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徐公子胜治作品方外:消失的八门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某一天,突然有个从小就认识的老邻居特意跑来告诉他,在白山区的某家洗浴会所里看见了一个小姐,样子长得极像阿芳。

老邻居当时没敢认,但记住了号牌,是五十九号。朱山闲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便打听是哪家洗浴会所。老邻居说自己记不清名字但是知道地方,可以带他一起去。

朱山闲便跟这位老邻居约好时间去了那家洗浴会所,他装成熟客的样子,直接点了五十九号小姐的钟。他先进包房等候,结果五十九号小姐推门一进来,四目相对,来者就是阿芳。

朱山闲当时确实没做什么需要脱衣服的事情,至少在任钟谨警官打开门之前没有。阿芳见到朱山闲感觉简直无地自容,还哭了十几分钟朱山闲一直在劝慰她,等阿芳情绪稍稍平复之后,才问起她为何沦落至此?

ps:求个月票!

265、老铁

阿芳丈夫的老家在境湖北边的刚涂市,阿芳婚后没多久也跟着丈夫去了刚涂,婆家在那边也开了一家汽修厂。后来阿芳的丈夫接管了家族事业,资产一度接近千万。

但也就是到老家之后,丈夫交了一些狐朋狗友,渐渐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越赌输得越多,越输就越想翻本,赌得也越来越大。没几年功夫,他先是变卖了在境湖的汽修厂,然后连老家的汽修厂都快保不住了,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经常打骂阿芳。

最终这个男人进去了,罪名还不是赌博,而是销赃和走私。因为他输得太多了已无力翻本,又有人给他出了主意,只要接一些“大生意”就可以免了赌债。他利用汽修厂为掩护,首先是销赃,然后发展到转运走私汽车。

在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这段时间,走私亦称为走水,很多地方一度水货猖獗。但这种买卖当然不得长久,后来阿芳的丈夫就进去了,而且被重判了十年。

在丈夫没有被抓起来之前,阿芳在婆家的日子就已经很不好过了,公婆甚至把气都撒在阿芳头上,认为儿子娶了这个女人之后就走了背运。当丈夫进去之后,阿芳就离婚带着孩子走了,她无处可去,只能到境湖市父母家中。

听到这里,朱山闲也在心中暗暗叹息,他已经想通了很多事。阿芳的丈夫应该是被人坑了,所谓的赌局就是犯罪团伙精心设计的。

当时在江淮省的北部地区,尤其是乡村以及市郊一带,民众的精神生活一度很匮乏,赌博非常流行。于是就有很多人组织起来开赌设局,他们与其说是江湖人,还不如说是黑团伙。

这些赌局往往都通过熟人介绍拉肥羊入局,而且事先都摸清楚了肥羊的家底,直至把对方的家产掏空为止。有不少拿了拆迁补偿款的动迁户,都是栽进了这种赌局里。

阿芳的丈夫遇到的赌局更险恶,因为后面还有门槛,引诱他从事非法犯罪活动来抵赌债,当犯罪行为暴露之后,又利用他背锅顶缸进监狱。但是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这个男人自己有问题,为何要沉迷于赌博呢,而且已经丧失了正常人的底线!

曾被赌局坑害过的人有不少,但像他这种下场的人却不多

阿芳是边抹眼泪边说的,断断续续讲了很长时间,当时两人在包房里根本就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刚刚讲到一半的时候,任钟谨警官就进来了。还有很多情况,是朱山闲后来找机会询问货通过其他渠道打听到的。

阿芳的丈夫变卖了很多资产,阿芳的嫁妆都赔进去了,就连娘家的拆迁补偿款也被借去不少。幸亏娘家这边在境湖市白山区还有两套房子,一套大的是以阿芳父母的名义买的,一套小的是父母以阿芳的名义买的。

阿芳带着女儿和父母一起住在那套大房子里,将小房子出租补贴家用,但是显然还不够。女儿从幼儿园升小学,各项开支都很大,两位老人身体不好,养老金也很微薄。而当时的就业环境也不怎么样,阿芳没有学历也没有专业技能,很难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

这时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介绍者是前夫以前的朋友,至于这份工作是什么就不必说了,总之她就来到了这家洗浴会所“上班”,刚刚干了不到一个月,结果就碰到了朱山闲

