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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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特莱克…」

  「要是我能证明卢拉坠楼那晚,唐 姿·贝斯蒂吉根本不在公寓里呢?要是她 在別的地方呢?別的可以听见那一切的地 方?」

  沃德尔抬头望向天花板,闭上眼。 「如果你有证据…」

  「现在还没有,但过几天就有了。」

  两个人又笑又闹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沃德尔摇摇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不 过,他还是没有转头去看。

  「如果你想要警察这边的什么东西, 给安斯蒂斯打电话。欠你情的人是他。」 「这事安斯蒂斯做不了。我需要你给 迪比·马克打电话。」 「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他不会接我电话的,知 道吧?但他会跟你说话,你有这个权力, 而且,听你上次讲,他好像也喜欢你。」

  「你想说卢拉·兰德里死的时候,迪 比·马克知道唐姿·贝斯蒂吉在哪儿?」

  「不,他当然不会知道,他当时在 ‘军营’夜总会。有人从‘肯蒂格恩花园’

  送衣服到克拉里兹酒店给他,我想知道他 拿到的是什么衣服。说得更具体一点,盖 伊·索梅送给他的是什么。」

  斯特莱克对沃德尔仍然没有念出「居 伊」的读音。

  「你想知道这个…为什么?」

  「因为监控录像里,有个奔跑的人就 穿着了件迪比的运动衫。」

  沃德尔愣了一下,但紧接着就怒了。

  「那种东西满街都是,」他顿了顿, 「那种印有 GS 的衣服很常见啊——反光 运动服和运动长裤,多得不得了。」

  「那是一件定制的连帽衫,全世界只 有一件。给迪比打电话,问他都从索梅那 儿拿到了什么。我就想知道这个。沃德尔, 如果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会站在哪边?」

  「別威胁我,斯特莱克…」

  「我没威胁你。我只是觉得,一个已 经杀了好几个人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还 在不紧不慢地计划著下一个该杀谁——不 过如果你担心的是文件问题,那下一具尸 体出现之前,那些抱自杀理论的人的确不 怎么好对付。沃德尔,在更多人被杀之前, 快给迪比·马克打电话。」

  十一

  「不行,」当晚,斯特莱克在电话上 坚决地说,「这事儿越来越危险了。监视 不是秘书该干的活。」

  「去牛津的康乃馨酒店,去亚非学院, 也不是我该干的活啊!」罗宾说,「但我 做了这两件事,你不是很高兴么!」

  「谁也別去跟踪,罗宾。我想,马修 也不会乐意你这么干的。」

  罗宾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手机贴在耳 边,心想:斯特莱克都没见过她未婚夫, 怎么就记住他的名字了呢?以她的经验来 看,男人一般都不会记得这种事情。马修 就经常忘记別人的名字,连他刚出生的外 甥女叫什么他都不记得。不过她想,斯特 莱克肯定接受过相关训练,所以能记住这 样的细节。

  「我干吗需要马修同意,」她说, 「管他的,反正又不危险。你也不觉得厄 休拉·梅会杀人的…」

  (罗宾几不可闻地在最后加了两个 字:「对吧?」)

  「嗯,但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对她 的行踪感兴趣。不然可能会让凶手觉得不 安,我可不想再有谁被从高处扔下去。」

  罗宾可以听到自己薄睡裙下的心怦怦

  直跳。她想:他可能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但却不会告诉她。其实她有点害怕知道凶 手是谁,一时间根本无法思考。

  电话是她打给斯特莱克的。几个小时 前,她收到一条短信,说他被强制带去伦 敦警察厅了,让她五点钟以后锁好办公室 的门。从那以后,罗宾一直都心绪不宁。

  「如果你还是睡不着的话,就给他打 电话。」马修说。他的语气不是太强烈。 在不瞭解任何细节的情况下,他虽然没有 明确表态,但还是坚定地站在警察那边。

  「听着,我想让你帮我个忙,」斯特 莱克说,「明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给约 翰·布里斯托打电话,告诉他罗谢尔的事。」

  「好的。」罗宾盯着那个大大的毛绒 玩具象说。那个毛绒玩具是八年前她第一 次和马修过情人节时,他送给她的礼物。 现在,这个送礼物的人正在客厅里看晚间 新闻。「你打算做什么?」

  「我去派恩伍德的制片厂,跟弗雷 迪·贝斯蒂吉聊聊。」

  「怎么去?」罗宾说,「他们不会让 你靠近他的。」

  「不,他们会的。」斯特莱克说。

  罗宾掛了电话以后,斯特莱克一动不 动地在昏暗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从伦敦 警察厅回来的路上,尽管还想着罗谢尔肿 胀尸体里那些未消化完的麦当劳,他仍旧 毫无障碍地吞掉了两个巨无霸、一大包薯 条和一杯麦旋风。此刻,胃里咕噜作响的 胀气声,加上这些天来已被他忽略的「十二 号」咖啡酒吧低音号的咚咚声,似乎便是 他的脉动。

