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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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碍修行者前行的坎,对于他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夜色已浓,山道上已然伸手不见五指。

等候在相近索桥上的那名白羊洞师长有些担心起来。

以往丁宁在这个时候,便早已出来,难道今日里修行上是遭遇到了什么问题?

就在他忍不住要朝着丁宁所在的那间茅屋飞掠而去之时,茅屋的门却是被人推开。

在看到走出的丁宁的瞬间,看到丁宁显得异常莹润和洁净的脸庞,这名中年道士模样的白羊洞师长浑身都不可控制的震颤起来。

他身下的索桥都因为气息的激荡而发出了无数金铁震鸣的声音。

王太虚在白羊洞山门口的马车里安静的等待着。

事实上在清晨将丁宁送到这里之后,他这辆马车便一直没有离开。

当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掀开车帘看到从山道上走来的丁宁,王太虚便彻底的呆住。

片刻之后,他看着已然走到身前的丁宁,无比佩服的轻声说道:“我知道今日会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但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这么不寻常。”

顿了顿之后,王太虚看着丁宁,接着说道:“从祭剑试炼到现在,怎么都不到八个月的时间。”

丁宁和王太虚认识都没有八个月。

但丁宁现在很清楚王太虚为什么会刻意说八个月。

因为长陵所有年轻才俊里,修行最快的安抱石和净琉璃的纪录,从第二境炼气到第三境真元境便是八个月的时间。

所以丁宁今日破境,对于整个长陵而言,自然是一个新的纪录。

第三十一章 新的风波

修行世界里新的纪录,便意味着可以在史书上留下浓厚的一笔。

但新的纪录,也往往代表着新的风波。

所以当丁宁回到梧桐落酒铺,当他第一步跨入酒铺时,长孙浅雪不悦的清冷声音就已经响起:“你一定要让人发现你这么快么?”

长孙浅雪的这句话包含着两层意思。

一层是你可以控制修为的速度,另外一层是,就算你想要这么快破境,你破境之后也可以隐匿修为,不需要让别人察觉。

“一定要这么快。”

听着长孙浅雪包含着两层意思的这句话,丁宁异常干脆的回答,然后看着面笼寒霜的长孙浅雪轻声解释道:“因为我想要让薛忘虚风光。”

长孙浅雪似乎接受丁宁这个说法,脸色渐柔,但语气依旧一贯的清冷:“对于你而言,你顾虑的东西也太多了些。”

“最终的结果是目的,不管能不能达到目的,我也希望过程能够精彩一些,有意义一些。”丁宁看着她,说道:“越少羁绊的人可能越容易被人憎恶。”

和所有正常的老人一样,薛忘虚睡得很早,但是醒得却比绝大多数老人都晚。

黯淡的晨光里,张仪端着面碗,停着屋里传出来的沉重但紊乱的呼吸声,想到昔日薛忘虚的仙骨道风,想到七境之上的风姿,他就忍不住悲从中来,快要有眼泪滴进手里的面碗。

他很担心那种沉重的呼吸声突然没有了,或者薛忘虚永远醒不过来。

然而就在一滴眼泪将落未落之时,随着一声长长的呼气声,薛忘虚就此醒来,迎接长陵新的一天。

听到薛忘虚起身,张仪来不及放下面碗便疾步走进小院。

缓缓披衣的薛忘虚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他脑海中便自然浮现起张仪仓促心急的模样,他便忍不住呵斥了一声,“跑那么急做什么,怕我睡死了不成。”

张仪一个错步,僵在薛忘虚门口五六步处,有些气急道:“都快过年了,您还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除了李道机之外,在丁宁未入白羊洞之前,张仪一直是薛忘虚最喜爱的弟子,只是他也有些受不了张仪的迂腐和婆婆妈妈,原本听到张仪这样的话,薛忘虚白眉微竖,又忍不住要喝骂些什么,只是突然之间,他鼻翼抽动,嗅到了熟悉的香味,他便顿时好奇起来:“张仪,你在吃面?”

