

  「没有湿脚印?」 「水滴。就是大颗大颗的水滴。我踩 滑了,跌了下去。但接着我就爬起来,继 续往下冲。」

  「你跟警察说起过这事吗?」 「没有,我忘了。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某件困扰了斯特莱克很久的事终于变 得清晰。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笑了。另外 两人呆呆地看着他。

  四

  周末缓慢悠长、温暖閒适。斯特莱克 又坐到窗前,抽着烟看下方丹麦街上熙攘 的人群。他腿上摊著案件报告,桌子上放 著警方案宗。他正在筛选那些乱糟糟的信 息,把仍需要进一步调查的事罗列出来。

  他盯着一张十八号楼正面的照片出了 一会儿神。那张照片是卢拉死后第二天拍 的。跟以前相比,屋子正面似乎有了些微 变化。但在斯特莱克眼中,这变化却是巨 大的。他时不时凑到电脑前面。第一次是 为了找迪比·马克的经纪人,第二次是查 看阿尔布里斯的股价。他的笔记本摊开了 放在旁边,摊开的那页上全是被删减过的 句子和问题,还有他那密密麻麻、又尖又 长的笔迹。突然,手机响了。他看都没看 便接了起来。

  「啊哈,斯特莱克先生,」电话里传 来彼得·吉莱斯皮的声音,「真谢谢你接 电话啊!」

  「噢,你好,彼得,」斯特莱克说, 「他让你周末也上班?」

  「我们有些人没得选,只能周末上班 哪!工作日打给你电话,你从来没回过。」

  「我很忙。干活呢。」 「懂了。这是不是说我们很快就能拿 到钱了?」 「但愿吧。」

  「但愿?」

  「是啊,」斯特莱克说,「再过几周, 我应该就能给你点儿了。」

  「斯特莱克先生,你真是让我震惊! 你答应每个月都还钱给罗克比先生的,可 你现在已经欠了这么多——」

  「我没钱,拿什么还你。如果你再等 等,我应该能全部还给你。没准儿还能一 次性付清。」

  「这恐怕不行。除非,你按时还掉这 些——」

  「吉莱斯皮,」斯特莱克盯着窗外明

  亮的天空,说,「我们都知道,老乔尼不 会因为他这个只有一条腿的战争英雄儿子 还不起贷款,导致他的男管家少了几个子 儿买浴盐,就起诉他。再过几个月,我会 还他钱的,连本带利!他可以把钱塞进屁 眼里,或者一把火烧了,随他高兴!告诉 他,这就是我说的。不过现在,给我滚他 妈的蛋!」

  斯特莱克掛断电话,很高兴自己其实 并没生气,心情依然愉快。

  他坐在罗宾常坐的那把椅子里,继续 工作到很晚。睡觉前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是在「牛津康乃馨酒店」这个地名下画了 三条横线,并把「J.P. 阿杰曼」这个名字 重重地圈起来。 整个国家都在缓慢地朝选举日迈进。

  周日,在便携电视机上看完当天候选人的 失态表演、激烈对峙和各种承诺后,斯特 莱克便早早地上床睡觉了。国债已经大到 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不管谁赢,肯定都 会削减预算,大幅削减。而且,有时候党 派领袖还会花言巧语,就像为斯特莱克做 手术的医生小心翼翼地告诉他,他或许会 觉得有点儿不舒服。对即将到来的伤害, 谁都不会切身体验。

  周一早晨,斯特莱克去坎宁镇赴约。 他约了卢拉·兰德里的生母马琳·希格森。 这场见面得来着实不易。布里斯托的秘书 艾莉森打电话,把马琳·希格森的电话告 诉了罗宾。然后,斯特莱克亲自拨通了她 的电话。打来电话的陌生人不是记者,这 显然让她很失望,但她一开始还是表示愿 意见见斯特莱克。接着,她朝办公室打了 两次电话:第一次是问罗宾,这位侦探会 不会付她到市中心的车钱,结果被告知不 会。第二次电话是她愤愤不平地要求取消 见面。於是,斯特莱克再次打电话过去, 试探性地问是否可以在当地酒吧见她。接 著,一通怒气冲冲的电话留言再次取消见 面。

  斯特莱克不得不第三次打电话给她, 说他相信自己的调查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他说,毫无疑问,把证据呈给警方之后, 肯定会引发进一步的轰动。所以,现在他 认为如果她不帮忙,那媒体的狂轰滥炸将 把她排除在外。一听这话,马琳·希格森 立刻嚷嚷著她什么都说。所以,斯特莱克 便决定纡尊降贵,周一早上去她建议的那 个「军械库啤酒花园」见面。

  他乘地铁到坎宁镇站。车站位于金丝 雀码头商业区。这里时髦的未来派建筑就 像一排排拔地而起的闪亮金属块,它们的 体积就跟国债一样庞大,一眼望不到头。 然而,没走几分钟,他便远离了那片光鲜 的世界。那里不乏金融家们居住的高楼大 厦,但挤在这繁华之地中的坎宁镇,呼出 的就是贫穷和腐败之气了。斯特莱克早就 知道坎宁镇,因为那个告诉他布雷特·弗 尼住址的老朋友曾经就住在这里。他背对 金丝雀码头商业区,顺着巴尔金路朝下走, 经过一栋大楼。楼上挂着一个广告牌,上 面写著:「为社区杀人」。他皱著眉头想 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一定是有人擦去了 第一个字母。[1]

  「军械库啤酒花园」在英国典当有限 责任公司旁边,是一家低矮宽阔的酒吧, 几乎被刷成纯白色。室内装饰崇尚实用性。

  [1] 「为社区杀人」原文为「Kills 4(for) Communities」,加上被擦除的「S」,则是「社 区技能培训」(Skills 4 Communities)。

  陶土色的墙上挂着一排实木掛钟,一张图 案生动的红地毯,这便是所有的装饰了。 除此之外,屋内还有两张巨大的台球桌、 一条进出方便的长吧台和为閒逛的酒徒留 出的大量空地。眼下才上午十一点,酒吧 里只有一个小老头坐在角落里,还有一位 愉快的女服务员。女服务员管唯一的客人 叫「乔伊」,并为斯特莱克指了通向后面 的路。

  所谓的啤酒花园,其实是个非常糟糕 的混凝土后院。这里堆了很多箱子,还有 一张坚实的木桌。桌旁的白色塑料椅里坐 著个女人,翘著一双肥腿,手上夹着的烟 正好跟脸垂直。院子的高墙顶端还有铁丝 网,勾在铁丝网上的一个塑料袋在微风中 沙沙作响。墙外是一大片漆成黄色、阳台 上堆放着各种显眼杂物的公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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