  西娅拉·波特凌乱不堪、却非常女性 化的公寓,她那娇喘连连的大嘴,以及紧 紧缠绕在他背上的白皙长腿…现在,这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此刻他脑中全是矮胖 庸俗的罗谢尔·奥涅弗德。他还记得她才 离开自己五分钟,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打电 话的样子。他们把她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 她身上穿的就是当时的那套衣服。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非常肯定。罗

  谢尔给凶手打了电话,说她刚和一个私家 侦探吃完饭。於是,通过那部亮闪闪的粉 红色手机,他们约好晚上见面,一起吃顿 饭或喝点什么东西。夜色中,他们溜达到 河边。他想到那座灰绿中带金色的哈默史 密斯桥,罗谢尔还说自己在那片区域有了 一套新公寓。那是个有名的自杀胜地:桥 栏矮,下面就是湍急的泰晤士河。而她, 是不会游泳的。夜色中,两个争吵的情侣、 一辆绝尘而去的汽车、一声尖叫和一片水 花。谁看得到?

  如果凶手意志坚定、运气很好的话, 应该没有人看见。而这恰恰是个意志非常 坚定、运气极好的人。毫无疑问,辩护律 师肯定会要求递减责任 [1]。因为在斯特莱 克的从业经历中,这样自负而不切实际的 凶手并不多见。他想,或许能在病理学上 找到一些解释,这应该属于某种躁狂症。 但是,他对心理学可不太感兴趣,跟约 翰·布里斯托一样,他想要的——是正义!

  在幽暗的办公室里,他的思绪突然不 受控制地回到过去,想起他最亲的那个人 是怎么死的。露西认为,那个人的死影响 了斯特莱克的每一场调查,扭曲了他经手 的每一件案子。但她错了,大错特错。他 和露西的人生以及他们所有的记忆,被明 [1] 指免除患精神病或精神不健全的被告应负 的部分罪责。

  显地分为两个时期:他们的母亲去世之前 和去世之后。露西觉得,他是因为莱达的 死,因为不相信继父无罪,才跑去参加皇 家宪兵队的。他职业生涯中见到的每一具 尸体,都会让他想起母亲。见到的每个凶 手,似乎也都会让他想起自己的继父。母 亲的死驱使他不断调查其他死亡案件中申 辩无罪的情况。

  然而,早在最后一根针刺入莱达的身 体之前,斯特莱克就渴望从事这份职业了。 早在知道妈妈(以及其他所有的人)终有 一死之前,他就明白有些凶杀案比任何谜 题都难解。真正无法忘怀的人是露西,她 的记忆就像萦绕在棺材里的苍蝇,久久挥 之不去。所有非自然的死亡都会让她激动 不已地想起过早离世的母亲。

  不过,今晚他又要做露西认为是他的 习惯的事了。他又想起莱达,并把她跟这 件案子联系起来。超模莱达·斯特莱克。 谈到她时,人们总会提起那张最出名的照 片,也是他父母唯一的一张合影。照片里, 她穿着黑白两色的衣服,心形脸,闪亮的 黑发,还有一双狨猴般的大眼睛。两人中 间隔着一个艺术商和一个贵族出身的花花 公子(一个自杀了,另一个得了艾滋病), 还有他父亲的第二任妻子——卡拉·阿斯 托尔菲。乔尼·罗克比站在最右边,中性 而狂野,头发几乎跟莱达的一样长。他的 母亲戴着马蒂尼眼镜,抽着烟。缭绕的烟 雾中,这位模特显得比其他所有的人都时 髦漂亮。

  除斯特莱克外,其他人似乎都觉得莱 达的死虽然可悲,却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因为她一直过着极不正常的危险生活。即 使那些认识她最久、最瞭解她的人,发现 她因吸毒过量而死,也觉得这就是她命定 的归宿。人们几乎都认为他母亲一直游走 在生活边缘,终有一天会越过边线,冰冷、 僵硬地死在一张被褥肮脏的床上。

  她为什么会这样,却没人解释得清。 特德舅舅(趴在厨房水槽上,一言不发, 筋疲力尽),或琼舅妈(坐在她那张小餐 桌前,愤怒地红著眼,搂着露西。露西那 时候十九岁,趴在她肩头哭泣)都不行。 看起来,吸毒过量很合乎莱达的生命轨迹; 合乎她满是非法居所、乐手和疯狂派对的 人生;合乎最后她跟家人关系极度恶劣的 现状;合乎她在毒品中醉生梦死、不顾一 切追求刺激的行为。只有斯特莱克追问, 有没有人知道他妈妈是不是被別人注射的 毒品;只有他发现,她对大麻的偏爱和突 然喜欢上海洛因两相矛盾;也只有他,满 腹狐疑,并看出情况有异。但当时他只是 个二十岁的学生,没有人会听他说话。

