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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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会意,也大声道:“是吗?我早听说了,却还未曾尝过。这杯是我的吧?我来试试。”端起茶杯,看着李洛。

李洛已移动到了窗口,道:“嗯…好喝,果然是好茶。”手往下一挥,铛铛将手中茶杯重重掼在地上,“乒”的一声摔得粉碎。

与此同时,李洛借着声音的掩护纵身蹿出窗口,跳上屋顶。

黑暗中芒星闪动,有暗器扑面而来。

李洛早料到有如此反应,将手中茶杯中茶水泼出。那些茶水被他灌注内力,迎上飞来的暗器。

只听“波波”之声不绝,穿过水雾的暗器或是被震歪,或是减速。李洛衣袖一卷,将暗器统统收入袖中。

那人抛出暗器的同时,纵身向院外一棵大树飞去。

李洛朗声道:“留下!”脚一弹,几片青砖瓦飞腾起来,袭向那人后背。

那人在空中勉强击落几块,但真气已竭,往下跌落。

这么一坠,仍有一片瓦击中他的肩头,打得他闷哼一声。

这一声虽轻,在阿柯听来,却犹如在耳边打了个霹雳,震得浑身一颤,跳起身来。

那人跌下地来,就地一滚卸了瓦片带来的劲力,还没等站起,李洛已如影随形的赶到,飞足踢他手臂。

那人手一翻,寒光闪动,刺向李洛足踝。

李洛呵呵一笑,这只脚没有收回,另一只却已同时袭到,正中那人手腕。那人再度痛哼一声,手一放,匕首直飞出去,钉在院门上。

李洛右手鹰爪之形,扣向那人肩头锁骨,谁知那人受伤之下,动作却仍旧敏捷,身子一缩,如泥鳅一般滑开,同时左手挥出,从袖子里飞出一根长索,闪电般缠住院外一棵大树树干。那人用力一扯,跟着向外飞去。

李洛眼中杀气一闪,冷冷地道:“留下吧。”右手虚劈一掌。

那人已飞到院门前,只听背上“噗”的一声闷响,顿时浑身剧震,再也握不住长索,滚下地来。

李洛这一下使出了八分功力,打得他一时气息不畅,手足不住颤抖,站也站不起来了。

李洛大步向他走来,道:“你是谁,为何要下毒害…”

话未说完,李洛猛地一顿,因突然感到一股极强的杀气从身后向自己袭来。耳边听铛铛尖叫道:“小心!”

李洛此时已感到那杀气逼得自己无暇转身,但是若向前避开,又相当于输了一招。他心高气傲,自有法子,当即向左跨出一步,可还是没有避开,再跨一步,那杀气仍如影随形。

李洛生平从未遇到如此强且狠毒的杀气,仿佛附骨之蛆。

他硬着头皮以上乘轻功一直往左腾挪,几乎从院门一直冲到院墙转弯处,其间虽然穿过细竹林、花丛、假山,却没有听到一点动静,而那杀气竟也是不减一分。

眼看院墙在即,这么冲下去,自己迟早会被这杀气追上。

到此刻,他已不奢望可以从容而退,不输气势了,勉强提一口气,脚在面前的墙上一蹬,再蹬,终于高高跃起。

只感脚底一凉,那人终究还是追着割破了自己的鞋底。

李洛身在空中,吐纳一口,已缓过劲来。

他落下站在墙头,只见一个贵公子打扮的人,正伏身查看那黑衣人。

铛铛叫道:“李大哥,你没事吧?”就要跑出门来。

李洛厉声道:“别出来,回去!”顺手折下旁边一根竹子,以掌切去枝条,握在手中,仿佛握着一杆长枪,遥遥指着那人道:“阁下是谁?为何深夜闯入郡府之内,意欲行刺本官,不怕王法了么?”

那人站起身,看着李洛,却慢慢将手中短剑收入鞘中,尖声尖气地道:“我不想行刺你。我只想带走这个人。”

第九集

第一章 兔尚投林狗已烹

铛铛刚才那一声惊叫,惊动了府内兵士,此时只听一阵喧哗,兵士们纷纷举著火把,向院子赶来。

李洛道:“哼,你当郡府是酒家客栈麽,可以随便出入不禁?好大的胆子!你最好束手就擒,待本官明日审来,依律处罚。若想反抗,就地处决!”

那人看看外面涌近的兵士,冷冷地道:“你表妹林芑云现在生死未卜,不过大将军看来倒也不是很愁,想必已经知道下落了?”

李洛道:“啊,原来你是绑匪一夥的。那更好了,待我手下拿了你,严刑拷问,我就不信问不出名堂来!来人!”