朱山闲感觉很痛心、很惊讶也很愤懑。他能理解阿芳这种上有老、下有小,走投无路的处境。但有些话却又没法说,阿芳显然什么都不懂,也根本不明白这行买卖的讲究,给她“介绍工作”的人更是心黑透了。

通常干这一行的,就没有在老家当地从业的。打个比方,比如大连夜总会里的小姐可能是来自黑龙江的,最近最近的老家也是普兰店的,也就是说都得在外地干,不能在当地干,因为那样很容易遇到熟人,只要传出去这一辈子也就没法再抬头了。

以阿芳当时彷徨恍惚的精神状态,也许还没来得及想,她可能是觉得孩子还小、老人身体又不好,所以留在当地照顾更方便,编了个找到夜班工作的理由出来上班,而把她拉下水的人居然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讲了!

朱山闲将往事介绍到这里,石不全忍不住又插话问道:“阿芳现在怎么样了?”

朱山闲:“她现在带着女儿生活在南方的某个城市里,而且母女两都改名换姓了,有一套房子还有一间小门面。小门面没有出租,阿芳自己开了个彩票站,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女儿今年也上高中了。”

冼皓:“是朱师兄帮的忙吧?”

朱山闲:“我是帮了她一些忙,首先是不要再干那一行了,而且不要留在当地了,不仅换一个城市,最好让人想找都找不到。改户口、改名字的事情是我帮着办的,她去了南方,后来父母去世了,就把境湖市的房子给卖了,拿钱在那边买了套房子和一间门面。”

石不全:“那么到了南方之后呢,朱师兄应该还帮过忙吧?”

朱山闲:“开彩票站是我的建议,因为门面很小做不了别的买卖,她也不太会作别的生意。她在当地也曾遇到过几次麻烦,我不方便直接出面,让老谭帮忙干了点黑活,都给解决了,所以老谭也知道阿芳的事情。”

石不全看向谭涵川道:“你见过阿芳?”

憨厚的老谭点了点头道:“嗯,确实很漂亮!”

石不全又问朱山闲:“你为什么自己不去,非得让老谭去呢?”

朱山闲反问道:“你说呢?”

石不全:“听你自己说!”

朱山闲:“我让阿芳改名换姓去外地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让她告别过去开启新的人生,不想再让以前的熟人找到她。有人分明知道我和阿芳的关系,就不能再让人通过我找到阿芳的下落,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好公开露面。”

石不全拍了拍谭涵川的肩膀道:“人生难得知己,有老铁就是好啊!”

谭涵川很憨厚地答道:“阿全,你要是有这种事,我也会帮忙的。”

丁齐又问道:“朱师兄做事向来稳妥,阿芳的前夫现在应该已经出狱了吧?朱师兄早就防着他再去纠缠阿芳母女,对不对?”

朱山闲点头道:“是的,他是十二年前进去的,当时被判了十年,算上减刑和假释,在里面被关了八年,四年前就出来了,确实跑到境湖来找过阿芳,幸亏我早有预料。”

冼皓:“对阿芳母女而言,这人总是个祸害啊!”

谭涵川:“现在已经没麻烦了,两年前就死了,听说是被人砍死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总之是活该。”

石不全:“朱师兄啊,这些事老谭知道,但朱大嫂知道吗?”

一脸惆怅的朱山闲瞬间就变了颜色,抬起头眼神犀利地扫视道:“假如你们谁把这件事说出去,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石不全赶紧连摆双手道:“朱师兄,言重了,言重了,我们绝对不会再说的,今天说完了就到此为止,我连小妮子都不会告诉的!”

除了朱山闲愿意介绍的情况,众人并没有刨根问底,比如阿芳原来的名字叫什么、现在的名字又叫什么、如今生活在哪座城市,她和朱山闲重逢后又发生过什么事情,两人后来还有没有联系等等,大家都很自觉地没有再追问。

丁齐又沉吟道:“朱师兄啊,你在包间里和阿芳聊天,只关心人家的前夫被设局陷害了,却没想到自己也身在局中吧?庄先生和老谭都说你也是被人设计了,到底是怎么事?”

