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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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爷正在方外居打太极拳,听了苏珍惜的话,并没有急着动身,而是站在原地未动,沉思了片刻,忽然叹息一声:“施得应劫了。”

苏珍惜想得比较周到,她直接带了手机过来,递过了手机:“何爷,您打电话吧。”

何子天接过手机,却没有打给碧悠,而是打给了毕问天。

“问天,施得应劫了。”何子天言简意赅,声音平静,不喜不悲。

“什么事情?”毕问天也很平静,似乎一切早在预料之中,“要不要紧?”

“掉悬崖了,有没有生命危险,还不知道。”

“掉悬崖了?凶多吉少呀。”毕问天愣了片刻,“在哪里?我和你一起过去一趟。”

“在丛台峰。”何子天冷静一想,“好,你来一碗香接我。”

通话完毕,何爷将电话还给苏珍惜:“珍惜,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一碗香。你告诉碧悠,让她先不要管施得的安危,等我和问天过去。”

“好的,何爷。”苏珍惜转身走了。

何子天一个人在院中沉默了片刻,先是抬头望天,随后又微微闭了眼睛,推算了半天,才睁开眼睛,语气中有一丝不确定的落寞之意:“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有一两次劫难,有人逢凶化吉,渡过劫难之后,反倒运势大涨。有人祸不单行,被劫难打败,从此一蹶不振。施得,这是你人生的第二次劫难,你一定要挺过去。挺过去之后,前方才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十几分钟后,毕问天一行两辆汽车赶到一碗香来接何子天。不只是毕问天出动了,元元、木锦年和花流年都在,纪度住院不能动,否则他也肯定随行。

除了几人之外,还多了几个不认识的人,是木锦年找来的帮手。

何子天一上车,花流年就急得跳脚,问个不停:“何爷,施得到底怎么了?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死?他可千万别死,我和他还有交易没有完成,他一定得活着。他可是我下半生幸福的指望了……”

何爷哪里有心思理会花流年的胡闹,他和毕问天对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施得之难’事关二人的运势。

如果倒退几个月前,施得别说掉下悬崖了,就是掉到马里亚纳海沟,毕问天也不会关心,但现在不同了,现在他和何子天联手对付杜清泫,那么施得的运势就和他的运势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至少在现阶段,施得出事,他的运势也会随之削弱。

所以,救下施得对他来说,也是当务之急。如果施得真的过不了这一难的话,他和杜清泫的较量就等于是以失败而告终了。虽说目前施得的一难,未必就是因杜清泫而起。

施得现在不但事关毕问天的运势,也事关木锦年和花流年的前景,所以在听到施得有难时,木锦年和花流年毫不犹豫挺身而出,提出要和毕问天一起赶往丛台峰。元元也非要去不可。毕问天知道也不好拦着众人,只好应下。主要是他也知道,人越多,运势越强,施得获救的可能性就越大。

汽车驶离了一碗香,驶入了大道,迅速提速,直奔丛台峰而去。车刚上了二环,木锦年的电话响了。一看是赵苏波来电,木锦年犹豫一下还是接听了电话。

“锦年,听说施得出事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赵苏波现在迫切想知道施得到底怎么了。

“掉悬崖了,在丛台峰,生死未b。”木锦年冷笑连连,“这一下,某些人该幸灾乐祸了。哼哼,说不定背后就是某些人下的黑手。”

想起之前付伟强说过要收拾施得,难道说,施得掉落悬崖,真是付伟强下的黑手?如果是的话,付伟强也太丧心病狂了,木锦年想起付伟强对他的张狂以及施得对他的帮助,他从来没有和现在一样对施得的安危无比关心,并且痛心施得遭遇的一切。

赵苏波听出了木锦年的言外之意,他先是震惊施得的出事,随后冷静下来:“现在不是猜测谁是幕后黑手的时候,先救人要紧。锦年,我马上赶往丛台峰,到了后,我再和你联系。”

