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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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盘膝坐下,看着可可,道:“这位姑娘,你的心志不小,想要擒龙啊。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一生是没有指望的了。”

可可身子一抖,没有想到他第一次见面,就看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不禁打心底里一片冰凉。

难道这个人,真的如辩机所言,是…是神吗?

玄奘道:“我来说个故事给姑娘听。有位修行多年的和尚,一心向善,佛法已然精深。有一日他走在路上,见到路旁有人暴毙。姑娘觉得,他是埋了此人呢,还是不埋?”

他脸上挂着微笑,手捏莲花指法,神态怡然,庄重和谐,至高至深的佛法与平和善良的人性交织在那张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

可可看着这张脸,看着这个几乎完美的人,全身一阵一阵冰冷,一时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玄奘等了一阵,又道:“如何?我实在是很想知道姑娘的看法。”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循循善诱,可可心中虽然感到了他的邪念,可是仍禁不住开口道:“不…我不知道…也…也许不埋吧。”

玄奘道:“哦,为什么呢?”

可可道:“也…也许…已经死了,埋了又有何用,都…都是皮囊而已…”

玄奘轻轻笑道:“是啊,臭皮囊呢…不埋也罢。可是,若就这么埋了,又如何呢?”

可可只觉体内数十股热气流动得越来越快,带得全身经脉火辣辣地痛,仿佛整个身体浸入滚水一般。

她的心也跟着跳得飞快,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望向一旁的辩机,见辩机双目紧闭,正在入定,便虚弱向他伸出手去,道:“辩…辩机大哥…”

玄奘道:“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埋,是慈悲,不埋,是解脱。你认为呢?我实在是很想听到你的看法呀。”

可可痛苦地吐着气道:“辩、辩机大哥…”

辩机闭着眼摇头道:“不…我不行…”

玄奘诚挚地笑道:“可可,你辩机大哥自己心中的疑问还没有解开呢,就不要勉强他了。我之所以不忙着给你救治,是因为我想看看你究竟能说出怎样的回答来。

“人在痛苦时、伤心绝望时、悲愤时,濒于死亡时,最是可以说出近于道之话,能把平时没有想、想不到,或想到却说不出、不能说之话说出来。这就是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你说吧。”

可可突然奋起一拳,重重打在玄奘脸上。玄奘既不躲闪,亦不运功抵御,生生受了这一拳,半边脸顿时肿胀起来。

可可喘着气怒道:“你…你这个浑蛋!凭…凭什么夺人生死,还说得这般大言不惭…你…你不是人,你也…不是什么神,你只是个鬼…你是魔鬼!”

玄奘摸了摸脸上红肿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光,仿佛混合著惊讶、惊奇和兴奋。

他点着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就是个魔,却不是鬼。鬼与佛之间,如果还有个界限的话,那一定是我,一定是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长笑一阵,突然右手疾拍,重重拍在可可胸前。

可可头一歪,再也不动分毫。

辩机磕头下去,道:“多谢…”

玄奘面上无丝毫表情,道:“你不必谢我。救她,不救她,对我来说就像杀她,不杀她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何况生与死,救与杀,本无所谓好坏对错的。我所做的,只是兴之所至。你知道我今日来的目的么?”

“不知道。”

“你很有胆识。”玄奘由衷地道:“你明知道阴阳铜鉴是我放出的,还将它揽下。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将之毁去,以绝我之念,是么?”

“是。”

“为什么呢?”玄奘喃喃地道,脸上虽然仍旧波澜不惊,可是声音里略带了一点遗憾:“为什么你的定力如此之差,向佛之心如此不坚呢?

“当初见到你的时候,我是多么高兴,以为大唐的大乘佛学在我之后,还有另一个人可以继续发扬光大…为什么你就突然背叛了我呢?”

辩机长跪在地,静静地道:“因为我认为,大师,你是错的。”

玄奘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他的神色第一次起了变化,不再是万年不变的庄重肃穆,倒像是一位老人面对着不争气的儿孙一般,长长的,无奈地,更有些…沧桑的叹了一口气。

“你的心中,什么时候真正没有了对错之分,也就能初窥化境了。”

“我…我就是不明白!”

辩机猛地一挥手,跳起身来,深深看入玄奘的眼睛里去,颤声道:“我就是不明白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事来?为什么?你真的就那么渴望见到血流成河吗?这样做,对你的修行真的就那么重要?”

