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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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希普利博士?”

她转过身,等着。

“你们在爱荷华发现的事?”

“怎么了,警探?”

“你现在应该再仔细好好回想一下,因为看起来理查德·奥尔迪斯玩他的游戏可能已经很久很久了。”

爱荷华

1994年

37

“我从莉迪亚·卢瑟福身上有了一个想法。”凯勒解释道。

他们在主街上一家孤零零的餐馆里,几个眼神里带着疑虑的常客向吧台走去,高谈阔论着冷天气。一名女招待转了过来,斟满他们的杯子,然后停了一会儿。“星期五晚上还在学习?”她问道。

亚历克丝抬头望着那女人,说:“假如我们不赶快结束这一课,那么有位因谋杀被判入狱的先生就真的会对我们很失望的。”

女招待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接着她便走开了,亚历克丝转过身对着凯勒。

他们刚从莉迪亚·卢瑟福家来到餐馆,饥饿感暂时被刚才看见的查理·卢瑟福令人吃惊的形象掩盖了,他看上去就和凯勒之前收到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就在那时就已有人将他们引向查理。“就是他,亚历克丝,”在她开车载他们离开那房子时凯勒气喘吁吁地说,“该死的,就是他。”

这会儿他们吃着烤芝士汉堡,喝着巧克力奶昔,凯勒伸手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那是法洛斯的《沉默是金》。在等亚历克丝吃完她的汉堡的同时,他翻着书页,并在空白处做着记号。

“她刚才在那儿说了件事,”他说道,“关于查理的事。”

接着他又开始在书页里翻找着。《沉默是金》是法洛斯的第二本小说,对作者真正的搜索也正是开始于这本书。他对亚历克丝作了个手势,她便和他一起挪进了旁边的卡座。她跟他这般亲近已有好几个小时了,她想停下来,放慢节奏,好让她就只是单纯地和他在一起。单独,放松的。但这哪有时间呢——还有不到两天他们就该起程返回佛蒙特了,而他们在那房子里发现的事已经使一切都变了。他俩趴在书上,俯瞰着页面上的字,就好像那是一口井。

“《沉默是金》讲了很多事情,“凯勒跟她解释道,“我们的夜课上从未涉及过这本——但我做到了。”

“你怎么了?”

“我私底下看了,亚历克丝。我读了这本书。”

“讲讲看,”亚历克丝用眉毛传递眼色,“这书是关于什么的?”

“好吧,这本书讲了一个爱荷华的故事,全都是关于爱荷华的。《线圈》是一本纽约小说,但这……这本书是关于这儿的。我们正坐着的地方。”

“佩吉餐馆?”亚历克丝打趣地问道。

凯勒做了个鬼脸。“你可以看得出法洛斯很爱他的家乡。尽管卢瑟福不是法洛斯,我依然觉得我们在跟一个爱荷华人打交道。”

“接着说。”

“《沉默是金》是关于一个囚犯的故事。”

亚历克丝从书旁跳起来,伸长了脖子看着凯勒。“一个什么?”

“是啊,我知道。正是奥尔迪斯的拿手好戏。但这家伙——他逃跑了。”他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书,仿佛它的存在令他困扰。“他是因为某件事进去的。某件发生在很久前的事。一宗罪。但书里始终没说那是什么样的罪。那是件很糟的事。一桩凶杀,也许吧——我不清楚。法洛斯一直在故意跟他的读者兜圈子。那本书就像退注射了激素的《芬尼裉守灵夜》。”

“而主角被关进了监狱。”亚历克丝问道,引导着他回到原来的话题。

“是的。可是,就像我说过的,他跑了。他装作另外一个人,然后——这很诡异,亚历克丝。这真他妈的很诡异。人们都开始相信他了。”

“你是什么意思?”

“他告诉他们他是另—个人。他开始用那些化名。开始是用他狱友的,接着用警卫的。然后慢慢地……好吧,就好像他把他们催眠了。他们就开始相信他是另外的人。超现实主义,那是肯定的——但法洛斯用这种手法是在追求一种别的感觉。《沉默是金》里满是陷阱,到处都是死胡同。从很多方面看来,这本书都像是一间装满镜子的迷宫。但它同时又是很诗意的,而且有它独特的一种忧伤。”

“他逃出来后又发生了什么昵?”

