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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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浑身一颤,顿时住了口。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林芑云的眼睛越瞪越大了。

道亦僧没有看见,继续喝自己的酒,道:“怕吗?妈的,要说怕,人人都是向死而生,所以每个人一生下来就开始怕了。老子说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算他说到点子上了…喂,你拉我干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不…不对啊…”林芑云的声音缥缈,好像魂魄不在这里,已经远远地飘到别处去了。

“什么不对?”

“你刚才说…这个赌无论输赢,对他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是不是?”

“是啊!”道亦僧不高兴地道:“你现在才听明白?我的话你老是不认真听。”

林芑云把脑袋一拍,站起了身,绕着桌子转圈,一边自言自语道:“若是对他重要的事,他怎么可能不论输赢都可以接受?他是皇帝,拥有天下,同时也负有天下之责,若关系国事,怎么可能如此。

“不…我们都想错了,这件事情或许跟他有关,或许没有,但无论怎样,对我来说都是重要的,是我没有办法坐看其输赢而无动于衷的…所以…所以他才故意把这个难题交给了我…”

道亦僧一口酒堵在喉咙里,老半天才咽下去。

他也呆了,道:“你…你是说,精神好的皇帝老子,绕着弯想这么个法子,要让你明白他甩了件难题给你?可是对你来说,什么是重要的难题呢?”

“阿柯…”林芑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啊,我想起来了…是的,一定瞒不过他。他对我太熟悉了,甚至知道我在李洛府里的事,知道武约的事,也就一定知道阿柯跟我的关系…”

“噗”的一声,道亦僧喷出一口酒。他跳起身来,狼狈地抹去嘴边残留的酒水,一面尴尬地道:“嘿嘿…呛着了…”

“你知道什么?”

林芑云目光炯炯地盯着道亦僧。

“我?哈哈,我知道什么?”

“为什么一个人到我这里来?”林芑云不依不饶:“阿柯呢,他到哪里去了?”

“你说他那么大个人了,要到哪里去,我还管得着吗?听说是向东去了。”

“为什么要去?”

“不是跟你说了嘛!偷袭他们组织的那伙人偷偷留了记号,想要吸引剩下的人自投罗网。你不要拿那种眼光看着我,阿柯可不是笨蛋,他清楚得很呢,只想跟在屁股后看看究竟是谁,所以我才让他去的!”

“谁偷袭了组织?”

“这个嘛…据阿柯说是武约…嘿!”道亦僧猛地眼睛一瞪,拍手道:“皇帝老子既然知道武约的事,那这些勾当恐怕也会知道,难道…难道他是这个意思?”

林芑云一口气冲到门口,不顾仪态地大声喊起来:“来人,传李洛!”

第五章 风云变化际

太室山,峻极峰。

风一阵紧似一阵。

已经非常冷了。风刮在脸上,仿佛无数细碎的刀锋划过。

峰下那满山遍野火一般的红叶还没有落完,这里已经是一片凋零。也许不用一个月,就会飞雪飘飘了吧?

辩机耸一耸肩,有些憧憬。

我还能再看一眼那满天的雪景吗?

他淡淡地笑了。

这个冰冷的夜晚,天穹之上星光灿烂。辩机站在崖边,展开双臂,仿佛欲临风飞去。

真是壮阔啊,这个天地…辩机长啸一声,念道:“青赤种种色,珂乳及石蜜,淡味众花果,日月与光明!”

“非异非不异;海水起波浪,七识亦如是,心俱和合生!”

远远的山下,有人长声应道。

那声音虽远,却清澈明晰,悦耳之极,仿佛佛经中记载的佛祖之言,回响于三千大世界之中,让人闻之,全身如沐春风。

辩机合十道:“阿弥陀佛。请问,何谓种种色,何谓众花果?”

那人道:“世间种种色相,无不由自如来藏识一体所变。无论日月、星辰,无论卵生、胎生、湿生、化生,亦无论石、铁、金、木,本无相异。化而为形,却生就异状。

“譬如波浪,虽然层层叠叠,变幻莫测,其实无非海水,若一日心内得止,波澜不起,则统归于一也。非异与不异,就在内中分别。”

那人一边说,一边飞速接近崖底。初时尚在数里开外,说完这番话,听声音已到了崖下的树林之中。

他仰天呼哨数声,声达云霄,顿时听得“噗噗”之声乱响,无数夜鸟惊飞,在崖下飞旋嘶叫。

辩机道:“那么,七识为何?若日月无光,何处寻光明?”