“不错。”玄奘看了他一眼,神色重又恢复漠然,淡淡地道:“你是知道我的意思的。世人皆有业障,皆有罪孽。只是有些人埋藏得深,看不出来罢了。

“这些人心中的罪孽,我就是想要引诱出来。给我,给天下,也让他自己看看,自己其实是个多么卑微的人,有着多么卑微的心。”

“这个罪孽是你带来的!”辩机不顾一切的跳起身来,大喊道。

“不是。”玄奘摇头道:“不是我。这是他们自己的罪孽。难道到了现在,你都还不明白吗?命里带来的罪孽,因缘交错,万物更迭,没有法子回头,这就叫做天命。而我,也只是引导他们的天命而已。”

“天命…你…你竟想引导人的天命…大师,难道你…你这种行为,不是最大的着相,不是最大的执念吗?”

“是啊?”玄奘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道:“是啊。你直到现在才知道我的执念,才知道我是如此深的着于相么?

“这个世界,除了佛祖,有谁可以说,他不住于相呢?我不能住于相,可是却摆脱不了。好罢,既然摆脱不了,那就直面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辩机的脸白里发青,好似雪地里的冻尸,“你直面自己的执着,就要这么多人赔上性命?”

“哦,”玄奘道:“我说过了,我只是在引导,引导既有的罪孽显现出来而已。”

他慢慢跺着步子,指着躺在地下的可可道:“你看她吧。你知道她的身世,对不对?”

“是。”

“她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呢?看她的样子和内息,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她…她本是东突厥莎烈部落的公主,我大唐灭亡东突厥之后,孤身逃到中原来的。”

“她想要杀的人…是谁呢?”

“当今皇上。”

“你看。”玄奘双手一摊,微笑道:“她心中的愤怒从哪里来的呢?从国破家亡里来,从生离死别里来,从悲欢离合里来。因为这颗愤怒的心,即便是这天底下权势最大的天子,她也有心侵犯,这个愤怒,你化解得了么?”

“能!”辩机面对玄奘,第一次坚定地道:“能!”

第六章 图穷匕见时

“有什么消息?”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我想先听关于你手上的伤的那一个。”

“嘻…姐姐真是会选啊,这恰是一个好消息。”

“别卖关子了,快说。”

“今天啊,我还是在跟踪那个尹萱,你猜,她今天见到了什么?”

“不知道,我整日待在这里动弹不得,闷都快闷死了。”

“别急呀姐姐,嘻,如果没有算错的话,明天晚上,就有好戏看了。”

“怎么说?”

“我先说尹萱,我们那位的未婚妻的事罢。今天我见她一个人偷偷溜出了周府,似乎是想尾随她未来的亲亲老公…”

“喂,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

“嘻嘻,你别着急嘛,我这不是跟去了吗?若真有个什么动静,哼,我可第一个饶不了他。

“我跟着她在城里绕了几个圈,却发现她不是在找那个笨蛋,而是偷偷跟在周成武的一个亲信手下,叫做刘道明的人。”

“哦…难道,连她也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嗯,我也是这么怀疑的。这个刘道明,根据老黄的观察,地位似乎还不低,据说有一次,见到他跟周成武起了争执,两人相持不下呢。”

“是吗?照理,周成武是周府的二少爷,在这里应该是说话算话的人,怎么还可以跟他争?”

“是啊,老黄也是这么说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在周府多年,地位尊崇,连周成武也敬他两分;二嘛,他其实另有身分,在周府也许只是协助周成武而已。”

“有道理…然后呢,接着讲啊。”

“尹萱啊似乎也看出了这个刘道明的身分不同寻常,可能怀疑他有什么隐秘的动机吧,便跟随而去。

“哎呀,说起来就好笑,那个尹萱实在有够笨的,还没走过一条街,就被人发现了。人家带着她绕来绕去,故意逗她玩呢,她还越跟越有劲。”

“这么说…他们内部真的有问题?”

“哼,要说这个姓周的是覆云楼的,打死我都不信啊。他跟那个尹萱说的话,全都断章取义,推三阻四的,这像一家人吗?”

“看来我们的分析是对的,周成武可能另有来头,只是不知道是从他这里开始,还是从他爹那里开始的。”

“这个还用想吗?肯定是从他老爹那里呀。周府的人任他调遣,绝不牵涉覆云楼,他的老爹如果还是覆云楼的人,他敢吗?”

“嗯…有道理有道理。继续说,尹萱跟他到哪里去了?”

