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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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个周日都去鸽子岭?”

“是。”

后来,苏镜询问了《顺宁新闻眼》很多记者编辑,包括他老婆,大家一致确认了余榭的说法。何旋甚至说:“他强迫症,一个礼拜不去鸽子岭一趟,浑身不舒服。”乔昭宁的说法是:“他没准天天跑到玉皇庙里烧香磕头好让自己早点升官发财呢!”在这件事情上,苏楚宜比较厚道:“坚持锻炼,有什么不好?”

苏镜又问道:“你之前没跟樊玉群约过?”

“我怎么会约他呢?”余榭不屑地说道,接着又赶紧换了种谦恭的口气,“老樊昨天值班,我怎么会约他呢?”

“你们是在哪儿碰到的?”

“山顶上,玉皇庙旁边。”

“几点?”

“大概12:10吧。”

“你徒步上山的?”

“是。”

“坐索道下山的?”

“没有,还是徒步,我是去锻炼的,又不是去旅游。”

“你们都说了什么?”

“他一见到我就问我怎么是你?我说老樊你怎么来了?然后他就支吾了半天,最后说出来散散心。我问他谁值班?他又开始支吾了,说让连恒福顶一下。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就问他出什么事了,他说没什么事,一边说话一边还东张西望。我看他那样子好像在等人,就跟他说我先走了。他说好,他马上就回去了。”

“你知道他在等谁吗?”

“不知道,他没告诉我呀。”

“你们碰面的事,有人看见吗?”

“没有,去鸽子岭旅游的人本来就不多,那天还下了点雨,人就更少了。”

“你在山上没碰到过别人?”

“没有。”

余榭没有坐索道,他的不在场证明并不算完美,但是却无懈可击。如今,各种线索、疑问却都指向了他。首先,他反对媒体暴力,为这事,还跟姚琐涵吵过架;其次,刘宁是他前女友,傍了大款把他甩了;而樊玉群则抢了他制片人的位子;跟皮华明倒是没什么仇,可是如果他是一个反对媒体暴力的坚强卫士,那么谋杀皮华明也便有了足够的动机。《顺宁新闻眼》此前已经出过两宗连环谋杀案,都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复仇,杀手的动机看上去都是那么高尚,谁能保证余榭不会像那两个杀手一般偏执呢?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杀害刘宁的凶手给刘宁打过电话,谁能半夜三更把穿着睡衣的刘宁骗出来呢?而他一路跟踪那个电话,跟到了顺宁火车站的新闻发布会,余榭,作为一名副制片人,竟然也去了新闻发布会,但是他又不是去采访的,而且没等到发布会结束就提前走了。

“你去那个发布会干什么?”

余榭不知道苏镜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先是愣怔了片刻,然后说道:“顺宁火车站董站长跟我很熟,他请我吃饭,说希望报道的时候能手下留情,但是被我拒绝了。因为这次事故实在太大,盖是盖不住的。吃完饭后,我去发布会看了一眼就走了。”

苏镜立即联系了董站长,证实了余榭的话。现在,任何线索都断了,而他心中的头号疑凶余榭,却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一个同事打来了电话,告诉他鸽子岭索道最低的支架下面,的确有人经过的痕迹,很多草丛被踩塌了,部分树枝被刮断。

这些信息已经不重要了,苏镜懒懒地听着,懒懒地应和着,直到那个同事说还找到了一样东西,苏镜才来了精神。

“在草丛里发现了名片。”

2、记者暗访艳舞遭围殴

“不会吧?苏警官?”乔昭宁不可思议地看着苏镜,不断地摇着头,然后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每一个疑点,你都得弄清楚,所以虽然你也不相信,但你还是要弄清楚。”

草丛里的名片正是乔昭宁的,此时他刚跟凌岚采访回来就被苏镜拦住了。苏镜微微笑着,听着乔昭宁的辩解。

“苏警官,我跟你讲件事情,就是关于名片的事情,”乔昭宁压低声音说道,“那还是朱建文当制片人的时候,有一次省里出了一件大事,政协主席严重违纪接受调查,新华社的消息就一句话,当时我们一个记者正在省里采访别的事情,一听说这事就扛着摄像机跑到省委上级主管部门去采访这事了,被上级主管部门领导一顿狂批,让他留下名字。他知道闯祸了,就把名片留下了,但是没敢留自己的,把另外一记者的名片留下了。然后电话一级级打过来,最后打到了朱建文那里,朱制片气得火冒三丈,立即打电话把那个记者一顿狂批,那记者冤枉得要命,说我在新疆旅游呢,我啥时候去省里了?然后朱制片开始追查,这才知道真相了。”把这故事讲完了,乔昭宁接着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知道这个记者是谁吗?就是我们的樊制片。被坑的那个记者,就是我们的余副制片。”接着是总结发言,“所以,现场留下我一张名片,你就说我去过那里,这根本说不通啊。”

苏镜点点头说道:“这的确说不通,可是我问你,你给人发名片的时候,你会发一整盒吗?”

