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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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柯摇头,眼睛盯牢了那人,一个字一句地道:“是屁和尚。曾有个人说,生命如尘,如露,如雨,如雾,在我看来,也跟屁差不了多少。”

那人呆了半晌,道:“屁和尚?”

阿柯道:“是。”

那人慢慢退后,只听“叮叮铛铛”之声不绝,他身上的玛瑙、猫眼等相互撞击,发出脆响,想是他全身颤抖。

渐渐地,那人终于笑出声了,越笑越大,“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笑得几乎弯下腰去,不得不顺手扶着翻倒的桌子腿。

凌宵挣扎着爬到阿柯身前,压低了声音道:“少主,你走,从窗口跳出去,上面那些人大概已经被这人解决了,此刻正是时机!”

尹萱也拼命推阿柯道:“是啊,阿柯大哥,你…你干嘛惹他,快走啊!”

阿柯并不回答,站起身来,笑道:“好笑么?你是什么和尚?”

那人怔了怔,脱口道:“屁和尚!哈哈哈哈!”

阿柯也跟着大笑。

那人忽地住了口。他笑得固然投入,可是说停就停,脸色沉静,仿佛根本就从未笑过一般。

他看着阿柯,道:“我再问一次,我是什么人?你要小心,话语就是你的魂灵,若是说错,必遭天谴!”

“阿柯!”

“少主!”

阿柯手用力一挥,斩钉截铁大声道:“你是屁和尚!”

那人像早就知道阿柯要如此说一般,叹了口气,抱着林芑云转身出门。

阿柯心头剧跳,正在想是不是跟上去,忽然“咚”的一响,一根椅子腿不知从哪里飞进门来,在墙上一碰,反弹回来,正撞在阿柯胸口,撞得他向后翻了两个滚。

尹禹鸣惊道:“少主!”

凌宵怒道:“狗贼,我跟你拼了…”

正要爬起来,却听阿柯大声道:“别动!”随即跳起身来,甩了甩手脚,只觉赵无极封住的经络已全被震开,全身气息飞速涌流,惬意无比。

只听那人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好吧,你跟着来吧。你与我无缘,至少与这女子有缘,也算…唉。”

阿柯回头对凌宵、尹禹鸣一拱手,道:“七叔、十七叔,小侄不能让林芑云一人落单,请恕小侄不能相随,他日若能脱险,自会来寻各位叔叔的!”说着,转身向门口跑去。

尹禹鸣叫道:“少主!”

阿柯奔到门口,回头看看他,尹禹鸣满脸无奈失落之色,低声道:“你…你自己小心。”

尹萱泪流满面地看着他,却不说话。

凌宵也道:“少主,我们‘覆云楼’在各地都有联络之人,只要少主发出号令,我们定会立即赶来,你要小心。”

阿柯点点头,感激地看了众人几眼,返身跑了。

他一口气跑过狭窄的过道,已看不见那人跟林芑云的身影,心中焦急,几步跨上楼梯,最后一步纵身跳起,冲上甲板,落脚处却软软的。他吓了一跳,退开一步,却见满甲板上横七竖八躺满了黑衣人。

赵无极则盘膝坐在地上,脑门上热气腾腾,似乎正在运功。

阿柯见被自己踩的那人怒得瞪圆了眼睛,却苦于无法动弹一丝一毫,忙道:“对不住啊,你…你慢慢躺着歇会儿罢。”跨过他向那人追去。

那人抱着林芑云站在船头,见阿柯上来,道:“小子,去拖艘小船来。那口瓮可装不下你们俩。”

阿柯哦了一声,跨过黑衣人向船后跑去,匆忙之中踩在人肚子、脸上也顾不得了。

他跑到船后,见船尾系了两艘船,想了想,给凌宵他们留一艘大的。

他跳到小的一艘船上,解开缆绳,向船头划去,路过窗口时叫道:“十七叔,快带七叔到船后去,有一艘小船。船上的人都被点了穴了!尹萱妹子,照顾好你爹,自己也要小心!”

尹萱扑到窗口处,对阿柯拼命挥手,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坠落,只是捂住了嘴,不发一声。

阿柯也朝她挥挥手,笑了一笑,跟着深深吸一口气,道:“好了,走吧!”