“哦,他们俩转了一阵,刘道明进了城北一间三进的小院。尹萱就打算从后面翻进去——大白天就做这事,真的是服了这位大小姐了。没办法咯,我也只好上到院前的大树,好就近监视。”

“那个刘道明进了中间一间房间,关上了门。我看见尹大小姐偷偷从后院摸过来——天啊,她的那身裙子可真是不合时宜,要跟踪人,还穿得那么招摇。

“浅绿的裙子,非要罩蓝色的披肩。那根簪子,哎呀,梳着那么高的兰花髻,就不怕走快了散开?

“还有那个耳环也真是吓人,垂到肩上了,一跑起来叮当作响,怎么潜伏?再说样式也不好看。还有那个佩环呀,我可从来没见过那么…”

“好了!你到底看什么去了?人家没经验是新手嘛,你呢,你这个老手却尽注意人家打扮去了…笑,很好笑吗?”

“嘻,我啊是替你老大的不服气,她凭什么可以指腹为婚?”

“我拜托你,你要真为我想,就先想想现在的状况,想想有没有法子让咱们活着离开江夏好不好?难怪爹一直不许你单独行动,你看看你这样子,能活着回来吗?”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算是白费好心了…总之…她是非常小心,却漏洞百出的跟到房前,冒冒失失想去舔开窗户纸看——这可是白天!”

“我正要想个什么法子提醒那位小姐呢,忽见她向后一挺,以铁板桥之姿躲过屋里射出的暗器,那个姿势倒还像回事。

“不过后面可就更好看了,这个时候早就该有多远跑多远了,这位小姐居然还跑到院子中,两手插腰,叫嚷着要屋里的人出来说清楚。你说说,这像话吗?”

“…你不要动辙就拿我们的标准看别人好不好?人家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自然神气惯了的。再说,她以为对方还是覆云楼的手下呢,当然要问清楚。”

“哼,就算是吧,这样的小姐,我可不稀罕做。尹大小姐叫了两声,人家刘道明自然要出来咯。我见他笑嘻嘻地向尹萱走去。还没走近呢,突然地一掌,隔空猛劈,乖乖,这手功夫可有点厉害。”

“那个尹萱显然没有料到,身子一抖,中了招了。不过她也一时未倒,手翻了两下,好像是袖里箭之类的东西,那个刘道明大概也没想到她回手这么快吧,躲得有些手忙脚乱。到最后他呼哨了一声,尹萱立即就倒地上了。

“我听见了破空的声音,赶紧躲得更深一些——人家早有准备,从左首的房子偷袭了她。”

“死…死了?”

“没有,只是用飞蝗石一类的东西击晕了。你紧张个什么劲啊,她若真的死了,不是更好?少多少麻烦呀。”

“不要乱说!阿柯…阿柯不是那种人。”

“什么啊,不是哪种人?”

“你不知道的…如果…如果尹萱真的死在那里,阿柯会很伤心。他这个人…就是太好心了,对谁都那样…”

“嘿…姐姐啊,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了好多!”

“嗯?”

“你…你以前可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不是这么…哎呀,我都说不上来了,总之…总之变了好多好多!是那家伙欺负你了?哼,我非跟他算算帐不可!”

“不是,你别乱想。是我…我自己,这段时间来,想了很多事,也想通了很多道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不是你能掌握的啊…”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有什么人你不能掌握的,尽管跟我说,我亲自出马,一定没问题!”

“傻丫头…你还小,这些事你不明白的。算了,不说这些了…然后呢,你手臂上的伤是哪里来的?你不是说是好消息吗?”

“哦,我在树上等了一会儿,见刘道明跟两个人出来,抬了她进去。姐姐,这里面可藏着玄机呀!”

“是啊,他们胆敢对尹萱下手,那总的行动时间应该就在这两天内了。否则被阿柯发觉了,总是不好。”

“不错!正是如此!所以我当时心中就在打鼓,看来是要动手了,正准备赶紧回来给你们讲,突然风声大作,有人还是发现了我,下手了。

“我明明听准了方位,向左一闪,没想到右手臂上还是一痛,哼,那人算准了位置,发了两枝镖过来,其中一个故意弄得很响,想要阴我!”

“这个人考虑很细致啊,看来也非寻常人物。他是要一击而中,绝不留活口。”

“是啊,寻常人物哪里碰得到我?我可也不是省油的灯,洒了一把针雨,就向巷子深处跑去。

“我听见了惨叫声,好像有两个人,但都刻意压得很低。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对方各方面考虑都挺严密的…后面有…三个人吧,一直紧追不舍,轻功都还不错。”

“是什么派别的,看出来了吗?”

