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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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以为你的事都处理好了呢。”

“谁不想啊!”我情不自禁地高高耸了一下肩膀,“但结果是,没有。很明显,我以前脑袋里的那些恶魔还没有处理干净,我还会被操纵。”

“哦,该死的,希望我也能帮上什么忙。”她无助、悲伤地看着我说,“也许我们晚些时候可以去跑步?跑步会让我头脑清醒,我是指……哦,这么说好笨,我没那个意思——”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嘘,他们过来了。”我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他们已经走到了面前。

阿里在凯蒂脸上轻轻一吻,完全将校园里的种种规定置之度外。阿布拉姆眉毛高挑地看着我,眼中的光芒仿佛给我一吻,但是我略微刺痛的嘴唇告诉我,我更渴望的是他的嘴唇。

“早上考得怎么样?”他问。

“挺简单的,”我答道,“无趣到我都快睡着了。”说到这儿,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谢天谢地,今天的考试终于结束了,明天那两门更难,世界史和英语。我有好多页的东西要记。”

“需要送你一程吗?”阿里说,“我们都考完了,可以把你送回家。”

我看了看大厅的钟表说:“我妈一小时后会来接我,我还得去其他地方。”

凯蒂在我胳膊上轻轻一拍,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说:“又要去‘驱魔’了?”

我胸部一紧,有那么一刹那,感觉好像心脏病发作。“啊。”我痛苦地喘了一口气。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头脑晕眩,膝盖瘫软。

凯蒂紧紧撑着我,把我扶起来:“安琪,怎么了?”

阿布拉姆从另一侧搂着我:“嘿,你没事吧?”

“如果我晕倒了,千万别让我碰到地板。”我低声对他说。他把我抱在胸前,我努力地呼吸,让自己保持清醒。痛苦来得快,去得也快。我的视线再次清晰起来,眼前出现了阿里和凯蒂担忧的表情。

“哦,好奇怪。大伙儿,对不起。我就是肌肉痉挛,喘不上气来。”差不多就是这样。

兄弟俩紧张又同情地看着我,凯蒂在皮包里找止痛药。这个解释真好,可以消除大家的疑虑。但是胸口为什么突然疼痛,这很难解释,好在,现在不疼了。

我的朋友们坚持要开车送我回家,阿布拉姆静静地握着我的手,他的眼神透露出,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但当然不会在他哥哥面前问。而在我下车之前,他还紧紧拉着我,轻轻一吻。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确切地说,是在众人面前的第一次。“一会儿打电话给我好吗?”他说,“等你从健身房回来,给我电话吧,我要确认你真的没事。”

母亲坐在等候室的座位上,捧着一本已经读过几百遍的杂志。看在老天的分儿上,她还有图书馆的工作。她应该带一本新书来看,不过就算带了,估计心思也不会在书上。她只需要坐在那里,焦虑地等待,猜测着屋内发生的事情。尽管母亲的大部分薪水都为我的治疗买了单,但是格兰特发过誓,一定为我保密,我也没有给母亲透露任何细节。

“我有一个计划,”我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对格兰特郑重其事地说,“你只需要帮我开个好头就行。”

我们已经做过很多次催眠治疗和引导式想象,和往常一样,我的意识很轻松地游离办公室,进入我自身的虚幻世界,进入那个分裂人格存在的地方。孤独者一定就在附近,从逻辑上讲,我猜得到他所处的那个区域。

我又回到小木屋的门廊,那个阳光倾泻的蓝黄门廊,看起来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那扇门,那扇只有天使才能用的门,竟然微微敞开着。这是我此前从未见到过的景象。

蜘蛛网布满门缝,在早上微风的吹拂中摇摇晃晃。我伸出手去,拉着门把,大门砰的一声打开,重重撞在小屋的内侧,里面传来一丝动静。明亮的阳光穿透小屋内部的昏暗,房子中央的墙面上出现一个扭曲的身影。一声声节奏鲜明的声音传来——嘎吱,嘎吱,那是摇椅在木地板上摇晃的声音。

我走近那个阴影,发现墙角的地上放着一盏油灯,微弱的火光在墙壁上勾勒出一个细长、摇晃的身影。

“谁在那儿?”我低声问。

她抬起头,我们终于面面相觑。她,就是孤独者,那个疯狂的“摇椅爱好者”。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的脸竟然就是我的脸,同一个人的两张完全相同的面庞就这样面对面看着,但那张脸显然更加面黄肌瘦。

她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她把它举起来递给我。这是要送给我吗?我向前迈了一步,接过它。好柔软,好舒服,原来是一条毛毯,一条蓝白格子毛毯。好熟悉的毛毯,我一惊,毛毯突然从我手中掉落在地上。

“你是谁?”声音竟然和我一模一样,她抽泣着说,“我的天使去哪儿了?”