放下电话,赵苏波心中的震惊和不安依然挥之不去,施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真如木锦年的猜测一样是付伟强下的黑手,那么事情真的就闹大了,而且还会很难收场,这么一想,他当即又打给了赵海洋:“爸,真的出事了,还是大事……”

听了赵苏波的消息后,赵海洋心中也是无比震惊,只想了片刻,他当即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你来市委接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丛台峰,以私人的名义。”

“爸,你去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都这个时候,再不出面表示一下,就错失良机了。”赵海洋放下电话,立刻下楼而去。

赵海洋不知道的是,他刚一下楼,就被人发现了。

“付市长,赵书记也出门了。”蒋耿恭恭敬敬地站在付锐面前,以一个市政府秘书长应有的姿态向付锐汇报情况。

“赵海洋本来就是见风使舵的性格,随他去。如果他去了现场,也是好事,以后说不定他还可以向我提供一手资料,哈哈。”付锐自信等他接任市委书记之后,赵海洋会再次彻底倒向他的阵营。现在付锐已经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对于惊动无数重量级人物前去营救施得的满城风雨,他只是作壁上观。

“说得也是。”蒋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含蓄地笑了。

谁也没有想到,施得坠落悬崖事件,会惊动大半个单城!

是夜,有许多单城市民目睹了数次奇景——先是警车呼啸,有几十辆警车闪烁警灯,风驰电掣一般朝西山开去,声势浩大,似乎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有好事者数了半天警车也没有数清到底有多少辆,最后感慨说道,怕是出动了至少50名警察!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不知道西山方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之时,又见数辆救护车飞驶而去,就不由猜测,难道是出现了重大安全事故?不对呀,西山是旅游景点,不是矿区,不应该有重大安全事故。就都又推测,莫非是旅游景点出现了塌方或是什么意外?

正当众人猜来猜去猜不明白之时,又见到了先后十几辆汽车朝西山蜂拥而去,而且很显然,和刚才的警车、救护车是同一方向和目的,众人就更疑惑了,到底是什么事或者说什么人,惊动了这么多警车、救护车和汽车,单城平静了这么多年,许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势……

更大的阵势,原来还在后面……正在众人指指点点众说纷纭之时,忽然又见到四五辆汽车驶来,四五辆汽车的阵势比起刚才几十辆警车的阵势不可同日而语,但紧随四五辆汽车后面的……居然是几十辆军车!

没错,是绿色的军用卡车,卡车上,眼神好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坐满了大兵——准确地讲,是武警。几十卡车的武警,好家伙,少说也得有几百人吧?这得出多大的事情,惊动了大半个单城。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到底是为了救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围观的市民都发挥平生最大的想象,有人说估计是市委书记的亲戚,也有人说说不定是省委的高官,还有人猜测说是被救的人非富好贵,很有可能又富又贵。

有一个久经世事的老年人,老神在在地说了一句让众人都大吃一惊的话:“不管救的人是谁,他肯定是一个有福的人。无福的人,也惊不动这么多人去救他。”

如果让围观的众人知道,其实所有的烽火连城都是为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小人物施得的话,众人肯定大跌眼镜,惊掉大牙。

由于见多了前面的声势浩大的阵势,后面零星的几辆汽车的驶过,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不过让众人知道零星的汽车之中坐的人物也是市委排名前三的市委副书记的话,还是会震惊得目瞪口呆!