那人抱着林芑云从天而降,却如一片落叶般轻轻落在船头。

阿柯麻利地挽起袖子,大声道:“好!坐稳,开船!”

那人淡淡地道:“不必啰嗦,走吧。”

阿柯不管他,仍旧大声道:“开船,走咯!”用力划浆,向上游划去。

赵无极这个时候才运功冲破了肩头秉风穴,手掌虽然仍旧麻木,但双臂已勉强能动。他拼命爬到船边,眼睁睁看着林芑云静静地躺在那小船上,越行越远,渐渐离开了大船的灯火范围,融入黑夜之中。

眼看皇上“亲命”的国之大事被自己一手破坏,最重要的人,又在自己手里被人劫走…赵无极不禁又是愤怒、又是惶恐、又是焦急,气血翻腾,却又因穴道被封而无可宣泄,终于“哇”的吐出口血来,伏在甲板上喘气。

正在仿徨无计之时,只听远远的下游有人大喊道:“他妈的,敢抢老子的人,江湖上大大小小,难道就没听过我‘天下第一神医’道亦僧的名头吗?给老子滚出来!”

小船一路逆流而上,愈往里行,河道愈窄,水流也愈加快。

月光下,岸边的岩石如狰狞的鬼怪猛兽,潜伏在草木之间,只偶尔露出青色的一角。有的时候,一点幽幽的鬼火升起,一闪即逝,仿佛鬼怪们窥视的眼。不时有夜鸟惊飞,从这一簇树扑到另一簇树,噶噶地嘶叫。

阿柯用力划着船,早出了一身大汗,却愈划愈有精神。

那人将林芑云放下,自己如一根倒立的石笋般站在船尾,向后看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阿柯只要林芑云安全就放心了,并不理会。

划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河道已经窄得只有两三丈的宽度,岸边的岩石、灌木更加肆无忌惮地挤压过来。

阿柯一面划着,一面低头躲开横在河上的数枝藤蔓。

那人却毫不顾忌,仍旧一声不吭地立着,灌木碰到他,从他身上扫过,若是粗大一点的树枝撞到他,通常“喀嚓”一声,自己折断。

阿柯只好再分一点心,将堆在船尾、甚至压在林芑云身上的树枝,扔到河里去。

有一次,一块巨石横在河上,夜色里看不分明,阿柯几乎就要撞到才突然警觉,拼命往前一扑,扑在林芑云身上,对那人叫道:“躲开!”

那人仍旧不避不闪,阿柯眼睁睁看着那巨石掠过自己头顶,重重撞在那人身上。那人木头一般直直向河中跌去,“扑通”一声,激起老高的浪。

阿柯叫道:“哎呀!”忙爬起来,扑到船尾,却见那人的一双脚还挂在船尾,身子倒浸在水里。

阿柯心道:“这人莫不是撞晕过去了?”抓住他的脚,使劲往上扯。

不料他没有划船,船又被水流向下冲去,眼见那岩石又扑面而来,阿柯慌得一缩,那人被船拖得一甩,脚顿时脱开阿柯的手,翻入水中。

阿柯暗暗叫糟,待船漂过了那岩石,连忙拿了绳子,跳入河中,扑腾到岸上,将绳子胡乱往一根树上一套,拴住船。

他拿了桨,摸黑跑到那岩石下,用桨探着。谁知探了半天,除了坚硬的岩石外,什么也没碰到。

怪了,这么大个活人,难道就被这点水冲走了?

阿柯丢了桨,自己弯下腰伸手去摸。他摸来摸去,除了抓了一手的水草和泥石之外,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弄得一身湿透,正在暗自恼火中,忽听那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捞鱼么?”

阿柯一回头,见他还是石头一样立在船头,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在指头上点了火,火光微弱闪烁,映得他眼眸中的光泽飘忽不定。

阿柯抹一把脸上的水,道:“你果然早上去了。”

那人冷冷地道:“你既然猜得到我上岸了,为何还傻呼呼地在水中寻找?”

阿柯道:“我…我不敢确定。如果你一时…真的掉进去了,怎么办?”