“什么意思?”

“在鸽子岭索道下面,有你三十六张名片,被风吹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啊?”

“这你怎么解释?”

乔昭宁张口结舌,最后站了起来:“苏警官,你跟我来。你看,这是连恒福的位子,这个抽屉肯定没锁……你看,打开了吧?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这是电池,这是磁带,这是书,这些书都是发的,没人看;这是笔,这是发票,这是名片,都是别人的;这是名片盒,你看你看,全是他的,好几盒呢。你再看看这是舒茜的桌子……哎哟,这家伙抽屉锁了……不着急,这是苏楚宜的桌子,抽屉也没锁,看,好几盒名片就放在最上面一层……对了对了,这是你老婆的桌子……”

不用乔昭宁说,苏镜也知道那是他老婆的桌子,而且何旋就坐在那儿呢。

“你们干什么呢?翻箱倒柜的?”何旋怒道,“这位警察同志,你有搜查证吗?”

“哎呀,何旋啊,”乔昭宁开始诉苦,就差声泪俱下了,“我跳到黄浦江都快洗不清了。”

“那就别洗了。”

“我真是受不了你们两口子了,”乔昭宁说道,“苏警官快看,看你老婆把名片放在哪儿了。”

何旋的名片就放在桌子上,乔昭宁随手拿过一盒,说道:“看见了吧?”

“那你的名片放在哪儿呢?”

“跟何旋一样,放在桌子上。”

乔昭宁的桌子比较乱,报纸、资料、硬币、磁带、电池、发票、名片盒搞得一团糟,电脑屏幕上还贴了张纸:“请注意桌面清洁,下次罚款。”

“不好意思,这是后勤贴的。”乔昭宁扒拉半天找到了名片盒,说道,“你看,我的名片都是放在这里的。”

“要从这张桌子上找到盒名片还真不容易啊。”

“苏警官,你就别作弄我了,再怎么不容易,比抢银行容易吧?”

“你的名片少了吗?”

“我哪儿知道啊,”乔昭宁说道,“谁会在意自己还剩下几张名片呢?只有用完了才知道没有了。”

“你觉得谁会拿你名片?”

“不知道,而且未必是我同事拿的吧。那人完全可以到任何一家文具店做一盒名片啊。”

“但是名片格式却跟你们《顺宁新闻眼》的一模一样。”

“有可能是我同事,但是也有可能是外人啊,拿到我们任何人的一张名片,就可以仿造出格式一样的名片出来啊。”

这些可能,苏镜早就想过,甚至比乔昭宁想得还要多,假如乔昭宁是凶手的话,他犯不着杀人的时候,还要带着一盒名片吧?他只是要观察一下他,觉得他的确没有可疑之处后,便问道:“那就是凶手要栽赃你了。”

乔昭宁沉默片刻,说道:“我也说不好,但是这种栽赃的伎俩太拙劣了,凶手能够连杀四个人至今还逍遥法外,起码可以证明他的智商不是那么低,他难道不觉得警方会怀疑吗?”

“先不管凶手是怎么想的,你先说说他为什么要栽赃你吧?”

“不知道。”

“你得罪过什么人吗?”

“想不出来,”乔昭宁说道,“除了一些批评报道得罪过人,平时生活中好像真没得罪过什么人。”

“你做的那些批评报道,谁会记恨你?”

“应该都会记恨我吧。”

何旋这时候凑了过来,说道:“我们乔大记者得罪的人可多了,有一次,把你们都得罪了。”

“什么意思?”

“说你们警方不作为呗。”

乔昭宁说道:“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说它干嘛?”

“说一下嘛,让警察叔叔对你这犯罪嫌疑人增加点了解。”

“警察叔叔?那你成警婶啦?占我便宜!”

何旋说道:“有一次,他跟冯敬一起去采访文化局的一次执法行动,结果被打了。”

“冯敬?”