  审判及裁决结束之后,斯特莱克便收 拾行囊,把一切拋在身后:疯狂一时的媒 体;他从牛津辍学给琼舅妈带来的失意绝 望;夏洛特被他的失踪激怒,已经跟別人 睡在一起;露西乱发脾气、尖叫连连。只 有特德舅舅支持他。他隐身在军队中。在 那里他重新找到了莱达教给他的生活:洗 心革面,自力更生,不断追寻新事物。

  今晚,他忍不住觉得:他妈妈跟那个 痛苦失意、摔死在冰天雪地里的美丽姑娘, 跟那个如今躺在冰冷太平间里、无家可归 的姑娘在精神上是姐妹。莱达、卢拉和罗 谢尔不是露西或琼舅妈那样的女人。她们 对暴力或可能存在的暴力没有防范意识。 她们不会过被贷款束缚的生活,不会自愿 工作,不喜欢安稳地找个丈夫,将孩子干 干净净地养大。因此,她们的死不算「悲 剧」,不能将她们与那些安稳沈静、受人 尊敬的家庭主妇相提并论。

  将一个人的毁灭归结为咎由自取,是 件多么容易的事!无动於衷地看着他们死 去,接着往后一退,耸耸肩,认为混乱的 人生就该有这般命定的结局,这是多么简 单的做法!

  跟卢拉谋杀案有关的物证都已烟消云 散。不是被踩在脚下,就是被皑皑白雪彻 底掩埋。毕竟,斯特莱克手中最有说服力 的证据,只是黑白监控录像里那两个逃跑 的男人。这份证据警方只草草地浏览了一 下,便扔到一边。他们确信没人进过大楼,

  兰德里是自杀。录像里的那两人不过是一 对閒荡的小偷。

  斯特莱克站起身,看了看表:十点半。 但那人肯定还醒著!他按亮台灯,拿出手 机拨号。这一次,他拨的是个德国号码。

  「奥吉?」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细弱 的声音,「你他妈怎么样?」

  「帮个忙,伙计。」

  然后,斯特莱克让格雷厄姆·哈迪卡 中尉在皇家工兵军团找一个名叫阿杰曼的 人,并把所有能找到的信息都给他。比如 教名、军阶等。斯特莱克特別强调,一定 要找出他在阿富汗服役的具体时间。

  十二

  这是他被炸断腿后第二次开车。他上 次试着开过夏洛特的雷克萨斯,但今天他 想表现得更有男子气概些,所以,最后租 了辆自动挡的本田思域。

  一个小时不到,他便抵达艾弗·希思。 一阵胡侃、一张已经过期的官方证件,再 加点恐吓和灵光一闪,他便顺利通过派恩 伍德电影制片厂的大门。开始,保安还一 副冷漠的表情。但斯特莱克自信满满的样 子,那句「特別调查局」以及那张贴着他 照片的证件,便把保安彻底震住了。

  「你预约了吗?」保安手捂著电话听 筒,坐在电动栏杆旁的小房子里问斯特莱 克。

  「没有。」

  「什么事?」 「埃文·达菲尔德先生的事。」斯特 莱克说。保安眉头一皱,转脸对着电话一 阵嘀咕。

  约一分钟后,保安告诉斯特莱克该怎 么走,便挥手放他进去了。制片大楼外围 有一圈小路,弯并不多。他一边顺着这条 路往前开,一边又回想起来:达菲尔德狼 藉的坏名声还真好用。

  他停下车,不紧不慢地钻出来。前方

  几排停了一辆奔驰,车前有块牌子,上面 写著:「制片人弗雷迪·贝斯蒂吉」。自 始至终,那辆奔驰的司机都在从后视镜里 看着他。斯特莱克穿过一扇玻璃门,踏上 那道普普通通的楼梯。一个长得有点像斯 潘纳、但却比他干净点儿的小伙子正慢跑 著下楼。

  「弗雷迪·贝斯蒂吉先生在哪儿?」 斯特莱克问他。

  「二楼,右手边第一个办公室。」

  他和照片上一样丑:脖子粗短、满脸 麻子。此刻正坐在玻璃隔墙那头的一张桌 子后面,怒气冲冲地盯着电脑显示器。外 面的办公室一片嘈杂。年轻漂亮的女员工 们都在忙碌地工作。梁柱上用大头针钉著 电影海报、拍摄计划和宠物照片。离门最 近的那个漂亮姑娘戴着个连通总机的麦克 风。她抬头看着斯特莱克,说:「您好, 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见贝斯蒂吉先生的。没事儿, 我自己进去就行。」