至此,施得的坠落悬崖事件,惊动了市委书记黄子轩和市委副书记赵海洋,还惊动了常务副市长月国梁以及市委秘书长郑经纬,另外还有市公安局副局长魏面和滏阳区副区长李三江。

至于政商两界之外的民间高人,自然就是何爷和毕问天了。

除了政界高官之外,商界人士有赵苏波、木锦年以及花流年,施得虽然还达不到苏秦的一怒而天下惧安居而天下熄的境界,但放眼整个单城,换了任何一人,都无法做到一举而惊动政商两界以及民间高人同时全体出动的巨大的影响力。施得当欣慰矣。只是现在的施得,有机会或者说还可以欣慰吗?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三十九章 棋眼

丛台峰,此时依然乱作一团,黄梓衡、萧幕辰和赵非凡三人,沿着悬崖一侧,寻找了半天未果,施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三人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划得成了一条一条的布条,脸上、身上、手上,全是血,却没有一人叫一声苦喊一声累,依然睁大眼睛寻找。嗓子喊哑了,鞋跑丢了,还有几次甚至差点滑到下面的深谷之中摔一个粉身碎骨,却没有一人害怕和退缩。

不找到施得,誓不罢休。三人紧咬牙关,想起小时候和施得一起偷鸡摸狗的往事,想起从小施得就是四大没治的头头,想起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施得都能想办法解决,想起以前的种种往事,再想起施得真有可能离他们而去,黄梓衡几个人都泪流满面,心里一遍遍呼唤施得的名字。

天,渐渐黑了,树林之中,已经看不清一米之外的景物了。黄梓衡三人都没带手电,借助打火机的亮光,三人手拉手,跌跌撞撞,继续寻找,不放过任何一线希望。

“得哥……”三人之中,赵非凡身体最弱,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下跪在了地上。跪倒之后,他又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黄梓衡按住了。

“非凡,你先歇一歇,别太逞强了。等下要是得哥找到了,人没事,你却倒下了,就不好了。”

“不,我要找得哥,不见到得哥,我不甘心。”赵非凡还要起来,他倔劲儿上来,黄梓衡和萧幕辰拦都拦不住。

眼见三人都即将筋疲力尽,再也无力可使却又不甘心时,忽然,上面传来了喧哗声,听到许多人纷乱的脚步声以及专业的指挥声。

黄梓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头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得哥,救援来了,你可一定要挺住。等过了这一关,咱们兄弟一起大闹单城,把背后下黑手的人拉出来,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让他跪在地上叫爷爷……”

随后,上面传来了喊话声:“黄梓衡、萧幕辰、赵非凡,我是市公安局副局长魏面,你们呆在原地不要动,现在天黑危险,我会派人下去支援你们!”

几道光柱射了下来,照得四下一片通明。

“得哥,你可一定要挺住!”黄梓衡三人一起默念。

等黄梓衡三人被解救上来之后,第二拨大队伍赶到了一一黄子轩、月国梁、郑经纬以及200多名武警,浩浩荡荡地将丛台峰封锁。随后,武警接替了警察,下山搜救。

见惊动了黄子轩,而且月国梁和郑经纬也亲临现场,夏花总算舒了一口气,她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还好,黄素素扶住了她。

“夏姐姐,你真行,我佩服你。”黄素素别看年纪小,眼光却敏锐,事情发生后,几人的表现她尽收眼底,唯一镇静并且第一时间做出正确判断的人,只有夏花。其他人,月清影也好,碧悠也好,都乱了方寸。

夏花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先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如果施得救不上来,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刚才听上来的警察说,山下出了一起车祸,一个中年妇女被公交车轧死了,会不会是推施哥哥的那个坏女人?”黄素素耳朵尖,听到了警察的议论。

“先不管了,坏女人爱死爱活,就算现在不死,以后也是一个死。现在救施得要紧。”夏花和黄素素一起,下了台阶,来到了黄子轩几人面前。

黄子轩指挥若定,他作为单城的一号人物,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在黄子轩的指挥下,搜救工作井井有条地展开,200多名武警在专业器材的辅助下,一个个飞身跃下,以地毯式的搜救方式进行搜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黄子轩所站的地方,临时成立了一个指挥部,几盏应急灯照得四下一片通明,再顺着悬崖往下望去,漫山遍野都是灯光闪烁,一场单城史上史无前例的大规模搜救行动,正式拉开了序幕。

月清影此刻已经恢复了理智,她向月国梁和黄子轩诉说了事发经过,在得知施得确实是被人故意撞下了悬崖之后,黄子轩的脸色更加铁青了,他右手握紧了拳头,一拳打在临时拼成的桌子上,眼中喷火:“无法无天了!”