何旋叹口气说道:“是,就是前两年在笔架山公园被谋杀的同事。”

前两年那宗连环谋杀案又浮现在苏镜的脑海里,唏嘘一番,说道:“你接着说。”

顺宁市文化局下属的文化稽查大队得到线人举报,在鸽子岭下的凤凰村,每天晚上都有艳舞表演。冯敬和乔昭宁跟随稽查大队去采访这次执法过程。两人决定每人拿一台摄像机,一台大机器,一台偷拍机。偷拍机外观是一支钢笔,在笔帽上有一个小小的针孔,针孔里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一条视频音频线将“钢笔”和DV机连在一起,DV机放在一个公文包里,钢笔插在公文包边上。两人商量已定,便跟随文化稽查大队秘密地向鸽子岭山脚下进发。

晚上11:00多,凤凰村依然非常热闹,路边的夜市非常红火,吃饭的、购物的、散步的仍是络绎不绝。车队在离村子几百米的地方停下来,第一路执法队员着便衣进入艳舞场所,第二路原地待命。冯敬拿着偷拍机,跟随第一路执法队员,乔昭宁留守。

周围非常安静,远远地从村子里传来阵阵歌声和吵闹声。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乔昭宁焦急地等待着,他第一次采访这种执法,心中有几分紧张,更担心冯敬身份暴露。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一个执法队员接到了电话,说是演出已经开始,舞女开始脱衣服了。第二路执法队员立即出发,驱车抵达艳舞场所,这是一个小型剧场,墙上还贴着几张电影海报。乔昭宁扛着摄像机,紧跟在执法队员身后进入剧场。剧场里黑咕隆咚一片,音乐震天响,舞台上灯光闪烁,四五个女子合着音乐的节奏,疯狂地扭动屁股,每个人身上都只剩下一个乳罩和一条底裤,舞台上散落着几件衣服。她们不时将乳罩往下拉一下,露出硕大的乳房,并在观众的叫好声中,迅速将乳罩拉回原位,并向观众抛出一个个媚眼。

执法队员向舞台走去,观众疑惑地看着他们,看着扛摄像机的乔昭宁。乔昭宁走在观众席的过道上,感觉脊梁阵阵发凉,总觉得一个砖头会突然向自己后脑勺砸来。执法队员冲上舞台,对着观众席说道:“别看了,都走!”观众们愣了,舞女们也愣了,但是只愣了一会儿,大伙便一哄而散,观众冲出剧场,舞女捡起衣服就跑,几个执法队员向舞女追去,舞女尖叫着,执法队员呵斥着,小小的剧场里乱成了一锅粥。但是观众并没有全部撤离,还有十几个观众冷冷地坐在座位上,睥睨众生似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执法队员最后抓住了几个舞女,掏出纸笔开始录口供。一个执法队员看到还有十几个观众没离开,便呵斥道:“都离开这里,观看这种演出也是违法的。”他本来以为这些人会顺从地离开,可是没想到,他话刚说完,一个小光头就跳起来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凭什么干涉我们的自由?”

“我们是顺宁市文化稽查大队的。”

话音刚落,十几个观众齐刷刷站起来,一个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妈的,老子就觉得邪门,怎么可能是公安呢?”

另一个说道:“老弟,井水不犯河水,该公安管的事,你就别来瞎掺和了。”

执法队员说道:“文化演出,我们文化部门守土有责。你们谁是剧场的负责人?”

小光头说道:“我们这里谁都不是负责人。”

“不是负责人就走开,不要妨碍我们执法。”

乔昭宁扛着摄像机,走到他们面前拍摄,他预感到这次执法不会那么顺利,但是既然摄像机已经扛上了肩,就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小光头一看记者拍摄,挥起拳头威胁乔昭宁:“你他妈的拍什么拍?”他边挥舞拳头边推着乔昭宁,乔昭宁尽量保持镜头平稳,他知道现在每拍一秒的画面,都是最好的证据。冯敬见状,拆掉了微型摄像头,将DV机拿出来,对着小光头拍起来,其余十几个观众一看,立即跳出四五个人扑向冯敬,执法队员正要上前阻止,却被其余的观众堵住了。乔昭宁环顾四周,只见每个执法队员跟前,都有两三个观众围着,不停地质问:“凭什么不准我们看演出啊?”“我们犯什么法了?”“文化局有什么了不起啊?你们得跟我们解释清楚!”……还有三个人围住了冯敬,一个人指着冯敬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把磁带拿出来!”

冯敬企图跟他们讲道理:“你们不要侵犯我新闻采访自由啊!”

“狗屁自由!”