外面兵士听到李洛召唤,齐声大呼。

一片喊杀声中,那人仍旧镇定如常,道:“将军尽管拷问。说不定逼迫之下,我连林芑云假冒将军表妹、实际却是某人的座上客这种事,都统统交代出来,到时候天下震动,朝廷亲自派人前来提审,岂不更好?”

李洛手已高高举起,众兵士见到这熟悉的攻击手势,俱都兴奋莫名,急不可耐想看到那手一挥,冲杀进去。

谁知等了良久,却见李洛双眼一寒,猛地捏紧拳头,缓缓放下,长吐了一口气,道:“李奇!”

李奇越众而出,拱手道:“末将在!”

“传我命令,全部退出去,将整个府给我团团围住。弓弩手做好准备,没有我的命令,有擅出府门者,一律射杀!去吧。”

“末将听令!”

李奇回答得响亮,自己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将军为何不让人冲进去直接擒拿,却要费力转这些弯。

但他不敢稍有迟疑,转身吆喝同样心存疑虑的兵士们出去了。

待兵士们去得远了,李洛纵身跳下,随手甩了竹子,道:“看来阁下这次来是有恃无恐了。

“阁下究竟是谁?本官可眼生得紧。”

那人道:“不用想了,你不认识我。我只想跟你做个交易,以林芑云的下落,讨我二人一条生路。”

李洛道:“拿一个消息换两条命,你倒打的好算盘,我乃朝廷命官,岂能徇私枉法,与你这等匪类妥协?”

那人道:“将军大可以不答应。我二人也大不了一死罢了。

“不过将军要向某人交代林芑云时,可不大好办。将军的锦绣前程,跟我们两个不入流的人命比起来,不知道谁更重要一些。”

李洛脸上肌肉隐隐抽动两下,冷冷地道:“你要说什麽尽管说,不要在这里废话。你不要搞错了,你们的命掌握在本官手里,本官的前程,可与你们无关。”

那人简洁地道:“林芑云现在在玄奘手里。”

李洛不由自主摸了摸有些僵硬的脸道:“玄奘?你说哪个玄奘?”

那人道:“天下还有几个玄奘不成?我听说玄奘拿住林芑云,似乎是要逼迫她一件事。”

李洛负手在後,在院中踱著步,过了一会儿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玄奘如今贵为国师,你敢胡言乱语诬蔑栽赃,以此来欺瞒本官,罪行可就不是意欲行刺这麽轻了。”

那人一笑道:“我要真想欺瞒你,编谁不好,非要编个这麽不可能的人?你若不信,大可亲自去问问玄奘,不就一清二楚了麽?”

铛铛在屋里听到了,探出头来道:“姐姐真的在玄奘法师那里?”

那人向她一笑。

铛铛看见了他幽幽发亮的眼睛,心中一颤,觉得这笑容好不熟悉亲切,却一时又想不到是谁,不觉呆了一下。

李洛背著手,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沉声道:“你说完了?”

“是。”

“你知道的不少,就不怕我现在下令擒拿你麽?”

那人此刻已扶著黑衣人勉强站起来,闻言道:“我若不相信将军,就是欺将军不仁不义,将军若是想自欺,那我也没办法,左右是个死而已。”

李洛顿了一会儿,道:“你带他走吧。我生平只有一次对人心悦诚服,你虽不能令我如此,却也叫我口服。

“不过你不要弄错了,今日放你走,不是怕你的威胁,而是要让你知道,我李洛堂堂男儿,只知道为国尽忠,并不是听命某人。你拼死来救这个人,很有些胆量,不过若是他下次再犯,哼,就等著收尸吧。

“李奇,送这两人出去!”

等那两人在李奇等兵士监视下走出院门,铛铛跑到李洛身边,担心地上下打量,道:“李大哥,你伤到哪里没有?”

李洛道:“放心,没事。难道你大哥就如此不济?哈哈!”

话虽这样说,此时定下来,才真觉背上汗湿了一块。

刚才那人的杀气,确实是平生仅见,能将自己逼到险些失态的地步,那人的武功也算很了不得了…

想到他竟知道林芑云的真实身分,李洛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如果他真是劫走林芑云的贼人之一,那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铛铛替李洛检查了一遍,方道:“他…他说姐姐在玄奘法师手里,究竟是不是真的?”