月国梁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他也不避讳黄子轩在场,当即拿起电话打给了负责对口服务他的市政府副秘书长姚金阶:“金阶,注意观察一下付市长和蒋耿的动向。”

“知道了,月市长。”作为月国梁身边最信任的手下之一,姚金阶和吴博栋是市府里面公认的月国梁的两大干将,同时,姚金阶也是月国梁在市府重点培养发展的亲信。

黄子轩见月国梁直接动用了亲信监视付锐和蒋耿的一举一动,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他也清楚月国梁此举等于是毫不犹豫地怀疑幕后黑手是付锐,他作为单城的一把手,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不会就幕后黑手一事表态。

此事,事关重大,指责一名市长为幕后黑手,弄不好,要犯严重的政治错误。

搜救工作由黄子轩接手后,夏花、月清影和碧悠等人终于得以喘息,几人坐在一旁,焦急地等候结果。夏花也一改以前洒脱烂漫的性子,她既没有同黄子轩寒喧,也没有和月国梁打招呼,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目光呆滞,不发一言。

不多时,何爷和毕问天一行也赶到了。

黄子轩不知道何子天和毕问天是何许人也,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营救施得之上,也没精力和兴趣去认识二人,倒是月国梁听月清影说过施得的身后有一个高人何子天,他向前和何子天、毕问天握了手,说了几句话。

由于情况特殊,也不便多说,月国梁见礼节到了,就又退回到了黄子轩身边。

何子天和毕问天一行,来到夏花和碧悠身边,问清了情况之后,二人对视一眼,转身朝边上走去。

直到远离了人群,确认人群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时,二人才站住,何子天说道:“看来,施得的劫难,比我们推算中还要严重,并且来得突然。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背后下手的人,是付氏父子。”

“应该不是付锐,付锐还不至于胆大妄为到杀人的地步,应该是付伟强。付伟强此人,做事情不过脑子,而且最近运势衰减得很快,估计是他在发泄最后的疯狂。”毕问天和付氏父子接触较多,对父子二人的性格了解的程度比何子天要深。

何子天点了点头:“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要先确定一下施得是不是还活着……”

“施得不会死,也不应该死。”毕问天微一闭眼,心神沉静到了空灵的状态,片刻之后又恢复正常,摇了摇头,“不行,还是推算不出施得的生死,施得的命格太特殊了,自从他改命之后,他的命格似乎被隐藏了一样,让人看不分明。

“o。

“也许,只有我们联手才可以推算出施得现在的状况……”何子天向毕问天伸出了双手。

毕问天微一迟疑,还是接住了何子天的双手:“子天,算算我们有十几年没有联手推算过了,没想到,现在为了施得,你我放下了几十年的成见,居然再次联手了,世事难料啊……”

何子天淡淡地一笑:“此一时彼一时,也许明天我们又成了对立方……不说别的了,问天,几十年后的再次握手,希望可以一举成功。”

作为师出同门的师兄弟,何子天和毕问天心意相通手法相近,所以可以齐心协力联手推算,相当于二人功力的叠加。虽说两名中门运师的功力叠加达不到命师的高度,但放眼国内,也基本上没有敌手了。所以,何子天和毕问天才信心十足地双手握在一起,二人同时闭眼,将心神沉浸到了空灵的状态之中。

大约过了三分钟后,二人同时睁开双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解和困惑,毕问天的疑惑比何子天更重:“不可能,以我们的联手,就是杜清泫的命格,也可以推算出来一二,怎么可能连施得的半点讯息也没有?难道说,施得真的不在人世了?”