  没等她回答,他便踏进了贝斯蒂吉的 办公室。

  贝斯蒂吉抬起头,他眼袋很重,黝黑 的皮肤上满是雀斑。

  「你是谁?」

  他已经站起来,短粗的手指紧紧抓着 桌子边。

  「我叫科莫兰·斯特莱克。我是个私 家侦探,是…」

  「埃琳娜!」贝斯蒂吉一不留神打翻 了咖啡杯。咖啡洒了一桌,把所有文件都 弄湿了。「该死的,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出去!」

  「…是卢拉·兰德里的哥哥,约 翰·布里斯托雇的我。」

  「埃琳娜!赶紧叫保安,你这个蠢婊 子!」

  埃琳娜连忙冲出去。贝斯蒂吉只有五 英尺六英寸高,但他还是从桌子后挤出来, 毫不畏惧身材高大的斯特莱克,活像一条 被罗特韦尔犬侵占了地盘的斗牛犬。埃琳 娜走的时候没关门。於是,外间办公室的 员工们全都惊恐、困惑地盯着这边看。

  「贝斯蒂吉先生,我已经找你几个星 期了。」

  「朋友,你麻烦大了。」贝斯蒂吉挺 起宽肩,咬牙切齿地说。

  「约翰·布里斯托雇我来跟你谈谈卢 拉·兰德里坠楼那晚的事。」

  两个身穿白衬衣、拿着对讲机的男人 沿着玻璃墙跑向斯特莱克。他们年轻强壮, 一脸紧张。

  「把他弄出去!」贝斯蒂吉指著斯特 莱克吼道。门口的两名保安猛地撞在一起, 接着,又忙不迭地挤进屋来。

  「尤其,」斯特莱克说,「要谈谈卢 拉坠楼时,你老婆唐姿在哪儿的事。」

  「把他弄出去!打电话给门口那个该 死的保安!怎么会把他给放进来的!」

  「…我看到一些照片,总算弄明白 了你老婆的证词。」那个稍微年轻点的保 安正在猛拽斯特莱克的上胳膊。斯特莱克 大叫道:「放开!不然我一拳把你揍到窗 外去!」

  那个保安还是没放手,而是望向贝斯 蒂吉,等他指示。

  制片人一双精光四射的黑眼睛死死地 盯着斯特莱克。他暴怒地攥紧拳头,又松 开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挤出一句: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但是,他却没再叫保安把斯特莱克拖 出去了。

  「一月八日晚上早些时候,有个摄影 记者就站在你家对面的人行道上。那家伙 拍下了那些照片,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拍的 是什么。你要是想辩驳,没问题。跟警察 说,还是跟媒体说?随便。反正,最后结 果都一样。」

  斯特莱克朝门口走了几步,两个仍拽 著他胳膊的保安吓了一跳,他把他们挣脱 开了。他们不得不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 再次拽住他。

  「出去。」贝斯蒂吉突然对手下说,

  「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们。把门带上。」 他们走了。门关好后,贝斯蒂吉才开 口道: 「好了,你他妈叫什么名字来着?给

  你五分钟,说吧。」 斯特莱克也没管他同不同意,便一屁 股坐进贝斯蒂吉办公桌对面的一张黑皮椅 里。制片人则回到桌子后面,冷冰冰地怒 视著斯特莱克,完全不像他那个一脸疏远 的妻子。他的目光就像在审视一名职业赌 徒。贝斯蒂吉掏出一包小雪茄,拉过一个 黑色的玻璃烟灰缸,用一个金色打火机点 著雪茄。

  「好吧,说说,这些所谓的照片都让

  你明白了什么。」他眯起眼睛,透过刺鼻 的烟雾,斜睨著一张黑手党电影海报。

  「轮廓。」斯特莱克说,「你家客厅 的阳台上蹲着个女人。她似乎是全裸的, 不过,我们俩都知道她应该还穿着内衣。」

  贝斯蒂吉狠狠地抽了好一会儿烟,然 后才拿下小雪茄,说:

  「胡扯。人在街上根本不可能看见。 阳台是用石头做的,从街上你不可能看见 任何东西,只能看到石头底部。你诈我的 吧?」

  「客厅亮着灯。所以,可以从石头缝 里看见她的轮廓。阳台上的空间足够她容 身了。当时,还没摆上那些盆栽灌木,是 吧?人们总是喜欢事后搞鬼。」接着,斯 特莱克又加一句,「就算已经侥幸逃脱, 也不例外。你试图制造一种假象,让人觉 得阳台绝对没有能蹲下一个人的空间,是 吧?但是,你没法回到过去,也没法抹杀 真实拍摄到的影像。卢拉·兰德里死时, 从你老婆站的位置正好可以一字不落地听 完四楼上的那场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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