说着,三个人动手去抢夺冯敬的机器,冯敬一推一搡,将三人推开几步远,三人马上又围上来,其中一个人挥起拳头朝着冯敬的鼻梁打了过去,殷红的鲜血顿时汩汩地流出来,滴在镜头上……

乔昭宁扛着摄像机朝冯敬冲去,可是没走几步,就被方才那个小光头拦住了去路,他一把拽住了摄像机的把手,要把摄像机抢夺过来,乔昭宁死死地握住摄像机,对一个记者来说,摄像机就是武器,丢了武器就丢了一切。这时候,又走来一个观众,向乔昭宁挥出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胸口上,乔昭宁一个趔趄后退半步,但是双手依然死死地握住了摄像机的把手,他定了定神,朝小光头说道:“兄弟,这机器几十万呢,砸坏了,你赔不起。”小光头却不理会,依旧死命地夺,乔昭宁继续说道:“你想清楚,几十万块钱的东西,你赔得起吗?”小光头犹豫了一下,终于放开了手,恶狠狠地指着乔昭宁的鼻子命令道:“你小心点儿啊,不要再拍了啊!”乔昭宁忙点点头,说道:“好,好,不拍了。”他将摄像机从肩膀上拿下来提在手里,将镜头对准了几个闹事最凶的人……

执法队长意识到,局面已经难以控制了,他瞅个空子离开了喧闹的人群,掏出手机拨打110求助。之后,他又走回剧场,大声向观众呵斥:“你们都放规矩点儿,警察马上就来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嚷道:“滚你个球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是连警察的影子都看不见,执法队长满脸大汗,再次拨通了110,接线生说已经通知了当地派出所。他放下手机,焦急地走来走去,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个警察终于踱着方步走进了剧场,烂仔恶人先告状,说文化局的执法人员无理取闹、干扰老百姓正常的文化生活。一个警察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住嘴,然后一本正经地问执法队长:“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执法队长拿出证件说明来由,又交待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耐心地等着两个警察的协助,谁知道警察似乎没有听懂执法队长的话,他又问了一遍:“你们是来查什么的?”

“这里有人跳艳舞。”

“人呢?”

“跑了。”

这时,几个烂仔嚷嚷着:“他们是诬陷,我们这里是正常演出。”

警察无奈地看着执法队长,现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冯敬走上前来,说道:“我刚才拍到了。”他将DV机里的磁带倒回去,然后播放,小小的屏幕上便出现了一幕幕色情、大胆的演出,几个舞女疯狂地舞动着屁股,合着音乐的节奏将一件件衣服脱下来,朝台下乱扔。冯敬毫不客气地问道:“请问这算不算证据?”警察嘿嘿冷笑一声,转身对烂仔们呵斥:“你们都给我回去,少给老子惹事!”烂仔们骂骂咧咧地一个个离开了,乔昭宁扛着摄像机着急了:“哎——怎么能让他们走呢?他们刚才打人!”一个警察笑容可掬地拍打着乔昭宁的肩膀:“老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啦算啦!这帮烂仔今天把他们抓进去了,过几天又放出来了,倒是让他们白吃政府几天米饭。”乔昭宁还想继续争辩,冯敬在他身后赶紧扯扯他的衣襟,乔昭宁这才不吭声了。

烂仔们走得干干净净,舞女们也逃得不见踪影,剧场的负责人压根就不知道是谁,文化稽查大队也无可奈何,只好把剧场大门一关,贴上封条了事,而这个封条第二天就可能被撕毁。

在回去的路上,众人都沉默着,每个人都觉得很窝火。冯敬把塞在鼻孔里的纸巾拿出来看了看,狠狠地丢到车窗外,然后对乔昭宁说:“今天晚上,我们晚点不睡了,连夜把片子做出来。”回到台里,已经将近凌晨2:00。两人把拍摄到的素材看了一遍,不禁大声叫好,因为烂仔们行凶的画面一个不落地拍下来了,冯敬被打、乔昭宁被打、执法人员被围攻,以及烂仔们狂妄的叫嚣,都被收录了。两人分工合作,乔昭宁写稿子,冯敬编辑,最后由乔昭宁配音,把新闻做了出来,忙完之后已经是凌晨4:00了。

大功告成,两人击掌叫好。

可是他们得意太早了。

天一亮,朱建文就接到了电话,片子被毙了!

两人狠狠地骂了一通,可是乔昭宁却不甘心,他把视频上传到网上了!就像一枚重磅炸弹,网络上炸开了锅……乔昭宁等着写检讨呢,可是最后却没写,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乔昭宁摆出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就没人敢太认真对待这次“泄密”事件了,要不很可能把自己也搭上了。

最后,两个不作为的警察一个记大过,一个被开除了。

苏镜叹息道:“这事我知道,原来是你干的。”

何旋嚷道:“干嘛?想打击报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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