“他走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不!”她号啕大哭,伸手捡起那条毛毯。

“很抱歉,”我说,“他太强悍,强悍到难以控制的地步,他不能留下来。”

“谁来帮我找回我的宝贝?”她低吟道,“我的宝贝哪儿去了?”她把毛毯卷成婴儿的形状,放在她的臂弯里。

哦,老天,那条毛毯。

她用脸抵着毛毯,眼神里写满迷茫,心力交瘁。“我之前是派天使出去寻找我的宝贝的。”

哦,仁慈的上天,这不可能。

“那个男人从我的怀里把他抢走。”

“安琪,安琪!”格兰特猛地摇晃她的肩膀,“能听到我说话吗?”她的声音又把我拉了回来。我不停地挣扎,强行把意识分离出去,重新回到那片黑暗之中。

“不可能!”我尖叫道。那是萨米的毛毯!

“安琪,发生了什么?快醒醒。”格兰特的声音逐渐远去。

孤独者抓着我的胳膊,力量之大超出我的想象。一阵猛烈的痉挛过后,我痛得弯下身,体内涌来的那股沉痛、刀割般的巨浪让我难以呼吸。我的身体痛得扭曲,大声尖叫着。这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单上沾满了鲜血,小腹撕裂般的疼痛一阵一阵传来。我大口地喘气,从未经历过如此疼痛的滋味。一个男人在我对面,低头看着我,惨白的双手按着我的膝盖,说:“来,用力推。用力推,宝贝。”然后我用力推,推,我尖叫着,我感到体内的压力瞬间发生了变化。

然后,一个全身光滑的新生儿哭哭啼啼地诞生了。我抱着他,疼痛逐渐消失,在那张红色小脸上,我看到了前所未见的幸福。

“啊,是个男孩。”男人说,“喂喂他吧。”他把小孩的小嘴推到我胸前。

我抱着他摇啊摇啊,用毛毯包裹着他,喂饱他,呵护他。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说:“这样可不行,你的时间快到了。”突然,他从我怀中夺走了小孩,我的心像摔落的瓷器一样,被摔得支离破碎。

孤独者松开手,我们之间的沟通就此中断,记忆串联就此结束。震荡波一阵一阵从我脑中袭过,而她用力抓我时的指印在我胳膊上留下一块块瘀青。我步履蹒跚地从小屋中退出来。

孤独者站起来,跟着我一起向外走,说:“我必须现身,我要找到他。”

“不,你不能,”我喘着气说,“不要再找了。”

我砰的一声摔上了门,我很清楚现在要做什么,在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木板和钉子就静静地躺在那里,随时听候调遣,一把铁锤也出现了。

格兰特大叫着:“安琪!安琪拉!够了!”

“不!还没有!”我对着她大喊。我拿起锤子用力敲打,反复敲打,直到把整个小木屋都封了起来。这样一来,小木屋看起来变得荒凉、孤独、灰蒙蒙的,完全被封锁起来。很好,我已经受够了,只要孤独者永远被锁在里面,没有人会发现其中的秘密。

除了我。

现在我终于知道,孤独者为什么如此痛苦,为什么每天喜欢两手空空地坐着摇椅。我知道她的宝贝的下落,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18 拘留

“安琪,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格兰特医生激动地问,脸上红斑凸起。我又回到房间,背靠墙壁,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双腿不停地颤抖。我手上出现了新的瘀青,好疼。我一言不发地举起手,一脸疑惑地看着它们。

“你刚才在不停地敲打镶板,以一种特别的节奏,你不愿意醒过来,直到停止敲击。”她拍了拍胸脯说,“我有点紧张,亲爱的,你没事吧?”

我点点头。现在没事了。孤独者被我锁在里面,想关多久就关多久。

看在老天的分儿上!接下来还有一周的考试在等着我,她真会挑时间,这个时候出现,简直太倒霉了。而她的那些秘密……我尽量不去思考这些问题。我的心又在痛苦地扭动,胃里也不消停。那些记忆一定是假的,老天,你就当它是个假记忆吧!

格兰特还在等我,观察我的反应。

我得做出一个解释,至少听起来要可信的解释:“我……我试着破窗而入,进入小木屋里。”我在想,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理由,因为我想起大脑中的小木屋根本没有窗户。

“那你进去了吗?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东西了吗?”格兰特问。

我摇摇头。

“真可惜,”她说,“不然周三再来如何?”