朱山闲叹了口气道:“我当时还嫩了点,而且也是关心则乱,一着急就去了,见到阿芳之后便走神忘了别的事。任警官放我出来,冷风一吹脑袋清醒了,再注意一看休息大厅里那位邻居见到我的反应,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当时正要任命雨陵区城建局的正局长,组织部门同时考察了三名候选人,已经找我谈过话了,假如不出意外的话,其实就是我。所以有人想争这个位置,非得让我出意外不可。另一名最有希望的候选人,也是当地长大的老熟人。

这种事在官场上并不少见,我差一点就中了暗算。但令我最气愤、最不能容忍的是,都曾经是南沚镇上的老熟人,明知道阿芳落到那个地步,不想办法去帮她,反而利用她来陷害我!”

冼皓:“那个带你去洗浴会所去找阿芳的老邻居,还有躲在幕后设计你的人,你后来没有放过他们吧?”

朱山闲:“当时主要就是他们两个人,后来一个犯了事进去待了几年,如今日子过很凄惨,另一个几年前就病故了,应该是心眼坏透了没救了吧。”

许久没说话的庄梦周突然开口道:“原来还有知情者活着,而且还住在当地,这就解释得通了!”

什么事能解释得通了?九年前的那件事,只有任钟谨、阿芳、朱山闲等三名当事人,他们谁都没说出去,那么如今想对付朱山闲的人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肯定是当初设计陷害朱山闲不成的人。

当时那位老邻居看见朱山闲居然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并没有被扫黄的警察带走,再稍微打听一下情况,就应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朱山闲认识任钟谨,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后来任钟谨还调到雨陵区去工作了。

谭涵川:“老朱啊,任钟谨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朱山闲扭头看着丁齐道:“丁老师,那位孙达警官是给你通风报信的,你就帮我分析分析呗。”

丁齐苦笑道:“莫说朱区长当时没嫖娼、只是去学雷锋了,就是算真嫖了娼,也早就过了追诉期。按照现行法律,治安案件的追诉期只有六个月,就算上升到刑事的高度,刑期在五年以下的刑事案件,追诉期也只有五年。如今都九年了,举报这件事,从法律角度毫无作用。”

谭涵川提醒道:“这件事情可不只能从法律角度看,还要从影响角度看,朱师兄毕竟是一名党政干部。”

丁齐:“那家洗浴会所早就关门了,九年前的事情,也不可能再留下任何监控记录,当时更没有执法记录。也就是说,就算任钟谨检举了,也是口说无凭。假如仅凭一个人口述的孤证,便去处理一个领导干部,这是不可能的,更意味着政治生态的恶化。

你们可以想想,像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人都可以检举,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安到谁的头上都行。任钟谨既然可以说是朱区长干过,也可以说张市长、李局长干过,想污蔑任何一位领导都可以。但只要不是白痴就知道,这种风气绝不可助长!”

谭涵川总结道:“所以就算任钟谨检举了,也扳不倒朱区长,但他自己算是完蛋了!这种拿不出证据就敢乱咬人的疯狗,还是出身执法队伍的干部,谁不害怕,谁知道他还会再咬谁一口?因为从理论上看,他想咬谁都行!”

庄梦周又摇了摇头道:“对方的目的,可不是想通过这一件事就扳倒朱区长,只是想给朱区长泼脏水而已。但是另一方面,它总归是个污点,而且更恶心的是,会把朱区长牵连到余舒立的案子里。

如今有人检举,朱区长在余舒立罩的场子里从事非法活动,被警察抓了现形,又被余舒立打声招呼就放了。那么朱区长和余舒立是什么关系,是否也牵连到余舒立的案件中?

假如有人就是想整老朱,声称要调查清楚好还老朱一个清白,以此为由头顺着这个思路调查下来,也够老朱喝一壶的!清白不清白是其次,找个借口去查你才是最恶心的。至于那位任警官是什么下场,对方才不会关心呢。”

谭涵川:“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就好办了。”

庄梦周:“我看对方的手段,十有八九是不会让你查出来的。”

朱山闲:“庄先生,您有什么建议?”

庄梦周:“你别问我,问丁老师。丁老师是方外门的门主、掌门、当家的、创始人,而你是方外门的长老。长老出了事,丁老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况且接到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丁老师,他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冼皓看着丁齐小声问道:“你有办法吗?”

丁齐想了想道:“眼下只能见招拆招了,其实接到孙达的电话后,我就想了一个办法,已经让孙达帮忙去安排。症结就在任钟谨这个当事人,他得明白自己的处境。

一定有很多事情是他不想经历的,甚至是不想再记住的,潜意识中很希望有人能告诉他该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我或许可以暂时删除他的某段记忆,并影响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怎么去做。”

石不全很夸张地惊叹道:“丁老师,你这也太神了吧!”