“不,不会。”何子天虽然心中也有强烈的不详的预感,但出于对施得的爱护和信任,他不认为施得过不了眼前的一关,“说不定是施得现在陷入深度昏迷之中了。”

“但愿吧……”毕问天叹息一声,“说实话,以前我曾经一直希望施得倒霉,现在却无比希望施得可以平安过关。人生,总是在不停地变化之中。”

何子天点了点头,他相信毕问天说的是实话,施得作为棋眼中的棋子,他的存在价值对他对毕问天来说,都一样巨大。

木锦年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一脸沮丧和自责:“对不起,何爷、毕爷,都怪我。我亲耳听到付伟强想对施得不利的话,却一直忘了转告施得,如果我及时提醒了施得,也许施得就不会被人暗算了……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四十章 向死求生

毕问天没说话,反倒何子天开导木锦年:“你也不用过于自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施得命中该有此一难,就算你提醒了他,也没用。”

“付伟强,我和你不共戴天!”木锦年恨得咬牙切齿,如果施得真的因此丧命,他借三姓村地皮进军房地产产业的大计,说不定会因此而搁浅。付伟强真是小人,背后算计他不说,还想弄死施得,太狂妄太无法无天了。

正说话时,忽然人群一阵躁动,都还以为找到了施得,不料定睛一看,居然是赵苏波和赵海洋赶到了。

赵苏波现身倒没什么,赵海洋却也同时出现,就不得不让木锦年暗自震惊了,难道说,施得的影响力真的已经到了在单城呼风唤雨的地步?就连最善于见风使舵的赵海洋也不得不出面捧场了?

何子天和毕问天审视的目光同时投上了赵海洋,片刻之后二人收回了目光,对视一眼,还是毕问天先开口:“赵海洋此人,只可以利相交,不可以心相交。”

何子天点头:“不错,此人心机深不可测,而且行事只讲利益不讲人情,不是一个善辈。”

难得有两大高人同时点评一人,木锦年当即牢牢地记在心里,事后,他将这一番话转告给了郑经纬。郑经纬一开始还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后来有一次他险些被赵海洋摆了一道之后,就深信不疑了,从此远离了赵海洋,也因此躲过了他仕途生涯中最为险之又险的一难。

赵海洋的到来,又引发了一阵混乱,毕竟他身为市委副书记,位高权重,现场有许多是市委的工作人员,见他到来,都对他毕恭毕敬。好在赵海洋也知道场合不对,再三强调他只是随赵苏波同来,言外之意就是他是以私人身份,才算平息了别人的猜测。

搜救工作从晚8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ll点,仍然一无所获。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如果不是周围人多,月清影、碧悠以及黄素素等,已经哭成一片了。此时的施得,到底在哪里呢?施得其实既没有坠落到谷底,也没有被悬崖上突出的石头接住,他现在悬在半空之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在有数百人正在疯狂地搜救他的时候,他正在悠闲自得地做着春秋大梦。

当然,说是悠闲自得地做梦,也不准确,准确地讲,施得是在深度昏迷之中做梦,做的也是千奇百怪的春秋大梦。

在被中年妇女撞落悬崖的一刻,施得一个翻身从栏杆之下跌落,当时是头下脚上,呈倒立的姿势。施得一瞬间的反应既不是惊惶失措,也不是魂飞魄散,相反,却心情十分放松,感觉身体如无拘无束的清风飘荡在天地之间,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摆脱了尘世间的束缚和牵绊,无比逍遥。

与此同时,施得眼前如电影一般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岁月一一全部闪现,不管是小时候偷了一个苹果的小事,还是做生意失败时痛不欲生的大事,一桩桩,一件件,一幕幕,清晰无比又真实无比,事无巨细全无遗漏,丝毫不差地将他的人生如倒带一样重播了一遍。莫非是真要死了?施得以前听人说过,一个人临死之前,会将一生的事情一件不落地重新回放一遍,感觉或者是几秒钟,或许又是如几十年一样漫长,反正只要是一生的时光重现之时,就是一个人命终之际。

可是,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还有许多承诺没有兑现,他的命运的改造之路,才刚刚开始,怎么就又要死了?不是何爷说过,他以后还有广阔的前景,还会成为运师成为呼风唤雨的隐形掌门人吗?难道是何爷看错了,没有看出来他是短寿之相?