李洛摇头道:“我也不能肯定。至信为不信,至不信为信,牵扯谁不好,非要牵扯上法师?这也太不像是随口胡扯了…

“不管怎麽样,一丝一毫的线索,也不能放过。我即刻修书一封,寄回长安,若林芑云真在玄奘法师那里,自有人前去交涉。”

他看了铛铛一眼,微微一笑,摸摸她的头发,道:“法师是国家至关重要的人物,林芑云在他的手里,相信一定没事的。这里的事一完,我们也尽快赶回去罢。

“进去吧,外面风紧,你熬的蔘汤我还没喝呢。”

铛铛瞧了他一眼,不知为何脸上飞红,扭捏地道:“你自己进去喝吧。我…我还有一点事没做完呢,我…先出去一下。”说著飞奔出院。

李洛目送她飞也似跑出院门,在院中静静立了片刻。他的目光先是温柔,接著就慢慢寒了起来。

“武约…”他轻轻的自言自语道:“这麽决断的手段…你已经闻到什麽异样了麽?”

阿柯与那黑衣人走出府门,李奇道:“奉将军之命,放尔等性命,即刻出城,不得逗留,违令者斩!”

阿柯对他一笑,道:“放心,我们又不是傻瓜。”说著,扶著黑衣人扬长而去。

李奇一怔,觉得此人容貌虽是猥琐不堪,心气却是极高。

他百思不解,看看二人走远了,忙安排两名兵士监视著,自己去向李洛覆命。

阿柯扶著黑衣人走了一阵,转过墙角,那黑衣人突然一颤,张口“哇”地吐出口鲜血,身子慢慢软倒。

阿柯吓了一大跳,忙将他放在地上,轻轻掀开他脸前的黑布,见他的脸虽是苍白,但仍旧豔丽,不可逼视,不是小真是谁?

阿柯摸了摸小真的脉搏,低声道:“你受的是内伤,不要出声,我背你出城去。”

刚要伏下身背她,却见她长长的眼睫毛一抖,流下泪水,慢慢滑落到玉一般的耳垂边。

阿柯惊道:“你怎麽了?很痛麽?”

小真摇摇头,柔声道:“没有。我见到你了,心中高兴啊,阿柯。”

阿柯更是吃惊,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你…你怎麽认得是我?”

小真勉强抬起一只手,摸著阿柯的脸,道:“我…我日夜想念的人,怎会不记得…咳咳咳…”

猛地又咳出口血,头一歪,昏死过去。

阿柯咬紧牙关,抱起小真,一路狂奔到客栈,朝掌柜劈头盖脸扔了几锭银子。掌柜的捂著脑袋,一叠声地催促小二拉出马车,阿柯将小真抱上车,打马就走。

他赶著车到城门时,城门早已关闭。

阿柯大喊开门,隔了半晌,才有一名守城官兵自高高的城楼上冒出个头,叫道:“什麽人?妈的,没看见城门已经关闭了吗?明日再走!”

阿柯跳上车篷,对著後面大喊:“李洛!李洛!王八蛋,你不是要赶我出城麽?出来开门!”

守城官兵们吓了一跳——竟然当众辱骂钦差?连忙一窝蜂往下赶,看看究竟是谁胆子这般大。

下到楼底,才发现不过是个愣头小子在叫嚣。

守城牙将适才正赌在兴头上,一副通吃的牌,却被阿柯搅了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妈的,钦差大老爷的名号是你叫的吗?深更半夜,无故出门,非奸即盗。左右,拿下,给老子狠狠地打!”

手下士兵发一声喊,纷纷抽出刀剑,迎头向阿柯劈去。忽听一声轻响,当先五个人同时一怔,跟著手一软,刀一起落地。

守城牙将怒道:“干什麽?”

其中一人翻过手一看,只见腕口处老长一道口子。

他兀自不信,转头看看,其馀四人也正发著呆相互打量,手腕处都是血流如注。呆了一下,五个人同声惨叫,往後没命地跑开。

守城牙将喝道:“怎麽?妈的,给老子好看的是不是?老子一个人就拿了你小子了!”口中叫著,却跟著众人一道後退。

忽听马蹄得得,两名玄甲骑士自黑暗的街道里冲出,正向城门而来。

守城牙将认得其中一人是李洛手下的千户长,顿时大喜,叫道:“妈的,有你小子受的。千户大人,你们要追的人在这里!”

那两骑马冲到车後,却同时人立而起,随即停下。

那千户长手持一块铜牌,大声道:“奉李将军令,遣此人出城,即刻开门!”

守城牙将呆了一下,慌忙应道:“是!是是!开门开门,妈的全都跑下来干什麽?还不给老子回去开门!”

随著一阵铰链之声,沉重的城门被推开了。

城楼上的灯火照在官道上,白白得像死蛇的腹皮,只是延伸不了多远,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阿柯看看城门,回头对那千户长道:“回去告诉你们将军,如果他不是为某人尽忠,就请他想想,别人也不是!”