丁齐摇了摇头道:“其实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夸张,我想做到这些,必须有好几个前提。首先是这位任警官最好不知道我与老朱的关系,事先对我没有防备,在我的引导下能给予充分的信任,让我进入他的潜意识。

另外的条件更重要,我并不能违反他自己的意愿,暂时删除的就是他不想保留的记忆。还得解决他的内心冲突,让他明白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才能按这个方向去给他的潜意识中的暗示。在原理上,这跟给正常的心理咨询意见并没有区别。

我已经让孙达去安排了,创造一个机会让任钟谨主动来找我做心理治疗。我不敢保证能否成功,但可以先试试,这样的手段最温和也最有效。我看朱区长的种种套路,动静都太大了,一不小心牵连的人也太多了。所以还是让我先来吧,假如不行的话,再想别的办法。”

266、找上门了

丁齐介绍了自己安排的计划,朱山闲起身走过来,握住他的手道:“丁老师啊,太感谢你了!无论怎么做,我只有一个要求,别害了任警官,当初是我欠他的人情。”

谭涵川插话道:“朱师兄,就算当初根本没有这事,人家照样可以安排任钟谨这么一个人去检举你。提前知道了情况,我们可以主动处理,这次得谢谢那位孙达。”

丁齐:“老谭说的对,所以任钟谨会有内心冲突,才需要接受心理治疗。你放心,我给的咨询意见绝不会害他,只会尽量把他本人摘上岸。至于孙达那边,还是应该表示感谢的。上次因为小婷婷的事,我给了五万块跑腿辛苦费,这次的事,怎么也得给十万块的感谢费。”

朱山闲:“我出,二十万都行啊,就从我的补贴里扣吧。”

无论是他们这边开放金山院,还是崔山海那边开放响水峰时跑去帮忙,都是有补贴可拿的,众人如今都有丰厚的外块,老朱出这笔感谢费倒也没什么困难。

谭涵川又小声道:“总这样被人暗中针对也不是办法,要不要跟老秦打声招呼?”

朱山闲摇头道:“还远远没到那一步呢,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因为私事主动找过他,也不希望有种情况发生。”

石不全纳闷道:“老秦是谁啊?”

谭涵川说了一个名字,丁齐微微皱眉道:“怎么听着好耳熟啊?”

谭涵川苦笑道:“丁老师难道真的不关心时事吗?原先是省委副记,两年前换届时担任了江淮省省长,这个名字你当然会耳熟。”

丁齐:“两年前?那时候我还真没怎么关心他跟老朱是什么关系?”

谭涵川:“大学校友,他比老朱高两届,两人是过命的交情,这么说并不夸张,老朱不仅帮过他甚至还救过他。”

朱山闲:“当年出手救他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谭涵川:“我当时又不认识他,只是帮你的忙。”

石不全:“老朱,你有这座靠山,为啥不早说啊?”

朱山闲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帮忙,就算他问我有什么事情要帮忙,我也只说不需要。我真不希望会遇到什么必须要去找他的事,外人也不清楚我和他的关系。”

丁齐笑了:“听老谭这么一说,我怎么立刻就觉得帮朱师兄办事很有底气了?除了这位老秦校友,朱师兄应该还有别的埋伏吧?”

朱山闲:“那只是你的感觉。”

庄梦周摆手道:“就这么定了,先让丁老师出面试试!我们继续吃饭,这菜都凉了。”

冼皓:“您就将就着吃吧,不耽误喝酒。”

石不全:“今天静沙岛来了一名理事麻晓,自称是丁理事长的朋友,跑到方外联盟总部,代表静沙岛悬赏追查朱大福庄先生,您猜猜她悬赏了多少?”

庄梦周:“假如不知道静沙岛的幕后金主是谁,我要么猜一百万现金要么猜十斤黄金,大家也都是这个数,感觉就跟喝喜酒随份子差不多。但是现在嘛,我猜一个亿!”

冼皓:“您还真是神了,就是一个亿。我今天下午赶来,也去了联盟总部一趟,还见到了那个麻晓理事”

谭涵川皱眉道:“留一百万存入专门账户,另外九千九百万赞助方外联盟的运营经费,这就是在学田仲络呀。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数额也太大了,这就是在炫耀财力,同时也是在收买人心,暗示大家只要肯抱他们的大腿,好处绝对不会少。”

石不全:“很多人恐怕未必稀罕。”

朱山闲:“但必定也会有人动念头的,就算各岛主、洞主不怎么稀罕,但各家方外世界的那些普通成员呢?只要林子大了鸟就杂,什么样的人都会有,总能找到可以收买的对象。静沙岛的岛主麻元领,不也是早就抱了施良德的大腿?”