又或者是他之前有过自杀的想法,没有死成,天地对他不容,非要让他再死一次不可?是,施得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一个道理,自杀和杀生是一样的道理,违背天地规律。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管是杀别人还是杀自己,都有违天道,都有罪过。

耳边传来呼呼风声,自由落体的速度有多快,施得自然清楚,刚才看似想了许多,其实才过了不过一两秒钟……一根树枝抽打在了施得的后背之上,火辣辣地疼,瞬间让他清醒了,不行,他不能死,他还要赡养何爷,还要找到亲生父母,还要达则兼济天下,完成他的经邦济世经国济民的终极从商梦想,现在就死了,不是一切都落空了?

这么一想,施得顿时恢复了清醒,不但清醒了,大脑还一片澄明。人越是在危急时刻,越能发挥出超常的一面,每个人都有巨大的潜力,就看是不是可以挖掘出来了。

何况施得又不是一般人,他的太极拳和吐纳之法的结合,暗合天地规律,在生死悠关的关头,更是全身心都和天地融为一体,他睁大眼睛一扫,见旁边有一根树枝,脚尖一点树枝,将太极拳中的借力打力的技巧运用到了极致,人在半空身子一翻一挺,居然又头上脚下,翻身了。

不过人在半空之中,翻身也没用,下坠之势不减,好在此时施得可以正常地看清周围的景色了——当然,他现在可没有心思赏景,而是在寻思是否有可以借助的落脚点。人要自助,然后天才助之,如果只任由自由落体落地摔死,施得也就不是敢于拼搏敢和命运抗争的施得了。

不好,施得目光才一扫,发现下方十几米处有一块突起的石头,石头尖利如刺,如果他不躲开的话,正好会撞在他的腰间,一撞之下,想都不想,直接就断成两截了……施得不及多想,深吸一口气,心中还不无自嘲地想,如果他会武林高手的梯云纵的轻功就好了,或者会吹牛大王的左脚尖一点右脚尖就可以飞身一丈高的吹牛轻功就更好了,可惜的是,他都不会,他只会太极拳和吐纳之法。

施得借助风的力量——吐纳之法练得娴熟之时,可以感受到了天地清风的飘荡之势,此时他才知道何爷的高明,怪不得让他练习吐纳之法,原来还真是可堪大用——猛一提气,身子稍微偏离了几分,堪堪躲开尖石的拦腰一斩,随后他脚尖用力一点尖石,身子迅速向外弹射,再次偏离了下坠的路线。

两次偏离,让施得下坠的路线不再是垂直向下,而是最少偏离了十几米。正是因此,才让黄梓衡等人没有找到他的落脚之处。

偏离之后,施得定睛一看,顿时又是一惊,他正在极快的速度朝一棵大树的树尖坠落,大树郁郁葱葱,根深叶茂,也不知道生长了几十年。树尖之上,无数枝桠如刀剑一样,如果他落在上面,估计身上会被捅出几个窟窿。

怎么办?一瞬间施得做出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之所以说是艰难,是因为必须有所牺牲才有可能逃过一难,也罢,施得一咬牙,看准了枝桠之中比较粗大的一枝,身子一转,双脚就落在了枝桠之上,然后将下坠之势化成横向飞跃之势,用力弹跳,同时张开双臂,如一只滑翔的大鸟,身子平飞,斜斜飞出几十米开外。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上传来,毕竟下坠的速度过快,再借力化力,也只能化掉一部分力道,大部分力道还是落在了脚上,施得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还好,应该没有骨折,否则他的脚恐怕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了。