张仪一愣,看了看手里的面碗,顿时有些羞愧,垂头道:“听人说您和小师弟经常在巷口那家面铺吃面,今日早起帮您准备些热水,看您没有起身,再听面铺老板说过了明天便歇摊过年了,我便要了一碗尝尝,却一时疏忽,您还未吃,我却已然在这里吃上了。”

薛忘虚却是突然来了劲,还未完全披好外衣,便连声道:“你快推门进来让我看看。”

张仪顿时十分疑惑,难道洞主这么爱吃面?但对于尊师重道极其看重的他自然不敢有任何迟滞,他马上一个箭步便到了门口,推门而入。

薛忘虚定神往张仪手中看去。

待看清张仪手中碗的颜色,他顿时一手伸着指头点着张仪,一手捶床狂笑了起来。一时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又是怎么了?”

张仪脸都白了,心想小师弟托自己照顾,结果只是一夜,洞主便失心疯了的话,这可如何交待!

“没事,没事。”

看着紧张得要扑上来的张仪,薛忘虚一边收手揉着自己笑疼的肚子,一边说道,“下次记得到那家面铺去要自己带碗。”

“自己带碗?”

张仪还是觉得薛忘虚极不正常,这面的味道和碗难道有什么关系,更何况离得那么近,那家面铺老板又那么好说话,吃完将碗还回去不就好了?

“你小师弟还没醒?”

薛忘虚强忍住笑,道:“让他和我一起去吃面。”

“好,我马上去喊他。”张仪心中觉得丁宁在场似乎才镇得住场面,顿时转身就要往外跑。

“你跑什么!”

薛忘虚见状又忍不住喝道:“隔得这么近,喊一声他不就听见了?”

张仪怔了怔,为难道:“这似乎有些失礼…”

薛忘虚微怒,“失什么礼!这是普通街坊胡同,你以为是什么地方,你这么婆婆妈妈,难道要我喊么!”

张仪顿时苦了脸,粗声喊道:“小师弟,洞主喊你过来陪他吃面!”

远远的,街口那头的面铺响起面铺老板的回应声:“要两碗什么面?浇头帮你们先做!”

“肥肠面。”

丁宁清越的声音响起。

“我也一样。”薛忘虚看了张仪一眼。

张仪便只得愁眉喊道:“肥肠面两碗。”

“要不再多喊一碗吧。”薛忘虚这才有些满意,看了张仪手中的面碗一眼,“你也带个碗和我们一起去吃。”

“这怎么行。”张仪下了决心一般,两口便把碗里的面全部吃完,然后才歉然道:“五谷本天子所赐,又经农夫辛勤播种,磨成米面,岂可浪费。”

薛忘虚看着他鼓着腮帮子的样子,轻叹了一声,说道:“你只记这些古语,却不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说法。你若是知道这洗碗之人喜欢时不时挖鼻孔,你还会不会如此说法?”

张仪的眼睛顿时鼓了起来,面上的神色极其精彩。

也就在此时,丁宁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的小院中。

张仪转身,在看清丁宁的面容的瞬间,啪嗒一声,他手中的面碗掉落在地,碎成数片。

薛忘虚忍不住摇头:“就算是表示愤慨,也不要摔别人家的碗啊。”

张仪却是如结巴般颤声道:“小…小…小师…”

薛忘虚终于觉得异样,他定定的看着走来的丁宁,眼睛也渐渐瞪大。

“第三境?”