“没什么特别的,”凯勒说道,“他接着度过余生。他写作,读诗。那部分无关紧要。要紧的,让我今晚在橄榄街的屋子里想起这本书的,是这部分。”

说完他挪着自己的胳膊,指给她看他做了标记的那页。亚历克丝看见了他画在书页边上的那些记号。但她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至少现在还不行。

“这是什么?”

“是有关联的情节,”凯勒说道,仿佛一切全都在那儿,在他结实的右手下的那篇涂满墨水的书页上,“在这段情节里,他正在和监狱里的某人说话,告诉他们关于他身份的假故事。你会认为,这只是个关于他是谁的谎话,一段无关痛痒的谈话。但是……”

“是什么,凯勒?”亚历克丝催促道。

“还是你自己看吧。”

他把书转过去,亚历克丝挪出卡座,这样她便可以正对着书。她开始读凯勒勾出来的段落。

那囚犯往阴暗处望去。警卫站在他牢房外,正往里看着他。警卫的眼睛闪着光。一切都是昏暗的。囚犯想着,这些把他关在这儿的禽兽。他迫不及待想要释放自己,让自己从这儿解脱出来……

“你在哪儿长大的,犯人?”警卫问道。

“爱荷华,”他说,“在那儿的正中心。”

“你的童年时代呢?”

“很混乱。”

警卫点点头。他料到了这点,已经习惯和身心俱毁的人待在一块儿了。有人在这监狱里头的什么地方发出一阵尖叫。

“那你第一次犯罪呢?”警卫边说边用一根手指敲着冰冷的钢条,“你的洗礼?”

“偷窃,”犯人缓缓说道,“我偷了书。”

警卫笑了笑,微微露出牙齿。他现在感兴趣了。这个人,这犯人——和其他人不大一样。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警卫问。

犯人看着他。上下打量着他。做好编谎的准备,扯白。和往常—样,他的心壮大了,金子般的沉默消退了。他准备好了。“我的名字,”他说道,“叫莫罗。伊萨克·莫罗医生。”

她把这一节读了两遍,然后坐回来,猛地坐到卡座里凯勒身旁,脑海里一直在寻思。怎么回事?她想着,他在对我们做什么?

“我没明白,凯勒。”

“莉迪亚·卢瑟福,”他说,“她今晚用过那个名字——莫罗医生。她清清楚楚地说出来的,亚历克丝。我们俩都听见了。”

亚历克丝凝视着前方。餐馆退而消失了。“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也不清楚。我惟一的想法是莉迪亚·卢瑟福大概知道些内情。她试图让我们知道点什么事,但又不明着告诉我们。”

亚历克丝坐回卡座里,苦苦思索着。最后几个游荡的人也开始离开餐馆了,他们看着这两个大学里的孩子,就好像他们是从另一个星球来的似的。她觉得空虚无力、焦虑不安——她又想靠得离凯勒近些。靠着他温暖、强壮的身体,感到些安慰。她挪了挪自己的胳膊,这样两人的手便碰到了一块儿。

“时间很关键。”她终于说道。

凯勒抬起头。“你指什么?”

她伸手过去拿过他的铅笔,在记事本上画了个记号。“法洛斯写《沉默是金》是在哪年?”

凯勒赶忙把书翻到前面,找到了版权信息里的日期。“1975年。”他说。她草草记下年份。

“小查理·卢瑟福那会儿该是就?”

“等等,我想起来了。莉迪亚说1974年他爸爸去世时他九岁。”

“也就是说他出生于”——她在纸面上算着数,铅笔尖刮纸的声音刺破了餐馆的宁静一一“60年代中期。她告诉我们莫罗医生在她丈夫死后治好了她儿子。假如查尔斯·卢瑟福是法洛斯,他怎么会知道莫罗?”

凯勒没说话。他一直垂着眼,盯着亚历克丝刚写过字的记事本,似乎那能告诉他什么秘密,揭示出什么事。然后他坐直身,双眼睁得圆圆的。他砰的一声重重合上了书。

“又或者这根本跟那些事情都无关。”

亚历克丝眨眨眼。“你在说什么?”