“…不清楚。姐啊那时候我正逃命呢,哪里管那么多?我一口气钻过了五条巷子,绕了几个圈,倒是甩下了两个人,可是剩下那个怎么也甩不掉,好几次还险些用暗器打到我。

“若非我机灵,几乎就要落在他手里。不是我夸海口,这样的追踪本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要追上你这个鬼灵精,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那是!后来,我的气有些接不上了,那个时候已经到了城墙边,我索性用黑布裹了头,拉出绳钩,向城墙跑去。我记得今日没有集市,城楼上应该没有多少士兵防备。

“果然,城墙周围鬼影子都没有一个。我向城墙上射出一支钩时,身后追赶的人发了两镖,想要阻我一下,哼,他当我是傻瓜么?

“我同时也向旁边的房顶射了一支,用力一拉,已经身在半空,避开暗器。我再向后乱洒了两把针,乘他躲避之际,飞速爬上城墙。哈哈,这下他可傻眼了!

“上了城墙,我立即向另一边抛下绳钩,一头钩在墙头,然后伏身潜行。离我不远就是一处楼亭,我进去的时候,只有两名小兵,要他们闭嘴容易得紧。”

“他上当了吗?”

“上当了。我在楼亭里,见到他策马出城,沿着护城河跑了。”

“他有马…这么快就有马了?”

“是啊,而且是官家的马,看样子就是从城防那里得来的。姐姐,这家伙可是官府的人啊。”

“官府…是武约的人吗?”

“这就不知道了。你认为呢?”

“嗯…如果说周成武这小子是武约的人,为什么又没有立即颠覆覆云楼呢?那个贱人现在可是四面楚歌,所以到处乱杀,不可能把我们都杀到这分上了,还让覆云楼稳稳当当的?”

“对啊,很有道理!”

“这就是你所说的好消息?”

“喂,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知道了对方这么多事,等于知道了现在至少有三方力量在这江夏较劲,还不算好消息?再不济,尹萱被人抓走了,总是好消息吧?”

“前面一个还像话,后面的…不许再说了!给阿柯听见了,瞧他不打你才怪。”

“呵,他现在是覆云楼的少主了,就了不起了吗?我才不怕他呢!你…你…你还帮着那个尹萱说话,哼,算我今天白干了!”

“好了好了,算你立了一功。坏消息是什么呢?”

“…要不是公事要紧,我真是懒得跟你说!今天散大哥在街上偷偷给了我一张纸条,说是根据他的观察,这两天城内又进来了一批好手,但似乎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跟任何一边有联系,不知是什么意思。

“散大哥有些担心情况会越来越复杂,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不是他们不联系,而是已经商量好了,所以,只需要等待时机就行…如果周成武是武约那一边的,那就是覆云楼、武约和我们。

“如果他不是,那可就是覆云楼、武约、我们和一个完全不知道底细的组织…可真是复杂啊。”

“是啊,怎样…怎么样呢?我们要怎么做,姐姐?”

“…如果要拼,至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哦?是什么啊?”

“先下手为强。”

“嘿…跟我想的一样哦!

“啊,对了,阿柯那个笨蛋,这几天鬼鬼祟祟的,不是在掬翠楼喝茶,就是在百膳斋喝酒,不到深更半夜不回来,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呀…他心中其实才是最焦急的。一边是组织的深仇大恨,一边是自己的部下,你说怎么办才好?再说现在情势如此不明朗,可不能莽撞。你可别说他笨,他才不笨呢。”

“什么呀,他那个呆头呆脑的家伙,还叫不笨?”

“你只是没见到他想事情的时候罢了。他啊,只能说是懒。真正生死关头,他可比谁都精明呢。他这两年来,有失过一回手吗?”

“哼,那我可不知道!我只求到时候大家动起手来,他两不相帮就好了…嘘…我听见有人上了对面的屋顶了…”

“听见了。是周成武的手下。”

“喂,不要这么大声啊姐姐!”

“不是说了要先下手为强的吗?”

“哎?什么…”

“噗”的一下轻响,窗户上破了一个洞,跟着对面屋顶上有人闷哼一声,直直地跌落下去,摔到外面的街上去了。

四周顿时响起惊呼之声。

小真慢慢地又自袖中抽出一把小刀,淡淡地道:“要动就要乘连我们自己都料不到的时候动,明白了么,小棠?”

“哇啊!”小棠满脸兴奋之色,跳起来叫道:“哇啊!那…那可得多杀几个,统统甩到街上去才行啊!”

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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