他呼吸有些不顺,轻咳了数声,不能确定般看着丁宁问道。

丁宁微微一笑,开始端盆准备洗漱的热水。

“这简直是…”

薛忘虚说了几个字,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长陵城东郊外,有一处僻静院落,院墙围着的范围很广,然里面的建筑却小巧精致。

一间灰墙黑瓦的小屋前,有一片天然的碧泉,四周全是荒草地。

此时枯黄百草上覆盖着白雪,中央的泉水却是依旧灵动,散发着丝丝的热气,其中甚至有数尾红鲤在其中游动。

一名看不出年纪的修行者盘坐在这片小屋里,正对着这片碧潭。

之所以说看不出年纪,不是岁月没有在他脸面上留下印记,而是他的头发和胡须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修剪过,长发及地,胡须也遮掩了他小半的面目。

只是即便长发垂散,如荒草乱长,他的身体依旧有英姿勃发之感,散发着春天般的气息。

两名身穿华服的男子站在他身前左侧的台阶下,一名看上去三十余岁面目,另外一人却是五十余岁,都有着那种位置极高的权臣才会有的不怒自威的气势。

“弟弟,我们可能错了。”

三十余岁,头发用一根玉簪盘起的男子有些苦恼的看着这名散发修行者,说道:“我们留意过的那名酒铺少年,已然到了第三境,破境速度比安抱石和净琉璃还要快。”

“不会比他们快,我听闻在祭剑试炼中,他便是借助了丹药,直接从炼气下品到了炼气上品。”散发修行者一动不动,目光依旧凝视着前方的碧潭,说道:“而且就算用各种灵药养身,最多到第五境便要早衰…第五境没有什么意义。”

三十余岁男子轻声问道:“家里要听取你的意见,所以你的意思还是和之前一样?”

散发修行者依旧一动不动道:“一样。”

两名华服男子不再多言,退出这个独特的小院,乘坐着一辆青铜色的马车离开。

“他说的也有道理。”

有些沉闷的车厢里,三十余岁的男子沉吟道:“安抱石和净琉璃是不借助任何丹药修行,严格来说,这丁宁的确未必比两人破境更快。丹药的药气沉积体内,会对将来的元气感悟都有影响,所以的确…”

“有什么道理!方绣幕是练剑练得傻了,难道你也傻了!”

然而他的话语却被五十余岁男子的冷笑斥责声直接打断,“祭剑试炼到现在才多久?还不到三月的时间!别说此子祭剑试炼时才过第二境中品,便是那时就已然到了第二境上品,安抱石和净琉璃从第二境上品到破境进入第三境用了多久的时间?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清楚?只是用第二境上品到第三境的时间比较,你便明白了!更何况此子还跟随着薛忘虚去了一趟竹山县,奔波劳碌,并未连续闭关修行!”

三十余岁男子顿时呆住。

“四个月…安抱石和净琉璃,第二境到第三境的八个月时间里,主要所花的时间都在后段。”

呆了数息的时间之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震惊道:“如此说来,还是丁宁快。”

“方绣幕现在叫方朽木差不多,练剑连成如此模样,也不知对着一个泉池一坐数年又能坐出什么花来,偏生家里又对他最为倚重。”五十余岁男子冷笑道:“他不看好此子,我却是要试试,连皇后都因为薛忘虚而对此子有些注意,想要看看他在岷山剑会上的表现,我便也推波助澜一番,若此子真有非凡成就,家里将来对他的看法也自然有所改观。”

第三十二章 赌一赌

红日渐升。

一处没有多少陈设,甚至可以用寒酸两字形容的官邸里,一名身穿青色官服的美须中年官员蹙眉看着红融的朝阳。

许久之后,他终于下了决定,对候在一侧的师爷说道,“将我的那盒鲸琼膏给梧桐落那酒铺少年送去。”

和所有能在长陵立足的师爷一样,这名枯瘦的师爷虽然看上去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到,然而神色极其的稳重,眼睛一直都是充满着睿智的光芒。

此时听到他的这句话,这名师爷却是大吃了一惊,无法平静道:“司空大人,会不会太贵重的了些?”