那人道:“你是怕我一时失心疯吧。”

阿柯抓抓脑壳,不好回答,提了桨往船边走来。

那人望着渐渐沉到树梢之下的月亮,道:“你这么想也没错,我也怕我自己一时失心疯,不过不是怕我自己死了,而是怕杀了别人。

“你很聪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所以故意做姿态给我看,好让我对你另眼相看。哈哈,哈哈——”

突然一顿,沉声道:“我平生最恨别人投机取巧,心存侥幸,以为凭些许小聪明,就可以瞒天过海。

“你给我小心,这些小花样最好给我收着,否则下一次,我就要你生不如死!”

阿柯叹了一口气,并不回答,解开绳子,跳上船继续划。

那人道:“你叹气做什么?你被我说中心事,无话可说,只有故意叹息,好像很委屈,是不是?哼,你的那点鬼主意、小算盘,我可见得太多了。”

阿柯觉得跟此人简直无话可说,只闷着头划船。

那人道:“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觉得我很烦是不是?小子,我告诉你,依你这等智慧,是永远不能体会到全知全能是怎样的境界,到了这层境界,又是多么的孤独。”

阿柯实在憋不住,险些噗哧一声笑出来,幸好河风吹得鼻子一痒,重重打了两个喷嚏,勉强掩饰过去。

那人似乎也自己沉浸到全知全能之后的孤独寂寞中,不再言语了。

又划了一阵,月亮彻底沉入山林后,天漆黑一片,那人手指头上点的灯又极微弱。阿柯尽量伏低身子,估摸着乱划,忽然咚的一声,船身猛地一震,搁浅了。

阿柯伸手在两边摸摸,原来是顶在河中心突起的一块岩石上。

阿柯道:“动不了了。”

那人却一声不吭。

此际整个天地间除了涓涓的流水声,连一声虫鸣都听不见。阿柯在黑暗中静静地坐了一阵,问道:“林芑云…她没有事吧?”

那人道:“她是你什么人呢?你拼死也要一起跟来?”

阿柯道:“她是我的朋友。”

那人不咸不淡地笑了两下,道:“你想娶她?”

阿柯想了想,摇头道:“要娶她,很难。”

那人笑得更大声了,道:“世事莫不如是,你心中所求所欲的事,俱是千难万难。她没有事,我点了她的睡穴,黑灯瞎火,她必定害怕的。”

阿柯奇道:“你怎么知道她怕黑?”

那人不答,却道:“算了,这里岩石纵横交错,大概也不能再划上去了。上岸去吧。”说着那灯火忽悠一晃,已飘到了旁边一处岩石上。

阿柯连忙甩了桨,抱起林芑云,跟着那灯火走。

这河谷两边全是岩石,犬牙交错,层层迭迭,想是千百年来无数次山洪冲下来,堆积在这河道转折之处。

幸好阿柯走惯了夜路,那人也一直耐心地在前面不远处引路,引他避开危险的地方,倒也一路顺利。

走了一会儿,渐渐离开河谷,进入林中。因地处潮湿阴僻之所,林子里灌木众多,藤蔓纵横,倒比刚才的乱石堆还要难走。

阿柯几次险些被树根绊倒,手臂上也被尖锐的灌木划破了好几处,但他自幼吃惯了苦,况且只要一抱怨就会被伯伯责罚,因此早学会了一声不吭,只是抱紧了林芑云,尽量不让藤条灌木伤到她。

那人走着走着,忽然道:“好了,就在这里歇一下吧。”

阿柯忙喜道:“好啊!”再走两步,觉得脚下的草甚是柔软,一屁股坐下来,果然是厚厚的草甸。

他舒了口气,将林芑云横放在地上,头枕在他的肚子上。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觉得除了林木的味道之外,隐隐还有林芑云身上的香味,大是惬意。

但是他怕林芑云突然醒来,也不敢就凑近了闻,踌躇了一阵,突然想到一件事,将手伸到鼻子前一闻,果然好香,心中大乐。

他闻了一阵,才警觉地四处看看,哎,这么一会儿功夫,那灯火消失不见,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阿柯侧耳仔细听,也听不到那人的呼吸之声,忙道:“前辈!前辈在么?”