丁齐:“田仲络当初恐怕也是存了这个心思,但施良德出手更狠,直接又加了个零。但这是阳谋,就是用在明面上,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

冼皓:“你是理事长,打算怎么处理?”

丁齐:“我又不能一手遮天,等到下周一例会的时候再讨论。但我的个人意见,不接受这样的赞助,一是没有必要,二是联盟中也不希望出现这种局面。”

庄梦周突然放下筷子道:“你们该开会就开会,但是还有一件事我要打个招呼,你知道了就知道,但绝不要对任何人、在任何场合开口说出来!今天下午在禽兽国,我已经和丁老师商量过了。”

究竟什么事,他并没有开口说,只是发送了一道神念。众人尽皆变色,纷纷劝道:“庄先生,这样是不是有点冒险?您玩得也太大了!”

庄梦周却笑道:“没关系的,有丁老师、有你们、还有整个方外联盟配合我,一定会很好玩的。你们就放心吧,我已经找好了两个保镖”

朱山闲等人吃晚饭时商量了什么,施良德当然不会知道。但是当天施良德自己吃晚饭的时候,便听说了境湖市雨陵区的最新消息锦绣小区的居民跑到区政府以及南沚小区门口去抗议,搞出得动静还很大。

施良德吃晚饭,喜欢摆一张八仙桌,桌上必须有几个他最爱吃的家乡菜,他自己坐一面,另外三面都有人陪着说话。

小儿子施秀为陪席的频率是最高的,其次就是王助理,至于老伙计占守业、心腹弟子陈木国以及一批他最器重的手下,平时各自有事情要忙,但有空就会来这里陪施老祖吃晚饭。

今天陈木国和施秀为都在,听完了王助理汇报的最新情况,施良德也有些发懵,因为这次“群众事件”并不是他们组织的!施良德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已猜到可能是朱山闲自己搞的鬼,居然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施良德面色凝重道:“这个朱山闲,手段不简单啊,只当个区长实在太屈才了!”

施秀为有些不屑道:“只是他抢了先而已,要不然我们这边也安排人上街抗议了。”

施良德:“你别不服气,能想到这一招并不算什么本事,但想到和做到是两事,他真的把事情做出来了,而且动作这么快,让我们都反应不及,这就太不简单了!更不简单的是,他并不清楚我们的计划,但只要一出手,便让我们的下一步计划没法再弄了。”

施良德这边已经有计划,组织一批群众拉着条幅上街散步,然后跑到区政府门前去抗议朱山闲为了一己之私利阻碍南沚小区动迁、阻碍民营医院项目落地。别的不说,南沚小区原先那些等待着高价补偿的住户们都会骂死朱山闲的。

而朱山闲就似未卜先知一般,还没等施良德这边动手呢,他那边就先组织人上街抗议区领导以权谋私,把本该动迁的锦绣小区换成了南沚小区。这分明就是逼着区政府出来辟谣啊,下一步显然是锦绣小区和南沚小区都不会动迁,就按照现有规划来落实项目。

施秀为又说了一句:“朱山闲未必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假如他事先听到了风声,有样学样先来了这么一手,也算不得高明!”

这话在座的其他人都不敢说,也只有施秀为不忌讳。施良德闻言就是一惊,手里的筷子也不禁停在了空中。过了好几秒钟,他放下筷子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们这边有人泄露了消息。”

施良德身边的心腹,不太可能把他的计划泄露给朱山闲,但计划总要具体的人去实施。博慈集团已经在雨陵区买通了当地人,私下里组织串联,计划着上街散步搞抗议。假如谋事不谨,在串联的过程中非常有可能泄露消息,而朱山闲就是消息灵通地头蛇啊。

王助理赶紧解释道:“施少的怀疑很有道理,但我可以保证,就算风声在当地传了出去、让朱山闲抢了先手,他也绝不会查到与我们有关的任何证据。”

这倒是个有趣的误会,施良德交待人安排的事情很隐秘,没有正式动手之前并无风声泄露,朱山闲亦不知情。但朱山闲来了这么一手,便使施良德等人怀疑到这种可能,既然计划已经泄露出去了,后续的很多手段恐怕也已经被朱山闲提前获悉了。

施良德面色阴沉道:“从现在开始,所有针对朱山闲的计划全部停止,已安排的事情全部断线。”

王助理问道:“举报嫖娼那件事,基本已经安排好了,后续计划也要断线吗?”