只不过躲了这一棵树躲不了另一棵树,施得毕竟只是肉体凡胎的凡人,不是腾云驾雾的神仙,他身子斜飞出去,又落在了另一个大树上面。还好,这一棵大树长势喜人,繁茂之中没有太多的枝干,施得此时再也没有力气也没有时间借力打力了,他就如一只坠落的大鸟直接硬着陆在了大树之上。

“喀嚓”数声,至少有十几根手指粗细的树枝被施得压断,饶是如此,施得的下坠之势不减,依然朝下直直坠落。此时山谷之中已经漆黑一片,基本只能看清前方几米之外的景物,强烈的求生意志让施得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努力睁大眼睛,看清前面有一根横亘的胳膊粗线的枝干,不敢再用脚去借力,双手一探,搭在了枝干之上,随后身子一荡——不荡不行,下冲的力气太大——随后立刻松开双手,身子下坠之势稍减,落在了另外两根胳膊粗细的树干之上。

施得再也没有力气了,任由身子重重地坠落在树干之上,直摔得他眼冒金星,差点晕死过去,还好,他紧咬牙关,强打精神,因为此时危险还没有解除,身子还有下坠的危险树干不停地摇晃,有要折断的迹象,如果树干折断,施得还得继续摔落下去,而他朝下面一看,下面怪石林立,再也没有一棵大树可以接住他的身子,换言之,再继续下坠的话,死路一条,决无生还之理。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四十一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施得急中生智,身子一滑,从两根树干的夹缝之中滑了下去,呈倒挂金钟之势,双脚钩在两根树干之上,然后两手伸开,托在下面的树干之上,等于是将身体的重量分别用两处树干来承担。

施得的计策奏效了,树干慢慢停止了摇晃,他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暂时安全了,虽说现在还是吊在半空之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但至少没有摔一个粉身碎骨不是?万幸,真是万幸。

四周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但漆黑一片,而且无比宁静,估计在悬崖的中间,几千年来都没有人的足迹,除了风声和秋虫之外,就是树叶沙沙的声音。

不多时,月亮升了起来,照得四下无比洁净而清明。施得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流淌,倾泻在天地之间,在幽深的山谷之中,仿佛千年万年的沉寂,在时光中凝结成了永恒。

奇怪,那个撞他掉落悬崖的中年妇女的模样,施得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但他却清楚地知道,中年妇女的背后,肯定受人指使,是谁?显然不用想是付伟强。

其实说来他和付伟强也没有不共戴天之仇,只不过由于生意上的冲突,让付伟强接连两次失利,付伟强才丧心病狂非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又一想,是了,付锐和黄子轩、月国梁不和,而他作为黄子轩和月国梁关系密切的桥梁,他在付锐眼中,也是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

不过问题是,付伟强这么疯狂,付锐知道吗?以付锐的城府和做人原则,他断然不会因为不和和冲突而置别人于死地,他为官多年,即使不是十分隐忍的性格,也知道凡事不可做绝的道理。那么是否可以说,此事是付伟强瞒着付锐一人为之?

谁也没想到的是,施得大难不死,居然还有闲心倒挂在树干之上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

几次借力,几次弹跳,施得偏离了坠落地点至少百米开外,再加上他至少坠落了几百米,上面的声音虽响,却还是没有传到他的耳中,而且他筋疲力尽,眼皮打架,困意袭来,居然睡着了。

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何爷说过,慈心不杀者,不被他人所杀,为什么他还差点遭遇了杀身之祸?估计是以前造业太多,一时抵消不了。又或者是继母之死算在了他的身上,还是因为舍得古玩行赚到了不义之财才引发了这一次的劫难?