过了好一会儿,并无一人回答。

阿柯出来得匆忙,况且少爷当久了,连火燎子这种平时不离身的东西都没有带,当下有些慌了。

他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蛇蝎之类的毒物,黑暗中又完全看不见,想了想,重又抱起林芑云站起来,心道:“站着总比躺在地下安全些。那人究竟是谁,把我们抓来,这黑灯瞎火的又不知跑哪里去了…糟糕,难道要这么站一晚上?”

他本来划了船,此刻抱着林芑云,手臂开始酸软。平日里看林芑云身似柳枝,影如青烟,这会儿才觉得沉重。

他试着走走,想找找那人,不料才走两步就踩到一根断枝,险些跌倒,只好站住不敢再乱动。

再抱一阵,手实在软了,当下咬咬牙,改做将林芑云扛在肩头,一面大声叫道:“前辈!前辈!”

正叫着,忽感林芑云身子一颤,只听她迷糊地道:“叫…叫什么呀,人家还在睡呢…”

阿柯大喜,忙放她下来,使劲摇她,一面叫道:“喂,林芑云,快醒醒!不要睡了,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林芑云被摇得清醒过来,睁眼见四面一片漆黑,吃惊地道:“啊…这是哪里?阿柯,你忘了点灯了?”

阿柯知道她睡醒时照例有一段时间糊里糊涂,当下舔舔嘴唇,耐着性子将刚才她昏迷之后的事一一道来,末了道:“我才坐下来歇息,闻了闻…花草的味道,一转头,那、那人就不见了。

“我、我出来得匆忙,连火燎子都没有带,你有吗?”

林芑云道:“我一个姑娘家,整天带着那臭哄哄的东西干什么呀?你也真是的…”伸手摸摸四周,道:“好厚的草…你说来的时候灌木很多?”

阿柯道:“是呀!我手上被划破了好多道呢。”

林芑云道:“那可不太妙了,这里虫蛇也一定多。怎么办?”

阿柯道:“你…你没带什么防身的药啊毒之类?”

林芑云拍着他脑袋恼道:“还不是怪你的那些叔叔们,把我软禁起来,我哪有机会弄到药材?唯一剩下防身的毒人可以,对虫蛇有什么用?哼,你呀,一定是坐下来就偷懒不想走了,才被别人甩掉的,是不是?”

阿柯想起刚才的事,面红耳赤,争辩道:“我…我才不是偷懒!我…他自己就…”

林芑云的手忽地掩上他的嘴,道:“嘘——听,什么声音?”

阿柯忙竖起耳朵聆听,果然听到一些窸窣的小动静,但也辨不清到底是什么。

林芑云抽抽鼻子,尽力压低声音道:“哎呀…好像是毒蛇的腥味…好多,好多…”

阿柯趴在地上闻了闻,果然是毒蛇的腥味。

他听黑暗中窸窸窣窣,不时还有嘶嘶的吐芯子的声音,不知有多少虫蛇正自潮湿的地洞爬出来,只觉鸡皮疙瘩慢慢地爬满了背,再从背部扩散到全身。

他不敢稍动分毫,低声道:“哪…哪个方向?”

林芑云的汗毛也根根竖起,抓住了阿柯的手臂,犹犹豫豫地道:“所、所有方向…全都有…哎?”

突然腰间一紧,被阿柯抱住,跟着身子腾空,却是被阿柯扛在了肩头。林芑云紧紧抓住阿柯的衣服,颤声道:“你做什么?”

阿柯道:“你在上面,蛇咬不到你,我来顶着。”

林芑云急道:“不要!你…你一个人怎么抵得住?放我下来,大不了一起死而已!”

阿柯道:“我看见山头的启明星了。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会亮。如果到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倒下,林芑云,你有没有把握救我?”

林芑云急得几乎哭出来,使劲挣扎,奈何阿柯紧紧抱着她的腰,让她无法脱身。

她正要大声喊叫,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件事,咬咬牙道:“没有把握!不过现在却有个法子,也许能管用…阿柯,你…你能挺多久?”