施良德:“那个姓任的警官,立刻断线,他追查不到是谁让他检举的,也查不到那两百万是从哪里来的,无论他举不举报,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和朱山闲这个人还是正面打交道吧,反正我们已经加入了方外联盟。”

施良德原先的打算,是把朱山闲拖下水、让他接受组织调查,然后再拉他一把,将这位朱区长捞上岸,通过这种途径把朱山闲变成自己人,至少也能把这个人控制在手里,但意外的变故使施良德改变了计划。

就在这时,有一位保镖从门外走进来,在施良德身边耳语了几句。施良德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吃,我去办点事。”

众人都很知趣地没吱声,看施良德的反应显然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既然老祖自己没说,就轮不到他们多嘴。只有施秀为问道:“出什么事了?”

施良德只丢了一句:“头再说!”便走了出去,拐弯进了一间很私密的会客室,只见坐在里面的占守业赶紧站起了身。

施良德没带手机,占守业进屋之前也把手机交给了外面的保镖,还配合保镖做了全身搜查,确定自己身上没有被人装任何窃听设备。这间会客室,其实相当于一间安全屋,就是用来商谈绝密事项的,因为现在的各种科技监控手段实在是防不胜防。

房门关上之后,施良德言简意赅道:“什么事,为什么要在这里说?”

占守业喘了口气道:“我得到消息之后就立刻赶来当面向您汇报,我们打听到朱大福的下落了。”

施良德神色一惊:“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人的?”

占守业:“不是我们找到的,是人家主动找上门的。有人找到了我,自称是朱仙人身边的护法,说是朱仙人让我给您带句话,想见您一面、问您点事情。我问他是朱仙人是谁,他说就是朱大福朱仙人。”

施良德皱眉道:“朱仙人?口气倒不小啊!这世上难道还真有神仙,我看更像装神弄鬼的人。这件事、这个人,一定和方外联盟有关,今天下午净沙岛刚刚在方外联盟公布,愿意悬赏一个亿查找朱大福的下落,结果有人晚饭时就有人找上门了。”

占守业:“我也怀疑这是那帮江湖人设的局,我们不是重金悬赏要找朱大福吗?反正谁也没见过朱大福,他们就弄个朱大福出来领赏。一个亿啊,干什么都够了!

那个田仲络嫌疑最大,因为他知道净沙岛背后的靠山是您。他未必是为了这笔钱,可能只是想探我们的底,也可能是想设局坑我们。您想想啊,假如消息泄露出去,方外联盟各家都认为我们找到了朱大福,肯定都会针对我们的。”

施良德:“不排除有人设局的可能,可能是田仲络也可能是别人,我们与净沙岛关系田仲络既然能查出来,别人也能查出来。但是有没有最后一种可能,就是真的朱大福找上门来了?”

占守业:“当然有这个可能了!我们悬赏了一个亿,那朱大福也担心迟早会被人找出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来找您,那悬赏还不如自己领呢。

您决定重金悬赏的时候,不是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吗?我本来要麻元领盯着这这件事,没想到对方直接找到了我这里。”

施良德:“代表朱大福来找你的人,有没有给你提供什么证据?”

占守业:“有!他往我的办公邮箱里发了一照片,我刚刚已经打印出来了。他还给了我一幅字,我拿到手的时候墨迹还没干透呢。照片和字,我都带来了”

施良德已经停止了暗中针对朱山闲的计划,而且注意力完全被突然出现的“朱仙人”吸引过去了。但任钟谨警官并不清楚这些啊,他也不可能知道无论自己举不举报,幕后的人都不再理会他了,仍然生活在焦虑当中。

星期三上午十点,任钟谨来到了博慈医疗健康服务中心的心理专科门诊,事先预约了两个小时的心理咨询,约的心理医师就是大名鼎鼎的丁齐。

ps:明天请个假,后天继续更新。

  如果觉得方外:消失的八门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徐公子胜治小说全集方外:消失的八门鬼股灵山地师人欲天枢神游惊门太上章,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