那人道:“青赤等物色,乃眼根色尘;珂佩等物音,乃耳根声尘;乳与石蜜,鼻根香尘;淡味众花果,舌根味尘。至于身根触尘等,则是日月与光明。若七识俱全,则如来藏识化海为波,所谓心俱和合生也!”

“阿弥陀佛。”辩机合十道:“如是如是。”

两人相隔甚远,却都如对面促膝而谈一般,随口而出,然而声音仿佛一条线,凝而不散,是以都听得清清楚楚。

忽听空中一声尖利的啸声,划破夜色,穿云而来。

辩机身旁一人惊呼道:“看啊,大鸟!”

辩机刚一抬头,一个灰色的影子从两人头顶一掠而过,卷起的风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

借着星光,可以看清那是一只白色大雕,展开的双翅足有数丈之宽。

那畜生持续地鸣叫着,在崖前旋了个圈,猛地一头向下栽去。崖下的飞鸟纷纷嘶叫,四散奔逃,逼开着空中的巨灵之神。

“啊…”那人扑到崖前,看着那畜生庞大的身影灵巧而迅速钻入林中,道:“真…真的是他…”

辩机淡淡地道:“这个世间若还有人能解得楞伽大义,就只有他了。”

“嗷——”

崖下一声长嘶,那白雕沿着山壁飞速向上爬升。

在自崖底向上猛吹的风的帮助下,它那宽大的翅膀只煽了几下,整个身躯便从两人眼前一晃,直冲云霄。

刚才念经那人的声音自空中传来,笑道:“辩机,你可知空本无华,非起灭故,生死涅槃,同于起灭,妙觉圆照,离于华翳?”

正是玄奘。

阿柯走进房间时,周成武正跟王五商量着什么,一见他进来,便道:“我已经知道了,就这么办,你先下去吧。对了,我还是那句话,若对少爷有半点不周,我可是轻饶不了的。”

王五陪笑道:“我的爷,我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有半点怠慢呀,是不是?”对阿柯不住点头作揖。

阿柯笑道:“是啊,小武兄弟,他可是尽心尽力得很。我还正要来说呢,只怕也太殷勤了一点,每日无论我走到哪里,他都是寸步不离,端茶送水,说句王五兄弟不多心的话,简直像软禁了我呢,哈哈。”

周成武眉毛一挑,道:“好吧,还不谢过少爷?”

王五忙道:“是,多谢少爷!小人下去了。”

待他出去,周成武绷紧的脸才稍微松了一点,道:“少主请坐。少主请见谅,本来照顾保护少主之事是属下的责任,奈何属下这段时间忙于部署埋伏,以及联络各位长辈之事,分身不得。其实疏忽怠慢的,正是属下。”

阿柯道:“瞧你说的,小武兄弟,什么疏忽怠慢啊,没影的事。你能安排得这么细致,已经很不容易了。”

周成武奉茶给阿柯,道:“至于少主说到过于严密,属下不得不说一句:此刻江夏城内危机四伏,敌暗我明。少主身系覆云楼之复兴大业,不可不慎重行事啊。”

阿柯知道被他揪住这个话题,又有好半天的大道理要听,忙道:“是是,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对了,我是来问,七叔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到?”

周成武道:“按计画,本来应该今天到的,不过中午时收到十七叔飞鸽传书,说他们要晚一天,应该就是明天吧。”

阿柯道:“哦,那就好。他们能赶到,我们的胜算就高了许多。对方现在的行动如何了?”

周成武起身走到墙边,掀开挂在墙上的一幅顾恺之的《老子骑牛西去》图,后面露出一张麻布,道:“少主请看。”

阿柯见那布上用毛笔粗粗地画着一条线,线周围是一些圈呀方的图案,旁边标着蝇头大小的字。

他走近细看,不觉吃了一惊,只见紧临那条线的一个方块旁写着“长夏码头”,另一个稍远一点的大方块则写着“江夏,本郡”的字样。

围着江夏本郡是一些淩乱的圆圈,和山峰形状的图案,也都分别俱有名称,什么“江村”、“百虎山”、“长夏驿站”、“福林驿站”等。这些方圆之间亦有不少细小的线条相连。

布的最下方画了一个十字,标明的则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阿柯吃惊地道:“这…这是一幅地图啊。你怎么弄来的?”

周成武笑道:“这个…少主只须看就是了。有些事,属下自会安排。少主请看,我们目前在江夏城内,就是这里…

“根据少主的意思,这一次行动安排在尽量远离人多密集的地方,所以我们把地点选在这里——百虎山。”

阿柯道:“百虎山?那是不是有很多老虎?”