美须中年官员自嘲般笑笑,说道:“我很清楚你此时的想法…这酒铺少年丁宁虽然修为进境快得惊人,但毕竟每一境的状况都不相同,有些人前面数境极快,但到了第四第五境却是泯然众人。圣上登基之后,最出名的例子当属常山郡的郭殇,前四境的修行速度都和史书上那些最优秀的修行者差不多,但到了第四境之后,却是迟滞不前,弄得信心全无,自暴自弃不说,还抑郁成疾,现在变成诸病缠身的痨病鬼。由前三境看人,的确太早。”

“只是这样的道理,我能明白,那些位置远比我高的贵人,自然也十分清楚。所以哪怕也和我一样知道了他的名字,也只是知道而已,根本不会对他有过多的关注,更不会去对他表示什么好意,因为他还不够格,除非他能在四境五境也有这样的表现。对于那些贵人而言,甚至只有到了六境之上的修行者才能让他们略费些心思。”

顿了顿之后,美须中年官员看着越来越不解的师爷接着说道:“此时对他示好的,自然是那些位置还不够高的贵人,只是因为这少年还不够格,所以即便是他们表达一些好意,也不会给出太贵重的东西。但是我想赌一赌。”

美须中年官员看着眉头骤然松开的师爷,认真地说道:“礼司虽掌管宗庙礼仪,名为各司之首,然而实则是最没有什么力量,最多只能和圣上和皇后说上些话而已。我司空连在礼司到了这样的位置,手里能用的,还比不上一个兵马司的指挥使。”

“因为感觉没有什么好的出路,要报仇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没有希望,所以我想赌一赌。”美须中年官员的眼里开始浮现出复杂的情绪:“其实我这也不是病急乱投医,因为和别人不同,我见过薛忘虚几面,我清楚他是属于那种最能隐忍的人,长陵能忍的人有无数,然而像他那样实则已经到了第七境,却还这么能忍的人却应该没有第二个。既然像他这样能忍的人都会为了这少年而做出许多和他本性截然不符的事情,那少年,便应该真的值得我赌一赌。至少在修为和资质上,薛忘虚看得比我清楚。同样是送礼,我要送便送份最重的重礼。那少年起步晚,身子骨弱,缺的便是鲸琼膏这样的海外灵药。我仔细打听过了此子在祭剑试炼上的一些表现,我相信此子是那种知恩图报之人。”

听到自己所追随的这名大人的这些心声,枯瘦师爷有些佩服,知道在他做出决定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只是想到报仇二字,这名枯瘦师爷看着对方眼角的皱纹,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梧桐落骤然热闹了起来。

这种热闹不是寻常过年带来的热闹,而是出现了许多华贵的马车。

贵妇的缠头,胭脂水粉,书房的镇纸、香炉,把玩的玉石,在过往的很多年里都会隐然成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在数十年前,马车从原本没有车厢,只有华盖的制式演变成封闭车厢的制式后,可以不让外人看到车厢内里情形的马车,从一开始贵人家相对平稳和舒适的代步工具,便摇身一变具备了私密会见等多种用途,成为了长陵贵人们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物件。

车厢的制作也日渐精致和华美,只是从一些用料和镶饰,就可以大致看出主人在长陵的地位。

最好的车夫,更是能够直接看出马车对应的府邸。

一辆车厢夹板明显衬着箭矢无法穿透的钢板,显得十分沉重的马车原本正待驶入巷道,便在此时,端坐在车头,坐姿如标枪一般挺直的车夫目光却是一凛,皱起了眉头。

一辆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车厢只是用普通青檀木制造的马车正从另外一头驶入梧桐落。

“怎么?”

这名车夫身后的车厢里感觉到马车的停顿,传出了一声轻声问询声。

“是方侯府方咏的马车。”车夫轻声回应道。

他身后车厢里的贵人顿时沉默不语,耐心的等着。

方咏虽然是庶出,但战功显赫,在方侯府是除了方饷、方绣幕之外的第三号人物。这样的人物,自然比他的身份高出太多。

也就在此时,这辆马车的车夫又是一怔。

他看到了一辆显得特别方正的马车。

那辆马车同样没有什么特别华贵的装饰,只是马车的每一个部件,却极为正统,完全合乎标准制式,连一点私人的喜好都不带。

“礼司副司首…司空连大人竟然也派了人来。”这名车夫确认自己看的没有问题,侧转过身来,有些不能相信的对着车厢内里轻声禀报道。

薛忘虚租住的小院前车马不停。

一辆马车刚刚驶离,便又有一辆马车停至门口。

看着一件件送入,将要堆满半间杂物间的礼品,带着黄鼠狼皮帽子的薛忘虚忍不住又咧嘴笑了起来。

这是不是也是一种风光?