人之一生,总有无数关卡,有人遇到难处时,怨天尤人,从来不会从自身寻找原因。其实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只要是事关自身利益的灾难,都和自身的所作所为有关。天道公平而从来不会出现差错,人也只有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有了从内心改正的发心,才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而如果侥幸大难不死,就更好珍惜生命,好好活着,惜福积福,而不是觉得死里逃生,就应该好好享受生命,然后大吃大喝,一天当一年过。要知道不惜福的人,会将福分迅速消耗一空,最终免不了悲惨的命运。

据说当年李自成进京之后,天天山珍海味、花天酒地,还说一天当一年过,结果在京城只坐了一天皇帝就被赶出了京城。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提前将福分消耗尽了。

施得睡着了是睡着了,不过倒挂金钟在树干之上,还是十分安稳,没有掉下来。也是他练习太极拳的吐纳之法的结合有成,一动一静皆章法,即使是沉睡之中,也是一呼一吸十分合乎天地规律。

不过,施得的梦境,却没有那么安稳了,他梦到他一个人乘坐一艘小船,在茫茫的大海之上,举目四望,海天一色,除了海水还是海水,空无一人,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在孤独地行走。

忽然,在远方出现了海市蜃楼,施得就拼命地划动小船驶往海市蜃楼。只是海市蜃楼终究是梦幻泡影,他划了半天,远处的海市蜃楼依然只是闪现梦幻一般的美景,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科学家说,海市蜃楼是光线的投影,岂不是说,海市蜃楼投影过来的景象,不管是高楼大厦还是高山湖泊,都是真实存在的地方,那么为什么每一次海市蜃楼出现,从来没有专家来解释一下是投影的哪里的实景?

施得的念头一动,大海没有了,海市蜃楼也没有了,眼前的场景大变,他正在医院的病房中,守护病重的继母。

继母双颊深陷,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她用干瘦的双手紧紧抓住施得的双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得儿,你看到的事实都是假象,都是海市蜃楼,真相,有时比你想象中残酷多了,你真的想知道你父母失踪的真相吗?”

施得强忍眼中热泪,曾经在他记忆中貌美如花的继母,怎么成了现在瘦骨伶仃的样子?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妈,我想听真相,哪怕真相真的很残酷。”

继母的泪水涌了出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得儿,你父母失踪的真相就是……他们是被我逼走的!”

“不,我不相信!”施得不相信在他心目中善良无比的继母怎么会逼真他的亲生父母,他连连摇头,“你骗我,我不相信!”

“我说过,真相也许会残酷到你不愿意相信不敢面对。”继母的泪水奔流成河,“我以前一直认为我没有错,直到有一天我得了不治之症,躺在病床之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得这种病?为什么我不会活得更长?想来想去,我终于想通了,人的病,都是自找的。不管是心病还是身病,都是自作自受,一点儿也怪不得别人……”

“不,妈,你快告诉我,你是在骗我!”施得还是不能相信继母的话,尽管他心中已经相信了几分,人在临死的时候,都会说真话。

“我有证据。”继母不理会施得不眀接受事实的逃避,伸手拿出一本小册子,“你看完了,就会一切全明白了。”

施得接过小册子,忽然想起这不是继母平常用来记账的记事本吗?他忙打开小册子一看,上面却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字,他一怒之下扔了小册子,冲继母吼道:“为什么要骗我?”

继母却凄惨地一笑,用手一指施得身后:“是因为她……”

施得回头一看,身后哪里有人,只有一望无际的沙漠……沙漠?他明明在病房,怎么会有沙漠?等他再一回身,眼前哪里还有病房和继母,只有漫天的黄沙和似火的烈日。

片刻之间,施得感觉到了浑身燥热难耐,口干舌燥,嗓子里似乎要冒烟了一样,哪里有水?现在水成了施得最渴望的宝贝,如果谁有一口水,他愿意用一百万的巨款去交换。

沙漠一望无际,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施得一人在沙漠上艰难跋涉,每走一步都要使出全身力气。他多想歇上一歇,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停,一停下来,就会被烈日晒死。只有不停地走下去,或许前方会有绿洲,会有水源,会让他活下来。

走了也不知多久,施得终于坚持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他张开干裂的嘴唇,用微弱的声音喊道:“水,水……”

“水来了,小口喝,你现在极度缺水,不能大口喝水,要听话,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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