不要,拜托了。我需要更多时间,更多时间来消化这些问题,面对这些问题。“呃,不要。我这周还要复习好几门功课,我必须加把劲儿才能确保跳级。”

格兰特轻松地冲我笑笑。我欺骗了她,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女演员了。

“好吧,跳级才是最重要的目标。”她对着天花板敬了一个老式军礼,“但是记得,如果需要帮助,一定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想着这件事的。”

那晚,我睡得很死,没有半夜爬起来坐摇椅,也没人再侵入我的梦境,过去的记忆也没有泉水般地涌出。终于能够松口气了。现在,我终于知道,孤独者是如何像夜里的吸血鬼一样将我的体力耗尽。

阳光穿过丝质窗帘,在我的被子上投下一个巨大的窗形阴影。我把睡衣脱下,扔在地上,双手摸了摸平坦结实的肚皮,然后滑向上半身娇小的胸部。很难想象,这个身体竟然做过母亲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安琪死也不会相信孤独者说的是真的。

我只想重新做一名正常的高中生,把所有找回的力量放在学业上。最终,我通过了各种考试,而且成绩优秀。止痛药大大缓解了我的头痛,温热的洗脸毛巾帮我除掉双手和左胳膊上的瘀青。现在,把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上,无疑是一剂良药。

不去想太多,考试也结束了。学校放假两周半的时间,我变得无所事事。圣诞节采购也已结束——给母亲买了几本书,可以在医院的等候室阅读;给父亲买了两条色彩鲜艳的领带,这样会让他的心情大好;给格兰特买了一只水晶杯的迷你花瓶;给凯蒂买了一对耳环;给奶奶买了一条丝巾,她也许不会用它,但是我只是想让奶奶知道,我仍然喜欢她。至于阿布拉姆,我不得不向凯蒂求助。“黑色蕾丝,”这是她出的主意,“不是他的尺码——是你的。”怕我不理解,她再次向我解释。

我的语气听起来再稀松平常不过:“已经这么干过一次了,就在舞会那晚,你知道的。”

“什么!舞会?就是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她睁大眼睛说,“我太低估你了,女孩。当然,还有阿布拉姆。”

我大笑起来,然后继续给她讲了阿布拉姆曾经将我的拉链迅速拉回的一幕。“我想我会送他一件哈佛运动衫来祝他节日快乐。”

周五早上六点,我的生物钟把我叫醒,但我还是继续睡到了中午。我躺在床上,想知道那天该如何安排,直到我听见一辆汽车开进我家门前车道的声音。我迅速趴在床边向外望,原来是布罗根侦探的那辆绿色SUV。我心头一紧,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真疯狂,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这时,门铃响起。楼下,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越过玄关,前去开门。

我等待着,等待着布罗根侦探不是为我的事情而来,但是父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在叫我:“安琪拉?安琪,请下楼一趟。”

为什么来我家?为什么是现在?难道又有新消息?案件又有了重大进展?

我穿了一件昨天穿得皱巴巴的牛仔裤,在T恤外又套了一件绿色帽衫,拉上拉链。我突然感觉到,一定是警方发现了什么。一具尸体,DNA证据,确定身份。或许还包括发现死因,或者凶器上发现了我的指纹。

哦,天使,你到底做了什么,为我们大家做了什么?

我又开始反胃,冲进浴室,吐了一点,用袖子擦了擦嘴。我蹑手蹑脚地走下楼,试着摆出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空空的肚子还在难受。为什么事情看起来即将以简单的方式结束时,又变得复杂起来?

玄关那里没有人。

“亲爱的,在这里。”母亲在厨房叫我。她的声音听起来出乎意料的镇定,甚至还有一些放松。

“哦,稍等。”我答道,溜进玄关旁边的浴室,关上门,吃了一小口牙膏,冲了马桶。然后我走出来,湿润的双手在牛仔裤上擦了擦。也许是太紧张,我的双腿充满活力,肾上腺素激增,但是内心却在发抖。

布罗根侦探和母亲在厨房的餐桌前坐着,面前放着两杯咖啡。父亲的咖啡冒着烟,在他手中捧着。

“安琪,你好。”布罗根侦探友好地跟我打招呼,“我正在和你父母说呢,我们就要结案了,只是还有几条线索需要弄清楚。”

“是……吗?”我试着让自己的嗓音不要颤抖。

“难道不好吗?”母亲说。

她要是觉得开心,我就开心。“是的,真的很好。”肚子还在难受,我只能挤出最真诚的微笑。我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松懈,还不能。

母亲站起来,端着她的咖啡走到水槽边时,示意我坐在她的位置。那位置和布罗根侦探挨着,我觉得有点害怕,但是他身上并没有显出什么危险信号:温柔的蓝绿色眼睛,搭配身上那件棕色法兰绒衬衫,没有了以往类似狩猎者般锐利的眼光。

我的手猛烈地颤抖,一时间不知道该把它们放在哪里。我把手藏在桌子下面,放在大腿上,紧紧按着我的膝盖,脸上没有一丝紧张的神情。“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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