周成武道:“不然。这个山头属下已经亲自去看过,山虽不高,地势却非常复杂。有一条谷,在这里…由西向东,中途折向偏南的方向,两边山势陡峭,有个地方就叫做一线天,传说老虎常在那上面跳过。

“其实那山里早就没有老虎了,只不过从东面往这边来的时,可以见到一块巨岩,状似虎盘,由此而得名。”

阿柯点头道:“你了解得这么细,看来是成竹在胸了。”

周成武道:“不敢,属下只是尽力而为。少主再来看:虽从图上看来,江夏城在百虎山与长夏码头之间,但其实从码头到百虎山自有单独的一条路,在这里,看…

“有经验的当地人从来都是绕城而过,既快捷,又可免出入城门之麻烦。而我们确定的地点,就在这里——”

他用手指在那根从长夏码头到百虎山的线中间重重一划。

阿柯道:“你是说中道拦截?”

“嗯,出其不意,乘其不备的时候出击,应该是最适合的方法。”

“但是…”阿柯觉得自己也该拿点什么意见来,摸着下巴沉吟道:“但是怎么能保证他们要从这条路经过呢?”

周成武道:“是,少主这个问题确是关键。请到这边。”他将阿柯引到书桌前,取一支狼毫,略一思索,在纸上仔仔细细画了一个符号。

“这个是…组织内的符号?”

“不错。”周成武脸上颇有得色,道:“这段时间,少主在外面写的符号,下人们都摘抄了回来。”

阿柯无所谓地笑道:“你要学,我自然会教你嘛。不过这东西学了也没什么用,反正组织已经溃散了。明日一过,大概永远也不会有人用它了。”

周成武听他言语中似有讽刺,忙躬身道:“少主明鉴,属下只是希望能多了解一些情况,以备万全,绝没有瞒着少主偷学的意思。少主若不高兴,属下立即命人将那些拓本烧去。”

阿柯道:“没什么啊,我说过了,也许永远也没用了。你继续说吧。”

周成武抹抹额头,提笔又画了一个符号。这一次他画得比刚才马虎得多,画完了道:“少主可识得这个?”

阿柯拿起来看了半天,摇头道:“没见过。”

“这个…就是对方的暗号。”

阿柯眼中突然凶光一闪,周成武近在咫尺,竟被激得一颤。

不过他很快隐去,有些呆呆地摸着下巴上稀稀拉拉的胡子,道:“哦?”

“是,这个…属下也是花了很大功夫才得来。”

阿柯绕着桌子走,一只手敲着桌面,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道:“你能得来…那你也应该知道对方是谁咯?”

“这…请恕属下愚笨,到目前为止,只知道几个人,这个…这个记号,也是从其中一人那里弄到的…”

周成武头上起了细细的一层汗,小心地盯着阿柯,续道:“属下为了证实其真实,专门命人到汝南、杭州等地留此记号,结果都有回应,是以得证。看来对方的势力范围也非同小可。”

阿柯自言自语地道:“原来这么容易就可以弄到…啊,我不是在说笑。”

他回过头,对周成武正色道:“你做得很好,大出我的意料。你刚才说要在那条道上截杀对方,是否已经提前做了安排,让他们从码头上岸,直接往百虎山而去?”

周成武道:“是。因为照目前的形势看,对方肯定还没有聚集完成,否则已经对少主下手了。如果他们要来,我们自然会命人安排路线。

“至于城内的人,就需要少主留下标记,吸引对方到百虎山去了。到时候,我们覆云楼加上组织残存的人,分头行动,一定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阿柯道:“你真是算无遗策啊…很好,很详细的安排。我在想,是不是对方动手的时间都是因为你的安排,才能让七叔他们从容到达?”

他回头看周成武一眼。

“这…这个…”周成武陪笑道:“少主开玩笑了,属下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就算路线,也只是碰碰运气而已。

“对方迟迟不肯动手,属下想,大概是觉得组织残存的人还没有到齐的原因吧。这一点,其实属下也有些疑惑,前几日出现的许多标记,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新的内容,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阿柯道:“哈哈,谁知道呢。也许看到情况不太妙,统统回避了罢。你也知道,我们这个杀手组织,最忌讳就是自投罗网了,所以人人都小心谨慎。如果我不是因为有小武兄弟这样的帮手在,也可能早就逃了,哈哈,哈哈!”

他又懒洋洋地缩回座位,打个哈欠,道:“看来对方的算盘,只能打到我和小真的头上咯。”

周成武沉吟道:“如此…计画可就要变动了…”

阿柯道:“哦,变动什么?”