“或许,”凯勒说,“莉迪亚·卢瑟福就是保罗·法洛斯。”

亚历克丝

现在

38

你在哪儿,奥尔迪斯?

现在刚过晚上八点。亚历克丝从她房间的窗口望出去,看着下面灯火闪烁的贾斯珀校园。一切都是静止的,静止而无声。布莱克的人应该在待命,奥尔迪斯——他会回这儿来吗?他会返回学校来了结夜课班吗?毕竟,他们都在这儿,都在—个地方,而且那么容易找。

她又把手伸到床塾下去摸那本假的法洛斯小说。她把书拿出来打开,看见那枪在里面隐隐闪光。奥尔迪斯是给了她一条路把自己从他手解救出来吗?他想让亚历克丝了结他的性命吗?她又想起了爱荷华,想起了她在那儿见到的那个可怕的人,那个真正的杜孟杀手。

除非那也是谎言。

除非他们在那儿发现的一切都是奥尔迪斯布置好的。

天啊,亚历克丝,清醒点吧。那是不可能的。

她回到窗前,疑惑着还要多久才会发生点什么事——

有人敲门,她飞快地转过身去。

“是谁?”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我能进来吗?”

“快请进,菲斯克院长。”

门开了,院长在门外。他摆手让马修·欧文走开,于是那护工——他可怕的眼神一闪——便消失在楼道里。

菲斯克摇着他的轮椅进了房间,亚历克丝坐在床前,望着这衰弱的老人。一阵对所发证的事情的悔意刺痛了她。

“太对不起了,菲斯克院长。我以为奥尔迪斯教授——”

“嘘,”老人说道,“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也不是地方。”

她点点头。

“我过来是想跟你私下谈谈。”

他看着她。“请讲。”

院长开了口,接着又自己停下来。这样的犹豫在菲斯克身上是如此非同寻常,亚历克丝暗暗吃了一惊。她等着老人继续说。

“看起来,”他犹豫不定地说道,“我对你没有做到百分之百的诚实,亚历克丝。”

“您指什么?”

“我是说我说谎了。”院长说道。他茫然地注视着她,目光湿润而恳切。“你在爱荷华遇到的那些事——我觉得有部分是我的责任。你在上夜课期间来找我时,我对你说了谎。我后来的每一天都活在那些谎言里。

第一课

1994年

39

亚历克丝醒来时发现旅馆房间里除了他们还有另一个人。那是个男人。他屈身在阴暗处,他的脸被光影扭曲狞,注视着她。她不喜欢他的目光。一点也不喜欢。那就像是他在琢磨她,研究她,要挑出她的秘密。她在床上坐起身,感觉到凯勒的身体就在身边,她不转睛地望向房间的暗处。黑暗就像静电般令人刺痛。而在那儿坐在房间里惟一一把椅子里,脸沐浴在从中间拉开的窗帘后射进来的光线中的,正是理查德·奥尔迪斯。

亚历克丝试图尖叫。她试着站起来,做点什么——但她的身体僵住了。她的思维封闭了。她朝凯勒伸出手,想着,求你了,求你醒醒吧。

接着奥尔迪斯晃了晃,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就像电视图像受到的干扰,然后他站起了身。他朝她迈出一步,他的靴子(它们是那么的脏,她看见后想着,他逃出来了)踏着地毯叹息着。第二步,然后——

“亚历克丝,亚历克丝,我在这儿。”

她睁开了眼睛。发现她正拼命抓着凯勒,汗水从她头发上流下来,床单也被她的手捏成了团。她坐起身,揉着眼睛,赶走睡意。床头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3点12分。那天是星期六。

凯勒也从床上坐起来,用胳膊环抱着她。她瘫软在他身上。

“噩梦,”她说,“关于他的。”

那男孩一边用他的大手抚平她的头发,一边说:“我们应该回去。我们回贾斯珀,然后忘了这些。忘了这一切——什么夜课,奥尔迪斯,法洛斯。不值得。”

“不,”她的声音只通低声悄语,“现在不行。”

凯勒开口要说话,想反对,但接着他又陷入了沉默。她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我们刚有了重大的发现,”她说进,“太接近了。有了查理和《沉默是金》里的莫罗医生……我们不能现在停手。夜课就快完了。我们还差一点就找到法洛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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