说完,马鞭一抽,打得山响。

马儿长嘶一声,拉著车出了城门,一路颠簸而去,不多久就隐入暗中不见。

守城牙将骂骂咧咧吩咐手下关门时,向那两位骑士赔笑道:“这麽晚还劳烦两位爷出来,这他妈的家伙真是…”

话没说完,那千户长用马鞭指著他道:“城门,报上你的名字!”

守城牙将牙都笑歪了,一叠声地道:“小人吴图袭,谢大人提携!”

那千户长却冷冷地道:“吴图袭,你好大的狗胆,看管重要门禁,竟敢在此高卧大睡!”

吴图袭脸色惨白,叫道:“大、大人…”

那千户长马鞭虚挥一下,喝道:“大什麽人?你作你的梦,怎麽会梦到本官?可别他娘的张口乱讲梦话,把有的没的讲给别人听!”说著,两人同时拉马回头,一路绝尘而去。

待他俩转过街角,守城牙将才拍拍头上的灰,呸了一口道:“妈的,好稀罕麽?你们俩还不是在梦里头跑腿?”

爹爹,是你麽?

小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著坐在书桌前的那个宽大的背影。

阳光自窗口照进来,映得整间书房一片金黄——外面的云霞,一定非常耀眼。

阿柯,也一定在山上那棵树下,傻呆呆地等著自己吧。

小真想著,走到那人身後,道:“爹呀,你在做什麽?”

那人嗯了一声,权做回答。

小真探头从他宽宽的肩头看过去,却见他正用笔在一张纸上写著什麽。

她不禁好奇心大盛,扶著他的背,问道:“爹呀,你在写什麽?”

那人仍旧嗯一声作答。

小真摸著他的背,觉得他写得很慢,很用力,每一笔都似与人比斗一般,全身绷紧了,只有手顺著笔意移动,沉稳,可是拖沓。

小真凝神看他写的字,可是怎麽也看不分明,有时依稀是一个“武”字,有时又像写的“好”字,有时墨又彷佛变成了红色,蜿蜒曲折,好似一道红色的疤痕…

小真看了一阵,心里害怕,可是不愿说出来,便悄悄退到门边,道:“爹呀,我出去一会儿。”

那人还是只嗯了一声,并没有如平时一样说:“你又去跟那小子玩麽?可要小心,那小子疯起来可不得了。别去见他的伯伯,切记!”之类的话。

小真不耐烦起来,抱著门摇来摇去,道:“那我出去咯,爹?”

眼见窗外霞光满天,惦记著今日要给阿柯看自己新打的黄金脚环,心中实在焦急,就要偷偷溜出去。

正在这时,那人长叹了一声,道:“小真啊,爹…爹真是错了。”

“啊?”

小真回头看看爹,道:“什麽啊?”

那人的头埋在案桌上,疲惫地摇著,道:“爹…想错了,全想错了。”

小真小心地走到那人身旁,不敢轻易开口。

只听那人道:“小真,你走吧,愈远愈好…爹,还有你大伯,真是糊涂。”

小真道:“爹呀,你让我到哪里去?爹,你怎麽不一起去?”

那人道:“爹去不了了。爹要陪你伯伯一起走…小真,只剩下你一个人,爹真的很心痛…但是不要紧,你很坚强,一直都是。

“爹常常在想,也许离开爹,你才会成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吧?”

小真听了他的话,没来由的觉得心口愈收愈紧,紧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死死地抓住那人衣袖,颤声道:“爹,你说什麽,我不明白啊?”

那人道:“爹一直以为,报效一个如此坚忍果敢的人,是值得庆幸的事。爹一直以为,为她下死力,出生入死,将来一定有好的报应。

“爹还以为,成为她的心腹,就可高枕无忧…没想到…没有想到啊…她杀起人来,第一刀,就是我们这些死心塌地的人。

“心腹…哈哈,哈哈!没有错,我们才是她的心腹之患呀!”

那人说著,赫然回过头来。

小真乍见到他的容貌,吓得纵声尖叫,猛地一挣扎,顿时觉得从背到肩一阵剧痛,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只听一人惊喜地道:“啊,你醒了!”

小真睁开双眼,才发现那痛并非梦境,而是真的疼痛难忍。

有人快步走到身旁,道:“小真,小真!是我,阿柯!”

“阿柯?”

“是啊,哈哈!你昏了有三天了!道、道大师,看来你这次真的开对药了!”这话却是对身後的道亦僧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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