周成武脸上一白,道:“没什么,我是说…这样一来,我方的力量可就减弱了不少,需要重新布置人手才行…”

阿柯无所谓地挥挥手道:“你去布置好了。哦,对了…”

他一下坐直了身子,紧张地道:“对了,萱妹子最近没看见啊,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周成武见他关心这个比关心生死之战还要多些,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嘛,少主不必多虑。我想尹萱妹子也是太小,一时想不开而已。

“没有关系,待属下日后慢慢劝解,一定可以让她回心转意。毕竟她与少主是指腹为婚,以后是要做正室的。

“少主,下次再有什么好事,若不嫌弃,请先告诉属下,属下定会为你安排得妥妥当当。”

阿柯与他对视几眼,低声道:“你办事情,我自然放心。”

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等到阿柯乐呵呵地出了门,唱着小棠姑娘那里学来的小曲远去,周成武脸色沉了下来,道:“王五!”

刚出去的王五又自后堂转出来,拱手低声道:“小人在!”

“我刚才说要再等等看,现在看来…一天也不能多等了。立即飞鸽传书,告诉老爷,这边情况不明,越早动手越好!告诉他,覆云楼那边由他安排,这边的事我会办妥的。”

“是!小人这就去办!”

“还有!”周成武叫住他,冷冷地道:“一旦行动开始,我要你亲自在客栈压阵,绝对不能让陈硕真走掉,明白吗?”

“是!”

玄奘纵身跳下,飘飘然落在地上,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请问,何谓种种色,何谓众花果?”

这是刚才辩机问他的,他却照样问回来。

辩机老老实实道:“不知道。”

“那么,七识为何?若日月无光,何处寻光明?”

辩机同样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

辩机身旁的女孩道:“哎,刚才他不是都已经说了么?你怎么还说不知道啊?”

玄奘点头道:“嗯,辩机,相别只有三百二十七天而已,你的修为进步很快啊。”

辩机道:“我并没有所谓修为,何来进步?”

玄奘右手抬起,遥遥向辩机指来。

辩机只来得及双手在胸前一错,“砰”的一声巨响,仿佛补天之石坠入海中一般,方圆数丈之内的空气勃然爆发,向外喷射。

周围所有一切都在剧烈震荡,泥石横飞,“啪啪啪啪”一连窜爆豆子般响声,那是周遭一圈腕口粗的树被拦腰折断的声音。

辩机身旁的女子闷哼一声,直飞出去,摔出十丈开外。

辩机牙关一紧,硬生生顶下这一击。

他身子前倾,双脚几乎陷入地中一尺,拼尽所有内息,才未被狂暴的劲气卷飞。饶是如此,强烈的劲气仍是将他全身划出无数碎细的伤口。

玄奘手一收,说停便停,劲气刹那间便消失无踪。辩机收不住劲,往前一扑,张口“哇”地吐出口血。

玄奘厉声道:“你没有修为,在这里做什么?若没有修为,怎么顶得住我的‘慈悲指’?没有修为,又谈论什么‘淡味众花果,日月与光明’?你想不住于相,哼,偏偏处处着相,实在无知之至!”

辩机不管他,勉强爬起身,向那女子跑去,叫道:“可可!”

玄奘继续道:“什么是众花果?哪里来的众花果?什么是日月光明?哪里来的日月光明?你明明知道,却偏偏装作不知道。你明明有相,却妄想无相,荒唐啊荒唐!”

辩机脸上白一阵青一阵,一言不发爬到可可身旁。

只见可可瞪着双眼,虽未昏迷,可是全身一个劲地颤抖,连爬也爬不起来,辩机忙在她身上几处大穴拍了拍,帮她散去冲入体内的劲气。

可是玄奘的劲气太过至阳至刚,散入可可经络之中,觅着大周天各脉落飞速移动。

辩机拍了几下,不见丝毫起效,将她抱着坐起,抵住她背上命门,运功疏导。

但他使尽全力,仍只能稍微控制她手少阳三焦经和手少阴肺经内的劲气,已是累得满头大汗。

忽听身后脚步声,玄奘慢慢走近,冷冷地道:“让开。”

辩机突然间泪如泉涌。

开始还紧闭着嘴不出声,任凭眼泪一滴滴落下,滴在自己袖口、手背,和可可的脸上。

到后来肩头耸动,终于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仿佛受伤的小狗小猫一般。

羞耻、愤怒、绝望、伤心,还有莫名的兴奋与高兴…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实难自抑。

可可从未见过辩机如此失态过,忍不住眼泪也流了下来,用力抬起头,勉强道:“我…我不要他…他救我…我们走…走罢…”

辩机哽咽道:“不…不行…如果不早点驱散劲力,你会全身瘫痪的!我…我…”

他用力握了握可可的手,双手着地爬到一边,给玄奘让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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