阿柯道:“挺到天亮吧。”

林芑云道:“不用这么久,但是可能会很难受,你千万要挺住啊。”从荷包里掏出银针,摸到阿柯背上,顺着脊柱一节一节往下数,数到肝俞的位置,小心翼翼地下了一针,跟着继续往下,分别又在胆俞、脾俞、胃俞与肾俞各下一针。

她刺的手法又轻又快,阿柯一开始并不觉得有多痛,但过了约一盅茶时间,渐渐觉得五腹内灼热起来,接着气息也开始翻腾。

阿柯听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多,强做镇静,道:“林芑云,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芑云低声道:“这是我父亲想出的法子。他常年与蛇虫毒物打交道,好几次落入蛇窟中,险些丧命。后来机缘巧合,让他发现了一件事,原来虽然我们人怕蛇毒,其实蛇也是很怕人体内的毒素的。”

阿柯奇道:“人体内的毒素?”

林芑云道:“是啊。父亲说,人生天地间,吸食万物,除了生长外,其实也有很多毒素在人体内慢慢沉积下来。人们常说肝热、胃寒、肾衰,就是这些毒素所致。其中又以胆、脾为甚。

“只是人体内气血流动,循循不息,才使这些毒不会很明显的发作而已。我刚才扎入你穴道的针,暂时隔断了肝、胆、胃、脾、肾与督脉之间的气息交流,也阻隔了带脉,将这些毒素逼出来。”

阿柯颤声道:“喂,把毒素逼出来是什么意思?你…你想做什么?啊!嘶——我的胃好痛!”

林芑云忙道:“你要顶住啊!其实也没有很大关系…只是你等一下可能会很热,肚子也会痛一阵,然后会出很多汗。出汗的同时,把毒也排了出来。这些毒我们人受得了,可是虫蛇们却抵受不得,察觉到你身上的毒,它们就不会再来咬你。”

阿柯果然觉得腹中愈来愈热,好像火烧一般,而肝呀、胃呀、脾呀之类无不一阵阵抽痛起来。

他咬紧牙关强行忍住,道:“这…这么做真的有效吗?不会伤我身体吧?”

林芑云其实也只是听爷爷说过,至于这么做的后果,自己也不清楚。

她抹着头上的汗,连声道:“有用有用!你放心,我…我爹就曾这么试过,真的是百毒不侵,哈哈!哦!”

又想起一事,取银针在他魂门扎了一针,道:“这一针是帮你解除胸口涨闷的,你不要乱动,也不可运功,任其自然就好了。”

阿柯道:“好…”闭气不言声了。

林芑云伏在他身上,觉得他的身体愈来愈火烫,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身子不住颤抖,想是正强行忍住。

林芑云心痛得要命,好像自己的胃呀、脾呀也跟着隐痛起来。

周围的腥气愈浓,林芑云闻到鼻子里,几乎想吐。她忙抱紧了阿柯,闻到他身上散发的少年气息,总算好过一些了。

又过了一阵,林芑云被阿柯头朝下地扛着,脑袋充血,眩晕起来。

她模模糊糊地觉得阿柯把自己换到另一边肩头,不知道是不是力竭了,险些没举过头顶。

林芑云不知道今日能否逃过这一劫,心中凄苦,颤声道:“阿柯…我…我问你一件事啊。”

阿柯道:“什么?”

林芑云过了半天才幽幽地道:“你…你为什么骂他是屁和尚?”

阿柯感觉到四周的蛇爬近了,有几条甚至正慢慢爬过他的脚背,隔着鞋袜,仍能感到那冰冷湿润的蛇腹,正在心神激荡间,闻言道:“啊?啊…他…他就是屁和尚…”

林芑云道:“你不怕…你不怕他杀了你么?”

阿柯花老大的毅力才阻止自己踢开脚上的蛇,根本顾不上跟林芑云闲话了。

林芑云见他半天不言语,自己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若是你真死了,我…我又…我又怎样能活下去呢?”

有两条蛇顺着阿柯裤子开始往上爬,阿柯的心几乎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全身僵硬,神经紧张到了极点,以致耳朵里都开始嗡鸣起来,什么也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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