“小…小师弟…”

也就在此时,一直在纳礼记录,以便将来有可能还礼的张仪突然又结结巴巴的惊呼了起来。

薛忘虚一拍手中暖手的铜汤婆子,喝道:“又怎么了?”

“方侯府方咏大人,送了一件金缕衣过来。”张仪似是也羞愧自己一惊一乍的表现,惭然从那间杂物间走出,轻声道。

薛忘虚顿时一怔。

金缕衣自然不是真的用普通金丝制成,若是那样,对于修行者而言便不算贵重。修行者世界里所说的金缕衣,是用一种叫做金缕花的异花的花茎内丝编织而成,有助于真元境修行者的凝气,可以让修行者在真元消耗剧烈,吸纳天地元气补充真元时,补充真元的速度更快一些。

这的确是一份大礼,而且因为金缕花稀少,也是一份有价无市,用钱也难以买得到的大礼。

“即便是一件金缕衣,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回过神来的薛忘虚看着有些羞愧的张仪呵斥道。

张仪更加羞愧的垂头,轻声解释道:“我知道…可是礼司的司空大人,送了一份更重的礼过来,他送了一盒鲸琼膏,足能用到明年初夏。”

薛忘虚这次彻底的愣住。

礼司的司空大人,便只有副司首司空连。

虽然丁宁有这样的表现,但薛忘虚自然很清楚丁宁这样的一株幼苗对于真正的权贵根本不够格,方侯府会有人来,只是因为丁宁之前和方侯府有些渊源。骊陵君是整个长陵公认事无巨细,事必躬亲的人物,会动用一些手段,也只是因为他在这里遭受了丁宁的拒绝和羞辱。

现在司空连这样的权贵能够关注到丁宁,哪怕是送一份薄礼,在他看来都已经有些不可思议,更不用说是一盒鲸琼膏。

鲸琼膏是大秦王朝这百年来朝着海外寻药的探索中,发现的对于修行者极为有用的药物之一。

它是由深海中一种叫做鲸琼草的胶质海草炼制而成,而那种胶质海草生长的地方,都有大量黑水蛟盘踞。若是在寻常浅水中对付一条真正的蛟龙,对于许多修行者而言不算特别危险的事情,然而要在深海中面对有可能是一群真正的蛟龙,那采集这种海草,便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代价。

所以鲸琼膏极为珍稀,即便是那些侯府,也极少能够得到。

而这种膏药却又极其有用,若是在沐浴之后涂抹全身,药力渗入皮骨,便会大大刺激真元的换血换髓效果,不仅令筋骨强壮,百病不生,而且同时会自然的令气力大涨,相当于可以让修行者少去很多修身的修炼时间。

所以这种膏药,在各朝也被称为“筑基膏”,补的是修行者的基础。

足能用到明年初夏,这鲸琼膏便自然不是一小盒,而是一大盒。

这的确是足以让任何人震惊的大礼,不能怪张仪不够镇定。

“居然连这样重的礼都送了出来。”薛忘虚轻轻的咳嗽了数声,感慨的轻声叹道:“司空连,你又有什么事情…长陵这样的地方,真的是让你这样的人,都有许多无奈,都有根本无法解决的事情,需要让你这样做么?”

寻常人有寻常人的无奈和恩怨,那些站在高处的人也有站在高处的人的无奈和恩怨。

薛忘虚发出这样的感慨,不是因为他到此时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他想着,既然爬得再高也是如此,那爬得再高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并非每个人会这样的想法。

或许绝大多数人,也只会在一生终结时,才会彻底回望自己这一生,才会思考自己做的很多事对不对,有没有意义,或许才会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其实最想要的是什么。

华美的书房里,骊陵君看着身前的案卷,他双鬓的白霜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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